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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灰在阳光里打着旋儿,我盯着会议桌上那张皱巴巴的剧本大纲,鼻尖萦绕着吕景行身上若有若无的青草香。他正用红尾巴卷着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后颈的鬃毛随着动作泛起波浪。
之前有看到猫科的同学可以用尾巴卷起笔写字,像吕景行这样的狼倒是第一次见。
“云杉同学觉得这个场景转换怎么样?”他突然转身,赤色瞳孔在正午的阳光下像融化的琥珀,我注意到他尾巴尖沾着的粉红色荧光颜料,大概是刚才布置礼堂时蹭到的。
“还行吧,但好像缺了一点流畅感,剧本不是很连贯。”我思索着,如此回答。
校庆在即,学生会也要求出一个节目,当时吕景行兴致勃勃地召集了几个喊得动的朋友,说要演一场骑士打败恶魔最后救赎恶魔的话剧。
剧本在他爪间沙沙作响,我低头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他思考时会嫌热,总爱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下方那一小撮绒毛。
“山洞场景可能需要更多冲突,导演估计也想看到这个。”被似有似无的撩拨了几下,我说话说得生硬,喉咙发紧。
吕景行轻笑着,俯身撑住我椅背,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尖。他尾音拖得很长,那时我紧张,便看着他衬衫纽扣上的十字纹路,他笑出声时,胸腔的震动透过椅背传来。
“比如......让恶魔或者骑士的其中之一被按在石壁上?”
“倒不至于。”
排练室的老旧空调发出哮喘般的嗡鸣。吕景行把道具剑塞进我掌心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我腕部的绒毛。
“握紧一点,骑士先生。”他后退两步打量我,尾巴在地面扫出半圆。我看着他戴上恶魔的角质头饰,猩红皮毛在顶灯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不如我们先随便演一下看看效果?”
当他念出“我要把你钉在欲望的十字架上”这句台词时,尾椎突然窜起的酥麻,让我打翻了桌上的矿泉水瓶。
“这句是导演写的吗?”对完词的时候,我有点心有余悸。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在慌张什么,或许是单纯被这句擦边一般的台词撩拨了一下。
“忘了,剧本大纲大家之前一起想的。”黄昏从百叶窗的缝隙爬进来,吕景行蹲在地上擦拭水渍时,后腰露出一截皮肤。
“云杉的耳朵在抖哦。”他没抬头,声音里带着笑。我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却被他抓住手腕。“这是好事,说明入戏了。”
他掌心肉垫好像有一层茧,可能是一直玩各种球类运动磨出来的,磨蹭着我腕部的血管。
风掀起窗帘时,我们还在争论最后那个拥抱该用哪种姿势。他坚持要单手托住我的后颈,我反驳说骑士不该露出脆弱的咽喉。
“可是很漂亮啊。”他突然用剧本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云杉的喉结,在吞咽时会上下滑动......”
“少来。”
离开时,我们去图书馆顺便把参考书还了,储物柜的阴影里,我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从储物柜里拿出东西时,我转头看见他的大脸凑过来,剧本滑落在地,他抵着我膝盖轻笑。
“骑士要拔剑吗?”
“拔你个头。”
我嗅到他唇间薄荷糖的凉意。走廊脚步声渐近时,他轻轻咬住我耳尖,调笑着:“明天彩排,云杉小狗可要加油。”
“你才是狗。”我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皮毛发呆。昨天吕景行的那几句撩拨还在耳边回响,让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耳朵。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是彩排的日子,我不能在别人面前出丑。
昨晚学生会剧组群里,大家也讨论了一晚上的计划,吕景行这样高高帅帅的男生或许更适合演骑士,我们便在还没正式排练之前交换了角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答应了,或许我单纯更想看他演骑士。
校庆期间,学校会短短的放假,所以说实话,学生会的活动也像是某种“加班”。当我走进排练室时,吕景行已经在那里了。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骑士铠甲,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早啊,云杉。”他朝我眨眨眼,尾巴轻轻摇晃,“魔王大人准备好了吗?”
“不能更好了。”我点点头,默默走到更衣室。黑色的长袍沉甸甸地压在肩上,我调整了一下领口,确保它不会妨碍我的动作。戏服是谁设计的来着?我忘了,反正不是吕景行。当我终于整理好那一堆繁杂的小装饰,慢悠悠走出来时,吕景行的眼睛亮了起来。
“哇哦,”他轻声说,“你看起来真是......邪恶极了。”
“可能我天生适合演坏蛋。”我感觉耳尖有些发烫,但还是板着脸说。“准备开始吧。”
他笑着点头,拿起道具剑。我们站定位置,其他演员也陆续到齐。导演一声令下,彩排正式开始。
第七幕,腥红之月的决战夜。
剧情进行到高潮部分,骑士闯入魔王的城堡。吕景行举起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声吼着,分贝大得我的耳朵有点嗡嗡响:“魔王,你的统治到此为止了!”
我挥动法杖,努力入戏,低沉地笑道:“愚蠢的骑士,我修炼了上千上万年,你以为,凭这把破剑就能打败我吗!”
我们绕着舞台周旋,吕景行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风声。大家写魔王的时候,想塑造一个高傲优雅的“笑面杀手”那样的黑色幽默设定,我便尽量保持优雅和从容,但内心却因为他靠近时的气息而微微颤抖。
按照剧本,吕景行等会就会冲上来,把道具剑刺上来。我这么思考着时,吕景行的动作似乎比预料更早,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剑尖抵在我的喉咙。我下意识地后仰,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吕景行扔掉剑,一把搂住我的腰。我们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触。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倒映我身上装饰片的金色斑点。
不是说转到第三圈结束才出剑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导演的声音打破沉默:“Cut!还不错,但是云杉,话剧而言,你的反应可以再夸张一点。”
我迅速从吕景行怀里挣脱出来,尴尬地整理着长袍。吕景行却笑得很开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我们的魔王大人,这么一点事儿这么害羞啊。”
“自己没数好圈吧,我都没反应过来。”我瞪了他一眼,但他只是眨眨眼,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别担心,出事了我会保护你。”
我感觉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我急忙转身走开。但不知为何,越是想让自己冷静,心跳却越来越快。
首日彩排结束时,我独自留在排练室整理道具。吕景行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瓶水。
“辛苦了,”他递给我一瓶,“云杉来学生会是件好事,发掘了自己的演艺细胞。”
我接过水,低声道谢。他坐在我旁边,悠悠的说:“其实,我觉得你演魔王比我演得好多了。”
我愣了一下,他喝口水,拍拍我的肩膀,哈哈地笑着:“你那种冷冷的感觉,特别适合高傲的魔王。我可能更适合演个热血笨蛋骑士。”
“你本来就笨。”我戳戳他的脸颊,他便故意鼓个包子脸,逗得我忍不住发笑。
“今天也去那家便利店吃串吗?”吕景行问。
“好。”谁会拒绝学生会副会长的邀请呢?
便利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叮咚作响,吕景行尾巴尖勾着门帘等我进去。冷气裹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熟门熟路地蹲在冰柜前挑丸子,后颈的赤色毛发被顶灯镀上金边。
“墨鱼肠还是龙虾球?”他举起两个包装袋晃了晃,塑料纸在他爪间沙沙作响。我盯着他手腕上的那个电子表,上面沾着下午彩排时的金粉。
串串的雾气在两人之间蒸腾,吕景行把鹌鹑蛋推到我碗里时,尾尖扫过我的膝盖。我看着汤面上漂浮的辣椒籽,听见他咬断鱼豆腐时轻微的咀嚼声。
“其实魔王不该吃这么辣的东西,”他突然用筷子尖戳我的碗沿,“会破坏神秘感。”
“这又是什么说法啊!”我抬头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辣油呛进气管的瞬间,他递来的纸巾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玻璃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吕景行把最后一块油豆腐浸在调料碟里旋转。我看着他舌尖卷走筷尖的芝麻酱,忽然想起话剧里恶魔舔舐剑刃的动作。
“最后一块了,要不要试试我配方的酱料?”他忽然把蘸碟推过来,指节上的烫伤疤痕贴着塑料碗边缘滑动——他说上周想和他妈妈学做小点心,结果笨得把自己烫的嗷嗷叫。我舀了半勺,辣味在喉头炸开的瞬间,他得逞的笑声混着冰可乐的气泡音在耳边绽开。
“这也是破坏神秘感的一环吗?”我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想骂他混蛋。
结账时,收银台放小糖果的盘子叮当作响,吕景行往我掌心塞了颗薄荷味的。我们沿着栽满悬铃木的街道慢慢走,他的影子时而覆盖我的脚尖。晚风掀起他衬衫下摆时,我瞥见他腰侧贴着的膏药,大概是下午摔跤戏留下的——他真的摔了,直接一脚踩滑滚到道具阶梯的下边。
“明天要排净化戏份了,”他突然用剧本拍打掌心,“魔王大人准备好被我绑在祭坛上了吗?”
“能删了不?”我有点心虚。
吕景行手中肉垫摩挲着我的耳朵,笑了笑:“那不能。”
路过24小时药店时他停下买创可贴,玻璃柜台映出我们交叠的倒影。他低头研究说明书时,后脑勺有一束呆毛随着呼吸起伏。我盯着他脖颈处没擦干净的金粉,突然发现那是下午我摔倒时蹭在他身上的。
“这里,”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有亮片。”
他猛地转头,鼻尖擦过我手腕内侧的绒毛,惊得我把手爪缩了回去。
进地铁站时,公交从远处传来轰鸣,吕景行把创可贴塞进我书包侧袋。吕景行今天不送我回家,他说得回去补补这几天没写完的作业。
“备用。”他给完创可贴,说着倒退着走路,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阴影。我望着他踩碎的落叶,直到他在岔路口转身挥手。风送来他最后一句话飘散在尾气里,我捏着那颗没拆的薄荷糖,发现糖纸已经被掌心的汗打湿得滑滑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排练室的窗帘洒进来,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那件黑色长袍。昨晚和吕景行分别后,我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他说的垃圾话。
老是喜欢调情,然后搞得我心神不宁。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要重复昨天的彩排内容,我必须保持专注。
推开门时,吕景行已经在那里了,他穿着银白色的骑士铠甲,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早啊,云杉。”他朝我笑了笑,尾巴轻轻摇晃,“准备好再来一次了吗?”
“我建议你这次数好圈。”我点点头,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导演一声令下,我们开始重复昨天的戏份。
吕景行举起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魔王,你的统治到此为止了!”
我挥动法杖,强迫自己进入角色:“愚蠢的骑士,你以为凭这把破剑就能打败我吗?”
我们绕着舞台周旋,吕景行的动作比昨天更加流畅,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令人心悸的风声。我尽量保持从容,但内心却因为他靠近时的气息而微微颤抖。
一圈......两圈......
意料之中的,吕景行一个箭步冲上前,剑尖抵在我的喉咙。这次他好好数了圈,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像昨天那样失去平衡。但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还是感到一阵晕眩。他的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脸颊,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金色斑点。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直到导演的声音打破沉默:“很好!这次的节奏掌握得不错。”
休息时间,吕景行递给我一瓶水,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掌心。
“今天状态不错啊,“他笑着说,“看来昨晚睡得很好?”
我喝了口水,避开他的视线:“还行吧。”
他突然凑近,鼻子轻轻嗅了嗅:“你用了新的沐浴露?闻起来有点像......薄荷?”
“你就差把‘哇云杉用了我送的沐浴露’写在脸上了。”我感觉耳尖发烫,想起昨晚回家后,确实不自觉地用了他给的......薄荷糖味道的沐浴露。“不要闻了,跟个狗一样。”
往后的彩排进行到了新的戏份,就是吕景行提到的“净化”场景。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这个情节的意义——或许这种特别适合大搞cp的情节学生们也爱看。
心里没鬼,不怕鬼敲门。可我们两个确实有这层关系,我就多少有点后怕了——虽然感觉那个蠢狗乐在其中。
老旧教室的窗帘被风掀起,夕阳给道具祭坛镀上一层蜂蜜色的光。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剥落的墙皮,后背硌着美术课借来的石膏神像。
“告诉我魔法水晶的位置。”
他手中的道具刀冰凉刺骨,低温的触感正压在我喉结上。我注意到他睫毛尖沾着后台的闪粉,台下传来值日生扫走廊的沙沙声,还有谁在......偷吃辣条的窸窣响动。
不要走神不要走神。
“否则我会让你尝尝......”他突然用剧本里没有的姿势撑在我耳侧,惊起木制祭坛上细小的粉笔灰,“什么叫光明的痛苦。”
后排传来女生们压抑的抽气声。我闻到他衣领残留的薄荷糖味道,突然想起上周他和我索要拥抱时的感觉。他虎口处有道结痂的划痕,据说是给流浪猫包扎时被抓的——但此刻在斜阳里莫名像道暗红的咒印。
“卡!”导演举着卷成筒的剧本冲上来,“吕景行你又乱加戏!这是在干什么?卖腐?”
导演在开玩笑,但是“真腐”的我心里吓得狠狠一颤。
围观的戏剧社成员哄笑起来。有一个把保温杯敲得咚咚响:“副会长大人该不会是借排戏报私仇吧?上次被云杉在宣传海报上贴了丑照......”
吕景行直起身时,钢刀道具在我锁骨处蹭出一道浅痕。
“即兴表演才能考验对手的应变能力。”
吕景行笑着,阳光突然穿过晃动的窗帘,把他耳尖那抹不自然的绯红照得无所遁形。
彩排结束后,我独自留下来整理道具。吕景行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辛苦了,”他递给我一杯,“今天那场戏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深你m......深个鬼。”我想骂脏话,又觉得太不文明,改了个词儿。接过奶茶时,感觉手心有些发汗。
吕景行坐在我旁边,突然说:“其实,我觉得你被绑着的样子特别有魅力。”
我愣住了,他继续说:“那种脆弱中带着倔强的感觉,很适合你。”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猛吸奶茶。思考了半晌,放下奶茶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今天的即兴发挥有点多啊。”
吕景行挑了挑眉,红色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哦?哪里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感觉耳朵有些发烫。
“没人让你用手指头划过我的下巴......也没人让你用那种体位撑在我前面,也没有......”
吕景行笑着打断了我,露出一口洁白的尖牙:“那不是即兴发挥,是我精心设计的。你不觉得那样更有魅力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在cosplay骑士还是在cos油腻大叔?”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虽然是玩笑,但会不会有点刻薄?呃......好像也不刻薄。
吕景行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耳朵:“哦?所以云杉同学更喜欢哪种类型?纯情骑士还是老练大叔?”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尖,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我急忙往旁边挪了挪,感觉脸上发烫:“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吕景行却不依不饶,他用尾巴轻轻扫过我的小腿。
“说真的,云杉,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特别是被绑在祭坛上的那场戏,你的眼神......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低下头,假装在整理剧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是因为我入戏了,仅此而已。”
吕景行轻笑一声:“是吗?我倒觉得那不只是演技。你知道吗,当我靠近你的时候,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加速。”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戏谑的目光。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让我一时语塞。
那咋了......难道,难道我谈了恋爱还不能对我男朋友脸红吗......
吕景行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别紧张,我只是在开玩笑。不过......如果你想更深入地体验角色,我随时可以帮忙。”
我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色而已。”
吕景行耸了耸肩,往后靠在椅背上:“好吧——那我们来讨论一下明天的戏份?听说导演想加一场魔王被骑士感化的戏,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皱了皱眉:“感化?怎么感化?这个净化还不够重量级?”
吕景行眨了眨眼:“比如说......骑士用真挚的感情打动了魔王冰冷的心?”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听起来像是三流言情小说的剧情。”
吕景行却一本正经地说:“喂,别小看言情剧,说不定观众就喜欢这口......导演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喜欢这种卖腐。”
“哥,别搞,我没做梦吧?我俩确实在谈恋爱的吧?”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剧本明天再说吧,也不是我俩就能决定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吕景行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衬衫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小截腰线。我急忙移开视线,却听见他低声说:“云杉,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像在台上那样放开一些。”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我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向门口走去。
“该回家了。”
街灯在我们身边一盏接一盏亮起,吕景行的尾巴轻轻扫过我的小腿,带来阵阵酥麻感。
“云杉,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我爸妈今晚不在家,我们写完作业,可以好好复习一下剧本。”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耳尖有些发烫。我怀疑地问:“你确定不是想大搞淫乱之事?”
我低声说,目光游移在他的衬衫领口。吕景行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尖牙:“怎么,魔王大人怕被骑士绑架吗?”
我翻了个白眼,狠狠搓了一把他的狼头:“少来这套。”
吕景行耸了耸肩,红色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他弯腰,笑着说:“不过,谁说写作业和排练不能同时进行呢?”
他朝我眨了眨眼,瞳孔在路灯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感觉心跳突然加快,急忙低头假装整理书包:“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是去写作业的。”
“好啦好啦不会乱来的,要搞的话我当0。”
“......”
吕景行的房间比我想象中要整洁得多——我还以为,距离上次来他家做客,这么久过去,他屋子里大概是乱七八糟了。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柑橘香,我猜是他最近迷上的香薰蜡烛。他熟练地打开空调,然后转身朝我笑道:“要喝点什么吗?我家里有刚买的蓝莓汁。”
我摇了摇头,默默地坐在书桌前开始掏出课本。吕景行也在我旁边坐下,他的尾巴不经意间扫过我的后背,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所以,”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戏谑,“魔王大人准备好接受骑士的'特训'了吗?”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还真的正认真地翻看着剧本。
"别闹了,"我低声说,“我们是来写作业的,记得吗?”
吕景行轻笑一声,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尖,让我感觉一阵酥麻。“我说的特训就是写作业啊,今天要写解析几何,是不是很特训?”
“好无语。”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在面前的数学题上,但吕景行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他时不时会凑过来问我一些问题,每次都借机靠得很近——明明他自己肯定都会写的。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他独特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的作业进度却出奇地慢。吕景行似乎总能找到理由打断我,或者是问一些与作业无关的问题。
“你觉得明天的排练我们该怎么演那场感化戏?你觉得导演他们会怎么写?”他突然问道,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我的手背。
我僵硬地抽回手,感觉心跳加速:“按......按剧本来就行了。”
烦不烦啊!就是知道我不会发火,所以要一直撩拨我!我的尾巴不由得炸了毛,又被吕景行抚平。
书页间漏下的台灯光斑在他侧脸上游移,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震碎窗外的蝉鸣。吕景行说话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耳际,混着还没换下的,阳光晒过的校服布料气息。
要是不给他点小甜头怕是今天都别想好好写作业了。我指尖无意识掐住自动铅笔的金属滚花,肉垫传来冰凉的触感,掌心却仍然冒着薄汗。
“这个题算错了喔。”当他突然倾身指出错题时,校服拉链轻轻磕在木质桌面,那声脆响惊得我猛然抬头,正撞进他的瞳仁里——像是有人把仲夏夜的流星都封存在了蜜糖之中。
“你就不是想排戏,你就是想大搞淫乱之事。”我额头掉下来一滴汗。
他毛茸茸的尾巴在月光里划出绯色弧光,尾尖绒毛蹭过我裸露的脚踝,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温热的呼吸纠缠着彼此校服上相同的洗衣液清香,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楼下篮球场的拍击声传来。
“当然,“低哑声线里漫出蜂蜜柠檬糖的甜,“可是我的小狼不允许我,所以我不会乱来。”
尾音消融在突然贴近的鼻息间,数学公式在草稿纸上晕染成暧昧的墨团。
风忽然掀动窗帘,花香乘隙而入的瞬间,我吻住了这只薄荷味的小坏蛋。
给点小甜头,让我好好写作业吧。其实我只是这么想的。
他僵住的指尖还捏着自动铅笔,塑料外壳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响声。远处体育馆的照明灯突然亮起,穿过玻璃窗的金色光柱里,悬浮的尘埃都变成了慢动作舞蹈的星屑。他回应的力道让圆珠笔从桌沿滚落,在木地板上敲出慌乱的拍子。
他尾巴蓬松的绒毛全数炸开,像团燃烧的晚霞扫落了桌子上的空柠檬茶罐子。
“原来我们宣传部的突袭战术......”他染着水光的唇弯成新月的弧度,尾音被窗柩间流淌的《月光奏鸣曲》钢琴练习曲裹挟着震颤,“居然,比奥数压轴题更难预测。”
“哪里在弹钢琴。”我假装整理刘海遮住发烫的耳尖,顺便说句话转移一下话题,却被他尾巴卷住手腕的温度出卖了心跳——那抹炽热正沿着静脉向全身蔓延成燎原的火。“怪好听。”
重新握住的钢笔在错题本洇出深蓝的漩涡,他又故意把《乱世佳人》压在高数练习册上。白瑞德向斯佳丽表白时所说的话被折了页,风一吹便能摊开。
“我爱你胜过爱任何女人。我等待你比等待任何一个女人都要久。”
月光在三角函数方程间蜿蜒成银河,他解题时尾巴无意识缠绕椅腿的小动作,让橡木椅发出吱呀的抗议。
“这个双曲线,”他突然用尾尖戳了戳我手背,“就像某人刚才的吻一样不严谨——”
我抓起橡皮砸向他得逞的笑脸,却被他用犬齿叼住的动作惊得屏住呼吸。橡皮擦落地的闷响里,我们同时笑出了眼泪。“哎呀,现在还像你脑袋上冒出来的‘#’——”
“真的有够蠢的。”我也忍不住笑。
墨水瓶折射着台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岛屿,每当他的尾巴扫过我脊背,那些光斑就会碎成跃动的海豚。交叠的阴影在习题集上开出纠缠的藤蔓,他解题时哼的走调情歌混着夜风灌满衬衫。蝉鸣骤然轰鸣的刹那,我们藏在草稿纸角落的心形函数图像,终于被晚风轻轻掀开了一角。
“这个辅助线画法,就叫怦然心动定理。”吕景行说。
“你可以好好写作业了不!”
随着校庆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们的排练强度也随之增加。今天是周六,但整个剧组依旧早早地聚集在了学校的礼堂里。当我推开门时,吕景行正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拿着道具剑,正在和其他演员讨论着什么。阳光透过高处的窗户洒在他的红色皮毛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这幅画面出神。
“云杉!你终于来了!”吕景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朝我挥了挥手,尾巴兴奋地摇晃着。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然后走向舞台。
“抱歉,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服务员上错桌了。”我低声说,目光扫过其他演员。大家都已经化好了妆,穿上了戏服,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神气活现。
吕景行朝我眨了眨眼:“没关系,反正按照我们群里说的,你只需要躺在那里就行了,魔王大人。”
我走到后台,开始换上自己的戏服。黑色的长袍,银色的头冠,还有一对夸张的尖角——这就是他们给魔王设计的造型,今天是带妆彩排,感觉比以前还笨重了一点。
“哇哦,”吕景行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语气一如既往贱贱的。“我们的魔王大人可真是——好帅好帅好帅。”
我转过身,看到他正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容。他已经换上了骑士的盔甲,银白色的铠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感觉心跳突然加快,竟然没能怼他两句。
我们走回舞台,其他演员已经就位。导演——那只棕熊——正在调试灯光。
“好了,各位!”导演的声音回荡在礼堂里,“我们从倒数第二幕开始。云杉,你躺在祭坛上。吕景行,你从左侧上场。记住,这是整个剧的高潮,我要看到你们之间的张力!”
我躺在道具祭坛上,感觉有些不自在。吕景行站在舞台边缘,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一束追光打在我身上。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进入角色状态。
倒数第二幕,光明的感化预演,魔王与骑士的血色之诗。
舞台的聚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人造血浆的甜腥味在鼻尖挥之不去。吕景行的剑尖抵着我的喉咙,金属的凉意透过戏服渗入皮肤。他的膝盖压在我的小腹上,盔甲边缘硌得我生疼。
“你输了。”他俯身时胸甲上的纹章烙在我锁骨处,呼吸喷在耳上的绒毛上,“魔王大人,你的心里仍存有良知!我明白你的苦痛,明白你的恨!”
我别过头去,看见他垂落的红尾巴正悄悄缠上我的脚踝。
按照剧本,此刻我应该念出魔王的反驳,然后过几句就是忏悔独白。
“你不懂我的——”
可吕景行突然用剑柄挑起我的下巴,这个动作在彩排中从未出现过。他的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浆,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
“你的眼神还不够绝望,”他压低声音,瞳孔在舞台灯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亲人皆亡?”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獠牙,突然分不清戏里戏外。
导演的咆哮从观众席炸响:“停!吕景行你又乱改戏!”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我撑着祭坛坐起来时,发现吕景行的尾巴还缠着我的小腿。他冲我眨眨眼,顺手抹掉我额角的汗珠:“导演,这是即兴发挥。您不觉得这样更有张力吗?”
棕熊导演气得把剧本拍得啪啪响:“张力个球!每次都乱来!血浆都蹭到盔甲上了!全体休息十分钟!”
我逃也似的躲进后台更衣室,黑色长袍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镜子里映出我凌乱的灰毛,耳尖还残留着可疑的红晕。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吕景行闪身挤进来,盔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刚才心跳得好快。”他反手锁上门,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隔着盔甲都能感觉到,又在害羞嘛?”
我抓起卸妆棉砸向他:“你妈个比,那是被你压得喘不过气!”
他笑着接住棉片,突然单膝跪在我坐着的化妆凳前。冰凉的金属护膝碰到我的膝盖,我下意识要后退,却被他握住脚踝。
“别动,你的妆花了。”沾着妆的棉片抚过眼睑,我不得不闭上眼。黑暗中,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薄荷糖的清甜。
礼堂突然传来导演的吼叫:“吕景行!别想拐着魔王偷懒!”
声音真是力贯长虹,我们吓得同时僵住。他懊恼地把额头抵在我膝头,盔甲上的家族纹章硌着我的皮肤。
“今晚还来我家对戏吧?”他闷声说,尾巴讨好地绕上我的手腕,“我买了新出的蓝莓芝士蛋糕。”
我推开他热烘烘的脑袋,起身整理戏服:“先把今天的排练完成再说。”
第二次排练。镁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吕景行的剑尖精准地停在我喉结前三厘米。这次他没有即兴发挥,连尾巴都规规矩矩垂在身后。按照剧本,骑士此刻应该露出悲悯的神情,可他的眼神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黑暗该结束了。”他念出台词的声音清冷如刀,剑锋折射的光斑在我眼皮上跳动。我突然想起昨夜他缠着我手腕的尾巴,温热,柔软,带着小甜饼的甜香。
导演激动地拍打座椅扶手:“很好!这次情绪非常到位!”
我躺在祭坛上望着吕景行收剑入鞘的背影,戏服下的手掌微微发麻。他转身时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红色尾巴扫过我的小腿——是意外还是故意?我盯着他走向舞台侧翼的身影,突然发现他后颈的绒毛被盔甲压得乱糟糟的,像团燃烧殆尽的余烬。
休息时我躲在幕布后擦汗,人造血浆在纸巾上晕开玫瑰色的痕迹。吕景行端着两杯柠檬水凑过来,冰凉的杯壁贴上我的脸颊。
“刚才是不是很无聊?”他歪头时耳朵抖了抖,有点......可爱。“我可是严格按照剧本演的。”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带妆彩排了。”他突然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上的缠绳,“听说校长会来验收。”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被盔甲勒出红痕的手腕。那些昨夜还不安分游走在我腰间的指节,此刻正规矩地搭在道具剑上。礼堂空调开得太足,我后知后觉发现戏服里衬已经湿透,黏在脊梁骨上,怪难受。
最后一场对戏时出了意外。当吕景行说出“我愿用光明换你回头”的台词时,舞台左侧的吊杆突然坠落。我下意识扑过去拽他,两人重重摔在软垫上。他的胸甲磕得我肋骨生疼,薄荷气息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没事吧?”他撑起上半身,尾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正深深陷进他披风,灰毛与红毛在晨光中纠缠成诡异的紫。
导演吓得冲上台时,我们仍然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吕景行的尾巴不知何时绕上了我的腰,尖耳擦过我的喉结:“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心跳得比接吻时还快呢。”
我脸一红,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戏服领口的银链应声断裂。水晶珠子滚落舞台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沙哑的辩解:“只是条件反射。”
他捡起碎掉的水晶,笑得像偷到蜂蜜的熊:“我知道,魔王大人其实最擅长拯救骑士了。”
排练结束后,礼堂里只剩下我和吕景行。我们默契地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道具和碎片。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掉落的水晶珠子,红色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我注视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近唯一一次安静的相处。没有调侃,没有玩笑,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珠子相互碰撞的细微声响。
不出意外的话他几秒钟以后就会开始找话。
“云杉,”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犹豫,“刚才那一下,真的吓到我了。”
虽然有种“我就知道”的感觉,但我还是不知道回复他什么。吕景行便转过身,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认真。”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帮他一起收拾。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他的体温透过皮毛传递过来,让我心跳微微加快。
“我从来没讲过这些话。”我轻声说,“你一直都很认真。”
吕景行抬起头,好像想读懂我脸上的表情。我别过脸,假装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只是你的认真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临场发挥改戏什么的其实我看出你不太是像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为了讲出来安慰他,因为话出口我总感觉怎么这么的拗口,好像我内心其实是认可“他不认真”的说法的。
收拾完舞台后,我们走向更衣室。吕景行的盔甲在走廊的灯光下发出沉闷的金属声。进入更衣室后,我们开始脱下沉重的戏服。当我解开长袍的扣子时,突然发现背后的拉链卡住了。我试图用爪子去拨弄,却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需要帮忙吗?”吕景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你不笑我真的是谢天谢地。”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的道具在后面设置拉链真的有够恶心的。”
他走到我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后颈,让我不由自主地战栗,竖起了耳朵。
“别动,”他低声说,“我来。”
他的爪子轻轻拨开我的手,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那个卡住的拉链。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心跳声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更衣室里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大概又......被他吃上豆腐了吧!
终于,拉链被解开了。吕景行的爪子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顺着我的脊背缓缓下滑。尽管是“老夫老妻”的意料之中,我却还是像被电了一样竖起毛来。
“云杉,”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像是在呢喃,“你知道吗,你的毛色就是在这种阳光下会更好看。”
我感觉耳尖一阵发烫,急忙转过身想要推开他。但就在这时,我的爪子不小心勾到了他的盔甲搭扣,整件盔甲上衣瞬间松开,滑落在地。
里面没穿。
里面没穿?
里面没穿!
“看什么看......刚都脱完了打算换衣服了,还不是看你有点窘迫,随便披了一下就来帮你。”好像是注意到我异样的眼光,吕景行赶忙解释。“干嘛!你又不是没看过!”
更衣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吕景行赤裸的上身就在我眼前,红色的毛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耳朵不自觉地抖动着。
吕景行的眼神从尴尬,又变得深邃,他缓缓向我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那怎么办,惩罚你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消失在喉咙深处。吕景行的爪子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他的目光在我的唇上流连,然后缓缓下移,停留在我半敞的衣领处。
“那是不是应该惩罚一下.......让我难堪的小狗?”他轻声问道,尾巴不安分地摇晃着。我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应该说不,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我总是生理上臣服于他的吸引力,然后做出不少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没等我回答,下一秒,吕景行的唇覆上了我的。这个吻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粗暴的,充满欲望的,而是温柔的,试探性的。他的舌尖轻轻描绘着我的舌头,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美味。我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吕景行的爪子滑到我的后颈,轻轻揉捏着那里的毛发,像他揪小猫时的手法,引得我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哼。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分开,吻间拉开未尽的银色丝线,看起来格外淫靡。吕景行的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他的尾巴兴奋地摇晃着,几乎要扫到更衣室的墙壁。
“真开心。”他轻笑着说,额头抵着我的,“像吸毒一样,就喜欢亲你。”
他的性癖里有亲吻,我也是,所以我才总是纵容他的举动。我感觉耳尖一阵发烫,却无法移开视线。吕景行的爪子顺着我的脖子慢慢下滑,停在我的锁骨处。
“往下的不能做了。”我哑着嗓子说,却没有推开他,“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无所谓啊。”吕景行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尖牙:“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魔王大人——是如何被骑士征服的?”
他的爪子继续向下,轻轻拨开我半敞的衣领。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吕景行的唇顺着我的下巴一路向下,在我的喉结处轻轻啃咬。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操。”吕景行暗骂着,我们同时僵住,然后迅速分开。吕景行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盔甲又披上,我则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门被推开的瞬间,我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我嘞个导演大人啊。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他疑惑地看着我们,“都这么晚了。”
“啊,我们在讨论戏的内容,恰好打扫卫生,一会儿就走。”吕景行笑着解释说。我低着头,假装在整理书包,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总觉得有点屁股不保,但是导演走以后,倒是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的到来代表着最后一次带妆彩排的到来。
舞台灯亮起的瞬间,我后颈的毛发突然竖了起来。吕景行正站在三米开外的位置调整佩剑,鲜红的戏服披风下露出银色锁子甲,腰封将他的身形勒出凌厉的弧度。当他转身时,我隐约看见他锁骨处残留的淡粉色咬痕。
希望不要被看到吧,之前好像......啃的太用力了。
“魔王大人今天格外紧张呢。”他借着帮我整理头冠的机会凑近耳语,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耳尖。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橘子香——今天不是熟悉的青草味,好像是戏剧社特制的角色香水。本该冰冷的骑士铠甲似乎因为材质略廉价,被他的体温烘得发烫,隔着戏服都能感受到热量辐射。
“专心点,”我拍开他还在我耳朵上捏来捏去的手,“校长在台下看着。”
正式彩排比预想中顺利得多。当吕景行说出“以光明之名”的台词时,剑锋恰到好处地挑落我的头冠。
按照新修改的剧本,此刻他应该伸手接住坠落的魔王。我向后仰倒的瞬间,他的手臂稳稳托住我的腰,掌心隔着布料摩挲尾椎骨的位置。台下响起掌声,只是,没人看见他藏在披风下的尾巴正悄悄缠上我的脚腕。
切下一幕时发生了意外。升降舞台突然卡顿,我们被迫保持相拥的姿势停滞在半空。液压装置发出危险的嗡鸣,他的鼻尖几乎贴上我的喉结。
这就是体育生的臂力吗,托着我这么半天好像手都不带抖的——我想,就算我们这时候不保持动作,校长也不会怪罪我们。
但是保持的话可能会被夸!
“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吕景行用气声说,被粉底遮盖的咬痕随着说话若隐若现。我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獠牙,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他的肩甲。
我不敢讲话,只能但愿他没有蠢到某种地步,敢在这种时候大搞黄色——擦边也不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在相对论的作用下,我觉得起码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故障维修,成了漫长的煎熬。他略微改变姿势,把骑士披风罩在我们头顶,制造出私密的黑暗空间。当维修人员的脚步声从下方传来时,吕景行突然咬住我的耳尖
“昨天没做完的事......”温热的吐息钻进耳道,“今晚来我房间继续?”
我就不该信他!......
我没来得及回答,升降台突然启动的震动让我们重重撞在一起。我们又慌忙继续排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储物间的门锁扣合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理智也随之消散。吕景行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他的尾巴紧紧缠绕着我的,那种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我忍不住颤栗。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快得像是要冲破肋骨。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他——但如果他已经敢在台上乱搞小动作,说明我最近让他禁欲太久了。
“云杉,”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情欲的沙哑,“我想要你。”
我没有回答,但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我们的唇瞬间胶着在一起,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吕景行的舌尖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关,在我口腔内肆意掠夺。他的爪子顺着我的脊背向下滑动,最后停留在尾椎骨的位置。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这声音在寂静的储物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嘘,”吕景行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耳朵,“别太大声,我可不想让整个校园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他禁欲,其实也代表我禁欲。
他的话让我的耳尖瞬间变得滚烫,我却无法抑制自己想要更多的渴望。我伸手抓住他的衬衫,将他拉得更近。
吕景行似乎被我的主动取悦到了。他的爪子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解开我衬衫的扣子。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裸露的皮肤时,我感觉一阵电流窜过全身。他的唇顺着我的下巴一路向下,在锁骨处留下一串湿热的吻。我仰起头,给予他更多的空间,同时努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呻吟。
这种很容易被抓包的地方......我从没想过能带给人这种压抑的快感。这种快感的来由我很难说清,或许正是这种紧张和渴望交融,最后扭曲成了无比的快感。
储物间里的温度似乎在不断上升,我们的毛发因汗水而变得湿漉漉的。吕景行的动作越来越急切,他的爪子滑到我的腰间,轻轻揉捏着那里的肌肉。我能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都抵在我的大腿上,那种灼热的触感让我几乎失去理智。
“云杉,”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主动解开他的运动裤松紧带——他因我的触碰而颤抖。
吕景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随即将我抱起,让我坐在身后的桌子上。我们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我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欲望。下一秒,我们再次吻在一起,这次的吻充满了渴望和迫切。
吕景行的手爪轻抚过我的大腿内侧,引得我不自觉地颤栗。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你知道吗?”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现在的表情,比演魔王时生动十几倍。”
我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吕景行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他的尾巴愉悦地摇晃着,扫过我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阵酥麻。
“别紧张,”他轻笑着,一边解开我的裤子,一边在我耳边低语,“就当是在排练一场特别的番外吧。”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理智正在迅速流失,取而代之的已经是禁欲后......久违释放而形成的,扭曲的欲望。吕景行的爪子灵巧地褪下我的裤子,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的下半身。我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抵住了。
“别害羞,”他调侃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魔王大人不是应该更有气势吗?”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我的小腹。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吕景行的舌尖沿着我的腹部线条缓缓向下,在肚脐处打了个转。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头发。
我并不锻炼,但是因为瘦而勉强有一点线条——现在倒成了他的向导,指引着他顺着这些地方舔舐而去。
“看来我们的魔王大人很享受啊,”吕景行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别忘了,现在是骑士在掌控局面。”
他的爪子缓缓向上,轻轻抚过我胸前的毛发。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吕景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搓了搓我的脑袋,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你真是......像幼教一样。”我喘息之余,不由得笑着调侃他。
“对你当然要温柔。放松,”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就像那软软的棉花。“舒服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他的手爪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我最敏感的肉根。他的肉垫有些凉意,覆上来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吕景行轻笑一声,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撸动起来。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被欲望的浪潮一次次冲刷,明明现在只是在做手艺活儿,却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进来了。”吕景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喘息,“放轻松。”
我已经忘记了前戏——或者说忘记了大多数事情。模糊的记忆里,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正在攀向高峰。储物间里回荡着我们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我紧紧抓住吕景行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的皮肤。就在我即将到达顶点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在玩边控?”我反应过来时有些气恼,他却只是把我抱起,挪了挪身位。储物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我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坐上桌,将我拉起来,让我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个姿势让我们贴得更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
“没有,就想换个姿势。”
我没说话,只是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我们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仿佛要将对方吞噬。吕景行的爪子扶住我的腰,缓缓将我抬起。当他重新进入我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那种充实感让我几乎失去理智,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的皮毛中。
他的律动缓慢而有节奏,或许是早已相互熟悉,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触碰到我最敏感的地方。我仰起头,感受着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吕景行的唇瓣在我的喉结处流连,时而轻咬,时而舔舐。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控制,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他占据。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临界点。吕景行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快速而激烈。
“云杉,”他在我耳边低吼,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欲,“和我一起。”
我紧紧抱住他,感受着那股强烈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大脑。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我们几乎同时高潮。余韵很长,我几乎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我们刚才做了爱的事实。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吕景行执意要替我拎着书包,他的尾巴尖时不时扫过我的手背。路过便利店时他突然停下,再出来时手里晃着两盒草莓牛奶,吸管已经插好递到我嘴边。
“补充点糖分,”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刚才累坏了吧?”
我别过脸去,讲不出话,耳尖的绒毛却诚实地竖了起来。
走到公寓楼下时,暮色已经浸透了天空。吕景行突然伸手捻起我领口沾着的红色毛发,那是他尾巴上的毛。他故意把绒毛举到路灯下端详,眼睛在暖光里流转着狡黠的光。我伸手要抓,他却突然俯身在我耳尖落下一个吻:“明天见,我的魔王大人。”
“切,小心思挺多。”
我总是这么说他,但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小心思太多,我才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俘获。
浴室的水汽氤氲着薄荷香,我盯着镜中自己锁骨处的红痕发呆。手机突然震动,我擦毛之余抬起来看,是吕景行发来的消息。
「记得用热毛巾敷腰」。
刚要回复,下一条消息又跳出来。
「或者需要上门服务?」
我迅速锁屏,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刚擦干的毛全部竖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的学生会弥漫着咖啡香。我刚推开储物间的门,就被从身后环住。“早啊。”吕景行的下巴抵在我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昨夜留下的咬痕。他今天换了薄荷味的漱口水,清爽的气息裹着若有似无的暗示:“要不要复习下昨天的戏?”
“别在大家面前发癫啊!”我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校庆当天,吕景行在帮我系披风时故意把系带多绕了两圈。暗红绒布勒出线条时,他贴着我的脊背轻笑:“有身材基础就要用。”
他的指尖划过铠甲缝隙,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轻轻搔刮我的腰窝。
要上台了啊,好紧张......那个一直没有存在感的云杉,居然要上台给大家表演,怎么想都太科幻了。
台词每一句都是对的,动作也都对上了——一切似乎有些顺利,太顺利过头,顺利到我恍惚。
我最脸红心跳的一幕莫过于要被他搂住腰接住的那一节。一切都非常顺利,吕景行的台词出口,我们预演了无数次的动作......
舞台上突然陷入一片漆黑,观众席传来一阵惊呼。
我草,停电了。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摸到了一片温暖的皮毛。是吕景行。他的尾巴轻轻缠上我的手腕,仿佛在无声地安抚我。
“别慌!”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似乎特意高声扯了一下嗓子。“看来魔王的法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这!......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大脑飞速运转,配合着接下去:“没错,骑士!就凭你们凡人也想超度我的灵魂?这就是我的黑暗魔法!在无尽的深渊里沉沦吧!”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低笑,难道我太做作,他们也意识到这是临场发挥?但话剧本身就很需要做作,我心一狠,硬是没让自己的声音低下去。
吕景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戏谑:“哦?那么伟大的魔王陛下,你是否也被自己的法术影响,同样看不见了呢?”
你好歹给对手一点台阶下吧!我恨不得立马把他踹下去!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最后停在我的腰间。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铠甲缝隙,激起一阵战栗。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沉声回答:”愚蠢的骑士,黑暗正是我的领域。在这里,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吕景行的气息突然靠近。他的唇几乎贴在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么,伟大的魔王陛下,你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我的后颈,轻轻摩挲着那里的皮毛。我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你想做什么?”
现在可是在舞台上。我完全紧绷的神经被他这么一撩拨,更是心慌的要命——我根本没空去体会他的调情,我现在怕得要死。
似乎是灯光检修好了,我能看到从远到近的灯重新亮起来。
“我想做的,”吕景行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这个。”
最后一道聚光灯从天而降,恰好落在我们身上。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吕景行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他的手里托着道具的剑,抬头看向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魔王之所以成为魔王,是失去了爱而堕入了冰冷的深渊——剑是骑士的灵魂,我要用爱的灵魂,征服您的黑暗王国!”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似乎也被这个出人意料的剧情转折所吸引。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立在原地。吕景行趁机站起身,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他的尾巴缠绕着我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一个深情拥抱的姿势。
“上帝有眼!”他高声宣布,“即便是最强大的魔王,也无法抵抗真挚的爱意!”
观众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起哄让我们接吻。
这下真卖出腐了。
大概是后台也怕吕景行就这么一路飚戏飚出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幕布赶紧拉上。我心中便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谢幕后“教训”这个不给我台阶下的红狼。那首我俩在商量剧本时悄悄一起写的诗文,却不争气的出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发不出火来。
骑士会救赎魔王
荆棘王座正渗出锈红的月光
熔岩在他脚下低吼三百年
直到铁靴碾碎凝固的硫磺
盔甲缝隙生长着苔藓
光切开他眉骨锋利的棱角
那些被诅咒的鳞片开始剥落
像深冬城墙抖落的陈年冰霜
锁链在暗河泛起银斑
骑士递来最后一块盾的残片
"深渊里溺毙的星辰
正在你掌纹中重新流淌"
当黎明咬住黑夜的尾鳍
青铜剑长出羽毛的温度
他们看见魔王舒展脊背——
雪色羽翼正刺破溃烂的天穹
杀青宴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举行。热气腾腾的锅底冒着泡,香气四溢,却丝毫勾不起我的食欲。我坐在角落里,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餐桌另一端的吕景行。他正被导演逗得前仰后合,那张英俊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你这个臭傻逼!”导演笑骂道,“临场发挥也就算了,拉着云杉苦苦和你演半天!要不是效果出奇的好,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吕景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是为了配合咱们的即兴创作嘛。再说了,观众不是很喜欢吗?”
他说着,目光突然掠过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急忙低下头,假装专注于碗里的食物。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继续偷听他们的对话。
“说起来,”导演压低了声音,“那首诗真的是你和云杉一起写的?我在剧本结束的后页看到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还有这种默契?”
吕景行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这可是我们的小秘密。”我感觉自己的耳尖突然变得滚烫,连忙用爪子捂住,生怕被别人注意到。
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晕,吕景行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小腿。他正兴致勃勃地讲着,家里人可能带他暑假去北境森林的计划,说到激动处突然转身倒退着走,红色瞳孔在夜色里闪着细碎的光。
“到时候你也可以来啊!可得给我当模特,”他晃了晃根本不存在的速写本,“我要画一百张灰狼打瞌睡的速写。”
“你才天天打瞌睡。”我轻轻踢了他一脚。
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他非要买两支红豆冰棍。我们坐在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他忽然用冰棍碰了碰我的耳尖:“这里红了。”
我瞪他,他却笑得露出尖牙:“比红豆还红。”
夜风卷起他衬衫下摆,露出精瘦的腰线,那里还留着几道浅浅的抓痕。
“之后还有艺术节呢。”吕景行突然正经起来,“要不要试试双人舞台剧?”
他舔掉唇边的红豆沙,尾巴在长椅上拍打出轻快的节奏。“你演被诅咒的王子,我演解咒的吟游诗人。”
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如果要写卖腐的,吻戏可以借位。”
“你真的是和卖腐过不去了。”我笑着骂他。
我咬着冰棍的木柄,突然发现他手上的同心戒指,银质材质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故意抬起手:“好看吗?昨天刚买的。”
没等我回答,他突然凑近:“或者说买了两个,是情侣款,我没带出来。”
温热的呼吸带着红豆的甜香,我的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上他的。我看了看表,好像要到末班车地铁了。吕景行似乎也反应过来,突然跳起来拉住我的手:“快跑!”
我们沿着进地铁前的斜坡狂奔,夜风灌满衬衫,他的笑声散落在风里。
当我跑进地铁时,他忽然大喊:“云杉!下次也要一起演话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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