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砰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过的草坪。 “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女性？”我转过身问道。

“是的，约翰，直到18个月前，我还是洛林的丈夫埃里克，在她的帮助下，我现在变成了艾琳。我们之前去伦敦也是，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为了我最后的变性手术，让我成为一个完全的女性。”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我梦寐以求的女人竟然是个男人，至少曾经是个男人。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爱她的身体和她的思想，但我从未想过她会是个变性人。我应该早就有所察觉的，那枚宽大的结婚戒指，那双大手，那些变化，还有桌子上的那封信。一切都是线索，只是我太天真了，没有注意到。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医生用我阴茎的残余部分为我造了一个新的阴道。我的乳房对荷尔蒙治疗反应不太好，所以我做了隆胸手术，磨平了喉结，还从腰部抽取了一些脂肪，移植到了臀部。”

“为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因为从我记事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女性。从4-5岁起，我就想穿女装，除了穿我姐姐的衣服外，我能做的最接近女装的事情，就是穿着我的苏格兰裙去主日学校。当我少年时期的第一次射精时，我甚至把它们都射在了地上，然后狂踩。”

“当我娶洛林的时候，我试图把这些感觉都压在脑海深处，但它们不断地浮现出来，不久她就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翻动的痕迹。最后，她决定设下一个圈套，在卧室里藏了一个摄像机，很快她就拿着证据来质问我。我崩溃了，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并决定帮助我实现我从小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成为一个女人。”

“那你做了什么？”我问洛林。

“我逼迫她直面自己。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女装之后，我们最终和我们的家庭医生谈了谈，但他毫无办法，那个老家伙只能做他唯一能做的——把她介绍给医院中的精神科医生。几周后，艾琳开始做全职女性，全天都穿着女装，我还帮助她打扮成你今天看到的样子。”

“帮助她？你是说他，不是吗？”我问道，仍然不确定艾琳的真实性别。

“艾琳是女性，埃里克已经不存在了，”洛林解释道，艾琳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把眼线弄得一团糟。

“究竟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的？”我问洛林，仍然不确定自己是该留下还是该回家。

“在我第一次帮艾琳穿好女装、化好妆、戴好假发后，我发现她不仅会成为一个极具魅力的性感女人，而且她还绽放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仿佛是一种被关在地下深处数十年，突然来到地面见到阳光后的如释重负的笑容，充满了自由感。她终于成为了她自己。埃里克已经死了。当艾琳诞生时，他就已经死了。这是一场蜕变。我失去了丈夫，却得到了一个姐妹。我和她都很清楚，艾琳应该尽快开始向完全的女性转变。”

“是的，就是这样，我始终是个生物学上的男性，但现在我的性别外貌终于和我从小就渴望的样子一致了。”艾琳一边用纸巾擦着泪水，一边说道。

“你经历的那些过程痛苦吗？”我问道，并补充道：“我是说，手术。”

“是的，很痛苦，而且现在依然很难受。我得时刻保持新阴道的通畅，为了防止闭合，每天都需要将扩张器和冲洗器插进里面。那部分确实很痛，因为我的新阴道是将我原本的阴茎翻转过来做成的。我有一个功能完美的阴蒂，因为阴茎头的神经末梢被小心保留了下来。医生并没有直接切除我的阴茎和阴囊，而是利用原本的部分创造出了女性生殖器，包括阴唇。我的新阴蒂非常敏感，但我已经不再有射精的能力了。因为我接受过雌激素治疗，早就失去了射精的能力，至少现在我的身体是我想要的样子。因为无法再产生睾酮，所以我经常经历潮热，这也是我昨晚没能见到你的原因。我的激素水平也导致了我的胸部出现了一些问题，胸部植入物也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我其他地方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但我还是有一些淤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身体。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情。我觉得，当你看到我的裸体时，你会发现我仍然可以是你生命中的女人。”

说完，她站了起来，开始慢慢脱掉衣服。她为我献上了一场无音乐的脱衣舞，不久后，她只剩下丝袜、吊带袜、内裤和胸罩。

我一向是个绅士，所以说道：“我想你不用再脱衣服了。我相信你已经完全变成了女人。”

她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腰间，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但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想和我发展长期的关系。这是我没有早点告诉你的唯一原因。如果你现在想回家，再也不想见到我，我也会理解。我会很伤心，因为我已经非常喜欢你了，而且你似乎对这个真相接受得还不错。”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将她拉近，给了她一个拥抱，并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轻吻。“我还是很想看看，胸罩和内裤里面的样子，”我在她耳边低语。

“好的，”她退后一步，抑制着泪水，但仍然稳稳地站在她的摩天高跟鞋上。

她慢慢解开红色的胸罩，把它递给我，我注意到背后标有36C的尺码。它是蕾丝的，有着丝滑的质感，温暖且散发着她的香水味。

她开始拉扯和胸罩一样颜色的紧身内裤，这条内裤非常适合她宽阔的臀部。她的阴部中除了一些阴毛和一些淤血外，看起来就像女性的外阴。她转身的一瞬间，我确信自己正在看着一位美丽的女人。除了她阴部中的短小阴毛外，身上没有多余的体毛，而她的双腿也特别的修长。

“我那里还是有点娇嫩，但医生说可以进行非常温柔的性交。你想试试吗？”她问。

“还不急，我还在消化你告诉我的一切。显然，首先吸引我的是你的外表。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很美。显然，这个发现稍微改变了一些事情。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曾经的男性，我们不能结婚，你也不能怀孕。我本想和你结婚，组建一个家庭。现在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我边说边看着她开始穿回衣服。最后我补充道，“你必须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是个尤物。”

【注：故事发生时英国还未允许变性人结婚。】

“这些问题，我们都有办法解决，”她宣布。“我们可以在国外合法结婚。有几个国家允许变性人结婚，洛林也同意为我们代孕。如果你决定继续，实际上你是在和我们两个人结婚。”

“能结婚了啊，那真是不错。我很抱歉，艾琳，这一切让我感到措手不及，需要时间来调整。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看看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她撅着嘴，盯着我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双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走回窗边，再次向外望去，我的梦想虽然破灭了，但我仍然被她深深吸引。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爱她。这件事将会很艰难，然后我开口说道：“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这件事，好吗？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走进走廊，艾琳像一只迷失的小羊羔一样跟在我身后，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我穿上外套，在她最后一次绝望的注视下，说了再见。

我走出房门，把手插进口袋，沿着车道慢慢走上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期待她会站在门口。然而，门关着，我只能想象（或者我希望我能想象到）里面正在流淌的泪水。

我没有直接回家，不知为何，我发现自己转向了右边的分岔路。也许是因为我知道这条路会再次经过她家的大门，所以我才选择了这条路。

总之，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了。我之前就怀疑有些不对劲，现在这些疑虑都得到了证实。我之前就怀疑艾琳和洛林之间不可能只是姐妹那么简单，她们可能是女同性恋或其他什么，而我只是个局外人。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麻木了，胃里翻江倒海。我一直在和一个男人约会，和一个男人接吻，一个男人也在亲吻我。这太奇怪了，我知道我不是同性恋，而这正是我最初被艾琳吸引的原因。她不是那种舞台上的变装皇后，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女装癖者；她有着女性的外表，非常女性化的外表。

我知道自己很天真，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预料到。谁会预料到呢？毕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变性人的。我冒着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的小雨继续走着。我把各种问题抛向空中，试图抓住答案，但我遇到了麻烦，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手，而且我仅有的两只手还揣在温暖的口袋里不肯出来。

我认真思考着我的未来，和她在一起会怎样，没有她又会怎样。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她很富有，而我很穷；她很漂亮，我也非常喜欢她的样子。她极具说服力，非常有女人味，而且她也确实喜欢我，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是这样的。

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把她完全忘记？娶一个善良的女孩，贷款买下一套三居室的半独立式住宅，养育三个孩子，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然后回到温馨的家。每年去马贝拉或马略卡岛度两周假，然后去她妈妈家吃圣诞晚餐。

那是我想过的生活吗？另一种选择是艾琳，她生活随性，过着快节奏的生活，她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喜欢什么，也知道自己想从一个男人身上得到什么。

她真的那么糟糕吗？以至于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吧，她确实欺骗了我，但她也告诉了我真相。她并没有把我们这段关系推进的太深，我们也只算是普通朋友。虽然她姐姐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如果洛林没有强迫她坦白，我们可能还会在一起。

好吧，也许这意味着她害怕失去我。告诉我真相，然后我就会出去在雨中走一会儿，或者干脆不再回去。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我，她真的非常想要我。

问题是我心里清楚，我也想要她，所以我转身，冒着现在已经很大的雨走了回去，回到了她家的大门口。我站在门口，看着房子里的灯光，像一只被汽车前灯照到的受惊的兔子一样站着。雨越下越大，10分钟后我就全身湿透了。我必须做出决定，我可以走过去，也可以回去。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当我站在门前，雨水从我身上滴落，按响门铃的那一刻，我的内心依旧充满了紧张。

洛林来开了门。“她在客厅里，直接进去吧。”

“谢谢你，洛林，”我说着走进了客厅，她正坐在巨大的长沙发上。我进来时她转过身，对我笑了笑。我就站在那里，把水滴在干净的地毯上，她跑了过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她高兴地尖叫着说。

“是的，我回来了，请给我一点时间，但是，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继续做你的男朋友。”一个吻告诉了我答案，我融化了，我知道我陷进去了。我抱着她，抬头看了看洛林，看到她眼里含着泪水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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