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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b泽庵]忏悔书

小说: 2025-09-02 08:40 5hhhhh 3240 ℃

尊敬的法师大人,我要忏悔。

我发自内心地向您忏悔,且不奢求哪怕一丝的宽容和谅解。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给予我谅解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不知生死。更何况,我想即使他如今还活着,恐怕也还不如已经死去。

我是一个懦弱、卑劣的无能之人,如今已身患绝症,命不多时,我想这就是上天对我降下的惩罚,我甘愿接受这一切。但我不想将我曾犯下的滔天罪行和我丑陋可鄙的尸体一起被掩埋。

恕我厚颜恳求,您能否答应我,在您阅读完这封信后,不必费心寻找我的踪迹?啊,谢谢,谢谢您的爽快承诺!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提笔写就这封信前,我已为自己掘好了葬身之穴,就在我这庸碌浑噩的一生中唯一值得反复回味、刻入灵魂的命运之地。

真是可耻,是的,虽然您还没有真正了解我所犯的罪行,但想必您已从我这愈发癫狂颤抖的笔迹中,窥见了我丑陋的内心。我竟然还在为这罪过而沾沾自喜,对这灭绝人性的恶行引以为豪!一想到我这整整掩盖了八年,像护卫着最稀世的珍宝一般保守的秘密,即将被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师知晓,甚至大白于天下,我就激动得想要尖叫、狂奔!

对不起,我失态了,真是让人无地自容。那么接下来,我就把这桩罪行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您。

我出生在村子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家庭,母亲早亡,父亲终日饮酒,与人厮混,对我动辄打骂。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偷摸拐骗等一系列生存必备的技巧和手段,很快就随着村里其他人一起外出谋生。直到二十岁那年,因为同行人失手杀了人,我才迫不得已逃回了村子,想要避避风头。

请您知道,一个人一旦染上了不劳而获的恶习,那恐怕终其一生也很难回头。是的,回到村子后,我那父亲早就不知道醉死在了哪里,只留给我一座家徒四壁的破草房。

但村子就这么小,大家彼此都认识,很快我就在一次行窃时被人给堵住,好在我拳脚还算不错,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就在我暗自窃喜之时,我听到有人惊喜地大叫。

“泽庵大人!”接着是一连串的叫声。

一个身量中等、体型十分匀称的僧侣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我比他要高出整半个头,所以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我握紧拳头,打算好好给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一个教训。

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我的胳膊、后背、全身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我被他瞬间制服了。

这个被称为泽庵的和尚只用了一招,就把我按倒在地,牢牢地扭着我的胳膊,一只脚踏在我的腰上。我徒劳地挣扎、破口大骂,扭着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他却始终平静地看着我,眼里带着悲悯的笑意。

我被村里的巡逻武士押到村长面前,那个有着恐怖力量的泽庵和尚就坐在村长的左侧。

村民们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把一些根本不是我做的事情都一并甩到我身上。只有泽庵依旧是那副讨厌的表情。

好在我虽然没上过学,却还算有些急智。我开始痛哭、忏悔,哭诉我的母亲如何早早离去,父亲是何等的不亲不仁,我小时候曾受过在场某某人的照顾,而如今的我又是多么的后悔和不堪。我声泪俱下的表演赢得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同情,我房子隔壁的大婶甚至跑过来抱住了我。

我偷眼四望,连村长也有了动容之色,反倒是泽庵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和意味深长。难道他看穿了我的表演?真是个讨厌的和尚!

偏偏村长和其他人都对泽庵十分信服,竟向他询问如何处置我。

我努力装出一副悔过的样子,听到泽庵说:“依愚僧之见,不如让他以工代罚,以此补偿受害的人家。”没等我来得及心生愤恨,他又接着说道,“至于其余时间,就让他跟着又八一起,学字习经,直至真正重获新生吧。”

于是我被迫像和尚一样吃起了斋饭,味道寡淡得令我痛不欲生。我愈发思念起油水来,终于有一天晚上忍不住,偷偷溜去了后山,想要打点野味,只要能有一只兔子,那就再好不过。

后山和我童年记忆里的样子变了很多,茂密的枝叶遮住了月光,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终于一脚踏空,从山上跌了下来,落到不知道在哪的大坑里。我的脚扭伤了,根本站不起来,黑暗之中我似乎看到上方亮起两点青色的光芒,是狼!

虽然事后证明那只是恰好穿过枝叶映入眼中的星星,但当时的我早已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惊恐万分,大叫起来,可我此刻深处山中,村里人早已入眠,又有谁能来救我?

我沉浸在绝望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响声。在被人按住肩膀时,我几乎吓得晕了过去。好在泽庵的脸及时出现在火把下,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却让我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张脸还要美妙的存在。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火把递给我,然后将我背了起来。我缩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胸前,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角带着点上挑的弧度,火光跳跃在上面,勾成一弯赤色的弦月。

那之后我好像真的变了个人,腿伤还没好利索,就主动帮着又八和村里人做事。大家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好,可我始终忘不掉那个漆黑夜晚中亮起的火把。我没有感受过哪怕一天的亲情,也从没有人在我堕入黑暗时拉上我一把。那是我生平从未有过的感觉,被人拯救、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我的腿彻底好了,没人知道我把缠腿的绑带偷偷藏了起来,就藏在我的枕头里。那是泽庵亲手给我系上的,我会在每个黑夜,将手伸进枕头里,幻想着那时的温热。那抹赤色的月亮总是在最后一刻闪过我的眼前。

得益于我的天资聪颖,我很快就学会了写字。这也是我如今能给您写这封信的原因。我的一切都来自于泽庵。

我和又八一样,也剃了头发,变成了和尚。又八总是得意地让我喊他师兄。

每逢月中,泽庵大师会在庙里给村民们阐经解惑。他在讲经时偶尔会掏出别在腰间的扇子。那是柄通体尽墨、半点花纹或是题字也无的黑色扇子。我曾装作不经意间的闲聊,向其他人打探,只知道大师总是随身携带着它,至于其来历,则无人知晓。

其他人总是全神贯注于大师所阐述的哲理,而我则会如饥似渴地窥视着他扬起折扇时露出的一小截手腕。

看到这里,您应该明白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吧。是的,我疯狂地、不可救药地迷恋上了泽庵。我说不清自己是贪恋他曾给予我的温暖,还是对我和其他正常人的一视同仁。站在他面前,我才变成了完整的人。可每当我注视着他,我又变成了满心贪欲的兽。

请让我接着叙述下去吧。

泽庵大师并不总待在庙里,只留下我和又八两个人。想要绕过又八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虽然在大师的教导下重新做人了,却仍没能彻底洗掉骨子里的懒惰。

我只要表现得积极奋进,主动要求承担洒扫工作,他就会欣然同意,然后跑去念经,或是回村子里看望他母亲。

于是大师的寝室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天地。我一次又一次摩挲着大师的床铺,幻想着他睡在上面的姿势。是双手平放于小腹的仰卧,还是一手撑腮的侧卧?我总能想上半个多时辰。

大师的寝室总是十分整洁,几乎不会留下杂物,至于偶尔遗留下来的,也早就被我转移进了自己的屋子。我只能嗅着屋里淡淡的禅香,却不敢留下半点痕迹。

他能看透人心,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即便是以他的智慧,也绝不会想到一个被他拯救教化的成年男人,会对他生出那等污秽腌臜的心思吧?

所以我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不能给他任何发现的机会。我在他屋里待的时间越久,在他面前表现得就越平静。

可令我越来越恐惧的是,他向我投来的目光始终是那么平静、不起波澜,就连他看向又八时也会带着欣赏或是不满,可对我却!我渐渐开始无法忍受,我在黑夜中辗转反侧,一遍遍猜疑他是否早已洞察了我那卑劣不堪的内心,是否每天像是看猴子一样戏耍着我!

我的心无时无刻不被炙烤着,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只是睹物思人已经无法满足我心中滔天的火焰。我要真正得到他。

我费了些功夫,重新联系上了当年一起鬼混的同伴,从他们手里拿到了两包迷药。

如您所见,我是个十分胆小的人。所以我选了个日子,假装外出,偷偷躲进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给自己的饭里下了一包。一是为了确认是否能尝出端倪,二是为了确认它的起效时间。

在规划好一切之后,我终于动手了。

那天又八回家看望母亲,庙里只有我和泽庵两个人吃饭。

您猜的没错,我成功了。尽管十分侥幸,但我成功了!

一个时辰后,我提心吊胆地趴在泽庵寝房的门边,屏住呼吸窃听里面是否还有声音。

当我鼓起勇气打开门时,泽庵已经昏睡在案边不省人事!

请您原谅我的才疏学浅,以至于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我当时的狂喜之情。我朝思夜想、由爱生恨的人就静静地趴在那里,任我摆布。

当我掀起他的衣袖,是的,就是它了,我一次次缩在讲经堂角落里所窥视的,在每个夜晚里惦念觊觎着的那截手腕。比寻常农夫白上许多,有着漂亮的腕骨凸起,看上去有几分细弱而事实上却极为有力的手腕,如今终于被我攥在了手里。我几乎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把它给捏碎。

在把泽庵拖到床上、捆住手脚时,我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发烫。但我都忍了下来,我要集中精神,绝不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完整彻底地享受这一生一次的盛宴,哪怕从此都要堕入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我忍不住向您展示更多的细节。我先是用黑色的布条蒙住他的眼睛,以防他突然醒来。再将他的手腕交叠,用麻布拧成条,捆在头顶上方,这样既足够结实,也不会像麻绳一样过于粗大,而把他漂亮的手腕给挡住。

麻绳是留给他的双腿的,在大腿、小腿和脚踝之中,我选择了小腿。捆在大腿上可能会妨碍到我,不选择脚踝的理由则是和手腕仿佛,也就是方便我把玩。

我将麻绳分为两段,一左一右地将他的腿分别捆在两侧。看着他毫无形象地被打开双腿,将一切奉献在我眼前时,我激动地射了出来。就射在他的脸上。我特别注意了,一点没有射在那蒙眼的布条上,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全部射在了他的颧骨、鼻子、嘴巴和下巴上。有些甚至进到了他的鼻孔里,让他在昏迷中也咳嗽了起来。

然而或许是我做的这一切太过邪恶,就连老天也不愿我完成心愿。就在我志得意满准备正式动手时,我听到了一阵惊惶的呼喊声,有山匪闯进了村子。

我一下子被吓得手脚发凉,一腔热血全都退了下去。我少年时曾遇到过劫道的匪徒,躲在草丛里亲眼看着他们残忍地将车队屠杀得一个不剩。

那些旖旎的、悱恻的欲望一下子消退了干净,我仓皇地翻窗逃了出去,只留下被蒙住眼、捆住手、双腿像螃蟹一样被打开的大师在床上。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泽庵大师。

山匪洗劫过后的一个月,我才吊着胆子返回村子。没人对我的离去起疑,大家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直到这时我才得知,大师在山匪来袭的那个晚上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他。

有人说大师是被山匪杀害并掩埋了,也有人说山匪就是大师勾结并引来的。不过后一种说法没有得到什么人的认可。

只有我知道第三种可能性。

一个被捆住手脚、双腿大开,脸上还挂着精液的浪荡和尚,在女人稀少的匪帮里应该也能算是匹稀罕货。落到山匪手里,经历如何的磋磨调教,变得比女人还好玩、耐玩,想必见多识广的您,应当比我还要清楚得多!而这也是我在这封信的开头里写到,“即使他如今还活着,恐怕也还不如已经死去”的原因。

可我不后悔。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他无视我对他狂热的爱、无情地作弄我的报应!

一想到他生不如死的惨状,我的内心便掀起一阵悸动,我忍不住想要和别人分享这绝无第二人能猜到的可能!

可我当然不敢说出这一切,我只好去看望又八。哪怕只是看着他为泽庵担忧的样子,也能让我兴奋快乐。

又八告诉我,泽庵一直很看好我。但他怕我会因此生出轻佻之心,便愈发考验我,直到我能真正继承他的衣钵。

又八要我继承泽庵的衣钵。

他说他曾与造反者勾结,意欲刺杀将军。无论如何悔过自新,也不可能继承泽庵的衣钵。

那之后发生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的天似乎彻底黑了,再也透不进一丝光亮。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当初跌落的深坑里。

我的脚再次扭伤了。

可这次,没人能来救我了。

我在那里躺了不知道多久,因为没能得到及时的医治,我的腿留下了终身的残疾。眼睛也因长时间的流泪而变得视线模糊。

我拄着树枝,日夜不停地逃离,来到一处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

我编造了自己的过去,像泽庵曾经期望的那样,彻底改头换面。我谎称自己遭遇了山匪。因为跟着泽庵学会了读经、写字甚至打算盘,我很快就被当地人接受,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教育中,成为了一个受人尊敬的和尚。

然而每当夜晚来临,我总是会梦见他,大多数时间里,他总是那么平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而我便会像罹患疟疾一般浑身颤抖着醒来,再也无法睡去。

在我教会第二百一十六个学生后,我被诊断出了绝症,恐怕活不过下个月底。医生说从未见过如此凶急的病症,只有我知道,这是泽庵的诅咒。

我把所有财产都捐了出去。在寄出这封信后,我将孤身上路,回到那个深坑。

那是我此生唯一的天堂。

是我期盼已久的地狱。

泽庵会在那里等着我吗?

他还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吗?

那弯赤色的月亮,还会怜悯地为我洒下光亮吗?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您的故事。

写在结尾:最近在看江户川乱步的作品。先看了《人间椅子》,然后是《二钱铜币》《一张收据》《致命的错误》《二废人》《双生儿》。后面这几篇作品中,有几篇都没有下真正的定论,而是留下了截然相反的可能性,供读者想象。同时有不少又是以第一人称口吻来叙述的。我很喜欢这种风格。所以这篇在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文章里,我也选择留下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山匪是又八引来的,想要除掉泽庵和“我”,由他来继承衣钵。

注1:又八是原剧情人物。原作中又八打算刺杀将军时被泽庵发现并制止,把他押到刑场,假装要杀他,不管又八怎么忏悔求饶也不放过他,其实砍头时只砍散了他的头发,告诉他“现在你重获新生了,不要忘记刚才说过的话”。然后又八就剃度出家,跟着泽庵一起修行了。

注2:其实这篇还有一个版本2。就是假设泽庵逃出生天,去了别的地方,重新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并在最近被“我”发现,“我”本就命不久矣,这么多年一直被伤病拖累,活在愧疚中,惶惶不可终日,却突然发现原来泽庵早就逃了出来,活得很好。“我”又是高兴,又是嫉妒,又是愤恨,于是“我”决定写信给他,报复他,让他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按照这个版本来的话,全篇都需要重修,但是这个对笔力的要求更高,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驾驭得了,所以还是按照现在的版本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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