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蒙蒙，吴王府的书房内烛光摇曳，气氛沉重而压抑。段绮雪伏在桌案上，双肩因啜泣而不停颤抖着。桌案上放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瓦罐，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段绮玉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

慕容垂坐在桌案对面，目光冷峻，脸沉似水。沉默良久后，他开口问道：“玉儿今日怎样？”

段绮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道：“还能怎样？姐姐已经被他们折磨七天了！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他们逼她喝水，逼她进食，每天却只许她解出这么一点小便。你知道吗？每次放尿的时候，姐姐都求他们，求他们杀了自己……”说到这里，段绮雪再度伏下身子，泣不成声。

慕容垂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油灯的火苗一阵狂跳。这七天来，段绮雪每日清晨便要到天牢中“观刑”，傍晚才能从天牢返回。而每日归来时，她都被逼着捧回盛放段绮玉尿水和乳汁的陶罐。慕容垂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位皇嫂的主意。而站在皇嫂身后的，便是那个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皇兄。想到这里，慕容垂恨恨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慕容垂乃顶天立地的男儿，岂能让玉儿为我受这等折辱？！”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段绮雪，缓缓说道：“明日你若见到玉儿，请私下告诉她，让她不必再强撑下去，就按那妖后的旨意，说那巫蛊之事是受我指使即可。”

段绮雪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脸上，眼中满是震惊：“这……怎么能行？”

慕容垂低下头，沉声说道：“君上对我早有猜忌，此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既然他们为我而来，我不能让玉儿替我受这种苦。”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的悲凉，“这些人心狠手毒，即使玉儿如他们所愿地招供，恐怕也难逃一死。不过，至少能让她少受些折磨，死得痛快些。”

段绮雪的眼泪再次滚落，她声音颤抖地说：“姐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覆巢之下，难有完卵。”慕容垂看着段绮雪，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吴王府上上下下，恐怕没有几人能躲过此难。雪儿，你怕死吗？”

段绮雪浑身一震，短暂的沉默后，她擦了擦眼泪，眼中燃起了倔强而决绝的光芒：“姐夫，雪儿不怕死！若这一劫注定逃不过，雪儿愿意陪着您和姐姐这样的英雄一起赴死！”

慕容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看着段绮雪那坚定的神情，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段绮玉的影子。慕容垂的喉头微微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冷峻被一抹深深的无奈所取代。

次日卯时，天色刚刚微亮，薄雾笼罩着天牢的高墙。段绮雪步履沉重地来到天牢门前。守门的狱卒瞥了她一眼，随即挥手示意她跟着。走过幽深的甬道，将她引到段绮玉的牢房前。

那狱卒丢下一碗粗糙的麦饭，睡眼惺忪地说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去给你姐姐喂些吃的吧。”随后便推开了牢门。

段绮雪走进牢房，只见姐姐被锁在墙角的铁环中，双臂被铁铐高高吊起，正坐在墙角，不停地打着尿颤。她看到段绮玉的双腿已经浮肿起来，整个人已经变得憔悴不堪。

“姐姐！”段绮雪眼圈一红，她连忙端起麦饭走到段绮玉面前，跪在地上，轻轻舀起一勺麦饭，送到姐姐的唇边。

段绮玉微微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认出段绮雪。她看着眼前的麦饭，轻轻摇了摇头，嘴唇翕动着，艰难地说道：“不……不要……让我快些死吧……”

段绮雪将麦饭放到一旁，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跪在姐姐面前，低声说道：“姐姐，姐夫让我转告您……他说，您不必再强撑下去，就按那妖后的意思，把巫蛊之事说成是受姐夫指使的。这样，您就能少受些苦，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段绮玉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睛，她静静地看着段绮雪，半晌，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道业的好意……我心领了……”段绮玉的目光缓缓移向墙壁，仿佛在透过冰冷的砖石看向远方，“但玉可碎，不可污。我不会为了自己免受折磨……而让夫君遭受陷害。若真的这样，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段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道业的信任和情义？”

段绮雪听着姐姐的这些话，眼泪再次涌出，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哽咽道：“可是姐姐，您这样下去，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段绮玉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去告诉道业，不要因为我的死而自责。他是我的夫君，我为他承受这一切，是心甘情愿的……

段绮雪还想再说些什么，牢房的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两个狱卒闯了进来，他们走到段绮玉面前，将她吊在铁铐中的双手解开。

段绮玉已经很难站立，更无力行走，狱卒们一左一右架起段绮玉，拖着她向外面走去。

“住手！”段绮雪猛地站起身，泪眼中燃起一股怒火。她冲上前去一把推开狱卒。她将姐姐的胳膊轻轻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力搀扶起她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刑房走去。

当段绮玉在段绮雪的搀扶下走进刑房时，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刑房中间背着双手的拓跋凌。没等拓跋凌开口，段绮玉便从妹妹的搀扶中挣脱，踉跄着走到刑椅前，缓缓坐到了刑椅上。

段绮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在膀胱炸裂般的剧痛中，身体的任何动作对于她都像是在遭受酷刑。片刻后，她低下头，将双腿张开，脚踝自然地落在刑椅的腿架上，暴露出自己的身体。

“哟，吴王妃，等不及了？这一夜憋得够呛吧？别急，这就让你舒服舒服。”拓跋凌冷笑一声，她指了指刑椅，对段绮雪说道，“小丫头，今天你跪到这来。”

“你！”段绮雪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等羞辱，以往几日，她还能在一旁站着观刑，而今天，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要她跪在姐姐的刑椅前，眼睛正对着姐姐大张的阴部。段绮雪怒目圆睁，几乎要扑上去跟拓跋凌拼命，但此时，她却看到拓跋凌身后的姐姐在给自己使眼色。段绮雪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自己一时冲动，牵连到姐夫和段氏族人，姐姐的一切牺牲就失去了意义。想到这里，段绮雪强压怒火，走到了姐姐的刑椅前，轻轻屈身跪下。

“吴王妃，记住，还是老规矩啊。”拓跋凌得意地说着，对旁边的狱卒挥了挥手。

那狱卒走到段绮玉身前，用手握住玉杵露出身外的末端，用力一拉。段绮玉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在昨日的“烈火真金”酷刑中，她的尿路已遭受了毁灭性的摧残，变得无比脆弱。玉杵滑过溃烂的伤口，拔出的每一寸，都会带来钻心的剧痛。

粗大的玉杵在狱卒的手中扭动着，一分一分地向外拔着。每拔一下，都伴着段绮玉一声凄厉的惨叫。段绮雪看着姐姐被折磨的样子，心疼得泪如雨下，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在愤怒中不停地哆嗦着。

终于，那玉杵脱离了段绮玉的身体。段绮玉已是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起一般。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水关死死收紧。用自己那溃烂不堪的尿路封锁着膀胱中憋胀到极限的洪水。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地扭动挣扎，但她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硬是没有让一滴尿液泄出。

拓跋凌将小陶罐轻轻放到段绮玉的双腿间，用指尖轻轻敲了敲陶罐，冷笑着说道：“吴王妃，别忘了规矩。”

段绮玉闭着眼，嘴唇不住地哆嗦，她在全力压抑着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痛楚。“溲痛”的旧疾在尿意的刺激下再次发作，她的膀胱开始剧烈痉挛，那种疼痛犹如分娩般猛烈，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为了道业……我不能……”段绮玉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脸上的泪水与汗水混在了一起，眼中却依旧流露出倔强的光芒。终于，她轻轻松开了自己的水关，缓缓泄出尿水。而当第一股尿液流出时，那种剧痛瞬间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起，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

尿液经过溃烂的尿道，如同滚烫的熔浆穿过伤口，痛得她的五官扭曲。段绮玉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抑制着自己的叫声。她的双腿不断抽搐着，却依旧牢牢地搭在腿架上，尽可能让尿液不偏不倚地射入陶罐中。

随着令人羞耻的“嗤嗤”的声音，陶罐内的尿水缓缓升高，段绮玉不敢泄得太快，唯恐收拢不住。但每当她试图收紧水关，都会导致膀胱报复似的收缩，那收缩使尿水更急切地冲向她被铁棒烫伤的膀胱口，带来钻心的剧痛。

陶罐内的尿水渐渐接近罐口，段绮玉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到了。她拼尽全身气力，强行收紧已经溃烂不堪的水关，试图阻止尿液的泄出。然而，溲痛的旧疾再度发作，膀胱一阵剧烈痉挛，段绮玉疼得眼前发黑，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她的额头滚落。

“不！不能让它溢出来……绝不能！”段绮玉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对抗身体的极限。然而，她的水关却因膀胱的痉挛而濒临失控，尿液仍在不受控制地涌出。

陶罐内的尿水已经接近满溢，段绮玉眼中充满了绝望，她猛地伸出双手，颤抖着将手指伸进自己的下身，用力按住尿道，试图阻止那奔涌而出的水流。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溃烂的尿道被按压时的灼痛如火焰在她的体内燃烧，痛得她全身抽搐，但她依旧用手指牢牢地压着自己的尿道，任凭回流的尿水冲击着脆弱的水关。尿流被生生地阻住了，段绮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脚趾死死勾起，过了好一阵，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哟，吴王妃，好大的定力啊。”拓跋凌看着段绮玉痛苦的样子，不屑地说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一个段部的女人，何苦为了一个慕容家的人受这么大的苦？你们段部当年也是被慕容部打败，才把你这个女儿嫁到邺城来吧？”

段绮玉艰难地抬起头，鄙夷地看了拓跋凌一眼，平静地说道：“段部兵败，女儿被嫁到邺城为妻。拓跋部兵败，女儿被送到邺城为奴。这为妻的心思，为奴的人自然是不能明白。”

“你！”拓跋凌剑眉倒竖，气得一时语塞。她后退两步，狠狠地对狱卒吩咐道：“你们，给吴王妃加些料！”

“喏！”三个狱卒见拓跋尚宫发火了，一起扑将过来。两人按住段绮玉的双腿，另一人将手按在段绮玉的小腹上，用力地揉搓了起来。

段绮玉的膀胱早已在崩溃边缘，怎受得住这等蹂躏？爆裂的痛楚瞬时将她吞没，段绮玉感觉她小腹中已不再是尿水，而是一团烈火。那团烈火灼烧着她的五脏，腐蚀着她的腹腔，使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不——”段绮玉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双腿在狱卒们的把持下胡乱地踢着。

“吴王妃这回舒爽了？”拓跋凌得意地狂笑一声，发疯似的喊道，“给我狠狠地弄她！”

听到拓跋凌的吼叫，狱卒们在段绮玉小腹上的揉搓更加起劲了。段绮玉憋住一口气，死死地咬着牙，硬绷住腹部，对抗着狱卒的蹂躏。但随着尿水一阵阵地冲击水关，这口气很快便泄了，那狱卒又趁机在小腹上狠狠一按，段绮玉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悲凉的呻吟。此刻她只剩最后一个坚持——不让尿水溢出自己的身体。她的手指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尿道，将那排山倒海般的洪流封闭在自己的体内。

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痉挛袭来，那种撕裂般的痛楚瞬间扩散到了全身。段绮玉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她感到小腹传来一阵炸裂般的剧痛——她的膀胱终于无法再承受这可怕的压力，在极度的膨胀和无情的按压下破裂了。

“啊——！”段绮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眼前一黑，内脏破裂的痛楚使她无法再保持任何矜持，她的身子剧烈地抽搐着，从刑椅上滚落在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小腹，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发出一阵阵惨不忍闻的哀叫。

“啊……疼……啊……”段绮玉的脸因剧痛而扭曲，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将她的发丝黏在惨白的面颊上。她的双腿无力地蹬着地面，身体如同风中枯叶般轻轻颤抖，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置身地狱。

段绮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她扑倒在段绮玉的身旁，双手抱住姐姐的身体。

“姐姐！姐姐！”段绮雪的手抚摸着段绮玉的脸颊，绝望地呼喊着段绮玉。段绮玉微微睁开眼睛，她的唇角微微翕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此刻她已疼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道……业……雪……儿……”

“姐姐！我在这儿，我就在你身边！姐姐，你看着我啊……”段绮雪的眼泪越发止不住地涌出，她哽咽着，语气中带着绝望的乞求。

段绮玉虚弱地摇了摇头，身体仍然止不住地抽动着。她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的痛楚如同一把生锈的锯齿在剜割她的内脏。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皮肤，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转移一点点痛苦。突然，她的小腹猛地一颤，一股血尿从她的尿道喷涌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段绮玉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血红的尿水一次次地从她的体内喷出，但此时已无法缓解她腹中的剧痛。她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了不停的抽搐。

段绮雪泣不成声，抱着姐姐的身体轻轻摇晃：“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她看着姐姐那失去血色的脸，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恐惧。

“道业……”段绮玉的声音微不可闻，她的嘴唇轻轻开合，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她的手松开了小腹，虚弱地垂落在身侧，指尖沾满了自己的血尿。她的眼睛微微闭上，泪水无声滑落，带着痛苦，也带着无法诉说的留恋。

段绮雪绝望地抱紧姐姐，失声痛哭：“姐姐！不要啊——！”

眼见着段绮玉没了气息，拓跋凌也慌了手脚。她指着狱卒们厉声喝道：“你们……你们居然弄死了朝廷要犯，不怕被灭族吗？”

狱卒们闻言，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拓跋凌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强装镇定地说道：“本官要向皇后奏明此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这话，她一甩袖子，匆匆离开了刑房。

狱卒们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他们像是想通了什么，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外奔去，不一会儿便跑得一个不剩。刑房中，只剩下昏暗的灯火微微摇曳，映照出满地的血污和那些恐怖的刑具。

段绮雪抱着姐姐渐渐冰冷的身体，眼泪像决堤的江水般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姐姐的额头上。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段绮雪轻声呼唤着，但段绮玉已再无回应。她的面容苍白而安详，仿佛终于摆脱了痛苦的折磨，沉入了一片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段绮雪的哭声渐渐止住。她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她轻轻地放下姐姐，将段绮玉的身体平放在地。

段绮雪看到，姐姐的乳头上还系着那屈辱的乳铃，乳房上青筋隐现，胀得发亮。她不忍姐姐在另一个世界里依然忍受胀乳之苦，便解下那对乳铃，用手指轻轻按压姐姐的双乳，看着那带着姐姐身体余温的乳汁从乳孔喷出，段绮雪犹豫了一下，接着便俯下身，用嘴含住姐姐的乳头，大口地吸吮起来——她不想让姐姐那圣洁的乳汁流在刑房那肮脏的地面上。

过了好一会儿，段绮玉的双乳终于恢复成了平日绵软丰腴的形状。段绮雪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姐姐的身上。 接着，她拾起了那根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碧玉杵。

“姐姐，这支玉杵，我会记住它。我也要让那些人永远记住它！”段绮雪跪到姐姐身前，双眼通红，手中的碧玉杵被她握得咯咯作响，“姐姐，你放心地去吧。这支玉杵，就先收在我这里！”

（段绮玉篇完）

后记：由于吴王妃段氏至死不肯招认巫蛊之事与慕容垂有牵连。慕容儁和可足诨氏终于无法给慕容垂定罪，在太原王慕容恪的劝谏下，慕容儁解除了对吴王府的封禁，免去慕容垂征南大将军之职，但仍保留吴王封号。次年正月，段绮玉被以庶民之礼，葬于邺城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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