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的门被推开时，林深正蜷缩在墙角。他的身体被拘束衣紧紧包裹，头套下的呼吸声微弱而急促。杰森端着营养液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张嘴，”杰森不耐烦地说道，将吸管塞进林深的嘴里，“别磨蹭，我还有一堆事要忙。”

林深机械地吞咽着营养液，味觉早已麻木。失去潜水服后，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某种重要的连接，连进食都变得毫无意义。

“真是麻烦，”杰森一边喂食一边抱怨，“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非要穿成那样。现在倒好，连吃饭都得别人伺候。”

林深没有回应。他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杰森喂完营养液，随手将空袋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时嘟囔道：“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非得留着这个废物。”

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林深的呼吸声。他缓缓低下头，额头抵在膝盖上。拘束衣的粗糙材质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微弱的刺痛感。

几天前，他还能感受到潜水服的触感，那种仿生材料紧贴皮肤的温暖。现在，他只剩下这具赤裸的身体，和一件粗糙的帆布囚衣。

“我是谁？”林深在心底问道。

没有答案。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科研人员停在隔离室门口，低声交谈着。

“你说，咱们要是把那个试验品改造成生物兵器，上头会不会给咱们加薪？”一个声音带着兴奋。

“谁知道呢，”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不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看他那身潜水服，简直就是为战斗设计的。要是再给他加点武器系统，啧啧...”

林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不敢想象自己变成兵器的样子，那种冰冷的杀戮机器，完全失去了自我。

“不过得先解决他的心理问题，”第一个声音继续说道，“他现在这样子，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还不简单？”第二个声音冷笑一声，“多折磨几次，他就什么都忘了。”

两人的笑声渐渐远去，林深却感觉浑身发冷。他蜷缩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命运。

第六天，杰森再次走进隔离室。这次他没有带营养液，而是示意身后的两个大汉将林深架起来。

“走吧，该干活了。”杰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深被拖出隔离室，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脚下的地面坚实而陌生，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触感了。

“快点，别磨蹭！”一个大汉推了他一把。

林深踉跄着向前走，直到被带到一个新的水池前。水池不大，但足够容纳他的身体。他茫然地看着周围，试图找到熟悉的面孔，却只看到冷漠的科研人员和全副武装的警卫。

“进去吧，”杰森指了指水池，“上头说要测试你的水性，看看没了那身装备，你还能不能游。”

林深站在水池边，身体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游泳，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游泳。

“快点！”一个大汉不耐烦地吼道，“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林深缓缓踏入水池，冰冷的水流包裹着他的身体。他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深海的触感，却只感受到一片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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