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照在林深赤裸的身体上。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长期被潜水服包裹的部位呈现出不自然的粉红色，像是被剥去外壳的软体动物。几个科研人员围在试验台旁，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准备将他从潜水服中彻底剥离。

“老天，这里面还真是个活人，”一个戴着橡胶手套的男人低声说道，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林深腰部的压痕，“看看这些痕迹，他到底被束缚了多久？”

“至少几个月吧，”络腮胡男人一边拆卸压力环的螺栓，一边摇头，“这玩意儿简直像中世纪刑具，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

林深无声地躺在试验台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因长期被束缚而显得异常瘦削，肌肉线条却依然清晰，仿佛一具被精心雕琢的雕塑。

“嘿，杰森，搭把手，”络腮胡男人喊道，“这尾鳍部分卡得太紧了，得小心点拆。”

杰森走过来，手里拿着特制的拆卸工具。他的动作比其他人更轻柔，但林深依然能感觉到每一寸皮肤被剥离的刺痛。当尾鳍部分被完全取下时，林深的双腿微微颤抖，像是失去了支撑。

“真是不可思议，”戴手套的男人低声感叹，“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束缚，你看他的肌肉走向，简直像是为了潜水服而生的。”

“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忘了怎么当人了，”络腮胡男人嗤笑道，“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个被剥了壳的鸡蛋，连动都不敢动。”

林深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像一具空壳，任由杰森和其他实验人员摆布。当最后一块潜水服被剥离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离了。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安全的束缚，如今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失去它们，他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好了，最后一步，”戴手套的女人拿起一件帆布制成的拘束衣，“得给他套上这个防撞头套，免得他再撞头。”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林深抬起来，像摆弄一具木偶般给他穿上拘束衣。帆布粗糙的质感让林深浑身发抖，但他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们摆布。

“这玩意儿比潜水服还难受吧？”络腮胡男人调侃道，“至少潜水服还有点弹性，这帆布简直像裹尸布。”

“别废话了，”戴手套的女人皱眉，“赶紧把他关进隔离室，我们还有一堆数据要分析。”

林深被抬进一间狭小的房间，墙壁和地板都是纯白色，没有任何装饰。他被轻轻放在墙角，像是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

“好好待着吧，”络腮胡男人在关门前说道，“等我们研究完你的潜水服，说不定还会把你装回去。”

门关上的瞬间，林深的世界再次陷入寂静。他缓缓蹲下，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他仿佛又回到了深海中，水流抚过他的身体，虎鲸群的歌声在耳边回荡。

但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无尽的孤独。

小说相关章节：海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