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第一反应是——大，真的大，太大了。

抹香鲸的体型像一座移动的山脉，仅仅是它游动时带起的水流就足以让林深失去平衡。虎鲸群发出一声急促的鲸鸣，随即四散逃离。林深拼命摆动尾鳍，却发现速度远不及真正的虎鲸。他的尾鳍在鱼雷发射管中受损，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该死！”林深在心底咒骂，试图用意念打字向老周求救，但深海中早已失去了信号。

抹香鲸的阴影越来越近，林深能清晰地看到它皮肤上凹凸不平的伤痕，那是深海战斗的勋章。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流袭来，林深只来得及蜷缩身体，就被抹香鲸的尾巴击中。

“砰！”

他的身体像一颗炮弹般被甩向海面，黑白色的潜水服在深蓝的海水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林深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挤压成一团，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噗！”

他的身体冲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砸在了一艘豪华游艇的甲板上。撞击的瞬间，林深听到潜水服内部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是某个部件断裂了。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一群目瞪口呆的游客，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的天！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看着有些肾虚的青年男子尖叫着后退，手里的啤酒洒了一地。

“看起来像...像条鱼？”一个戴着太阳镜的中年男人凑近了几步，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林深的尾鳍，“不对，这玩意儿还有个鸡巴！”

“别碰它！”游艇的船长推开人群，蹲下来仔细打量林深。他的目光扫过潜水服上虎鲸般的黑白花纹，又落在林深失去五官的头罩上，“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船长，要不要报警？”一名船员小声问道。

“报警？报警说什么？‘我们船上掉下来一条人鱼’？”船长翻了个白眼，“先把这群看热闹的支开！”

船员们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各位，请回到船舱休息！这里可能有危险！”

“危险？我看它都快死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不满地嘟囔，“我还想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呢！”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船员强硬地将人群赶回船舱，只留下船长和几名核心船员。

船长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林深的头罩：“喂，能听见吗？”

林深毫无反应。

“这玩意儿不会是外星人吧？”一名船员小声嘀咕。

“放屁！”船长瞪了他一眼，“这明显是某种高科技潜水服。你看这材质，这设计...啧啧，比咱们游艇还贵。”

他试着掀开林深的头罩，却发现密封得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

“船长，要不要把它扔回海里？”另一名船员提议。

“扔回去？”船长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说不定是哪个国家的秘密武器！咱们要是把它交给军方，奖金够买十艘游艇！”

就在这时，林深的尾鳍突然抽搐了一下。船长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几步：“妈的，还活着！”

“那现在怎么办？”船员们面面相觑。

“先把它关进储物舱！”船长挥了挥手，“等靠岸了再处理。记住，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把他扔海里喂鲨鱼！”

船员们七手八脚地将林深抬起来。他的尾鳍拖在甲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轻点！别把它的...尾巴弄坏了！”船长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嘟囔，“这玩意儿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咱们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林深被扔进储物舱时，头罩内的仿生眼膜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他的意识逐渐恢复，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视网膜上跳出一行字：「系统受损，修复中...」

他听见舱门外船长的声音：“今晚谁值班？给我盯紧了！要是让它跑了，咱们的奖金就泡汤了！”

林深试图用意念打字，却发现系统依旧处于瘫痪状态。他只能静静地躺在储物舱里，听着游艇引擎的轰鸣声，感受着身体随着海浪微微晃动。

“老周...”他在心底默默呼唤，“这次你可真得救我了。”

与此同时，深海中的虎鲸群正焦急地寻找着林深的踪迹。领头的虎鲸发出一声悠长的鲸鸣，仿佛在呼唤它的“幼崽”归来。

小说相关章节：海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