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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

小说: 2025-09-02 08:14 5hhhhh 2140 ℃

在第七次拒绝斋王的作客邀约后他就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前经纪人在工作人员的散场流动中逆行。待他表情严肃地站在休息室的门口时,艾德正在最后一次确认卡盒的密封完好,准备打道回府了。该怎么形容呢……他甚至穿着任职时那身考究的白色西装,想必是动用了些过去的人脉才能以素人身份混进后台,看来他对这次会面相当认真……艾德头疼地扶着前额,将零零散散留下来的工作人员打发出门。房门被悉心带上,营造足够私人谈话的隐秘空间,来意明确的竹马向他靠近了两步,将早已备好的质问和盘托出。

“艾德,”谈话以他的姓名起始,一如既往,“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叩问一针见血。被告很清楚掩饰无用,毕竟这听起来形似疑问的语句实则指代证据确凿的最终通告。是与否的答复都显得太过刻薄,艾德一时无言以对,近期他在躲避着与斋王琢磨其人的会面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叹了口气,视线回落到不知摆弄过多少次、早已确认完好的卡盒上,干巴巴挤出一句用意决绝的警告。

“你一定要追问缘由吗?”

“至少比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你疏远好。”

斋王拉开一张梳妆椅,朝向艾德的方向正襟而坐。即便视线仍埋没着,那双紫色的目光现在一定正追逐着他的避让,真挚而恳切。职业选手停下拨弄磁吸封口的手。

“即便它会让我们的关系继续恶化?”

挚友顿了顿,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态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斋王徒然地在脑内回顾近来鲜少的交汇之中,他到底哪里惹到他爱憎分明的教皇大人了?简短探寻无果,解答只有一条明路,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即便它会让我们的关系继续恶化。”

真是固执的家伙……箭搭在弦上不得不发,艾德缓慢地做了个深呼吸,认命般将卡盒搁在桌上。终于仰起头,他发觉梳妆镜中倒影的目光如此锐利,立场颠倒,接下来他将从被告转变至法官席,一条条列举对方犯下的所谓“罪状”。

“是破灭之光那时候的事情。”审判会以此开幕。

“破灭之光?祂不是已经……”

“被彻底消灭了,你不用担心。”

命运的亲临者遏止疑虑的发散。这团天外意志带来过太多麻烦,他不曾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事前的困扰直到今天仍在反噬,“那时输给祂后,我有一段这样的记忆:我被囚禁在祂的意识空间之中,然后我们……发生了那种关系。”

“我、抱歉……”

男人一时失语,他今日的来访在真相面前像个不登大雅之堂的笑话。讲出来的话磕磕巴巴的,除了道歉以外,他想不出任何字句来平复内心的波涛。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何时握起了拳。嵌进掌心的指甲早就修剪整齐,他漂亮的颀长手指不再需要妖魔般骇人的尖甲做点缀。破灭之光就像附着在身上的一层薄雾,水汽浸入他的皮肤,又在蒸腾中消散,即便如此,即便他是被命运水车推动的顺其而下的溪流,这具属于他的人类身躯所犯下的罪孽自然也归属于斋王琢磨本人。所以难怪艾德会像这样疏远他……他想到补偿,可他能做到什么肤浅的补偿去抚平这样的创伤?那么就此绝交不再见面……之类,如果对方有所意愿的话,他自然是会全盘同意的。

斋王抿起唇,迎接即将到来的任何审判。

“不是的,斋王,你没有做错什么!”

揽责的愧疚被焦急地打断,艾德转过头来,撞入一对晦暗的紫罗兰色眼睛,早已没有了来时的汹汹气势。他心虚地避开视线,又鼓起勇气与其四目相对。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现在、立马、即刻,必须得到答案。

“我只是知道发生过这件事而已,祂被消灭之后,我的记忆也跟着消散了,”艾德快速解释道,引出他真正求知的后一个疑问,“但破灭之光说,祂的欲求源自于宿主内心的阴暗面。”

贤明的占卜师绷紧了喉头。简明易懂的问询浅显,掩埋许久的时间胶囊被天真的孩童随手掰了个豁口,手电的灯光照了进来,他捧着潘多拉的盒子,再也无法潜藏那些纷飞的潮湿思绪。

“祂说的是真的吗,斋王?”而巡回猎犬会将狩猎目标逼至死路,直到退无可退,“你其实……?”

未成文的问句是法官最后的怜悯。被点名的被告垂下目光,张张合合的嘴欲言又止,对方给了他足够的耐心酝酿一段合理的辩解——但最终他塌下肩来。就像他追问艾德这个难堪的真相一般,轮到他的回合来面对难堪之时,又怎么好用同样的方式回避呢?

“我没法否认这一切,”斋王合上眼,无法再进行一次得体的对视,今天面对的难堪已经超出他的精神阈值了,“我对你……我对你有超越友情之外的妄想。”

潮湿的导火索终于被点燃,引线慢吞吞燃烧着,在尚未成年的职业选手脑海里炸成烟花。在宕机暂停的时间之中,无法承受更多窘迫的挚友甩下一句“我该回去了”便落荒而逃。被撞开的桌椅在地面划出令人不适的刮拉声,本能在理智回归之前便追了上去,将男人搭在门把上的手凝固在原地。

高大的背影坐落在他面前,像一顿无情的闭门羹。近十年的友情游戏淡化了他们对于青春期自我意识的觉醒,更何况身为年少的一方,在艾德未知未觉的期间里,他的朋友或许已经为这样荒诞的困扰为难许久了。那么他呢?感到恶心?觉得很讨厌?不……在初闻的大惊失色过后,他冷静得就像从睡梦中醒来,日历上顺理成章地翻过一页般自然。

“我不知道我该作何感想……”

攥着衣角的力道松松垮垮的,却足以让握把的手迟迟无法落下。靛色长发如一帘瀑布泻下,降落在他的指尖,凉凉的。二十厘米的身长差让年少者的高度正好停在挚友的后心处,艾德闭上眼,将前额抵向对方的后背,微凉的柔顺温和地包裹他的脸颊——扑通、扑通,那颗忐忑的心脏跳动得好大声。鼻息间涌入洗发露的香味,还有他西装外套上淡淡的芬芳,是喷了香水,亦或是留香珠的气息在萦绕……在想些有的没的,脑壳中一片混沌。不能就这么放他逃走——脑海中的每一段回音都在叫嚣:想想看吧,在这得过且过的苟延残喘之后,又要在什么时机、何处、由谁来重启这段难以启齿的问答?难道,难道真要像他最初的警告那般,他们的关系继续恶化,甚至是断绝来往——不行,唯有这个无论如何绝对不行。

好在被倚靠着的负重者依旧巍然不动,十六岁的少年想,他或许也在等待一场宣告的降临。

“但现在,我不想让你离开。”

揪着衣料的手滑了下来。取而代之地,他将双臂环过男人的腰侧,以扣拢身前的拥怀将动摇的年长者禁足。

“所以……你想试试看吗?”

艾德发觉自己正在将休息室的门落锁。

“你确定要在这里、咳,”斋王局促地清嗓,吞咽掉一个彰明较著的卑劣描述,“后台已经在清场了,还是先回去……”

“说什么丧气话,也不知道有非分之想的到底是谁呢?”

艾德轻巧地一跃坐上梳妆台,像只翩翩然的小小雀鸟,闲适地向后撑着手臂半仰。当然,他心中仍然有种对未知的小小不安。

“即便你知情同意,”他的挚友认命般在面前驻足,眉眼间挂上一些无奈的苦笑,“这在法律上叫作诱奸未成年人。”

“不会有人知道的。”

未成年人的答复斩钉截铁。他按熄过分刺眼的补光灯,最后一架通往逃离的独木桥被亲手斩断。浓重的夜色将他们包围,现在,只有无声的黑暗与其共享这暗潮涌动的隐秘。

“一切是我自愿,就算这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体验……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不会让你有那种体验的。”

料想之中的亲吻并未落在嘴角。轻薄的唇蹭过雏鸟的下颚,以近乎试探的温吞在他颈侧流连着气息。温热的吐息舒适却瘙痒,艾德不受控地感到后脊发颤。他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脸颊挨着男人飘逸的发,将快意的低吟刻意灌入对方耳中。

引诱的意图太过明显,在腰窝处逗留许久的拘谨的手堂皇地失了礼数,摸索着一步步攀向西装的排扣。布料梭梭地,先是外套,再是内搭的黑色衬衣,向来主导节奏的职业选手衣冠楚楚地敞开着前襟,随后吻印降下来,令他赤裸的白皙肌肤凌冽地划过惊雷。好烫……被触碰过的地方像烈火灼烧一般,表层下的细胞意犹未尽地跃动,他低头,不知他的身体是否也染上层羞赧的红。肉眼已逐渐适应了昏暗的滤镜,那颗靛紫色的脑袋持续滑落,叼开他西裤的纽扣,释放出早有起势的性器,满口含了进去。

“等下,你在、哈啊……做什么呢!”

并非没经历过自我纾解的过程,但口腔这般湿热的裹挟对男孩而言还是新鲜的体验。斋王没有回应他的质问,柔软舌苔碾压着饱胀的冠头,唇齿细细密密地划擦过茎身,施以恰到好处不至于压迫又微痛的刺激。前端不知什么淅淅沥沥的东西涌出来,艾德夹紧战栗的双腿,竭力阻碍对方进一步动作,合拢的股间又暧昧得像是在邀约。大脑都变得飘忽忽的,难道是快要……不行,怎么能在他口里……!

快感与罪恶感交织,他用双手推阻着,变了调的吟喘毫无保留地回响,在即将登顶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地向后倚靠——

咚,他的后脑撞在了镜面上。

“痛……喂,不许笑了。”

顿时兴致全无。偷笑着的、被点名批评的占卜师终于仰头,半安慰性质地在冠头上轻吻一下。他站起身来,就此将掌心护在脸上写满郁闷的决斗者脑后。

“我想,如果让你先高潮一次,之后你会不那么紧张。”

“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你再清楚不过吧?”

心口酸胀胀的,不太愉快。从刚开始就这么觉得了……怎么一副经验老到的态势,究竟是从哪来的见识?艾德坐直了身子,指尖挽进白色西服V字开口的衣领,将整齐压覆的领带勾出来钳在手心。

“而且……高潮的时候,我希望能和你一起。”

薄脸皮的男人实在是太好拿捏的生物。银发的小恶魔心满意足,目睹兵荒马乱这个词在他的挚友脸上极致演绎出一场大戏,然后那对紫色的瞳仁心虚地挪开视线,他伸手探向对方的身下。看吧,你分明也很兴奋呢。

他们将彼此贴合在一起,炽热的两根饱满地在手心中交融,五指间湿答答的,混杂着唾液和源源不断涌出的腺液。擅长抽卡的纤长手指笼络了满溢的情欲,又被熟识其他派系卡牌的另一只手包裹住手背。拇指揉过铃口的突袭快感令艾德想要尖叫,但天才如他融会贯通,很快便有样学样地趁着空余以承载卵袋的爱抚回敬。口干舌燥的,嘴唇焦躁得蠢蠢欲动,为什么,为什么斋王还没打算给他一个吻——

惊弓之鸟们骤然弹开。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不大,却在无人的深夜里明晰地回响,大概是值班保安在检查人员是否全部离场吧。斋王在桌前的座椅上落座,艾德似乎仍然很中意他的梳妆台,不过挪动身子距镜面隔远了几公分。熟识的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拢了拢松散的衣服,遮盖一些热情沉淀之后窘迫的湿漉漉的痕迹。

“总是被打断呢。”艾德压着声音,不满地抱怨。

耐心的朋友点点头,但他可没那么耐心。事不过三,谁知道再来一次这样滑稽的中场休息,他或是对方会不会灰溜溜地钻回古板的西服套装之中去。狐狸的坏心思在作祟,他摇晃着小腿,褪下的鞋袜被故意扔在地上,创造一些可疑的声响引人注目。巡逻的工作人员循声而至,正警惕地一间间推门探查动静的来源。

斋王自然不会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失方寸的友人不解,直到足趾挑开遮掩的衣角,夹住尚还跳动着的茎身,又踏下脚心将其按在小腹上研磨。黏腻的晶液润湿他的趾缝,那根东西在他脚下切实地散发着热量。粗暴的敲门声渐近,艾德倾身,用盖覆嘴唇的手掌向被捉弄的竹马示意噤声。

“喂?有人吗?”

休息室的门被砰砰敲响,浸没在掌心中的呼吸掺入紧绷的颤抖,濒临曝光的背德感成了情事绝佳的催化剂。伊甸园的诱惑踏下另一只脚,将性器呈在聚拢的脚窝之间,漂亮的小腿滑动,吸纳饱胀的欲求,化作及时雨给予抚慰的套弄。拧紧的锁扣哒哒作响,再三确认室内没人后,碍事的保安终于远离这扇暗藏春色的门扉,向着离去的方向继续探查。还没完全解除警报,所以这场单方面的极刑还可以再多玩一会。

“你很喜欢我这么做呢……斋王?”

尾音明晃晃地上调,是挑衅,也是明目张胆的恃宠而骄。过度呼吸在行刑官的手心里凝结成潮湿的水汽,男人拉开他充满控制欲望的口枷,留给自己与氧气接触的空间,投向艾德的嗔怪眼神不那么明媚。

“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一点?”

他还没松开艾德的手腕,由手背抚摸至搭落的五指,亲昵地扣进缝隙间。伴随放肆些的低吟释出,斋王再次将嘴唇埋进对方的手心,只不过这次多了层源自他自己的倾轧。带着挑逗意味与虔诚的示好,他探出舌尖轻柔地舔吻掌心的纹路,“但我、呃嗯……确实,很喜欢……”

来不及表达太多,身下的猛烈攻势剥夺他的话语权。手心里酥酥麻麻的,心思一片紊乱,十六岁应有的红晕难得地在艾德的脸上浮现。他抿着唇,不言不语地继续踏揉,忽略恳求般的停止请愿,直到温和的挚友将他的手指捏得生疼,直到有什么微凉的液体溅出来,洒在他的小腿上。

“你……射精了……”

少年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对方暂时失去了言语功能,只能以连绵的喘息证明他刚发现的事实。他呆愣地盯着腿上白色的浊液,所幸刚从极乐世界归来的旧友缓过气息来,用纸巾替他拭去那些不洁的洗礼。

“你是不是介意……”占卜师迟疑地停顿,随后理解地宽慰,“没关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没有,”艾德从桌上跳下来,慢悠悠在男人腿上坐下,耷拉成一只沮丧的树袋熊,“我只是有点分心。”

“那你愿意说给我听吗,你的烦恼?”

斋王从善如流地抚摸着树袋熊的后背,小个子的男孩正在极尽所能将自己融入他的怀抱之中。于是他低下头,挨着艾德的发顶,让头颅沉甸甸的重量增添一份安心。

“一开始你说过,”细柔的嗓音闷闷的,埋在西服垫肩里幽怨地发声,“不会让我有不好的体验。”

“嗯,我是说过这句话,”年长者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在哄闹脾气的孩子时,这是最简单实用的方法,“是我让你有不好的体验了吗?”

“没有……就是没有才让人不快,”沉没的脑袋终于仰起来,挨着斋王的颊侧,耳坠压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又有点刺人,“你很擅长这些吗?”

“说是擅长倒也……”男人哑然失笑,小小挚友的执拗昭然若揭。相当认真的问询呢,他清了清嗓,平淡地解释,“一些命运轨迹上的推波助澜而已,在聚光灯之外的暗处,它们会是实用的筹码。”

聪慧机敏如大名鼎鼎的艾德菲尼克斯,他很快就听出所谓聚光灯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擅自做些自以为对我有益的事情,我不会为此感谢你的,”他义正言辞地坐起来,揪着对方的鼻尖,“你这个不择手段的前经纪人……我可是把特等席都留给你了。”

“是是……我只看着你呢,大明星。”

炸毛的鳞羽被恰到好处的驯抚梳顺,艾德抛开心头萦绕许久的变调协奏,懒洋洋地挂在斋王身上,恢复成一只快乐的树袋熊。

“去沙发上吧,”他晃了晃腿,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我不想再撞到脑袋了。”

衣冠不整的赛场明星被温柔地放在沙发上,脑后细心地垫了只靠枕。迎开的双腿大敞着,斋王将身形嵌进那处为他预留的港湾,从内衬的衣袋里摸出来只坑洼不平的塑料小袋,果不其然又收获艾德一对翻上天去的白眼。他抱歉地赔着笑,撕开安全套的包装,手指套进湿润的橡胶薄膜中探向翕张的入口。

“放松,痛的话就告诉我。”

没什么好喊痛的,艾德想,他的动作太温柔了。一根手指撑开警惕的褶皱侵了进来,内壁用滚热的束缚回馈。那感觉有点奇怪……但并不难受,湿湿滑滑的,像润在肌肤上的乳膏,让他有种微妙的亲昵感。意识到自己似乎对于被进入身体这件事有些过分的自觉,艾德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绪杂乱得像飘飞漫天的纸屑。他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好古怪,他们怎么会在散场的后台做这种事?

然后是第二根,带着逐渐放任的力道将他拓开。难以形容的酸胀的异样袭来,幼少的未成年人迟缓地喘息着,内里每处分寸被细腻地寻觅,小心翼翼的。突如其来的潮热将他榨出些甜美的娇声,艾德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睁眼怪责的时候,罪魁祸首正细腻地亲吻着他的膝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真坏心啊……他开始有点食髓知味的贪婪了。

事前准备就此告一段落,主持情事的长者换掉烂软的保护套。手心里湿漉漉的,他穿戴好同样湿漉漉的保护措施,将自己与翘首以盼的归巢贴合。所触碰到的肉体是温热的,那并不是令他终日自我怪责的不切实际的虚幻,他打算狭隘地据为己有的蓝宝石同样在热切地期待。悲剧戏幕中有时会如此指教: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然而命运是时常捉弄人的恶魔,笼圈玫瑰的水晶罩在斋王的指尖融化,这一次,他不愿再坐以待毙。

“艾德……”于是他这么呼唤了,恳切地,眼中带着些情动的晶莹,俯下身去,“我想要你。”

这句话……他在哪里听过的。

有如一声划破长空的急促警铃,大脑中针刺般的痛楚再临,那些已经模糊了的、他刻意掩盖掉的记忆——黑夜之中,艾德的眼前却闪过眩目的白光。阴影般沉重的长发滑下来、淹没他,像山峦一般厚重地将他碾碎,要将他拆解、碎尸万段,最终尸骨无存地吞吃入腹。浑身战栗着,面前的身影与折辱回忆中的形象相重合,顾不及思考了……那种淹死般无能为力地沉底的体验,他绝对、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

那一瞬间的错愕让男孩无助地挥手,甩开向他侵袭而来的威压,而下一个瞬间他反应过来究竟推开了什么。不是的,不是的,我并不是打算拒绝你……望着黑暗中那双关切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艾德想要辩解些什么,话送到嘴边又落了空。他能说些什么呢,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看成某个强奸犯了?

但紫罗兰色的瞳孔只是若有所思地沉淀着,随后握起艾德的手心,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的、属于人类的体温通过掌心传达过来。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起了什么。”

一如既往地缜密而敏感,即便在他暂停任职占卜师之后。那双眼瞳中不再垂挂着歉疚,坚定又柔和的神色取而代之。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是货真价实的斋王琢磨。”

发丝陨落在艾德小臂上,并不冰冷。微凉的、柔顺的,就像过分明亮的补光灯还开着的那时,他为了挽留而拥住了斋王,蜻蜓点水般的触感缀在他的额前,馥郁的、属于对方的气息将他包裹,恰似一阵迟来的春风。是的……你是什么模样的,我再清楚不过了。

“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命运的引路人,自幼熟识的独一无二的挚友,并且……”前经纪人顿了顿,接连说出这几个自大的自我描述让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害羞,“在未来,我也想继续作为你的挚友陪伴在你身边。”

“居然现在还在说挚友什么的……”艾德忍无可忍,有种好气又好笑的无语,“谁会和挚友滚到床上啊,你这恋童癖。”

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坏嘴巴回来了。虽然他恢复精神是好事,不过被这个意味深长的名词点名批评果然还是……斋王无奈地苦笑着,改而将亲吻落在颊侧的手腕处,渺小而微弱的、来自另一个人的脉搏在他唇下喜悦地跳动。沉沉雾霭构筑的屏障被轻风细雨刮散了,现在,这段人际关系的昵称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我恋慕着你,艾德。”他如此坦白道。

松松垮垮的领带被扯掉,随手扔在一旁,艾德揪着衣领将人拉下来,索取属于他的第一个吻。

“进来吧……”小小明星压着声音,掩盖掉一些字里行间的羞赧,“我也想要你。”

比手指宽阔太多的东西一寸寸埋进来,拓开细致扩张过的甬道,又麻又胀的,饱满而充实的爱意将他完全撑开。没那么痛,但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艾德喘息着,对于在他耳畔问询“你还好吗”的声音通通敷衍地回应。如此推拉几个来回,直到舒悦的呻吟将这场情事推入正轨。

耳坠摇晃着,窸窸窣窣,仿佛催眠的灵摆,将他的意识牵走,坠入一场缠绵旖旎的梦境。渐层的快感涨潮,将男孩的意识吞噬,没过头顶,他漂浮在透明的触不可及的水中,全然没有那种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甜蜜的愉悦是玻璃珠般的彩虹砂砾,渗漏进心房的裂隙之中,填补、随后覆写扭曲的墨痕,以强硬又坚决的态势将他铺展开来,篆写仅此一例的隽永烙印。

艾德挽着相偎的脖颈,不知隔着衬衣的庇护在后脊上抓挠出多少暧昧的爪痕。好似他钟意的极限运动那般,心跳层层攀升,狂飙到将将失控的极限,思绪一片混沌,是那个临界快要到了……他合上眼,小腿如蛛丝般缠绕着攀附,禁锢年上恋人的腰身。不会让你逃走的,他想,我说过的,这次要和你一起——

“有时候你的谨慎真让人恼火,你知道吗?”

斋王坐在座椅上,彼此都已穿戴整齐,只等着艾德替他打好领带。

“这是什么意思?”

“下次不要戴套了,我想直接感受你。”

此话一出,便收获了某人红着脸颊吞吞吐吐、姑且算得上应答的闷哼。艾德愉快地挽起嘴角,手指间精致的丝绸穿过孔洞,绕出一个完美的温莎结。他把领带的边角塞回外套胸前的开领里,满意地将它按平,又补充一句。

“还有,不许口袋里揣着套到处跑了。”

“其实我没有……”斋王扶着前额,有种洗不清嫌疑的苍白无力感。

“出门之后,我才发现口袋里装了这个,”他缓慢地辩解着,“知道是要去见你后,美寿知帮我熨了衣服,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之类的东西吧。”

这女人……是把人当作芭比娃娃在玩过家家吗?艾德愤愤之余解开门锁,放纵之后,他们该想办法回家了。

空寂的深夜里,只有走廊的窗台还为他们留下一个粗心的出口。窗口很高,比他还高出来许多。艾德抱着臂若有所思,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了然于心。

“够得到吗?”斋王明知故问。

“够不到,”他扬起古灵精怪的目光来,理所当然地望着斋王,“所以才要你来帮忙吧?”

“是是……”

年长者佯作束手无策地顺从蹲下,他的男孩跨上他的肩膀,借力推开沉重的玻璃窗,坐在窗台上朝他摊开手心。该怎么办呢,连他任性的撒娇也爱不释手,毕竟这是命运……不,这是由他亲自选定的、命运的玩笑中最珍贵的馈赠。

斋王仰起脸,向红线的另一端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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