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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花灯夜漫游上京城,闹巷陌除恶显神通,1

小说:大奉双娇传 2025-09-02 08:14 5hhhhh 1240 ℃

那日宫宴,大夫人柳含烟琵琶惊艳四座,小夫人月凌霜剑舞翩若惊鸿,正德帝龙颜大悦,赐浴皇家清池,不但尽享妃嫔媵嫱之有待,更与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云曦月和贵妃娘娘洛红缨私交甚好。此事很快不胫而走,京中各家官妇女眷纷纷登门拜访,假以探望之名,行结交攀附之事。柳含烟出身名门,深谙人情世故,对各家女眷皆以礼相待,可奈何身前身前孕肚高隆,行动笨拙吃力,每晚顿感腰背酸胀,夜不能寐。季玄本就因其诞育子嗣辛劳,心生愧疚之意,如今见其为府中诸事操劳,坐卧不安,便在散值退衙之后,留宿含烟院中,亲自捶揉按摩,温哄入眠。念及姐姐自幼体弱多病,有孕后更需郎君伴在身旁照料,腰身越发沉笨臃肿的月凌霜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常言道,日卷珠帘心寂寞,久居深闺思情郎,无人共枕的岁月难免让她心生几分妒意,念及平日含烟照料恩情,不愿伤及府内和气凌霜谎称自己新学一道缓解练武疲乏的“奶香馒头”,并特意邀请巡营夜归的季玄来自己院里好生“品尝”。

金风玉露,桂子飘香

坐落勇毅侯府西侧的白玉楼中,容貌倾城的月凌霜摩挲着身前高高隆起的双胎八个半月的大肚子享受在盛满温热汤水的梨花木浴桶中,为“奶香馒头”精心筹备。一众身段婀娜,样貌清秀的女婢分侍作用,或濯发清垢,或舀水擦身,柔荑抚冰肌,碧水出芙蓉。满是晶莹露珠的高耸孕肚如清川秀渚般浮于水面,夕阳映照下熠熠生辉尽显雪白肌肤的滑润柔腻,吹弹可破的肚皮上胎动颤颤,引得那飘满芬芳花瓣的水面泛起道道涟漪。水汽氤氲,青烟袅袅,轻嗅芬芳馥郁的凌霜缓缓闭上饱含秋水的双眸,一边轻轻摩挲着那不时传来阵阵胎动的柔软肚皮,一边享受着温汤刺激娇嫩唇瓣传来的阵阵酥麻清爽。

“夫人,安胎药到了。”一声清脆甜美的女声,骤然打破了沐浴间里弥漫的氤氲热气与静谧氛围。正惬意享受温汤沐浴的月凌霜,听闻声音,缓缓抬眸望去,只见一位面容清秀、身姿灵动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手中稳稳捧着一碗汤药,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秋菊。

月凌霜轻轻抚着高高隆起、如羊脂般滑腻柔软的肚皮,动作轻柔,眼神满是慈爱。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轻声说道:“秋菊啊,我今天身子着实不太方便,劳你...”话未说完,她缓缓起身,接过汤碗,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刚一下肚,月凌霜便明显感觉到腹中胎儿那激烈的踢闹动作缓和了许多,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份平静,一股浓烈的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令她不禁微微皱眉。原来,药房担心她夜里操劳过度,在这副安胎药里,每种药材都比平日里多加了几钱,这使得药味愈发苦涩。毫无防备的月凌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苦味刺激得轻捶着柔软的胸口,忍不住干呕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轻轻的咳嗽。

“昨日章太医前来看诊时特意叮嘱,您如今月份大了,这安胎汤里需新添几味稳胎的药材。”秋菊作为常年在月凌霜身边伺候的丫鬟,对她的喜好和习惯了如指掌。她一边轻声解释着,一边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碟色泽鲜亮、香气诱人的蜜饯,随后“噗通”一声,乖巧地跪在木桶边,将蜜饯递到月凌霜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体贴,“奴婢知您不喜这苦涩滋味,所以特意为您备上些甘甜的蜜饯,夫人快吃些,去去嘴里的苦味。”

“这蜜饯甜腻得很呢,若不是为了我腹中这一双孩儿,我怎会愿意尝它一口。”月凌霜微微蹙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一边轻轻摩挲着身前高高隆起的孕肚,动作轻柔而慈爱,仿佛在与腹中的孩子低语。她夹起一块柿饼,放在唇边细细品味,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不禁微微皱眉。

“哎,秋菊,刚才差点忘了告诉你。”月凌霜抬眸,看向跪在一旁的秋菊,眼神中透着几分温和与关切,“姐姐那边派人传话说,侯爷近来喜好喝甜味豆汤。若是厨房那边已经煮好了,你就去告诉花妈妈,让她再添些蜜糖进去,可别怠慢了侯爷。”

“娘子,恕秋菊多嘴。”秋菊微微欠身,态度恭敬而得体,眼中满是关切,“这府里的蜜糖大多是江南献上的上品,吃起来确实甜腻。依奴婢看,不如换上些西域黑枣。这黑枣不仅尝起来甘甜可口,还能补气血,对娘子和腹中的小公子、小公主都大有益处,岂不是一举两得?”作为月凌霜身边的亲信,秋菊言行举止向来颇有分寸,她的建议既贴心又实用。

“黑枣我已经用来烹制馒头了。”月凌霜轻轻放下手中的蜜饯,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前那两团柔软的酥胸,微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倒不如换些西凉蜜枣吧,季郎最是喜食此物。他平日里为府中事务操劳,也该让他吃些喜欢的东西,好好慰藉一番。”说罢,她双颊绯红,仿佛已经看到了季郎品尝蜜枣时满足的模样。

“侯爷喜食这蜜枣,还不是娘子您悉心烹制的功劳”秋菊闻言噗呲一笑,娇滴滴地凑到凌霜耳畔低语道,“我呀一会儿就给您送来,让您用这湿滴滴的蜜缸好好给咱们侯爷准备一下”

月份大后动作越发笨拙吃力,凌霜这才让秋菊跟着帮忙,虽有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早已情同亲生姐妹,可秘方被她突然点出,难免让凌霜双娇绯红,面露娇羞,“季郎巡营辛苦,你等赶紧备好,以免到时候饿到肚子,那你们撒气”为避免尴尬,凌霜连忙转移话题道。

“娘子有所不知,军中刚刚传来消息,侯爷军务繁忙,可能要戌时方可回府,大娘子那边也传话劝您莫要太早蒸上馒头,免得到时候凉了,侯爷吃不尽兴”

“这馒头凉了后确实会不太好吃,可这新送来的蜜枣嘛,娘子我还未尝过,你且去拿些熬粥,犒劳一下服侍我沐浴的冬梅她们”凌霜拍了拍身前雪白柔软的肚皮示意秋菊好生准备,后对身旁众人道,“既然季郎还有过几个时辰回来,那你们便扶我先去更衣小憩一会儿,毕竟这俩小家伙昨天晚上在我肚里闹个没完没了,我怕到时候伺候不好侯爷”说罢便示意左右女婢上前搀扶自己从浴桶中起身。那场面有道是:芙蓉出水濯清涟,翩若惊鸿步生莲,弓腰袅袅无骨,孕肚圆圆有乾坤。藕臂巧遮一点红,香脸半开娇旖旎。群芳难掩倾国色,真乃人间谪仙娥。

半个时辰后

位于勇毅侯府西侧的潇湘苑内灯火熹微,身披一席薄纱睡裙的月凌霜正倚躺软榻之上,一边安抚着身前胎动不止的大肚子,一边闭目养神舒缓久浴疲乏。晚风徐徐,桂香飘飘,听着耳畔传来的轻轻脚步声,她轻揉水眸,醒盹伸腰,对着端来漆盒的秋菊询问道,“蜜枣粥熬得可还和冬梅她们口味?”

“娘子亲赏的蜜枣粥,冬梅妹妹吃过后连连夸好,院里几个出力多的姐妹更是一连吃了三四碗,不亦乐乎呢”秋菊见状连忙搭话道,“到不知是服侍娘子久了有些疲乏还是年轻贪睡得厉害,冬梅她们吃过粥后困意渐起,原本我还想和她换班偷偷溜到街上赏赏花灯,如今怕是不太成了”

你这丫头这般懂事,不枉我平日里对你百般栽培”看着那因照顾主子起居而无法上街耍玩的秋菊,凌霜噗嗤一笑,“反正离季郎回来还有些时辰,娘子我如今困意渐消,百无聊赖,何不陪你上街溜溜,感受感受这上京城的繁华”

秋菊闻言先是一怔,后凑到凌霜耳畔轻声低语道,“娘子放心,这看管侯府后院侧门的狗子哥痴心我良久,想偷偷溜出去都不必使银子,而且在熬蜜枣粥的时候我特意多下了几包蒙汗药,莫说冬梅那群丫头了,就连城外庄里的耕牛,吃一口都能够睡上七八个时辰”

“没看出来,你这丫头竟生得这般多心眼”凌霜说着低头看了看身前那颗高高隆起的双胞胎大肚子严肃道,“虽说这安胎药方才也已吃过,可如今月份已经不小,腰肢沉笨得很,只怕会有些不太方便,只怕到时候难免会扰了你的兴致”

“娘子莫虑,我早有准备,不信您瞧”秋菊说着便将手中漆盒打开,映入眼帘得便是一条雪白绸布和一身淡紫齐胸襦裙,“我也是听伙房花妈妈说的,若是乡下有孕妇人临盆时赶上农忙,她们便取来白布缠于腹底,以免肚子坠得厉害,不方便行动。娘子您自幼习武,根基不俗,虽说这夜游上京,赏玩花灯,不比宫宴献舞艰辛,可也得有备无患不是”

见自家丫鬟将一切安排的这般妥当,凌霜心中顾虑早已打消大半,虽说平日里接待客人,身为填房侧室的自己很少出面,可为避免自己挺着大肚子偷偷溜出侯府赏玩的事情传来姐姐柳含烟和季郎耳中,她特意准备一薄纱斗笠遮挡容颜。

皎月初上,暮色苍茫。

在身形瘦小的家丁狗子的协助下,秋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月凌霜,二人如同两只警觉的猫,轻手轻脚地从西院后门偷偷溜出了侯府。尽管主仆二人在行动前早已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将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力求不留下一丝痕迹,但她们心里清楚,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大夫人柳含烟,出身名门世家,自幼饱读诗书,见识远超常人,心思更是细腻敏锐。平日里,她对怀有月凌霜看管的极为严格,事事都要过问,生怕她因贪玩而偷偷溜出府邸,可今日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当她得知月凌霜和秋菊的计划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也没有派人去阻拦,而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她们的行动。不仅如此,她还特意来到后厨,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对厨师们叮嘱道:“侯爷近日事务繁忙,回来后必定劳累,你们要按照我给的菜谱好生准备饭食,每一道菜都得精心烹制,切莫有丝毫懈怠。”厨师们纷纷点头称是,不敢有半点马虎。柳含烟看着后厨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上京城中,花灯盛放,宛如星河坠入人间。

街边屋檐下挂满花灯,莲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灯芯轻轻摇曳,似在夜色中绽放;宫灯呈六角形,灯身绘着山水楼阁、花鸟鱼虫,十分精美;走马灯上的画随着热气流转,骏马奔腾、仕女翩跹,栩栩如生,为寂静的夜添了几分灵动。

秋菊搀扶着凌霜在熙攘人群中走着,只见总角孩童手持花灯蹦跳穿梭,满脸纯真喜悦;书生们三五成群,或驻足观赏,或低声赞叹;妙龄女子身着轻纱罗裙,头戴珠花翠翘,手持绢扇,莲步轻移于灯影间。繁灯映巷,火树银花,上京城一片国泰民安之景,凌霜见此,不禁面露笑颜 。

晚风悠悠地迎面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凌霜身着宽松襦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风势稍大些,原本宽松的裙身逐渐服帖地贴在她的肚皮上,竟将身前那颗颤颤巍巍的大肚子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与她高挑的身形相比,显得极不相称,却又透着别样的母性光辉。她一边走着,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裙摆,试图让裙摆在风中不那么紧紧地贴着双腿根部与大肚子下缘之间构成的三角形区域。这简单的动作,因为肚子的阻碍,显得有些迟缓与笨拙。为了方便她外出行动,身边细心的秋菊特意用柔软的白棉布为她兜住腹底。可即便如此,怀着双胞胎已八个半月的孕肚愈发沉重下坠,每走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重担。她时不时不得不抽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肚儿,动作轻柔而又慈爱地轻轻抚摸着,仿佛在与肚中的小生命轻声对话,安抚着他们。

古街的尽头,略感腹中饥渴的凌霜嗅得几道浓郁肉香,缓步看去,竟是一门面不大,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的烂肉面摊,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条长凳,便是这面摊的全部家当。摊主是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娘子。一袭素色布衫,贴合身形,尽显温婉。领口袖口绣着小花,雅致清新,腰间蓝布围裙简单又有韵味。修长双腿藏于布裙下,步伐轻盈。白皙面庞如春日桃花,透着红晕。弯弯柳眉下,眼眸明亮含笑,满是亲切。小巧鼻梁下,樱桃唇微微上扬,笑容温暖。乌发松挽,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她手持长筷,熟练捞面放料,动作娴熟。锅中面汤热气腾腾,她在烟火中忙碌,为食客送上美味。摊位前人来人往,食客为她的手艺和美貌而来。那诗云:素衫围裙映娇容,面摊烟火意正浓。巧手煮出面中味,引得食客笑相逢。

“秋菊,都逛了这么久了...我...不对...是他们...对就是他们都有些饿了,要不先过去吃完热乎乎汤面解解馋”被美食吸引的凌霜抚摸着身前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尴尬一笑,后指了指那大肚子女店家的摊位说道。

“那家嘛...夫人...我劝您还是换一家为好...毕竟...毕竟...”打量了一番远处摊位的秋菊先是一顿,后凑到凌霜耳边小声解释道,“娘子有所不知,那摊主母家姓赛,乳名玉儿,因容貌标致,常被街坊邻居唤作赛西施,听说是从云州那边来的,来的时候便已经怀有身孕,多半是来上京城告御状的,娘子,咱们还是...”

月凌霜曾在并州戍边,对临近的云州之事略知一二。云州地处漠北戎狄和大奉王朝的边界,虽是两边商贸往来的重要城镇,却也常年饱受战火的摧残。前些年,边境冲突不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雪上加霜的是,还有贪官污吏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月凌霜不禁感慨:“若真是来京城告御状的民妇,那必定是有冤无处申,我们江湖儿女自当拔刀相助,不可避而远之。更何况,云州汤天下闻名,尤其是那热气腾腾的刀削面,季郎当年在战场上就是靠它填饱肚子,才能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让腹中孩儿也感受这美味,也算是难得的胎教。”此时的月凌霜早已饥肠辘辘,没等秋菊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赛玉儿的摊位走去,满心期待着能快点品尝到那令人垂涎的云州美食。

“娘子,万万不可呀,您细瞧那赛玉儿手被上绣有牡丹刺青,定非良家妇女”秋菊跟随凌霜多年,倒也有些见识,这云州盛产俊美婆姨,她们常于手臂绣上各色刺青,一来取悦客官,二来区别良人。

“况且我听外出采买的伙房妈妈们常说这摊面上常有地痞流氓闹事,夫人您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少掺和为好”秋菊执意劝说道。

“区区地痞流氓能够掀得起什么风浪,若真有不知好歹的敢在我家哥儿们享受美味时放肆,姑奶奶我也能够走得他们满地找牙”凌霜抚摸着身前颤颤巍巍地大肚子斩钉截铁道。

身为奴仆女婢的秋菊自然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只得搀扶着落座就餐。那赛玉儿干起活来麻利熟练,和面,醒面,削面动作一气呵成,凌霜很难将其和那烟花柳巷中搔首弄姿的婆姨们联想到一起,且看她站立时双膝外翻,两股难拢,瓜熟蒂落的梨形大肚子坠于腹底,显然一副即将临盆的柔弱模样,不免对这为生活奔波的苦命女子心生怜悯。

“两位娘子,俺家本就是小本生意,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招待,就多给您添些肉臊子,您二位多吃点!”赛玉儿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是揣了个大西瓜,她双手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那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的脚步蹒跚,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如同一只摇摇摆摆的鸭子,晃晃悠悠地来到月凌霜和秋菊身前。她脸上堆满了朴实的笑容,眼神中透着真诚,亲自将面稳稳地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着。

“摊主这般亲自招待,已然是大礼了,如今又额外赠肉臊子,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月凌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眼神柔和而明亮。她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动作轻柔而慈爱,仿佛在向腹中的孩子诉说着什么,“我夫君常教导我,做人要礼尚往来。如今当着这腹中孩子的面,我自然更要树立个好榜样。”说罢,她微微侧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秋菊。秋菊心领神会,迅速从袖兜里掏出几两碎银,双手恭敬地递到赛玉儿面前。

这赛玉儿期初想要拒绝,可眼见这主仆二人热情,又不好当面推脱,只得将其悄悄塞于袖中,“难怪娘子您生得和那庙里面的娘娘一般标致,原来是有着菩萨心肠,相比腹中怀的多半是那文曲星转世,将来定能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不像俺肚里这娃生来就是贫贱命,将来要在这市井街巷里面讨生活...”赛玉儿本想夸赞凌霜好意,可说着说着话锋便转向自己,言语里不免夹杂几分落寞惆怅。

“老板,你这刀削面做得这般好吃,与当年随我家娘子游历云州食所食汤面相似,不知您可是云州人士?”眼见即将聊死,机灵的秋菊连忙岔开话题道。

“俺本是云州人,这做面食的手艺,可是俺夫家传承百年的心血。”赛玉儿缓缓回到案台前,身形因悲伤而微微颤抖,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带着哽咽,“若不是为了来京城告御状,我又怎忍心让这尚未出世的孩儿,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累啊。”她的目光中满是无奈与哀愁,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娘子有所不知,俺出身贱籍,命如草芥,是一位客栈掌柜将我赎身。虽说那掌柜年岁大了些,可对我关怀备至,百般疼爱。”赛玉儿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无尽的悲痛,“可就在数月前,城里突然开了个什么白玉楼,一群恶徒到处抓捕身怀六甲的妇人,逼她们沦为娼妓。我家相公为了护我和腹中孩儿周全,与他们拼死抵抗,结果……”说到此处,赛玉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如今,我孤苦伶仃,只剩这未出世的孩子,我怎能不为他们讨回公道……呜呜……”

月凌霜自幼习武,骨子里透着江湖儿女的侠义豪情。看着赛玉儿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的模样,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意,眼神中闪烁着怒火。“那官府呢?”月凌霜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听闻云州刺史为官清廉,爱民如子,那群贼人如此嚣张跋扈,难不成官府就坐视不管,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哎……管不了啊。”赛玉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若是云州的父母官们真有办法,我又何苦挺着这大肚子,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京城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这边两位娘子正在唠着家常,远处晃晃悠悠走来三五个身着华丽却满是褶皱衣衫的花花公子,为首的头戴镶着红宝石的紫金冠,身着绣满金线牡丹的锦衣,腰间系着一条翡翠玉佩,脚蹬一双鹿皮小靴,举手投足间满是骄矜之气。这公子生得一张白皙的脸庞,本应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却满是轻佻与傲慢。他大大咧咧地往摊前一坐,一脚踩在长凳上,用扇柄敲着桌子,扯着嗓子喊:“小娘子,给哥几个来碗面,动作快点儿!”

赛玉儿闻言秀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见对方一身绫罗绸缎,来头不俗,经营小本的生意的她又不敢怠慢,只得暂且告别凌霜二人,托起身前那颗沉甸甸的大肚子缓缓挪向案台,“各位爷稍等,俺这就给你们煮来本店招牌的烂肉刀削面”赛玉儿笑脸相迎,两靥生花,纤纤玉手麻利的在案板上揉面、和面,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一碗碗香飘四溢的面条端上了餐桌。

可那为首男子只浅尝一口,就“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满脸嫌弃地叫嚷道,“这叫什么面?寡淡无味,本公子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哪能咽下这种粗茶淡饭!”说着,他用筷子把碗里的肉挑出来,丢在桌上,“瞧瞧这肉,比隔壁桌的都少,你真以为我好糊弄是吧!”

眼见对方是来吃霸王餐,不愿将事情闹大的赛玉儿赶紧解释道,“公子,人家隔壁桌的两位娘子是花钱加了肉的,自然要比您的多些,至于这口味嘛,俺一致是按老方子来的,若是不合公子您的口味,俺不收你的钱便是了”

可那男子根本不听,站起身,几步走到案台前,伸手抓住赛玉儿的胳膊,恶狠狠地说:“还敢要本公子的钱,小娘子,枉你在街上摆摊这么久,竟连爷爷我都不认得,信不信,爷爷我今天将你这摊子给砸了”

轻嗅着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几个为求自保的食客将碎银撂在桌上,便撒腿就跑,唯独这主仆二人置若罔闻。

“娘子,咱们也赶紧溜吧”,察觉不对的秋菊,连忙劝自家娘子莫要惨祸其中,可凌霜吃面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将这小打小闹当回事。

“不急,这面娘子我吃着合口,只怕今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另一边,手臂被死死钳住的赛玉儿又惊又怒,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她的眼眶泛红,怒目圆睁,呵斥道,“王衙内,请你放尊重些!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怎能如此胡作非为!”

“呦,娘子,你总算是记起来了”王衙内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不安分的脏手顺势摸向了赛玉儿那白皙滑嫩的脸蛋,“小美人,放着咱王家的富贵日子不过,偏要带着咱家哥儿到这街上讨生活,莫不是这肚里怀的不是我们王家的种儿,做贼心虚了”

“姓王的,别胡说八道,我赛玉儿来这上京城是为搞御状的,肚里怀得自然是老家相公的种儿,自然和你们王家没关”眼见自己一味地忍让使对方愈发得寸进尺,忍无可忍的赛玉儿泼辣反击道,“瞧不出来呀,你王衙内生得人模狗样的,竟对我一大肚婆娘动起歪心思,难不成是自己生出来,想来借力了吧”

“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将这大肚婆娘给小爷我绑了”调戏不成,反被讥讽,恼羞成怒的王衙内随即换来身边壮汉抄来两条麻绳,将赛玉儿五花大绑,准备抓回府里好生调教。

“天子脚下,竟敢强抢民女,王衙内,你好大的威风!”月凌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碗筷,胸腔里的怒火已然压抑到了极点,声音中裹挟着满满的愤怒与不屑。虽说平日里她大多按照姐姐的安排,在院里安心卧床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对京中那些豪门丑事,却也有所耳闻。这王衙内乃是御马监王总管的侄儿,平日里仗着舅父的溺爱,在这上京城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肆意妄为。近来更是传出他以接纳外室入府为幌子,强行抢夺怀有身孕的妇人,做出种种令人不齿的无耻行径。月凌霜本就对挺着孕肚千里迢迢进京告御状的赛玉儿满怀怜悯,此刻见她即将惨遭贼人毒手,心中的侠义之心瞬间熊熊燃烧,全然不顾自己那因怀孕而变得沉重、臃肿的身子,挺身而出,决意要为赛玉儿主持公道。

王衙内早就注意到了一旁身姿婀娜、即便怀有身孕也难掩风情的月凌霜,只是见她穿金戴银,一身华丽的锦缎罗裙,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担心招惹到不好惹的人物,才一直按捺着没敢轻举妄动。可如今见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公然挑衅,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与兴奋,觊觎美色已久的他,哪里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呦呦呦,没想到这儿还藏着一位俊俏的小娘子嘞!”王衙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月凌霜身上打量着,“瞧你这圆滚滚的肚子,想必月份也不小了吧。莫不是也怀了俺们王家的种儿,想跟着一起回府认祖归宗?”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脸上写满了傲慢与张狂。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舅父王总管协管虎院豹房,深受皇帝宠信,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就连上京衙门都得对他舅父礼让三分,又怎会惧怕月凌霜这样一个有孕在身的妇人。

“王衙内,我劝您还是放老实些吧,乖乖放了这面摊的赛娘子,主动跪下给我家娘子磕头道歉,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们出手无情”秋菊早就看不满王衙内恃强凌弱的行径,如今见主子为赛玉儿出头,便也一起呐喊助威道。

“这般泼辣,证实本衙内喜欢类型,又黑纱遮眼,怀有身孕,多半是我那偷跑出来的填房侧室,小娘子,可大街上人多眼杂,如此这般胡闹让相公我颜面何存,不如先随我返回府内,用那“大棒”好好疼爱你一番”王衙内故意出言讥讽道。

“臭不要脸!!!”凌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秀眉瞬间拧成了川字,身形一闪,反手就是“啪”的一记耳光,声响格外清脆,在人群熙攘的街巷中格外刺耳。她自幼习武,掌中夹杂几分内劲儿,直接把那王衙内打得原地转了半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你...你竟敢打我...”王衙内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又惊又怒地叫嚷道。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凌霜又一记鞭腿,重重踢在他的膝盖窝,令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后右眼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一旁的喽啰们见状,抄起手中棍棒,气势汹汹地朝主仆二人杀来。凌霜不急不忙,兜起身前沉甸甸的孕肚,左脚一瞪,直接用一踢飞木凳绊住那壮汉腿脚,令其四脚着地,重重摔在地上。旁边一瘦高打手早有察觉,侧身躲过,却不知那身轻如燕的凌霜早已箭步上前,用手肘猛捶自己胸口,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后面的打手见状,心中一凛,但还是硬着头皮,双手紧握棍棒,朝着一旁的丫鬟秋菊的脑袋狠狠砸去。作为凌霜身边的贴身丫鬟,没少受自家主子指点的她武功也是不俗,不闪不避,就在棍棒快要落下的瞬间,她猛地伸手,精准地抓住了棍身,然后用力一拽,那打手便控制不住身体,向前踉跄几步。凌霜见状蹬腿一连数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们的小腹之上,打手们一众惨叫,皆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眼见面前这大肚娘子并非善茬,灰头土脸的王衙内自知不敌,趁众人缠斗之际,抓起那早已被五花大绑的赛玉儿,趁机开溜,可行侠仗义的月凌霜岂会放过漏网之鱼,未等他混入人群,便皆内里将桌上茶碗打不出,重重地砸在对方后脑勺上。那王衙内早就被主仆二人吓破了胆,如今又遭偷袭,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其手中的赛玉儿虽也受到波及,但人群中闪过的一道倩影却将其腰腹一把揽住,这才保住其与腹中孩儿无恙。街上的众人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看着一众毫无反抗之力的地痞喽啰,月凌霜拍了拍手,随后在丫鬟秋菊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王衙内身前,冷冷地看着倒地不起的王衙内道,“衙内,刚才真不好意思,娘子我身子沉,行动不便,不小心打翻了几张桌椅,连累到您和几位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臭婆娘...我...我告诉你...公子我背后可是宫里的御马监...要...要是得罪了我...小心...小心...”面对凌霜的阴阳怪气,已被揍得满地找牙的王衙内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反倒是直接搬出自己的后台,以示威慑。

“那御马监隶属于宫中十二监,权势仅次于圣上身边的司礼监,听闻总管貂寺收过几位义子,均为宫中内侍,岂会在外强抢民女,莫不是你巧立名目,谎称世家纨绔,作威作福,若是送去抚台衙门,到时可不是使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先前进宫面圣时,跟着姐姐柳含烟了解些宫中琐事,如今倒也可好好用来料理料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王衙内本想借舅父权势狐假虎威,结果反被面前这肚腹高高隆起的婆娘扣上个欺世盗名,欺压百姓之罪。他熟知舅父脾气,若是寻常欺男霸女,到可视若罔闻,可如今围观百姓众多,人言可畏,舅父万不可为自己违背民意,“娘子饶命啊...此事多半是...多半是误会...我今晚酒吃多了...醉意正浓才错...才错将那娘子当成我养在外面的妾室...至于这御马监的公公纯粹我酒后...哎对...酒后一派胡言...绝非真事啊....”意识到踢到钢板的王衙内连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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