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落，将少女的影子拉得修长。晨羽正整理着学生会文件，她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着纸张，时不时用钢笔在文件边缘写下批注。阳光为她高挑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黑色马尾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走廊的公告栏上还贴着上周月考的成绩单，晨羽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旁边的展示窗里，是她带领学生会筹办的校园文化节照片——她站在舞台中央，灿金色的眼眸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嘴角挂着令人心折的微笑。更远处是运动会的奖杯陈列柜，晨羽的名字出现在多个项目的获奖名单上。在旁人眼中她永远是那样耀眼的存在——成绩优异、能力出众、待人温和，完美得仿佛不该存在于现实。

  终于结束了，晨羽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总算是把下活动的策划书写好了。她正准备回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一封粉色的信。女生显然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

"晨...晨羽学姐..."女生的声音细若蚊吟，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这个...请收下..."

  晨羽灿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她早已熟悉这样的场景。每周至少会收到两三封情书，有时是女生，有时是男生。她接过信，指尖触碰到对方颤抖的手。

  小心的打开阅读以后，她又以看似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诶，因、因为晨羽学姐你明明这么能力出众，却还是这么温柔体贴，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当初我第一次进校园迷路了，还是你帮我指路的，我一直都还记得…”

  “这样啊。”

"谢谢你。"她的声音温柔似水，"但是抱歉，我可能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女生的肩膀明显垮了下来，但并没有太过意外。毕竟晨羽学姐拒绝过太多人，这几乎成了校园里公开的秘密。她抬起头，看见晨羽正用那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眼眸注视着自己，嘴角挂着令人心安的微笑。

"你很勇敢，"晨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份勇气值得珍惜。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值得付出这份感情的人。"

"那...那学姐呢？"女生鼓起最后的勇气问道，"学姐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晨羽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瞬，她望向窗外渐沉的夕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也许吧，"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只是连我自己都还不清楚这是否能被称为'爱'。"

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惊飞了停在窗台上的白鸽。晨羽收回目光，重新露出完美的微笑："该回家了，路上小心。"

  等到那个双马尾女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晨羽脸上的微笑如同被擦去的粉笔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粉色信笺，随手将它塞进了文件堆的最底层。

"还好，没耽误太多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她轻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抬头看了看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颈间的银色项链，那是一枚小巧的吊坠，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她和母亲的合影。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时，她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嘴角重新扬起温柔的弧度。

“好了，得快点回家才是。"她对着空气说道，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仿佛刚才的冷漠从未存在过。晨羽迅速收拾好文件，将书包甩到肩上，黑色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走廊里回荡着她轻快的脚步声，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一边走一边哼着歌，灿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即将见到的是整个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云溪揉了揉酸痛的肩颈，花店里的洋桔梗香气还萦绕在发梢。今天修剪了太多花枝，指尖还留着剪刀的压痕。想到晨羽大概已经在家，她的心中才轻松了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单凭如此她还不会如此开心，主要是今天家里那个傻丫头，说什么要给她个“惊喜”，想到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妈妈！”

  晨羽几乎是扑过来的，灿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围裙上沾着水和油渍。她今天特意换了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回来这么晚，明明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要加班吗？”

  “怎么会，只是想稍稍修剪一下，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抱歉”

  “没事，快进来吧"晨羽擦着手走过来，接过云溪的挎包，牵着她的手走进房。

  客厅里飘着奶油蘑菇汤的香气，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中央处摆着插了蜡烛的草莓蛋糕，蛋糕边缘还装饰着铃兰花瓣，更添了一份色彩。晨羽拉着她的手入座，细心地为她布菜。

  “先许愿！”晨羽手忙脚乱地点燃蜡烛，火光映得她脸颊泛红。

  “好好好。”

  云溪笑着回应道。她正对着女儿为她准备的蛋糕前，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温柔而美丽的轮廓，在晨羽的睫毛上投下跳动的金粉，她正托着腮凝视云溪许愿的模样。云溪合掌时，晨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布上划着圈。

  当云溪睁开眼，发现女儿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手边，灿金色的瞳孔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蜂蜜般粘稠的光。

  “妈妈，许了什么愿？”晨羽好奇地问。

  云溪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愿望里..."晨羽再次发问，她尾音像猫尾巴般轻轻勾起，"有我吗？"

  云溪的呼吸滞了滞，不过又很快恢复过来。

  “你猜。”

  “哼”晨羽嘟了嘟嘴，但很快又笑了起来。"那好吧，不过我相信妈妈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哈哈，希望如此呢。”

  她轻轻吹灭蜡烛，烛光熄灭的瞬间，晨羽欢呼着鼓掌。

  "生日快乐，妈妈！"她兴奋地说，眼中满是喜悦。

  她们都切下了一小块蛋糕，细细的品尝着，分享这份喜悦。而晚餐时晨羽一直欲言又止，时不时偷瞄云溪的表情。云溪假装没注意到，细细品尝着每一道菜。

  “很好吃呢。”

  听到这句话，晨羽才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呼了一口气。

  蘑菇汤的火候恰到好处，煎牛排的熟度也掌握得很好，连配菜的芦笋都切得整整齐齐。云溪想起晨羽刚开始学做饭时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禁莞尔。

  “呵呵呵。”

  “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小时候那笨手笨脚小小的样子，好可爱呢。不过现在也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种小事也能做的很好啊。”

  “那是，我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能够照顾你的人了。”

  “是吗，不过，在妈妈眼中你永远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呢。”

  “才不要。”

  晨羽小声嘟囔着。

  等收拾完碗筷，晨羽神秘兮兮地说：“闭上眼睛。”

  “怎么，还有什么惊喜吗？”

  “那当然！”

  云溪笑着照做，感觉到晨羽牵着自己的手走到客厅。晨羽的手心有些出汗，手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柔软。云溪闭着眼，她感觉到晨羽贴近了她的身体，还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可以睁开眼了。”晨羽轻声说。

  云溪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一顶精致的花冠静静戴在云溪的淡棕色长发上。晨羽精心挑选了她最喜欢的花材——淡紫色的勿忘我、洁白的满天星，还有几朵粉色的玫瑰。花冠编织得细腻而优雅，每一朵花都被恰到好处地固定，展现出晨羽对细节的执着。

"这是...你自己做的？"云溪的声音有点惊讶，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生怕弄坏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嗯，我自己做的...”晨羽回答道，“用了你教我的方法。”她说着，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身后。

  但云溪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的小动作。她轻轻拉过晨羽的手，发现指尖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还有被玫瑰刺扎出的红点。"小羽..."云溪心疼地皱起眉，"你的手..."

  "没事的，"晨羽试图抽回手，但云溪握得更紧了，不由分说地把晨羽的手拉过来仔细查看。伤口虽然不深，但明显是新伤。她心疼地皱起眉头：“做花冠的时候弄的？”

晨羽见瞒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嗯...第一次做的时候不太熟练，老是缠不好。后来找到窍门了，就是有时候太着急，没注意就...”

  “傻瓜，”云溪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责备和心疼，“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晨羽抬起头，灿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光：“因为...我想让你戴上最漂亮的花冠。而且真的就是小伤而已啦，过几天就好了。”

  云溪感觉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她想起那些在花店忙碌的日子，晨羽总是放学后来帮忙。她会细心地帮妈妈整理花材，修剪枝叶，却从不抱怨手上被玫瑰刺扎出的伤痕。有时云溪加班到很晚，晨羽就默默地在柜台后面写作业，等到打烊才一起回家。这孩子从小开始就是那么懂事，永远为她着想。云溪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云溪慌忙转身擦拭。"妈妈？"晨羽有些慌乱，"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云溪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太高兴了。"

  “谢谢你，小羽。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这一刻，云溪感觉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她紧紧抱住女儿，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的光斑，云溪刚换上睡裙就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晨羽抱着蓬松的鹅绒枕头站在门口，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发梢还带着浴室的水汽。她光着脚，睡裙下摆随着不安分的动作轻轻晃动。

  "妈妈..."晨羽的声音比平时更软糯，"今天是你的生日，能再破一次例吗？"她咬着下唇，脚尖在地毯上画着圈，"我想和你一起睡。"

  "上上周不是才说过是最后一次..."云溪话说到一半，晨羽突然把枕头举到脸前，只露出湿漉漉的金色眼睛。这个撒娇的姿势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连发梢翘起的弧度都没变。

  "求你了妈妈，"闷在枕头里的声音带着鼻音，"就今晚。"

  云溪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终究还是拒绝不了。她叹了口气，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椅背上。晨羽立刻像得到信号似的扑上来，带着薰衣草香气的发丝扫过云溪裸露的锁骨。少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浴袍传递过来，云溪不得不伸手撑住床沿才没被撞倒。

  "你呀，"她屈指弹了下女儿的额头，"这点倒是跟小学时没区别。"

  晨羽傻笑着滚进被窝，却不像往常那样蜷在床的另一侧。她将两人枕头并排摆好，钻进母亲的怀抱，把头埋在云溪颈窝里蹭了又蹭，发出满足的叹息。她的体温比平时更高，呼吸也略显急促。云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没事，"晨羽含糊地说，"可能是刚才太兴奋了。"她调整姿势，整个人蜷缩在云溪怀里，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

  云溪关掉床头灯，月光重新填满房间。晨羽的呼吸渐渐平稳，却始终紧紧抓着云溪的睡裙。她的发丝散在枕头上，和云溪的纠缠在一起。

  "妈妈，"晨羽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其实我每次说'最后一次'的时候，都在想下次要找什么借口。"

  云溪忍不住笑出声："我知道。"

  "那...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不会，"云溪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因为我也在找借口。"

  晨羽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凑近云溪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云溪耳根发烫："那...生日快乐，妈妈。"

  云溪感觉怀里的人又往她身上贴了贴，晨羽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裙传来，和她的渐渐同步。

  ……

  夜色静谧，时间在月光中悄然流淌。云溪的呼吸渐渐平稳，轻柔的起伏像是夜风拂过湖面。晨羽轻轻唤了几声“妈妈”，声音细若游丝，确认她已经沉入梦乡后，才小心翼翼地侧过身。

  月光如水，洒在云溪的睡颜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她的唇瓣微微启着，仿佛在梦中呢喃着什么。晨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里，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回响。她屏住呼吸，缓缓俯身，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住了。

  “还不可以……”晨羽在心中低语，仿佛是在告诫自己，又像是在压抑某种难以言说的冲动。她闭上眼睛，将那个未完成的吻轻轻落在云溪的额头上，像是一片羽毛拂过，轻得几乎无法察觉。

  重新躺回枕头上，晨羽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想起今天在学校拒绝学妹时说的话，想起自己偷偷练习做花冠时的心情，想起每次看到云溪和别人说话只要稍稍亲密时心里泛起的酸涩。

  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答案，也不确定这种感情是否正确。那所谓的“爱”实在是太过复杂。

  她轻轻将脸埋进云溪的肩窝，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铃兰香气，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心与满足。是的，不管怎样，但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晚安，妈妈。"晨羽轻声呢喃，声音几乎融入了夜色。月光温柔地洒在她们身上，像是为这个隐秘的瞬间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晨羽闭上眼睛，任由睡意渐渐袭来，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扬起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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