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椎名立希眉毛翘成八字，硬生生压下眼尾，露出眼白。

八幡海铃也把眼睛睁圆：“立希さん那天说的话我都有记住呢。既然缺乏一个人的经验，就多多练习好了。”

属于夜晚的荒唐记忆不合时宜地闪回，匆匆洗漱后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被子包裹全身未尝不能当作拥抱。眼睛闭上，仿佛那样触摸身体的人就是海铃而不是自己、吸吮阴蒂的就是唇舌而不是海铃留下的情趣玩具。戴上耳机，海铃的声音盖过自己的喘息，省去抛弃羞耻心的功夫。做到最后体力不支陷入昏睡，被闹钟喊醒才发现电话都没挂断，反倒是几天来最晚入睡的一晚。

「晚安，好梦。」对话框里海铃每晚的问候再寻常不过，此时也被该死的大脑赋予了多余的情色意味——醒来前自己还在与梦中的海铃接吻，海铃的衬衫敞开一半，滑下挂在手臂中间。

将原因归为想念，立希稍稍平息随着回忆涌上来的无地自容。只是因为离开太久了，海铃还做出那种事。

……明明只要她回来，可以继续两个人一起就好了。说到底，应该好好练习的事还要包含那种事吗？

“当然没有必须练习的意思，”海铃的手绕到立希背后捋直吹干后微微炸毛的头发，轻轻吻在嘴角，“是累了吗？就到这里吧，我去关灯。”

“……不是。要开始的话，现在就可以。”立希避开海铃疑惑的探究目光，脸开始发烫，“但是海铃盯着我会有点…奇怪。”

“这样啊，我明白了。”海铃起身走向卧室门，却没有如立希所料那般关上灯。窗帘紧紧拉上，夜晚无法把黑暗照进房间。

“要帮我戴上吗？”海铃把眼罩递给立希，隐约有些印象，是因为压力与熬夜习惯引起睡眠障碍的那年海铃送的情人节礼物。

“立希さん的礼物我也很喜欢。今后你能睡好觉的每一个晚上对我来说都是礼物。”海铃把眼罩仔细为她系上的样子历历在目。

理想是美好的，后来睡眠的确在海铃与立希的共同努力下有了相当的改善，但那是由于某种偏门的助眠方式，至于眼罩，用了几天就尘封柜中，无人问津。

海铃坐在床边，无害的双眼合上，显得更无害，眼皮自然垂落，睫毛投下的阴影随之轻颤。

仅仅是呼吸都好似会扰动此刻静谧的完美，脑海中过去与想象共同编织的景象让心跳也吵得不像话，立希蒙上海铃的眼睛，调整到正中完全覆着，不敢再看第二眼。

“立希さん开始了吗？”

“稍等……我在解扣子。”实际上回答完立希才开始试图褪下衣物，她想到海铃灵巧的手指，总是在互相脱衣时率先完成，引着自己去解开她的。

海铃像是能看到她渐渐焦躁的动作一样：“别急，慢慢来。也可以先不脱。”

“你的胸部很敏感，从那里开始吧。”

立希自己只在洗澡的时候摸过，由海铃来要求，手上与摸海铃的很不一样，胸上与海铃摸自己也相当不一样。

“力气稍微小些，舒服的话乳首会立起来。”

“嗯，好像有……”

“做得很好，继续。如果不想继续了，随时告诉我。”

不能说不想，但亮堂的房间里海铃的存在那么显眼，就像是把海铃当作自慰配菜，本来只是觉得自己摸自己的样子袒露给海铃看很奇怪，但海铃什么都看不到的事实摆在眼前，反而加剧了禁忌感和罪恶感。身体很动情，有点习惯于自己带来的欢愉，她应该喜欢吗？

下身糟糕的情况与感受相符，海铃来做也不过就是那样了。没有被要求，立希先轻轻拨动花蒂。她努力把这想象成学生时代的回家作业，海铃可以帮忙，但立希不说，海铃永远也不知道她事实上做得如何，终究是自己的事，自己的…练习。

自己的爱抚成功把身体带进状态，闭上眼忘记自己是谁又在哪里，加快手上的动作，兴奋充血的阴蒂忠实地将直接的快感向四周扩散，与爱液一同淹没了立希。

“没有很湿的话，不用那么快。”水声瞒不过海铃敏锐的耳朵。

立希分不出心思处理海铃的话，念头只有：听见恋人的声音会更加舒服，是心理作用吗？

“海铃……可以再叫叫我吗？”立希用微弱的呜咽声呼唤。

“立希？”两个音节的名字，被海铃用日常谈话的语气平淡地说出，立希的大脑开始自动播放名为「八幡海铃照片集」的幻灯片，愈发想念海铃的一切，即使睁眼便能见到她。

立希撩起下摆咬住，发出的声音限制在无意义的喘声。这点也被海铃夸赞过，声音…好听之类的，不服输地夸回去海铃只会点头：“能让立希さん产生同样色情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烦躁，不能直接感受到海铃，反而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事，为了不该想的事多出了很多不该有的反应。一不留神，立希意识到手指已然没入小穴，凭着和海铃做的经验，曲指向深处的软肉顶弄，指根沾着水制造出更多透明的痕迹。

海铃压低声音重复她的名字，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却不经意间让暧昧的气息流淌，立希的后腰发软，抬起来悬空成弧形，穴肉吃得更深，那天的电话另一端海铃也是这种感觉吗？

“说出来吧，所有的感受。”

“唔……好像快要、要……”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立希终于松开嘴里的衣角，津液将布料打湿，它被尖齿蹂躏得不像样。高潮的来临在意料之中，快感一点点积攒到临界点，再自然不过地爆发。

烟花般的一瞬眩目而短暂，眼前的白光存留不到三秒钟，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空虚与嫌恶感。穴肉还在生理性地一下下紧缩，而立希甚至疲于抽出手指，更不敢睁眼看到海铃。

因此立希触碰到海铃的拥抱，向她强调恋人的存在。海铃脱下眼罩，轻轻顺着立希的脊背，用赤裸的身体紧紧圈住她，诚实地传达赤裸的欲望，凑近后一遍遍亲吻与耳语：好厉害、很棒，也很…喜欢，真的。名字好像无法起到安抚的效果，适得其反，但轻颤着抽泣也很可爱，海铃把这一事实藏进心中。

“还有力气进行下去吗？”海铃不对那双泪眼发表意见，只是擦去盈满的水花，强制立希看见抵在前方的乳首。

行动派的做法是径直反转身位，早该料到，海铃不得不起身提醒：“要按照电话里说的来，忘记了吗？”

立希不太愿意回忆，但海铃刚提出便不受控制地全部想了起来：要留下印记、要按住手腕、要继续，在高潮以后。

“除了印记需要立希さん自己努力，”海铃简单拭去立希手上的大片黏腻，把早已准备好的道具递给她，“不希望我乱动，那绑住就好；今天你的手很累了，虽然很喜欢，还是借助些什么更好。”

用以绑住双手的并不是专业用具，海铃从衣柜路过时随手抓了根领带，二人向来混穿，也分不清是谁的。她背过身趴下，手腕靠在一起，任凭立希比划着摆弄。黑色丝绸映衬白皙的皮肤，有被确认正好可以塞入一指，不会紧到留下发红的勒痕。海铃尝试挣开，结果是再多用一点力都会成功，于是她挣脱，指出立希的过度温柔，心安理得地享受第二次绑手服务。

转回来，立希的脸与鼻尖一起发红，眼白里血丝尚未褪去，样子像刚从热腾腾的浴缸里捞出来一样，凉凉的表面透出粉红。道具在海铃大腿旁开了关、关了开，相信后者是无心之举，立希手忙脚乱地按到最高档，长呼一口气送走震动的嗡鸣声。

海铃莫名产生一种被放置的感觉：“说明书在床头的盒子里。”

立希终于终止了对道具的研究。不打算遵循说明书的指示，润滑液倒得满手，滴在床单上也不会更湿了，别有一番安全感，海铃突然觉得不告诉她自己做过扩张也好。吮吸口包裹住脆弱的蒂头，刺激过头，海铃忍不住流出细微的呻吟，把立希一点点煮熟。

空震时的档位调节在海铃身上再次上演，立希每次都要向她确认，艰难地点头后才来到下一档——还好一共只有五档。

……忘记了，一共只有五档。

于是海铃恨不得扭身逃离让她头皮发麻的快感来源时，还是做好迎接强度更进一步的准备，艰难地点头。立希忠实履行着并不存在的约定，狠心用能够留下显眼印记的力道沿着腿根舔咬，不足以称为痛，是别样的隐秘快乐。高潮蓄势待发，肢端紧绷似弦。

戛然而止。难耐的渴求席卷，海铃不知道立希能否察觉自己眼神中的幽怨，因为立希也愣住了。道具被弃置，立希的手不可能给予那样密集的惊人刺激，但这点抚慰足以磨蹭着将海铃推向顶峰，只消再次触摸便能延续快意的浪潮，和机械的模拟全然不同，带着多余的人类体温，人类感情。

亲吻或许代表迟来的歉意？海铃的理智暂时被冲得晕头转向，停留在唇畔。立希的拥抱总是一幅要镶嵌进彼此的架势，不需要练习，向来如此。手上松开了，可以给出回馈，配合言语一起夸奖对方进步神速，不枉她以身作则。

不给立希时间来咀嚼话语中深层次的意味，海铃把怀抱的捆绑也松开：“明天早上六点三刻的闹钟，打扫要趁早了。”

END.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