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评价哦，只要你评价了，咱是一定会好好看并且会给出来回复的。虽然不一定很及时啦~

看的愉快：

……

黑暗……

黑暗……

黑暗……

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黑暗呢……黑暗，什么东西也看不见，所能够见到的只有一片漆黑。但那并不是虚无，因为起码还有黑色的存在。

那么什么是虚无？大概是什么都没有吧……也就是所谓的“无”。和她相比，连常常被视作黯淡象征的黑暗都显得如此……璀璨而光明……

为什么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黑暗？

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就好像在不久前我也经历过似的……

感觉头好疼……就好像有很多东西被我经历过似的……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

在那无尽的虚无终于结束，眼前重新获得那么一抹存在的黑色后，不知过了多久，多久，芳橙才勉强想起了那么一点点支离破碎的记忆……

在第一个记忆里，芳橙正在树林里自由自在的散步，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倾听着周围的鸟鸣，脚踩在那柔软细滑的草地，在鼻尖略过的，是那清淡的花香——在树林中并不浓郁，但又能够被感知到，就像是那若有若无的体香，远远的闻不见，凑近了也只能感受到那么一丝微妙的气味，然而哪怕就这么一丝气味却依旧沁人心脾。

在第二个记忆里，芳橙正面对着粉黛色的迷雾，她握紧魔杖，紧紧的盯着那迷雾中依稀可见的血红色的身影。汗水自她的脸颊划过留下淡淡的水痕，但却没有被风吹过而感受到那凉凉的快意，因为周围早就已经没有风了。也许是那不知因为什么而造成的迷雾围绕在周围屏蔽了自然，又或者是因为那极度紧张的剑拔弩张的氛围实在哪怕那么一次微风吹过，也没有办法给予那微不可查的放松时间。

在第三个记忆里，这是孤身一人的她在一个冰冷的……房间，也许将它称作囚笼更合适。在那里她饥饿寒冷，体弱身寒，疲惫不堪，在那孤寂和痛苦之中倒下，在那绝望和寂静之中闭眼，那时她应该像是死了一样……也许那时候已经死了……

还有第四个记忆，在那里是她被拉离地面，随后便是全身上下被数不尽的触手凌辱，虐待。而自己一边承受着那非人的快感，一边被迫迎合它们的动作，任由她们触碰自己的躯体，不碰自己那些隐秘的地方，甚至自己的双手也被她们当成了发泄用的工具用来把玩。而到了最后，似乎连自己也已经习惯了那些本应不堪忍受的事情，甚至主动迎合并从中攫取足量的快感，那时的自己，似乎连那妓女都不如吧……

……

那些是我的记忆吗？

芳橙沉思着，好像想要弄明白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弄不明白。那些记忆中的事情太过于荒唐而又匪夷所思，与以往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就好像那些记忆是被凭空插进去的一样。

然而……自己的记忆在那之前清晰可见，被周围的人冷落，被周围的人歧视，被周围的人起侮辱性的绰号等等，都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是那熟读过的课文，又好像是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在那以后，是支离破碎但又的确存在的记忆。支离破碎，是因为这些记忆似乎连不成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隔断；的的确确存在，是因为这些记忆虽然荒唐可笑，但自己的身体却似乎真的有相关的记忆——刚才看到自己孤独的待在密室之中，自己的身体仿佛打了个寒噤，一股寒意贯穿了全身上下；刚才看到自己被触手所凌辱，自己的脑中便萌生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虽然很快便被自己强行压制住，但那些记忆却如同阴雨季被打湿了的忘了晒干的衣服发了霉印，怎么洗也洗不掉——原因很简单，那些事情已经在自己身体上发生过很多次了，至于自己的身体都能够下意识的产生反应。

所以说那些的的确确是我的记忆……虽然支离破碎，荒唐可笑，但确实是我所经历过的事情……

所以……

刚才的虚无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不……

好几次的虚无都是因为这种原因……

一想起虚无，便突然间想起来一些事情——在那第三段记忆的结尾，是我在绝望之中选择昏迷过去。然而我为什么要在绝望之中昏迷过去？我不知道……但那应该只是暂时的，毕竟……如果当我真的决心要死去的话，我应该会想很多很多事情吧，我会想起我那平淡无奇但又额外格格不入的一生，会想起那童年时期被父母所宠爱的时光，回想想自己那未曾实现的愿望，甚至会咀嚼着自己的遭遇，试图从中找到那么一丝可能。但这些记忆我都想不起来了，但我确信她们真的存在我的脑海里，只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将她们取出来。

但……

我也能够意识到这些故事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按理来讲这是不应该的，从树林到粉红色的迷雾中，从粉红色的迷雾到囚笼，再从囚笼被移到一个……一个关押着触手的地方。很明显有一个外力，她或许是人，或许是什么别的东西，但总之她一定在这些记忆的接续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我回忆不起来这个人了。

究竟是因为昏迷，使我记不起来有这号人，还是……

还是因为回忆起那个人实在是太痛苦了？

似曾相识的感受，就好像我曾经也这样想过……

……

在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信息啊……

我再一次问了我自己……

似曾相识……

就好像我向我自己发问经历了很多很多次一样……

很多很多次一样……

等等……已经过了多久了……

不知怎么，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

伴随这个问题而来的，是那几乎无尽的恐惧。

如果现在和当时的时间跨度差的并不长，那么可能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如果和当时的时间跨度很长呢……那样的话，在外界看来，我不就已经死了吗？

……

如果外界认为我死了的话，那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找我的尸体。

冒险家公会？算了吧，她们没有这个义务；朋友呢？好吧，我连像样的能够聊得来的人都没有；至于好心人？呵呵，要是真有好心人的话，我之前的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惨？

如果外界的人认为我死了的话……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俊美的人总会因黄而陨，天才也总会骤然坠落，名人也终会籍籍无名。那像我这样的家伙，就算消失了，有什么影响呢？可能只是会感慨那么一两句——感慨我的死亡，但不会为我举办葬礼。

这也是冒险者的宿命吧……

不，是作为孤独者的我必然的结局……

本来，等我有一天老去的话，我也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不会有人为我送葬的，一个人也不会有的。

这样想来的话……虽然可能在外界的人看来我已经死了，到了实际上我还活着，这样的结果也不能说非常的糟糕吧……至少我还有一条命。

不过上面这些想法的成立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现在距离我开始失去意识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如果现在距离当时并没有太长的时间间隔，那么上述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可是……如果我真的可以逃跑的话，为什么不在这之前就逃跑呢……

大概是因为我逃跑不了吧……否则为什么我从野外转移到迷雾中，又从迷雾中被转移到地牢里，到最后又被转移到一个布满触手的房间里，如果我有能力逃跑的话应该还是会抗拒的。

这样想来的话，不论我昏迷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其实结果都一样……我都逃不掉，到了最后我也将被在这里关押很长很长时间……甚至可能等到外界人都忘记了我的存在时，我也被关押在这里……

就像是被判了死罪的人一样……

也罢……

既然都被关在这里了，要不然想想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些什么？有点意思啊……连现在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去设想自己的未来呢？

不过依着那些路边三流小说的情节，大概是被某个势力给抓起来了吧……哼，一点也不让人惊讶。倒不如说直到现在才动手，那才很奇怪吧……

可是……那只触手……很是让人在意啊。

那么大的一只魔物，先不论她们是否令那只魔物服从于她们，只是让那么大一只魔物安安稳稳的待在那里，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还要保证我不会被那只魔物给当成食物一样，要保证她们过来时不会被那只魔物当成敌人……

有这种能力的势力，真的会看得起我吗？

更何况如果这个势力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怎么直到现在才动手？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但这个世界本来也不需要逻辑，有的时候也并不需要考虑自己究竟做错了些什么，因为哪怕你光洁的如同一个圣人，也免不了周边人的诋毁；即便是以助人为乐的人，也免不了被带上圣母的标签……

……

头脑正不住的思考着：试着回忆自己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试着想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以及设想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却忘记了扭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也忘记了睁开双眼向四周张望，更是忘记了探查一下周边的情形……

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只是因为那些记忆需要被消化给挤占了头脑的算力，让芳橙一时间忘了作为“资深”魔法师和冒险家的良好习惯吧……

而等到她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是将近10分钟后的事了吧……

……

啊……对啊……怎么光在想我之前和将来遭到了什么事情，却忘记了想想自己现在属于什么处境呢？从这点上来看，我也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冒险家呢，作为冒险家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的探明身边究竟有什么道路，有什么情况，有什么特点，那才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在这世间里活下去，对像我这样完全独立的冒险家而言更是如此……

哈……这还真是够奇怪的，我居然忘了这一点……不应该不应该……

而直到这个时候，芳橙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可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眼前的黑暗，不是因为自己被盖上了眼罩，好让自己没有办法探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周围的灯光太过昏暗，以至于自己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是自己的双眼被无情的戳瞎，自己的一生只能够带一个空洞的眼眶，流着血泪徘徊于世间。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张开眼睛罢了……

而身体的周围，既没有像是被绑票时理应被受到的待遇那样，自己五花大绑捆起来，令自己的身体不得动弹；也没有像回忆中里那样被触手缠起来，然后只能对接下来施压到自己身上的事情无能为力；更不是把自己的四肢给砍掉，让自己从此以后只能成为一个任由她人驱使的玩具——那是在坊间流传的关于现在某个国家国王正在做的事情。与这些事情相反，当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身体时，意识到身体正在被一种柔软温暖的东西覆盖着，且干燥清爽，没有粘液，也没有恶臭，而是带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稍微感受了一下，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大碍——自己的身体里的肌肉还能够听从自己的使唤；自己身上的肢体也并没有什么残缺；自己的感官也都还在，并且可以正常工作；可能唯二值得注意的便是体内那曾经磅礴的魔力已经消失了，以及现在自己正赤裸的身体吧……

但是那也倒是正常，如果让芳橙自己将一个魔法师给囚禁起来的话，她也是会优先废掉对方的魔力再从长计议的，至于自己正赤裸的身体……额……算了，先不想它好了。

……

好像我并没有被囚禁起来啊……如果这就是被囚禁的待遇的话，那我被囚禁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柔软的被褥，清甜的花香，比我平日里过得都要好了……那我倒是可以保证我的被子总是温暖的，但我不会在枕边放一束花来帮助自己入眠。

但……

把我给“关”在这里的意义何在？

总不能是为了让我享受生活吧……

要不然……扭动一下身体，伸张一下四肢，又或者睁开双眼？

额……对方也应该不会在意吧……毕竟都是给了我这样好的条件了……

反正……从记忆来看，我应该是逃不掉的……大概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如此的放心吧，何况现在连可以让我骄傲的魔力的资本都没有了呢……

呵呵……

微微的睁开双眼，前便出现了一位白发的少女正在盯着自己，就像是梦一样……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场景：随着视线的扩散，可以看到在这位白发少女的身后，或者说是芳橙的身体上方的没有被她遮住的地方是精致的带着繁复花纹的向下的白纱，几盏像是用木头雕刻成的名贵灯具正高悬于上面，散发着幽幽的黄光。

这一幕是多么的恬静而优雅……因此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到了天堂……

但……

这一美好只是暂时的……

对于芳橙而言，起初看到白发少女那清秀的脸庞时，只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世界上居然还有和我一样美丽可爱的人。但随后，那头白发，那双瞳孔，那张脸皮，如同一把钥匙一样，开了记忆的大门。

先前凌乱的模糊不清的记忆，骤然间有了一条贯穿其中的线索——便是眼前的看起来非常文雅的白发少女，奥薇莉娅！

一下子，过去那些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

一下子，过去那些繁杂的心绪被回忆起来。

一下子，过去所遭受的那些不公以及随之而来的怨恨突然间被想起。

一下子，被奥薇莉娅她起来后和她做的那一堆事情变得清晰而触手可及……

刚才那美好的景象一下子如同一块玻璃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打碎了。起初是裂缝，随后是如同蛛网一样快速的蔓延，到了最后，裂隙所分裂的玻璃便破碎、分散，直到最后在地上形成了一堆碎渣，连拼也拼不回来了……

先前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先前内心所想一下子变得空虚，先前那美好的期待化为斋粉。只留下了苦涩和几乎数不尽的阴影……

好像……眼前的人冲自己挥了挥手呢……

好像……眼前的人张动着嘴唇好像在说些什么呢……

好像……眼前的人正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自己……是要刺瞎我的双眼，还是割掉我的喉舌，又或者砍去我的琼鼻？

随她去吧。一个可以在我的小腹上刻下淫纹，一个可以把我给放在触手里面遭受凌辱，一个可以公然的背弃与我的诺言的还没有办法打过她的家伙，不管我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吧……

现在给我这样的条件是想要让我安下心来当她的羔羊吗……哦，她好像有说过，我只不过是她的“玩具”。玩具这种东西嘛，也就在最开始获得的时候最能让人欢呼雀跃，也是最让人珍惜的时候，不希望它有一点点损伤，甚至都不希望它的表面有那么一丝灰尘。可是啊，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它的兴趣与日俱减，直到最后都觉得它存在于身边就是一种折磨和负担，把它放在角落里面，任由蛀虫腐蚀它的表面，任由有灰尘填充它的内部，都无所谓，是那样可能还是一个比较好的情况——因为对于它的主人而言，现在的这样一个肮脏破烂的它已经有了可以被随意丢弃的资格，这样的话，当将它丢弃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所以，同样身为“玩具”的我，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期盼的地方呢？

来吧，随便捉弄我吧……随便糟践我吧……反正我的身上已经被你刻下了淫荡的纹路，反正我的身体已经被你染上了你的印记，还有把我的身体都已经被作贱到连妓女都要嫌弃的程度。哼，随你的便吧……

然而……奥薇莉娅只是轻轻触碰了芳橙的柔软的脸颊，除此之外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没有做。

不论掀开自己身体上的那一层被子，挑逗着自己的小腹上的淫纹，让自己像是在记忆中那样随便地陷入屈辱的高潮；还是召唤出记忆里那些向自己扑过来的触手，把自己缠绕起来，像是记忆中那样肆意地凌虐着自己；或者是……

不管怎么样，按理来讲奥薇莉娅都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好事……

可现在……只是伸手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

唔……奥薇莉娅的手指……软和，温暖……

现在在她面前的我也一定很可爱吧，娇小的软软的，仿佛随便一推就能把我给推倒……不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啊？！还有，想想随便一推就能把我给推倒是什么鬼啊，我是那样好色的女人吗！

都是淫纹，都是淫纹害的！哼！！！

……虽然……确实和它没有什么关系啦……不行，不管怎么样，总之就是它的错，同样也是她的错，要不是她给我刻上这个淫纹，这个该死的东西，我才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乖，那么久没有吃过东西的你肚子应该已经不是很舒服了吧。”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奥薇莉娅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隐约间，我似乎感到被子或者床单的颤抖，露在被子之外的脸庞也似乎感到有一股热流涌动，“只需要你张开嘴就好，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办就行了。”

奥薇莉娅的声音再度在我的耳畔响起。说来也奇怪，伴随着她那温柔的声音沿着耳廓滑入大脑，伴随着氤氲在其中的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涌上心头，我那原本因为覆盖着温暖被子而不得不有所知觉的小腹感到一种空虚，就好像整个身体内部被凭空挖出去一块似的，同时还夹杂有一种很难形容的酸痛感——不是酸梅在口中咬开后飞溅出的紫红色清香果汁在舌尖上留下的酸甜感，也不是肌肉经常时间跋涉和使用后自然而然留下的酥麻感。

一时间我对这种感觉直觉的陌生，但又没有由来的感到熟悉——就像是刚才身体因为记忆中那些让人脸色发红的画面而下意识产生的反应一样，是我那也许已经有些混沌的头脑不记得，但我的肉体记住的感觉。

客观上或许只过了几秒钟，主观上却觉得过了很久，我那刚刚苏醒的才一点知觉的大脑用那残余的算力飞速运作着，试图能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翻遍记忆的图书馆书架上的每一个角落，将那些蒙着尘或被蛛网所覆盖的书籍一一翻阅、查询、整合、统括、对比、收拾，然后在一无所获后扔回书架上。

终于，我似乎想起来那究竟是什么感觉——饥饿。

随着这一念头的想起，一方面是大量和此有关的记忆喷涌而出，一方面则是小腹上更进一步的酸痛感。仿佛内里的肌肉似乎在收缩聚集，以将那腹腔的气体压实变成食物，用来填补身体的空虚；仿佛内里的肌肉正在发号施令，向自己的主人传递着身体内部营养不足的情况；仿佛内里的肌肉已经不受自己身体的控制，决意要和不顾她们感受到我决一死战。

“乖，小芳橙，你的肚子已经在‘咕咕’的叫了哦～你听……”

有吗？我的身体真的有这么饥饿吗？如果我的身体内部真有这样的声音，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是奥薇莉娅这家伙在诓骗我，还是我刚刚苏醒的头脑在庞大的算力需求面前下意识的忽略了部分请求？

迷茫、不决、犹豫、错愕、乃至于怀疑间，我的耳朵，不，更应该说我的身体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咕噜”。

这……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咕咕”声，或者说象征我饥饿的声音？啊……现在的大脑真是废物，直到现在才能够反应过来……不会就是因为饥饿的缘故，我的大脑才像现在这样“空转”？

可……

对方口中所说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我下意识地的想起来了记忆中的画面。那里我的口腔被触手灌入了甜美的液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必须要说那些液体确实很好喝，而且也是我自己主动索取的……不，都是淫纹的锅，我才会想要去索求那种东西。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从触手里面喷射出来的东西啊！

用人类的生殖器官的类比的话，相当于让我用口腔触碰那种东西吗！恶心！

就算不用生殖器官的类比，除了那些野蛮人或者慌不择路的人，谁会吃那些生肉呢……额，有配料且消过毒的不算……

至于那甜美的液体，肯定是她用魔法或者用淫纹扭曲了我的感官，我以为那些肮脏龌龊难闻恶心的东西是肥甘美食佳肴。只要没有被刻上淫纹，只要我还能够用魔法解除对方对我的干扰，我根本就不可能碰它们，那些恶心的东西。

可是啊……虽然自己的想法思维一直在抵触着，自己的肉体却是忠实的回应着呢……小腹里面的饥饿感似乎更重了，自己似乎更想要索求一些什么东西了。也许再过不了一会儿，我可能就会求着奥薇莉娅为我那些……液体，不，体液吧……

我贬低着那些东西，似乎以为只要让自己对那些东西感觉到抵触，自己就能够缓解对她们的求欲。可要是对这种东西那么容易就能够克服的话，为什么还会有人肥胖致病呢？为什么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食材被开发出来呢？为什么现在我的身体还在隐隐渴求着那些东西呢？

答案很简单。

因为我的身体需要那些东西……

就为了让我下意识觉得那些东西是如此的肮脏，可无论如何，那些东西在口腔之中确实是甜美的口感，确实是那些名贵食材所堆砌出来的糕点的味道，而且真的能够给我提供营养，能够让我感觉到小腹被什么东西填满充盈的感觉——那是吃饱喝足的感觉，能够让人感觉到幸福的感觉。

……

“好温暖……好舒服……明明在口腔里是那样的清凉，但在肚子里面却出乎意料的温暖呢……”

“所以。奥薇莉娅，能再给我喝点吗？”

“这样的动作真的好羞耻……可是那样的液体也真的很好喝……好想要……好想要……好想就这么被囚禁在这里，只能以那种东西作为食物……”

……

不知道为什么，过往的记忆突然间在脑海里面闪过，我想起了一些记忆中的碎片……一些不堪的碎片……

那些话语或许是我曾经说过的，或许曾经是我内心里面想过的，但不论她们来自于哪个地方，表达的都是同一个内容：我想要那些……液体……那些可口的液体。

现在的我究竟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渴求着那些液体的东西，不然为什么那样肮脏的液体也可以勾起我的欲望呢？就好比说……巧克力味的那个东西会有人吃吗？可我现在却居然选择吃了……

是不是我的身体就是这样该死啊？

是不是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很轻易的就堕落了呢？

不是我的身体就是这样为她人随随便便勾引一下就会万劫不复呢？

我的身体啊……

胡思乱想，以至于头脑中的多余算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肌肤上再一次感觉到了较为加重的触觉，伴随着温暖，以及在那顶部一点点指甲所带来的坚硬触感。

起初我还没有注意，只当做自己在思维糜烂时的错觉，但是耳边传来的话语却是真切的：“新鲜出炉的蛋糕，吃吗？”

……蛋糕……

不是液体……

会是奥薇莉娅在欺骗我吗？该不会吧，毕竟如果她想要欺骗我的话，不轻而易举吗？

如果她真的想要强行喂给我些什么的话，怎么样都可以吧。用她那蛮横的魔力撬开我的嘴巴，用触手强硬地挤开我的嘴唇，或者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逼我就范……不管如何，只要她真的想我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幼女的身躯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呢？失去魔力的身体在真正的魔法师面前又能有什么作为呢？何况眼前的魔法师还不是普通的魔法师，能够想得起来她，奥薇莉娅有一只作为“半身”的触手怪，说不定她自己本身也是触手所化成的人形的呢。

还有……

如果她真的在骗我，怎么我的鼻腔中似乎能够闻到一些奶油的气味呢？

以及……为什么伸过来的触手上面托着的盘子，上面带着白色的带着一些红色和绿色的蛋糕呢？

更何况……眼前的人的眼睛，就在直盯盯地看着自己……如果对方说谎的话，我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吧。

……

终于，我还是耐不住腹腔的饥饿感所带来的酸痛感以及四肢的乏力感……当然还有鼻腔中不断涌入的醇厚的奶油气息和清新果香。

嗯……才不是我渴求那种气息所代表的甜美糕点，而是那些气息不断的刺激我的神经，使我的大脑不断有了饥饿的感觉，对，才没有馋那些奶油呢！

……很没有说服力呢……呵呵……

我那从我昏迷开始就一直处于放松的躯干开始收紧，带动我的肌肉，试着让我直立起来——虽然我知道就这样躺着她也可以喂给我吃（以她的作为应该会的吧），但既然我都决定要吃些什么东西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吧。

可是……

紧接着我的身体便传来不对劲的感觉。沉甸甸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又仿佛被什么东西拖拽着。长年累月的冒险家经历所磨砺出的直觉，让我下意识的放弃用力。只听见“嚓”的声音响起，我那才微微抬起的身体又再一次摔回到床铺上。松软的床铺犹如一双母亲的大手，将我——她怀里的婴儿，轻轻搂起挽住，消解着我回落到床铺的震动和轻微的疼痛。转瞬间那被拉扯的感觉再一次浮现，而我的已经有所准备的神经也忠实着回应身体的疑问，向我报告震感来自哪里——胸部。

起初是惊讶的错愕，深知我的身体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而早早定格在了我年幼的时刻。所以女性与生俱来的再次发育的权利和我毫无瓜葛，不过这对于以冒险家职业为生的我倒也有些好处，至少我的胸前少了两块累赘（当然因身体没能够完全发育而形成的累赘，肯定更多，无须质疑！）

但现在我所感受到的是沉甸甸的乳肉在那里晃悠着……是一种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可能很久以前的我曾经羡慕过这样的身材，觉得只有这样的身材的人才能够被称作女性。可是现在只觉得如此的不适应……如此的别扭……那些有这样身材的人和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所以这也是……奥薇莉娅，不，淫纹搞的鬼吗？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我更诱人，还是为我增加一些可以供用来玩耍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反正都是把我向玩具这个方向给推过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感到一阵疲倦，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巨变，所以内心中下意识的抵触吧。

然而当我闭上眼睛后，不良的思绪接二连三的涌上来，像猛烈的狂风，像翻滚的海浪，像奔腾的群狼……撕扯着我的心，击打着我的心，冲撞着我的心……

我看见了——

一个孤单的幼女正在森林里面采集着素材，周围是凶猛的野兽，心怀野心的冒险家，剧毒的植物……而那个幼女只有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仿佛只要她有一个不小心，便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那里死亡是最美好的结局，那里因为砍头而死是最好的结局，第二好的结局则是刺穿心脏导致死亡……

我看见了——

在热闹的酒馆里面，服务员正在匆匆忙忙的走来走去，端上美味的饭菜，倒上醇厚的香酒，顺便的稍微收拾一下桌子，随后带着笑容和客人给的小费扬长而去。从事各种各样行业的人，铁匠，杂货店老板，渔夫，冒险家，甚至是魔法师等等等各色人都在这里，交换着彼此的情报信息，物资素材。时而碰杯畅饮，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大饱口福，时而性尽便会。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一个孤单的幼女正在瑟缩在那里——热闹是她们的，而她除了廉价的沙拉以外什么都没有，连酒也没有——那是因为她年纪太小，所以拿不到吧……

我看见了——

在冒险家公会里面，周围的人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一个幼女，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她们讥讽，她们嘲笑，她们将她赶了回去，她们将她踩在自己的脚下。第一的好心人是坐在前台的那个接待员……但……接待员也是因为职业素养才这么做的吧，而不是因为她内心中有对这个幼女有半点怜悯——在这里怜悯是最糟糕的礼物，冷血和自私则是最为博大的胸怀。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知道金钱和要何时能够来到情感上的回报哪个先来。

我看见了——

面对周围的考官眼中的不屑，幼女缓缓举起自己的法杖，凝结周围的魔力释放绚烂的魔法，让周围的考官目瞪口呆。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给自己送上了一份宝贵的徽章，用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以及作为那无声的实力的证明。但最终的结果证明，无济于事。周围的人看到了那份徽章，而她们当然认得那份徽章意味着什么，但她们依旧轻视着那位幼女，甚至在她的背后议论纷纷，轻蔑的称呼她为“被高手圈养的宠物”……

我看见了——

孤单的幼女蹲在草地上……哭泣……

她在哭泣什么？只是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心中便不由得传来一阵酸痛……是啊，那就是我，那些人都是我啊……哈哈……

……

不对……我现在的思维很不对劲，我突然间就冒出来这么多负面的情感和画面，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好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过生日的小孩，在面对生日蛋糕和亲人朋友的祝福时突然间谈到了自己的死亡；像是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女子，在面对自己的婚纱和爱人时突然向了另一个人抓起她的手向外走去……这简直是太离奇了，就感觉像是刚才那些记忆都是凭空插入的那样……

不对，我之前的思维很不对劲……刚才我的心情简直就像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还没有发生那该死的淫靡的事情……还是不对，更确切的来说是我平白无故的产生了对她的依赖和信任，而这信任几乎是要经过出生入死的经历才能够获得的……

等等……一样事物可以实现这样巨大的变化……魔法……

对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借助无声吟诵，部分七级魔法师可以实现通过双方瞳孔相视从而达到对对方心神的影响的境界。不过那个魔法真的好难，哪怕是八级魔法师也鲜少有学会的。

除此之外，那个魔法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太容易被破除了。只要会和净化相关的魔法，哪怕是四级魔法师也可以轻松的解决……哦，最后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毕竟我的魔力已经被她给废掉了。

可是……

是这种魔法，只要我闭上眼睛也同样可以破除啊，这都不一定要闭上眼睛，只要可以闪过对方的目光就行……现在的我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

那想来刚才那些突兀的情绪产生的原因变说的的通了……

唉……玩具，我是她的“玩具”啊，作为玩具，我就应该要高兴起来吧……但是……那怎么可能啊？

还有……她，奥薇莉娅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用魔法稳定我的心神？

算了，这种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对我现在的处境而言有什么意义吗？不管我是否想明白，都无法改变我成为了她的玩具这一事实啊……

可是……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啊？明明我就不应该在意这种问题……

……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撬开，没有来得及反应墙里面变感到一股清凉以及甜甜的味道——就像是冰镇过的奶油。下意识的，舌尖开始卷动，唇齿开始相交，攫取着那难得的珍馐美味，甚至都没有考虑自己的处境……可能是那时的自己真的已经饿了，饿到都已经为了食物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又或者……正因为自己也有类似的本能，比如对那些美食攫取的欲望？

……

“芳橙，你能够品尝到吗？”温柔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飘渺，却又真切切的传入我的头脑，甚至似乎连心脏都与她的言语共振，“请原谅我突如其来的不礼貌的作为，一方面是现在你的身体真的很需要去补充一些营养，另一方面则是……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的思维越来越危险了？”

危险？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她……明明我现在的处境都是你所造就的，凭什么你还要在这边装一个好人来安抚我的心情？

但……仿佛就如同读懂我的心一样，她紧接着说道：“我知道现在的你心存疑虑，也知道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能否请求你先静下来思考一下，你现在内心所产生的负面情感，究竟主要来自我，还是主要来自你身边的环境。”

疑问的句子，却是陈述的语气。在无形之间奥薇莉娅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你应该好好想想那些情感究竟从何而来？你应该好好想想我对你的这些作为究竟占了多大的比重？这些我是能够听得出来的，也能够明白她其中的用意……

负面情感……

下意识的，我不想去思考，但是又想要去反驳她的那些不当的言论，内心里的那些思绪，一次又一次的翻涌着滚动着，甚至让我有一种呕吐感，想要将自己刚才咽下去的奶油吐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排解内心中的苦闷……

可是……我却绝望的发现，不管我怎么想，我的内心中的负面情绪都是被那些过往的记忆所占满……不管我怎么想，现在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所占据的比重一定远远小于那些过去的痛苦的回忆……

“我知道你可能在想，是不是我用魔法扭曲了你的思路，从而让你下意识的忽略我对你的作为。”奥薇莉娅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切中我的要害——尽管我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还有这种可能性，“这里我愿以我种族的名义发誓，我在刚才绝对没有用任何魔法影响你的思考过程，你身上所被我镌刻的印记也没有对你的想法产生任何的干扰，一切的结果都是由你的头脑独立自主完成的。

“我知道你可能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还请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是否我所占据的那些苦难的比重很小很小……”

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我只知道也许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然后张开嘴来，接受对方的喂食……就像一只可爱小巧的宠物一样，乖巧的依偎在主人的身边，张开嘴来祈求着对方的怜悯和爱抚……

所以哪怕没有对方的逼迫，我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件玩具吗？

……还是说，这才是对方的用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好像成为奥薇莉娅口中的“玩具”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毕竟我所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也一样的糟糕，甚至还要比现在更糟糕，不是吗？

至少……至少现在还有个人愿意和我说话，不像是过去，所有的只有讥讽和嘲笑。

至少现在我还能够尝到美味的食物，不像过去那样为了生计而发愁。

……不行啊，芳橙，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所谓玩具，是全仗着主人的兴趣才有的意义的事物啊！受到主人的宠爱会将自己放在精美的壁橱里面，每天擦拭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上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将自己抱在怀里，拥着自己，顾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在被窝间入眠；可是啊，一旦受到主人的冷落，就会被轻而易举的打入冷宫，身上的灰尘积得再多，甚至将自己的整个肌肤晕染成了灰色也不会有什么打理，那温热的被窝，要么只剩下了主人，我就是被替换成了一个更受主人宠爱的玩具。这个被冷落的玩具最终只能淹于尘土：内部的丝絮一点点断裂、虫蛀、侵蚀、破损，外部的坚硬的皮也会变得陈旧、破损、裂缝、粉碎。然后被随意的扔到垃圾堆里，被曾深爱它的主人扔到垃圾堆里……

这不就是玩具的命运吗？

不就是被作为玩具的我的命运吗？

这明明自己的命运都这样了，为什么我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怅惘呢？证明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被抛弃，为什么我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依恋？我怕不是病了吧！或者应该去看医生了？

还是说……奥薇莉娅真的有在关心我？而这份关心对于我而言太过罕见，甚至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获得过了。因此才会产生一股奇怪的依恋之情？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可能还存有芥蒂，我承认刚才贸然用魔法影响你的心神，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那时候的你……在我看来真的太危险了，仿佛你的整个思绪是一团岩浆，灼热难耐，轻而易举的就会爆发出来，伤害周边的人，同时毁灭自己……”奥薇莉娅声音再一次适时的响了起来，在我内心苦恼的时候……好像是提前预料到或者计划好似的，“相信我好吗，我……我……我……”

可是随即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好像是刚才的那些措辞都只不过是说谎而已……

可那样的话……又为什么现在一时语塞了？是没有计划好，还是良心发现了？可不管哪一个都很难说得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实力应该有八级魔法师的水平，这种水平的魔法师的思维一般来说都很好，并且反应也很迅速。如果是计划的话，以她的能力应该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如果是说谎的话，以她的能力也可以随机应变……不管怎么样，根本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语塞的情况！除非这也是她计划好的，就是为了骗取我的同情。对，一定就是这样！

尽管我的头脑这样认为着，我却能够感到我的内心有那么一点点酸痛……我好像是我冤枉了好人一样的感觉……

好人？怎么可能？给我刻下淫纹又将我囚禁的家伙怎么能是好人呢？

可是…… 不管我怎样想，怎样否定，内心深处的酸楚却是分明的……以及……

唇齿间的奶油香味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口腔中唾液的分泌而有所减少，反而还愈渐浓厚起来：奥薇莉娅不但没有因为我对她的冷漠而忽视我，反而还在如同痴心的人一样不断的做些什么用来挽回爱人的心……

内心好疼……好疼……

……

细回想一下……

如果她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除了爱欲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玩具，那又为什么取回我现在的理性？

如果她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的玩具的话，那又为什么不让我的身体维持在我记忆中的模样——过去的记忆虽然破损扭曲，像是被剪断的胶卷一样，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我依旧还能够记得在那些被扭曲破碎的记忆之前，我曾经说出来的一些话，一些根本不像是我会说出来的话：

……

……其实❤，就算是她侵犯了我也可以吧……至于玩具……也无所谓吧……❤，反正只要承认我是她的玩具的话，她会不会就可以满足我的欲望，可以顺从我的一切需求……❤，这些东西只需要我承认我是她的玩具就可以了❤。

可是……那是自己最为重视的贞洁啊❤，但自己最为重视的贞洁交给奥薇莉娅这样极为优秀的人也可以吧❤，毕竟她是那样的强大，像我这样的弱小魔法师臣服于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嘻嘻……到时候……

……

只是想那些残断的话语，内心都能够感觉到几乎无限的恐惧。这些让我感到恐惧的话语还是我能够回忆起来的，并没有那么过分的心理活动……而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我又说出了什么样的胡言乱语呢？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就算想不起来也可以猜到是有多么糟糕的话语：当时还勉强算得上清醒的我都会说出来比妓女还要下贱的话语，那之后彻底迷失在爱欲中的我，说出来的话只会比这更过分……

可是现在……不，从我醒来时刻开始，我就是清醒的拥有理智的……人……

不是那一个迷恋在欲望中的“玩具”，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喜怒哀乐，有自主意识的人。

可以肯定，奥薇莉娅定在从中做了些什么事情……毕竟除了她以外，在这被囚禁的场所还有谁会帮我呢？

甚至我也可以说现在的能够拥有理智的我也都是奥薇莉娅的忙……

真是讽刺啊……

再次回想起奥薇莉娅对我的那些话语，突然觉得那些话语染上了一层过去不曾有的温柔……打上了一层过去未曾感觉到的爱惜和怜悯……

甚至连其中那些欲望色彩都要减少了许多……仿佛刚才内心中所想的话语就像是一瓶水，稀释了情绪间的那些暴力，恐惧，不安，怀疑……

以及勾引起了一丝道歉的念头……

……

……

……

“那个……谢谢你……”芳橙的双颊带着极不自然的红晕低着头，试着用自己最小的声音向奥薇莉娅说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这个家伙……都给予了我……一段舒适的睡眠，而非是在昏迷之前……那样……那样……”

也许是因为过于羞耻吧，芳橙始终没有把后半段话给说出来，但仅仅只是这虽然相当别扭，但是又非常明确的感谢，对于奥薇莉娅而言也是如获至宝。因为这样她至少还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也许芳橙在内心深处原谅不了自己先前对她做的那堆事情——虽然在那些事情里她也确实有资格怨恨，而且奥薇莉娅承认正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一个不可挽回的

后果。但至少，自己，奥薇莉娅在芳橙的心目中还是留有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正面形象……

虽然这一点正面形象肯定还不够多，但是只要有总比没有好。

只要有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感，奥薇莉娅相信自己可以就凭借着这一点点好感当做一个支点，从而翘起整个芳橙的内心。

轻轻笑着，挥了挥手，奥薇莉娅将几个触手召唤出来，隔着被子将芳橙的身体托举起来，又仿佛是害怕芳橙那因为淫纹失控所变的异常丰满的乳房沉甸甸的拉扯着芳橙的身体，甚至最终她的肌肤没有办法承受上面的重量而将那一团肉跌落下来，又换出来几根触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抬举着——既能够让芳橙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块诱人的乳肉，又不至于因为刚刚拥有一块负担而感到不适。

“姆……”可爱的轻哼声从芳橙的嘴里吐露出来，似乎是在疑惑，似乎是在害怕，似乎是在惊慌，“谢谢……其实……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真是太可爱了！奥薇莉娅这样想着，但却依旧不动声色，她知道，现在芳橙的一些处于一个非常别扭的阶段，而自己则需要向对方表示足够的诚意，才能够暂且博得她的信任。

但是只是博得她的信任还是不够的，奥薇莉娅很清楚，现在芳橙的身上，哪怕不算她的心理状态，她的身体现在也埋了一个非常大的雷——而值得讽刺的是，这个雷正是她给埋下的：现在芳橙小腹上的淫纹虽然已经被压制住，不会蔓延，将她的全身变做一碰就会高潮的敏感带，然而当时因为快感的承接所导致的淫纹失控所造成的影响却一直蔓延至今，无论是现在芳橙引起外部的变化，还是内部的变化都是如此。

外部的变化由于直观尚且还可以被人接受，在内部的变化呢？因为一直到目前为止，她们都还没有显露出来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是啊，它们一直都会在那里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一个时机……

一旦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芳橙的内心又会作何反应？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一个真真切切的答案，只需要一个模糊的方向就行了——内心的再一次崩溃。

因此，奥薇莉娅很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尽可能在那一件事情爆发之前先协调好自己和芳橙之间的关系。她不需要和她形成非常亲密的关系，或者说这段时间根本不够建立这样的关系，只需要能够在那颗雷爆炸的时候可以不至于让对方彻底和自己撕破脸，将一切外部压力和内部压力凝聚到一起，形成一颗致人死亡的炸弹。

当然，算是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也还是有办法的，一些高等级的魔法或者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就可以制止芳橙那一些丧失理智的行为。可是在那之后呢？

遭受过这些的芳橙的内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是成为一具傀儡，会一昧地听从自己的命令，僵硬的驱使着自己的肢体，转动着那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球……

还是成为真正的玩具，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呆着，等待着自己的宠爱，哪怕被自己丢弃也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不管是哪样的结局都不是奥薇莉娅希望获得的结局，倘若她希望获得这样的结局，那她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且不说直接用魔法破坏芳橙的内心，将她的灵魂被自己牢牢的掌控，将她的人格重塑为自己希望的模样；单就是一点，如果真想要一句傀儡一件玩具，那又为什么非她，芳橙不可？只要自己愿意，随便一挥手，便会有无数的人向自己蜂拥而来，拼命的展示自己的姿态，口中说着那些淫秽不堪的言语，以请求自己的宠幸；随便从自己的财富中撒下那么一点点，就会有无数的商人带着自己的奴隶请求获得自己的恩赐；甚至只要自己随便去一座城市用自己的强大实力随便抓几个人都可以……

然而她却偏偏看上了芳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她所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傀儡，一个玩具，而是一个人。

可惜现在的芳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也是奥薇莉娅的过错……

……

“吃饱了吗？”以如同一位非常体贴的仆人的口吻，奥薇莉娅轻声向芳橙询问着，“我想那一块蛋糕那一瓶果汁应该可以当做你的早餐了吧……要是不够的话，你还可以跟我说，我都能够接受的。”

一边说着，奥薇莉娅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了，这样近的距离下，芳橙那因为淫纹而扭曲成为爱心型的瞳孔清晰可见，给那张小巧青涩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媚意，就好像一只被封印的魅魔，虽然被封印压制住了细长的带着尖刺的尾巴和圆润小巧的角，在那一举一动之间所散播出来的催情的气味，以及在举手投足之间的一抹媚态如同本能一般镌刻在她的灵魂上面。

面对这样的芳橙，奥薇莉娅只有想要赶紧把她吃干抹净的想法。只是在这一时期，她的理智战胜了她的欲望，对于不可知未来的恐惧和对芳橙的怜惜，打消了她那近乎疯狂的想法，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很想玩弄玩弄她的呢，毕竟这么一张面孔，哪怕是生气也显得那么可爱呢……

“为什么不说话……真的很讨厌我吗……”

“不然呢？”芳橙低声质问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但是那软糯的语气，粉红的脸庞，实在是消弭了不少怨怒，至于让外人看来可能会真的以为芳橙是在向自己的爱人撒娇，或者嗔怪呢～

“所以……唉，你要一天待在这张床上吗？”

“不行吗？”

“不……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希望让你多出去走一走……”

“我可是受够出去走一走了！比方说，就因为我接受了那该死的委托，所以我才会被你抓住关到这个地方……”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会伤人……不管奥薇莉娅如何粉饰她的行为，都没有办法掩盖她现在就是将芳橙囚禁起来的事实。

……

又沉默了吗，芳橙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一种阴谋诡计得逞了的快感，或者成功把一个人驳斥的哑口无言的满足感？

随后来的却是一种不安感……

“那个……谢谢你的蛋糕……”芳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嘴里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明明刚才还在嘴上把奥薇莉娅骂了一遍，但随后紧接着的态度的转变……就是否显得自己的批评和不满是如此的廉价，只需要一顿美食就可以翻过篇儿来。

芳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为了敲竹杠才说刚才那句话的，是内心的不安转化为言语之后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她有一点想要补救，想要去补充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为自己的话上打上一层又一层的补丁，让自己最终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奥薇莉娅给打断了。

“很喜欢吗……谢谢，看来我的手艺应该也不算那么差，我自己贮存的那些原料质量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有一点欣喜吗，就因为我的一句褒扬？芳橙不明白面前的人葫芦里面究竟装着什么药，但她大概也能够猜出来对方说话的目的是什么了，摸清自己的目的……现在双方都在隐瞒着些什么，都对对方怀有着很大程度的不信任，这种情况下的交流，只不过是浪费时间和口舌，最终只能得出来一个什么都满足了，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满足的结果。

而到了最后不管是谁都会是日常交流和争锋中的输家……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会想到奥薇莉娅会是这场交锋中的输家？芳橙惊讶于自己的思考竟然会导向这样一条路径，在她看来，被囚禁且被废掉魔力的自己就算之后摆脱了淫纹的影响，就算自己成功的逃了出去也依旧是这场交锋中的输家——如果要说的更明白一些，在她的眼中，自己只有输家的身份，而对方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一定是一个赢家。

毕竟只是个玩具，从哪里不能获得呢？

从我身上可以攫取到，从商人的身上也可以攫取到，甚至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够从中攫取到的玩具……

望向对方的瞳孔，倒映着的是我的影子。只是看不大真切：看出来那小巧可爱的头颅，那微微卷曲的长发披在在身边，往下看去还能隐约看见几根触手正在扶着我的身体以及隔着被子托举我的胸部……

“奥薇莉娅，我能问一下你究竟想要干些什么事情吗？”

“什么意思？”一时间，奥薇莉娅没能够听明白芳橙的意思，那作为“主人”的气场在那一时间便消失殆尽，或者应该说在她一次次的犹豫中已经所剩无几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渴求我的肉体，为什么还要用被子盖住我？”

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倘若奥薇莉娅目的是为了索求芳橙的身体，那么现在她所盖着的最后一层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掀开的被子这一最后的防线便不应该拥有，但一直到现在奥薇莉娅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她也有很多的机会，比方说刚才隔着被子用触手托举芳橙的身体和胸部，明明直接让触手和身体的肌肤相接触也可以做到一样的事情却偏偏要选择一个更加费力的隔着被子去做这些事情，这样的用意不言而喻……

“也许是因为不想刺激你……”迟疑，不决，那基于上位者的身份的光辉，不断的从奥薇莉娅身上飘去，而在她强大的实力之下，隐藏着的依旧是一个人的心。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刻上淫纹？”这样的话语也许应该用极为激烈的语气去说，去质问。但是芳橙只是以一种陈述的语气再次询问，“以及又为什么放任它将我身体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所说的这一些话语究竟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给自己贴上一个圣人的标签？”

“我……我不知道……这一点你也应该深有体会吧……明明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却总是觉得自己心里想的和自己真实想要获得的不是同一样东西。”

“呼……”

一声轻微的叹息，对这没有任何意义的争论画上了一个并不那么完美的句号……

……

……

我并不清楚奥薇莉娅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我看来，她的许多行为都堪称莫名其妙。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我能够从她的行为中感到那么一丝善意。但就这么一丝善意，也不可能完全遏制住对她的恨意……

或者说，现在对她的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理解和对她善意的回应，完全是建立在我过去受到的歧视和遭遇远比现在所受到的歧视和遭遇要多得多。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在刚才所说的那一系列质问的话语，只是为了解除一些内心的疑惑……

我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脱离出去……何况暂时寄居在这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糟糕的……

当我怀着理智想明白外面的遭遇其实和这里也没什么差别时，本应该产生的想要逃出去的心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我无论是逃跑还是不逃跑，最终的结果都是在一个囚笼里，你为什么要从一个条件比较好的囚笼中挑到另一个条件并不怎么好的囚笼中呢。的确，在外面那个囚笼里面，我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是一种自由相对而言的是内心几乎无限的痛苦；在这里虽然身体暂且被囚禁着，至少灵魂得到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解放吧……

而且……刨除掉内心中那些成见不论，在刚才的那些对话里面，在刚才奥薇莉娅我的那些作为之中，在刚才我对奥薇莉娅那些质问中，我感觉到奥薇莉娅口中的“玩具”，和我想象中的玩具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区别……

的确，玩具可获得主人的宠爱时，怕是被沾染上了一丝灰尘也会被细细的擦拭。但是那依旧建立在玩具可以为主人提供快乐的前提上：要么是现在服务这只玩具能够带给主人满足感，要么就是现在服务这只玩具是为了之后更好的把玩……

但对于我呢？如果在她的眼中我就是我想象中的“玩具”，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她那些行为的动机：因为我一来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满足感（除非在她眼中对她的反抗能够使她兴奋），二来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提供给她任何的游玩价值。

至于我小腹上的淫纹，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以猜得出来，上面发生的一些变化应该并不是奥薇莉娅所期望看到的——确切的来说，我身体上的这些变化是一场意外，哪怕是对于奥薇莉娅说也是一场意外。

而且如果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供她玩乐，发泄她的欲望。那么她并没有任何理由将我从混沌之中唤醒，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在刚才那短暂的相处中肆意的玩弄我。

怕我寻求短见也不大可能，像是刚才那样，只要她懂得运用魔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对我的掌控，实现对我灵魂的“洗涤”……甚至如果要说的血腥一点，她完全可以夺去我的四肢，将我的牙齿一个一个拔除掉，给我施加上永远无法停止呼吸的诅咒，这样就算我想要寻求短见也不可能了。

所以……我不可能完全信任她，但是……也很难谈得上恨她。

这大概也和我过去的经历有关吧……毕竟过去的我那样受到周围人一致的冷漠鄙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意都能让我开心很久，现在这样几乎把我给包养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诶，等等？这么说来好像我真的成了“被高手圈养的宠物”了？

诶！！！我才不是宠物啊！！！

我才不是那种纯粹做爱的妓女啊！！！

……

……

“奥薇莉娅，你没事吧……”明明是作为被操纵，受制于人的那一方，此刻的芳橙却好像才是两人中的那位主导者，决定着对话的节奏和进程，当然，她也知道在自己能有这样的地位也是多亏了对方的怜悯。

“没事……毕竟，你说的确实是实话，不是吗？”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曾有过的疲惫，奥薇莉娅回答着芳橙的好意的问题，“确实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

“对了，你不下来走一走吗？只待在床上对身体不大好吧……”

“行……等等，过来的这些触手是怎么回事啊！”或许一开始只是抱着一丝对对方的同情，以及碍于颜面所以才答应了对方的好意，然而随后眼前便出现了大量的触手。芳橙下意识地要躲避，全身一下子想要紧缩起来，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周围正在被触手所托举，整个的身体一下子被迫僵住，四肢不听自己的使唤，匆忙慌张之下芳橙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了一拍，唯一能够作出反应的只有那张裸露在外的不受四肢所牵扯的唇齿了，“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因为刚才的我实在是太嚣张了，所以让对方忍无可忍了吗？

可这明明刚才还这么温柔，一下子说变脸就变脸了……奥薇莉娅，相信你的我还真是一个傻瓜呀……这样的思绪只是短暂的一瞬，如同闪电一样划过芳橙的脑海，留下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印记。

也如同闪电一样转瞬即逝……

因为紧接着芳橙便看到几根触手带着衣服向自己凑了过来，在唇边的话语一下子被遏制在喉咙里面，肺腑像是僵住了一样，甚至都忘记了本能的呼吸，只留下错愕的神情。

“呐，好看吗？小芳橙～”

“好……好看……”连芳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做法吧——毕竟能有多少个女孩子会对美丽可爱的衣服不心动呢？以白色作为基调的蓬松的带着粉色花纹的上衣和粉色花边的百褶裙，搭配上小巧可爱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黄色蝴蝶结，以及一双洁白如雪的似乎有金色的细线穿之于其间的袜子，仿佛如幼女般的天真无邪、可爱诱人但又纯洁无瑕，让人生不出一丝淫秽之情。

“奥薇莉娅，谢谢你，不过……能让我自己穿上吗？”在那错愕的时间过后，便是理智的取回。芳橙看着那些触手，再看看那些触手所带着的衣物，短暂的思考间便意识到奥薇莉娅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为她穿上衣服。

有人帮助自己穿上衣服当然是好的，甚至不就是王公贵族才能接受的待遇吗？可是……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对方看过一遍了，甚至于自己身体内部也已经被对方给耕耘过一次了，可是……那一份羞耻心依旧存在，甚至愈加的深厚了。就算现在芳橙努力说服自己接受现在的全新生活，努力说服自己可以在奥薇莉娅的眼前穿上衣服，也很难接受有触手帮助自己穿上衣服这一事实——就算奥薇莉娅不是人，最起码还有着人形，但触手这种不是人形的东西芳橙一时半会还是挺难以接受的……大概？毕竟被她们侵犯的感觉确实挺刺激。

唔唔！芳橙，你怎么可以这么差劲啊！在心里暗暗腹诽道，芳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意识到奥薇莉娅似乎默许了自己的请求后，看到触手在自己的身前停下来后，看到奥薇莉娅转过身自己的脸庞隐藏在自己的头发之间后，芳橙那些衣服拿到自己的手上随即便躲在被窝里面换上——虽然奥薇莉娅转过身去了，但是还是有点不那么放心啊……

不是害怕对方会偷奸耍滑揩自己身上的油，只是自己内心本能的那种羞耻感吧……

轻轻的拾起那些衣服，轻轻的将她们穿在自己的身上。当一切都穿上的时候，才能够意识到奥薇莉娅这件衣服究竟费了多大的心：上面刻着的魔法纹路可以保证这件衣服本身在轻便的同时还具有很大程度的坚韧性；虽然穿起来感觉比较轻薄，但实际上却相当的暖和（芳橙严重怀疑这些衣服有调节温度的功能）；同时对于自己那已经变化了的身体，这协议，否则可以提供一些支撑（芳橙保证那不是衣服本身具有的功能，而是上面镌刻的魔法印记的功能，因为她能够感觉到上面有一点丝丝魔力流过，虽然不大清楚，但确实存在）。

……这衣服如果拿到外面去会有多少钱才能买到呢？嗯……并不清楚啊……

因为现在的我才刚刚穿上，还不确定这上面的功能究竟到什么样的程度。比方说同样都是保持一定的温度，有的衣服可能就勉勉强强有这样的功能，有的衣服则可以让人站在火中都能不会出汗（虽然说那本身对于材质以及上面附加的其她魔法纹路的要求很高就是了）。可是……一件由八级魔法师，不，应该说至少是八级魔法师编织的衣物本身也是价格不菲的存在……饶是我一年的生活费都买不起……甚至于我身上，啊不，我曾经所穿的那一系列装备加起来可能也就只能租用一件吧……

等等……

在我手上的时候，它就是这个大小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可能还好……但如果在我手上的时候就是这个大小……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念头在芳橙的心里油然而生：这件衣服并非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是专门为她做的……

当然理论上这么长时间奥薇莉娅有可能用魔力构建出来这么一件衣服的……但是，考虑到自己身上的淫纹的特殊情况，也就意味着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奥薇莉娅所不能够掌控的——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奥薇莉娅说的都是实话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件衣服并不是在自己被抓获之后才编织的……

而剩下的可能里面……

第一种可能是这件衣服本身就可以被随意的调整大小，但是那样的魔法纹路实在是有些不值当——繁琐费劲，而且远远不如可以直接贴合身体轮廓的魔法纹路来的方便。

第二种可能便是自己内心突然间涌现的想法——这衣服是专门做给自己的。

芳橙不想要承认第二种可能性……

因为如果只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和她更多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只不过是在意外之中才被她捕获的。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很早就被盯上了……要说的更明白一些，对方早就在等待这一天，早就在期待自己的到来了。

但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

“怎么样？我可以转过头来看看了吗？”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思绪理清楚，奥薇莉娅俏皮的话语便打断了那繁琐的思绪，“你要是再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默认喽～”

如果让别人听的话，现在的奥薇莉娅我看不出来是一位实力强劲的八级魔法师，只会当做是一名普通的邻家少女，而且是那种最平易近人，能够受到人们憧憬的那一类。但是在芳橙耳中听起来，只觉得对方是刻意为之。

毕竟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吗？何况对方还说了自己不回答就当默认了……分明是强行要求自己打断自己的思绪而去迎接对方接过来的包袱……

可是……哪怕只是从礼仪的角度上而言，自己也应该答应吧。不对，这种家伙为什么要讲什么礼仪？可……毕竟对方还送给了我这么一件衣服呢……

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原来人际交往还是这么麻烦的事情吗！！！

嗯……虽然这么说，那些还是很渴求和别人交流啊……哪怕是像现在这样不对等的交流也好啊……所以如果这样的话还是说几句场面话应付一下吧……就当是对得起对方的恩赏了……

“行吧……”

“很勉强呢，不要紧吧？”

“你……你回过头来看就行……”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便回过头来将那头白发搅动，连带着上面的小辫子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了生命力一样，连带着主人的面容也似乎更加可爱而富有活力了。

……嗯……

如果忽视忽对方的所作所为的话，那还是真的挺可爱……虽然哪怕只是从感官上来说也确实挺可爱的……

“好啦，芳橙，让我带着你在这周围转一转吧……”面前的人笑对我笑了笑，然后向我伸出的手，面对这热情的邀约，我也只得点了点头。周围的触手编织成了一道阶梯，我下床同她见面，握紧她那温暖的手掌，我们携手向外走去……

……

……

两天后……

夜晚的空气总是带了一点微凉的气息，同时伸手摸去，捻捻手指间，似乎能够感觉到湿润的水气在手指间凝结。那也许是因为周围的树木着实太多的缘故吧，也可能……是奥薇莉娅能让我能够生活的更舒服一些，刻意用魔法改造的环境吧……

其实这样的想法本来并不应该有的，毕竟再怎么说让一个魔法师去改造环境确实有一点大材小用，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家而已，不是那些贵族，也不是国王，受这样的待遇，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应该……甚至有一点僭越身份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奥薇莉娅的行为打动了我，也许这段时间我从奥薇莉娅的身上得了以前从没有过的安心和“友情”（对于长时间孤寂的我来说，她已经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了），我居然会想到奥薇莉娅如此的关心我在意我，以至于耗费她的珍贵的魔法去为我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样对我自己说着，但是内心里面却又隐隐希望真的如此——我真的太希望那件事情是真的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我现在身体的缘故吧……

我现在我去外界，向周围的人说我就是芳橙，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吧……不论是现在我那已经变得相当色情，吸引人眼球勾起人欲望的让人觉得就是一个肉玩具的身体，还是那一双勾引她人情欲，祈求被怜爱的催促着人家赶紧对自己动手的心形瞳孔，又或者是那小腹上轻轻掀开衣服就能够看见的瑰丽粉色淫纹，都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已经不是同一个我了。

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再独立生活了……或者说不可能像我想象的那样独立生活了……

因为现在这具身体没有魔法的加持下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作为一个冒险家来行动，而且现在的我又已经失去了我的所有的魔力，那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魔力。我觉得，那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当一个侍奉她人的家伙：要么是卖艺不卖身，要么是卖艺又卖身，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我不想去过的生活……

所以……现在的我或许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也或多或少的关注着奥薇莉娅的态度。毕竟现在她的态度真的可以决定我的人生究竟会如何发展，也真正可以决定我之后将会走向哪一条道路……

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她可以在意我，可以关注我，可以给我提供各种各样的条件。不是因为我需要那些东西，比方说美味的食物，比方说舒适的环境，比方说漂亮的衣服，而是是因为她提供给我这些东西可以让我意识到我在她的心里是有地位的，我在她的心里是占有一定的比重的，我不会被她轻而易举像个垃圾一样被抛弃……

甚至于……

我希望她可以和我立下契约，这样至少有一份书面的保证，可能会让我感觉更安心一点……

甚至于……

我希望她可以和我立下血契，将我们的灵魂彼此进行绑定，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脱离彼此，那样我也许就永远都属于她了……虽然自己彻底成为她人的“一部分”着实有那么一点难堪，说来也奇怪，我并不是非常的反感……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很需要她……在生活上……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很需要她……在灵魂上……

“啊啦，还不休息吗～”

啧，奥薇莉娅又在催促我了……不过嘛，我并不讨厌。毕竟以前的我连别人关心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总觉得奥薇莉娅似乎是希望我赶紧睡着……管她的呢，她要是真的很想要对我做些什么，不轻而易举吗？在她眼里的我的实力连一只鸟雀都不如呢，真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又何妨在我睡觉的时候？

“知道啦，奥薇莉娅，晚安～”

“你也是……”

看着房间的灯光变得黯淡，周围的一切都被笼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原先璀璨夺目的家具，如今却蒙蒙不甚清晰。这样的场景很不适合欣赏，但是却很适合睡觉……

我挪了挪我自己的身子，为奥薇莉娅腾出了一个还算大的空间（嗯，对，我们目前都在一张床上休息，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和我共眠啦，貌似她和我睡在一个床上，但是总是在我睡着之后才会入睡，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经苏醒……），轻轻拉扯着被子，将它刚刚盖过我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笼罩在温暖之中，好像我正在坐在壁炉旁边，感受着壁炉里面的灼人的光和热，感受着如同母亲的怀抱一样的温柔，这让我感到安心……

“晚安～”

在我的意识彻底陷入沉睡之前，我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温柔，和煦，但又好像隐藏着一丝不安和愧疚……不过昏昏沉沉的我的头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反应，没有能力再去思考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这样意识彻底陷入黑暗，沦陷在了虚无之中，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世界才再一次降临到我的身边，我才又一次回到这个世界之中……

晚安，奥薇莉娅……

……

……

“晚安～”

……

没有回应……

看来是睡着了……

最近的她有那么一点蛮横的呢～不过……嘿嘿，真可爱呢……

其实我也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蛮横啦……不是因为她天性如此，而是在我的阴影下产生了不安之后为了寻求安全感而所做的必然选择……

唔……芳橙，你应该会原谅我吧……就我为了搞明白你究竟是变了一个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去在没有你允许下读你的心……

虽然这么做确实不礼貌，但这也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我很难说现在在我眼前的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印象中的她……

虽然……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吧……毕竟都是我的过错……

……

“今后的你可能会面对诸多的麻烦……但至少……

“至少我会保证你在夜里安然入睡……”

……

也许是实因为意识到我接下来应该要做些什么，几天前曾经向昏迷中的芳橙许下的庄重的诺言，再一次被我想起。看着芳橙那如同婴儿般的可爱的睡颜，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来触碰她，感受我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脸时那柔软的触感，感受着我的手直接触到她的脸时那和煦的温暖——恰如那春日的暖阳，不，是冬天的那一抹艳阳：春天的阳光确实很暖和，但是又似乎没那么重要，无论有没有，周围的温度好像都是那样，总是有着生气和活力；但是冬日的阳光呢，却是在那刺骨的寒冷之中送来的一抹难得的温暖，如同一把火，一碗热汤，一个怀抱，让人在那艰苦的环境之中感受到来自生物本能的温暖……而现在的我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温暖吗——不是可有可无的招之即来，挥之即用的温暖，而是我切实需要甚至愿意为此付出高昂代价的温暖……

啧，想的有点太多了。大概这也就是在夜晚上思考的不足吧，为了环境的太过寂静了，以至于没有一点声音打扰，自己很容易就让自己的思维从一点滑到另一点而自己还没有发觉，但当自己有所发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时间，内心中的思维也不知已经跳到哪里去，甚至连其所有的起点都已经不能够再确定是否还记得……但是，我还记得思维的起点——芳橙。

“淫纹啊……当初的我为什么要刻上呢？”

一边想着，奥薇莉娅一边掀开了芳橙的被子（当然用了一些手段让芳橙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外面那层保护被人掀去），那裸露的小腹上，瑰丽而精巧得如同艺术品的粉色淫纹正在那里静静的呆着，隐隐约约间似乎闪烁着粉红色的淫靡光芒。

如果从外人看过来，只会觉得这像是涂在人体身上的彩绘，但奥薇莉娅从这平静之中看到了一丝不安的前奏……

作为高阶魔法师的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上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她用来压制淫纹的魔力……

“要是当时我还记得这件事情就好了……那样的话淫纹不会失控，我也不至于天天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对芳橙做这做那的……虽然我也是为她好啦……

“可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支撑整整一天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到了现在，哪怕芳橙才刚刚入眠，压制淫纹的魔力已经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

“麻烦的还不是在这个地方，是在于淫纹对芳橙身体内部的改造……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到了明天芳橙的乳房里面应该就一定要涨满了乳汁，最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让她一边因为高潮极乐羞耻而无法控制地尖叫一边喷出来甜美白软的乳汁吧……

“而这还只是一例呀……

“如果只是因为淫纹不断的扩散将芳橙的身体全部变为敏感那还好一些，而且那些外在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被抹去……就像是脸上的泪痕一样，可是身体内部的改造……唉，根本不可能在芳橙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实现对它们的遏制……

“而现在就让她知道这一些事实……真是太难为她了……”

轻轻举起右手。指尖闪过一次白光，随即如同一条游蛇一般将芳橙那可爱的小腹游去，附着在那瑰丽的淫纹上面，又如同水一样与它们相融合，那隐隐的粉色光芒也随之被变淡，好像是被那魔力给稀释了一样。

但是非常顺利的景色却并不能带给奥薇莉娅片刻安宁，因为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魔力的压制作用越来越弱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断的压制，淫纹也会不断的扩散，最终蔓延到芳橙的全身，将她的整个身体变为一个瑰丽淫荡下流的人体娃娃——到时候的她，不管内心多么坚韧，意志力有多么坚强，都将没有办法逃过作为生物对繁殖的欲望，而到时候她的敏感的随便一碰就有可能高潮，微风吹拂就有可能发情的躯体则会为这一事实火上浇油……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芳橙内部的情欲发泄出去，从而给那淫纹一些新的可以容纳欲望的空间，可以让自己的魔力更容易压制……

但那又是不可能的……

让现在的芳橙意识到真相，那和把她给杀了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不确定自己在芳橙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奥薇莉娅可以想象的出来，但凡双方有一点点裂隙都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大厦将倾，只需要一根柱子的倒塌；水坝冲垮，只需要一窝蚂蚁昼夜不停的工作。

但是……

已经没有办法再等待了……等待下去，只有可能是关系的进一步决裂……

相比于开诚布公的真相，还是刻意隐藏的谎言更伤人心吧……

相比于直接光明磊落地告诉她事情的经过，还是不断的为自己的谎言打上一个又一个补丁更加的让人感到不安和不信任吧……

相比于敞开胸怀，接受她的不满、怨恨，接受她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恶意，还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误而留下一个没有办法挽回的错误，又不断的在上面加上补丁，最终只能把自己和对方都给折腾的死去活来要更惨吧……

……

看着那芳橙可爱恬静的睡颜，还是向婴儿那样不对外界有任何的怀疑，还是像天使那样相信一切都有美好的结果，还是像她一样永远都保持着自己的一份个性……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是那样的白皙，却有点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吸血鬼；看周围的装潢，还是那样的精巧华美，却有点像是守财奴恶龙的古堡，阴森恐怖……

扭过头去望向窗外，月亮依旧投下着那白色的光芒，惨淡、寂静、冷清……保护意见可以用来形容凄凉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月光……但那难道是月亮的颜色吗？不是……那究竟是谁的颜色？不言自明……

握了握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确定自己的身体还是属于自己的一样，或者她已经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属于自己了？

虽然，那样的犹豫，那样的软弱——好像自己根本不愿意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但，又有什么东西从内心中升起来了……

芳橙……真得……

“呼……该死的我……

“真的太该死了……

“算了，一切都由我承担吧……奥薇莉娅，听到了吗，一切都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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