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莫名其妙的情节发展

沉重情感也是R18（确信）

故事背景设定都是现场编的，随时可能改（不要啊）

欲望是生灵的原动力。

希德拉注视着酣眠中的路希维亚，如此想到。

有想要得到且尚未得到的事物，意识才会行动。无论是渺小的飞虫，还是庞大的巨龙，都遵循着这个规则，也许只是出于本能的要求，也许是因为思想的结果，无论如何，总是要去得到什么的。

正如星辰吸引着彼此，她也渴求着路希维亚。

唯一的渴求，唯一的阻碍，如纠缠着的天体，被互相的引力死锁，再无解脱之时。

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事物，因而追逐那永不会得到的事物，这是塑造了她们的诅咒，赐永眠以苏醒，赐安详以恐惧。

她如此深爱她的金丝雀，既要对她牢牢掌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又要见她自由自在，快乐纷飞展现自我。她伸出利爪想要捕捉又收回，她松开锁链想要解放又收紧，过去如此，未来亦然。

唉，这都是路希维亚的错。

“……”

尽管她确实有所猜测，大抵知道答案，但她依然就将这一瞬的恍惚当做是某种不得而知的非主观效应。简而言之，她时不时会感觉自己一瞬间就来到了几个月——或者几个小时之后，仿佛是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但一回忆，自己又对这些时间内发生的一切无趣之事都了如指掌，好像自己的的确确是睁着眼睛清醒着度过了这段时光。

或许是基于某种恶龙压缩算法，自动跳过了这些高重复度的时间片段？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让她产生主观的时间跳跃……尽管这种事情一听就非常适合在某个时间段失控或者造成某种十分可怕的后果，某个魔法使肯定会对这一情况的详细原因和演化方向相当热心。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了？

希德拉睁着不曾熄灭的双瞳，注视着路希维亚在晨曦下起身，褪去睡裙，将饰着两根羽毛的发圈叼在嘴里然后抬起胳膊去扎自己的侧马尾，摇摆着长发和曼妙的身体曲线。显然，有有意为之。

魔法使对着镜子点了点头，抖着自己的头发搓了个小小的把戏，瞬间便将散乱的发丝捋顺，服服帖帖地垂落下来。

她左右扭了扭身子，随后翻身回到床上，抬起纤细修长的腿，撑开白色的长筒袜套在脚尖，再往上一拉。

充满弹性的某种纤维啪的一声拍在了她的大腿上。大抵是某种魔法材料的丝线编织而成的长筒袜可能存在诸如防割防划选择性隔绝之类的先进功能，也可能只是仅仅不会在烧起来的同时黏在腿上。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件消耗品，扯开它是要花不少力气的。

魔法使从手套里掏出自己的白色连衣裙，套好之后又在腰间扣上额外的裙摆，系好斗篷的扣子。

她的确有不少方便好用的法术，几乎可以用言语乃至意念完成常规生活中的一切事务，正因如此，希德拉意识到，像这样将法术高置一旁转而亲自动手的行动，是一种有意的展示。

她不由得轻笑起来。

她不说话，路希维亚知道她想说什么，并且在知道的情况下仍然这么做了，而她也知道路希维亚知道那句不会说出的“我又没有吃醋”，并且知道路希维亚知道她确实是吃醋了。

总而言之，这又是一次小小的倾斜，在两人为对方考量的天平上又加上了一笔重量，进而使得某条水晶龙的欲念深重和心口不一愈发明显。

换做其他人评价这条水晶龙大概已经到了某种非常麻烦的地步，跨越了“我要但是我不说”的领域，抵达了“我要但是我不说但如果你给了岂不是知道我要所以故意照顾我反而显得我很麻烦”这种一听就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境地。

不过往好处想这家伙至少不会各种形式的恼羞成怒然后陷入麻烦自循环，没有自己憋着憋着爆了的风险，大概。

路希维亚装作不知道这复杂的心理过程，扣上自己那在正面剪了两个v字小开口的白色宽檐尖顶帽，或者干脆一点称之为女巫帽之类的东西。

两个开口是为了方便某人在抢走自己帽子戴的时候角能从固定的方向探出来而不是随机刺穿帽子的某一部分。

法师的装备往往昂贵而精细，甚至是数年数十年堆叠而出的成果，这样具有强大魔法效应的衣物显然不能量产，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法师一辈子就只能穿这么一套正装？检查着自己一身的装束，路希维亚胡思乱想道。

又或者不是人人都一定要时刻套着自己的法袍，反正也有触发备战术这种瞬间换装的法术，平时穿其他衣服也无所谓。

但失去了装备的加持，某些涉及情报获取态势感知乃至于预警的法术效力也自然会下降，说不定就差这么一点点呢。

反正路希维亚建议穿着。

确认全身上下打点齐整，路希维亚看向裹在被子里的希德拉。

一丝不挂的美人随即凭空消失，幼小的水晶龙落在魔法使的肩头。

路希维亚拉开房门。

“呀，您好，路希维亚小姐。”略一点头以示礼节，有着黑蓝闪亮耳羽，扎着同样色彩高马尾的女仆继续拿着掸子在柜台上装模作样地打扫着，“大小姐在书房工作，厨房里留了早餐。”

“昨天没见到你，有工作？”路希维亚熟视无睹地问。

“人有点多，处理起来花了不少时间。”名叫鸦羽的女仆如此回复。

鸦羽。并不像青金石小姐那样有着传承下来的姓氏，鸦羽就只叫鸦羽。作为被青金石家收养并培育的羽族侍从，这只小乌鸦比起家务活来更擅长杀人。

她从一开始就被培养为伊瑞卡·青金石的利刃，并如期望那样地成为了专属于这位画家的画刀，用来解决那些光凭利益交换并不能很好的解决的问题。

比起自家大小姐年长一些的鸦羽在当年就和路希维亚混的相当熟悉，这个更像是个杀手的女仆相当不守规矩，活泼俏皮，或者说缺少礼节。好在她愿意相处的对象都不太在乎这些行为，或者她只和不在乎这些行为的人相处。

在裙摆上绑一圈匕首的鸦羽非常喜欢用眼神威胁对伊瑞卡出言不逊的家伙，她的眼睛本来就长得斜而凶恶，其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便更会令人寒意徒生。

路希维亚的脑海里浮现出“羽毛恶犬”这样的形容词。

提着掸子和灯具较劲的鸦羽看起来并没有为自己准备餐桌的意思，这是她常用的逃避工作方法之一，另一个方法大概是“鸟脑袋记不住那么多事情的啦”。

于是路希维亚唤出自己的魔法仆役——确切地说是自己留给伊瑞卡的魔法仆役。这些凭空移动的手套和长袍看起来像是典型的永久性奥术构装体，通过汲取环境中普遍存在的魔力来维持自身的移动。

常规构装体依赖于精心制作的晶体或金属驱动核心，靠大量的法阵和符文来完成所有需要的功能。

但这些仆役并没有任何物质结构，它们完全由奥术能量构成，仅仅只是通过一系列力场效应来与物质世界交互，某种意义上和元素生命更为类似。

不需要真的开口说话——这些仆役会服从其创造者的意志，包括创造时和创造后的。

所以路希维亚只需要去找伊瑞卡，然后等着早餐送上手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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