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周围已经被警方拉起警戒线，几名警察站在外围维持秩序，附近的住户探头探脑又窃窃私语着。

　　警戒线内，几辆警车停靠在路边，公寓大门口有一名警员正与物业人员交谈，而几名身穿制服的刑警则正在四处勘查。

　　给门口的警察亮了佐伯警部辅的委托书后，莲司和葵顺利上了电梯。

　　“医生，我记得，你也是住这栋公寓的吧？”

　　“嗯，我不经常回家，这里离医院近。”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步上升，最后停在17楼。

　　“工具都带着吧，葵？”

　　“嗯......”

　　17楼的住户都已经被疏散了，走廊里静得可怕，两人走路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葵提着工具箱，稍稍贴近了莲司。

　　虽然葵是侦探小说的狂热迷，但直面命案还是第一次。

　　案发房间在拐角，两人转过时，刚好看到一老一少两名警察正在门口等着，佐伯诚一警部辅正站在那里，默默抽着烟，看到莲司来了，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总算来了，现场一点没动，这是实习警官，宫村咲。”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轻女警上前来和莲司鞠躬，转头又看到了身边的葵，脸上顿时有了些许喜悦。

　　“小葵！”

　　“咲！”

　　葵同样惊喜地叫出对方的名字，立刻快步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宫村咲点了点头，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佐伯警部辅带我来协助勘察，案发现场我看过了，唉.......”

　　“别紧张，有什么能难得倒侦探社的社长和副社长的，对吧？”

　　宫村咲苦笑着，“侦探社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佐伯看了她们一眼，皱起眉头：“宫村，专心一点。”

　　“是！”

　　宫村咲立刻站直身体，恢复严肃的表情。

　　老警察的目光转向莲司：“现场已经勘查过初步情况，你先进去看看吧。”

　　莲司点点头，看了一眼葵，似乎想让她待在外面。但葵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乖乖待在门外。

　　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推开了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与奇异的气味混杂着从室内弥漫出来。

　　“唔……好浓的啤酒味……”

　　葵皱着眉，手掌在鼻前挥了挥，她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门框和门锁的情况。

　　“门锁完好无损”，她轻声说道，戴着手套的手在门把手上轻轻拂过，“用钥匙开启的门锁……没有被破坏，说明凶手没有强行闯入。”

　　“嗯。”莲司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门口。

　　“所以要么是受害者自己开的门，要么是凶手提前潜入，也有可能，是她已经是醉酒的状态，忘记锁门了。”

　　葵点头，轻轻地走进了玄关，看向地面。

　　换鞋区的地板上，一只黑色短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鞋子的摆放方式很不自然，鞋跟朝向门口，而另一只靴子不在这边。

　　她眯了眯眼，借着阳光观察了地面的痕迹。

　　“有拖行的痕迹……这里是遇袭的第一现场。”

　　“警部辅的初步分析也是一样的，凶手在她进门后就动手了。”

　　站在一旁的宫村咲听着她的分析，忍不住附和了一声。

　　葵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观察四周。她的目光很快落在鞋柜上，那里随意摆放着几样小饰品，还有一块被揉皱了的手帕。

　　她小心地拾起那块手帕，托在手心，放在鼻前用另一只手轻轻扫了扫。

　　“不像是通常生活会用到的味道，咲，请你把这个送去分析。”

　　一旁的宫村咲点点头，用证物袋装了这条手帕，回身出去了。

　　“十有八九是迷药，不过....如果是用来迷晕她的，那为什么会被扔在这里？”

　　“凶手在袭击时不小心掉落的？”莲司猜测着，“或者是受害者在挣扎过程中扯下来的。”

　　鞋柜旁，一些装饰品散落在地，一个陶瓷摆件摔成了碎片，两个玻璃相框也裂开了，一个是乐队成员的合影，另一个是一对男女的合照。

　　葵缓缓站起身，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些凌乱的细节，仿佛能在脑海中拼凑出案发时的画面——

　　凌晨2点，受害者高桥小姐带着酒意回到家，门没有被强行破坏，她可能是自己开的门，因为来的是熟人；或者门本身就是虚掩的，她喝醉了，没有察觉到。

　　被害人刚踏进玄关，换鞋时，凶手突然袭击。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试图迷晕她。

　　在昏迷的过程中，她用力挣扎，踢掉了一只靴子，摆件被撞倒，相框掉落。

　　但很可惜，迷药的生效速度很快，最终她被彻底制伏，拖进了房间。

　　葵抬起头，眼神沉了几分，看向那拖行的痕迹，想象着被害人之后会遭遇怎么样的对待。

　　“有趣，”莲司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难怪佐伯那家伙跟我挖你，说你比起当医生，更适合当刑警。”

　　“别夸我啦.....”

　　观察过玄关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气息，混杂着一丝腐败的味道，压迫得葵几乎透不过气来。

　　明明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却让她感觉像踏在坚硬的岩石上，步伐变得沉重而迟缓。

　　“呼.....”

　　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视线落在客厅里的尸体时，胸口还是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一台蓝色吉他被随意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琴弦不翼而飞，它们缠绕在高桥凉香的脖子上，另一头连接着房梁，把她悬挂在客厅正中央，一滩湿痕顺着半开的牛仔裤，延伸到黑色丝袜上，足尖处汇聚了一大滩已经干掉的水痕。

　　“看不了就算了吧？你回去，这里我一个人能行。”

　　莲司关心地抱着葵的肩膀，她扶着额头，轻轻晃了晃。

　　“没事....我一定能帮上医生和咲的忙.....”

　　难怪佐伯警部辅说这里没有被破坏过，他连尸体都没有取下来。

　　莲司和作为警官的宫村咲合力把尸体从天花板上放了下来，随后他带着葵起来到尸体旁，郑重地对着尸体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了一番，葵也跟着做了一下，两人才开始勘察工作。

　　“被害人高桥凉香，22岁，职业是地下摇滚乐团的吉他手。”

　　女孩双眼瞪着，瞳孔涣散，眼周有一圈淤青。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脖颈上深紫色的掐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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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指尖微微颤抖着，但还是逼迫自己向前一步，蹲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

　　“脖子……被扭断了。”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凶手……用力极大，导致颈椎骨折……”

　　莲司蹲在她身旁，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按压起尸体上的痕迹。

　　“从脖子的掐痕来看，应该是徒手所为，凶手的力气不小。”

　　葵点了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观察着尸体被破坏的衣物，黑色深V领T恤被从中间粗暴撕开，内衣凌乱地滑落到肩膀处，一对原本挺立的椒乳已经无力地耷拉下去，乳晕的颜色也深了几分，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瘀青和抓痕。

　　“啊.....”

　　葵完全没有想到，侦探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死者，真正出现在她眼前时，竟然是那么可怕，她的声音一直在发颤。

　　“衣物被撕裂……不只是暴力，还有性侵痕迹……”

　　她顿了顿，咽了口口水让自己保持冷静，“而且，从受害者的姿态来看，她在遭受侵犯时是清醒的，甚至尝试反抗。”

　　莲司看了她一眼，皱眉：“你真的没关系吗？”

　　葵抿了抿唇，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拂过受害者的手指。

　　“她的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和纤维组织，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

　　莲司也扶起高桥凉香的手，捏了捏。

　　“手指关节都有错位，说明在被侵犯时她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挣扎，而且涂了指甲油的指甲竟然剪得跟狗啃的一样，边缘极不光滑，明显是凶手剪的。”

　　葵点了点头，继续顺着尸体的方向，凉香的牛仔短裤被解开，拉链半拉下，在拉链下方是破碎的丝袜，还有大量的乳白色精斑。

　　腿上的丝袜也破损严重，一只短靴还挂在脚踝上，另一只想必就是留在玄关的那只鞋。

　　“这里，说不定不是第一现场。”

　　空气中回荡着葵轻声的分析，仿佛一道道无形的刀刃，将现场的真相一点点剖析出来。

　　客厅里，家具凌乱不堪，茶几周围有好几瓶啤酒，残留的液体沿着地毯缓缓蔓延。

　　“更像是被害人在迷奸过程中清醒，跑到客厅之后才遇害......最后被吊起来......”

　　她的目光扫过地毯上那些斑驳的痕迹，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里……”她伸手抹了抹指向那些痕迹，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不像是酒，也不像是血，有点像……清洁剂？”

　　莲司低头看了一眼，疑惑道：“难道说凶手试图清理现场？”

　　葵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具扭曲的尸体，转而环顾四周。

　　这时候，将证物送去鉴定的宫村咲刚好回来，葵指挥着她收集地面的液体。

　　“我知道了，但是葵.....”

　　宫村咲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葵，她很明显是在压制着心里的恐惧在冷静分析的，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还好吗？”

　　葵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脸上挤出微笑，虽然还是有些疲惫。

　　“我没事……要揪出凶手才行，不然住在这里的医生也危险了。”

　　莲司看着自己的小助手，明明心里害怕到发抖，却始终坚持分析案情的模样，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葵......”

　　葵点点头，自己再次面对凉香的尸体，少女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手套都湿了，但她依旧没有退缩。

　　“医生，麻烦你初步判断一下死亡时间。”

　　“通过体表判定，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葵，开始准备初步勘察的记录。”

　　“嗯......”

　　葵打开了工具箱，拿起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初步的勘测情况。

　　尸体初步尸检报告

　　验尸医生：菅田莲司

　　目击者/记录人：桐山葵、佐伯诚一、宫村咲

　　尸体身份确认：高桥凉香（22岁）

　　尸体发现时间：上午10:30

　　推测死亡时间：凌晨2:00 - 2:30

　　“接下来，我会做初步的体表尸检，我说，你记录，可以吗？”

　　“嗯.....”

　　莲司戴上口罩，蹲在尸体旁，视线缓缓扫过尸体的各个部位，伸出手，掀开高桥凉香的眼睑。

　　“瞳孔散大，角膜开始浑浊，死后已经过去4至6小时。”

　　接着，他转动尸体的头部，观察着颈部的僵硬程度。

　　“尸僵已开始出现，肌肉紧张度增加，表明死亡时间在初步推测范围内。”

　　葵站在旁边，双手抱着笔记本，仔细记录着莲司的每一句话，她的手还有些颤抖。

　　莲司的手指缓缓滑过尸体的颈部，在深紫色的瘀痕上按压了一下，在进入状态后，他的表现比葵平稳得多。

　　“环状勒痕清晰，直径约1.5厘米，色泽较深，表明勒压时间较长。”

　　沿着颈部轻轻移动手指，继续分析：

　　“死因——颈椎断裂，第四、第五颈椎骨折，角度极端。”

　　“施力点在下颌和后脑勺之间，这说明凶手在正面面对她，用力扭转，造成瞬间死亡。”

　　葵的笔停顿了一瞬，她的脑海里构建出那副画面——会在某个深夜，高桥凉香被人用残暴的手法硬生生地扭断脖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上传来丝丝凉意，赶紧抛开杂念，继续笔记。

　　莲司的目光移向受害者的上半身。

　　“黑色T恤被从胸前正中撕裂，撕裂口不规则，是徒手暴力撕开的。”

　　轻轻拨开T恤布料，露出凌乱的内衣。

　　“内衣肩带滑落，胸前有多处淤青，乳头有啃咬的痕迹，死前遭受过性侵。”

　　莲司低头观察尸体下半身的状况

　　“短裤解开，拉链半拉下，底下....全是精斑。”

　　听到这里，葵颤抖了一下，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

　　莲司继续观察，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除去私处，腿部、腹部发现精斑，宫村警官，麻烦你取样，去检查是否有生活反应。”

　　“啊....是.....！”

　　宫村咲立刻上前，从凉香的私处，大腿周围取下一部分精液，带去外面交给分析课。

　　葵的手指握紧笔，声音低了下去：

　　“她……到底遭遇了多残暴的性侵......”

　　回头看了一眼葵，莲司继续翻开受害者的手掌，指甲缝里带着些许痕迹。

　　“指甲里也许有凶手的皮肤组织或者衣服纤维，虽然被剪过，但应该还能提取到，宫村警官。”

　　“是！”

　　目光缓缓扫过尸体的脸部，指腹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掀开，观察牙齿：“没有咬痕，唾液和眼泪分泌极为旺盛。”

　　这是脖子被折断时产生的生理反应之一，葵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动摇，继续做笔记。

　　莲司站起身，双手摘下手套，目光依旧停留在尸体上，若有所思。

　　“尸体所处的地方很奇怪。”他补充道，“一般而言，男女交合过程中会分泌大量液体，但客厅处除了打翻的啤酒、被害人的失禁，很少见到其他体液。和葵说的一样，这里说不定不是第一现场。”

　　葵的呼吸微微一滞。

　　凶手是故意让人看到这样惨烈的现场……？还是另有所图？

　　莲司看向身后的佐伯诚一，开始分析起初步结果。

　　“受害者生前遭到侵犯，之后被凶手徒手扭断脖子致死。”

　　“凶手可能与她相识，或因为醉酒原因，受害者在最初并未强烈挣扎。”

　　“案发现场未被彻底清理，凶手或许是在急忙逃走，或是刻意留下痕迹。”

　　“尸体被吊起来，可能意味着凶手有某种特殊的癖好——例如，他想要‘展示’受害者的死亡状态。”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根据现场的体液情况，这里可能不是性侵的第一现场，我要去卧室勘察一下。”

　　葵低头抱着笔记本，心脏剧烈跳动着。

　　第一次面对命案现场，恐惧几乎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一开始想要将本案用作视频素材的想法早已经烟消云散。

　　莲司和葵来到卧室的门口，卧室门没有完全关上，门缝微微透出一线昏暗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不仅仅是酒味，还有一种微妙的、让人不安的荷尔蒙气息。

　　莲司推开门，榻榻米上凌乱的被单和散落的物品就呈现在眼前。

　　葵立即注意到了卧室地毯上的液体痕迹，她蹲下来仔细观察。

　　“这……”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这些体液的分布比客厅里更多，说明这里才是——”

　　“没错，这里才是真正的第一现场。”

　　榻榻米地板上散布着许多体液痕迹，在房间中央集中了一大滩。

　　莲司蹲下身子，用手套小心地接触地面，拿到鼻前嗅了嗅气味。

　　“这股荷尔蒙的味道……受害者生前的性反应激烈，恐怕这时候还没有遇害。”

　　“那她.....”

　　“冷静下来，葵，你看，除了集中的一滩体液之外，还有零星的体液朝着客厅去，如果玄关鞋柜上的是迷药，说明凶手忘记控制用量，导致她中途苏醒。”

　　葵的眼睛微微睁大，低声说道：“她苏醒后，开始反抗……然后逃到了客厅？”

　　“是的，这些液体的方向，说明她在挣扎着逃离卧室时，体液从她身上渗漏出来。她或许试图走向外面寻求帮助，但......”

　　外面的尸体已经说明了结果。

　　看着榻榻米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与某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葵感到胸口一阵阵发闷。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握着笔记本的手渐渐收紧。脑海中回放着刚才在客厅中看到的凌乱景象，凉香遇害的画面渐渐成型。

　　“因为遭遇过侵犯和醉酒的缘故，她走得很艰难......”

　　少女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住胸中涌上的情绪，但眼眶还是不争气地泛起了红，她努力将头偏开一点，不想让站在身后的莲司看到自己的表情。

　　“让宫村警官过来收集体液去分析，接下来交给警察吧，你做的足够多了。”

　　“嗯......”

　　葵点点头，即使她有着卓绝的分析才能，但这种情况确实不是一位侦探迷能够解决的问题。

　　回到客厅，葵的心情虽然依旧沉重，虽然已经尽力在抑制了，但已经不足以继续工作。

　　莲司走到凉香的尸体旁，蹲下身子，拿出随身携带的尸体标志线，开始在尸体四周画出轮廓，还有悬吊的大概方位。

　　“以后你说不定也要跟着我勘察现场。”

　　莲司语气沉稳，熟练地进行着操作。

　　“这些东西你都要记住，而且要适应。其实你第一次见到尸体没有吐，已经表现得比大部分人都强了。”

　　葵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莲司的动作，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宫村咲进来了，她带着检测报告。

　　“葵，菅田先生，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

　　葵迅速转身，看到咲的神情有些紧张，便急忙问她：“结果怎么样？”

　　“手帕上的成分，是γ-羟基丁酸。”

　　他们的推测没有错，这确实是用来迷倒受害者的迷药。

　　“在高桥小姐体内发现的精液残留显示出了生活反应，也就是说，这部分是她生前遭遇侵犯时留下的痕迹。”

　　“部分？”

　　宫村咲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体外的精液......没有生活反应，这说明，她在死后也经历了侵犯.....”

　　“何等的残忍......监控画面呢？”

　　“早在一周前，监控探头就坏掉了，该死，刚好选在这种情况下作案。”

　　记录了进一步取得的线索之后，这里就要交给侦查课的警察了，葵将笔记本交给了宫村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咲....一定要揪出凶手。”

　　新手警察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的，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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