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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周末的出游，最不开心的人就是韩北柠。

　　有关这次出游，她期待了很久很久。在家里，她和陆旻住一楼，总不能无缘无故往二楼跑。而每当陆锋出现在1 楼的时候，陆旻就也在了。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日常生活就是这样，循规蹈矩。

　　所以即便她每天能见到陆锋，即便每天和陆锋有些对话，甚至还有的时候蹭一蹭他，被他抱一抱，但实在是……太不够了。

　　一个初恋的女孩儿，青春期性欲勃发的时候，她又不在意世俗，更不在意成绩什么的。她觉得没有什么能阻止自己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除了陆旻这个1200瓦的超级大灯泡。

　　所以她非常非常地期待这次出游。出去玩，就有意外，有意外，就有混乱，有混乱，她也许就能和爸爸独处了。

　　她像一个怨妇，像一个欲求不满的新婚妻子，更像一个想和主人（单独）出去玩的小狗一样，无比期待这次出游。

　　但离谱的事情发生了。陆锋居然带回了一个女人？！濮雪漫？

　　这个据称是爸爸同事的女人，似乎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谈吐，语气，和爸爸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成熟，般配，自信。似乎她才是和爸爸平辈的，如齿轮咬合一般一套的存在。而她又偏偏生得如此好看，比自己更好看！而她又是那么的热情，灿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韩北柠从没见过陆锋对自己那么热络过！帮濮雪漫拿这个，拿那个！

　　热络也就罢了，她更没见过爸爸这么拘谨过！在那个女同事的面前，像个傻瓜一样，说话磕磕绊绊，做事没头没脑的。

　　什么玩意儿？！狐狸精！韩北柠简直要气炸了。

　　而离谱的事情远不止一样。

　　之前在HA市搞过的印象派艺术展，也就是班长带韩北柠看过的那场，居然也开到了海边这个小城Zs.

　　濮雪漫提议去看展，陆锋自然苟同，连陆旻这个傻小子也「好啊好啊」的附议。

　　这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狐狸精，搞不好要做你后妈了你知道吗？韩北柠恨恨地想。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也只能去。

　　第一她不想在狐狸精面前示弱。第二她还期待着能和爸爸……发生点啥。

　　结果……是啥也发生不了，活色生香地看了一出爸爸被狐狸精迷得七晕八素的好戏。

　　小城里，看印象派的人，远没有大城市多。因此濮雪漫饶有兴趣地细细欣赏，莫奈的睡莲，鲁昂大教堂，梵高的自画像，奥威尔的房屋，毕沙罗的雪地上的晨光。

　　然后和陆锋细细地讨论，快速的色彩，明亮的笔触，画家们对于光影和气候的观察和展现。

　　两个人越聊越开心，最后甚至是头都靠在了一起：濮雪漫懒洋洋地倚在陆锋的肩头。

　　陆旻在打Steamdeck.

　　而韩北柠则是一个人坐在埃米尔·克劳斯的展室前，欣赏着自己的最爱。这个画家不出名，小城里更是没人认识。此刻，展室和韩北柠的内心一样孤独，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她低垂着眼，愤怒地把门票团成了一团。那门票，可是用材料上佳的硬纸板做的，嘴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念着：「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心里却想着，自己好乡土，什么都不懂，早知道上次看展的时候，细细致致向柴景辰讨教讨教了。

　　突然背后一个清朗的女声：「埃米尔·克劳斯啊，北柠你品味不错哦。」

　　韩北柠吓了一跳，赶忙回头，谁曾想女人的脑袋，也是从自己肩头伸过来的，自己这么一转头，差点亲到对方的脸。

　　而那个人的脸，明艳如春，梨涡浅浅，说不出的好看，正是TM的狐狸精濮雪漫。

　　「你……」韩北柠吃了一惊，「怎么不去和……我叔叔在一起？」

　　「唔？和他？嘻嘻嘻没劲。我喜欢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你们家三个人里，你最好看。」

　　「我？」韩北柠万万没想到，自己最讨厌的狐狸精会夸自己。自己……跟她比起来，只是一个乡下的黄毛小丫头吧。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心里想的却是：「果然是狐狸精，会说话哦。」

　　「嗯！你的品味还不错呢，」狐狸精接着说，「你看埃米尔·克劳斯，他是发光主义的创始人，画的这些乡间山野，和农村人物，很生动呢！」

　　韩北柠听她左一个乡间，右一个农村，心下不忿。濮雪漫的话，无意之中触动了自己最自卑，最隐秘的那根弦。

　　她的前十八年，就是在农村，而且很穷。

　　她也不喜欢美术。

　　她不喜欢美术的原因也很简单。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美术家庭作业，但是她忘带了水彩笔。那套6 色的水彩笔。

　　别人家都是12色，甚至24色的水彩笔。但是小小女孩有6 色水彩笔就很满足，6 色已经够她勾勒幻想的世界了。

　　换句话说，她幻想中的世界，原本也没有那么多色彩。

　　她原本是满心欢喜地想做好这次家庭作业的。但她忘带水彩笔了。而家门口的小超市，就有12色水彩笔卖。

　　12色水彩笔，15元。

　　可以家里放一套，学校里放一套呀？小小女孩心想。

　　但是妈妈却坚持要求，她回学校里去拿。她没有办法，晚上7 点出发，来回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8 点多才到家，取回了那套可能只值几块钱的水彩笔。

　　她记得那天晚上，天很黑，路更黑，但却群星璀璨，像极了自己眼眶里的晶莹泪水。

　　从此她就不爱美术。

　　「我不爱画画，」韩北柠平静地说。回忆让她悲伤，但也会让她生成坚硬的新壳，来保护自己：「我也没什么品味。我就是个乡下姑娘。这个人画乡下，所以我爱看。」

　　在濮雪漫的诧异中，韩北柠直接起身走了。她穿过画展，径直走回了酒店。

　　……

　　陆锋为这次出游，定的是ZS市临近海边的Jw万豪酒店。而他们一家三口是住的一个海边别墅，一晚12000 元，带有三个独立卧室，外加一个小庭院和10来米长的游泳池。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定的别墅太矮了，即便是在二楼，也看不到海。但打开院门，走几步就是沙滩。

　　而濮雪漫定的是主楼海景豪华房。因为她是终身白金会员，酒店还给她升级到了最高的行政楼层，于是壮阔的东沙海景，一览无余。

　　这天晚上，陆锋和陆旻回来得挺晚的。白天看画展时，韩北柠发信息给陆锋说自己不舒服，要先回来休息休息。陆锋也不以为意。

　　而当更晚一些的时候，陆锋洗漱完了，爬上床准备睡的时候，韩北柠却来敲他的门。

　　陆锋打开门，女孩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如今，韩北柠身高几乎有172cm 了，虽然是很骨感的瘦，但是毫无疑问，是个大姑娘了。

　　女孩穿着最早从老家带来的一套睡衣，鹅黄色的底色，上面画了一些粉粉的草莓。睡衣有点旧了，甚至还有点小了，露出女孩精致如玉的一截脚脖子。

　　海边夏夜还是有点凉，女孩儿在抽鼻子。

　　陆锋以为韩北柠有什么话跟自己说，于是赶忙拉她进屋。

　　女孩儿甚至手里还抱了一个枕头。她不知道陆锋定的这间主卧是King Size的大床，上面足足六个鹅绒枕。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就扔掉了自己的枕头，然后扑在了陆锋的怀里：「爸爸，柠柠想家了。」

　　然后，陆锋发现小女孩娇俏但沾满泪痕的脸抬了起来，望向自己。「你抱着我睡。」女孩说。

　　陆锋对韩北柠的情绪很复杂。但是以最新的网络女权眼光来评判，就是一个不主动，不拒绝，渣男做派。

　　于是他把女孩的小小身子抱进了被窝，搁在枕头上。但却没有真的去抱韩北柠。陆锋翻了个身，又往右边挪了挪，屁股对着女儿。冷风从两人中间的被子空隙灌进来。

　　而韩北柠却主动贴了上来，甚至是……她用手臂环住陆锋的腰，她也像白天画展上的濮雪漫一样，脑袋搁在陆锋的肩膀上，轻轻地蹭着，很乖的感觉。

　　陆锋转了过来，脸侧对着韩北柠。而女孩则抓过陆锋的胳膊，枕在自己脖子下面，然后贴近了陆锋的侧脸，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韩北柠实在是觉得爸爸很好闻。她也实在是喜欢爸爸。

　　情欲已经让她开始上头。她的香唇印在男人的脸颊上。她伸出丁香小舌，开始舔舐男人的耳垂。因为目前这个姿势，她其实也舔不到其他什么部位。

　　陆锋身躯一震。一阵过电般的酥酥麻麻，半边身子都乏力，起了鸡皮疙瘩。

　　又来？

　　上一次是在餐厅被濮雪漫挑逗。这一次又是在床上被女儿啯着耳垂？

　　如果说濮雪漫是主动的挑逗，带着俏皮和洒脱，那此刻女儿韩北柠对自己的侍奉，就显得……无比驯服和乖巧。

　　女儿像一条灵和肉都属于自己的温驯母狗，期待着自己作为她拥有者的彻底玩弄？

　　陆锋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如此淫邪和放荡的念头。他一直是个乖乖仔或者说，正人君子的样子。

　　但现在淫荡的念头，让他几乎不能自持。

　　他也开始呼应着女儿的动作。他的脸转了过来，开始和女儿湿吻。手也伸进了女儿的睡裤，轻轻抠弄，女儿那边已经是完全湿透了。

　　韩北柠浅浅地呻吟着，本来今天是极不开心的一天，但此刻她很欢喜。

　　她迎合着陆锋手上的动作，然后略略冰凉的小手，也在摸索爸爸的阳具，捉到了，她把那肉棒拽了出来，另一只手也伸下去，两只小手在为爸爸的鸡巴服务着，摩挲着。

　　突然，陆锋的手机屏幕亮了。

　　陆锋微微起身，伸长手臂去拿手机，鸡巴从女儿温存的手掌心中脱离出来。

　　是濮雪漫的微信。

　　「在吗？小锋锋？陪姐姐语音？」

　　陆锋看到了，韩北柠在一旁也看到了。迟疑了三秒，陆锋侧着头，对女儿说：「柠柠，爸爸……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屋去……」

　　自己……该问点什么吗？

　　自己……该生气，乃至愤怒吗？

　　韩北柠发现，自己居然完全聚积不起愤怒的情绪。

　　她只是自卑，彻头彻尾的自卑。

　　是么？爸爸，我的温存，我的肉体，我全部的爱，抵不上这个女人的一次语音？

　　我只不过，是乡下来的小丫头罢了，一个不善言辞，也不会勾引男人的小丫头罢了。

　　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好。」然后下了床，离开了陆锋的卧室。

　　甚至没有忘记，带走刚刚被自己扔到墙角的那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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