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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到訪,1

小说: 2025-09-02 08:12 5hhhhh 3670 ℃

第一章 深夜到訪

  「的場當家有吩咐,儀式進行當中,任何人皆不可打擾。」

  夜幕之中,一幢古老的大宅被高聳的圍牆包圍,望不見深處。庭院裡一片漆黑,只能憑藉月光看見樹影的輪廓,彷彿有些什麼不祥的東西藏在後頭。正門的唐破風屋簷下點著燈,兩名著深灰色和服的門人手裡握著長長的木杖,擋住前方一臉焦急的訪客。

  名取長嘆口氣,他實在不喜歡來的場本家,規矩又多又麻煩,在深夜中舉行的儀式肯定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他。」名取說。

  門人們面面相覷。「儀式不確定要進行多久,可能會到天亮。不如你留個話,等儀式結束之後我們再幫你轉達吧?」

  「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名取說完便定定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對守門人來說,來者畢竟是名取家的小少爺,就這麼趕他回去好像也不行。如果驚動當家,中斷儀式造成反噬,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七瀨女士也不在,沒有能拿主意的人,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由他去。

  名取雙手收在和服袖子裡,拉低帽簷,仰頭望向星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黑色薄霧,連星星都看不到幾顆。真是讓人不舒服的家。風吹過樹梢,枝椏相互交錯,發出吱呀聲響。在其中似乎還夾雜了⋯⋯呼救的聲音?

  名取猛然一震,聳起背,轉頭看向守門人,他們面不改色地站在那裡緊盯著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那個聲音雖然細小,但聽起來卻有點熟悉。名取走向庭院,在繁複的樹影之下找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輕吹口氣,小巧的紙人便幻化為與他面貌並無二致的成人。在的場家戒備森嚴的結界之下召喚式神簡直就是自討苦吃,但如果是名取家善用的紙人,也許還能撐一陣子。

  「去吧。」名取輕推分身的背,讓他走回燈光下,自己轉身沒入黑暗,在古樸的庭院中奔跑起來。除了正門之外,這間偌大的宅邸竟然一盞燈都沒點。明顯經過打理的庭院,枝葉都被修整得整整齊齊,此時卻一個人都沒有,在月色之下有些駭人。剛才那聲呼救,會不會是聽錯了?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傳來。

  難道的場家在虐待妖怪?啊,那好像也不太意外。

  名取加快腳步往聲音來源奔去,從院子穿過連接別屋的走廊,終於看見一絲燭光從屋裡透出來。他低下身,藏在簷廊外的滑門下,透過玻璃偷偷往裡望。現在可以聽得更清楚了,是男人的喘息聲,好像很努力在壓抑痛苦,還伴隨著不知道是什麼有些黏膩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妖怪?

  他脫下木屐,翻上簷廊,蹲在走廊轉角,悄悄推開障子一角。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完全鎮住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

  房間的角落裡有個人型穿著白衣跪坐,手腳都是藤蔓,從脖子處伸出枝幹,蔓延到室內,幾乎佔據了所有的空間。枝葉當中裹著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平常束在腦後的頭髮散落開來,和樹枝融為一體。藤蔓桎梏四肢,在白皙的肌膚間來回逡巡,劃下幾道紅痕,挑動胸前的朱紅,刺進嘴裡、包覆下體。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似乎還在進行著更加親密的動作。

  名取握住袖裡的符咒,準備出手的瞬間,卻忽然猶豫了。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儀式?要是破壞儀式,讓的場家遭遇報復的話怎麼辦?

  「喂,的場,你們家有隻老鼠溜進來了。」妖怪似乎察覺了他的存在,發出一串低沉的笑聲,轉過來,讓懷中的身軀在他眼前展現。粗壯的枝幹在身下猥瑣地來回抽動,伴隨著黏液不斷聳動,男人雙眼迷濛,身子隨著抽送起伏,斷斷續續的呻吟從口中洩出,似乎想要掙扎,卻一動也動不了。

  如果妖怪現在有表情,應該在無情地嘲笑人類吧?

  名取別過頭去,不忍再看,無聲拉上門,蜷縮在門外,靜靜守護等待儀式結束。平常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當家,現在竟然如此狼狽。他突然無比懷念的場平時那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以為意的笑。每一聲撞擊都狠狠刺在他胸口,每聽見一次不可抑制的哀嚎,拳頭就握得更緊一點。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忽然滅了。

  「下次滿月之時也要像今天這樣好好招待,知道嗎?」

  男人模糊地應了一聲,房裡再次恢復寧靜。一陣旋風颳起,從門內竄出,伴隨著狂妄的笑,往天際散去。

  裡頭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響,不一會,滑門鬆動,有人走了出來,拖著虛浮的步伐踏上走廊。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說:「周一先生,既然都來了,便過來替我更衣吧。」

  名取將臉從臂彎裡抬起,光線透過玻璃照進室內,方才瀰漫的那陣黑霧已然散去。的場站在走廊上,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帶著熟悉的微笑。

  「的場你⋯⋯」

  「叫我靜司就可以了。」的場嘴角揚起笑意,轉頭往走廊盡頭走去。

  名取沒多想便起身跟上。眼前的人連走路都有些困難,看起來隨時要倒下一樣,卻還是倔強地挺直身板走著。他甚至沒想伸手去扶,因為他知道的場不會答應。

  推開走廊底的木門,有間改裝過的現代浴室,牆上用的是黑色花崗岩,有浴池也有洗漱的空間,和外頭木造建築有些格格不入。

  的場打開燈,炙白的燈光扎得一時睜不開眼,直到重新適應光線,做儀式用的白色和服散亂在地上,衣服上滿是髒污。

  名取撿起衣服,收進籃子裡。

  水聲響起,熱氣逐漸填滿冰冷的浴室。的場坐在矮凳上,任蓮蓬頭水柱淌流,用力刷洗身子,碰過的地方都泛起淡紅色,用力得像是想刷下一層皮來。

  名取看不下去,接過他手中的毛巾。「我來吧。」

  的場愣了一下,手一鬆,毛巾便被搶過去。毛巾被熱水沾濕,暖呼呼的,輕柔地撫上背脊,有種安全感。

  因為的場本來就白,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有方才留下的勒痕,也有剛結痂的,還有些已成揮之不去的疤痕。名取看著,不禁嘆了口氣。這傢伙一直都很亂來,帶著一絲瘋狂,完全沒在考慮自己的安危,像是在享受刺激一樣。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擦拭身體,抹去所有污漬。抬起頭來,對上鏡中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的場說。

  名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濕漉漉的雙手給推出門去。木門拉上,又獨留他一人在黑暗之中。

  啊,的場他應該是不想被人看到卸下眼罩的樣子吧?

  名取看向自己的雙手,壁虎斑紋竄過。這種感覺似乎並不陌生,想為誰做些什麼,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但那可是的場欸,無論什麼時候都將一切掌握在手裡的的場。

  他握住拳頭,輕閉起雙眼,決定不再去想,好像再深思下去就會被捲進去。

  「嗯?」的場從浴室裡走出來,換了一身輕便的深灰色浴衣。頭上頂著一條毛巾,披散著頭髮,渾身冒著熱氣,不明所以地看著堵在門口的人。

  「啊,真是失禮,忘記帶路了。」的場伸手拉開一旁的紙門,裡頭是另一個房間。中央放著一張矮桌,壁龕上掛著一幅不知什麼來頭的畫。

  名取來過本家幾次,卻從沒搞懂過這裡的格局,而且好像每次來都有點不太一樣,大概施了什麼咒術。

  天花板中央的燈亮起,照亮室內。的場走向壁龕,用一旁的熱水壺替自己泡了壺熱茶,拎著茶壺和兩個杯子回到茶几邊坐下。

  名取這才突然意識到,這棟宅子裡一個下人也沒有,也不見式神的影子。也是,換作是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當家這副模樣。外頭那些守門的人,應該什麼也不知道吧?

  的場靜靜看著眼前的茶壺,讓茶葉泡開,在杯中斟滿茶水,放在杯墊上送到名取眼前。順手將頭髮束起,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說,是什麼風把周一先生給吹來的?」的場問:「大半夜的登門拜訪,有什麼急事嗎?」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名取憤憤將拳頭砸在桌上,茶水從杯中震出,濺在桌上,留下幾點污漬。

  「嗯?」的場抿口茶,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轉念一想,這才笑了起來。「哦,我這沒什麼吧?眼睛、頭髮,都是用來與妖怪交易用的。身體可以利用的話,當然也要拿來用。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與妖怪之間的契約越強大,的場家就會越強大。」

  「總有什麼辦法的吧?」名取低著頭,眼眶被怒意染紅。「如果我們兩個人一起的話,總有辦法的吧?再不行的話,也許夏目他⋯⋯」

  「哎呀,你竟然想把那小子也捲進來,真不像你。」

  名取怔怔看著他,有些後悔自己說出口的話。是啊,怎麼能讓那孩子知道?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夏目很強嘛。要是有那樣的力量⋯⋯」的場垂下頭,喝口茶,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的場在矮桌的另一端眺望名取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忽然覺得很有意思。他抵著下巴想了想,笑著說:「抱我。」

  名取的表情有些僵硬,沉著一張臉猛地起身,走到的場身旁坐下,張開雙手將他摟在懷裡,用力得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的場還沒反應過來,便墮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還帶著木柴燒過的香氣。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一,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啊?」的場揚起下巴,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直起腰來,把人按在身下。「我說的是這個意思。」

  「我⋯⋯」

  所有的話語全都被堵在那靈巧的口舌之下,的場捧著他的臉頰,深入那個吻。用舌頭去糾纏他的,細細品味口腔中的一切,直到感到懷裡的身軀漸漸放鬆戒備,甚至開始迎合。本來只是想看他困擾的表情而已,卻沒想到不小心認真起來。

  才剛分開,氣息都還沒穩住,唇邊還勾著銀絲,名取便忍不住問。「你是在哪裡學會這些的啊?」

  「嗯?難道周一先生沒有經驗嗎?」指尖滑過他的胸口,將領口挑開,在他身上徘徊,一路往下,隔著布料握住那半挺的事物。

  「怎、怎麼可能。」

  「哦,是嗎?」的場帶著笑意,輕輕揉捏,動作輕柔,那東西卻逐漸挺立。他卻充滿耐心地不打算深入,直到耳邊的氣息逐漸紊亂。

  「該不會是跟妖怪⋯⋯」

  「你說呢?」的場剛說完便俯下身去,分開衣襬,剝下內褲,張口便含在嘴裡,滿意地側耳傾聽倒抽口氣的聲音,細心服侍尖端,時不時挑逗後方,再整根吞進去。「如果是的話怎麼辦?你會替我除妖嗎?」

  名取按住他的頭,逼他抬頭對視。「你不要這樣對待自己。」

  看著名取皺眉的樣子,的場有些恍惚,彷彿自己真是個什麼值得珍惜的對象。一直以來,他除了的場當家之外,什麼也不是,也不需要別人替他出頭,更不需要同情。他站起身來,將燈熄掉,解開衣帶,再次覆上。

  「好了,來抱我吧。」

  月光從屋外照進來,帶來唯一的光明,眼前的人,看著有些不太真切。的場半跪在名取身上,不知從哪找來潤滑液,努力地替自己擴張,緊抿下唇,克制地不發出聲音。光看這樣,就不難想像他平常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名取不住吻上去,鬆開緊咬的牙關,讓他接受自己,一手探入那柔軟的禁地。月色映照著他蒼白的肌膚,毫無防備地躺在散落的衣物上,有些不太自在的樣子,卻又無所遮擋。名取扶著下身,緩緩送了進去,俯身掩住月光,細細地吻他,啄去眼角的淚水。

  這樣的男人,總有一天會為了家族,跟某個女人結為連理,誕下繼承人吧?眼睛、頭髮、身體,什麼都不是他的。他從來不僅僅屬於自己,而他也將家族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只有現在,希望他能什麼都不在乎,僅只屬於自己。

  「靜司⋯⋯」

  的場聞言笑了起來,送給他一個淺淺的吻作為回報。男人的體溫很溫暖、很安心,動作很溫柔,像是怕傷到他一樣,和妖怪們完全不同。他抱住眼前的男人,弓起身軀,完全敞開自己,

  啊,這樣好像也不壞。

**

  反反覆覆不知道做了幾次,也不知道是誰先累得昏睡過去,橘紅的晨曦染上圍牆邊,第一束陽光照了進來。門人匆匆在走廊上奔跑的聲音傳來,的場睜開眼,坐起身起來。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的場當家,昨夜名取先生來拜訪,然後,那個⋯⋯」

  的場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男子,棕色的瀏海全都垂到一邊去,睡得深沉,無聲地笑出來。

  「啊,沒事。我知道了。」的場說:「先退下吧。」

  「是。」

  「昨晚辛苦了,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名取揉揉眼,轉醒過來,眼神迷茫地低頭一看,想起昨晚的事,臉就先紅了起來。

  的場樂得輕笑出聲。「所以,昨天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匆匆忙忙趕來的?」

  名取恍然,這才想終於起此行的目的。「啊,夏目被你姊姊綁走了。」

  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清冷的大宅裡,過了好一陣才停歇。夏目大概又做了什麼有趣的事吧?這兩個人永遠不會讓他無聊。的場伸手抹抹眼角的淚水。「好,我知道了。」

  的場起身從櫃子裡翻出筆墨,好整以暇地開始磨墨,在矮桌上鋪開紙,咬著筆尖想該如何下筆。當他思考完畢之後,俐落地提筆在信紙上留下流暢的字跡,附上署名。乾了之後摺好,交給門外的式神。

  「好了,你還有什麼事嗎?」的場回過身,看向衣服都還沒穿好的名取,衣領半敞,露出大半結實的胸膛。

  名取理理衣領,端正地坐起。「我沒有辦法干涉的場家的事,但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一直在這裡。」

  「嗯⋯⋯」的場歪著頭認真陷入思考。有個法力還堪用的除妖師在眼前供他差遣,要放過這個機會好像有點可惜。忽然一個好主意閃過腦袋。「啊,那你下個月來替我的儀式護法吧。這件事也不能拜託別人了。」

  名取整張臉垮下來。「我們還是想個辦法除妖還是解除契約吧。」

  「那可不行,那是十一家之前就締結了契約的大妖怪。」

  「你就不能⋯⋯」名取不耐地說道,一抬頭卻看見的場一臉嚴肅的表情。他長嘆口氣,把臉埋進手裡。「好,我知道了。」

  的場開心地笑了起來,反射窗外明亮的朝日。

  如果在那漫長而無止盡的折磨之中,知道有人會在外頭等他,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那一切好像就也不是那麼糟了。

  「謝謝你,周一。」

第二章 令人安心的存在

  是夜,銀白色的月光灑進寬廣的庭院,倒映在池塘中央,平靜得宛若一方明鏡。看著池中的月亮,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只要弄濕衣褲,踏進水裡,就能撈起月亮。

  若不是因為待會的儀式,這會是個適合飲酒賞月的夜晚。

  兩個男人比肩坐在簷廊下眺望這景色,等待妖怪現身。誰也說不準妖怪什麼時候會來,畢竟妖怪對於時間的感覺向來很模糊。今夜聽不見蟲鳴,連風都凝滯了,四周全被沉默包圍,好像該說些什麼來填補空白,但誰都沒有開口。

  名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關於儀式的事情。的場家世世代代都侍奉著那樣的妖怪嗎?也就是說,和妖怪發生關係,是一但成為當家就必須承擔的宿命。第一次進行儀式的時候,難道不會感到害怕嗎?不會因此想要逃跑嗎?

  的場已換上一襲白衣,倚在柱子旁,帶著淺淺的笑凝視庭院,宛若一縷幽魂。看著那側臉,名取什麼都問不出口。

  微風襲來,吹過院落,興起池水,打散池中的倒影。風中捎著暖意,預示夏天即將到來。

  「啊,我去看了你最新上映的電影。」的場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

  「每一部你主演的電影我都有去看唷。哎呀,有點懷念你青澀的樣子呢。最近那一部叫什麼來著?」的場伸出指頭輕點耳後,不疾不徐地試著喚起回憶。「對了,[[rb:叫 > 傲嬌千金的猛烈追求讓我覺得很困擾]]。對吧?」

  見他這麼流暢地講完片名,顯然根本就不曾忘過。聽見那有些惡俗的片名,名取的臉頰立刻羞紅起來。明明跑宣傳的時候已經說過無數遍,一開始還會吃螺絲,後來已經能一口氣講完,完全不覺得那有什麼。但從的場口中說出來,就很令人害臊。他第一次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接下這部愛情喜劇。

  「這樣就臉紅了啊?」的場伸手蹭蹭他的臉頰,感受皮膚表面的熱度,滿意地笑了。「你在電視上不是會散發出閃亮亮的氣場嗎?你對夏目是不是也會這樣?我也想親眼看看呢。」

  名取漲紅臉,憋了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的場指尖往下滑,劃過領口、胸膛,一路往下,最後牽起他的手,送到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答應我,讓我牽著你,逃向無人知曉的世界。」

  名取耳邊嗡地炸開,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從沒想過竟然可以臉紅到不必觸碰就能感覺到臉頰在發燙。明明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台詞,還NG了十幾遍,最後已經麻木,但從的場口中說出來就是不行。

  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的場愉快地哈哈大笑。「你也對我說說看嘛,明明很帥氣啊。」

  「不要!絕對不要。」名取急得大喊:「拜託你別看了。」

  「是嗎?」的場止住笑,疑惑地偏過頭。「我還想下次找你一起去看呢。」

  名取剛想反駁,的場倏地回頭望向夜空,遠處一道黑霧往這裡直奔而來。的場沉下臉色,跪坐起身,拉下名取繫在腦袋旁的面具,遮住他的臉,用來混淆妖怪。雖然那樹妖並不是會被這種小把戲迷惑的妖怪,但倒也是聊勝於無。

  「你先下去。」的場向名取沉聲喝道,一把將他推向屋內的走廊。手中結印,振振有詞地唸著名取從沒聽過的咒語。黑霧在牆邊停下,被隔絕在圍牆之外,遮住皎潔的明月。現在名取光靠肌膚上的戰慄都能感覺到妖怪的強大與不祥。

  「榕介,我允許你在此現身。」的場喊道。

  語畢,庭中的圓陣發出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的場眼前放著一壺清酒,和兩盞白色的酒杯。他恭恭敬敬地跪在那,垂下頭,迎接和的場家有約的大妖怪現身。

  光線褪去之後,從陣裡走出一名男子,披著一頭金色長髮,穿著一襲青色和服,上頭華麗的花紋細細雕出一棵榕樹的模樣。除了頭上長著兩支角,不然還稱得上是名美男子。

  名為榕介的樹妖淡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揚起衣袖,坐到的場身邊,自顧自地拿起酒瓶來替自己斟酒,也為的場倒了一杯。「的場,看來今天不只有你啊。」

  「只是不重要的人而已,請您不要在意。」的場的場挽起袖子,拿起酒杯,與他舉杯輕碰,隨後一仰而盡。

  樹妖嗤笑一聲。「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興趣,但我並不討厭。」

  「如您所願。」

  「哼。」樹妖摟過的場當家的腰,將人帶進室內,猛地關上拉門,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漫長的夜晚即將要開始了。

  兩人的身影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映在紙門上,妖怪的身形漸漸變得龐大,最後散作枝葉。黏膩的水聲不絕於耳,無法抑制的呻吟和喘息聲從裡頭傳出來,伴隨著羞辱的話語。

  「喂,的場小子,在外頭的是你的相好嗎?太委屈了吧?還是你們有這樣的癖好?要不要讓他也加入啊?」

  「和、和他無關。」的場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連說話都很吃力。「有、有我,還不夠嗎?」

  「哼,你這淫蕩的傢伙。」

  名取抱著雙腿坐在門外,他很想閉上眼、摀上耳朵,不去看也不去聽,可是那就是的場正在經歷的一切。對於的場而言,他無處可逃。身為外人的名取什麼都沒辦法做,只能等待時間過去。

  那樣的的場也會向人呼救嗎?上次一定是聽錯了吧?又或是在被折磨得失去意識的時候⋯⋯

  名取把自己縮得更小一點,壁虎斑紋完全沒有察覺他的情緒,快速地從手臂上竄過。

  月亮消失在圍牆的另一端時,交歡的聲音逐漸平息,黑霧從門內竄出,伴隨著狂妄的笑聲離去。「可笑的人類,哈哈哈哈哈哈。」

  門內一點聲音也沒有,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就在名取想著要不要進去查看的時候,裡頭終於傳來動靜。拉門終於再次敞開,的場身上披著白色浴衣走出來,卻沒繫腰帶,肌膚躺露在空氣之中,脆弱得像是會隨時倒下。全身上下都帶著黏液和斑斑點點的紅痕,誰看了都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

  的場看見門口的名取,愣了一下,花了一點時間才回想起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攏攏衣服,掉頭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名取跟上前去,接過他換下來的衣服。

  這次浴室不再冰冷,已經有人預先備妥溫熱的洗澡水。名取手裡握著毛巾,一點機會都不給,便跪下來替的場擦背,原本緊繃的身體在熱氣和細心地擦拭之下逐漸舒展開來,身上的髒污隨著水流沖走,至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

  「好了,你可以⋯⋯」的場想從名取手裡接過毛巾,卻扯也扯不動。看向那隻手的主人,那人的眼神卻被藏在瀏海之下。

  「你第一次見到夏目的時候,就問他要不要看你繃帶下的傷痕。」

  的場有些疑惑,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卻還是很快恢復笑容。「什麼啊,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我不會介意的。」

  面對這直率的話語,的場有些慌亂地別開視線,又鎮定下來,倚上前,一手支在他胸口上,一手作勢要揭開眼罩。「如果周一先生想看的話,當然沒問題。」

  「不要這樣。」名取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將濕漉漉的身軀攬進懷裡,完全不顧水滴沾濕衣裳。他不想看到的場再這樣傷害自己了,等到哪一天,讓的場能放心地讓他看見自己醜陋的傷口,在那天到來之前,他都會繼續等待。

  的場掙扎一下,很快就明白這只是徒勞無功。雖然的場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只能任他抱著,靜靜感受人類體溫的溫暖,

  過了很久,名取才終於站起身,往外走去,順便帶走了他的毛巾。「我在外面等你。」

  「啊。」的場才剛出聲,門已經闔上。

  的場走進浴池裡,水溫正好,應該是名取準備的吧?他緩緩坐進池子裡,讓熱水浸過肩膀,長長舒了口氣。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該去想,想了只會更加猶豫不決。加諸在他身上的種種,讓他無法站在的場當家以外的立場去思考,於的場家無益的那些想法,都是不必要的。

  水有些涼了。的場站起身,彎下腰從籃子裡拿起浴巾,把身體擦乾,穿上衣服,用流理台上的吹風機吹乾頭髮,重新繫上帶子,讓那隻右眼重新籠罩在陰影之下。

  浴室旁的隔間裡,已經鋪好了看起來很柔軟的床。名取一臉嚴肅地跪坐在床邊,一副任憑差遣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情很好。

  的場走上前,赤腳掃過地面,發出沙沙聲響。

  取應聲回過頭,拘謹地緊抿嘴唇。

  看名取那副表情,的場突然有了個壞主意。的場起步飛撲過去,將名取按倒在地,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兩個人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鼻息。名取輕輕閉上眼,等待即將落下的吻,但期待中的吻並沒有到來。

  的場笑出聲來,勾住他的脖子,側身往床鋪倒去,像得到巨大絨毛玩具的孩子一樣,手腳並用地扒在上頭。

  「啊,好累。」的場心滿意足地在他頸間蹭了蹭,然後就睡了過去。

  名取無奈地用手枕著他的頭,感受懷裡的重量、安穩的呼吸,髮梢傳來熟悉的檀木味,一樣暖暖的。

  名取將那隻蒼白而溫暖的手握在手裡,學著他的樣子,將手送到唇邊,親了一下。『和我一起逃跑吧。』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身為沒落的名取家後代倒還無所謂,沒有什麼需要背負的東西。但要是的場逃跑,還是得有人必須將的場家的一切接續下去,傳承那隻右眼,還有樹妖⋯⋯,那些妖怪一定也不會放過的場的血脈。依照的場的個性,他肯定不會放手的。況且,除了眼前這人,還有誰強大得足以肩負起這一切呢?

  名取調整一下姿勢,讓的場睡在懷裡睡得更舒服一點。看他睡得像個孩子,毫無防備的樣子,那些責任、義務,不得不去做的事,彷彿都離他很遙遠。要是能這樣睡久一點就好了。

  名取本想再看一會的,卻還是不敵睡意,跟著睡著了。

  隔天早上,名取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含笑的漆黑眼珠。

  「周一哥,你硬了。」的場環著他的腰,邊用大腿輕輕蹭他胯間。

  名取羞得想用手遮住臉,恨不得消失在這裡,可是當他試圖舉起手的時候,才發現手臂昨晚已經被壓得麻木,現在毫無知覺,一動也動不了。

  的場鑽進被窩裡,扶住那硬挺的事物。名取還來不及說不,便被一口含了進去。的場含得很深,用喉嚨按壓頂部,恣意吸吮、吞吐,那氣勢簡直要將人整個吞下去。名取都得承認他技巧高超。

  快感來得猝不及防,名取不住輕哼出聲,隨著他的動作挺動腰肢。雖然擔心的場會不會被頂得嗆到,卻無法克制自己。在猛烈的攻勢之下,他很快就射了。

  的場將那白濁一口咽下,直起腰來,跨坐在名取身上,將下襬拎起一個小角,露出底下淨白的肌膚。「周一哥,我也硬了。」

  名取餘光看見衣物下的隆起,嚥了口口水。

  「當家大人。」門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門外響起。「中島議員已經到了,請您移步。」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的場的聲音瞬即褪去情欲,絲毫沒有動搖。明明下身還挺立著,他一點也不留戀地站起身,脫下浴衣,準備換衣服。

  名取見他這副模樣,拉好褲子,替他取來昨天換下的深灰色和服,抖了兩下,展開袖子。的場顯然很習慣被人服侍,伸手穿過袖口,將一切重量又重新戴在身上。名取替他繫上腰帶,才剛紮好,的場立刻推門準備出去。

  名取看著他毫無遲疑的身影,突然有種衝動想說些什麼將他留下。「下次,我的電影上映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吧。」

  的場有些意外地回過頭,隨即開朗地笑了起來。「好啊。」

——

下集預告:

電影院約會!好想看名取在演到自己吻戲的時候把的場眼睛遮起來!還有第一次帶的場回家的時候柊傻眼的樣子!

第三章 電影院約會

  人來人往的市區,再平凡不過的小公園前,聚起一小撮人潮,興致勃勃地正議論什麼。

  「哇!是名取周一!」

  「本人是不是比電視上還帥?」

  名取斜倚在矮牆邊,微笑揮手接受習以為常的讚嘆和恭維。

  「唷!周一哥。」的場穿著一手插在口袋裡,隨性揚揚手,徑直穿越人群朝話題中心走去,絲毫不畏眾人眼光。

  名取揮舞的手卻慢了下來。今天的場穿著輕便的T恤和長褲,衣服上還有些稚氣地連著帽子,好像很久沒看見他穿便服。平常見他不是正式的西裝就是和服,今天這樣看起來好像比平常更有人情味一點。

  「咦?名取先生旁邊的人是誰?」

  「留著長頭髮還戴眼罩,感覺好詭異。」

  「難道是中二病?」

  「名取先生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但說不定拿下眼罩會很帥?」

  名取往前踏一步,將的場藏在身後,對那些說閒話的人投以燦爛的笑容,讓他們閉嘴。拉起他的手腕,走出人群。埋頭走了一陣,突然發現氣氛有點尷尬,歪著頭努力想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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