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后】

“哈——欠~”

江亦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松软的双人床上坐起了身子。

身旁传来的轻柔的呼吸声，江亦巧微笑着扭头看去，白可花安详的睡脸映入她的眼帘。

白皙的香肩露在被褥之外，皎洁的长发也在枕头上散成雪色的玉莲。

江亦巧俯下身子，在爱侣可爱的脸颊上轻轻地留下了一枚早安吻，又将被子贴心地替她拉起、盖好，轻声笑道：

“早安，可花~”

白可花依然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之中，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发出两声轻柔的呢喃。

洗漱过后，江亦巧披散着长发，一丝不挂地坐到了梳妆台的旁边，对着镜中的自己整理起今天的装束。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匀称的娇躯上映射出明亮的光晕。

娇小的体态，微隆的酥胸，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半遮住她那吹弹可破的美背。

那双灵动的眼眸眨了几眨，少女扎好可爱的双马尾，在镜中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亦巧的一天，由此开始。

“早安…姐姐~”

“嗯，早安~”

走在孤儿院的长廊之中，江亦巧热情地回应着孩子们的招呼。

“亦巧姐姐今天穿这套衣服吗？听其阿姨说，这是''校服''~”

“对呀，这是姐姐高中时候每天都穿的衣服哦~”

“姐姐、姐姐，我也想穿！”

“哈哈，等你长大以后也会有的。”

孩子们奶声奶气地询问着亦巧的穿着，江亦巧也是面带微笑、蹲下身子耐心地解答。

“唔…人家也想快点长大……”

“安啦安啦~”

小姑娘满不开心地撅起嘴巴，抱怨着摇晃起身子，江亦巧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只要你好好吃饭，总有一天也会长大的~”

“好耶！洗手吃饭去咯！”

“诶呀，不要跑啦！小心摔倒！”

这些年纪不过四五岁的女孩飞快地跑过亦巧身边，在“母亲”们的指引下洗干净小手，于餐桌旁有序落座。

和孩子们一样，江亦巧也在餐厅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与孩子们享用起同样的餐点。

平日的常餐也好，每周的聚餐也罢，亦巧管理下的白家餐桌上很少能看见祖母夫人时期那高档红酒、燕窝鱼翅之类奢侈餐点的影子。

减少了诸多不必要的奢侈开销，现在孤儿院可以接纳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放眼望去，新生代的孩子们几乎快要填满整间餐厅，孤儿院也在她的管理下回到了本应的正轨。

孩子们品尝着美味的面包牛奶，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着一张张天真烂漫的小脸，江亦巧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早餐过后，便是白家管理层的三人晨会。

白湘雅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早早地来到会议室里提前等候，用电视打发着时间。

“……对于黄局长袒护XX机构弄虚作假、收受贿赂充当保护伞的行为，本台政治观察员江岸滨先生对此评价道：商业监督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详细新闻内容会在广告后为您播出。”

“本台记者，钟毓婷。”

“实习记者，陆小玲。”

““持续为您报道。””

电台的直播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趣的商业广告。

白湘雅揉了揉鼻梁，抬手关掉了电视，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江亦巧恰好推门而入。

“呀，干娘~您已经到了啊？”

白湘雅淡淡地点了点头，拿出了值班母亲整理好的昨日情况报表、翻了起来。

“昨天晚上钰辰来了消息，有几件事让我们晨会时投票决定一下。”

“呼——好吧，好吧~”

江亦巧随身往会议室的圆桌上一趴，懒散地发起牢骚，

“要不提议投票把晨会的时间延后一点吧……人家都大学毕业了，还要每天早八……”

白湘雅噗嗤一乐：

“四五岁的小孩儿都能早上七点起床，你个当姐姐的做不到？”

江亦巧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后腰，嘟起了嘴巴：

“唔…还不是可花太旺盛了……每次做完都腰酸背痛，累死人家了~”

“别抱怨了，再这样我不如就提议限制你们同房的次数，省得叫床声太大，隔音不好教坏小朋友。”

“才不要！”

一老一少在会议桌让简单地来了几句插科打诨，开始了今天的晨间会议。

第一件事，是情报显示玛丽去到了法国，以礼仪老师的身份在贵族之间活动。

第二件事，是今天有两个个孩子即将年满十岁，需要被告知白家真相、决定自己接下来的去留。

“……第三项，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一项。”

决策过两个问题之后，白湘雅打开平板电脑，向亦巧展示起加密终端上发来的图片。

江亦巧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一种色彩艳丽、造型奇特的植物，从拍照的角度看去，足足有一亩地之多。

江亦巧疑惑地眨了眨眼，突然身体剧烈一颤，她瞪大双眼，猛地站起了身子：

“这！这是——罂粟！！”

“是的。”

白湘雅点了点头，

“白钰辰顺藤摸瓜，昨天晚上查清了明州县的一个贩毒走私团伙，她6点多时候拍照片发来消息，问我们要不要接手这条利润庞大的产业。”

“我反对！”

江亦巧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严肃且犀利的眼神，铿锵有力地说道，

“哪怕白家已经坐拥云海市黑道的半壁江山，哪怕这条产业确实利润丰厚。”

“白家——绝不碰''毒''！”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白湘雅沉默片刻，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我也反对。”

“白家确实沾染鲜血，但那也只是遵守黑道游戏规则的、帮派之间的争斗。”

“可一旦开了毒品的口子，势必导致无辜的民众受到伤害，这点来说——我与你看法一致。”

江亦巧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了椅子里：

“二对一，这个提案被否定掉了。”

白湘雅一边做着笔记，一边眉头微皱地说道：

“如果没有议会的制衡、白家由白钰辰完全接手的话……云海市恐怕会更加血雨腥风。”

江亦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或许……我们也算是她极端举动的对冲防线吧……”

房间内归于沉默，只有白湘雅记笔记的沙沙声响。

其实两个人也都心知肚明，想法一再被议会否决、行动束手束脚，白钰辰暗地里不可能没有反心。

不过是忌惮巧妈提供的装备优势，以及考虑到【母亲】身份的尊卑有序，迟迟不肯动手罢了。

手机的消息提示突然响起，江亦巧打开手机，发现是白乐歌从加密终端发来的消息。

乐歌姐？怎么突然……诶？！

看到消息的瞬间，江亦巧恍然一愣，随后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干娘！我需要战力！有多少给多少！”

白湘雅朝着手机看去，只见屏幕中央，一行紧急求救的话语赫然在列。

【亦巧！！救命！！】

……

“该死！雪姐也联系不上！该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江亦巧在三名母亲的陪同下驱车赶往赌场，途中不停地用各种联络方式联系着赌场二人，却都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应。

三位母亲戴好了白天巧研发的科技臂架，将武器出鞘、警惕地监视着车窗外的风吹草动。

轿车刚在赌场门前停稳，江亦巧便心急如焚地一把推开车门、朝着赌场大门跑去。

“亦巧大人！等等！可能有埋......”

那母亲刚想提醒亦巧小心，可话刚说到一半，伸出去的那只手就凝固在了当场。

只见赌场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赌博机运转和赌客叫嚷的声音不绝于耳，完全看不出半点遭受袭击的样子。

亦巧与母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地向着门内进发。

“乐歌姐人呢？”

江亦巧拦住一个伙计，急切地询问。

见四人神色慌张、来势汹汹，赌场伙计也是赶忙指出道路：

“就，就在后房里，大姐刚在凌晨结束一个赌局，和雪姐进去以后就再没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进去吗？”

“没...没有！门是指纹锁！我们进不去！”

江亦巧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几分，紧接着便将眉头一皱，一个预期的判断浮现在她的脑海。

但毕竟来都来了，她还是带着三位母亲火速赶往后房、用白珍珍与自己母亲合作研发的开门器打开了指纹锁。

房门推开，眼前的景象让四人霎时间凝固在原地、哭笑不得。

只见白乐歌被扒光了衣服，以一个后背朝上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捆在桌子上，手腕叠放在一起由绳索固定在前方，弓身趴卧地被固定在桌上，动弹不得。

脚腕被两根绳索向两侧拽紧、张开得好似圆规，圆润的桃臀更是“素面朝天”，被白颐雪用工具抽打得粉中透红。

“呃啊——！卧槽！住手啊！你大爷的！”

白乐歌疼到表情扭曲、连叫骂都变了腔调，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大滴大滴地滚落。

而白颐雪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表情冰冷地坐在桌子上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将手中蜡烛熔化出的滚热蜡油滴在白乐歌光滑的脊背上。

“说一句脏话就再多烫你一次哦。”

说着，白颐雪冷冷地将新熔的蜡油缓缓滴下，不偏不倚地落在白乐歌的脊梁。

蜡油在背上凝成了红色的硬块，释放出热量烧灼着肌肤，白乐歌在桌上笨拙地蠕动着身体、叫骂着发出更加惨痛的嘶吼。

“噶噢噢噢噢！！我操啊！！停！给老娘他妈的停下！！”

白乐歌剧烈地摇晃着脑袋，一头柔顺的秀发被甩得开枝散叶，狼狈得宛如一只落败的狮子。

而白颐雪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只是一昧地计数。

“再加两次。”

“呃...那个，雪姐？”

江亦巧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两人这才发觉居然有外人闯入了这个房间。

白颐雪一愣：

“亦巧？何时来的？”

“这个门可是指纹解锁，你怎么......”

江亦巧单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雪姐，你这是在干嘛？”

“啊，这家伙趁我出去回收赌注的空档偷偷藏到阁楼里过烟瘾，连着抽了好几根，不小心点着了杂物、差点失火，我教育她戒烟呢。”

“哦——原来只是‘戒烟’而已啊~”

江亦巧的脸上浮现出道道黑线，小手捏紧了显示着白乐歌求救信息的手机。

“诶！亦巧你听我解释！”

白乐歌刚想开口，一滴滚烫的蜡油便把她的话噎了回去。

“嘎啊啊啊！！我操！！啊啊啊啊——！！”

“又说脏话了呢~你就这么喜欢被滴蜡吗？”

白颐雪阴沉着脸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留下一枚深粉色的掐痕，白乐歌疼到“嘿咿！”一声高高昂起了脑袋，牙关紧咬、眼珠瞪到滚圆。

虚惊一场，三位随行的母亲郁闷地叹了口气，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房间。

鞋跟与房间的地板碰撞，发出嗒嗒的轻响。

江亦巧走到白乐歌身旁，掏出加密终端的聊天界面，脸上浮现出一层暗色的阴霾。

“乐歌姐，你发这个消息——真的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白乐歌的后背又疼又烫，她紧咬着牙关、扭头看向手机屏幕，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是的！好老妹，快帮姐姐把这个疯婆子拉走！我他妈要坚持不住了！”

“哦，这样啊~”

江亦巧眯缝着双眼，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白乐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道不妙。

“亏得我还担心是你遭遇了什么不测、带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结果只是因为烟瘾、忍不住犯贱啊~”

“不是，我，这个...啊啊啊啊——！！疼！疼！我操！！”

滚烫的蜡油又一次滴到了腰上，疼得白乐歌高高挺起身子、胳膊肘猛砸桌面，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来~雪姐，换这个。”

江亦巧露出腹黑的微笑，从口袋里将一瓶高度浓缩姜汁递了过去。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防身用的，但是一时半会也用不着，就送给雪姐当‘家法’好了。”

“嗯呐多谢~我一定给某个烟鬼好好试试。”

“喂！！”

白乐歌气不打一处来，

“亦巧你到底哪边的！咱俩不是...嘿诶咿噫噫噫——！！”

话刚说到一半，白颐雪便手脚麻利地拧开姜汁的瓶盖，一股脑儿地倒在了她的后背上。

火辣辣的触感瞬间覆盖整个后背，白乐歌仿佛跌进了油锅，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遭受着炽热的拷打。

“啊啊啊啊啊——！！我操！！嘎啊啊哦哦哦~~~！！”

白乐歌大张开嘴巴，发出变了调的哀嚎。

手背青筋暴起，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地拉扯着绳索，胳膊也不停地狠砸着桌面以作发泄。

白皙的后背眨眼间就被在浓缩姜汁的刺激下浮现出一抹粉红的桃色，粘稠的姜汁渗入每一根毛孔，疯狂拷打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噶噢噢噢噢！！嗷嗷嗷哦哦——！”

此时的白乐歌仿佛一只发狂的野兽，她惨烈地嘶吼着、不顾疼痛地疯狂捶打着方桌，只求以这种方式发泄姜汁产生的剧痛。

白乐歌的嘴角渗出些许白沫，眼仁也逐渐泛白，似乎在高浓度姜刑的拷问下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见此情景，江亦巧难免有些心慌地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开始思考这种程度的惩罚是否有些过度。

面对如此情景，白颐雪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赶忙从一旁抽出纸巾，三下五除二就将白乐歌背上的姜汁擦拭得一干二净，连带着用水简单冲洗了两遍。

“哈……哈啊……”

白乐歌瘫软在桌上，轻闭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汇成小溪、沿着脸颊缓缓流淌。

虽然这家伙犯烟瘾差点酿成火灾，但这种程度的刑罚还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带着几分内疚，白颐雪皱着眉头，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绑缚。

白乐歌接过亦巧递来的矿泉水补充水分，略微回身、冲着自己的暗面抱怨道：

“操…你他妈还真下得去死手啊……”

“别废话了，抓紧去洗个澡，把姜汁冲干净！”

白颐雪甩过来一套浴袍，走去替她检查浴室的水温。

江亦巧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那个……乐歌姐，不要紧吧？”

“我也是没想到我妈研发的浓缩姜汁威力这么大…我怕你……”

“没事！”

白乐歌哈哈一笑，大手一挥，

“我天天因为抽烟这事跟小雪打游击，挨揍挨得早都皮实了！”

白颐雪一边调整着水温，一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而且这次确实是老姐不够意思！这点小事还谎报军情，让你误会火速赶过来、耽误你时间！我也是罪有应得！哈哈哈~”

看着乐歌姐这副豪迈的模样，江亦巧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哪怕只是怀疑，江亦巧也会在接到乐歌姐求助的第一时间带人赶到；而亦巧也是能随意处置白乐歌而不惹她生气唯一一人。

“啊嘞？这就要走了？不多呆一会一起吃个中午饭吗？”

忍受着背上残存的烧灼感，白乐歌一边拿起洗浴用的毛巾，一边疑惑地看向即将出门的亦巧。

“不了。”

江亦巧礼貌地抬手拒绝，说道：

“我要去见一个……算是比较重要的人。”

……

城市的另外一角，几个公司高层人手一份合作企划书，围在桌旁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一同落到了首席的身上。

翻看着企划书，首席不由得眉头紧蹙，秘书在一旁解释道：

“这次的合作方案……习有容说要七三开。”

首席眉头紧锁，问道：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剩下三成能拿多少，还得看习有容的脸色。”

“那我们不他妈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首席火冒三丈，大手往桌子上“磅！”地一拍，秘书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颤抖着声音解释道：

“咱们现在…只有跪下要饭这个门路……”

“公司阴阳合同、伪劣发货的秘密被人在网上抖了出来……沸沸扬扬的舆论再加上法律纠纷，现在已经没有伙伴集团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想要尽快清空手上的这批产品，只有接受习有容的霸王条款这一条渠道……”

首席血压飙升、两眼发黑，瘫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会议室之中一片死寂，公司高层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间会议室里，习有容正与白芷燕、白月悦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商讨着将目标公司吃干抹净的下一步对策。

“母亲大人，烦请您指导下我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纰漏？”

习有容详细地向白月悦介绍着自己的吞并计划，白月悦也弯曲着手指抵住下巴、倾听着【女儿】的讲述。

——没错，在亦巧的举荐之下，白月悦成功通过三人议会的表决、成为了分管商战领域的母亲。

而负责云海大学贸易白芷燕、接管向家首饰产业的白婉秀，以及执掌政府采购的习有容，正是她手下分管的【女儿】。

商战经验丰富的白月悦听取完习有容的汇报，指着文档的其中一处说道：

“漏了一点，这家公司的股份情况你有调查吗？在他背后很可能有隐藏的影子股东。”

习有容愣了一下，说了句“我现在就查”，便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白月悦微笑着看向白芷燕，问道：

“你和云公子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有用职务之便骚扰你什么的吧？”

白芷燕笑着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我现在负责云海大学的贸易以及科研成果转化，他负责人事管理，除了全体大会我们根本碰不到面。”

“分手以后他的确消沉了好一阵，后面还是重整旗鼓、继续在云海大学董事会里工作。”

“唉……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云家老先生会不计前嫌、继续把我留在云海大学里工作。”

看着白芷燕无奈的模样，白月悦喝了口咖啡，笑道：

“哈哈~大概是你的确办事能力强、舍不得你走吧，云家老先生也是捡到宝了。”

白芷燕沉思片刻，不由得悄然低垂下了眉眼：

“如果……白家依然还是祖母夫人掌权的话，恐怕会强迫我跟云公子结婚、不择手段地掠夺云海大学的所有权吧……”

白月悦抿着嘴唇、认可地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开玩笑道：

“云公子可是个高富帅啊，你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他吗？”

“考虑什么呀！人家喜欢的是女孩子！”

白芷燕羞红了脸，拼命解释的模样逗得白月悦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倒是月悦姐！你吃中药还喝咖啡！不伤身体吗！”

“我？”

白月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咖啡，笑道，

“无妨，她给我的中药配方非常有效，喝了一阵子我身体比之前好得多，早就已经停药了~”

说着，白月悦捧着咖啡，望向天花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神色。

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身穿帽衫的白发少女径直走了进来。

“厂商的午餐会，燕子，该走了。”

“啊好的，多谢百灵提醒~”

白百灵朝白月悦礼貌地点了点头，便带着白芷燕走出了会议室。

白百灵的手臂绕过白芷燕的腰肢，将她轻轻搂靠在自己身上，而白芷燕也没有拒绝，默许了对方的亲密举动。

白百灵侧过半脸，对白芷燕说了些什么，白芷燕的俏脸霎时染上一抹桃红，羞涩地推了她肩膀一把。

两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走入电梯，贴在一起的身体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

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白月悦不禁露出一副姨母笑，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哦~''喜欢女孩子''啊……。”

“百年好合~”

......

昏暗的公寓内，杂物和零食散落一地。

一名白色短发少女慵懒地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墙上投影的热门番剧，一边大口大口嚼着薯片。

即使胸衣的肩带滑落肩膀也没有整理，下身也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平角内裤，一条腿蜷缩着放在床上、一条腿伸直到床下、几乎快要贴到地面。

如此夸张邋遢的造型如果被人瞧见，一定是要丧失优先择偶权的程度，但反正公寓里也没有别人，宅家的少女可以随意放飞自我。

比较特殊的是，少女的额头上戴着一只炫酷的广角护目镜，如此搭配不禁让人觉得有几分赛博朋克的风格。

枕边有消息提示音响起，少女嗦了嗦满是薯片粉末的手指，简单擦了一擦便拿起了手机。

加密通讯那端，是习有容发来的消息。

“哦，又要查东西啊~”

少女舔了舔唇角的薯片碎屑，踩着拖鞋坐到了三台电脑包围着的桌椅之上。

纤细的手指拽下护目镜、启动了电脑，而在戴上眼镜的瞬间，少女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所有的随性顷刻间一扫而空。

只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速度快出残影，电脑上的代码也以近乎复制粘贴的速度飞速生成。

少女地扫视着屏幕上的信息，眼神中满是身经百战的冷静与沉着。

在她的黑客攻势之下，所有加密条目都仿佛窗户纸一般被轻易捅破，宛如一只游走于互联网上的幽灵，于虚拟世界中畅行无阻。

仅仅是几十秒钟经过，包括个人隐私、消费记录以及兴趣爱好之类的XX公司的股东信息被全部用爬虫软件扒了下来、打成了一个特殊加密的压缩包。

“嘿呀~任务——完成！”

少女摘掉护目镜，双脚蹬地，推动着带有滚轮的工作椅“咚”地一声撞到了床边，紧接着便飞快地抄起手机，将加密压缩包发送了过去。

“继续追番！”

少女将拖鞋随意一甩，再次扑回到床上、回归宅女模式。

......

“白珍珍把信息发给你了？”

白月悦搅拌着咖啡，笑着朝习有容问道。

习有容一边进行着压缩包的解密一边答道：

“嗯，很快，只有这样的办事效率才配得上我。”

白月悦噗嗤一笑：

“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需要暗面也能爬到顶端’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不要再提！”

习有容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技术型暗面不能算暗面！不是打打杀杀！技术型——！能算暗面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总有一日超过白钰辰”、“也要做白家的领导者”之类，引得白月悦捧腹起来，办公室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作为跨国公司的高层领导，白月悦手上掌握着许多其他公司的资料。

如果对方信誉良好，便会推给白芷燕和白婉秀，促成可能的一桩交易；而如果像今天这样背景不太干净的公司，一般都会由习有容接手、在白珍珍的辅助下巧取豪夺、还以其人之道。

微笑目送着习有容从会议室离开，白月悦打开加密终端、给自己的暗面发去了消息。

【习有容近期又开始行动了，注意暗中保护。】

【如果还有像上次那样找她麻烦的，直接处理掉。】

没过一会，加密终端那边便回来了消息。

【得令。】

......

医院的豪华特护病房之内，一位古铜色肌肤的少女正专注地修理着床头的氧气输送装置。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少女一手拧着螺丝、一手接起了电话。

“喂？小欣~我在修氧气呢，一会就下去接你哈。”

“嗯，嗯嗯...没问题，等她一起去。”

“好的！拜拜~”

少女撂下电话，而随着最后一枚螺丝拧紧，氧气也恢复了正常使用。

少女理了理工作服、收拾好工具回身准备离开病房，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娇小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啊，啊...是家属吗？”

“算是。”

江亦巧微笑着点了点头，让开了病房的出路。

少女挠了挠脑袋，礼貌地说道：

“氧气已经修好了，大娘后面不用再用氧气袋了。”

“嗯...非常感谢。”

江亦巧双眼微闭，缓缓低下了脑袋，有些僵硬地回答着，难以言喻的氛围让维修氧气的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女拎着工具包离开，江亦巧缓步走到床边，平静地注视着病床上吸氧的老妇。

“祖母夫人...我来看您了。”

此时的祖母已然风光不再，满头的白发脱落到尤为稀疏，干瘪的脸颊也没有半点健康的正色。

在床头心电监护的滴滴声中，祖母夫人维持着昏迷的状态，艰难地汲取着面罩里的供氧。

肝癌晚期、肺转移。

强烈的癌痛让她不得不使用吗啡级别的镇痛药物，癌细胞一步步地侵蚀着肺脏，刺激着呼吸道让她咳嗽到不能呼吸、甚至呛出鲜血。

曾经于军队情报部门中纵横捭阖、在云海市呼风唤雨的白家创始人，此刻竟像脱线的木偶一般瘫痪在床，依靠药物勉强维持着风中残烛般的生命。

玛丽回去了法国，成了贵族大小姐的礼仪老师；讨伐战中断臂的母亲安装了白天巧制造的假肢，参与陆家坳重建之后选择留在了那里。

过去的七年，白家最初的一批【母亲】死的死、散的散，已经所剩无几，祖母夫人一手建立起来的“初代光景”已经渐渐垂暮。

而自从她入院以来，那些自己最骄傲的孩子们没有一个前来探望，哪怕是最中意的白钰辰，也每次都用各种借口推脱，只有亦巧怀着最基本的人道主义，不定时地给她送来人文关怀。

生命的最后，只有自己曾经的死对头挂念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黑色幽默。

江亦巧伫立在病床旁边，平静地注视着祖母夫人的面容，默默地陪伴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乘坐电梯前往地下。

地下研究所内，那名古铜色肌肤的维修少女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身前停着一把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白发少女听着维修少女的话题，露出甜甜的微笑，时不时还微微点头，不难看出两人的感情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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