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昏黄的路灯照亮返潮的地面，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下雪了，只记得好久没像小时候一样和朋友们打雪仗堆雪人了。踉跄着补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已经关门的店铺还点亮着霓虹灯，鲜亮的颜色和他酒气醺醺的正装完全不同，让她感觉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谈了那么久的单子终于在酒桌上把客户灌醉签了合同，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不屑于叫一辆出租车载她回家。

她继续踉跄着，时而碰到电线杆，时而踢飞一个空易拉罐，自从她来到这座城市他就一直这样格格不入，即使努力工作也没能让她忘记这一切。酒精灌醉她的脑袋，把陈年的回忆启封来诱惑她。

那是多少年前的夏天来着，天气居然和现在的冬天一样，那年她十八岁，她记起来了，已经过了足足八年了，八年的时间把少年时代的回忆抹上浓厚的回忆色调，以至于她开始看不清眼前的路，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的篮球场。

“素衣，传我!”队友绕开对方后卫在篮下朝她要球，她敏锐的目光自然没漏过任何一个对手的位置，于是她也喊到:“接稳了!”这是假动作的暗号，为了躲开对手，她把球回传给三分线外空场的投手，于是一个漂亮的三分抢在哨声之前为比赛画上了句号。“30比28，你们赢得好啊。”“刚才那个假动作有点唬人啊，哈哈哈”对方的球员也来祝贺她们，和谐无比，两队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球场，结束她们高中时代最后一场球赛。突然她注意到球场旁边一直站着的她，她看着她微笑，她也回以笑容朝她跑过去。“久等啦!怎么样？我刚才比赛帅不帅，这场退役赛我可是得分王啊，哈哈哈!尤其是那一球，中场三分，直接就进了!我简直是天才！”她接过青梅竹马递来的水大口喝着，边喝边炫耀自己的惊人战绩，她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帅气的一面让她非常自豪，两人脸上的笑容无比璀璨。

她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不是每天陪甲方应酬，被甲方催着改文件的职业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似乎，她也能稍稍融入这座城市灯光了。美梦还在向前发展，酒精的魔力让她在现实中看见过去的人们，好哥们们不再天各一方而是回到她的身边，家人殷切的关怀不再隔着手机屏幕和自己佯装幸福的假面，多少次许诺余生的青梅竹马自高中毕业分别之后又微笑着向她走来。她不再是当初雪一样的少女，时间把她变得成熟，可她的微笑却一如既往的牵动人心，她也忍不住向她走去，泪水慢慢涌上眼眶，仿佛她就在她的面前，就在那盏灯下。

灯下的女人看到她走过来惊了一跳，仔细一看更是让她吓得颤抖不止。女人浓妆艳抹却显得颇为单纯，虽然是冬天却还穿着薄薄的一件裙子，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丝细腻的肌肤和黑色蕾丝内衣，俨然一副风尘女子模样。她眼中的她越来越清晰，梦里的场景又一次闪回到篮球场，那个无数次挂念起又轻轻放下的女生又出现在她面前，于是她和之前一样张开双臂拥抱她，“依依!”她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却调皮的故意逗她。

“别碰我，脏～”

“别碰，我脏!”

从梦里回过神来，她坐在一间小屋里，老旧的LED灯发出并不柔和的灯光，她看着眼前充满少女感的粉色玻璃杯里的水和桌上吃过几片的解酒药，恍惚着回忆发生了什么，可她实在记不起来，只能打量着眼前的房间。卧室单独分立出来一个小隔间用屏风隔开来，卧室的床上铺着红色的床单和两个心形的枕头却没有被子，床头柜上摆着一盏氛围灯，上面画着极其有指向性的爱心。卧室外面，她坐在沙发上，上面有一个和杯子一样少女的枕头和一床被子，似乎这里才是房屋主人的床，小茶几上摆放着日用品和一台贴了许多猫咪贴纸的笔记本电脑，透过发黄的贴纸和记忆，她认出这就是她的电脑，她日思夜想的依依，再次出现了。

在她惊讶之余，依依已经把温茶水端了回来放在她面前，卸去浓妆的依依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净温柔，只是和幻想里的不同，脸上更多的是忧愁。她率先开口:“素衣，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这么晚了还酒气醺醺的不回家？”熟悉的唠叨除了关切的殷勤之外还有一丝隐瞒的味道，依依确实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应酬刚结束想在街上溜达溜达来着，不过依依你什么时候来这座城市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素衣挠挠头，疑惑的看着坐的离她老远又格外拘谨的依依。“额，去年，因为工作调过来的。”她眼神飘荡着，刻意避开与素衣的目光交汇，又小声说:“本来是有工作的。”她又开口，这次略显急促，“对了素衣，你家住哪，我给你打车回去吧，天太晚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出于各种原因她想要送客了。不过素衣喝的确实太多了，没听出来她的意图，反而说:“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多陪陪我呗，我那边工作都搞定了，而且明天是休息吧，那咱们晚睡一会也不打紧的。”她笑着向她靠近，依依尴尬的点点头应声退无可退的被她贴过来。

“好啦好啦，别靠太近了素衣，饶了我吧。”酒精确实麻痹了素衣的感官，她现在只想和亲爱的青梅竹马再亲近一点，于是她伸手握住依依的手，可依依像受惊的猫一样把手抽出来缩在沙发角落，“别碰我，求你了。”她声音颤抖，泪水难以抑制的流出眼眶划过素净的脸颊。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哭声和泪水决堤般奔流而出，在沙发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素衣被她突如其来的崩溃弄得有些疑惑，伸手想抚摸她的背，又害怕再次吓到她，尴尬又僵硬的坐在她身边，“依依，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和以前一样一直在你身边的。”素衣的眉头紧皱，时隔多年她还是见不得心爱的人流泪，尤其是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依依像是被素衣的话扎了一下，哭的更加大声，模糊的吐字夹在喘息声中断断续续，“对、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素衣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压力和愧疚包裹着她，将她与素衣分割开来。但素衣听不明白，她只知道依依很难过，熟悉的无力感又不请自来，她下意识的抱住依依颤抖的身体，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像安抚流浪猫一样轻轻的说:“没关系的依依，和我说说吧，我有点难能够帮到你一点的。”依依的哭声稍微缓和了一些，脑袋依旧埋在膝盖里声音颤颤巍巍，“10月份，老板借着我调到这里签了新合同故意欺负我，先给我调岗，又故意辞退我，换合同之后辞退补偿少的要命房租都交不上。房东就，就推荐我去做那个，说那个赚钱快，还说我这样漂亮的脸蛋肯定很好卖，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房东又说交不上房租就赶我出去，迫不得已我才……对不起素衣，真的很对不起!”依依扑在素衣怀里，压抑的情绪从泪水中释放出来，素衣也无言，只是温柔的抚摸着依依的头。

依依哭到累了只剩下呜咽，素衣抱着她躺在沙发上，她紧紧握住依依的手，积压过多的情感和磨人的酒精催使她问出了那个问题，“依依，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问出这种尴尬的问题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语言出现就是噪音的时刻。“可是，我现在好脏，那个约定……”依依支支吾吾，心底里她比谁都渴望素衣，每天每夜，她从未曾忘记与素衣的约定。只是，自己离当初那个女孩越来越远，她甚至没有勇气说出那个约定，那个相约交换余生的约定。素衣紧紧抱住依依，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我不在乎，我知道依依一直都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依依了。我们和之前一样爱着对方，这样就足够了。”素衣的手解开自己的衬衫脱下浅蓝色的内衣，拉着依依的手放在胸口，“这里，一直都是依依的位置哦。”依依的眼泪再次流出，她紧紧抱住素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点头。

素衣温柔的抚摸依依的头，翻过身来脱去阻碍两人更加亲近彼此的衣物，依依的睡衣和内衣裤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小孩子，看着那件小熊内裤，素衣不禁笑出来，“真是的，这么多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坏心眼的举着那条内裤在依依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依依红着脸拍打她的胸口，“讨厌诶，干嘛拿这个嘲笑我，快点把内裤还给我啦!再说我又不是只有这种内裤，成熟的款式我也有啦!”依依脸红的像苹果一样，表情和漫画里一样夸张，泪眼汪汪的抢着内裤。“什么样的内裤哦，该不会是那种色到爆炸的情趣款式吧，色依依～”“真是的，正常的款式我也有啦，再说我才不喜欢那种淫乱的款式诶!”“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的好依依。好久都没接吻了呢，让我尝尝你的嘴唇嘛。”依依轻闭双眼眉头微微皱起，撅起的小嘴像一颗通红的樱桃颤颤巍巍，素衣的脸颊也泛起红晕俯身深深地吻住依依，一只手便按住依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在依依白净的身体上游走抚动。嘴唇间两人的舌头彼此交缠着，唾液和爱意彼此交换着，发出啵啵的声音。腰肢和大腿交叠在一起，轻轻磨蹭着敏感的地方，干涩的肌肤变得逐渐湿润，透明的体液变得逐渐粘稠，唇间接吻的声音也夹杂进色情的喘息。“哈啊，素衣，我，那个……”“要受不了了吧，依依真是大色鬼，这样子接单不会被客人嫌弃嘛，嗯？”素衣一口咬住依依的脖子吮吸，双手准确的刺激着她胸部敏感的地方，依依的白兔在素衣的挑逗下摇晃颤抖。“怎么会，这么准确呜，素衣，温柔一点，我要不行了呜～”依依双眼轻闭，一手捂着喘息不断的嘴巴，另一只手尽力的克制颤抖去按摩素衣，素衣第一次见到青梅竹马如此可爱的一面，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再加上被依依温柔的爱抚着，即使表面镇定自若，实际上也和依依差不多舒服的不行，“怎么啦，我的好依依，已经没办法反驳我了么？好哦，我们一起舒服起来吧。”素衣腰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指尖也没打算放过依依，依依忍不住舒服的感觉，拼尽全力的抚慰素衣的身体。“素衣!我!”“我也是，我们一起去吧依依。”“嗯，一起高潮吧素衣!”“呜!”两人一致的抱紧彼此，两个洁白的酮体紧贴在一起轻轻颤抖着，喘息在耳边轻轻的浮动，久违的幸福让两人紧紧相拥带着微笑睡去。

翌日早晨，城市的阳光照在沙发上一丝不挂的两人身上，彼此相连的心意打通了两人的知觉，奇迹般的同时醒来面对着彼此的身体。“唔诶!”“啊!”“那个，我去洗澡了!”依依羞红了脸逃也似的躲进卫生间，素衣摆弄着手机处理工作的事，顺便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依依穿好睡衣梳理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红着脸扭过头指着卫生间，“你可以去洗了哦，我先去准备早餐。”“好哦，不过应该是午餐了吧，已经十点多了呢，嘿嘿。”“真的诶，我们睡了多久啊，真是的。”素衣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依依留在外面做两道家常菜，和谐的休息日让两人舒缓下来。

手机叮铃一声，素衣收到了理想的回复，喜悦的推开卫生间门，“依依，明天来我们公司面试吧，我帮你问过了，人事部正好缺一个岗位!”“哇，真的假的？谢谢你素衣，唔啊啊啊啊!”依依转过来的头又猛的转回去，“素、素衣，你没穿衣服。”依依满脸通红，借着收拾碗筷转移注意力，素衣回过神来猛的关上门穿衣服，“抱歉!我真的不是暴露狂!”“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的素衣，不用特地强调一遍啦!”风波平息，两人享受着城市的日光和温馨的午餐，虽然彼此的微笑更让人享受，而将来，也有更多的微笑留给彼此。

过去，今夜，或未来，曾相聚得人，有一天，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这就是思念与夜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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