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屄穴洗淫枪,2

小说: 2025-09-01 14:51 5hhhhh 8480 ℃

  赵老太道:「这小子才工作三、四个月吧,起先一个月拿180块,这个月才拿到200,他怎么会有一万块的?」

  不多时,赵江波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鞋盒子,走到饭桌边,把盒子倒过来,里面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五块、一块的都有。

  赵母道:「前天我看这鞋盒子脏,幸亏没替你丢掉,死孩子,告诉妈,你这钱哪来的?」

  赵江波道:「拣石头拣来的呀!」

  赵母道:「别哄我!你外婆卖了几十年的雨花石,你才拣几天石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赵江波道:「我打小就在外婆摊子上玩,象她那样,一块钱一把的小石子卖怎么可能赚到钱?而且她卖的真是石头,还找人进货,算是二道贩子。我是自己拣的,全是真正的雨花玛瑙。夫子庙几十家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块钱一把,大个的卖的也是原石,而且是不透明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这样,妈盘下来后,那些所谓的雨花石卖完就别进货了,卖我拣的真正的雨花石!」

  赵老太道:「人人都说你是呆子,你自己拣能拣多少?哪能当生意做?你说的什么玛瑙?拿出来我看看?」

  赵江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手链来,赵家两个老女人拿在手上就不想放手了,那是一串透明的雨花玛瑙,颜色各异,由八个弥勒组成,中间的隔珠也是透明的玛瑙,雕工栩栩如生。

  赵老太道:「周掌柜不是说你蠢吗?不愿传你手艺,但奶奶看你这手艺简直太好了,周掌柜的眼光真高!」

  赵江波嘿嘿的傻笑,那个老鬼,眼花手抖,已经雕不出什么东西了,有昆吾刀在手,就算那老鬼鼎盛时,也不见得能比得过自己。

  然手艺这东西,得靠人捧,没有大人物捧,就算你有顶级大师的手艺,所出作品也卖不出几个钱。

  赵母道:「这东西我看着也不错,我们真卖的话,得要多少钱一个好呢?」

  赵江波道:「要两百一串,不还价?」

  「两百?你个臭小子抢钱吗?」赵母道:「这顶得上我妈几个星期天的营业额了?你确定卖两百?」

  赵江波木木的道:「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且每次出五个,决不要多拿出来!当然,也不单纯是手链,挂件、手把件、摆件都有,手链相对来说是便宜的,摆件最小的也得要两千!」

  赵老太道:「这又作什么怪?卖这么贵有人要吗?还有,能多卖的话不好吗?」

  赵江波几口把饭扒完,抹了抹嘴道:「你们当江边全是玛瑙石吗?一次五个不少了,好了,我吃完了,你们把饭菜装好,我去替爷爷!钱你们数一下,不够的话我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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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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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十月份的天气,北国已经飞雪,南京却还穿着衬衫,肖莉跟在孙宝林身后,来到一家叫展望的理发店。

  这几年社会流行洗头,价格比理发还贵,男人剪个头,收费两元钱,洗个头却要收十元,当然,洗头妹都要年轻漂亮的,展望是家老理发店,那年头也没多想,别的店招漂亮丫头替客人洗头,他们店也要招,总不能落于人后。

  肖莉之前已经有两个洗头妹了,都是附近安徽来的,年纪都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身高长相,和已经二十四岁的肖莉没法比。

  孙宝林弹出一支烟,递给张有望道:「老哥!这是我东北的亲戚,今年二十岁了,在家没地方赚钱,跟着我到南京找口饭吃,老哥你店里不是招人吗?看看这丫头行不行?」

  南京虽然是六朝金粉地,但象肖莉这种身材长相的,却是非常罕有,明明是中国人却带着几分异国风情,漂亮中透着野性,明媚中带着刚健。

  张老头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可以试试,洗一个头提成两块钱,包吃不包住,行的话就留下!」

  那年头到城市打工,有地方收留就不错了,还五险一金哪?还底薪哪?统统没有,大家都这样,所以都不觉得什么。

  孙宝林对肖莉道:「张老板答应了,还不谢谢?」

  别看肖莉是山里的妹子,却机灵的很,跟着孙宝林这一路过来,学了不少东西,当然这几天在火车上,少不得被孙老头摸摸捏捏,闻言立即弯腰鞠躬道:「谢谢张老板!」

  正好有个老头进来,张有望立即迎了上来道:「剪头还是挶油啊?」

  进来的老头指着肖莉道:「洗个头!就是她!」

  张有望不好意思的道:「她才刚刚到,东西都没放下,不会洗,你还是找别人吧?」

  老头道:「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安徽妹道:「那就她吧!」说话时,眼睛还是瞟向肖莉。

  张有望笑笑,叫一个师傅过来,让他教肖莉怎么洗头,机灵的话,也教她刮胡子、修面、掏耳朵,这几个项目,男客人都是很欢迎的,至于理发就有点技术含量了,没有三、五个月是学不成的。拉起孙宝林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张有望的店面,就是南湖七号路头,向北全是小餐馆,各种美食都有,两个人本是莫愁湖小学的同学,三十年的交情,都是读完小学不读了,张有望子承父业,拿起了理发刀,孙宝林家本来就是去东北收山货的,所以小学毕业后,也跟着父亲去东北收山货。

  两个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叫小店老板端了盘五毛钱的油炸花生米,几副鹅四件,一盘鸭肠、一盘猪头肉,拿了一瓶洋河大曲。

  两杯酒下肚,张有望道:「孙猴子!那个东北小潘西不可能是你亲戚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瞒着老子你想干什么?」

  孙宝林嘿嘿笑道:「本来就不想瞒你,还记得赵老头说的那件事吗?」

  「赵老头?赵初十?说过什么?」张有望道。

  孙宝林道:「他家孙子赵大呆子要弄个老婆,相中的话说是五万彩礼也不成问题,所以我留心了,这两天赵老头没来剪头?」

  张有望道:「他家老掌柜病了,八十多岁的人了,弄不好可能咯屁,赵老头这几天都在省中医院陪他!这老头一月刮一次光头,算算这两天也该来了!」

  南京的老风俗,男人四十岁过后,都是把头发刮光,形成光头,留一个八字胡,定期修理,一般到理发店都是刮光头、修胡子、修面、掏耳朵几样,还有剪鼻毛,刮舌胎等等。

  孙宝林道:「赵老头来时,你把肖莉带给他看,这事成的话,我请你吃大席面!」

  张有望笑道:「其实赵老头家的孙子,打理干净后俊得很,和你家孙惠也是同学,不如这亲事你应了,有五万块钱好拿哩!」

  孙宝林翻眼:「我家丫头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便宜那呆屄?」

  张有望道:「你不是和那小杆子挺说得来吗?怎么背后这么瞧不起人家?」

  孙宝林道:「这事说起来话长,这小子从小就跟着我家三个姑娘乱跑,后来看中了我家一个白色的破碗,我开玩笑的要了二十块钱,他竟然真给了,不是呆子是什么?」

  张有望道:「赵老头以前是公济典的小伙计,后来学了一手不错的切石手艺,说不定你家的那只碗是古董呢?」

  「古董?哪来那么多古董?你当老子不懂吗?是凡值点钱的瓷器,底部都有款识,那只白碗周身没有任何款识,老子反复看过了,和菜场一毛钱一个的碗没有什么区别!」孙宝林自信的道。

  张有望啃着鹅翅膀:「好好好,你懂你懂!」

  孙宝林道:「这次从东北回来,我以废铜的价收了点铜钱,少不得再找那小子聊聊,骗他点钱喝酒!」

  「作孽噢──!明知他头脑有毛病你还骗人家?不怪你没儿子!」张有望道。

  「再提儿子,信不信老子和你绝交?」孙宝林道,这是他的心病,要说他女人也搞了不少,就是搞不出儿子来,家里就三个女儿。

  张有望道:「好好好,不提就不提,着什么急呀?既然东北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为什么不直接带到赵家?反正赵家老的、小的你都认识,何必弄到我店里?」

  「把肖莉直接带到他家的话,骗钱的意图就太明显了,这叫策略懂不?非叫赵家人自觉自愿的掏钱出来!」孙宝林走南闯北的人,知道什么是迂回,凡事太直接了,往往做不成。

  孙宝林把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着,继续道:「赵家老头要是感兴趣问起来时,你就说是肖莉自己找来的,千万别提我!」

  张有望道:「肯定又有什么古怪,你得跟我交个底,否则人我不收了!」

  孙宝林也不瞒他,小声的把前因后果说了,最终道:「肖莉最终是要跑的,所以我不可能带着她找到赵家,你本来就是开店的,收的全是外地人,你也不是公安,也不会查人家户口,都是干一天拿一天钱的主,到了肖莉跑掉时,你大可以一推二六五!」

  张有望嘿笑:「我说孙猴子,这事要是做成了,光是吃你一顿大席面是不成的,你得出点血!」

  孙宝林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这事做成,肖莉分两万给我,你我一人一万!」

  张有望举起酒杯,和孙宝林碰了一下道:「这还差不多,放心,肖莉的住处,我来安排,保管天衣无缝!」

  两人喝完酒,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孙宝林安步当车往家走,他家住在车儿巷,还真是赵家的邻居,回家顺道就转到赵家,站在门口喊:「赵老爹在家吗?」

  宅子的一进院,住的就是赵初十一家三代,赵江波到底有班要上,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所以叫了一声,但不好叫赵江波,那样就是摆明了想骗人了。

  赵家这会儿吃了饭,赵老太正在准备食盒,叫赵江波往省中医院给爷爷送饭,听着有人喊,在屋里应道:「他爷不在,孙宝林吧?」

  孙宝林应道:「是我!那小赵在家吗?」

  赵母对婆婆道:「妈!这老滑头分明就是找小波,小波你别去,当心又被骗钱!」

  赵江波嘿嘿傻笑:「街坊邻居的,十块八块的能骗多少?我出去看看!」

  「不准出去!」赵母喊。

  赵江波只当没听见,几步窜到门口,看见孙宝林傻傻一笑:「找我什么事?」

  孙宝林道:「也不知道喊个人!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有些铜钱,你想不想要?」

  赵江波立即就往外走:「行──!去你家!」

  赵母喊:「小波!你给我站住,你不去医院给你爷爷送饭了?」

  赵江波道:「送啊!迟几分钟没关系!」

  「站住!你个小炮子子,怎么这样呢?耳朵长哪去了!」赵母恨得牙痒。

  孙宝林拦住要冲出门的赵母道:「弟妹,我说弟妹,就几分钟时间,耽误不了事,你急什么急?我又不会把你家小赵吃了!」

  赵母道:「老滑头,你看我家小波呆是吧?告诉你,不要再骗他钱了,骗小孩子钱伤德不伤德呀?」

  孙宝林道:「弟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骗小孩子的钱?行了行了,街坊邻居的,别伤了感情!」

  看赵江波已经跑进车儿巷里面了,孙宝林抽身就走。

  孙家的这处宅子,是几家共住的,除了他家是原住户之外,其它几家全是解放后搬来的,政府做的工作,不敢不给人家住,否则当时就是反革命。

  但他到底是原住户,住的是正楼,从肖莉家收来的罐子就放在正楼滴水檐下面的柱子边,也不怕别人拿,至于山货,他在南京西站货场自有仓库,并不拖到家里来。

  赵江波眼睛不易察觉的一亮,漫不经心的走到罐子面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就象在摸女人滑腻的皮肤。

  孙家二女儿孙婷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了赵江波的动作,把嘴一撇:「哎油!意怪死了!爸──!你又把这个大脑有问题的招家里来了?」

  孙宝林嘿笑,凑近孙婷小声道:「你知道他大脑有问题还喊什么?彪吵,过会儿他就走!」

  孙婷不说话了,站在原地看情况。

  赵江波把铜钱从罐子里全部倒出来,呆呆的问:「多少钱?」

  孙宝林笑:「五十块钱,连罐子拿走!」

  「噢──!」赵江波应了一声,又把铜钱装进罐子里,站起身来,就从衣服口袋里掏钱,全是皱巴巴的票子,十块、五块、一块、一毛的都有,凑了凑拿到孙宝林面前:「你看够不够?」

  孙宝林在他数钱时已经数过了,接过钱道:「四十二块三毛六分,算了,也不和你计较,拿走吧!」

  「噢──!」赵江波道:「还差几块钱以后有钱还你!」

  孙宝林道:「街坊邻居的,说什么还不还的?没来由的伤了感情!差的八块钱不要了,以后得机会请我去七家湾吃几两锅贴就是了!」

  孙婷忽然道:「慢着!」

  赵江波愣愣的看着她。

  孙婷用手指指着他道:「大呆子!你是怎么知道铜钱放在门口罐子里的!」

  赵江波道:「我就知道,我还知道你身上有个胎记,孙惠也有……」

  「闭嘴!」孙婷要暴走了,那个胎记可是长在屁股沟边上的,至于孙惠的胎记,长在乳沟中间,小小的如月牙。

  孙宝林摇手:「小婷,你别撩他了,他小时候可是看过你们姐妹三个洗澡的,小宁还要带着他洗……」

  「爸──!」孙婷不说话了,调头要走时,又对赵江波道:「小波!明天有没有空?」

  赵江波点头,慢吞吞的道:「要到晚上下班!」

  孙婷道:「你那个班不上也罢,太没前途了,晚上就晚上,你骑车替我跑趟钓鱼台,送点东西给我大姐!」

  「噢──!」赵江波回答:「可是我没车呀,我家自行车被我爷爷骑到医院了!」

  「那就跑着去!」孙婷道。

  「噢──!」赵江波道。

  孙宝林低声道:「小婷!你这才是欺负人哩,明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孙婷把嘴一翘,回屋去了。

  第004章

  孙宝林的大女儿孙宁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十月一日国庆节出的嫁,男方住在钓鱼台吴家账房,唤做吴红根,是西交大的本科毕业生,在晨光机械厂非常受重用。

  孙宁上的是旅游中专,现在是状元楼酒店的前台经理,孙家三个姐妹都很漂亮,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秀美。

  赵江波真是跑去的,手里提的那个包是孙婷叫他务必亲手交到孙宁手上,吴家账房的宅子,比赵家住的还要深,分为三路四进,虽然左右两路的院子在政府的号召下,让给了迁来的二十七户人家,但中间一路第四进最好的院子,始终没有让出去。

  账房门口乱得很,乱七八糟的堆满煤球、木板等杂物,大人小孩跑来跑去,赵江波也不吱声,昂首往里闯。走过一进院,四下一打量,昔日的雕梁画栋已经拆得面目全非,各种男女衣服挂的满院都是,但房梁和立柱还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大厅两旁油漆斑剥的巨大木柱上,挂着两副对联,隐约是「德裕世泽兰桂腾芳,悦来是宗清白传家」。

  大厅被人为的分割成几块,里面传来撒尿、炒菜的声音,夹杂着女人骂孩子,顶梁不同于赵家住的糯米巷宅子,是一个奇怪的「工」字形,这形制应该叫圣阁,是吴家祖代供奉圣旨的地方。

  赵江波边走边叹气,心里觉得可惜,猛一抬头,看见几块脏兮兮的布帛,挂在似是厕所的门口做遮挡,看看四下没人注意,也不说话,猫过去一把扯下来,共是三件,油腻脏黑的布帛上隐有图案。

  正要细看时,里面传来骂声:「老子操你妈,哪个呆屄把布帘扯了?老子正拉屎呢!」

  赵江波调脸就走,直往后院跑,连穿三进院落,总算安静了下来,一侧的青砖墙上,一个斗大的「福」字格外惹眼,这种福字在南京的老宅中非常少见,红漆斑剥的大门上,雕刻着「暗八仙」、「和合二仙」「松鹤延年」「雪里红梅」等图案。

  赵江波辩认了一下,直朝雕刻着「和合二仙」的大门里闯。

  旁边有人喊:「喂喂喂,别乱闯呀!找谁呀!」

  「我找孙宁!」赵江波道。

  「你谁呀?找孙宁干什么?」那人是个老太,疑惑的问。

  赵江波理也不理,伸手推门,如果有可能,他会把这几扇门全部拆掉弄走,全是清朝乾隆年间精工雕刻,黄檀的木材,拿到国外,一块门板说是能卖个几万块钱也不是不可能。

  「谁找我?」那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孙宁俏生生的立在门后,穿着居家的衣服,两条雪白的大腿晃人眼睛:「大呆子!怎么是你?噢──!一定是孙婷偷懒,叫你跑腿来了?咦──!你好象没来过呀?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

  赵江波道:「我就知道!渴了,弄杯水来!」说着就跑到屋里,找了地方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倒水。

  开玩笑,新婚夫妻不住「和合二仙」的屋子,难道去住松鹤延年的房子?至于「雪里红梅」、「幽谷兰香」等等,定是吴家妹子的闺房。

  孙

  宁按住他的手笑了起来:「你倒是不客气,我才嫁到吴家,许多事还不知道呢,不能叫你用我和我老公的杯子喝水,你等着,我找个杯子去!」说着话接过赵江波手上的东西,顺手把他手上的杯子拿了下来,伸头向对门喊:「妈──!有杯子吗,拿一个出来,这是我邻居,替我送东西来的,跑渴了要喝水呢!」

  吴老太应道:「厨房里有,你自己拿!」

  孙宁寻了一圈,总算找到一个杯子来。

  赵江波放开刚才倒水的乾隆青花牡丹缠枝瓷杯,看孙宁手上拿的杯子,不由眼皮直跳,只见那杯子白色的瓷底,杯口天蓝两个圈,杯身的图案是紫色的葡萄,绿色的葡萄叶,棕黄色的两只松鼠,一大一小,并不是传说中的高足杯,而是做成了普通杯子的模样,更象一个大号的酒杯。

  孙宁道:「找不到杯子,只有这个,反正就是喝水!」

  赵江波接过杯子:「哎呀!上面两只黄鼠狼哟!你用这杯子给我喝水什么意思?是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是我不是黄鼠狼,你也不是鸡呀?」

  孙宁泼口大骂:「说什么疯话呢?谁是鸡?你说谁是鸡?」边说边去扭他的耳朵。

  赵江波道:「你嫁人还这么辣?你家老公怎么能受得了?哎哟哟!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扭,别扭呀!你自己看看杯子上,画的是不是黄鼠狼?」

  孙宁丢开赵江波的耳朵,仔细打量了一下道:「说你呆还不承认,哪来什么黄鼠狼?分明是两只松鼠!」

  赵江波道:「画得太差,看不出来是松鼠,这也不象是水杯呀!象是喝酒的,我闻闻,要是装白酒的杯子,我可不用它喝水,会翻胃的!」

  孙宁道:「你个呆子还穷讲究,有杯子不错了,桌子上凉着酸梅汤,你自己去倒!」

  赵江波小心的拿起康熙八仙过海的提梁瓷壶,往葡萄松鼠斗彩杯里倒酸梅汤,愣愣的道:「我最喜欢小动物了,不如把这杯子送我吧?」

  孙宁笑起来道:「不行!要的话十块钱一个!」

  赵江波道:「这样啊!那好吧?我给你十块钱!」

  对面吴家老太出来笑道:「姑娘!这是个傻小子哟!哪有十块钱一个的杯子?别说是个旧杯子,就是这模样的新杯子,在三山街瓷器店里,也就是一块钱,你是耍他吧?你别拿这杯子给他喝水,那是我装梳头水的,不是叫你去厨房找杯子吗?」

  赵江波叫道:「哎呀──!」

  孙宁道:「这杯子就放在厨房的窗台边,我顺手拿了,给他喝水,反正又喝不死!」

  赵江波道:「算了不喝了,你刚才说十块钱一个,难道还有?」

  吴老太道:「是还有一个,也没什么用,你喜欢的话就送你!」

  赵江波道:「送我多不好意思?其实我就喜欢这杯子上的黄鼠狼,你看它两只眼睛贼亮!」

  孙宁道:「说了是松鼠,哪来的黄鼠狼,既然你喜欢,二十块钱拿来,杯子给你,另外我请你吃鸭子?」

  赵江波道:「我正好没吃饭,不过你拿我的钱请我什么意思?」

  孙宁咯咯的笑:「因为你呆呀!」

  吴老太也笑:「行了!姑娘,别逗他了,这小子头脑──!」

  「少根筋」孙宁道。

  这边赵江波果然在掏,掏了半天,方才摸出一迭碎钱来,全是一块、两块的,还有毛票,数了半天,似是数不过来,全部递到孙宁手上道:「就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块?」

  孙宁一把抢过,方才眼神瞟过,看这迭钱钞,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块的样子,咯咯直笑:「呆子!给了就不退了,妈,你去斩鸭子,有呆子请客!」

  吴老太道:「这样不好吧?这小伙子明显头脑有问题……!」

  孙宁笑道:「妈你就别管了,这小子自小就这样,他给你你不要还不行!他会跟在你后面哭着闹着要你收他的钱!」

  赵江波把头直点:「是的是的,我掏出来的钱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老奶奶你把那只杯子也拿来,我拿回家给我爷爷当酒杯!」

  吴老太虽然觉得不好,但拗不过两人,果然找到另外一只同样的杯子,交给赵江波,赵江波忽然哈哈狂笑,一路冲过吴家后花园,跑到秦淮河边,把那刚得的两个杯子尽力一扔,「波波」两声落进河水里,跟着也不在她家吃饭了,边笑边跳,向巷口跑了出去。

  吴老太是目瞪口呆,孙宁是若无其事,嘀咕道:「又犯病了!」

  赵江波变了个戏法,把两枚雨花石丢进秦淮河,戒指的介子空间里收着那两只明成化紫葡萄松鼠斗彩杯,心里兴奋,一路冲回家去。

  刚进糯米巷自家的院子,却被赵初十喊住:「又发什么病?给老子站住!」

  赵江波压抑住兴奋,见是赵老头,立即不跳了,傻傻的道:「爷爷?你不是在省中医院陪周大爷吗?怎么回来了?噢──!是我爸出差回来替你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哟!你对我自称老子,这是明显的乱了辈分……!」

  「你给老子闭嘴!你说我家没有一个呆子,怎么偏偏你呆得一屄屌糟?四九没回来,是周掌柜不放心,非要回来看着,所以只得依他!」赵老头道。

  赵江波心想:看着?老母鸡都变成鸭了,就一大堆破石头,还看他妈的屄的尿葫芦?但这话他决不会对赵老头说,翻了赵老头一眼,就想往里走。

  赵老头道:「站住!有话跟你说,你急着往里闯什么?」

  赵江波道:「吃饭啊?难道你不吃饭?」

  赵老头没好气的道:「看看几点了,还吃什么饭?又死哪去疯去了?」

  赵江波道:「买了两个杯子?」

  赵老头道:「杯子?什么杯子?拿来我看看?」

  赵江波双手一摊:「没有了,给我丢河里了!」

  赵老头摇头:「呆屄,真是十足的呆屄,你买杯子往河里丢什么意思?」

  赵江波道:「手感好呀!」

  「那你不如用石头丢,还不用花钱」

  「用石头丢有什么意思?大家都用石头丢,我再用石头丢岂不很没面子?」

  赵老头大怒:「老子还没日你妈的屄呀!怎么我家就有了你这种日万代的呆屄卵子呢?」

  赵江波道:「我妈是你媳妇呀!难道你想扒灰?这事我要告诉我爸去,就说你老想扒灰!」

  赵老头暴怒了,抄起棍子就追,赵江波调头就跑。

  赵老太一迭声的叫:「他爷噢!你知道他是个呆子,你跟他呕什么气哟?」

  周老头扶着墙走出来,有气没力喊:「初十!别闹了,还想不想给我休息?」看了一眼赵江波道:「趁早留个种吧,或许下代就好了!」

  赵老头道:「就他一个孙子,不能叫他爸再生一个吧?这不现实,再说,你看他这样,谁还肯跟他?」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做主,拿钱砸!明天你拿我支票,去提二十万块钱出来,一半给你办事,一半给我调理,听说孙宝林回来了,你去问问,他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周掌柜道。

  「什么好东西?」赵老头扶着他问。

  「飞龙?我是说飞龙,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能再吃到一口龙肉,死而无憾了,另外,趁我还撑得住,你再给东家发电报,请他趁早回中国来,把这笔东西交割了,我也能回浙江老家了!」周掌柜道。

  赵老头道:「那么多东西,就算东家回来也带不出去,前些天东家说了,他正在申请在中国开公司,厂址就设在南京,这样可以掩人耳目,正在找项目投资呢?要是被中国政府知道有这么一笔财富,肯定会横插一脚,不会让东家痛快的把东西运出国的!」

  「再催催吧,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多了!」周掌柜道。

  赵老头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把周老头往里扶,他明确的知道以前老东家在南京藏着一大批翡翠原石,但不知道在哪里,这处宅子,他是最后住进来的,当年他十七岁,什么都无权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侍候好老东家和两个掌柜。

  赵江波一觉睡醒,天光四亮,饭也不吃,拿起背包往外走。

  赵母看见问:「清大巴早的,又想死哪去?」

  赵江波道:「上班呀!」

  赵母道:「星期天上什么班?」

  赵江波「噢──」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回去再想睡时,却被赵母叫住:「今天我第一次出摊子,你也别睡了,把早饭吃吃,然后把碗全洗了」。

  赵江波睡不成了,只得吃了早饭,把全家的碗都洗了,侍候老妈出门后,想想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溜达着就到朝天宫去了。

  第005章

  九三年的朝天宫古玩市场,是开在宫墙里面的,一、二进的古建筑院落里,摆满了地摊,这些地摊平时不给摆,只有星期天或者节假日可以,那年景还是六天工作制,一个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赵江波转了一大圈,发觉没有什么漏子可拣,有几件清三代的瓷器,都在摊主脚边摆着,没有两、三万决不可能松口。

  日本刀、清刀倒是便宜,但兵器要的人很少,拿到手上没法转手,再说价格也不便宜,一把普通的日本刀,老板开价一百,清刀都在两百以上,还有开口要四、五百的。

  建国后的东西倒是不少,但赵江波看看都没兴趣,那些只能叫旧货而不能叫古玩,这些摊主也全是老面孔,赵江波百分之九十都认识,虽然也有些真东西,但都是老油子,行里人懂得很,想要的话得下血本,真的要下手的话,最好找新面孔,外地的本地的都可以。

  所以他只选僻静的地方走,新来的人不可能占据好的位置,忽然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微微发热,眼角一跳,看出宫墙角落芭蕉叶下的一个摊位。

  那是个半老的男人,蹲在角落里,面前一块塑料布,摆着一些铜钱,一把铜剑,几个铜香炉之类,东西陈旧,老饕打眼看的话,就知道他摊位上的东西不真,再不会看第二眼。

  赵江波慢慢走过去,大如脸盆的铜香炉里,装着半拉的铜钱,色泽锈黄发青,沾着泥浆,拿起一枚看时,铜钱上印着「泰昌通宝」四个字,看字形是南京款泰昌,直径从二十四、五毫米的到二十九毫米的都有,大小不一,随手拿起一枚,漫不经心问:「老板!泰昌是什么年代?」

  老板抬头一看,面前一个瘦高个子的大男孩,头发凌乱,穿着一身工作服,一双破球鞋,脸上也不整洁,脏兮兮的。于是爱理不搭的道:「我哪知道?我知道的是康熙、乾隆,你要是感兴趣,我这里有几枚乾隆,一块钱三个,你拿去玩!」

  赵江波眼睛一瞟,那几枚乾隆全是假的,青铜剑也是假的,装铜钱的铜香炉也是现代仿的,几枚光绪通宝倒是真的,不过品相不好,一枚咸丰重宝、宝昌局当十的真品被他摆在脚边死死的看着,想入手的话,肯定漫天要价。

  见老板不爱搭理,赵江波也不在意,蹲下身来,在铜香炉里翻了翻,有三、四百枚的样子,全是南京款的泰昌,边翻边问老板:「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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