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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耀/香耀/澳耀】养育之恩(上)

小说:熬药合订本 2025-09-01 14:50 5hhhhh 1440 ℃

我是林晓梅。我是哥哥带大我的。我跟哥哥住在台中,一个山高水长的地方,所以住的地方也依山傍水。这里太偏僻了,以至于念书的时候朋友说要来家里玩我都不好意思同意,于是至今为止几乎没有朋友来过家里。我总是去她们家。

其实我跟哥哥的关系不是很好。虽然他养大了我,但对青春期的女孩来讲有时候养育之恩是可以抛之脑后的,我知道这不对。

哥哥跟我讲过妈妈死得早,却没有说是怎么死的。那会我还小,完全没有对死亡的观念,觉得死只是一个人决意离开,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可是“再也不回来”这个词对孩童来说已经很恐怖了,小朋友最害怕被抛弃;那时又恰巧从电视上的广告模糊地了解到什么是难产,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妈妈,因为广告就是一个胎儿和一个母亲演的,于是在两天之后我哭着跟哥哥道歉说对不起哥哥晓梅不是有意的哥哥不要讨厌晓梅……我还记得那天外面下了好大雨,我向哥哥道歉也是因为雨水混合着森林的气味太湿润害得我很伤心,我止不住地难过,所以我一听见楼下大门一开一合的声响我就再也忍不住泪也止不住腿跑下楼,校裙还没换、鞋子也还有泥土,就那样扑到了哥哥身上,对一身风雨味的他哭喊着道歉。哥哥慌忙把伞扔到一边,急切地问我怎么了学校有谁欺负我们晓梅了吗告诉哥哥听。哥哥拍着我的背,等着才国小二年级的妹妹抽泣着讲出那个荒谬的答案。明明这会哥哥离成年也还有两年。

后来哥哥把我放在沙发上哄着我任由我捏他的脸,或是说为了哄我所以才把脸给我捏(平时是不给我捏的)。哥哥问我公益广告里有讲过忧郁症吗?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虽然被他及时拉住──看着他被我捏到有点泛红的脸,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这样啊,那疯病呢?”哥哥想了一个比较通俗却也是不够尊重的说法。

“同学说,学校里有小朋友的爸爸得了疯病……那个小朋友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点吓人……”

哥哥忽然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我,但他说的话、他的怜爱却不是向着我的:“晓梅认识那个小朋友吗?”

我诚实地回答不认识。于是哥哥揉了揉我的头发,跟我说晓梅以后跟那个小朋友打好关系好不好?哥哥以后多给晓梅买糖,晓梅给她分一点。我讲好。

之后哥哥就去做饭了。我回到房间里做功课,但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疯病和忧郁症的联系。我握着铅笔本想在道林纸上一笔一划写出“憂鬱症”三个字,但由于比划太多,“憂鬱症”变成了“疯病”。我想问哥哥电视上可以看到有关“憂鬱症”的故事吗?晓梅想知道妈妈是不是因为晓梅才不要我们的。但当小小的脑袋组织好语言,我又发觉这可能会被哥哥当做多看一点电视的借口。于是我没有再想,只是专心地写着功课。

在我的记忆里哥哥其实就是妈妈。哥哥不姓林,他姓王,叫王耀。在没念国小以前我以为大家的哥哥都跟自己不是同一个姓。哥哥留着长头发,长得也漂亮,还很温柔,总是温温柔柔地对我说些什么,为我做些什么,这些都和大家的哥哥不一样。大家的小辫子都是妈妈帮忙扎的,我的是哥哥替我扎的,所以我觉得哥哥就是妈妈,他具备妈妈应该拥有的一切特征。除了糖果饼干这些零食之外,哥哥还会给我买小裙子,即使他赚的钱要耗费在水电运转、柴米油盐以及我的学费上,但几乎每个月,哥哥都会拉着我的手,带我到市里逛夜市、买裙子。

哥哥是很伟大的妈妈。

国小的时候第一次写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我完全按照哥哥来写妈妈。那次作文被先生表扬了,还让我到台上念出来,念完下台有些害羞,但是同桌用很羡慕的语气跟我说你妈妈真好,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国小的孩子写东西都是真情实感,夸赞的东西自然同样真挚。再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有货真价实的妈妈,只有少部分同学不同,但他们的不叫“哥哥”,叫“阿嫲”。

我觉得差不多。

然而其实我不止王耀一个哥哥。王耀是大哥,剩下两个哥哥时不时会来台湾玩。大哥没有和我说他们谁是二哥谁是三哥,我只好凭他们谁更成熟来分二哥三哥。二哥是王濠镜,大哥讲他在澳门工作,听说赚很多,总是会寄钱过来帮补大哥;三哥王嘉龙在香港,他混得就有点不稳定了,二十好几了还不服管教,但我能看出他是爱大哥的。

我们兄妹四人各自占据一个岛,而且二哥三哥还偷偷跟我说过大哥其实以前从大陆过来的,这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如果妈妈没有死,我再有个弟弟或妹妹的话,那孩子是不是要跑去海南岛。但真是那样的话我有点不能接受,大哥最照顾幺妹,假如不是我做幺的话我可能要独自一个人待在台湾,大哥就要跑去海南岛陪别人。我不能接受那样的事情,我没了大哥我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所以在这样设想后的那一晚,借着窗外不绝如缕的雨声和时不时降临于世的轰雷声,我敲开大哥的房门,我跟睡眼惺忪的大哥讲打雷了我害怕。他丝毫没有发觉一向不怕黑更不怕雷的小妹突然敲开门要求共宿有什么异常,轻易地让她进了门;同时也似乎丝毫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妹妹说要睡一块就真的掀开被子让她躺了进来。大哥睡得也熟,连妹妹偷偷揽上他的腰,嗅他刚洗完的发丝的香味都不知道。

我蛮早熟的,第一次看色情影片的时候我还在念国中。我专门挑有成熟女优的影片看,她们的身材都是清一色的丰满,按传统观念来讲是好生养的那款,我却怎么都觉得缺点什么,达不到我想要的那个丰满,而且,骑着她们不把她们当人看的那些男优都很丑,感觉不如哥哥们的一分。

他们说是在做爱但我看不出一点爱来,这里面可以看到的爱还不及我对大哥的爱。

于是我选择去看同性影片。结果是很丑,大家都很倒胃口,还不如网路上随便搜的动漫养眼。我还是看大哥好了。大哥很好看,大哥很温柔,上了国中之后我发现大哥越来越慈爱。与其说是慈爱倒不如说是年岁给他刻下的韵味,一如当季的水果,熟得恰到好处。

但我受不了大哥老是说教。他会管我去哪和谁几时回,还会管我钱花在哪,一切都如同我国小的那篇作文里的妈妈那样关心我。关心过头了,我不喜欢,可我又不得不喜欢他。我爱他那张脸、爱他对我的溺爱爱到超乎寻常。

十四岁那年我借口怕雷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偷偷摸摸干的那些事叫我心跳加速,当时我还以为是吊桥效应;然而十六岁的时候在一个桃色梦境里我遇到了王耀,他在我身下,不是av场景──我像同性影片里的上位那样拿着一根假阳具在操我如父如母的大哥,在梦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可以知道他肯定是沉醉于此的,肯定是不同于演戏为生的那些人的;我的梦里还有什么?大哥在喊我的名字,我记得他哭着叫我晓梅,叫我别那样做。

我那样做了什么?我该怎么做。他哭泣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的孩童啼哭,肯定是不同的,所以他哭得像是求饶而非控诉,里面藏着很诱人的媚意,仿佛他真的在享受着被养大的妹妹操的背德感,或只是过程带来的快感。仿佛只是仿佛,那只是一个比喻,他喊的东西我不爱听,我想起看过的色情影片,演员为了生存所以出卖身体,他们所喊出勾人的话语全非真心话,他们都是在演戏。因此我觉得哥哥也是在演,在梦里我一度觉得他连对我的爱也是演的,我能感觉到我这样想之后手上动得更厉害。

醒过来之后我把手机里的网站全部删除了。那一整天我都不敢直视大哥。

做的三小梦?真是大逆不道。

再后来我在网路上求助我这是怎么了。一群人打趣着打下“应该是恋母了,别让妈妈知道喔”之类的话。我想他们是疯了,我只有哥哥,我怎么恋母。把手机关掉之后我打开了房间的窗,我闻到山间独有的草木芬芳。这里太偏僻了,偏僻到我不敢邀请别人来这里,偏僻到这里发生了任何事,警官来的速度都比去别的地方更慢。我又打开手机,点开那个软件,我重新审视我的问题──我自然而然地,将哥哥这一名词替换成了妈妈。我想我是疯了。我觉得我应该跟大哥报告一下我准备去荣民总医院看看精神科了。

可那样做的话大哥肯定又要念我好久。好烦。

即便到了做春梦的年龄大哥也仍然把我当小孩看待,吃饭的时候会给我夹菜,会问我今天开不开心,会莫名其妙盯着我陷入沉思──也许是在担心我的未来。他总是扎着低马尾,或是半扎,那样会让他变得更温柔,有些同学眼睛不好,会以为他是我姐姐,我骗他们说那是我妈妈。虽然大家一般不信,之后我才会说其实是我哥哥。有时候哥哥会很闲,这样他就会开始弄他那头长发。我最钟意的还是哥哥扎偏麻花,那个模样太符合我心里对成熟的标准了,真的像一个主内的妻子。对着这样的大哥我闹脾气都闹不下去。

但是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眼力见,说出了万年不变的问候:“晓梅今天开心吗?”我会无视他,径直上楼,连房门都关得格外用力。于是过一会哥哥会上来,轻轻地叩门,小心翼翼地拉开再进来。我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不用看也知道哥哥又是那副避忌着什么又温润的样子。光是听声音我都能知道在大哥心里我是怎么样的孩子。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迁就一个青春期孩子。明明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都是我,我没了他我是真的孑然一身不知道怎么活;他大可以骂我打我甚至赶我出家门让我长长教训,我怎么都有办法让他消气。我不懂大哥为什么这么溺爱我,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对另外两个哥哥。

“有谁欺负晓梅了吗?哥哥会帮你的。”他凑到我身边问我。

那时我的死党跟我说她谈恋爱了。她兴奋地把她男朋友的照片给我看跟我炫耀,我本来还是“没大哥好看”的想法,但她接下来说她跟她男朋友在家里面kiss了。她想虽然他们还没互相见过家里人,但她和他的父母都是这么开明,即使由早恋开头,kiss只是第一步而不会是最后一步,他们一定能携手走到最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堂堂正正地告诉每一个人他们有多甜蜜。我当即就有些崩溃了,我总拿王耀跟别人比较,小时候是妈妈,大了些是哥哥,现在是男朋友,然而我现在才发觉除了第二项王耀和别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跟她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吐先回去了。我找借口跑了。我自己也不清楚她哪句话击溃了我对王耀产生的幻境,可能是堂堂正正,也可能是光明正大,因为我想和跟王耀成为的关系,注定扯不上这样光明磊落的词。我躲在学校的厕所里,上课铃声响了我也没有回去。我看着窗外山坡上一棵又一棵相似的树木、岁岁枯荣又不尽相似的野草,我又想到了王耀。他有一张跟我相似的脸,他留着跟我相似的长发,就连身高也差不多。这么多相似放到自然界是并蒂生存一样的关系,就算它们抱一块坠地死了也没关系,没人会在意两株花草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但是人不行,相似太多了就会产生排斥,被对方排斥被他人排斥。我又记起来我的那个梦,那个至今仍旧持续着的梦。

我止不住我的泪,它被山间的湿润引诱出来。王耀害了我,可是他一手带大了我。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要恨他还是继续爱他了。

我闷在被子里,我跟他说出去。可他又拍拍我的头,就像我小时候胡思乱想之后他哄我那样,他把他的温柔加重筹码,继续诱哄我吐露真心。但我的真心是扭曲的,我太愧疚了,我对不起他。

“求求你出去!我真的会想办法的!”

他听我这样说他更担心了。哥哥是个好哥哥,他会尽力填补妹妹心里的缺口。他一把揽住我,像在救一个准备轻生的人,我嗅到他发间同我一样的芬芳,我还听到他也哽咽着说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在的。

我又哭了出来,我记得我没有打开房间的窗。我把他推了出去。他太顽固了,他在这方面太过顽固了,他像魔怔了一样怎么都朝我要个答案,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推出去。中途我瞥见我的窗开了,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我每次哭窗外都在下雨,每次掉眼泪外面的草木都茂盛,我感觉生机盎然的热闹在嘲笑我,他也想嘲笑我,只是他不好表达。

我为了把他推出去我哭的力气都没了,到最后轮到他隔着一道木门跟我哭,他抽泣着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他喊我晓梅,他还说哥哥们都可以帮你。我跪趴在木门的这一边、我的房间里,我捶门,意图通过噪音通过振动赶走他,又歇斯底里地让他滚。

在这之后我跟他都绝口不提这件事,仿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同时降临在我们身上的噩梦。我还跟他冷战了,我有快半个月没跟他聊天。每次吃饭都只是吃饭,我们终于让这个词汇回归到它的真实含义。哥哥不会主动向我提起什么,更不会问,因为我和他都还记得那件事的起因就是照常的询问。他变得沉默,每天为数不多的交流就是问我今天想吃什么,可我一般会答随便,次数多了他也自讨没趣,日复一日地做那几个菜。

在餐桌上我能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似是害怕我会再做出什么令他心惊胆寒的举动,但只是一味地凝视、凝望。

我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所以我吃完就离开,我做完我该在他面前做的事情就离开,回到噩梦孵化的中心,继续躲着他。他也一样,他甚至没有心思去弄他的头发了。我连续好些天,看见的他都是披散着发的。他被我弄得心神不宁,就像一个疯子。

我忽然想起念国小的时候有个朋友她的父亲得了疯病。我跟哥哥提过,就是那个。我听话地去找那个小朋友玩,也有在好好地把哥哥给我的糖分给她,虽然她很少提及她的父亲,那个害她遭受这种待遇的罪魁祸首,但年幼的我依然懂得了疯病能改变一个人,也能影响一群人。

这个模样的王耀,意外地与那个女孩重合。他身上没有伤,至少身前是。在我们吵架的一年前我曾不经意间将他身前光景捕捉──乳尖的色泽是浅淡的,那团胸乳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贫瘠,却也不及网路上用来向同类炫耀肌肉的视频里那样夸张,只是轻巧地隆起,勾出雌雄莫辨的实体。我只看了一眼就逃掉。我逃回房间,背靠着门大喘气来平复心情。哥哥大概毫无觉察,因为后来我终于肯从里面出来,恰巧碰见他,心虚和羞赧瞬时涌出来淹没我,可哥哥仍旧是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神情。他问我有什么事吗。我什么都没讲,跑了下楼。

然而像疯子的是他,把他变成这样的却是我。我没有打他,没有骂他他也能变成这个样子,我猜我的疯病应该比那个孩子的父亲更严重。

意识到这点后躲在楼上的日子里我的心底总回流出歉意,它们的出现就像用水笔写字必然出现墨痕一样自然。我握着笔,写出的却是与当前要做的毫无相关的东西。我疑心心脏偷偷连通笔杆末端把墨水替换成了血液,每一笔每一划都是货真价实的发自肺腑。我吓得把笔摔了。我看见我在写什么之后我真的吓了一跳──道林纸上全是由大小不一的墨迹组成的对不起,那其中还穿插着几个姓名。

我不可能不感到害怕,同时我也感到悲哀。我为辛勤养育我成人的哥哥而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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