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告别

月圆之夜。火光把夜空映照出血的颜色。

一群蝙蝠惊叫着，乘着炽热的气流，向空中逃散。

蝙蝠女、夜翼、红头罩和罗宾，悉数赶到蝙蝠基地。

一切都在燃烧。剩下的，只有残垣断壁。

年轻的英雄们身手敏捷，从分崩离析的碎石之间快速翻过。

蝙蝠女最先发现了一只装甲手套。手套插在石缝中，像是蝙蝠侠的手，挣扎着从地下伸出来了一样。手套上还剩零星一盏红灯，快速闪烁。手套的五根手指保持着半握拳的姿势，在熊熊火光之中，似乎还想抓住些什么……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我已经死了。”蝙蝠侠在预先录制的视频里这样开场。

视频中的蝙蝠侠，没穿紧身衣，也没戴面罩。他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给年轻人留下最后的遗言。他的头发像往常一样，梳理的十分整齐，只是两鬓已经有了银丝。他穿着朴素，黑绒外套里面是深蓝色的衬衣，领子上有白色的细纹。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他目光深沉，略显疲倦，眉心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疤。那是过去和敌人战斗留下的。

流逝的岁月，在这个英俊的男人脸上，除了留下伤痕，也写下了沧桑。

“这是紧急情况，代号黑色。在我销毁了蝙蝠基地和里面的所有东西之后，这条消息会自动发给你们。”

蝙蝠女把手套抽了出来，轻柔的抚摸，好像又握住了蝙蝠侠温暖粗壮的手臂。然而，那只战斗手套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的外壳。

“我知道，未来的路，对你们来说绝不容易。”

罗宾看到一块石头上有血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

其他人迅速聚拢过来。

“那边！”夜翼环顾四周，最终指向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在四名年轻英雄当中，他的身材最为健硕。深灰色的战衣，搭配颜色鲜明的蓝色涂装，勾勒出他漂亮的肌肉线条。他的胸肌宽阔。虽然他前胸的图案和蝙蝠侠明显不同，但却一脉相承。

“当然……我们做的每件事情，都不容易。”

四人合力搬开一块巨大的石壁，找到了蝙蝠侠被压在下面的躯体。

蝙蝠侠，就这样死在了亲手培养的年轻英雄们面前。

他仰面朝天，平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头堆里。他的右手向一侧张开，虽然手上的皮肤烧焦了，但手里还牢牢攥着蝙蝠面罩。左臂似乎被折断，无力的向身体侧后方下垂。他的胸口满是伤痕，最长的一道，从右侧肩头划到两块胸肌的中线。火，烧干了蝙蝠侠的鲜血，把一道道红色的伤口，烘烤成焦灼的黑色。

夜翼和蝙蝠女，分别来到蝙蝠侠两旁，缓缓的单膝跪下。

“我已经尽可能的，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蝙蝠侠很早就录下了这段视频。他随时准备着死期到来的那一天。

“我知道，你们也必须这样。”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面对蝙蝠侠死后伤残赤裸的躯体。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女性，蝙蝠女对男人的身体并不陌生。她和夜翼曾有过一段恋情。那时，夜翼还以罗宾的身份跟着蝙蝠侠，做他的副手。经过那段时间之后，她对夜翼的身体，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了如指掌”。

夜翼那根东西放在紧身衣里，尺寸平常。但是当他上床，完全兴奋起来之后，就会变得很长，尽管并不十分粗大。他比蝙蝠侠年轻，那里的颜色很好看。他整根通体白皙，皮肤下面包着涨红了、粉嫩的椭球。他硬起来的时候，一道道青筋，沿着柔嫩的表皮盘旋而上，只要稍加套弄，就变得活力四射，源源不断的喷出年轻男性的精华。

但是对她来说，蝙蝠侠存在的意义，与夜翼完全不同。

蝙蝠侠是她最为景仰的男人，甚至超过她的父亲——戈登警长。从警时期的父亲，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蝙蝠侠的名字。“蝙蝠侠”三个字，在她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英雄形象。

蝙蝠侠打击犯罪，伸张正义，是守护哥谭的英雄，是父亲最为信赖的战斗伙伴。蝙蝠侠总能在关键时刻，凭借一己之力，给父亲、给警方、提供最坚强的支援。他特立独行，沉默寡言，行事果决，却从不杀生。这个哥谭市出神入化的英雄，让年少时的她，感到无比好奇和崇拜。

蝙蝠侠身材魁梧，斗篷炫酷，紧身战衣凸显男人最性感的部位；他目光冷峻，面罩下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当所有这些，第一次为她亲眼所见，便立刻让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蝙蝠侠代替年迈的父亲，满足了青春期的她，对伟大男性形象的一切幻想。

而现在，这个幻想被打破了，赤裸裸的破灭了。

蝙蝠侠被彻底扒光了。布鲁斯*韦恩成了一个赤身裸体、被残忍手法虐杀致死的男人。

蝙蝠侠的阴茎被人打断。屡遭重创之后，那根东西变得面目狰狞，和她见过的夜翼那根相比，红肿粗大了几倍。

蝙蝠侠的阴囊，不再像正常男人那样圆满，好像是反复遭到打击而被砸瘪了一样。在火光中，她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蝙蝠侠下身的毛发，如他的胸毛和腹毛一样，都被烧的干硬卷曲。

她不忍再看，把头扭向一边。

空气中飘着一股焦味，铁血的腥气，混合着奇特的栗子花香味。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懂得这种味道。她自然而然的意识到，蝙蝠侠临死前，经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虐待和凌辱。

他的两腿之间被鲜血浸染，从腹股沟到大腿内侧。身下是一片血泊。紧身裤羁绊着蝙蝠侠的双膝，裆部外翻，上面沾着大片湿润的痕迹。他的护裆被撕碎成几片，散发着一股男人的尿臭。

她看了一眼夜翼。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穿着罗宾战衣的提姆，抱着头站在几米开外，不忍直视蝙蝠侠的惨状。红头罩缄默不语，站在罗宾身旁。

蝙蝠侠就这样死了。

看着蝙蝠侠残破不全的下身，夜翼感到一阵心痛。他感到悔恨、自责。如果他没有离开蝙蝠侠的话，或许在绝境之中，蝙蝠侠就无需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或许，他还能救他一命。

但这只是一个假设。雷绍尔-古是冲着蝙蝠侠来的。永生之池的力量，远超蝙蝠侠力所能及的范围。蝙蝠侠本可以获得同样的力量。但是，倔强的蝙蝠侠，为了坚持原则和信念，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夜翼就像蝙蝠侠一样，一如既往的倔强。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他或许也不会改变。

他不会改变，就像蝙蝠侠坚持把他和蝙蝠女拆散，害怕感情会影响他们在战斗中的判断。为此，他和蝙蝠侠彻底决裂了。

他抛弃蝙蝠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需要在蝙蝠侠为他框定的角色之外，重新找寻自己的身份。他和蝙蝠侠之间，曾经建立起无比亲密的联系。但他必须重新定义这种关系。他不甘作蝙蝠侠的附庸。他的生活中，除了能容纳蝙蝠侠之外，还需要蝙蝠女这样的角色出现。显然，蝙蝠侠对此无法接受。

诚然，其他那些角色，都随着时光匆匆流逝而黯然远去。

最后，只有蝙蝠侠永恒的留在了他的记忆当中。

一如蝙蝠侠强迫症般的控制欲令他感到十分痛苦，他和蝙蝠侠之间也留下了诸多回忆，令他在无眠的夜里，感到异常甜蜜。

他对蝙蝠侠那根强壮的硬屌甘之如饴。经过一晚上的战斗之后，回到蝙蝠基地，他们会进到同一个房间，背着阿尔弗雷德，偷偷一起走进浴室。谁知道呢，或许阿尔弗雷德没睡，正从摄像头里偷看。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当下，蝙蝠侠的身体是属于他的。他需要蝙蝠侠带给他满足。

在洗尽铅华之前，夜翼贪婪的吸吮着蝙蝠侠的身体，舔过这个熟年男人身上的每一处新伤旧痕，仔细品尝他身上雄性荷尔蒙的气味。然后，他会用手握着蝙蝠侠粗壮的肉棒套弄，时而温柔，时而粗暴，让经验丰富的蝙蝠侠防不胜防，只能无奈的把更多汁水，喷入他的口中。

他再次把手伸到蝙蝠侠裆下，抚慰他的鸡巴。

但这次很不一样。那根东西已经没了反应。

蝙蝠侠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蝙蝠侠的鸡巴被打肿之后，又被敌人残忍的捅了几刀。可以看出，刀刃十分锋利，每一道切口都十分整齐，把蝙蝠侠的鸡巴斩成了几段，只剩下一片筋膜，把几条血淋淋的肉肠勉强联在一起。

夜翼不忍蝙蝠侠以这种难堪的样子死去，把他残破的鸡巴整理在一起。

蝙蝠侠的勃起曾是那么强劲有力。夜翼会让蝙蝠侠射上两次。一次射他嘴里，一次插入他的体内，顶着他壮硕的臀部，被他年轻而强健的臀大肌死死夹住，完成更为壮烈的喷发。他曾试图在蝙蝠侠身上反转自己的角色，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蝙蝠侠体内的能量是爆炸性的，让夜翼难以抗拒。

可惜，蝙蝠侠再也无精可射了。

夜翼那么熟悉蝙蝠侠的蛋囊。为了战斗方便，他和蝙蝠侠一样，保持着把毛剃干净的习惯。但是这次，蝙蝠侠显然没能做到。在这之前的几场恶战，已经把蝙蝠侠消耗得精疲力尽，让他再也无暇照顾下身。

夜翼为蝙蝠侠阴囊的干瘪程度感到吃惊。他的阴囊被残忍割破，从中划开，碎成两半。蛋液从里面流出来，洒了一地。夜翼看着地上那滩半凝固的污物，已经无能为力。无论再怎么仔细寻找，他连蝙蝠侠的半颗睾丸都无法找到。可能在敌人的尖刀，划开蝙蝠侠阴囊中缝之前，里面的东西，就已经被打的稀碎了。

夜翼看了一眼蝙蝠女，欲言又止。

他伸出手，为蝙蝠侠合上了双眼。

蝙蝠侠以引爆基地的方式，和雷绍尔-古同归于尽。

“事已至此，我很抱歉。”在告别视频临近结束的时候，蝙蝠侠为他没能挽回败局而道歉。

布鲁斯*韦恩的葬礼，在一个阴沉的雨天中进行。

“你们中的许多人，是从杂志的名人故事中认识布鲁斯的——他是一个英俊迷人的亿万富翁。的确如此。但是，他不只是新闻头条描写的那么简单。他是我的侄子。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对我们这些人而言，他是朋友，是导师，是恩人。对于那些未曾像我们一样了解他的人，我想要告诉你们：布鲁斯就是哥谭。他爱这座城市，甚于爱其他任何事物。他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他不知疲倦的在幕后辛劳，为这座城市带来正义和公平。没有什么是他不愿意做的——没有任何项目他不愿意倾力相助——只要他觉得哥谭市可以从中受益。我觉得，我们对此进行缅怀，就是缅怀布鲁斯本人，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老者致完悼词，走下讲台，把手按在黑色的棺材上，做最后的道别。

棺盖上，摆放着一簇蓝白两色的鲜花。

“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总在我的背后给我支持。我知道你们会把哥谭保护好的。祝你们好运。再见。”布鲁斯伸手将摄像头关闭。

蝙蝠侠的影像消失在黑暗之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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