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歡上坐在一起看書的史雷，按照老習慣的窩在米克里歐身邊。

封印魔法是指定他與米克里歐才能開啟，即使只有一人也是能開的，只是只能看寫給他的內容。

兩個收件人一起打開，才可以閱讀詳細內容。

寫給史雷的信，裡面的用詞很正式，沒有過多虛飾的詞藻，裡面還附有一把設有指定魔法的鑰匙。

「這是灌注魔力就會變成屬於你的鑰匙。」接過鑰匙，仔細看了看後告訴史雷，「可能有準備相當的賠償給你。」把鑰匙還給史雷，「現場會有見證人與使者。」

「是嗎？」

「應該是就這次的事件的道歉。」

「家族的存續與名聲嗎？」

「人類很看重這些事。」瑞雷伊正在讀信，在關於史雷的事上，他們三人都是共同討論的。

「我知道了……」握緊鑰匙注入了自己的魔力。

鑲嵌在鑰匙上的水晶染上了史雷眼睛顏色的翠綠。

「信紙本身是式神，在上面寫上日期跟時間就會自動回信，到時再過去就可以了。」指點著史雷如何寫回信，「要註明我們也會隨同。」

「知道了。」按照指示寫上日期，並註明他的監護人們也會跟他一起去。

「身體有怎麼樣嗎？」

「沒什麼問題。」摸摸自己的角。

目前還是包在肉裡的角，還沒有長出來的跡象。

「……要接吻嗎？」突然問道。

「接、接吻？！」臉紅了起來，結結巴巴。

「你的食量在減少，雖然現在還沒問題，但是你也察覺到了吧？」

隨著史雷的角芽越來越大，所有人都明白這裡有一名準備迎來成年的塞列歐斯。

「我不知道……」以他人的精氣為食，這是夢魔，塞列歐斯的理。

自人類的體液中誕生，他們離不開人類，是無法單獨生存的存在，他們一定要與其他存在共存才活得下去。

史雷在恐懼他的取食方式。

「史雷，我記得你很喜歡米克里歐的手，你先試著舔他的手指如何？」瑞雷伊突然提出建議，「雖然比不上接吻，但你可以先從手指試試看？」

「手指……」

瑞雷伊的建議也沒錯。

史雷被收養後，有好一陣子都極端恐懼外人，甚至連見到同族也會慘叫。

那時一直是瑞雷伊在安撫他。

治療什麼的，有時是自己選擇喝下安眠藥，讓自己處於無意識狀態接受治療。

他的確不會畏懼米克里歐的手。

瑞雷伊也不會畏懼，不否認，是這兩人用自己的方法去守護著他嚴重受創的身心，讓自己重新開始接納一切。

「我……試試……」恐懼，但是他也明白，他的確不會對米克里歐產生恐懼。

碰觸他，甚至對他做過侵入式治療的人，一直都是米克里歐。

只有為他抹藥時才會那樣碰他，做完治療後就再也沒碰過他，最親密的接觸就只有摸頭。

「別勉強自己……如果你的身體太虛弱，我們會對你採取強硬手段。」摸摸史雷的頭。

「知道了。」知道強硬手段就是不顧他的意願與他發生關係。

「那……」

瑞雷伊變出一顆水球讓米克里歐把手洗淨。

史雷咽了口口水。

米克里歐的手指十分漂亮，修長而柔軟，左手因為是慣用手，有長年使用的繭。

眼前的人散發著很好吃的味道，在本能逐漸覺醒的現在，史雷已經認定他的手指是比他愛吃的香草冰淇淋還好吃的東西。

將手指湊到史雷的面前，史雷下意識的張嘴含吮。

甜絲絲的，在吃點心般的味道。

只有一根手指，感覺不夠，鬆開手指，逐根舔著。

米克里歐倒抽一口氣。

他的確可以感覺到有什麼從被史雷的舌接觸的地方流瀉而出。

取而代之的，是有什麼從被史雷舔過的地方，微微的刺激著。

為了能夠扶養史雷，他也曾去拜訪過其他的塞列歐斯。

他們說身體構造基本與夢魔相同，只是在於因為是上位種，他們的體液會比一般夢魔會有更強的催情效果。

過去他也曾為了製作強力催情藥而跟塞列歐斯和莉莉絲購買過他們的體液，而藥效如何，不言而喻。

單用他們的體液效果如何，他此刻就在體驗。

他舔過的地方帶著麻癢感，微微的刺激著。

史雷覺得可以了才停下。

饑餓感總算得到飽足。

「吃飽了？」瑞雷伊問。

「嗯……」點頭，「米克里歐不要緊嗎？」轉過去。

米克里歐明顯沒有注意到史雷已經吃飽了，而是空著的手扶著頭，死死的咬著唇。

「那個……」

「刺激好像有點強……」瑞雷伊傻眼的看著，「欸、回神了！米克里歐！要我弄水嗎？還是直接下一場雪？」飛到米克里歐的頭上蹦蹦跳跳的，還不忘記很用力地扯頭髮。

「啊？結束了？」

「你還好嗎？」史雷擔心的問。

「沒事……」深呼吸，「我去弄點茶……」

「我去吧。」知道是自己弄的，史雷馬上制止，趕快跑去廚房準備泡茶。

這個時候米克里歐需要的，是可以鎮靜兼提神的花草茶。

「如何？」

「幸好史雷還沒正式成年……」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那個……」

「啊……」掏出一瓶藥。

那是米克里歐的特製精力藥，為了應付史雷的取食特別製作的。

「雙重折磨啊……」嘆氣。

精氣被吸食，從手掌傳來的酥麻感。

「洗個手吧……」指著手。

看著還殘留著史雷唾液的手。

隔著手指的間隙，史雷著迷的舔吮著他的手指的表情。

淡粉的唇，在那其中白皙的齒，從中伸出的豔紅的舌。

「哈囉？」狠狠的甩了下尾巴，打中米克里歐的背，「現在不是回味的時候啊！」

「喔、喔……」回過神，倒出一粒藥丟入嘴裡。

疲憊感瞬間一掃而空。

「你喜歡上史雷了？」

「不知道。」自己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對人上心了。

有老交情的人除外。

「算了……我們是約好的……我們會照顧史雷可以獨立為止……」

獨立還包含了讓史雷不再畏懼性愛。

「茶來了……怎麼了？」

「沒事……史雷。」露出微笑。

眼前的塞列歐斯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們獨立。

在那之前，他們都必須好好地守護他。

史雷乖巧的被摸頭。

自己快迎接成年，那時他們還能照顧自己到什麼時候？

自己是塞列歐斯，夢魔的上位種，雖然自人類的體液中誕生，但人類之於他只是小零食。

無數人類的愛慾才能孕育出他們。

剛剛他就站在門外。

米克里歐有吃藥，他知道那是因為他。

僅僅是舔吮他的手，米克里歐就需要吃藥恢復。

「史雷，我是為了什麼，跟米克里歐和你一起簽下收養契約的？」瑞雷伊飛到史雷的頭上，用尾巴碰碰的拍打著史雷的背，「米克里歐還特地為此跟我重新簽訂使魔契約，不用太擔心了！」

「重新修訂使魔契約？還可以這樣做？」

「只是稍微修改一點，還在我的接受範圍。」拍拍史雷的頭。

「在可接受範圍修改，是不會有問題的。」米克里歐點頭。

你的監護人，很擅長在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簽訂雙方都接受的契約。

「真的？」

「不然我早就撕毀契約離開了。」小龍降落在桌上，比出一個ＹＡ，「我們都這麼有默契了。」

「史雷，簽訂契約的訣竅是要找出對雙方的有利的契約條件。」

「我喜歡人類的生活，可是沒有跟人類借容貌，我就沒辦法變成人姿。」瑞雷伊說出自己的條件。

「我是藥師，也是魔法師，沒有素材有很多藥就做不出來，所以我把容貌借給瑞雷伊，素材是瑞雷伊跟我租借容貌的租金。」輕輕搔著小龍，「不是我擅長簽訂對自己有利的契約，只是在於要跟強大的存在簽訂契約時，你要有覺悟。」米克里歐只是空有強大生命力的普通人類。

「我跟米克里歐只是很單純的各取所需的關係，還有他很習慣用藥改變容貌，所以我有很多容貌可以隨我使用。」揮著小爪子，「所以對我來說，只是動點手去採集素材給米克里歐，就可以隨我使用各種容姿，是很划算的。」

「不是沒有過其他人想要瑞雷伊放棄跟我的契約，改跟他簽訂契約。」

「但正如我說的，我的要求是跟我簽訂契約的人，容貌必須要借給我使用。」

「所以契約不成立？」

「龍種有其自傲，那是主從契約。」舉起爪子，「主從契約是弱者必須服從強者的契約，所以契約失敗，我是主，他是從。」主從契約殘酷而公正。

徹底的強者至上。

「之後？」

「我命令他殺光在場所有協助他執行契約的人。」淡淡的語氣，甚至有理所當然的意思，「這就是玷汙龍種，也就是我的自傲，所該接受的懲罰。」

主從契約中，主有著絕對的支配權。

這就是絕大多數的人追求主從契約的原因。

但是主從契約卻有著極為重大的缺陷，就是在這契約中，弱者必須聽從強者的命令。

不管怎麼改良主從契約都沒用，有些被更改過的契約約束力反而比未更改前更強，強大到扼殺掉從的意識。

「理是絕對的。」米克里歐深有體會。

畢竟當年的飼養短命種，與之交換生命，並沒有違反理。

算是鑽漏洞。

但下場就是有人利用了當年的那場災禍去尋仇。

所以才會締結條約，規定長命種不准飼養短命種。

不只是米克里歐的母親，有很多短命種明知是飛蛾撲火，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去找買下，或是擄走他們的孩子的長命種復仇。

所以才會訂下規矩，長命種要轉讓生命，必須是被轉讓的對象同意，而這個對象必須明確的明白長命種既是因為活到膩才會將生命轉讓，以及，轉讓生命，雙方一輩子，就只能轉讓一次，是無法後悔的契約。

所以米克里歐才會活到現在，當年跟他一樣，都是被飼養的短命種，有些已經壽終而死，有些仍跟他一樣，至今仍徒活著。

「……主從契約……可以取消……對吧？」

「對，主從契約可以取消重新簽訂。」

「瑞雷伊……我想先跟你簽訂主從契約。」

「確定？」不訝異，但是瑞雷伊必須再跟史雷確定。

「確定。」他並沒有跟瑞雷伊存在有任何契約關係，瑞雷伊多方關照他，是因為身為他的契約者的米克里歐在，以及在簽訂收養契約時，他與他的契約主一同成為他的監護人兼食物。。

「現在還不能簽，因為你的角還沒有長出來。」小爪子揮啊揮的，「主從契約必須要雙方都以自身最真實的面貌展示，才可以簽訂。」

「好……收養契約……」

「收養契約的簽訂人是我，你要在簽訂主從契約時解除，也是可以的。」習慣性地摸摸史雷的頭，「我先跟你說瑞雷伊的真身吧？」

「真身？」

「瑞雷伊的真身，是霜稜冰龍，水靈龍是他平常的偽裝姿態。」

淡藍色的妖精龍愉快地甩著尾巴。

「霜稜……冰龍？」

「水龍的最上位種之一。」歪頭，「跟一生下來就是最上位種的你不一樣，其他種族，特別是龍種的上位種，都是要活上千上萬年，在諸多機緣下才能成上位種。」淡淡的解釋，「所以你們才會經常與我們簽訂契約。」

「史雷，我是被飼養的短命種，以前有一段時期，長命種流行飼養短命種，等到時機到來時，就會轉讓生命。」

「當時有很多被飼養的短命種的親屬，瘋狂地尋找失蹤的孩子，當得知有些孩子已經轉讓生命後，有很多人崩潰的復仇，但區區短命種有什麼能力跟長命種拚呢……結果他們大多數的人，選擇了被消滅的禁術之一─嫁禍之術。」

「當時人類開發了很多術，轉移之術跟嫁禍之術是當是最被濫用的術。」

「有很多短命種因為過度使用術而生命垂危，當時被操控去攻擊長命種的存在，其中有為數不少的塞列歐斯與莉莉絲，他們知道緣由後，選擇原諒操縱他們的短命種，並治療他們。」

「但他們的結局是，必須與世隔絕的生活。」

「當時被轉讓生命的短命種，有些活到壽終，有些到現在都還活著。」

「那……」

「被轉讓的對象是無法反悔的，那些活到把生命轉讓給人的長命種，無一例外的是生命力強大而旺盛。」

「我死不了，但精氣就只是普通人類的程度。」苦笑，「所以不用太在意我，我應該會活得比你久。」

塞列歐斯了不起就兩三千年，眼前這兩個人的年紀至少五位數起跳。

「有好一陣子，這傢伙是真的用徹底死去的方式詐死。」

「那是我被水妖纏上的時候吧？還有被莫名其妙的修仙者纏上的時候。」

「確實，修仙者認為自己只要達成條件就可以長命，當時他們的目標幾乎都是鎖定在你們身上？」

「我們基本死不了，能怎麼辦？」聳肩，「我們是被轉讓生命的那方，而他們也曾去糾纏長命種，下場就是被長命種全殺光。」

「在那之後？」

「我們是游離於人類之理以外的存在，雖然是人類，但也不是人類，因此不受人類的法規所規範，但有些地方很依賴我們跟其他非人溝通。」

「其中也有不少跟米克里歐一樣，擁有使魔。」

上次的大規模委託就是米克里歐負責主材料的。

「因為可以拜託使魔做很多事，所以他們被騷擾就會很困擾，因此後來有很多本來就有轉讓者居住的城鎮，就嚴格規定，修仙者不准進入他們的城鎮。」

「瑞雷伊以前也被拜託過嗎？」

「有啊，只要短命種還在追求長生，就會有這種人。」無言的垂下尾巴，「我可還沒活膩啊。」轉讓生命的契約若有一方不願意就締結失敗，而且不管哪一方都無法再次簽訂轉讓的契約。

是需要再三確認的契約，所以發覺到自己莫名被簽下轉讓生命契約的長命種多半會惱羞成怒的四處追殺簽約者。

因為簽約對象並不同意，而這對長命種來說，是唯一可以自我了結的方式，唯一的一次機會就這樣莫名的浪費掉，自然會氣到不行。

「史雷，長命種之所以會被稱為長命種，就是因為生命力太旺盛。」米克里歐平靜的敘述，「不管自殺還是什麼的，永遠都做不到，直到壽終為止，轉讓生命的契約都是一輩子唯一僅有的機會。」

短命種因為自身的狂妄無知而招致的災禍比比皆有，在這個理是絕對的世界裡，只要讓理產生混亂，就必定會引起災禍。

「長命種基本都是隱居，或是跟我一樣，簽訂使魔契約，跟契約者借外貌使用，或是跟米克里歐這類的魔術師訂購改變容貌的藥物。」

「我跟瑞雷伊認識，是因為他是我的常客，我跟這類的客人訂下的買賣條件是，交易是錢，或是以我開出的素材為購買條件。」不然米克里歐即使擁有強大的生命力，但他依然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跟我簽下契約後就不常有這類委託了，不過從特定種族身上取下的素材例外。」

「塞列歐斯我也做過幾次交易，我主要是跟他們購買或交換體液，因為你們這一系的體液是強力春藥的素材之一。」

「那個……」

「你是我的家人，就這麼簡單。」直接打斷史雷的話語，看似答非所問，但卻明確的表明，史雷並不是他眼中的素材。

而是他所收養，當成親人在對待的家人。

「知道了。」有點開心，又有點悵然若失。

只是單純的陪伴也是很好的報答喔。

教他雕刻的矮人是這麼教的。

「怎麼了？」

「矮人算……」

「一千年以下的算短命種，一千年以上的算長命種。」瑞雷伊歪頭，「矮人正常壽命約三百年……教你雕刻的……估計是轉讓者吧？」

「轉讓者通常是……」

「那他我應該認識……他的契約是希望保護他所居住的矮人之里，保護他所居住的地方記得應該是……」米克里歐抵著下巴，「巨鯰吧？」

「巨鯰啊，確實，矮人也離不開水。」

巨鯰的壽命超過萬年，他們定居在湖中，以鎮守以湖為中心的土地地盤為己任。

沒有巨鯰的土地會極為不安定，有巨鯰存在的話，在巨鯰不再定居於那座湖為止，那些土地都是可以安居樂業的土地。

但也曾發生過巨鯰居住的湖被人為填湖的事件，因為居住地被侵略的巨鯰，大為震怒，引發了不小的地震，後來的居住者趕快重新從別的河引入新的水源，才總算讓巨鯰息怒。

你要填湖是可以，但是要跟定居在裡面的巨鯰商量好，如果只是填一小塊地方充當碼頭或是養殖場一類的，巨鯰還無所謂，但如果填湖是大規模的，甚至於是填湖造田，那就會觸怒巨鯰。

「並不衝突的契約，所以成立。」一樣也是飽受流離之苦，在他流浪到巨鯰定居的湖後，渴求定居之地的他，跟巨鯰簽下使魔契約，他請巨鯰守護他所期望定居之地，他則成為巨鯰在陸地上的手腳，為居住在湖裡的一切生物調度陸上物資。

那座湖所生產的資源透過他銷售到外地去，他利用賺來的錢採購湖中居民要的東西，他做的就是仲介，因此後來就以他為中心，從一開始只是供商旅短暫歇息併交易的小小據點，成為現今廣大的商業都市。

因為是接受巨鯰庇護的條件是要與湖中居民交易，因此他們蓋了一座與湖中居民交易用的水上市場，那也成當地有名的觀光景點。

觀光客們也可以走在浮橋上，與湖中居民進行交易，湖底出產淡水珍珠，湖底居民基本以養珠為生，他們之中也有些是淡水鮫人，能夠紡紗，所以這座湖最有名的是珍珠紗。

「陸地上的聚落以生產從湖底撿拾的石頭製作的工藝品，因為金屬鑄造是採購別處已經精煉好的礦石，所以基本不太會汙染湖水。」不過通常也會飼養史萊姆，在排入湖裡前，會透過史萊姆淨化掉汙水。

只有白癡會想殺了巨鯰一了百了。

有人曾經試圖用術將巨鯰鎮壓住，以便填湖造地，但巨鯰因此死亡，那塊土地不到百年就毀於地震。

之後水重新冒出來，那塊本來就是湖的土地，再次成為湖泊。

這就是理，巨鯰的理。

「契約就是如此，不要只想著單方面有利的契約。」摸摸史雷的頭，「懂得確保雙方最大利益的契約，才是最好的契約。」所以他才會被稱為契約的天才。

忙翻天的後記

做偽卡的很過分欸！出清庫存的卡最近都賣不出去……

對賣正版卡的出清小店很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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