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基喬【信賴額度】,2

小说: 2025-09-01 14:49 5hhhhh 4470 ℃

順帶一提,男人慢慢接受「基尼奇真的能提供幫助」一事,尤其晚上的車內活動,只需眼神溝通,他便了解該如何處理。和那天的藍領帶相似的傢伙不少。據雇主的說法,有這種狀況的人不是繼承了家族企業,就是靠著骯髒手段爬到目前的位置,一個比一個沒用,但由於應付邀請依舊有其必要,不管自己究竟喜不喜歡。

那因為他而損失的「利益」呢?基尼奇的提問剎那被看穿,庫胡勒先生僅擺擺手,要他別管那麼多。

相處時間拉得更長後,青年有了更多機會見識對方處理工作,比如去公司的路上,那人接到相關的電話後,總是能完整地聆聽問題,給出的解決方案,無一不具體,像是替下屬鋪了路後,還要往兩側裝設扶手才罷休;同時從不仗著目前的位置不懂裝懂,對錯誤的承認格外乾脆,讓他認為,若在前一個單位有位這樣的上司,或許就不需要離開。當然,這並不表示他不滿意目前的生活模式。

庫胡勒先生曾解釋,自己剛出社會就進入了有快速升遷管道的大公司,撐過嚴格的培訓和高壓的職期輪調後,在眾多參與者中脫穎而出(畢竟他是庫胡勒阿喬),獲得進入主管階層的門票。沒有多久,他便與幾位志同道合的夥伴開啟了目前的事業;不過自己真正當上執行長,則是這一兩年的事。

關於那些所謂的「夥伴」,基尼奇沒有追問,覺得以兩人目前的關係狀態,還未親近至那種地步,換個方式說,既然之前從未提及,那麼此事大約並非工作所需,且不宜為人知曉,他自然不必過度介懷。

近期庫胡勒先生夜晚的邀約較為稀少,許是因接近年末,有許多事務必須計畫和決策。需要應酬的情況下,通常吃個飯便散夥;如果沒有類似的安排,則當人從公司大門出現時,往往過了正常的用餐時間,雖其要求過,隨便放他在便利商店買個雞胸肉沙拉配蘋果醋就好,省得麻煩,回家想早點睡,但青年在幫自己準備晚餐時,照樣會為對方打包一份。

「待會你回家後,把便當的蓋子打開再放進微波爐,熱幾分鐘就可以吃了。」將東西交到男人手裡,基尼奇指了指其手中用素色布料裹起的玻璃盒,快速撇一眼對方稍微有些賭氣的神情,「你會用微波爐,對吧。」

「少說點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往他手臂推了一把,表示趕緊開車,對方捧著便當,側過頭避免視線接觸,然而路燈下染有輕盈粉色的耳畔,遞出青年欲得知的資訊;又等待紅燈時,眼角餘光瞄到那人手機螢幕的搜尋畫面,微波爐用法五個大字使他一不留意嗤了一聲,隨後輕咳掩飾。

庫胡勒先生會把盒子洗淨後,隔天早上交付青年,再抱怨兩句份量太多,是要撐死他嗎?但冰箱裡又沒有所謂的剩飯,因此他判斷對方並不是吃不下,而是平常沒什麼時間做正經運動,害怕身材走樣而已。至於口味,男人未曾批評。

公司尾牙的消息,是他從庫胡勒先生那裡聽來的(當然,隔天他就收到電子郵件了),表示每位成員都會被邀請,而參與與否全看個人安排;基於自由性極高的組織氣候,這從來不是用以強調人情或職場規則壓迫的手段,通常雖有一定規模,但實際人數總比預期的稀少許多。

「所以我當天不用幫你準備晚餐。」

「是啦,小小基尼奇就一個人在家裡很無聊地吃東西吧,我可要過去飽餐一頓。」

「那你再和我約時間,我會去載你。」

「喔,那也行。」

這段對話也是發生在車裡,男人向上伸直手臂打了個呵欠,再繞至座椅頭枕後方,五指交錯。

「等過了聚會後,你就要開始忙起來了,好好享受最後輕鬆的時光吧。」

基尼奇皺眉一瞬。他知道雇主在說些什麼,以至於不禁愣神。腦裡一陣強勁的呼嘯,展示自身武斷,及對安逸的食髓知味。和對方之間,明明就算被刀鋒割出血口,也要予以輕飄和隔閡來將之飾以無瑕,即便那感覺如同眼瞳入沙似地不適。

部分小動作,比如這段時間,庫胡勒先生上車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脫下外套、鬆開領帶,皆讓人感受到其散發出的舒坦,屆時,他亦會因而半闔眼,進行關心,佐以平順的呼吸。無論對方有多少種用以面對生活的方式,願意展露於他眼前的,似乎都相差無幾。

如同拿著十字鎬於田畝間挖鑿,九回順遂能被一回敲擊岩石的震盪擊碎。基尼奇恍惚著沉默。從未有人保證過這一路將暢通,亦無任何罪名可安放於堅硬之上。本就該如此的,怎麼能變為異常呢?他倆過多的相處時間,才應被意外概括。

青年對因他者而顫動的心緒很是陌生,彷若一開口,慍火、焦急、失落都要往外掉,可庫胡勒先生還在等他回話。

「我想也是。」

想了想,補上一句。

「如果感覺到危險,一樣要讓我知道。」

「有你在哪能有什麼危險?別說笑了。」男人一臉理所當然,從隨身包中拿出水果軟糖,自己先吃了,再往他嘴裡送入一顆。葡萄口味的,酸大於甜。唾液被刺激得大量分泌,基尼奇連續吞嚥幾下,方得以避免任何可能的失態。

某個想法清晰成形。

他不認為自己同樣能全無芥蒂地接受庫胡勒先生與別人親熱、接吻、交合。而最令青年無力的點,在於這一切並不因他心懷齟齬終結。

就職以來,無論是秘書,抑或男人的床伴,均以年輕形容過基尼奇,本應無貶義,然他驚覺此二音節合併後,又析出諷刺和挖苦,針對腦中乍現的浮躁及幼稚,形塑為通病。僅於庫胡勒先生的眼裡,他能跳脫出既定的框架,從「年輕人」回歸至「基尼奇」。就算只能是「基尼奇」,也是世上唯一的「基尼奇」。他想相信。

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以往不可能想像;是否真的成為了誰認知裡特別的一隅,該情緒的興起、發熱、頹微,大概也向虛幻挨近。其實只要能讓生活規劃流暢,對方並不在乎誰佔著這份工作,在他面前表露的,也相同於過去,那些司機所能見著的神態。

但是他仍想聽其親口描述他與其他人的分別。因為庫胡勒先生從頭到腳都與以前的上司迥異。

基尼奇發現自己對那人的瞭解仍舊淺薄。

然後那又怎麼樣?套句對方常說的:那又怎麼樣?他混亂起來,努力從男人的衣著細節探知資訊。那是雇主教他,用以理解他者的方式。良久,久得後方傳來汽車鳴響催促,基尼奇也未能得出有利自身的證據。

那又怎麼樣?他又能怎麼樣?他什麼都做不到。

幸虧不願草率處理事務性格,青年表現如常,將悸動和悵然不著痕跡地隱瞞,又或說他本就擅長為了保持冷靜,去扼殺自主思考的活性。大腦高速運作以抵禦飛漲的情感,這讓他每天都疲憊。就像上一份工作那樣,義無反顧地離開吧。總會有辦法過下去,對方也是。然而試著把秘書的邏輯套入:把工作做好不只是完成,生活大概也不只是活著。頭一回感受到兩個字詞間極大的差距竟使眼眶酸澀。這太不像他了。

大約還有一個小時。青年在家裡踱步,遙控器指著電視開了,卻又因人聲嘈雜而關閉,行為已重複三四次,意識游移於乞求慰藉和追尋寧靜中,無可落腳。

過了今晚,便必須做回那對庫胡勒先生的行為不解,且不抱期望的新人小子,並時刻用與當初相同、洞察和審視交雜的目光映照之,即使他不認為自己辦得到、即使僅他明瞭,人受到改變後,欲強行回歸初始,精神會習得抵抗和排外,因為工作就是工作。

對方也必須是工作的緣故,才得與他相見。

突然地,擱置桌面角落的手機響起。基尼奇思考中斷,眼裡閃過錯愕,機械地、緩慢地按下接聽鍵,秘書的聲音闖入耳裡。

「基尼奇!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雖然庫胡勒先生說過沒事先通知就別打電話給你,但事態緊急!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請冷靜點,出了什麼事?」他察覺自己出言時聲線顫抖,因此迅速地調整氣息,以堅定而平穩的語調再度問著,隨肌肉記憶抓過車鑰匙,從門口的矮櫃下方拎出球鞋:「或者,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我剛剛才離開一下子沒盯著人看,庫胡勒先生就被公司的後輩勸著喝了不少酒,現在的場合又不適合推辭,他的酒量那麼差……我的天哪,你能不能現在就來載他回去?」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類似「你們幾個別鬧了」之類的呼喊,秘書的語氣轉為請求:「不,你還是快點過來吧!我先回去管住那些傢伙!總之萬事拜託了!」

喧囂後的無聲深邃,青年已推開家門。引擎運作讓車身震動,他鼻息匆促。方才的對話裡,尋不著邏輯的點太多了。雇主面帶醉意的樣子他見過不少次,其酒量應該不至於如祕書說得讓人擔憂,酒精似乎也不會對其造成實質影響;沒什麼架子確實是那傢伙的特質之一,但如此輕易地循著他人的指引做事,無特殊原因的話,又好像說不大通。

以及,確實,自上工以來,若有需要,庫胡勒先生總會提前講明,自己大約幾點會與他聯繫,從未食言,亦從未使他在意料之外措手不及。被動的社交模式令通話成為他難以於短時間內習慣的日常,而有了對方的預先通知,基尼奇幾乎能像個一般人,沒有顧慮地用電話與人聯繫。這樣的行為竟然是雇主有意識之舉動。

他快瘋了。

你究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庫胡勒阿喬?

奔馳過數個街區,中間還一度迷了路,好半晌才發現自己只是不斷地在某棟大樓周邊兜圈,只能快速地確認周遭指標,從巷子切進大馬路,回歸正途。腦袋一片空白,感官卻較平時敏銳。車流變得遲緩,交通號誌的轉換亦有殘影餘留,方向燈開啟後音效規律,空氣在擋風板前撞碎;甚至能幫它們排序,認為最後者荒謬至極,直到自己抵達目的地,望見靠著路燈、眼皮低垂得像在打盹的人,脈搏由耳畔席捲,吞吃視覺和聽覺,他仰仗最後一絲神智,推開副駕駛座的門。

「請上車。」提高音量,基尼奇看向前方:「我送你回家。」

對方愣了愣,腳步有點虛浮,安全地坐進車內後,將隨身包往後座一放,雙手插進風衣口袋,埋鼻尖入針織材質的衣領。

「好慢。」男人悶悶地說著。

「不好意思。」未曾在對方身上出現過的濃厚酒氣,霎時熏得青年皺起臉,「繫好安全帶。坐穩了。」

「基尼奇。」

即將推動排檔桿前,庫胡勒先生寬大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很冰。車裡的溫暖使之細微地泛出薄汗,又因降溫得迅速,讓他也感受到相同的冷意。

「等一下陪我上樓。」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青年不假思索,聲音尖銳起來。現在他只想完成工作後立刻回家睡一覺,待至翌日,自己就能變回原樣:「請放手,你這樣我沒辦法開車。」

濕冷感逝去,而不待基尼奇為之哀悼,碰觸於下顎綻放。

男人逼迫他揚起臉,低頭吻來。

嘴唇的柔軟令青年背部痙攣,也由於齒列並未死鎖,隨對方撐開口腔後,不屬於自身的黏膩往牙齦與舌面依偎,復向上方磨蹭;強烈的搔癢感和面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讓青年退卻,扣住下頷的力度增大,下一秒舌根處湧出大量唾液,他聽見己方似乾嘔又似吞嚥的悶響,與細微的攪動聲、吸吮聲,活埋於對方朝他嘴角的輕吻。

「基尼奇。」

雇主的鼻樑往鬢邊廝磨,聲線溫熱。

「我再說一次。陪我上樓。」

他大概死在了今晚。

接著所有事都混亂。

大概有把車停好吧。坐上床緣。庫胡勒先生在他面前脫下風衣,裡頭是件合身的針織衫。沒開燈,但金髮有輪廓。好看的唇線抿著髮圈,細絲攏作一束,垂於腦後,這些都在青年腿間完成。那人雙膝跪地,彎下背,拉扯棉質長褲的鬆緊帶。下半身的布料因某個已然興奮的部位深深擠入腿縫,其打開雙腳調整姿勢,扯開嘴,扶熾燙飽脹的性器含入。

基尼奇未曾對自身的一部分如此陌生,力道從四方而來,擠壓和收縮輾動著陽物形狀,前端亦似陷落進窄隘無比的小徑,強烈的吸附感使他傾身,大口粗喘,緊攢床單,大腿內側線條分明的肌肉紋理抽搐著跳躍,適應昏暗環境的視線傾頹、昏花、失能,身體面對情熱,因距上回自瀆有段時日而難以招架,無可壓抑或排解,咬緊牙根,鬆開,腦袋如同受到強烈撞擊而暈眩、停擺,釋放出慾望的歡愉不斷湧濺。

吞嚥的聲響傳出,庫胡勒先生沉下腰部,抹去嘴角沒能及時隨唾沫一同掉進胃袋的精液,雙唇微啟,緋紅的舌尖伸出,捲落那份白濁。

嘴裡發顫,理智返回意識的路段似乎受阻,青年為了要阻止對方繼續動作,而抓住其馬尾,用力拉扯,求取距離。

兩人喘息不斷。

「……抱歉,但是……」基尼奇抹了把臉,「我想知道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利益。」

目光朦朧卻錯愕,酒精於嘗試訴說的過程中攪和,他的雇主一瞬間露出委屈,苦澀地抽著嘴角,憤慨地怒目瞪視而來,雙眸濕潤。

「……敢問出這種破問題,你以為你是誰?」

「之前聽你的說法,難道你不是只會有目的性地和別人做這種事?」

從庫胡勒先生的眼裡讀出綿軟但貨真價實的敵意,青年飛快地呼氣,愈試圖將肺臟排空,鼻腔愈濕潤,直到聲帶顫動,方察覺哽咽。

「對不起,我……」

他蜷縮身體,手肘擱上大腿,五指緊扣,指節抵住眉心。

「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你利益交換的對象。我不要。」

「那你要什麼?」

因話語倏地抬頭,只見男人面無表情地解開皮帶,潔淨泛紅的腿根裸露,跨坐而來,灰色純棉的內褲阻擾不了溫度的遞送;基尼奇自覺卑微和懦弱,尊嚴上的打擊令人吸著鼻水,縮起下巴,隨對方重心的移動,緩步後仰,不忘支撐,久久未言一句。

雇主捏在他的顎線,驅使視線交結的焦灼。對這個傢伙抱持情感是無意義的。青年如此畏懼著。

「想要我之後別和你以外的傢伙廝混?還是想要我增加和你相處的時間?」訕訕笑道,對方眉宇高高揚起,撕碎他用以包裹心思的冷靜,語氣輕描淡寫,不顧他聞言而渾身顫抖,脫下上衣,輕蔑地望向別處,又以取樂或嘲諷的眼色歸來,儘管那雙瞳眸依舊澈底和奪目,「喔,好像都不是。」

耳廓受指腹摩搓,呼吸短促。酒精和體液的味道。

「你想要知道我是怎麼看你的。」

基尼奇把胳膊架在彼此中央,對方似乎沒有停手的意願,遂使力格擋。氣流接連從唇縫釋出,他認為自己不堪一擊到了能為人挖苦的境地,而這份意識逐漸讓大腦停擺的功能再度運轉,金綠色瞳孔流露睥睨。

「你是對的。不過你正在害怕告訴我實情。」

由於兩人湊得夠近,經歷方才的抓握,馬尾已然鬆垮,青年以指代梳,從耳畔探入,順著細絲的流向取下髮圈,套至自己手腕,並故作姿態地端詳其樸素的設計片刻,撐起身體。若那人沒有及時摟住他,就會往後摔倒。後頸和肩膀傳來觸感,基尼奇的心臟找回平時的規律,每一次跳動雖皆是重擊,但已近無礙。

「知道嗎?就算你把衣服全都扔到地上——」

指著對方胸口左側,盯視那雙漾起畏縮的眼瞳,他一字一字咬。

「這裡也是連一件都沒脫。」

彷彿天大的羞辱,庫胡勒先生氣急敗壞地揪住青年的衣領,力度是為了壓制但目的不明,被他用手肘往胸前一頂,旋即鬆手,順勢遭他腿部動作打亂平衡,而只能受人制約於身下。

「我很討厭你,阿喬。我討厭你的說話方式,討厭你的個性和習慣,討厭你既精明又無恥的樣子。」

基尼奇擺脫寬大的冬季衣物,精壯的胸腹平穩地起伏。

「但我更討厭對這一切都無所謂的自己。」

他第一次如此稱呼對方,和男人那些床伴相同,並享受淺色瞳孔裡的混沌,同時卻也感到喉嚨發冷,緩緩垂眸,觸碰那副軀體的手法極其輕柔,似若虔誠的朝拜,從鎖骨、腰側至下腹。阿喬死死握住他的手腕,曉得這未能造成妨礙後,轉而朝肩膀攀附。

「基尼奇……」

那人一旦將攻擊性棄置,青年便鼻尖酸澀,欲表達自己正聚精會神地聆聽,可嘴唇顫抖著無法訴說。

「那你可不可以吻我?」

肉體先於理智反應,基尼奇像支箭,從彈性疲乏的弦上墜谷,眼裡尚餘留著刃鋒似的狠勁,然而低著身體、使唇瓣交疊的姿態頹萎無力,嘗試幾回,終於懂得應如何控制力道,輕舐其濕潤的嘴角。

被那個卑鄙的傢伙用腳勾到後腰上,甚至嫌棄地嘖聲,主導起唇舌交纏的力度和節奏,不忘摀住他的耳朵,使水液翻攪的動靜拔升為敲擊耳膜的狂歡,讓人接收不到除親吻之外的所有訊息。熱流湧入胯部,青年不清楚性器因接吻就精神蓬勃是否值得羞恥,所以下意識地扣住那精實無贅肉的腰際,回應起對方的殷勤亦顯得賣力且純粹。

「……我才沒有害怕,混帳基尼奇。」

他們瞪視彼此,像是藉而替代擁抱。阿喬的肺活量不如他,一陣賣力的喘氣聲後,話說得斷斷續續地。

「告訴你也沒差。那種事根本沒差……討厭我?那又怎麼樣!我也討厭你,你這個總是臭著一張臉的呆瓜、笨蛋、白癡!我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才會遇到你!氣死我了……如果真的那麼討厭我,那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會這麼做。你知道的。」

男人聞言,別過頭去,小聲地啜泣。

「……是因為這一切對你而言都無所謂嗎?」

「要怎麼理解是你的事。」

基尼奇吻著對方的耳畔。

「我的生活早就和你脫不了關係了。」

依循稀薄的知識,沾染唾液的手指因缺乏經驗而笨拙,在稍微閉合的腿根猶豫,剝奪那人最後一絲遮蔽,擴張得緩慢。肉穴內溫度很高,因異物感收束不止,但接納速度很快,從緊縮著欲排除黏膜間的事物,逐步緩和收束和嘬吸的力量,甚至吞吐起來。恥意佔據對方滿臉。那表示他做得不錯。

撞到某些位置,阿喬的身子泛出陣陣讓人感興趣的痙攣,半開的薄唇也顯得渴水,主動打開腿、令開拓更為順利的舉動,基尼奇甚至為此嚥了幾次唾沫。性器腫脹挺立,高高昂揚,泌出不少晶瑩液體,平時為了例行性的釋放,總要花點時間催促慾望寡淡的軀體,從未像此刻,獲得刺激後還留存著再戰的意念,他不禁感嘆,好險自己不是真的討厭著對方。

「基尼奇……可以了啦,別拖拖拉拉的。」

打算探入第三根指頭,因為他壓根不曉得該做到什麼程度,男人不悅地催促,聲音很軟,之於他卻如重擊,遲鈍地點頭應答,將自己埋入。

周遭的擠壓比口腔強烈,青年挺進一半,便誇張地喘息,深怕於過程中繳械,而移動極緩,但舒坦終究撕裂理性,空前絕後的歡愉感刮花了視線,最後一段距離,腰際用力撞去的剎那,也代表他拋棄了像人那樣思考的權利,手在對方腹側收緊,又是飽含情緒和力量的攻城略地,連續頂弄數下。

阿喬好像在哭,縮著背膀,雙手按在嘴上,為肌膚受到的撫觸顫抖,基尼奇才發覺那人分身坦承的濁液鋪砌於其腹部周圍,而那還未軟下的東西隨他衝撞,又吐出半透明的幾股體液。

原來還能這樣高潮嗎?他的思緒很混亂。所以自己讓對方感到舒服了,對嗎?

察覺肉具再度充血膨脹,對愉悅感難以按捺的追求,覆滅悶燒著僅剩零星火點的神智,青年挺直腰背,讓抽送針對的位置聚集於甬道上方,一下、一下地闖入,逼得對方反射性踢腿,咬緊牙根,胸膛疾速起落,扶著床墊左側,又轉為抵著床頭櫃。

在他忘我耕耘時,居然已從床鋪中央上移到接近邊緣。相較於基尼奇的呆滯,男人看上去有些氣憤,眉毛卻吊得高高地,聲線虛浮。

「基尼奇你這個神經病……」

「……不好意思。」

這回他答得很快。

「那我能繼續了?」

「基、尼、奇……你別、啊……等一下!叫你等一下沒聽見嗎!啊……」

對方聲音拉高,滿臉淚水,後續大約還有囁嚅些字句,皆在傳進他耳裡之前消逝,隨後仰著下頷,喉結滾動,肉身誇張地抽搐,頗有精神的位置顫動著、循脈搏彈了幾下,未噴灑任何東西,神情卻如再度達到頂點般恍惚,扯住床單指尖亦鬆動,布料滑出。

一份熟悉的感覺——他明白情慾高峰的界線就在眼前,反射性想抽身,但阿喬攬住他的後腦,屏除任何可能的離去。

「……想在裡面就在裡面,笨蛋基尼奇。」

耳內搔癢,下一秒兩眼朦朧。基尼奇經歷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當中最強勁的一次射精,連續噴濺出了三四股濁白的體液後,慢慢拔出分身,過程裡又是少許濃稠從鈴口滴落,將床單染出深色漬痕。

癟著嘴,皺著臉,男人藉汗水梳起瀏海,另一手輕輕覆於他燙熱的頰;掌心溫冷,似同瘋狂後的解酒湯,青年偏過頭去,任對方替貓撓癢那樣撫摸鬢角、耳垂及頷部。

「看起來你沒那麼討厭我。」

注意到阿喬的視線往他兩腿中央飄去,還未喪失的興致被盡收眼底,大腦漸步恢復對恥意的認知,正要提起褲頭到廁所洗把臉,遭人使力向後拉,基尼奇跌回了床鋪。

因為對方也抱持著與他相同的感覺。

「……就是這樣,昨天喝多了今天沒辦法過去,文件你再傳真給我。啊?對啊,那傢伙滿快就和我碰到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種事隨便吧,你處理就行。還有那個……」

生理時鐘說,他早該離開室內進行晨跑,只不過身體沉重異常,眼皮亦是費勁地撐開後,又再閉合,直到細微的人語響起,才試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庫胡勒先生正在講電話,淺藍眼眸映入他,稍有暖意流露。

「醒了?」溝通告一段落,掛斷手機,對方整個人與昨晚的樣子看上去差不多,只有些疲累。基尼奇想從其瞳孔裡汲取更多訊息、期望得知事發後對他可能的態度轉變,可惜柔軟迅捷地被掰成戲謔,還未能理出頭緒,那人話音又落:「那就把你的手拿開。」

棉被中的溫度將軀體的界線模糊,青年不曉得自己何時便已摸上阿喬的大腿內側,且對此毫無知覺,反應過來後,立刻收手,垂首沉默,緩了好段時間。

記憶逐步湧現。被強行抓回床上後,兩人好像又進行了不少回合,是對方到最後哭著喊停,才決定休息。先使用浴室的人是他。由於那套衣服是晚餐前沖澡後更換的,把它們再度穿回身上,心裡沒有多大的抗拒,然而褲裝沾染的髒汙無法忽視,他只好向阿喬借了件有綁帶的居家褲,並把褲管捲高三折,趁淋浴的水聲響起,快速地更換床單。

至此是他全部的印象。

「阿喬……」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把枕頭立起,男人倚靠之,漫無目的地滑著手機:「今天不用上班。」

「我不是要問這個。」

阿喬似乎對他的應答不大滿意,縮住嘴唇,擱下手裡的東西,一臉煩躁,往他瞥來,怒意又削減,仰首靠著床頭櫃,慢慢吐露。

「……但願你的小小腦袋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由我負責領導公司是這一兩年的事情。而在這之前,我因為被那幾個眼紅見不得別人好的蠢蛋在公司財務問題上栽贓,丟了崗位就算了,還得把動產不動產都賣個精光去賠償,才勉強脫身。想到就來氣,哼。」

稍微觀察他的神色,男人續言道。

「我過了很長一段在不同地方打工的生活,一邊理財和一邊和公司裡幾個比較熟的下屬保持聯繫……」

「你打算把那些人做掉。」

「這不是當然嗎?而我,庫胡勒阿喬,確實也如願以償地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那……」

基尼奇垂下眼。他不認為在今天後回想此刻的事,能夠憶起對方話語的細節,又或描述過往時的表情。心臟跳得沉重。自己不曾有過遭合作夥伴背叛的經歷,但得明瞭那樣的噩耗將會如何改變一個人,生活也好、處世也罷。他想像阿喬意氣風發的模樣,目空無人至耀眼的程度,再至灰頭土臉的黯然,最後,停留於眼前。一雙淺色的瞳眸,裝載決絕、寧靜,而蛻去疏離。

「那你早餐想吃什麼?」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阿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怒意和委屈夾雜,像個美勞作品被不經意間扔進回收桶裡的孩子,五官全皺到了一起。

「基尼基尼基尼奇……!你這白癡!我根本不——」

肚腹處的聲響讓大幅度揮舞的雙手默默收起,男人抓住被單,一口氣把厚重的布料全部扯到身上,把自己裹成了饅頭。基尼奇不住輕笑,拍著大約是對方肩膀的位置,以現在的角度,重新審視房間的格局,以及茶几上的電子鐘。

「十一點……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我打算煮海鮮義大利麵,配料就用冷凍的幾隻蝦和昨天買的花枝。先把蒜頭爆香後,放蝦頭和蝦殼進去拌炒。櫃子裡好像還有白酒,我會用來調個味道。再來就是洋蔥……你不喜歡洋蔥,那我就不加。」

「……不要花枝。」

「好,不要花枝。那你想喝蘋果茶嗎?或蔓越莓汁?」

「檸檬水加蜂蜜……隨便啦。」被窩裡探出的金色腦袋,髮絲凌亂,眼眶微紅,朝他瞪來,再度回到溫暖的包裹之中,「只要是你煮的隨便都好。」

「就這麼信任我嗎。」

他問得很輕,是即便對方隨手揮舞,便可拍散的稀薄。字詞的使用有針對性,青年選擇了略顯銳利的道路,因為他的欲念不變——若能得知在阿喬心中的定位,自己似乎也可因此獲得精神上的解脫。

「你到底……那種事,你的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吧?還明知故問!信不信我打你!」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討厭我。」

基尼奇頓了頓,呼吸不再均勻。

「甚至……有點喜歡我?」

「唉你這個——算了!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講了一大堆吃的事情還待在這,豈不是要餓死我!你這個笨蛋綠斑點蜥蜴!」

「阿喬。」

察覺聲音裡不可多得的細膩與柔軟,對方望來,雙眸迴避一剎,又似鼓舞著自身,去回應他眼裡傾盡所有的情感。

當想要獻上親吻,那人微微退縮,但他毫不介意。因為即便如此,他也相信自己正在被信賴、被珍視。

「我也喜歡你。」

>

無用的小設定:

【第一部分:劇情資料補充】

1. 基尼奇剛開始幫阿喬做事情時頭髮比較短,後面慢慢留長(雖然無法想像平頭的基尼奇,但還是希望他在當職業軍人時有把頭髮剃掉)。

2. 基尼奇的作息真的很規律,人體鬧鐘一枚,體脂非常低。

3. 基尼奇在上一個崗位其實有受到許多下屬的敬重,但他並不知道有這回事。

4. 這個設定下的基尼奇一樣是單親,雖然沒有經歷嚴重家暴,但家庭依舊無法提供溫暖,高中畢業後就進入軍校就讀(因為有補助),從經濟層面徹底和家裡劃清界線。

5. 文中的車子是三菱的手自排車,由於在軍中也會開卡車、吉普車等,基尼奇平時都是打手排檔;阿喬也會開車,不過技術普通,並且只使用自排檔。

6. 比起基尼奇,阿喬的動物緣更好。

7. 阿喬非常不耐辣,吃東西比較喜歡吃食物原味,很喜歡各種水果,打成果汁或直接單吃都會讓他很開心;基尼奇平常吃、煮以鹹食為主,但也能依據食譜做甜點,比如阿喬就有盧洨基尼奇做白葡萄乳酪塔、草莓抹茶戚風蛋糕、綜合莓果生乳酪蛋糕etc.

8. 阿喬不是不會做家務,而是除了煮飯外家務技能都很堪用,衣服要帶去外面洗是因為家裡真的很小沒有洗衣機。破產時期的喬會自己把東西包一包到巷口的自助洗衣店處理。心意互通後基尼奇比較常往阿喬那邊跑,有提過幾次買洗衣機的事情,阿喬也因此開始考慮這件事。

9. 基尼奇打牌都輸阿喬,但阿喬也沒打得多好。

10. 阿喬的秘書在阿喬被趕跑之前就在公司裡了(有點像小主管的職位),工作上常受到阿喬幫忙(其實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阿喬的合夥人基本上就是因為看不慣阿喬的性子以及眼紅他有眾多下級支持還有他的領導才能所以想盡辦法要把阿喬搞掉),並在阿喬離開的時間裡與其他阿喬派成員一同幫助阿喬回歸本職。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