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在拥挤孤独的房间里（小庄视角）

“……那、之后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如学长所见……就是这样。”对面的少女以闷沉沉的声音回复道。

“如我所见么……”我挠了挠头。

就算这样说，好像也不是什么一眼能够明了的状态。

总而言之呢，就是一个漆黑发亮的充气抱枕，正以一个虾仁的姿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宛若是成精一样。抱枕从长度来说，大概正好是一个少女的身高，而她的形状略显滑稽，像是宝塔菜一样一节一节鼓起，让我难以解读它的用处。

在此之前，它从阴暗的卧室中蠕动而出，让我在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恐怖片一般的冲击。随后，我意识到小千那瓮瓮的声音正从其内部缓缓发出，于是我转而把它抱到沙发上，调整了一个相对来说可能舒适一些的坐姿——考虑到里面的人大概已经以这样的姿势在卧室的地上扭动了一整晚了。

然后，就以这种状态，我听一个抱枕讲述了一个笨蛋少女自缚出行玩脱的故事……仔细一想，我好像昨晚就在那条商业街上转悠，不过我对于这个一度离我近在咫尺的故事好像没有任何察觉，令人感叹。

“……所以，在那之后呢，为什么会变成充气抱枕？”我试探着问道。

从抱枕里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似乎是中之人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就是……被多层包裹了呗……然后小叶就去找她姐姐了……这次是真的。”

“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怎么回事呢？”声音有些懊悔，“本来她说去去就回来着，结果我就这样被困了一整晚呢……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呜……好想上厕所……时不时还有震动……咕！”

抱枕轻轻一抖，对方仿佛突然感到羞耻，中止了自己的抱怨。与此同时，因为滑溜圆滚在沙发难以调整平衡，在微微响起的震动声后不久，抱枕的身子晃了几晃，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似乎并不用担心摔伤，因为充气的缘故，抱枕反而在地上弹了几下，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呜呜呜……哈❤~~嗯啊❤……”抱枕在震动声中，又在地上扭动起来，仿佛是某种虫类，或者传说中的野槌蛇。

我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说一直没出来……那你是怎么给我发信的？”我问道，忍不住好奇。

“呼……呼……这就要感谢手机上的语音助手了……”抱枕在地上喘息了一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说明，“幸好之前为了预防类似的情况有所准备，才能及时给学长发信呢，不过可惜屏幕看不见……我还以为没发出去呢，学长能来真是太好了。”

这个“及时”因为我的睡眠而拖到了第二日的午后才看到，想到这里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呐，学长……我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可以试着帮我解开么？”对面的抱枕非常冷静地对我提议。

“哦！好的好的！”我感到一阵脸红，不知道为何，我仿佛默认对面是抱枕状态了，完全没想到帮这位可怜的少女脱缚这件事。

这种事情接触多了之后，我的脑回路也变得不太正常了也说不定。

我伸手去碰触那个充气抱枕，表面平滑而且有些冰凉。它那多层次的包裹感让人看着有些头疼。摸到表面后，我感受到了一些细微的震动，这明显是里面的小千在扭动。

“学长放心，弄坏了也没事。”

“好的……”于是，我开始寻找起可能的解开方法。每层包裹似乎都被紧紧地系住，因为充气的缘故，有些地方甚至还被绷得非常紧。我突然意识到，这种充气是填充在内外两层之间，这样外部的膨胀感有多强，与之对应的，里面的压迫感也就有多重。

所以说，中之人先是一场耗尽精力的自缚出行，再是和小叶之间的某种激烈play，最后是多层拘束放进充气抱枕的漫长放置……一环接着一环，真是毫无喘息呢。想到这里，我联想着小千那娇小可怜的学妹形象，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

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滑过表面，试图找到开口或者可以松动的部分。

“嗤——”撒气的声音。

抱枕里传来小千微弱的声音：“学长……呜，终于能动了……啊~小肚子那里不要碰……”

向里面摸去，手上传来一阵丝织的触感。

我轻轻地从抱枕内部拉出一个白色的茧状物，它柔软而光滑，表面微微起伏着，随着中之人的挣扎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上面捆扎着的几道黑色皮带显得格外醒目，深深勒入了纤细得令人赞叹的白色木乃伊当中。值得注意的是，那位负责捆扎的人似乎对于中之人的巨乳有着很大的怨念，两道特意勒紧在胸部的皮带，将胸部的那高耸的曲线硬生生地突显出来。

这时，白色的木乃伊应景地一阵蠕动，不管对于“里面有人”的这个事实有着怎样的感知，每当这个看不到人类痕迹的无机质物体动起来的时候，我的潜意识中都会浮现出一阵冲击感。一边是无机质的茧状外壳，光滑、冰冷、苗条且规整；另一边却是包裹其中的充满生机的少女……那不断变化的身体曲线（尤其是胸部的），和挣扎时偶尔传出的轻哼声，令我的理智产生一阵阵动摇。

但要说上面箍地最紧的，果然还是腰腹部的皮带，那纤细的腰围真是令我感到震惊。之前没注意过，小千的身材有这么好啊……我的手指滑过白色茧状物那柔软丝滑的表面，试着扯了扯中央的皮带，“木乃伊”随即发出一声惊叫。

“啊！——学长……轻点……我”，茧中传来的声音细弱而轻微，“我有点想上厕所……”

“诶诶？！不、不好意思……”我试图专注于手头的任务，开始尝试解开那几道皮带。

手指摸索到皮带的扣环，那里被系得极为紧密，每解开一根，都能感觉到包裹着的身体似乎轻微地松动了一些。

“哈……很棒哦，学长……”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小千依旧注重鼓励，真是令我感动。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过多地思考，专注于解开可怜少女身上的封锁，随着皮带的松动，茧状物表面渐渐松垮下来，但之后是无穷无尽的绷带——我克制住自己扯着绷带让木乃伊想陀螺一样飞速旋转的冲动，拿出游戏刷素材一样的耐心轻柔地将其一道道取下。

随着旁边堆起绷带的小山，整个茧状物才终于迎来了解放——并没有。不出我所料，里面露出的不是小千熟悉的样子，而是又一层装备。

里面是一个黑色全包的人偶，身上的材质不是乳胶，也不是普通织物，而是黑色的鳞片一样的质感，令人联想到蟒蛇的鳞片。随着中之人活动着因为整晚拘束而麻木的四肢，人偶的身上闪过一道道细腻而又魅惑的光泽。

“呼……终于能动了……”她的声音多少清亮一些，但仍旧听不真切，仿佛隔着一层水传来一样，“这层是‘黑曼巴’对吧……我记得拉链在后颈那里，辛苦学长了。”

“黑……黑曼巴？”我咽下了剩下的话语，把眼前的人偶翻了个面。

“怎么样……”

“确实有拉链啦……”

“不过？”

“不过有个锁。”

“什么锁？数字锁还是钥匙锁？！”

“好像是……数字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锁，黑色的方块上面有着十个数字键，还有六个指示灯，“这个锁……高级呐。”

虽然我的电动车用的也是数字锁，但显然它俩不在一个量级上。有机会得问小叶要一下网购链接……

“可恶！”人偶内部的中之人发出一声娇吼，我感到她平时的人设正在崩溃的边缘。

…………

对面的黑色人偶缩在沙发那里，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黑曼巴出来之后，我姑且还是把她又领回了沙发上做好。

“真的想不到了么……”我的目光从纸条上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划过。在此之前，我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密码，当然很遗憾，都是错误的。与此同时，打给小千的语音电话依旧是忙音。

“这难道不是个死局吗？这该怎么解啊……”

对面的黑色人偶突然直起身子来：“有了！……学长，你看屋里的桌上有没有一个手账本？”

“什么……？”果然，在桌上摆着一个小巧粉嫩的本子，看来这就是小千的手账本了，我连忙把它塞到了人偶的手中。

对面沉默了片刻。

“学长……你莫非真正胡涂了？你看我这模样，还要看什么手账？”

“不、不好意思……”原来对面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啊。“那，那……我来看么？”

对面人偶不语，在一阵微微的震动声后，换了另一条腿翘着。

我连忙翻开手账本，生怕学长的形象在她面前进一步垮塌。

这就是女孩子的手账本么……有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罪恶感欸……

手账的封面，果然非常小千——粉粉嫩嫩，上面还有一只最近很火的Q版卡通角色。

随便翻开一页，内容真是五花八门，从每日待办事项到奇怪的笔记，还有几页贴满了奇怪的贴纸。

“诶诶……‘小千的自缚出行计划❤’？”

“不不，不是这里呀！往前翻！看前一页啦！”

“好、好！”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嗯？这是个账号密码吧……”

“对，就是它！……太好了，看来派上用场了呢。这是手机找回的账号和密码。”

“手机找回……难道是小叶的手机？真的厉害的后手啊……”我赞叹着，用手机登陆了设备丢失查找的网页。

页面转了几圈，浮现出了地址。

“怎么样，学长？出来了么？”虽然看不见，对面还是把那小巧的黑色脑袋向着手机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嗯……咦，怎么在高速服务区？！”

人偶点了点头：“我……怀疑小叶可能出了什么事……事不宜迟，我们去找她！”

“要去这里么？现在？！”我看了看表，“外面可下着大雨呢！”

我拉开窗帘，看向窗外朦胧的雨幕在心里祈祷我的电动车能扛住这场暴雨……等等，是要骑电动车追上高速么？

于此同时，纯色的人偶正对着沙发对面想象中的我，双手握拳，充满了笃定的气势，随时准备重新坐上电动车后座发起一场冲锋：“可是可是，小叶可能真的有危险呀！现在这个时候，学长的话，一定会说‘不去就不行了！’然后满身燃烧着斗志冲出去才对吧！”

“你说的是哪位热血漫男主学长啊喂？！肯定不是我！”

一个带着可疑等身人偶的男人，骑着电动车，冒着暴雨在高速公路上狂飙……我叹了口气，甩掉脑海中那种燃得过分的画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根本不可能骑电动车上高速的？”

“诶，这样么……”人偶的手指放在看不见的嘴边，认真地思考着，“对了！这附近有个租车点，我们租车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外头的雨声依旧密集，听得让人烦躁。

“租车倒也……等等，我们？！呃，你这种黑曼巴的状态，总不能跟着吧……”

人偶沉默了一会儿，一副认真深思的模样：“那，要不这样——我就装作是个很逼真的等身玩偶好了！学长只要拎着我走，别人一定不会怀疑的。”

“等身玩偶……”我脑内迅速闪过新的画面：暴雨之中，我穿着雨衣，背着一个全黑的人偶，浑身湿透地走进租车点——光是想想就觉得要社死。

“不行！完全不行！”我果断拒绝，“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时，屋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小千竟然摸索着进了内屋。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肉色的东西。

“学长，帮我穿上这个。”她准确地把东西扔到了沙发上。

我低头一看，是一件宛若人皮衣一样的乳胶皮物。

它的表面是人工制造的皮肤肌理，身上的各处细节，甚至连私密处不忍多看的部位，都做了最大程度的拟合，仿佛一具撒了气的真实身体。整个皮物的设计宛如为人形定制，极度贴合身体曲线，连锁骨、肋骨这些细节都没有放过。其背部有一道细长的拉链，从颈部延伸到腰部，显然是为了方便穿戴。

现在的技术，原来已经这么高级了么？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件皮物的头部区域竟然还有一张精致的“人脸”，面容平和，眉目栩栩如生，甚至连睫毛和眼线都细致到位。虽然眼神有些呆滞，但不得不说，第一眼看去足以让人惊叹。这个带着稚气的，有些天然呆的小圆脸，看上去莫名有种既视感……哦，这不就是千遥嘛？！

隔了好久没有见到的小千面容，竟然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又看到了。

“这、这不就是皮物吗？！不对！你是怎么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找到这种东西的？！”

“摸索。”

“……摸索？！”

人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我猜，在感官剥夺的情况下生活，这位大概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这种东西怎么会……等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帮你……穿上这个？”

“没错。”人偶歪了歪头，仿佛对我的反应很疑惑一样，“穿上这件衣物应该能好一些”

“这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只要穿上这个，就能暂时融入人类社会，不被发现了吧。”

“我觉得如果被发现，反而会变成更加无法解释的社死现场吧！”我忍不住捂住了脸，试图用冷静的逻辑劝说。

“毕竟事关小叶的安危。好了，学长，帮我穿上。”

说着，人偶躺到了沙发上，顺从地抬起小巧的黑色脚丫，晃了几下，示意我帮忙穿衣。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把人皮的背部拉开，露出里层，里面的材质莫名顺滑，像是为迎接她而自然张开的怀抱。随后，我整理好皮物的下半身，沿着她的腿部向上套去。

一瞬间，皮物被撑了起来，一丝褶皱也没有，紧密地贴合着修长而带着鳞片质感的腿部，将其又变为了肉色。小千双腿尝试着屈伸，依旧黑色的手指在上面摸索了一遍，随着她摩挲着自己双腿，脚趾如同刚刚苏醒的生命，轻轻开合着。确认没有问题后，她立刻熟练地弯下腰，接手了剩下的工作，动作轻巧却带着一种令人目眩的优雅，将自己的小小身躯缓缓钻进了人皮的开口处。

过程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手臂先探入其中，紧致的“皮肤”沿着她的每一寸关节和曲线一点点攀上。那些冷硬的关节被肉色的乳胶人皮包裹之后，竟显得修长而富有弹性。那黑色的人偶外壳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拟人感。她的纤细指尖穿过人皮的手部，到达顶端后微微一颤，仿佛适应了一种新的触觉一般。

接着是头部，她如潜水般一下钻了进去，抬起头来，固定的嘴唇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获得新皮物的人偶，转了转头，那不变的眼神仿佛“瞟”了我一眼。面对“赤身裸体”的人偶，我脸上一红，连忙转过头去。

可是，即便如此，余光中她那双被人皮包裹的双腿与隐私部位，还是不经意地闯入了视野……小向，你在看什么！

她接着站起身来，仿佛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学长，拉下拉链……感谢！”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她的背部完全闭合，只剩拉链的一道隐约的线条。

“啊……”她微微低喃了一声，仿佛在适应着新的身体一样，伸了个懒腰，那动作像是一只刚苏醒的猫。这身装扮在非人感和拟人感之间，小千的可爱脸蛋上是目不转睛的双眼与固定地微笑，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又诡异……我不禁有些失神。

她轻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很完美吧？现在，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了。”

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暧昧，那双没有高光的眼睛，仿佛能将我吸进去。我突然有种恐怖感。

“喂，学长啊，我说刚才穿装备的时候，你该不会一直盯着我看吧？小心我会误会哦。”她闷闷地开着玩笑，用手轻轻掩唇，动作流畅自然，如同一个完全真实的女孩……

等等，我在说什么，这不是真实的女孩是什么……

“好了，咱们走吧。要是耽搁太久，小叶可就危险了。”她迈开步伐，身体随着动作散发出少女的活泼，甚至让我一度怀疑，眼前这个人内部是否真的藏着一重又一重的严密拘束……

“站住！你要这样出门么？！衣服，衣服还没穿！而且，你现在是个光头来着……”

人偶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学长说得有道理诶，这个外皮没有头发……等我一下，我去找去。”

这时，人偶双手向前探着，转身朝内屋走去。不到一分钟，她真的拿着一套衣服，还有一顶黑色假发回来了。

“……你还真摸索到了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手中拿的东西。

“嘿嘿……”人偶将假发和衣物举高递给我，“学长，把它们套在我身上吧！”

“为什么是我来做啊？！”我欲哭无泪，但在她那坚定不移的视线（如果她有视线的话）下，还是着手了开始了现实版的换装游戏。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等待雕刻的雕像，微笑着，眼神却空洞无比。

首先是内衣部分……

内衣！这只是单纯的衣物……对吧！我克制着前所未有的尴尬感以及其他生理上的情感，为对方穿衣物。人偶既没有配合也没有抗拒，任由我僵硬地将小巧的内裤套在她双腿上，逐渐提到顶端，遮盖住她乳胶制的隐秘器官……

“学长，一等……”震动又随机地响起，令她身体一阵乱扭，快要穿好的内裤一下子脱手了。我连忙抬头，避免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却发现她正捂着自己的乳胶面孔，乳胶手指间露出的那空洞的双眼正静静注视着我，嘴角仿佛也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明明中之人正在竭力抑制着来自下半身的刺激，这模样却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我用最快的速度帮她穿好内裤，然后接着是袜子。这总算简单一些，我蹲下身，将黑色的长筒袜小心翼翼地套在她光滑的“腿”上。我忍不住多摸了摸，触感温暖柔软，除却微微的一丝乳胶质感外，和真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人偶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终于轮到衬衫和裙子了。我松了口气，把白色的衬衫递到她手边，“把手抬起来，我要套上去了。”

她配合地抬起双臂，任由我把衬衫穿在她身上，系好每一颗扣子，我虽然很小心，然而指尖还是一阵阵传来触碰到她“皮肤”时传来的独特感觉……咳咳，我把裙子展开，让她一只脚一只脚地套进去，最后小心地拉高裙摆，调整好位置。

这套换装流程就像一场针对我的整蛊节目，让我差不多到了忍耐的极点。

“就剩假发啦……”我长舒了一口气，将那顶黑色长发拿在手中。假发柔顺光滑，比我的发质还要好得多呢……

将假发扣在她光滑的“头皮”上，整理好发丝的位置。

终于，“小千”的外表终于彻底完成了。

她对着旁边的镜子转了个圈，突然，裙摆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黑色的长筒袜边缘。然后，她抬起头，仿佛朝我微笑着。

眼前的人偶变得完全不同了。

当然，从外面的天气来说，这样穿就等着冻坏吧。我找来一件厚重的长羽绒服，把这个人偶整个裹了进去，顺便我贴心的为她系好了缩紧的兜帽，让她的整个乳胶的面孔上只有“双眼”是露在外面的……啊，虽然是一看就会露馅的呆滞的双眼啦。

“怎么样？学长，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自然？是不是完美无缺的“人类少女”了？”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拉开长羽绒服的拉链，骄傲地展示着她的新造型。

仿佛暴露狂一样。

“‘人类少女’什么的，你是伪人么？！……嘛，不过总算是搞定了。”我低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自然是不可能自然的……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吧。”

“那就这样决定了！”人偶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去租车，然后出发！……厕所还没上呢（小声）”

说着，她三两下走到了玄关处，精确地撞到了拐角的墙上。

我看了看窗外依然狂暴的雨势，又看了看眼前这造型奇特的“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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