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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执金卫办案密录,1

小说: 2025-09-01 14:48 5hhhhh 9850 ℃

城墙之外,黄沙飞扬,风卷起漫天的尘,风啸之声纵野不息。

一辆红漆涂饰的马车缓缓驶向唐安城的东边聚通门,车夫握住缰绳往后一拉,前头的灰色马匹顺从地放慢脚步。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算多,但无一不被这威严大气的车辆吸引了目光,马车的车身用的是上好的檀木,散发着飘渺清淡的香味,其上以精细的纹路雕饰走地百兽,尤以一只龟蛇最为突出,昂首而立,威风凛凛。

马车以贴近步行的速度经过微微打开的高大城门,避开甬道之中无人清理的马车残骸,驶入唐安城。不算宽敞的主道横贯城中,将分别位于东西两端的聚通门和瓮城连接起来,入城往右有一高楼,楼顶设一口铜钟,专人打更,一更一响,往左则是一处庭院的石墙,临近道路的告示栏上贴着几个沙盗的通缉令,泛黄的纸张伴随着南风的吹拂,不断翘起一角。马车沿着主道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一桩门前,门上牌匾写着“八通镖局”。

唐安城,甚至是整个火罗国地域,因为曾经的一场浩劫,如今已不复繁荣与生机,只作为月轮国到无极帝国之间的“驿站”供往来人员暂歇,北边的长生寨原本属于草原众部落,而神鹰堡和麦赫塔则属于月轮人,但是时至今日人烟稀少,几乎只有流民盗匪在这些荒芜的地方谋生,相比之下,背靠无极帝国的唐安城虽然没有专门的官府机构于此设立,甚至连城墙都塌陷了不少一直未修,但好歹是维持着营生,通商和取乐有长乐坊、求药有回春堂、求醉有钟楼脚下的小酒馆,求平安有八通镖局,日子倒也过得去。

许讯快步从八通镖局的正门走出,恭敬地在马车前弯腰行礼,作为目前管理着镖局的话事人,他清楚在这个关头,自己需得事事小心谨慎,尤其是面对这位爷。

很快,一道倩影从马车的车厢中弯腰走出,仪态端重地落地,迈步来到许讯面前,拱手行礼,动作利落飒沓。

卫律冕、正法袍、错金刀,正是调巡八极、审卫九州的执金卫,传说这群人拥有皇帝赐予的特殊权力,直接听命于皇帝,具有极高的执法权限,情况合适之时,哪怕是将违逆律法之人就地正法也不在话下。

而面前这一位,面容俊美非常,眉眼英气十足,神情冰冷凌厉,极具穿透力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胸口的这层皮,毫不回避地看破人心,正是当今的执金卫都统,玉面判官魏轻。

想到这里,许讯脸上堆起笑容:“魏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请。”

“请。”魏轻保持着冷峻的神色,同他一道进入八通镖局,穿过庭院,入座议事堂。

许讯事先对这位即将做客唐安城的大人物做过一些调查,知道她不喜欢繁琐的礼节,便直接免去了来来回回的客套,直接让手下呈上案件的临时卷宗,交付于她。

就在魏轻展卷阅览时,许讯在一旁讲解道:“五天前,一个月轮商人前来唐安城做生意,当天夜晚他在长乐坊观舞。据当时旁边的人说,就在舞蹈表演到最精彩的部分时,那个人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我们当时都在场,赶在现场一片混乱之前稳住了局面,没让一个人离开,并立刻搜了所有人的身。”

“……你们根据检查出来他身上的孔洞,认为有人将毒物注入他的体内,导致了他的死亡。”魏轻浏览完卷宗的最后一段,抬眼一瞥坐在对面的许讯,“但是没有搜到在场之人身上有毒或者投毒工具。”

“不错。当,当然,毒杀只是假设,也许魏大人亲自来查的话,会有什么新的线索。”许讯补充道。

“没有其他信息了?”魏轻又问一句。

“这……我们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在那纸上写了,再多的……再多的我们也不知道啊……”许讯尴尬地笑,低头搓手的样子,好像一个被上级恶意刁难的下属。

却只听魏轻冷哼一声:“许局长,听说你不仅是这八通镖局的局长,同时还是目前这唐安城的实际话事人,有这回事吗?”

“是,正是……”许讯连连点头,“这城老旧,没多少人久住,本来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家族搭伙过日子,大家信任我,所以就推举我们许家牵头,带领大伙儿把城里的建设给搞起来。”

“那照这么说,大家的心都向着你这边。”魏轻锐利的眼神扫过许讯的脸,男人出于恐惧和紧张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许讯的脸颊滑下汗珠:“是,是这么一回事……”

“但那一晚不止你们几个家族的人在场。”魏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许讯仍然觉得受到的压迫感在一步步增强,“可否请许局长回忆回忆,有没有听过‘魂隐宗’这个名字?”

许讯的眼神开始左右躲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魏大人,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确实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实话实说,那天晚上,就在那个月轮商人中毒死亡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魂断该绝处,隐迹尘世中’,这个就是魂隐宗出手杀人的标志。”

魏轻抬了抬下巴:“详细说。”

“魂隐宗是大概半年之前出现在火罗的,一开始他们就很神秘,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怪异的手法杀人,随后在人死的瞬间,不知道哪里就有人喊‘魂断该绝处,隐迹尘世中’,所以慢慢地我们就称呼这群杀人者为‘魂隐宗’。我,我说句实在的,他们也不是乱杀人,他们杀的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于是我们也就渐渐接受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一开始魏大人问的时候……就没如实禀报大人……”许讯试探性地瞥了瞥魏轻的眼睛,看她脸色无异,眼神如常,知道她不计较自己的隐瞒,便接着说道,“只不过,没想到没能瞒住魏大人……魏大人应该是在来唐安城之前专门还找到了其他在场之人求证过吧?不愧是执金卫都统,果真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啊……”

魏轻点了点头,没作过多的回答,因为她此时眼眸低垂,陷入沉思。

许讯又尴尬地搓手微笑,因为他已经把能讲的都给讲了,接下来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等这位执金卫都统思考完做出指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议事堂,许讯认出那是自己的手下,随即皱起眉头,站起身呵斥道:“出去!没看到我正在和魏大人商议要事吗?”

那个人粗重地呼吸着,挣开了其他人的手,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忽然又猛地后仰脑袋,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盯着天花板。

魏轻抓起身边许讯的衣领往后退,同时出声高喊道:“远离他!”

跪地的男人张大了嘴巴,体内的气迅速暴走:“魂断……该绝处……隐迹,尘世中!”

轰!

那个人的身体忽然爆开,从那破碎的尸身之中,一团紫色的烟幕迅速蔓延开来,所有接触到那团紫色怪烟的人,无一例外抽搐倒地,皮肤发紫,不省人事。

…………………………

夜里,魏轻只着单衣,躺在客栈的床榻之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在心里缓缓捋清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魂隐宗之行迹传入中州,据说这是一群战斗力极强的犯罪团伙,哪怕是修炼时间极长的炼气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魏轻根据线索追查到了无极帝国西边的火罗国,先进行了一些基本的调查之后才进入唐安城——同时也是魂隐宗出手频率最高的地方。

目前离她最近的两起事件,一件是月轮商人在观舞时中毒而亡,一件是八通镖局的镖师主动跑进议事堂自爆。魏轻仔细研究过这两个人的生平经历,可二者的背景信息可以说没有任何重合或者产生联系的地方。

又或者,真的像许讯说的那样,魂隐宗不过是专门锁定为非作歹的人来杀?

不,不对,今天发生的那起事件,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想以此吓退她罢了。

可,手法呢?第二起毒爆案虽说诡谲但不难实现,第一起投毒案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凶手和凶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

普通人用特殊手法作案,还是炼气士用特异的能力行凶?

魏轻认为自己调查得还不够深入。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引起了这名执金卫的警觉。

魏轻在黑暗的房间中缓缓伸手,抓起了自己的错金横刀,刀刃撞击鞘身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也迅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房间里小动作的声音消失了。

双方都在屏息凝神,屋内一片寂静。

就在下一个瞬间,魏轻和对方几乎同时暴起,黑暗中两段利刃相互交碰,火星子伴随着清脆的拼刀声迸现,只一个回合,双方便分出了胜负。

魏轻将错金刀的刀刃压在对方脖子上,以此警示对方不要轻举妄动,另一只手则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想看看这个夜行者的真容。

橘黄色的火光摇曳,最先照亮不速之客素白的长发。魏轻用略带诧异的眼神打量眼前少女的装束,一双皮革高跟长筒靴紧紧包裹着修长匀亭的双腿,勾勒出腿部优美的曲线,皮革的材质在烛灯下映着性感的油亮光泽,同样皮革材质的短裤贴合包住少女浑圆的臀胯,两件衣物之间还有一小段间隙,但从中露出的并不是少女白皙的大腿肌肤,而是一层薄薄的黑色丝织物,想必是这少女所着长袜,少女的上半身穿着一片短白袍,绘以黑色的火焰纹样点缀,少女此刻在魏轻的挟制下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左右宽袖因她的动作下垂,各自露出一小截玉臂,同样也穿着贴身的透肉黑色丝织物,往上便是一双黑色皮革露指手套,少女的短白袍在胸部下方收束,以细绳结成菱形绳网同下身短裤相连,裸露着腰腹部大片光洁雪白的肌肤,站立时只有正前方胸口处垂下的条形布料堪堪遮挡,一旦跑动起来,恐怕便是别样的一番春色。

无祟头冠,无常白袍……

“无常司……”

“无常司,白七。”少女神色淡漠地开口,介绍自己的身份。

“无常司的人怎么会来这里?”魏轻冷着脸开口问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有人要来找你。”少女直视着魏轻那足以将人看穿的审视目光,眼眸中没有任何动摇。

魏轻一愣,知道对方所言非虚,虽然对无常司没什么好印象,但身为执金卫都统的魏轻对这群人的了解一点不少,这些由阎君统领的鬼差眼中只有任务,行事手段极为狠辣,朝野之中提及无常司无不心惊胆骇,扯谎蒙骗不是这些鬼东西的风格。无常司的白七,听名字应该是白无常手下的鬼差,执金卫卷宗之中有关于她的一些描述,据说实力超群,擅长使用一种淡蓝色的幽冥鬼火杀人于无形。

她居然主动来找自己联手,此事恐怕比想象中严重。

“若非大敌当前……”魏轻收刀入鞘,退回桌边,“我必先逮捕你这恶鬼!”

她先将一件黑色的紧身皮甲穿上,这是着装正法袍的基础,这件特殊材质制成的散发着油亮光泽的皮甲穿在身上,可以抵御大部分刀劈斧砍的攻击,且由于皮甲紧身贴合,不仅不会干扰执金卫行动,反而会使战斗更加轻盈。魏轻将衣领竖起,穿上白色的软甲外衣,系紧束腰和腰带,随后开始穿戴肩甲,缀以金色纹路的甲片覆盖在两肩之上,使执金卫的身姿更显威武和挺拔。大臂、小臂也穿戴一些同样风格的甲片以作防御。魏轻在床边坐下,弯腰穿上黑色的皮革短靴,紧接着,将黑金色的收纳盒,用细带子绑在圆润健壮的大腿上,扣好卡扣,细带子隔着皮革深深陷进丰腴的大腿肉中,为曲线优美的腿部线条平添了几分起伏。最后,魏轻装备好手腕处的钩索,端端正正地戴上卫律冕,将错金刀别在腰间,手握住镶嵌着翡翠玉石的金色刀柄,吹灭油灯同白七一起等待敌人的到来。

很快,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踩踏瓦片的声音。不等对方动手,魏轻和白七几乎同时展开行动,一个从窗口翻了出去,借助射出的钩索直接翻上了屋顶,而另一个则一脚踹开了客栈房间的木门,将埋伏在走廊中的敌人撞翻在地。

来到房顶上的魏轻立刻唤醒手臂上的玄武甲盾,猛地朝左边方向掷出,将一名黑衣人打飞下去,重重落地之时,黑衣人身上竟凭空多出一副翠绿色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动弹不得。完成撞击并制服犯人的玄武甲盾飞速旋转,灵巧地穿行在半空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领头的黑衣人见行踪已然暴露,立刻挥手下令。紧接着,这些埋伏在屋顶上的黑衣人迅速靠拢,端起手中的弩箭和火铳对准了拔刀袭来的魏轻。

只听一阵阵齐射的声响惊醒了夜间的唐安城,破空而出的密集箭矢与弹丸把客栈的屋顶射成了筛子,几乎要塌陷下去。

然而飞扬的烟尘之中,却独独不见了被当作射击目标的执金卫的身影。

立刻有人发出惊呼,原来是魏轻不知何时竟高速移动到了那个飞出去的玄武盾的位置,此时此刻这位执金卫都统手执甲盾从半空中落下,爆发出的能量将黑衣人的阵型完全冲散。魏轻抓住这些人被冲击波掀飞无法躲避的时机,再次掷出玄武甲盾,每个被玄武甲盾撞飞出去的黑衣人都穿着一副玉枷锁摔到了地上,被完全制服。

就在这时,锋利的刀锋砍了过来,却被魏轻一个曲步躲过。向她发起攻击的正是唯一一个还能活动的黑衣人,同时也是刚才发号施令的统领。魏轻保持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审视着这个对手。

身形高大,手持双刀,刀法凌厉,但是身上看不出很强大的气,应该只是个有点武功的普通人。对于拿下此人,魏轻胸有成竹。

两人再度拉近距离作战,错金横刀施展平刺,如锋利的锥子一般突入双刀织成的刀网之中,锋刃相拼,火花四溅。黑衣人双手合拢,将双刀舞得密不透风,这一招熟练的剪挽花让魏轻的横刀无从下手。但是这可难不倒执金卫都统。只见她将玄武甲盾唤回手中,顶着黑衣人的攻击往前一撞,成功破坏了对方施展的刀法。随后,魏轻抓住这个破绽快速逼近,平砍一刀被对方闪躲,再往上斜撩逼对方后跳躲避,魏轻等的就是这个对方跳到半空中的机会,只见一条钩索忽然射出,缠住黑衣人的身体往下拽去,而加速落下的黑衣人要面对的,是魏轻出力十足的提膝一顶。胸口被魏轻膝盖重击的黑衣人只觉得呼吸不畅、两眼发黑,就在这时魏轻蓄势将错金横刀以八字拔刀斩的方法奋力砍出,黑衣人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飞出去,摔在了客栈的屋顶边缘。

魏轻注意到对方被横刀劈开的衣服之下暴露出来的并不是血肉,而是一件散发着淡淡紫光的银色护甲,微微眯眼:“果然,身上藏着甲胄。”

可这到底是什么甲胄?这天底下居然还有挨了错金刀的挥砍表面却光洁如新的护甲?

黑衣人以双刀支撑身体重新起身,大喝一声,紧接着将用力将双刀的刀柄相互接在一起。

“——”魏轻眼神一凝,因为此时面前这个人的气忽然非常紊乱,非常暴躁,哪怕是炼气士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一瞬间改变自身气的状态。

黑衣人俯身拧腰,卯足了劲将合在一起的双刀扔出,高速旋转的双刀竟形成了一个极速切割的轮盘,划着弧度朝魏轻袭来。

魏轻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连忙架起玄武甲盾格挡。只听一声巨响,甲盾从半空中飞落而下,摔在地上。

从踉跄下稳住身形的魏轻抬眼再看,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魏轻才真正理解这里异常的可怕之处,一个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普通人,却能在瞬间使出杀伤力如此巨大的一招,这个怪招势大力沉,如若不是有玄武甲盾在手,魏轻此时恐怕早已被拦腰斩断。

必须要抓到那个人!问清楚这来历不明的招数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轻环顾四周,却没能找到对方的痕迹,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自己没能抓到一点蛛丝马迹。魏轻蹙起秀眉,随即眼神一凛,抬起手臂射出钩索,借助钩爪嵌入墙壁的抓力和钩索内部的强大拉力,让身体在半空中穿行,来到了钟楼的楼顶。

魏轻靠近那口铜钟,抬手放在钟上,以自己的气冲击,很快,由这口钟释放出的振动在触碰到那个逃走的黑衣人身上紊乱的气之后,将反馈回来的位置信息一并也传给了正在与钟接触的魏轻,帮助她锁定了黑衣人的位置。

是长乐坊的方向!

魏轻立刻跳下钟楼,朝长乐坊的房屋射出钩索,快速朝长乐坊移动。

因为之前发生了命案,这会儿的长乐坊已经暂停了夜市,自然也几乎没有人员来往。魏轻从屋檐上空翻落地,走到命案发生的那个庭院之中。

她将横刀架在身前,警惕地巡视四周。周围都静悄悄的,哪怕以魏轻耳聪目明的洞察力也发现不了藏匿者的位置。

他是藏身于面前这栋高大建筑中的某个小角落,还是挂在外头屋檐的阴影之下,又或是已经趁着这段时间逃离了长乐坊?

站在长乐坊中央的庭院里,感受着八方空气的流动,魏轻办案的敏锐嗅觉让她发现了异常。

只见她快步来到高台下方锁着的木门处,挪开那里堆放着的小木箱,发现这扇门下半部分早就已经坏了,只不过用那些小箱子遮挡,掩人耳目而已。

魏轻心中一喜,立刻侧身滑入木门的小缺口之中,昏暗窄小的甬道出现在她眼前。魏轻握着错金刀,小心谨慎地一步步前进,通过缺口后的石阶梯来到了长乐坊的地下——或者说,人为建造的地下通道。

穿过仅有几根火把照明的曲折通道,魏轻一边警惕着敌人的埋伏,一边也终于理清了案件中的部分思路。

投毒案的手法并没有那么难以实现,只需要盯紧那个月轮商人,混入观舞的人群之中向他投毒,随后趁着混乱来到表演舞蹈的台下,通过那个小缺口进入地下通道便可逃之夭夭,逃过八通镖局的检查。

通过地下通道尽头的阶梯往上走,魏轻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了唐安城外,回首望向唐安城高大的城墙,她心中不禁思虑起来。这样秘密的通道,知道的有几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追查黑衣人,掌握关于他们的情报。于是魏轻低头寻找着对方逃亡时留下的痕迹,果真在暗红色的泥土中发现了一串新的脚印,可惜的是再往前,便只有随风飞舞的漫天黄沙,脚印的线索很快就断了。

没办法,先沿着这个方向往前追吧。

…………………………

另一边的客栈走廊之中,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片黑衣人,他们渗出的鲜血彼此交融,身体却在幽蓝色火焰的灼烧下缓缓消失。最后一个跌跌撞撞试图逃跑的黑衣人跨过同伴们的尸体,想直接从走廊跳下去。只要跳到一楼大厅里的桌子上有个缓冲,就能为他争取到逃出这间客栈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锁链狠狠地抽在他的后背上,剧烈的疼痛让黑衣人龇牙咧嘴地弓身倒地,像条被钓上岸的活鱼一般不停抽搐扭动,以缓解钻心的痛楚。

伴随着“嗒、嗒”的鞋跟敲地的清脆声音,穿着皮革长筒靴的白七已经来到了他面前。黑衣人连忙坐起身子不停地往后退,望着少女面无表情的脸蛋,眼中满是恐惧。

“看来你的运气不好。”白七抬起一条修长的腿直接将黑衣人的上半身踩倒,强迫他躺在地板上,“你们中最厉害的在上面。”

黑衣人的胸口被靴子的尖细高跟戳得生疼,可要是胡乱扭动身体挣扎只会更痛苦,所以他不得不用双手抓住少女纤细的脚踝,试图把她踩在自己胸口的脚给抬起来。

可下一秒,一条散发着幽蓝色荧光的锁链就紧紧缠住了黑衣人的脖子。握着链子的白七抬手一扯,黑衣人就不得不抬起头来,窒息的感觉让他痛苦地咳嗽。

“啊——咳啊——”黑衣人张大嘴巴,举起双手,手指拼命地往脖子和锁链的空隙中挤,试图为自己争取哪怕一点点可以呼吸的间隙。

然而白七的折磨仍在继续,链子越勒越紧,脚踩下的力度也越来越重,不给黑衣人任何可以挣扎的机会。

黑衣人的手自救无果,开始胡乱挥舞,拍打地板,伸向半空,眼看就快要因为窒息失去意识了。可就在这时,他的手竟然抓住了同伴遗落在地上的匕首。顿时,黑衣人体内的气变得紊乱而狂暴,他用这股力量将手中的匕首径直朝白七的脸掷去:“鬼刃暗扎!”

白七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面对高速旋转着飞来的匕首,她将锁链收回,斜着在身前拉直,只听一声清脆鸣响,那把匕首被振飞了出去,插在客栈的一根承重木柱上。

黑衣人立刻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推开白七的脚直接从客栈二楼的走廊上翻了下去,砸碎了一张木桌落地后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白七注视着那个人逃远的背影,低头瞥了一眼刚才从黑衣人身上掉下的紫色玉石,忽然她的全身都被幽蓝色的火焰包裹,最后竟化作一个只有心脏和血管现形的半透明人影,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个逃跑的黑衣人。

…………………………

根据地图,前方的地区应该叫做孤忠营,是当年无极帝国势力与草原部落势力交界区西北大营下所属的营寨。可如今,腐朽的武器架上摆着生锈的刀枪,被风蚀的营帐之中空无一人,兵寨里只剩下了一片萧索。

魏轻跟随犯人留下的行踪,来到孤忠营前。却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已经躺倒在地,而在那人身边,跪着一名身着轻纱的女子和一位身披百衲衣,头戴炎流云禅笠的男子。

魏轻连忙走上前去,蹲下身查看黑衣人首领的状况,还有气息,只是昏迷。

随即,魏轻向一男一女分别拱手行礼:“执金卫都统魏轻,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此人正是我要缉拿的要犯之一。”

女子低眉垂首,似是在轻轻啜泣。而男子则抬起右手,朝魏轻行一单掌礼节:“适才看见歹人想要挟持这位女施主,因而出手相助,既然魏都统到来,此事便交由都统定夺。”

“多谢大师。”魏轻手执横刀朝这位僧侣抱拳,如果刚才真让那个黑衣人抓到了人质,恐怕这事没那么好收场,“可否请教大师法号?”

僧侣却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一介云游者而已,魏都统不必放在心上。”

魏轻的目光注视着这位云游者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身上似乎也藏了什么秘密。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将这名犯人羁押归案。

将一副翠绿枷锁也戴到这名犯人身上之后,魏轻蹲下身来,托住那名哭泣女子的手臂,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姑娘,已经没事了。”

“多……多谢魏都统搭救……”那女子柔若无骨地倾倒在魏轻怀中,阵阵香风伴随着她娇媚的动作吹进魏轻的鼻腔之中。女子抬起泛红的眼眸,感激地注视着魏轻,此女的容颜让魏轻也不由得一愣,心道这天下竟然还有此等美艳近妖的漂亮女子。

但那股好闻的异香却让魏轻瞬间警觉起来,不过绷紧了神经检查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那并不过药粉,而仅仅是这名女子自带的体香而已。

根据这名女子的介绍,她的名字叫作迦南,是来火罗国谋生的月轮舞者,前些日子去唐安城表演舞乐,却不想现场出了意外,收益甚少,且唐安城减少了对舞者的邀请,只得流落荒野,找一个谋求生计的差事,不想迷了路,于是才会碰上逃亡的歹人。

“等等,你就是几天前在唐安城长乐坊起舞之人?”魏轻顿时一惊,“那天发生的投毒案,你可还有印象?”

迦南轻轻点头,随即又将脸埋入掌中,悲伤凄楚地哭泣:“真是一场噩梦……”

魏轻反应过来是她太心急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连续好多天缓不过来是很正常的,眼下还是先把犯人都带回唐安城,再做定夺为好。

想到这里,她轻轻搂住迦南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我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这其中也离不开你的帮助,你要不要先跟我一起回唐安城?”

迦南缓缓摇了摇头。

“也许你不愿意再回到那里,但想破获这起案件,你的证词是不可或缺的。”魏轻劝道。

“魏大人,”迦南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刚才悲伤害怕的情绪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小女子不是不愿意,只是怕……你要回不去了。”

魏轻忽然觉得怀里一空,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的柔弱舞者此刻却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两片金羽缓缓飘落下来。

紧接着,什么喀啷喀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魏轻循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战壕之中的高塔上,原本应该在百年前就已停止工作的巨大火红色攻城弩正在塔顶环形铁轨上缓缓移动,最后对准了地面的魏轻。

有人在驾驶那座攻城弩!

根本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巨大的火焰弩箭已经从那金属弩槽中飞射而出,凶狠地撕破空气,在落地的瞬间引发剧烈的爆炸和声响,强横的冲击波倾轧着四周的一切。

魏轻狼狈地落地翻滚了两圈,举着玄武甲盾的手在不停颤抖,没想到这尊古老的战场杀器,再启动仍有这么强的威力,光是靠甲盾挡那一箭,魏轻的手臂都差点脱臼。

然而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调整状态,又一发攻城弩的弩箭射中她身边的地面。这回魏轻直接被爆炸的冲击掀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岩石壁上,落地之时已经不省人事。

…………………………

“……”魏轻从昏迷中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男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凑过来,吓得她立刻完全清醒了过来,扭动身体想要往后退,然而就在这时,她才意识自己被一条条绳索牢牢捆缚在坐着的木椅上,动弹不得。

魏轻的双手双脚分别被一圈绳索捆绑在木椅的扶手和椅腿上,两捆粗粝的麻绳横向绕圈,将她被油亮皮甲包裹住的浑圆大腿牢牢绑在椅座上,左右椅背后各伸出一条绳来,交叉勒住这位执金卫都统的上半身,正好在她被绳索压得凸显出来的两团丰满豪乳中间谷地交汇成结,随后往下分流,绕回椅背后方的出发点系紧,迫使魏轻不得不挺直腰板紧贴椅背而坐,最后是一条水平方向的绳索,将她纤细优美的脖颈和椅背上的圆柱绑在一起,强迫她挺胸抬头,展现出长年累月锻炼出的端庄仪态。

女人越是表现得端庄优雅,看到她被恶意割开衣领暴露出白皙抓眼的乳球肌肤、用绳子绑住塞入她樱桃小口的竹棍时,就越会激起男人疯狂的欲望。

“唔……嘶……唔唔……”魏轻的小嘴被一根卡进口中的竹棍撑开,导致她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啼叫声,甚至连口腔中积累的涎液都控制不了,不得不眼看着那些晶莹的口水伴随着细小的动作从嘴角滑落,顺着光洁的肌肤,从下颌处滴落在自己胸前的两团雪白山峰之间,汇成涓涓细流,引来男人的发笑。

“喂,咱们的魏大都统都流口水了,是不是想男人想到流口水了啊?”其中一个大汉笑着朝魏轻的脸蛋伸出手来。

“唔唔!”眼见男人的手即将摸到自己的面颊,魏轻用力别过脑袋躲避,同时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嘿呦!还是个暴脾气。”男人被魏轻凶狠凌厉的眼神吓得下意识缩了缩手,但又怕周围的人看出来嘲笑他,便恶狠狠地摘去魏轻的卫律冕扔到一旁,揪住她的短发迫使她把脸抬高,“待会儿把你调教成只会喷水的小母狗,我看你还敢跟我嚣张!”

冷静……现在的情况的确很糟糕,但是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如果真要自己毫不反抗地委身于这些渣滓,魏轻宁愿自尽于此。

她一直在暗暗尝试唤来自己的玄武甲盾,然而不论她如何努力,曾经如臂使指的玄武甲盾此刻却像是再度陷入沉睡了一般,没有一点回应。

怎么会……

就在魏轻心中暗暗震惊之时,一个男人穿过人群,来到她的面前。而那个揪着她头发的男人看到对方,立刻松开了魏轻退到一旁。

魏轻喘着粗气,不顾胸部大片暴露的肌肤做着深呼吸,剧烈起伏的丰满雪丘让周围的男人大饱眼福,一个个都提了提裤子。

“魏都统,幸会,鄙人魂隐宗三宗主,孙潇。”男人朝被捆在木椅上的魏轻拱手行礼,“听闻魏都统亲自来调查我们魂隐宗,不胜荣幸。但,本宗既无意与无极帝国官方交涉,也不愿意同官方交恶,一开始只是想吓一吓魏都统,好让你知难而退,但没想到魏都统真乃勇冠当世的女中豪杰,敬酒不吃吃罚酒,因此我们只好借一借魏都统的身子,来帮我们做个人肉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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