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My Stella

#龜櫻但未交往的曖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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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於夜空釋放光芒的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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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季無雲的繁星夜，寂靜杳無人煙的山頂，十龜將縮在帳篷裡的櫻遙拉到空曠泥地，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將少年按在事先舖好的野餐墊上，邀請他跟自己一同躺下，將分佈在天球赤道耀眼奪目的星烙印於眼裡。

「今天的星空也很美麗，對吧？櫻？」

十龜眼裏盈滿笑意，側頭看向將身子縮在毛毯裡，被鑲嵌在紺桔梗色天幕的漫天星斗震撼到無法言語，只能一臉驚艷不已地試著將整片星空收入眼中的櫻遙。

看著顯露出愉快情緒的櫻，十龜不禁想到：果然，今天邀請櫻跟自己露營是正確的選擇。

他曾經在命運被改變的那天跟眼前的少年說過，自己想去爬山。

這個願望從初遇的春季，解開心結後忙著整頓獅子頭連而失去爬山的閒暇；到炎熱的夏季，陽光海灘與夏日廟會的吸引力遠遠超過悶熱辛勞的爬山旅程；到清爽的秋季，一群只會打架的不良少年像個乖寶寶待在學校準備喧鬧的文化祭；直到寒冷冬季，他才有機會準備露營物品，邀請少年單獨赴這個立了將近一整年的約。

「櫻，你知道冬季的星座嗎？」

被呼喚名字的少年扭頭看向臉帶微笑的十龜，過去的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去了解除生存以外的知識，因此被問及未曾觸及的話題時，櫻搖了搖頭，從鼻子裡發出悶悶的「唔哼」聲，以示自己對星座一無所知。

見此，十龜便牽起櫻的右手，手心覆在少年略小一圈的手背上，握拳僅伸出食指，似是於畫布上肆意描繪色彩的畫筆，指向頭頂那片一望無際的星辰。

「那邊，看起來最大最亮的星，是地球上能觀察到的，夜空中最為耀眼灼目的恆星。」

櫻遙的目光跟隨兩人重疊的指尖，看向懸掛夜空的一等星，他安靜地聽著黑髮少年講述大犬座與天狼星的故事。在十龜說到天狼星在過去被人視作帶來災厄的凶星時，『如此明亮的恆星？是凶星？』他有點詫異地想到。

一直留意著櫻神色變化的黑髮少年理所當然地注意到他的疑惑，便解釋道是過往天文學家在觀測到天狼星時，所在的國家剛好發生天災，在各種機緣巧合下，才會被視作凶星。

「天狼星也有『天上的魅力』的別稱喔！」十龜笑著補充道。

天上的......魅力。

櫻遙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十龜的側顏。不知從何時起，十龜成為除兩位副級長以外，陪伴他時間最長的人。不算上學時間的話，十龜陪伴他的時長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放學後，黑髮少年總是會出現在仙人掌麵包店附近，提著一袋紅豆麵包等待櫻遙經過，然後自說自話地揮手打招呼，湊過來說什麼反正也是順路，要跟櫻一起走，送他回家。最初的櫻遙還會有些不爽的反駁十龜，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生活不能自理，連回家路都認不清的三歲小孩？可後來隨十龜風雨不改，每天定時定候出現，跟櫻並肩而行，他也逐漸習慣了十龜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夏日廟會，是過去的櫻遙無緣接觸的活動。

當十龜得悉少年從未參與過任何祭典，二話不說地帶著他買了一套浴衣，拉起他的手腕在燈火通明，充滿歡樂氣息的攤位之間左穿右插。晃眼間，櫻手上已經拿著一支蘋果糖，手腕掛著數個彩色水球，黑白雙色的貓咪面具被固定在腦袋上。

「櫻，我們去看煙火吧？」

十龜將櫻遙帶到距離廟會有些許距離的小山丘上，雙手撐著欄杆，凝視那一朵朵絢爛的花火如細碎流星於夜空綻放墜落。

很漂亮吧？十龜低沉的嗓音穿過花火盛放的雜聲，傳入櫻的耳中。

櫻偏過腦袋，黑髮少年眼眉含笑，唇邊勾起的笑容帶著朦朧萌芽的情感。少年的心神不在遙遠夜空的花火，那雙滿載不知名情愫的深綠色眼眸注視著櫻遙，彷彿在請求神明將這段短暫而幸福的獨處時間無限延長。

目光交接的一刻，櫻似乎也被十龜藏匿於眸底的思念牽動了情緒。

在那麼一瞬間，少年的心化作了煙火，墜下那條與身旁黑髮少年的雙眸有著相似色彩的松葉色河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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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天狼星是地球上，人類以肉眼觀看到，最為閃耀的恆星，是來自天上的魅力。

那麼，毫不猶豫拉著他前行的十龜條，便是櫻遙心裡那顆最為奪目的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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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便是[[rb:俄里翁 > 獵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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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天狼星不遠處，偏上方的位置，散發著橘紅色光芒的恆星，是被稱作冬之星座的獵戶座中最著名的恆星，[[rb:參宿四 > ベテルギウス]]。」

興許是吹拂著微風的冬日深夜過於寒冷，兩人之間的空隙愈發狹窄，直至十龜再度挽起櫻的指尖劃過夜空，描繪著獵戶座與冬季大三角的故事，櫻幾乎把自己嵌在十龜的懷抱中，他伸出左手扯起毛毯的一角，蓋到黑髮少年身上。

他們互相依偎，貪戀著對方的體溫。

在靜謐的環境中，櫻遙僅能聽見十龜滿溢著溫柔平和的聲音，以及他沉穩得令人安心的心跳聲。換做平日，讓他沉著性子耐心地聽黑髮少年慢悠悠地說話，他絕對會甩手不幹，要麼催促對方說快點，要麼讓對方挑重點說。但唯獨今天，唯獨當下，他希望對方再放慢步調，再慢條斯理一點，他想繼續聽下去，他想放任自己沉溺於名為十龜條的星海。

「十龜......我有點睏......要支撐不住了......」

在沉重的眼皮完全闔上前，倒映在櫻遙異色雙瞳的最後一幕，是被瑣碎繁星點綴而成的銀白長河柔和了臉龐的黑髮少年，他撫上櫻的臉頰，拇指輕輕磨挲著：「祝你一夜好夢，櫻。」

他伸出雙臂將陷入睡眠的少年圈得更緊，猶如擁抱著他的全世界。

誰能想到，懷裡這個體型比他小了整整一圈，看著瘦弱的少年，會是將他拉出泥潭，扯著他的衣領摔到陽光底下，告訴自己要維持本心，把他從罪惡與自責中拯救出來的恩人？

本來，他以為獅子頭連在他與丁子卸任前會貫徹『實力至上』，以恐懼、束縛、高壓作為統治手段，讓當時的獅子頭連朝錯誤痛苦的道路延續下去，最壞的結局便是獅子頭連分崩離析，眾人各散東西，昔日好友變成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不料在高架橋底，因一場毫不佔理，稱不上正義的烏龍，成為獅子頭連與風鈴戰爭的導火索，由總長親自點燃的戰火無法撼動隨風搖曳發出清脆鈴響的防風鈴，反倒是他們高舉的旗幟被燒得一乾二淨。

風鈴輕快悅耳的叮鈴聲，如同童話故事的驅魔鈴，將盤旋在獅子頭連上的夢魘盡數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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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我素最好啊！』

少年右腿繃緊，大腿肌肉發力順從下墜力道砸落十龜肩膀的方向。

『靠打架貫徹自我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十龜側身閃避，少年依從戰鬥本能左腳踩地猛力一蹬，身體如脫弦利箭朝前方衝去。

『我不管對手實力有多強，就算是救命恩人，我都不會別開視線』

少年握緊破損流血的拳頭，揮向十龜的臉。被格擋下來，便抬腿橫掃，後退數步調整失衡的身體。

他咬緊牙關，背對朝向舞台的聚焦燈，逆光高高躍起，以近乎嘶吼的聲線貫徹自己的意志。

『也不會因此扭曲自己！！』

被這番話點醒的十龜，才真正地放下偏見，第一次正視他的對手——名為「櫻遙」的少年。

他鬆開辮子，連同身上的枷鎖束縛一併卸除。

『一起打到最後一刻吧，櫻。』

那是他第一次呼喚櫻的名字。

只會打架的少年們，笨拙又不善言辭的他們，在舞台上揮灑汗水滿身傷痕，以拳頭的語言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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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龜以毛毯包裹著櫻的身體為他保暖，手臂小心翼翼地環過少年的膝彎與頸項，以不會打擾對方睡眠的力道盡可能輕巧地將櫻抱進帳篷。隨手拿起一旁的大衣兩三下團弄摺疊成臨時枕頭，又扯過自己睡袋上搭著的毯子鋪在櫻的睡袋裡。

將一切都處理好的十龜為櫻掖好毯角，將睡袋的拉鍊拉上。黑髮少年左看看右看看，對櫻被自己包成一顆白白胖胖的粽子的結果非常滿意。他打開手機想要拍照記錄櫻的睡顏，眼角瞟了一眼左上角螢幕顯示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已是凌晨兩點。

今天的邀約名義上是登山與觀星，但十龜真正想讓櫻見證的，現在才剛要上映。

十龜掀開幕布守在帳篷前，背脊虛倚在帳篷支架上，仰望著上方的星空。

一顆顆拖著淡薄雪色長尾的火流星劃破夜空，這是今年最後一場流星雨，即使沒有專業器材，沒有望遠鏡，亦能以肉眼觀測到的雙子座流星雨。

「雖然有點可惜……」

想起朝流星許願便能心想事成的傳說，十龜凝視在月光遮掩下依舊明亮耀眼，在夜幕裡描繪出兩道相伴的雪絨長尾的火流星。

櫻，我們約好了喔？

下年我們再來看流星雨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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