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啤酒的餘韻

#二龜一櫻

#蛇院初期龜+獾院後期龜×獅院櫻

十亀条（弟）→初期

十龜條（哥）→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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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黑白棋很奇怪。

十亀条略微煩躁地將切好的藥材扔進大釜內，動作之隨性粗暴看得魔藥學教授連連搖頭，若然十亀不是史萊哲林的學生，以及看在明天開始聖誕假期的份上，高低得扣他個十分。

本來十亀跟黑白棋的相處方式是兵戎相見針鋒相對，不是出言挑釁便是起手繳械咒，不跟對方拼個死來活去便不甘罷休。可是最近對方在遠處瞧見十亀的身影就會立刻轉身逃跑，那避之不及的態度彷彿他是昔日阿茲卡班裏那面目可憎的催狂魔，生怕黑髮少年會追上去吸走他的靈魂。

按照黑白棋的個性，面對競爭對手他絕不會退縮。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躲著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的十亀向教授提交熬煮完畢的藥劑，他翻了翻魔藥學課本，開始打量起教授桌上那瓶純淨得跟黑白棋的眸色一模一樣的金色魔藥。

福來福喜能夠給予飲用者好運，所付出的努力將得到回報……

要是配合吐真劑使用，是否就能讓黑白棋乖乖就範，說出前因後果，讓他不再躲避自己？

十亀開始盤算使用魔藥的時機，一個粗略的計劃逐漸從心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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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長口中得知，本學年聖誕假期選擇留校的學生只有十龜兄弟跟他自己合共三人。

待在葛萊芬多塔樓內部也已經冷得需要用毛毯裹緊自己取暖的櫻遙，原先決定好整個假期都宅在交誼廳靠近壁爐的沙發，在暖烘烘的柴火附近惡補選修科的重點知識，為學期末的O.W.L.做好準備。

然而好友十龜條看不得櫻獨自一人縮在宿舍裡，天天跑來塔樓給櫻送從廚房拿來的小點心，又用漂浮咒拎來一摞參考書，在少年身邊盤腿坐下，扯過毛毯蓋著兩人的肩膀，大有一副櫻不外出他就紮根在葛萊芬多交誼廳的架勢。

「我知道啦！跟你出去就是了！」

在十龜的軟磨硬泡下，櫻終於忍受不住好友的再三詢問，答應他的邀約。因為兩人不約而同都想要避開人潮高峰期，商討一番決定在聖誕前夕到活米村四處閒逛享受節日氛圍，晚上則在三根掃帚裡共進晚餐。

「但是有交換條件！」

「在這之前，你得先教我怎麼寫魔藥學的藥劑效果分析及概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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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午晚三餐時間都不見櫻的人影，逮不到人就無法實施計劃的十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看不到黑白棋就算了，怎麼連大哥的蹤影也找不到？

每次看到自家兄長跟黑白棋湊在一起，十亀內心不由來生出一股煩悶躁動，那兩人和諧相處有說有笑的畫面怎麼看怎麼不爽。

是對雙生兄弟被分走注意力感到不是很滋味嗎？可他跟兄長也算不上多親密，尤其當二人被分到不同學院，在學院風氣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十亀条開始疏遠兄長，即使在樓梯間或長廊上碰到對方，頂多是點頭示意，並無特別相約要共同行動。

那就是對黑白棋死皮賴臉黏上自己的兄弟感到窩火？

十亀思索片刻肯定了這個想法。他一定是無法接受跟自己頂著同一張臉的兄長被黑白棋賴上，那會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像是看到自己被勁敵糾纏令人反感的畫面。

「哎呀？這不是条嗎？」

迎面而來的是葛萊芬多的院長，他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朝十亀打了聲招呼。

「怎麼這個時間還在學校？你哥哥跟遙已經出發去活米村了喔。」

「再不起行會趕不及吧？」

從院長口中得知兩人行蹤的十亀努力抑制想要衝口而出的反問，盡可能控制著語氣跟院長道謝，說自己也準備好要出發，只是錢包落在宿舍所以才讓兄長們先行一步——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隨即走向霍格華茲北方門閘，騎上掃帚，他必須先於兩人到達，才能順利實行計劃。

十亀任由冰冷刺骨的凜冽寒風刮在自己臉上。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被拋下的不甘？對兩人獨自約會的不忿？抑或是其他連十亀自己亦未曾辨明的莫名情緒？

理性上他能理解為何兩人不邀請自己，他跟一個關係平平，跟另一個勢同水火，即使兄長看在親人身份的面子上邀請了他，在路途上也必定是關係更融洽的兩人愉快約會，他只能尷尬地落在身後當個多餘的存在。

但感性上他無法接受自己被如此乾脆利落地捨棄。

十亀攥緊福來福喜的手指用力得發白，咬緊牙關拔掉瓶塞，一口氣灌下藥劑。

為自己作出的努力附上幸運，祈求著計劃能順利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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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冬季日照時間短暫，下午大約四點太陽便會完全落下迎來黑夜，失去暖陽照耀的村落逐漸變得寒冷，即使帶上圍巾跟手套也不敵天寒地凍的環境。

眼見櫻不斷往掌心呼氣取暖，十龜靜悄悄地戳戳櫻的手臂，待櫻側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時，指尖再順沿手臂一路滑落，拂過掌心，指尖穿過對方指間縫隙，逐根指頭搭上手背，扣穩並牽起櫻的手。

緩慢清晰而曖昧的動作把櫻弄得臉紅耳赤。

「如果不喜歡，甩掉也可以。」

櫻別過腦袋不願意回答十龜，只是用力地回握了對方的手。諳知少年彆扭性子的十龜輕笑，原本的行程是去蜂蜜公爵轉悠兩圈，看看新出品的糖果，順帶買一些回去等聖誕宴會分給廚房的小精靈們，但看著冷到有點失去精力的櫻，他決定稍微更改行程。

「那，我們先去三根掃帚吃點東西吧？」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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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福來福喜後，十亀腦袋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心裡有把聲音，只要跟隨藥劑效果指引，他的計劃必定成功。

於是他對自己施下滅幻咒，隱匿蹤影，銷聲匿跡潛伏進三根掃帚的角落，靜靜等候合適的時機。大概只過了片刻，兩道熟悉的身影手牽手推開酒吧大門，二人不約而同抬手為對方撫去落在肩頭的飄雪，交頭接耳低聲私語了好幾句，便走到距離十亀不遠的木桌，入席坐下。

十亀屏氣凝神看著兩人商量晚餐該吃點什麼，是否要點飲料。

「櫻以前沒有喝過奶油啤酒嗎？」

「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喝喝看？」

兄長的提案模糊地傳入十亀耳中，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跟在送餐的侍應背後，趁著侍應分神招呼客人的瞬間，在兩杯奶油啤酒裡滴入吐真劑。

他倒要看看大哥跟黑白棋「酒後吐真言」會吐點什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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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旁的兩人在食物送來後卻是相視無言，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禮儀，櫻小口地抿著奶油啤酒，十龜則是埋頭苦幹橫掃桌上的食物。

十龜的進食速度很快，不消一刻便把最後一份三明治塞進口中，咀嚼數次就著奶油啤酒囫圇吞下。

他接過櫻遞出的手帕擦擦嘴，互望數秒除卻道謝的話語也不知道該講點什麼話題，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

黑髮少年在座位上左看右看，似是掃視到什麼特別的事物視線停留在上方。

櫻也順著對方的視線仰頭看向橫樑，原來是槲寄生。

「那個……櫻，你有聽說過槲寄生的傳聞嗎？」

「要是有兩個站在開花的槲寄生下方，就要接吻。」

十龜收回視線看向櫻。

「我可以……吻你嗎？」

櫻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往反方向拐了個彎。

「好啊。」

櫻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說話驚得愣在原地，然而得到允許的十龜徑直摟過櫻的肩膀，深深地吻了上去。

奶油啤酒基底的牛奶糖果糖漿過於甜膩。

櫻如此想著，手掌不自覺地撫上十龜的胸膛，闔上雙目享受奶油與砂糖的餘韻在兩人擁吻交纏的氣息間逐漸散開，在鼻腔裡紊饒。

而啤酒苦澀的後勁隨著淡淡的血腥味，在十亀的口腔中擴散。

他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何要尋根究底，找出櫻遙避開自己的原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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