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躺在床上蹙眉。

　　「南丁格爾……我好不舒服喔，為什麼女性要有生理期。」

　　夜鶯坐在床上，背部用柔軟的枕頭當靠墊，好讓腰部舒服一點。手指在平板滑動著，處理公事的同時，聽著耳邊的抱怨聲。

　　「妳也不是第一次來，應該很清楚生理期的原因。來與不來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這幾天妳就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對了，妳旁邊的抽屜裡有暖暖包，需要的話可以敷在下腹，應該會好過一點，但請不要在睡覺的時候使用。如果還是很不舒服，可能就要請醫生看一下，看需不需要止痛藥。」

　　瑟琳抱著手中的鱷魚玩偶鼓著嘴，發出了各種嚶嚶聲，試圖想好過些。

　　夜鶯放下了平板，伸手摸了摸瑟琳的頭，問：「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要去給醫生看一下嗎？」

　　瑟琳閉著雙眼，說：「很痛，不想動。」

　　夜鶯下床來到櫃子前，拉開第一格抽屜。裡面擺放許多藥物，她拿起快要吃完的止痛藥，回到床邊遞給了瑟琳。

　　「要吃止痛藥嗎？我去倒溫水給妳。」

　　瑟琳病懨懨地回應：「……嗯。」

　　夜鶯有些不捨地看著瑟琳吞下止痛藥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說：「早點休息吧。明天如果身體還是不適，我再陪妳去看醫生。」

　　瑟琳伸手想觸碰夜鶯，卻又想起自己的手腳冰涼的狀態，便收回了手。

　　夜鶯察覺到瑟琳抬起手又放下，頓時想起不久前，才因為瑟琳過於突然且冰冷的手，而打了她一巴掌。

　　一想到這，夜鶯臉上滿是歉意的牽起她的手。冰冷的觸感透過兩人相交的手指傳來，夜鶯輕柔地摸了摸。

　　「很冷嗎？要不要再拿條棉被過來？」

　　瑟琳搖了搖頭，道：「再多的棉被都不比妳溫暖，最近天氣轉涼了，快躺回來吧。」

　　「我也沒有多溫暖吧。人體溫度平均也就36度左右，如果真的不行，妳還是要靠其他東西來輔助，不要逞強。」

　　夜鶯一邊說，一邊躺回了被子裡。房內與被子裡的溫度有些差，夜鶯縮了縮身子，躺了下來。

　　瑟琳趁機擠進了她懷裡，撒嬌地蹭了蹭。用著有氣無力的聲線，問：「南丁格爾妳那個來的時候都不會感到痛嗎？」

　　夜鶯輕歎了一口氣，回道：「當然會。只是每次來的疼痛程度都不一樣。但我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停下來，只能靠著吃止痛藥來減緩。我不能丟下局長一個人工作，也不可能放任管理局的禁閉者們作亂。」

　　「藥不要常吃，身體會產生抗藥性。妳櫃子裡的藥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當然知道，我也是無可奈何的。我也不是每次都吃，大多都是受傷帶來的疼痛影響到工作，我才會吃。」

　　瑟琳有些艱難地抬起頭，忍著生理期帶來的疼痛，輕咬著夜鶯的脖頸，一路向下來到她敞開的胸口，留下了幾處紅印。

　　看到瑟琳如此虛弱的模樣，夜鶯本想說的話又吞回腹中。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處，發現瑟琳刻意在疤痕的附近留下吻痕。

　　瑟琳是為了安撫我嗎……？她似乎到現在還是很在意這件事。可能是因為我剛剛提到了受傷的事，讓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以後還是多注意一點好了。

　　夜鶯摸了摸瑟琳的頭，說：「身體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吧。」

　　瑟琳盯著夜鶯數秒後，覆唇親吻對方片刻，並未過份深入，只淺嘗輒止便躺回原位，道了聲：「晚安，南丁格爾。」

　　夜鶯看著闔眼入睡的瑟琳，感覺到了異樣。

　　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再想想有什麼可以幫助瑟琳減緩疼痛的。

　　夜鶯伸手關掉了櫃子上的床頭燈，小心翼翼地拉著被子，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晚安。」

　　深夜中，夜鶯翻了個身，手臂往旁邊一放，感覺少了什麼，手毫無規律抓了幾下，才發覺枕邊人不見了！

　　驚醒的夜鶯連忙開啟床頭燈查看，房間裡沒有人。

　　夜鶯看著原本掛著瑟琳外套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這時間點她去哪裡了？

　　夜鶯起身下床，披著副官的外套走到外面。

　　深夜的長廊裡十分安靜。她穿著拖鞋漫無目的尋找著瑟琳，深怕她出什麼意外。

　　這時，盡頭的燈光不斷閃爍，讓夜鶯停下了腳步。

　　夜鶯有些不安，拉緊了外套。

　　再次踏出步伐時，原本閃爍的燈光熄滅了。接著，相鄰的燈光也依序跟著熄滅。

　　無盡的黑暗逐漸襲來，夜鶯本能性感到恐懼，向後退了幾步後，跌坐在了地上。

　　臀部傳來疼痛的同時，夜鶯的視線也被黑暗剝奪。

　　她反覆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她鼓起勇氣朝黑暗中伸手，卻黑到連自己的手也看不見。夜鶯憑著不久前的印象去摸著牆壁──冰冷的觸感傳來，她一邊扶著牆壁，一邊緩慢起身。

　　按理來說，就算沒了電源，也應該會有備用發電機來啟動應急光源。但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忽然，長廊傳來金屬拖地的聲音。四周的溫度瞬間降下許多，夜鶯感到全身發冷，而那種冷是直接侵入骨子裡的冷。

　　一股屍體腐爛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夜鶯的皮膚頓時起了雞皮疙瘩，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夜鶯硬著頭皮繼續前行，陡然間腳下傳來溼黏的觸感，片刻後便被異物絆倒於地，身體也沾染了溼黏的液體，夜鶯將手靠近鼻尖，聞到一股鐵鏽味，顫抖的雙手，害怕血跡的主人是誰。

　　頓時想起自己有帶手機出來，連忙開啟照明工具，往四周照耀，看到因光線照明出現在不遠處背對自己的漸層髮色的人，夜鶯加快步伐來到她面前。

　　「瑟琳，好在找到妳了。管理局內好像出什麼事了，妳……」

　　夜鶯話說到一半，被轉身過來的瑟琳嚇到無法說話。她滿身是血，兩眼無神，伸手掐住夜鶯的脖子，把她壓倒在地，口中說著：「……妳就是最後一個了。」

　　夜鶯這才察覺周遭都是昔日同僚的屍體和血水，夜鶯試圖掙脫開瑟琳的桎梏，卻怎麼也掰不開她，越是掙扎越是吸不到空氣，夜鶯艱難地擠出話：「瑟……琳……住…手。」

　　眼前一片黑暗，夜鶯猛然坐起身滿頭大汗喘息著，往身旁一看枕邊人仍然是熟睡的狀態，並未離開房間。

　　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似乎是感受到了動靜，瑟琳緩緩地睜開眼起身，問：「妳怎麼了嗎，南丁格爾？」

　　夜鶯沒有回話。她的腦袋一時之間運轉不過來。

　　她害怕地顫抖著，臉色十分蒼白。

　　瑟琳覺得夜鶯應該是做惡夢了，伸手摸著她的背。然而才剛摸上，便感覺到她的睡衣被汗水浸濕。

　　感覺到有東西碰到自己，夜鶯的身體猛力震了一下，隨後一臉驚恐地看向瑟琳。

　　「沒事了。」

　　夜鶯緩慢地伸出顫抖的手，摸著瑟琳的臉，彷彿在確認對方的真實性。

　　當意識到自己回到現實後，夜鶯緊繃的情緒漸漸鬆懈下來，接著就是情緒上的崩潰。

　　她埋進瑟琳的胸口，雙手緊緊抓著瑟琳的睡衣。

　　瑟琳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要給對方緩和的時間，因此並沒有急著詢問。

　　過了一段時間，夜鶯的身體停止顫抖，情緒逐漸穩定後，夜鶯才緩緩開口：「我剛剛……做了惡夢。」

　　夜鶯把夢到的情景簡單地說給對方聽。但隨著醒來的時間越長，剛剛夢裡的記憶就變得更模糊。

　　唯一清晰的畫面，就是最後滿臉是血的瑟琳。

　　瑟琳輕拍夜鶯的背部，安慰道：「好了好了，只是夢而已。妳衣服都濕了，換一套再睡吧。」

　　她親了一下夜鶯的額間，準備起身幫她拿一件乾衣服，卻被夜鶯緊緊地抓住不放。

　　「南丁格爾先放開我吧，不然怎麼幫妳拿衣服呢？」

　　夜鶯在瑟琳的胸口搖頭，抓著的力道變得更大了些。

　　但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任性，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選擇鬆開了手。她轉過身去，抽了張衛生紙擦了擦眼淚。

　　「……抱歉，吵醒妳了。我很少做夢的。」

　　瑟琳猶豫了會，將夜鶯手上的衛生紙拿走，輕握住對方的手腕，舔舐著她眼角的淚光，瑟琳眼神柔和地直視那雙湖水綠的眼眸。

　　「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的，包括我也不例外。」

　　說完後，瑟琳親上夜鶯的唇畔，小舌探入其中，找尋著同伴。

　　「等……嗚……嗯……」

　　唇舌交纏時，夜鶯感覺自己不安的情緒逐漸得到了安撫。

　　夜鶯一手搭在瑟琳的肩膀上，輕輕抓著那件睡衣。

　　感覺到懷中的伴侶沒有繼續顫抖，瑟琳才不捨地離開。

　　「……我沒事了。放開我吧，不然我沒辦法換衣服。」

　　瑟琳主動幫夜鶯解開上衣的鈕扣，笑道：「我幫妳換吧。」

　　她把衣服敞開到了胸口以下，輕柔地放倒對方。

　　夜鶯看著瑟琳跨坐在自己身上，俯身湊近輕咬被吻濕的唇瓣，舔了舔夜鶯的嘴唇，再吻上夜鶯的側頸。

　　見瑟琳沒有停下的意思，夜鶯輕推著瑟琳，疑惑問道：「嗯……換個衣服而已，為什麼要壓在我身上？」

　　瑟琳並未答道，只是隔著衣物輕揉著夜鶯的酥胸，埋首吸吮啃咬著另一邊。

　　（我喜歡這樣的更衣方式。）

　　一陣陣酥麻電流傳到小腹，夜鶯仰頭呻吟著，一手抓著枕頭，一手推著瑟琳的頭。

　　「嗯啊……這才不是……更衣……啊……妳不是說……妳不舒服……還……」

　　「我想藥效發揮了功效。」

　　瑟琳沒有停歇，褪去了夜鶯的底褲，指頭沾染著洞口的液體。

　　修長手指慢慢滑進夜鶯的內部。當指腹溫柔地劃過敏感的區域時。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夜鶯叫出聲。

　　為什麼瑟琳會突然這麼做？我明明才剛起來。

　　瑟琳發覺夜鶯還有多餘的力氣能夠分心思考，決定不給夜鶯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反覆按壓著那獨特敏感的部位，並配合著手指的進出動作。

　　一波波浪潮拍打著岸邊，逐漸沖垮夜鶯的理智。

　　原本還想得起來的惡夢，如今漸漸被沖淡，甚至只讓她記得現在的快感。

　　夜鶯緊抓著瑟琳的衣物，雙腳不自覺地扣住瑟琳腰身，在吸吮；啃咬；舔舐三種快感下，身體逐漸感覺的怪異的舒適，想觸摸瑟琳更多，不想隔著衣服碰她。

　　夜鶯伸手想解開瑟琳身上的鈕扣。

　　但才剛伸出手，便想起瑟琳還在生理期，這樣反而會讓對方更難耐。

　　夜鶯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選擇作罷。

　　瑟琳抬眼望著夜鶯，來到她耳畔低語：「怎麼不繼續了，不是想脫掉嗎？」

　　邊說邊輕咬著對方的耳廓。

　　本來已經很敏感的身體，被瑟琳的耳語一弄，整個人的意識有些飄遠。

　　「妳……還在生理期……我不想讓妳更難受……」

　　「我覺得脫掉上半身衣服，並不影響生理期。」

　　瑟琳輕啄夜鶯唇畔，說：「要是妳害臊的話，我可以自己脫，但我還是希望由妳來，南丁格爾。」

　　夜鶯感受到瑟琳放慢了動作，好讓她可以解開自己睡衣的扣子。

　　當最後一顆扣子解開，她伸出雙手，從瑟琳的身體兩側撫摸至背部。

　　略低的體溫讓夜鶯想更加抱緊對方，分享自己身體的溫度。

　　瑟琳滿意地覆上一個深吻，繼續手邊的動作。內壁的收縮讓瑟琳知道只剩一哩路，就能讓夜鶯抵達頂端，這次她沒有過份的調戲，而是給予最溫柔的歡愉。

　　夜鶯緊抓著瑟琳的背脊，在她身上留下了幾道抓痕，迎來了一片空白的快感與身體的顫抖。

　　待夜鶯緩和情緒後，瑟琳才將指節慢慢退出。稍微幫對方做了一下清潔。爾後，相擁她入懷中，摩挲著夜鶯的背。

　　「妳是不是想起過去的事情，以前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聽聞，夜鶯臉色一沉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將臉埋進了瑟琳的胸前，手指緊抓著瑟琳的睡衣。

　　她想起塵封已久的染血記憶。

　　那時她才剛從軍校畢業不久，便被分發到前線部隊歷練。

　　本來應該已經清理完的地區，在深夜之後突然湧入大量死役。

　　耳邊迴盪著同伴的淒厲慘叫，一幕幕殘忍的畫面讓人難以忍受。還是菜鳥的夜鶯也因此吐了出來。

　　這件事情後，夜鶯被調回了後勤部隊，並接受了長達一年以上的心理治療。

　　「……在軍中本來就會遇到許多事情，更別說是在這種混亂的時代。反正……只是夢而已，已經過去了。」

　　原來她發生過這段經歷，雖然嘴上說都過去，但內心的卻不是這麼想的。

　　瑟琳揉了揉夜鶯的秀髮。

　　「我知道修復傷口不是那麽輕易的事，所以……」

　　瑟琳從眉心一路輕吻而下至唇畔。

　　「慢慢來就好，南丁格爾。我會陪伴著妳。」

　　「嗯。」

　　簡潔回應了一聲後，夜鶯閉上眼不再亂動。

　　我知道妳會一直陪伴我，也知道我們分開的那段期間，妳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

　　雖然嘴上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只要身邊有妳陪伴，我就有勇氣去面對恐懼。

　　這次……我不會再鬆開這雙手。

小说相关章节：【無期迷途】隨意合寫對話接龍文（瑟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