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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恒星相异

小说:博物馆星球 2025-09-01 11:02 5hhhhh 2020 ℃

(一)

回忆,

一边麻醉着头脑,

一边在哭泣。

——《失忆城风土记》其十七·柯罗诺斯

城郊,今晚的夕阳,像是马尿。

雨水的味道还未消退,在垃圾上,残留着湿臭。

“铅黄”,

那是一种病态又单调的颜色,粗鄙得难以置信,城郊绚丽的霞光,竟能与电灯混合出这种颤栗效果。

一群飞虫正沐浴在电灯之下,沉浸地、陶醉地舔舐着那道晕彩——它们的翅膀像是褪色金子,长着纤细而透明的鳞片,发出尖锐扰人的声音,

而口器上,则冒着血的浓浆。

废墟,让人一眼望去,便会失去兴趣的破败废墟,风蚀的钢筋,开裂的混凝土墙垣,一块白灰,一块深紫,随着还未散去风和雨,裂隙上的蛛网摇晃着,似在摆脱那些硕大的水珠,又似妄将墙壁缝合。

说来奇怪,这废墟破败得不成样子,却又恰好围成了几处掩体。

宽阔、厚实、有人设计。

“嗯?因斯尔特,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就在这时,

柯罗洛瞪大了眼睛,眼神迷离地,言语含糊,就像是不经意间流出的心声。

他的眼睛本是金色,这灯光让他几乎溶于背景,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眸中融化,却还闪着不安的影子。

只因为,一幅漂亮的景色:

那种神秘的色彩,柯罗洛也说不好,为什么因斯尔特总这么——

“长在他的敏感点上”……之类的。

铅黄反而让他深邃,因斯尔特驾驭住了这种诡异的渲染。他那标志性的兜帽,因这灯光照射,竟然中和了几分阴暗,看上去经典又古早。

“嗯?因斯尔特,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柯罗洛的面容被光线照出了几分病态,连言语也是如此。

“…”

因斯尔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只装作没听到。

啪——

于是乎,

见无人应答,柯罗洛打了他一巴掌。

不重也不轻,被那双细腻的手掌,打在了毫无防备,手感绝佳的脸上。

“柯罗洛,你干什么?”

“嗯——只是重复了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因斯尔特,我想看看,看这次有什么不同。”

不知为何,柯罗洛先是沉思,后来却笑地灿烂。

他像是回忆起了自己与因斯尔特的邂逅,在酒吧露台上那一次,一样迷幻的光线,一样神秘的气氛,一样俊美的人。

在那一次,星空与风侧耳倾听。

柯罗洛庆幸自己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即便再怎么相像,柯罗洛知道,恐怕只有那第一次,接下来,应该是很难再见到那种“因斯尔特”了。

可能是因为,那一次,因斯尔特搂住了他吧。

所以,柯罗洛给了他一巴掌。

“噗,真是个性感的男人,”柯罗洛陶醉地想到。

所以,

那次相遇,因斯尔特又是否记得,是否在场呢?

抱歉,但是单调又湿润的空气,并没有打扰两人。

在这破旧废墟的深处,明艳、但微弱的灯光之后,其实藏着一个风格迥异,由银色不锈钢铸造而成的关口——一扇地堡的门扉。

飞虫们看不懂那宽阔的开口、那无声的街道,只把避雨的灯罩当成了救世主。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若没有功用,路灯也不会浪费电能。

“真奇怪,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斯尔特盯着对方那纤细曼妙的腰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有些不安地想到,犹豫着,回忆着,此地的飞虫在干扰着他,但就算摈弃掉这些东西,他依然找不到答案。

只让他觉得,柯罗洛是个有些做作的人。

“靠,这小子……这几天的衣服,全是束腰啊。”

因斯尔特不知柯罗洛钟情于束腰的原因,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是如此了。

他必须承认,柯罗洛的身材很不错,看上去,束腰带搭配也总是这么合理,不仅给服饰增添一抹灵动的色彩,也使原本没有长度优势的腿部,看起来和谐了许多。

只是,在这束缚之下,腿部以上腰部以下的区域,那紧俏的曲线,还有那些曲线之下,朦胧布料之下鲜艳的痕迹:

既像是吻痕,也好似鞭打。

地堡无声地打开了,

经由特殊处理,即便是能够进出坦克的宽阔前门,在打开时,也惊不了一只苍蝇。

只要他们,没有朝向这边看过来的话,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气流,没有温差。

这份危险,仅能被光线捕捉到。

“咳咳……柯罗洛,我,我有对象的,你也能看出来吧,他是一个小醋包。”

啪——柯罗洛又扇了因斯尔特一巴掌。

这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什么?我?不……我在色诱你?不可能,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在想什么,因斯尔特……”

柯罗洛满脸问号地瞪着对方,不知怎的,这个心声在他那里重复了好几遍,是出于惊讶,不想接受?还是说蒙混过关……说话都不利索了。

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性感吗?

装扮可是他天生具有的自由,柯罗洛深知,他深深地依赖着自己的外表,不只为了仪容的整洁,践行审美。更是……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贵一点。

或许柯罗洛是爱着自己身体的吧?它足够娇美,也值得如此。

“啪,”

“干嘛又打我?你是s吗,柯罗洛?你的手很香吗?”

“我不喜欢你!因斯尔特。”

“但你的束腰,已经把内裤边都勒出来了,不是吗?”

“……”

柯罗洛无话可说,咬着嘴唇,用力用手握紧自己的枪械,站在角落里,死死地盯着因斯尔特。

他或许流泪了,他看不清。

……那才不是内裤,那是束缚带。

他不穿内裤已经很长时间了,自打性成熟之后,连他自己都成了商品。

紧接着,柯罗洛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自怜塞满了他的思绪,就像是一块坚冰,掉进了井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然而,在这股非常难堪,并且失败的感觉消退后,

至此,柯罗洛终于明白,因斯尔特为什么吸引他了。

“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因斯尔特?”

“柯罗洛,你这么好的人,又为什么要看上我呢?”

因斯尔特早看懂了,柯罗洛的那件衣物。

他只是轻叹,不再多说。给自己,同时也给了柯罗洛更多私密的空间。

柯罗洛很聪明,就让他去发现自己的心意吧。

当然,活不下来就别谈什么心意了。

门开了,

门内走出的是——

——光明女神?

尽管他依然保持着自己那轻蔑的微笑,但在距离心脏很近的位置,他被轰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就在他手边,兜兜被揪住小辫子拎了起来,只剩下一条手臂,枪也被对方收缴而去。

“嗯,大伯?你怎么在这?”

(二)

偷吃也就一小事,谁先承认谁孙子。

——光明女神

光明女神握紧了拳头,让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这疼痛让他抓狂,却并非来自手心。

那是恐惧与憎恨,最初,只是来自于一些生活琐碎的角度,在跨越了世纪之后,漫长的时间惯性之下积累,变得愈发抽象、简单、强烈……歇斯底里。

那东西是什么呢?活像个垃圾堆。

光明女神已经收到上城区,《正式的处决令》了。

纵观他所有的见闻,这次处决却显得有些——诡异。

没有审判,没有辩护,没有驱逐,甚至连没收财产的条文都没有,在失忆城,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上城区只是想要他的命,并且是个非常急迫的,突然的要求。

只不过,光明女神找不到他们也被胁迫的证据,自己也无从反抗罢了。

他又为什么要去找呢……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或许,形势如此地急转直下,令他失望,不再顾虑,反而让他集中注意力,看清了:

现在的他,早已经成为了一个脱离贫困,自豪又强大,都快遗忘什么是“失去的感觉”的人。

他,还算个人的话。

……

他还记得那几天前的事,

几天前,在一个月光如水,星星看起来也如流动般悄然朦胧,什么都又湿又好的日子里。

他老婆闪蝶,被自己捉奸在床。

光明女神认得那个小三,因为他……其实也是他的三。

那可是一个顶翘圆润的屁股,上边缀满了闪蝶的吻痕,汗水被内心的强欲挤出了来,又和扣弄安抚的淫液纠缠,均匀地滋润着肉臀上每一寸的皮肤,交融着那野性的味道,披挂在那紫红色,一开一合的紧致、细密的肉穴之上。

今晚,闪蝶已经干过他很多次了,而光明女神,始终不记得他的名字。

光明女神偷尝过那骚菊,但无所谓,早都臭不可闻了。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这么操蛋了呢?”

光明女神发问到,与闪蝶相视一笑,那笑意中既透露着狂喜,也充满了疲惫。

轻轻一顶,甚至不需要用手,他自己那根肿大的棍子便崩弹而出,透明的臭汁已经从前端溢了出来,他无奈地一笑,愤力用手一掐,让龟头流出了血,

“…”

“狗屎玩意,根本不觉得疼。”

闪蝶戏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只将他受伤的那边包扎起来,转而,又刺激起其他的部位。

然而,闪蝶突然地死了,离开了。

光明女神还是没想过,就算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闪蝶还是会先一步离开他。

在这个快要让自己忘记姓名的疯狂地方,他本想着,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再无力抢救之时,最后舒服一把:

他亲吻他,跟他说着一些什么不后悔的话,最后倒在他的怀里。

一死方休。

而现在,他却蜷着腰,踩着原本为闪蝶准备的逃生工具,在废墟中搜索着:

那幻梦已经破碎了,他还活着,没人管他高不高兴,

他变回了一个寻常人。

……

这地方,可真够奇异。

到处都是灰白的混凝土,透着一种毛糙和废墟的质感,砂砾粘附着灰浆,在墙上、在地面、在天顶,残留着水泥干燥后留下的细微坑洞,那些漆黑的斑点,粗犷而陈旧。

直到,光明女神找到了电灯开关。

他本以为这里该是个车库,或者黑帮的据点呢,可事实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期待。

甚至有些太过于“精致”,或是“精密”了。

这是“海”的风格。

到处都塞满了器械,电子设备,有很多,连光明女神都看不懂……尽管外观粗野,但这个其貌不扬的办公室,配置远比公司的控制中枢,还要先进、密集得多。

是谁坐拥了这个监控室,又在监控什么?

光明女神尝试着解答,是不入流的黑帮?极端团体?恐怖组织?甚至……上城区?

他想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论,甚至有些太过巨大,这群人没那么多钱,绝不会滋生出如此的野心。

更关键的是,“他们”已经走了。

这处情报机构,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情报”供他查阅。

四面都是混凝土——一种在通常情况下,最能藏污纳垢的材料,然而,真当光明女神留下心来,去搜索文档和资源时,

就连他公司自己的保密工作,失忆城内现有的工作,也很难达到这个水平。

“啧,比老子的内裤还干净……”

他根本不穿内裤,咬了咬牙,不愿接受也不想放弃,转向四周不知道该看何处,只得一屁股,蹲在了这雪白的地砖上。

“妈的,蛋都要被冻坏了。”

光明女神吐糟着,这地下设施阴冷的风,他想点烟,补个彩妆,但又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口红抹光了。

“啊……真该死!就非得缺点什么吗!”

“等等……口红?”

突然之间,他转眼瞪着天顶,双眼无神,然而,大脑却从那灰黑暗淡的颜色当中找出了什么:他的记忆。

作为一家医美与彩妆企业的总裁,光明女神可算有一种“天赋”:

只粗略地看过一眼,他便能清楚记得,在这地方超过一百个不同的垃圾桶里,有一个,里面落了一支唇釉。

“我记得应该就是这哪里……啊!哈!找到了!”

很奇妙吧,人脑~

臭美的小女孩,总有价值……

他捡起了那支唇釉,只被原主草草用过几次,然而,那颜色鲜艳又饱满,带着难以置信的丝滑。

“哦……我可真喜欢这颜色。”

光明女神偷笑到,

像是一个小女孩心中最原始、最直接的欲望被满足了一样,也不管那东西干不干净,只草草地瞄过一眼,那温润又夺目的质感,便足以让一个年过一百的“老淑女”陶醉,拔出来就是一阵摩擦,很难在心中忘掉。

更可贵的是,这是一支DIY唇釉,从它瓶罐的内衬里——

他找到了一张公文纸:

“列位尊上:”

“我们很荣幸列位莅临寒舍,这颗星球……可能比预想中更贫瘠、局促一些,我们深表歉意……然而,它却能成为一处绝佳的避难所,一处观测点。”

“我们已为列位寻到了一处绝佳的据点,它就在城中,在一挂瀑布的旁边,目前被一个叫作‘闪蝶院’的原住民建筑占有着。”

“要驱赶原住民非常简单,列位尊上,这原不是个威胁,只是——‘闪蝶院’的地下,有一个大型的稚茸据点,稚茸们,也觊觎着这颗星球……”

“我们会同一时间,切断稚茸的其余势力,列位尊上,至于‘闪蝶院’的本部……实在是超出了我方的储备兵力,烦请列位能亲自操劳,不胜惶恐。”

“赞美归尘之月,赞美自有命运。”

“…”

光明女神欲言又止,三次回头:

“……这唇釉的味儿,怎么这么苦啊。”

他不小心舔到了那东西,瞬间懂了它被丢弃的原因。

不是,闪蝶院在什么的上边?“地下”?闪蝶院可是一栋有着4层地下车库的大楼。

“稚茸”,

为得这一个,他从没听说过的神秘单词,

他的家就消失了?

光明女神一时语塞,说不清那是恐惧还是愤怒,

只是,

在那公章之上,他还发现了一只蜘蛛元素的纹章——就和因斯尔特的养母,断脊一茶的耳钉如出一辙。

“呵呵……本想来找辆车出城,现在,车还没找到呢。”

光明女神戏谑道,

……只是命运还不肯作罢。

光明女神已经厌倦了惊讶,然而,他再次握紧了拳头,瞬间,便将唇釉的色号置于脑后。

“有人来了。”

个人雷达首先感知到了“他”。

人类,谈不上有多高,正躲在墙根后面,心跳很快,像是紧张似的。

冒冒失失,是个冲动的年轻人。

有穿防弹衣么?好像没有。

武器……只有一把小手枪,

也是,你要说这种菜鸟,能拿到军用级别的重武器?恐怕没人信。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处城郊的情报部门?

若没有他,这地方的安保系统,早能让这种小崽子逼飞奶炸了。

然而,光明女神还不愿转身,倒不是杀了这人有多难,只是他很好奇,对方用枪指着自己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这世道的先后。

在24小时前,他还是中城区最富有的几个人之一,他全身的尖端义体,就连市场上都没有,早就把他武装到“刀枪不入”的程度了。又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血肉不如钢铁的坚韧,而财富,又能合成远比钢铁坚固的人造合金。

所以只需要踱步一闪,子弹甚至擦不到他。

但闪蝶已经死了。

光明女神也无法想到,在那枪管之间,能够射出高能的光弹吧?

那是一把来自外星的手枪,

尽管那小崽子打偏了,强大的能量与辐射依然爆开,瞬间便灼穿了他用于自我保护的翅膀。

“那对翅膀”,甚至能防御坦克的炮击。

“我靠……这枪看着好小一根,这么牛吗?!”

“这么牛,”

这便是兜兜没看清人,就开枪的原因,

也是应急之下,兜兜丢了一条手臂的原因。

“大伯,我很高兴,您能对我的新员工手下留情。”

尽管如此,在接回兜兜之后,柯罗洛还是率先感谢了光明女神的……“仁慈”。

说到底,还是这把手枪引发的变数。

而这把枪,就是“稚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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