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妈妈去上班了，我跟王叔叔说要出去玩，他也没说什么，就告诉我早点回来吃晚饭。

不过我并不是去找小羽的，我是打算去一趟老爸家里。

到了他家门口，我打开门，窗外一缕阳光照进灰暗的客厅里，开门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飘荡。

我穿上拖鞋，之前来的那趟没有留心观察过他的屋里，现在才发现屋里的生活用品很少而且看起来很廉价。

我随手打开门口的衣柜，然后手停在了空中。

里面放着一件外卖员的制服，还有一个头盔。

这是……他和炮友的奇怪play吗？还是……

我拿起来头盔，发现上面有一块摩擦掉漆的擦痕，衣服上也有，还沾满了土。

我抱着衣服，蹲在地上，开始觉得胸口变得沉闷。

然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把屋里的抽屉一个个打开，没有，然后我进到他的卧室，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摞了一沓纸。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他的劳动合同，外卖骑手，我看了一眼日期，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紧接着，在下面放着的，是车辆转让合同。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问我能不能自己回去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再翻开，下面放着的，是租房合同，然后是简历，再下面，是离婚证。

我把它们收好放了回去，然后就这样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地面，好久好久。

妈妈在离婚后跟我说过，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认同这句话，但我从不觉得这是他的错。

我始终觉得，如果一个人必须要时时刻刻逼着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才能不犯错，那就是这个世界本身有错。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他的床乱糟糟的，纸团，安全套，内裤，还有些小玩具，就那么散落着。

我想给他打扫一下，又怕他发现我来过。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我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电脑并没有密码，桌面上倒是不乱，就只有一些常用软件，魔兽的工具和论坛，还有些别的游戏。

我随手翻了翻他的游戏库，玩得也不多，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新游戏。

打开他的QQ，唯一一个置顶的是我，然后就只有一些魔兽的群，还有外卖员的交流群，看起来简直像个刚建的号，但他已经和我用QQ聊了好几年了。

我打开资源管理器，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存放个人收藏的地方。

倒是分门别类存了不少东西，让我意外的是，大部分也都是我比较喜欢的，难道真有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说？

真正吸引到我眼球的，是一个叫儿子的文件夹。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进去了。

里面有两个子文件夹，分别叫“1”和“2”。

我打开第一个，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从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有，他抱着我去动物园的，在幼儿园表演的，在小学运动会的，一起去钓鱼的，一起去射箭的，骑马的，还有我的毕业照。

这里面大部分我都没有见过，我都不知道他拍了这么多我的照片。

我感觉有些羞耻，关掉了这个文件夹，打开了另一个。

然而这一下，我意识到我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我看到一张张自己的裸照……或者说，光着屁股的照片，几乎都是在我睡着时，还有以前和他去河边游泳的时候拍的。而且很多都是离得很近的特写，甚至还有几张里我的鸡鸡是硬着的。

第一个窜进我脑子里的念头，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他拍了这么多裸照。

第二个窜进我脑子里的念头，是我发现我硬了。

我丝毫没有觉得老爸做的这件事很下头，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也拍过他光屁股睡着时的照片，虽然只有一张，而且是一时兴起拍的。

但是我对着那张照片撸过好几次。

想到这里，我感觉鸡鸡更硬了。

我告诉自己应该冷静下来，真的不能再做更操蛋的事了。

我走出去，喝了一杯水，然后拿起扫帚和垃圾桶，开始给他打扫房间。

打开客厅的电视，连上我的手机，我一边听歌，一边把他的房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终于看起来有点人样了，也已经到下午了，我关好门放好钥匙，匆匆赶回了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和小羽腻歪。

“你的叔叔每天都在家吗？”

“嗯，他是教高中的老师，所以他也有暑假”

“原来是这样”

我在想他是不是暗示我他很想常来我家玩，但我也确实没办法，就这样纠结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真的是你叔叔？”

看到这个问题，我更迟疑了。

但紧接着他就撤回了。

“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

“没事，严格来说他是我爸爸，只不过不是亲生的”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我又纠结了，不知道告诉他这件事他会怎么想。

“不过我觉得他对你很好啊，你不是还说上周末你们一起去野餐了？”

“是，他确实对我挺好的，所以我也愿意把他当我爸爸看待吧”

“那就好”

我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小羽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那个……你有收到我送你的东西吗？”

“你送我东西了？”

“是……我看应该已经送到了，提醒你一下，千万别让你爸妈看到！”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跑到门口，柜子上放着几个快递盒子，果然有一个是寄给我的。

我拿回自己房间，用指甲切开胶布，一打开，里面是个黑色的小盒子，装着一个皮质的项圈。

我一下子脸就烫起来了，打开手机告诉他收到了。

“我一时兴起就……买了一个，想送给你，你不喜欢的话也没事，我可以退掉”

“我可以试试……”

我打开项圈的卡扣，然后套在脖子上，并不觉得难受，于是就拍了一张脖子的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复我。

“你戴着好可爱，我真的好喜欢……”

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拨，我只好就这么戴着了。

“你能再拍一张吗，稍微远一点那种……”

我强忍着羞耻感，把手机放在床边，打开定时拍了一张自己的全身照。

给小羽发过去以后，他发过来很多很不妙的表情包，看得我心痒痒的。

“好想现在就把你扑倒”

我的大脑冒起了酸甜的泡泡，我抱着自己尾巴缩成一团，脑子里幻想着他把我按在床上挑逗的画面。

妈妈私下告诉我，过两天是王叔叔的生日，我跟小羽说了这件事，想叫他帮我挑选礼物。

但是聊了没几句，我就意识到我实在是太不了解他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一直都是他在试探我喜欢什么，我感到有些愧疚，决定今天好好深入了解他一下。

我走出房间，他正好出去买菜了，我决定再干一次对我爸做过的事情，偷看他的房间。

他和我妈共用一个卧室，但他有一个自己的小书房，我悄咪咪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书柜，大概有一半是中学语文相关的教材和教科书，还有一部分是小说，另外就是一些诗词，历史相关的书。

虽然他的藏书很壮观，但让我有点失望，我没有看到一点跟他自己的爱好有关的东西，难道说他真的很热爱他的教师事业？

书桌上放着一盘精致的茶具，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年头，但又保养得很好。

书桌前是一个跟书桌一样古朴的扶手椅，坚硬的红木扶手让我都没有坐上去的欲望。

他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书桌上，我看了一眼，是很老的型号了，但我实在没钱给他买一台新电脑。

我的目光望向了桌子抽屉，感觉这个大概触及禁区了，我轻轻拉了一下，发现是锁住的。

看来他还是有他自己的小秘密的。

回到客厅，我还是没有想通他到底喜欢什么，也许对他来说，看看电视做做饭，在书房阅读写作，真的就可以是生活的全部，并且乐在其中。就像我一样，别人看着我一直闷头玩游戏，一定也会觉得我的生活很无趣吧。

小羽听了我的描述，建议我从厨房入手。

但我不会做饭，也不太清楚他会需要什么。小羽让我给厨房拍了几张照片，过了一会儿，他给我发来几个链接，是一些看起来比较实用的厨具。

我正想感谢小羽帮我解决一个难题，又突然觉得，这不是我挑选的东西，我不该敷衍他的，因为我和他相处的这些天里，他从来没有敷衍过我，始终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那就先不要想他会喜欢什么了，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我觉得他很可靠，也很可爱”

“因为个子比较小吗？其实我也觉得叔叔很可爱”

“我觉得我好像有想法了……”

到了王叔叔生日这天，妈妈说她会尽量早回家，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闻到早餐的味道，我在客厅扫视一圈，没有见到叔叔人影。

我又走到卫生间，也没见人，他们的卧室，也没有人。

最后来到他的书房门口，门是关着的。

“叔叔，你在吗？”

“啊……啊！在！等一下啊……”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门，脸色看起来很惊慌。

“怎么了小皓？”

“哦没事……我就是没见到你人，还以为你出去了。”

“啊！我都忘了做饭了，刚才，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抱歉啊小皓，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

“那个……今天你别忙了吧，让我来做吧！”

“什么……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噢……噢噢，那个，没关系的，早饭还是我来做吧，等晚上你妈妈回来，你要是想做的话就交给你了，好吧？”

我不太好再坚持，就听他的了。

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紧接着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发现锅掉在地上，吃的撒了一地，他正开着水龙头冲自己的手，表情非常痛苦。

“烫到手了吗？我看看……”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手，有一块毛发黏在了一起，应该是被热油烫的。

“等我一下，我记得家里有药膏。”

我跑出去翻药箱，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烫伤药，回到厨房，发现他还在冲水，眼睛看起来盯着手，但似乎走神了。

“叔叔，差不多可以了，来擦点药膏吧。”

“噢，好……我先把这收拾一下……”

“你先擦药吧，我来收拾。”

他接过药膏，默默坐在沙发上。

我打扫干净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我想了想，随便找点能煎的东西，简单做一点吃的吧。

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王叔叔，他很反常地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

我放下手里的鸡蛋，擦了擦手，走到沙发旁边。

“还疼吗？”

“啊，没事，没怎么烫到皮，不疼。”

我抓起他的手，轻轻吹了吹，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小皓，你觉得……”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似乎在纠结什么。

“没什么……”

“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他握紧了手。

“你觉得，我有资格做你爸爸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严肃的问题，是因为生日变得比较多愁善感？总不能是搞砸了一次早饭就想这么多吧？

“我……我没想过资格什么的，理论上说，你本来就是我……爸爸，没有资格不资格什么的吧？”

“我不希望是我或者你妈妈强迫你接受，我其实一直希望，能让你真心喜欢我。”

我更没有想到他是这么坦诚的人，我本来一直觉得他很内敛，其实我自己也很内敛，但这几乎是表白一样的言语让我也忍不住表达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好感和期许。

我靠过去，张开手，拥抱住了他。

我真正触摸到他并不宽大的身躯以后，才更感觉到反差，他和我爸爸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但都能给我可靠，安全，幸福的爱。

他也轻轻搂住了我，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听到了他的抽泣声，他在我的怀里轻轻颤抖着，我没想到我的一个拥抱，能让他这么受触动。

也许他真的一直忍着不说，其实很想知道我对他的感受吗？

我其实想告诉他我很感激他对我这么好，但话到嘴边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感觉拥抱他够久了，再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我……我没想到你这么，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我当然在乎你了，小皓。”

他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笑着坐起身，走进了厨房。

晚上，妈妈带了一个生日蛋糕回来，我们围坐在一起，我心里突然有点空落。

我想爸爸了，坐在这里本来应该是他。

他犯了错，但他爱我。

新的爸爸也爱我，但我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两个。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吧。

我拿出我准备好的礼物，是一件狼外形的连体睡衣，帽子是一个狼脑袋，屁股后面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狼尾巴。

妈妈哭笑不得地评价，这么大岁数的男人怎么穿这样的睡衣。

王叔叔似乎也很惊讶，没想到我会送这样的礼物。

但是他很自然地直接穿上了，戴上帽子，拉上拉链，还甩了甩尾巴。

真的可爱极了，比我想象得更好。

妈妈在一旁笑了半天，他也害羞地脱下来了。

我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还发给小羽看了。

我想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将来和我的两个爸爸都能好好相处吧。

老许告诉我他的工作是摄像师，他还有一家自己的照相馆。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叫他，是我觉得他比我大太多了，直接叫他名字不太合适，虽然他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

我没有问他，他就擅自把照相馆的地址发给我了。

我好像逐渐领悟他的技巧了，他很擅长勾起人的好奇心。

这天白天我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去照相馆看一看。

到了门口，看起来不算大，不过也有两层楼，进门就看到墙上挂满了婚纱照，毕业照什么的，前面的电脑桌后面，德牧兽人露出了他尖尖的耳朵。

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员工，正在帮别人拍照，我走到桌子后面，跟老许打了个招呼。

“你真的来啦……”

“是是是，你就知道我会来对吧。”

“你要不去楼上坐坐？楼上有个电脑你可以玩，我还在忙，等一会儿去找你。”

“行。”

我爬楼梯到楼上，上面像是个会议室一样的地方，还有厕所，里面还有个小房间，我走进去，里面放了很多摄影器材，还有一台电脑。

既然他让我玩了，那我就打开看看，电脑看起来有点老了，不过还没老到还在用XP系统的程度。

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这家伙好像挺喜欢打枪游戏的，我打开资源管理器翻了翻，里面有个盘几乎要塞满了，好像装的全都是照片和视频，大概是照相馆的文件备份吧，我正打算关掉，发现有个文件夹名字叫“宝贝”，我迟疑了一下，觉得这简直是在诱惑我点进去。

打开以后，我感受到比那天看我爸的电脑还震撼的刺激，这个文件夹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裸照和视频，而且，全都是我爸的。

肉体，色情到极致的肉体，眼花缭乱的姿势和特写，数不清有多少张，我下拉着滚动条，拉得很快，好像刻意不想看清楚一样，拉到最后，我还是盯着老爸被抱起来朝着摄像头张开双腿的照片愣住了。

我伸手压住自己的裤裆，然后朝外面看了一眼，没有人过来。我退出文件夹，看了一眼，这一个文件夹竟然有二十多个G。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放在旁边的数据线，简直就像为我准备的一样，但我也没时间多想了，我插上数据线，随便框了一批照片传到手机里。

然后我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他好像还没有上来。

我等了一会儿，然后回去看了一眼，照片已经传完了，但是剩下的照片还有视频肯定来不及传了，我拔下数据线，随便找了一个游戏打开，然后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很糟糕的儿子，但绝对是遗传自一个很糟糕的父亲。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刚收到的照片，能明显感觉到老许，像是在炫耀一样，展示着他和老爸最私密的地方和最羞耻的动作。而我，很该死的，竟然在羡慕他。

过了一会儿，他上楼了，我看到他，拿起手机朝他走了过去。

“你平时都这么忙吗？”

“你看过了吗？”

我心虚了一下，但是这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看过什么？”

我摆出疑惑的表情，觉得自己应该足够逼真了。

他看了看我，然后走进小屋，操作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我走过去，看到电脑上正是刚才那个文件夹里面。

“这是啥啊！”

“还在装啊？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我仔细看了看，他用鼠标在空白的地方点出来右键菜单。

“要不要我点一下这个粘贴看看会出来什么东西？”

我捂住脸，痛苦地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正常的儿子看到这个应该冲下去把我打一顿吧？”

“你觉得我打得过你吗……”

“你还是看得很过瘾的嘛，不会已经射过了吧？”

“……”

事到如今，我根本没有任何角度谴责他了，他完完全全拿捏了我。

“我把我这的删了，你也把你的删了，我们能不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既然你爱看，我也爱拍，那为什么要删了呢？你是怕谁说你啊？”

“我怕死了以后下地狱。”

“你还信这套啊，那我和你爸都在地狱等你，到那还能继续拍给你看。”

“求你了别说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我身后。

“你想继续拷或者删了都行，随便你。我下去把剩下事情忙完，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一会儿到我家去玩吧。”

“……”

为什么他总是能这样巧妙地控制我，强势，但是又不粗暴，羞辱，但是又给我尊重，我明明一直都是自由的，但却一直按他的心意在走。

我看了看这些淫秽之物，深知自己下不了死手，它们太珍贵了。

我一边骂着自己窝囊，一边把剩下的照片和视频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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