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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芥」雨天,和湿漉漉小狗。,1

小说: 2025-09-01 11:01 5hhhhh 8340 ℃

*

凄厉的、惹人忧愁的雨。

芥川龙之介手捧一杯热茶,抬眸看向窗外有些发灰的天。

店里的白炽灯照着他,给他挺翘的鼻梁打下一溜柔柔的影。空气里混杂着焙茶的醇香。湿润的水汽从门缝里溜进来。

他向来是讨厌雨的,毕竟自他有意识起,雨的降临也就意味着病痛以及毁灭。

芥川并不是从一出生就有肺病的。

那是个黑魆魆的雨天,他十岁。争夺资源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

雨落在贫民窟的味道可不好闻。芥川龙之介摩挲着温温的杯壁,垂下眼回忆。

混杂着尘土的雨水碎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发灰发棕的污印。他倒在地上,瘦弱得像一匹将死的野犬。

他还记得,那时鼻头萦绕着四周肮脏的腐臭味和铁锈味,湿润的,如附骨之疽缠绕着他。

那时他十岁,这意味着他还用不好罗生门,不能像之后那样熟练地收割灵魂。

十岁。

那个幼弱的芥川龙之介还抱有最后一丝愚蠢的天真。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在贫民窟手不染血地活下去。只拿那异能给小银作影子戏。

这天真从何而来?他们二人没有爹,芥川如今只模糊记得早死的母亲有张柔和的脸,是个很旧式的美人,是逃难到到贫民窟的。

她实在是个柔弱的圣母,靠些医术在贫民窟求生,一直叫芥川去如果有能力就要帮助别人,做个善良的人。

芥川龙之介不明白,她——为什么落魄到那田地还可以笑得出来?

但他对她也恨不起来,她毕竟不属于那里。自由的鸟被折了翅膀也总想着要回到那流着蜜和奶的迦南圣地。

可芥川确实是无法摆脱了,贫民窟的烙印。疼痛、屈辱、肮脏,这是他眼中的世界。他不会希冀光的出现,他只会被那不熟悉的亮度刺伤。

他唯一会感到可惜的是小银。他的妹妹,极聪明的姑娘,也有着一张古典的面孔,本应和母亲年轻时一样,做个优雅的贵女。如今却只能做黑手党的走狗,真面目都不得示人。

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人生,但对于小银的人生轨迹,他无数次畅想过,如果小银出生在和平的人家,此时是否会在校园里畅快地笑着?她18岁,正是要升学的年龄,以她的才情,绝对可以考上一所优秀的大学,他知道小银不喜欢杀人,她喜欢看书、看话剧。如果小银不用过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但他也知道,小银也回不去了。他们都无法逃避掉出生地的阴影。

光明。他们是憎恨光的,毕竟那光也确实害死了他们唯一的母亲。

若是母亲早些改了念头,不再去想那毫无意义不可能再出现的光,选择被同化呢?是不是她还能多活些时日?

芥川知道,母亲决不会做这种事的,她毕竟是那个天真到有些蠢的善良女人。

芥川喝净了杯中茶。胃里泛出丝丝暖意,可外面雨不见停,于是他只好继续坐着。

透过玻璃,他能看见对街那些艳色的商店招牌此时灰白一片。都是雨的功劳。

他搓搓手,指尖微微发凉,那杯绿茶的效用消得很快。

雨,实在叫人烦心。对面没来得及收走的霓虹灯链被淋出了问题,只剩几颗红的在亮着。雨帘晕开那灯的轮廓,落到芥川的眼中,倒像是饥肠辘辘的兽的目了。

店里静得很,芥川坐了有一会儿,也没见有其他客人来。店里没有声音, 只叫那雨点砸地的音声更明显地钻入他耳中了。他有些郁躁,挥手招来侍者,又要了碟粗点心。

灰色的雨,星星亮着的饿兽之眼,理所当然的,十年前的夜又回到他面前。

那段所谓“无心之犬”诞生的可笑的日子。

是傍晚?还是午夜?他早已记不清。那事情起因实际也很简单,不过是有群年纪大的孩子们把他打劫了。这事情在贫民窟实在常见——不如说每天、每个晚上都在发生。

“弱者没有生存的意义。”

这是芥川所信奉的原则,正是那天晚上他顿悟的真理。

十岁的芥川龙之介被母亲教育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并不了解那些阴暗的手段。

这就导致了,在新地区找到物资后他没能打过那群贪婪的孩子,从出生起就遵循着贫民窟原则的存在们。

他并不会用自己的异能,最后只狼狈地丢了物资逃走了。

那些孩子比他要狠得多,直接从背后捅了他两刀。他没能躲过,只想赶快回到家去。

血从肺部汩汩流出,芥川有点发晕,他用罗生门裹住自己的伤口,将血止住,就那么倒在巷子里。

太痛了,他不想动身,雨却挑了个糟糕的时机下了起来,将他淋个透顶。

污浊的味道被雨一激更加明显。

他感觉难受得要命,那巷子深处却传来一阵呼呼的粗喘声。

他抬眼,看到一双反着光的红眼睛。

是一条野狗,瘦得脱了相。

芥川咬着牙,你也很饿吗?

那狗噌地蹿了过来,叼住了芥川一只胳膊,死命地撕扯。

芥川没有力气了,他感觉到胳膊疼、肺也疼,雨浇到身上冷得要命。

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

所以我要杀了你。

芥川第一次发觉了“罗生门”真正的用处。他只轻轻一挥,那野狗的脖子便断成两截,头颅滚落到一旁。

那血和着雨水弄脏了他的衣服,血浓烈的味道惹得他想吐。

罗生门下的鬼神啊,若是不主动去杀戮,只会落得被人宰割的境地。

这是十年前的芥川于死地觉察到的事情。

他用罗生门将自己半拖半拽带回了家。

而后,便发现那地方已经连勉强称之为家都做不到了。

“……兄长。”银呆坐在废墟里,抬起头看他。

全部被砸碎了,连母亲的相框都没有被落下。

“母亲呢?”

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声恸哭着。

芥川心底有了预感,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他没顾上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一步一步地往里走,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就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重构了。

里间。

赭色的地狱。

素雅的竹纹墙纸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妈妈碎成好几块,有着绉纱花边的裙子也变成废布了。

妈妈正躺在地上——虽然那姿态实在说不上是躺着。

母亲——。

妈妈——。

芥川龙之介头昏脑热,感觉有些站不住了,他张开嘴,却叫不出声来。

他感觉心底有一块被挖空了,他不知道这时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好奇怪啊,为什么妈妈会死掉?

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爸爸他……会保护我们吧?

他这么想着。

可是这样的人并不存在。他又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活着,但这并不是一个十岁小孩能想清楚的事情。于是他放弃了,如果思考会带来痛苦,那就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尽力活下去就好,像那条野狗。

母亲叫他不去伤害别人,可到头来善良的母亲却被害了。这极惨烈的场景将道理刻在他脑中:善良的人是软弱的,无法在这里活下去。

“弱者没有生存的价值。”

但他要活下去,带着银一同活下去。

这就是“无心之犬”诞生前的所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后,银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待着,芥川也无法得知她在想什么。

芥川吃完了茶点,慢条斯理地擦擦手。自从太宰治叛逃后,他总是无可避免地回忆起曾经。

像是自残一样,自己将愈合的、还未愈合的伤口都撕开,弄得鲜血淋漓的。

——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死去。

他想办法找到了当时闯进他家的三人,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只是母亲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

他将他们尽数斩杀,不过也几乎耗下去半条命。

这让他没有治好的肺病雪上加霜,那段时间里几乎日日咳血。

不过芥川没有感觉,自那天之后他便把自己封锁在阴影里了。软弱的存在不需要出现,软弱的存在不配活下去。于是他将自己的心藏起来,变成一具活尸,在这污垢之地求生。他和银四处游荡,像是幽灵一样,最后被少年组织所收留。

芥川想想,那段时间里,银大概也是一样的,没有情感便不会痛苦。

只是,装作无事发生,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伤口依旧还在。

因此——如同电影再映一样,他的伙伴以凄惨的死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蓦然发现心上有个陈年的巨大伤口,正向外汩汩地流着血。

他愤怒了。

是啊,那时候,在母亲死后空洞的内心不断哀嚎着的,是这样浓烈的情感啊。

之所以失去情感,是因为那时的怒火过旺,将人心都烧坏了吗?

他不知道,只是此时他的每一条血管都流淌着恨意,他诅咒着世界。

他要将这浓黑的血一路燃烧到阿鼻地狱去。

即使是死亡也无所谓了。

他要对敌人发起绝望的复仇。

可是他的复仇被中断了,永无实现的可能了。冷茶色发丝的青年只是坐在那儿,却显得比恶魔还要狰狞。芥川毛骨悚然,这绝不是他所能比拟的程度。

这个男人,太强了。

他将要喷涌而出的恨意在见到太宰治时转化成了另一种情感。在见到母亲尸体时,被他忽略的那道软弱的情感。

芥川发觉了心底那种不明的情感,突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他寒毛直竖,什么啊。这种。

可怜的——。

他为了阻止自己划入看不见未来的深渊,奋力刺向太宰。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那双鸢色眸子一点震动都没有,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芥川。

正如同芥川幻想过的那个身影。

完了。全部完了。

芥川龙之介知道自己永久地败在那里了。

太宰治将他看透了。

他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了——。

“我会赋予你你所追求的东西。”

酥麻的痒意充满芥川的心脏,他心上的伤口慢慢结痂,使得里面彷徨的柔软情感无从遁逃,全都溢到芥川的身体里。

我想要的——。

像是吐出轻柔的蝴蝶,芥川龙之介哑着嗓子对自己做出最后的审判,他轻轻发问了:

“你能够赋予我——生存的意义吗。”

“能够赋予你。”

太宰治莅临了他的国,做出了有力的回应,拥抱了他被啃食得残缺不堪的心。

芥川心里的某一部分生出了新的枝丫,而曾经死去的某一部分已然化作了养料。

他知道自己被迫放弃了什么,但是他连后悔都无法感知到了。

因为。他已经被那种软弱的情感同化了。

他在听到那句话后对着无星的夜空放声恸哭,似是在悼念已经死去的母亲与同伴。

也好像在悼念——死掉的自己。

芥川摸了摸大衣的袖口。

又想起当时太宰将外衣披在他身上时传来的那股让人安心的淡香。明明是黑手党,可太宰身上并没有硝烟的呛人味道。

那之后——他被破坏得彻底。他的老师、他的父就这么丢掉他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他伸出手,捏紧又放开,青色的脉络十分明显。他和银不止长得并不像,连手也十分不同。她的手并不像他的一样死尸样的苍白,而是一种泛着光泽的莹白,指尖圆润,透着健康的粉。

太宰先生曾经也说过,“芥川君的手,就像水鬼一样呢。你是淹死后跑回陆地索命的吗?”类似这样的话。

还有,“真碍眼,你这样子看起来比我还要接近甜蜜的死亡啊。”

太宰先生只有在谈论死的时候才会对他态度好点。这种程度的情绪,芥川龙之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即使笑容的弧度一样,他也能感知到不同。

来到港黑后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当做凶恶的宠物了。

——而太宰治完全没想过隐瞒。

在知道这一点时,芥川龙之介陷入了奇妙的平静中。

因为他已经臣服了。如果是他——给予自己生存意义的太宰先生,将他当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毕竟自己早就被他打上“属于太宰治”的标签了。无论是主人、父亲亦或是老师,他都应该去学习怎样讨他欢欣?至少不应该让太宰先生这么厌恶自己了。

他从回忆中抽离,却又想起了太宰治的手。与他的差不多大小,要更加修长些,关节处线条流畅。像是艺术品,一点也不像是黑手党干部应有的手,更不像一双会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啊,那次惩罚……太宰先生当时是怎么说的?

“芥川君平时说话都不怎么好听呢,还是别说话好了。”

他能感受到太宰虎口微硬的茧——肉眼并看不到。他的掌心是温的,那热度随着收紧的力度传到他的喉管上。他嗓子发痛,心脏像是濒死的贝类一样抽搐。

“真是的——这样不成器的野狗,除了我谁会收做部下啊?”

芥川眼前发灰,不停地晕着影,耳边出现嗡鸣声,他尽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挣扎的本能,只是尽力张嘴,想要多汲取些氧气。他的颈骨像要断裂一样在痛,身体不断发出信息提醒他去做出反抗。他的胸腔激烈起伏着,像是被太宰困在手里的一尾将死的鱼。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他心底更加羞愧了,他是如此的愚笨,以至太宰先生需要一次次地、不厌其烦地悉心教导他。

“真是不爱干净的小狗啊?”太宰稍微松了力度,伸出一只手点点芥川的脸。他这才发现有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了嘴角。他眨眨眼,可太宰的手依然锢在他颈上,使他没法道歉。

太宰治彻底松了手,从大衣内抽出一副手套,慢慢悠悠地戴上。芥川从墙上滑落,不停激烈地咳嗽和大口呼吸。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中滑落。

太宰面上一副看着有趣东西的表情,他俯下身来,右手捏住芥川的脸,左手分出两根手指来,伸进芥川的嘴里搅弄。

“摸不到啊……”太宰颇为苦恼地嘟哝了一声。

他挠了挠芥川的上腭,“叼住。”

芥川只觉得痒极了,耳后都有些发麻,他不由自主含住了那两根被手套包裹着的手指。属于太宰治的手指。

太宰咋舌,“怎么连理解能力都这么差劲。叼住手套,我再说一次。”

芥川这才从刚刚缺氧发懵的状态中惊醒,顺从地叼住手套的指尖处。

太宰快速把手套褪下,扔到一旁。他用另一只手拍拍芥川的脸,“张嘴。”太宰把手指插进他嘴里,轻轻摩擦他的犬齿。

“嗯……还挺尖的。”

“太……宰先……在干……?”芥川嗓音有些沙哑,他含着手指,害怕咬到太宰,只能含混不清地吐舌说。

“口腔检查,看看你健不健康。”太宰治随便扯了个理由,“别说话。啊——口水都要流到我手上了,真脏。”

芥川信了,于是乖乖张着嘴任太宰治检查。

“芥川君弄脏了我宝贵的绷带,你说该怎么赔偿呢?”

“……”芥川刚抬起舌尖,便想起刚才太宰治的命令,只好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太宰先生估计也没想让他说话吧。

手指灵巧地卷过他的舌头,又挨个拂过他的牙齿。

“1……4……5……7……”

太宰数着牙齿的声音就在他脸前,他努力垂下眼不去看他。

“牙齿都很整齐哦,不过还没长智齿呢,芥川君。”

“来学一些生理知识吧?”太宰又摸了摸他的软腭,“刚才我就发现了,芥川君这里很敏感呢。”

芥川一个激灵,后背都僵住了,他把呜咽声努力压回去。

“这里是软腭、那里是硬腭哦。”太宰治坏心眼地加大了力度去抚弄,“多指几次才能好好记住。”

芥川龙之介活了16年,从没让人把手伸到嘴里过,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致命弱点。他几乎要痒到流泪了。

太宰治捏住他的两腮,“张大点。”

芥川乖乖张嘴。

于是整个健康的、粉红色的口腔都暴露在太宰眼下,几道银丝正连在他的手指上。

太宰将手指往里面探去,芥川反射性地干呕,眼角又落了几滴泪。

他轻轻勾弄芥川的小舌,去看芥川的反应,面上表情就像找着新鲜玩具的幼童。

“这是悬雍垂,感觉到了吗?它很敏感呢。”

芥川感觉嘴张得酸极了,喉间也火辣辣的,无法控制的涎液和泪水也叫他感到耻辱。不愧是太宰先生,又发明了新的惩罚措施。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什么口腔检查。

“芥川君,你的表情好像很享受啊?所以是——喜欢咯?”太宰治露出了恶魔样的微笑。

惩罚结束后太宰便擦擦手走人了。芥川不太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只记得嗓子有好几天没能说出话。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芥川结账后走出茶餐厅,少有的、他陷入了无意识地游荡中。

在港黑,他很少有空闲的时间用来休息,曾经是要被太宰治派任务操练,现在是要借任务来寻找太宰治。

他步履轻轻,像猫一样走在这湿润发灰的的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什么别的颜色。

*

四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空闲天。

芥川在街边碰到了一个平民——这种事实在常见,毕竟满街都是行人。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怀里抱了只狗。

幼犬有着亮丽的白色绒毛,叫芥川瞥见了。

那人似是刚从身后的宠物店出来,手上还挂着一袋宠物用品。他一直低着头,试图和小狗说话:“自愿戴上项圈才是主人的乖狗狗啊,拉里。”

自愿戴上项圈才是——

芥川没法忘记那句话,回过神时已经走进宠物店了。

“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侍应生小姐保持着礼貌而亲切的微笑,询问他。

“……项圈,犬用项圈。”

不知不觉便说出口了。

“是什么体型的犬类呢?”

“和人差不多吧。”

“那是大型犬呢。”

侍应生小姐转过身去,在货架上寻找着。

人和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只是在这世上艰难求生的可怜存在。

那么、他给自己戴上项圈,也是可以的吧?

“是很活泼的孩子吗?”

“……经常闯祸,很不听话。”

“大型犬闹起来是很要命的,您平时是怎么处理的呢?”

“不听话的话,会打他。”

打到吐血骨折,会进医院的程度。不想无端恐吓平民,他只把这句在心底添上。

她的背影僵硬了一下,转过身来,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客人先生,这可不行呢,宠物也会伤心的,他也需要你的爱呀。”

他也需要你的爱呀——

芥川龙之介被这话打得头晕目眩,宠物也需要主人的爱啊。

他……

于是在某次任务结束,太宰询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时——

“……想要拥抱。”

“想要被太宰先生拥抱。”

太宰治露出一副新奇的表情:“原来芥川君想要的是这个吗?”

“也不是不可以哦?”

“不过,等你洗干净再抱吧,我可不想弄脏衣服。”

“你和小银平时会共用东西吗?”

芥川不太明白他突然问这话的意思,飞速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会的。”

毕竟是从贫民窟存活下来的小孩,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不如说二人要是什么都分得明白,那才会叫人不安吧。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个瘦弱的少年,成为他的直属部下后也没见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正低着头,一副紧张的样子,鬓发乖巧地垂在脸旁,乌黑的睫毛正不停地闪动着,下唇也被咬得微微发白。没有一丝杀气。

他这幅有些秀气的样子,看着倒一点不像是那凶名在外的祸犬了。

芥川很主动地带着太宰回到了他和小银的住所。

太宰这是第二次来,颇新奇地打量着。

“小银真能干啊,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其实有一部分是他做的,因为罗生门很便利。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因此芥川也没说出来。

太宰把外套丢给芥川,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翘着腿开始翻他的《完全自杀手册》。芥川把衣服挂在架上,倒好饮料、取出点心放在茶几上后才退下去洗澡。

拥抱,已经很久没有了。

说是从来没有其实也不为过。

母亲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情。

依稀有些内心深处的记忆,似乎在还是婴孩的时候,有温暖的手臂拥抱着自己。

是谁呢?

他仔细地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才轻轻退出了浴室。

饮料和点心没了,太宰先生也不在客厅。他偷偷贴近太宰先生的外套,去嗅上面的味道。

他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好安心。

芥川走进卧室,正准备换衣服,却看见了床上的太宰先生。

正闭目休息的太宰先生,裹着被子陷进柔软的床铺中。蓬松的头发凌乱地盖在脸上,纤长的睫毛打下阴影,双颊微微有些未褪的婴儿肥。此时芥川才有种“太宰先生,其实只有18岁”的实感。

他取出衣服,回到淋浴间换好,再次悄声来到自己的卧室。他不愿出声打扰太宰先生,只是跪坐在床前的地板上等着。

空气里静得很,突然——

“你在等什么?”

床上的一团出声打破了这寂静。

太宰坐起身,把被子掀开,打了个哈欠。那双好看的眼睛十分清亮,并不像是刚刚睡醒。

芥川听了话,默默上床,小心翼翼地将头埋进太宰的怀里,手试探着环在他背上。

太宰先生很瘦,并不比他强壮多少,隔着衣料他依旧能感受到手下肩胛骨的触感,并不柔软。

但也是温暖的。

他感觉到自己腐烂的心化作一汤脓水,却还是努力地想要跳两下。

他对太宰先生——

太宰察觉到了怀中小孩的僵硬,于是把下巴放在芥川的头顶,闷闷地笑了出声。

“这就够了吗?芥川君?”

他对太宰先生抱有——

像是恶魔一样的嗓音在芥川头上响起。

太宰治在劝诱他。

“我可不知道你这么容易满足啊?”

他被成功地引诱了,他心底有头不知满足的兽类,他想要从太宰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感。他无法拒绝太宰的要求。即使是他不愿意的。

“……想要太宰先生给予我更多。”

更多的的爱……。

他收紧了手臂,偷偷地嗅闻太宰身上淡淡的香气。

在得到救赎的那天……被轻轻披在他身上的外套也有这种清新的气息。

这味道会让他的精神安稳下来。所以,即使是太宰先生需要他做些什么……?

太宰治用愉悦的语调问他:“会做吗?”

“我……”芥川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在这方面完全是个新手——如果不算上幼时在贫民窟险些被猥亵的经历。

“夸下海口让我抱你结果连准备工作都没做吗?真不称职啊。”

“你有哪一点值得让我选择啊?又不是漂亮的女孩子,身体也不够柔软,骨头摸起来还会硌手,而且——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

太宰还是平日里那副假笑的样子,芥川却实打实地听出了上司的不满:“我会努力……的。”

他此刻脑子乱得像塞满了绷带,十分慌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喉咙发干、发痒。他感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又被强压了回去。

“太宰先生,其实——”

其实我没有想要和您做这种事情的……?

和父亲、老师怎么可以做——

“呀,我实在没想到芥川君这么喜欢我呢,那就乖乖听话,至少在床上别表现得那么扫兴吧?”

芥川听懂了。

这是命令,绝对的,必须服从的命令。

太宰先生需要我这么做。

而他也确实阴暗地获得了需要的归属感。

获得了太宰先生的关注。

……这也算是来自父亲的爱吧?

他想起了自己从宠物店买的项圈,当时自己是怎么把它心甘情愿戴上的。

那么就这样好了,他会服从的。

他慢慢脱去外套,感觉胃里像有刺猬在滚一样。他有些想吐。

“除了衬衫都脱掉。”

太宰看着芥川褪下衣服,他看起来紧张极了,头发还未全干,不像平日那样翘起几缕来,而是全部柔顺地垂着。眼睛像是幼猫一样,湿漉漉的,漾着淡色的水光。身体僵在那里,苍白的皮肤泛出羞耻的红色,倒显得活气了很多。他跪坐在床上,匀称纤瘦的大腿被挤压出弧度,两只手紧紧拉着衣服的下摆,试图把下身遮住,指尖有些发白。

还真是,当时只不过想捉弄他才选了这件衬衫,没想到穿着这么合适——光着的时候。

太宰稍微起了些兴致。

“过来给我口。”

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听到之后芥川有些手足无措,在太宰面前赤身对他来说本来就已让他到了羞耻的极限,这个命令更超过了,但他不会违抗太宰的命令。

慢慢地,他用膝盖蹭了过去。

他跪伏在太宰腿间,小心地拉下他的裤链,将阴茎从中取出。他并没有兴奋起来,还只是半硬的状态。

芥川没有犹豫,闭上眼伸出舌尖试探着舔了上去。有股淡淡的奇怪味道,但是他可以接受。

他实在没有经验,脑中一片空白,只顺着本能去做。他伸出手扶住根部,大张开嘴,试图包住肉棒,但是并没能成功,还有大半都露在外面。

芥川用舌面去贴合龟头,像吃雪糕那样轻轻舔弄起来。这里很敏感,应该很快就能让太宰先生硬起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只认真地活动着舌头。

“咕……唔……”硬起来的粗长肉棒填满了他的嘴,他被顶到喉咙,只好被迫吐出来,稍微缓一缓。芥川呼出热气,满嘴都是太宰的腺液,黏糊糊的,有些发涩。他用手撸动肉棒上段,又低下去从根部舔舐,用唾液打湿整根肉棒。

“唔……很不错啊,还知道把牙收起来。”

太宰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芥川,他闭着眼,并看不见自己就像一只求欢的小兽,跪在那里,将臀部微微翘起,一点一点爬过来。他侧着头,将一边的头发捋到耳后以防吃进嘴里,鼻尖冒出细细的薄汗,睫毛被泪湿润。舌头红艳艳的、温热的,贴上太宰的阴茎。纯真的耻意和无意识做出的媚态,实在是不错的景致。

平时一副严肃古典外壳的芥川,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做一副引颈受戮的献祭者姿态,倒也漂亮得紧。

芥川只觉得嘴里发酸,他机械地动着头,虔诚地亲吻着太宰的阴茎,用舌头在龟头上打圈,默默等待着太宰射出来。

太宰猛地将他的头按了下去,将阴茎插到他的喉间。

一股一股的精液流入了他的食道。内里狭小的口腔被撑得发痛。“咳!……咳咳咳!”芥川叫太宰突然的发难给呛到了,他捂着嘴咳了起来。

“咽下去。”太宰用那沉沉的眸子盯着他。

他乖乖咽了下去,将嘴角溢出的几滴也舔了进去。精液划过舌根,味道发腥发苦。

太宰释放了一次,还算舒爽。

——不过啊,还缺点什么。

“STOPPP——”

“芥川君这样子果然很扫兴啊。好像尸体一样。”

芥川身子一僵,将手从脸上拿下来,恢复乖乖跪坐着的模样。

“去把小银平时变装用的东西拿来。”

“……”芥川这才明白,在最开始时,他那句不明所以的问话意味着什么。

原来从一开始就算到了啊。

不愧是,太宰先生。

芥川姿态奇怪地下了床,尽力用那飘忽的荷叶边遮住自己半露不露的下身。

太宰只看了一眼,从那一堆里精准地取出一盘打开,用手指沾了,胡乱抹在芥川的唇上。

而后又用手轻轻揉开。

“这样还算漂亮点。”

太宰用卸妆巾擦净了手,托着下巴满意点头。

芥川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场景,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只好默默等待太宰的下一步指示。

太宰冷不丁说道:“芥川君,刚刚兴奋了吧?”

芥川僵在原地,羞耻灼烧着他,叫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他下流的身体对着太宰先生——他尊敬的父亲兴奋了。

而且还被看到了。

“别遮了,那么明显,我只用绷带绑了一只眼睛。”

太宰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芥川被背德感所侵染:“自慰给我看吧,口交的技术勉勉强强,自慰你总会吧?自—我—安—慰—。”

芥川缩着身子,难堪到恨不得瞬间消失在原地。他咽咽口水,嘴里全是太宰精液的味道,声音还有些嘶哑:“我……这个不可……”

他的声音在太宰的目光下越来越小,并没能把话说完。

太宰倾身覆了过去,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扣住芥川:“芥川君是想要我教你么?啊啊,确实上司也需要指导一下不成器的部下呢。”

“太宰…先……”芥川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小,他无法拒绝太宰治。无法拒绝他的师、他的父。

太宰轻轻捉住芥川的手腕,强迫他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又用他另一只手的食指揉了揉尿道口。

芥川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腰都软了。

“太宰先生……”

他将眼睛紧紧闭上,不去看这有违道德的场景,仿佛这样事情就没在发生了。

太宰放开他的手腕,“芥川君,如果不自己摸到射出来,那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发冷的声音传入芥川耳中。

芥川的心狠狠一缩,像是被揉坏的泡沫纸,发出噼啪的声音。

他没敢睁开眼睛。

只是放空自己,大力地撸动着,祈祷这段时间赶快过去。

太宰并未在一旁干等着,他另给自己找了乐子,他慢条斯理解开芥川的扣子,玩弄起他两颗小小的乳珠。

“呜……”

芥川细细的叫声像是小猫一样。他双眼紧闭,面上发红,细碎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上,牙紧紧咬着下唇,刚才故意晕开的口红此刻给他更添了病态的美感,像是被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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