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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難

小说:《人工神靈》 2025-09-01 11:01 5hhhhh 7400 ℃

銀白色的救生艇猶如殞星一般墜入這顆陌生的類地行星,尾焰在蒼穹中劃出長長的光痕。隨著巨大的撞擊聲,艙內的警報刺耳地響起,白羽的視線一陣模糊,她努力集中精神,卻感到全身如被撕裂般的痛楚。

「白姐,穩住!我們活下來了!」伴生AI黑羽的聲音響起,雖然語氣平靜,但熟悉的調侃中多了幾分焦急。

白羽勉強睜開眼睛,艙內的損壞比她想像得更嚴重,四肢傳來陣陣刺痛,她低頭一看,卻發現雙臂和雙腿已經幾乎失去了形狀,骨骼裸露。

「該死……」她低聲咒罵,努力調整坐姿,卻無法擺脫痛苦的束縛。

「幸好你護住了頭和軀幹,不然我就得直接給你安排後事了。」黑羽用平靜卻帶著揶揄的語氣說。

白羽苦笑了一聲:「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好消息是,你還有一個月的食物和水,一台打印機,以及一整套求生設備的設計圖紙。」黑羽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嚴肅:「壞消息是,你的四肢必須截肢,否則感染會讓你撐不過三天。」

白羽深吸一口氣,忍著痛問:「救生艇裡有復原四肢的設備嗎?」

「沒有,但可以暫時用打印機製作一些簡單的機械輔助設備。」黑羽的聲音平靜地響起,「先別多想,處理眼前的問題吧。」

白羽咬緊牙關,抬手想打開艙門,但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她的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白羽再次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木質天花板。陽光透過窗子灑下,伴隨著微弱的青草與藥草氣味,讓她感到一絲放鬆。

「白姐,醒啦?」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伴生AI黑羽的語調帶著標誌性的懶散與調侃。

白羽皺了皺眉,試圖抬手摸摸額頭,但剛一用力,就感覺到不對勁——四肢竟然完全動彈不得。

「黑羽……我的手和腳呢?」白羽低聲問,語氣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恐懼。

「沒啦,白姐。」黑羽回答得乾脆利落,甚至聽不出半點安慰的意思,「你的手腳全廢了,傷得太重,只能截肢,不然感染早就要了你的命。」

白羽愣住了,努力抬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雙臂和雙腿都被包裹在厚厚的繃帶裡,只剩下截肢後的圓潤傷口,整個人完全變成了所謂的「人棍」。

「……該死。」她咬了咬牙,語氣裡滿是無力感。

「欸,別這麼沮喪嘛,白姐。」黑羽的聲音透出一股壞笑,「你現在這樣,也挺適合某些特殊愛好的啊。」

「……你閉嘴。」白羽冷冷地回了一句,耳根卻微微發紅,「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怎麼沒有?」黑羽語氣輕快,「你看啊,現在的你多方便——不用走路了,還不用考慮手腳的美觀,感覺整個人都能專注於其他更重要的部位了,比如……」

「比如什麼?」白羽警惕地問,雖然她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比如你的E罩杯。」黑羽毫不掩飾地補充,「你現在完全可以靠它們撐住全場,我敢打賭,村裡的那些人第一眼看到你,心裡想的一定是:哇,這哪裡是神,這分明是神的胸!」

「……我真後悔當初把你設計成這麼煩人的性格。」白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雖然四肢無法動彈,但她的表情已經暴露了內心的無語。

「欸,欸,別生氣嘛,白姐。」黑羽輕笑著說,「再說了,現在的你,真的是充滿‘魅力’哦,特別是那些村民一邊小心翼翼幫你包紮傷口,一邊偷偷瞟你的身體時的表情……真是絕了。」

「行了,閉嘴。」白羽歎了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還有,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黑羽用輕鬆的語氣解釋:「你墜落的時候,剛好被附近的村民看到了。他們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天災,跑來查看,結果發現了你這個‘超凡存在’。雖然語言不通,但我可是白姐的貼心AI,立刻利用救生艇的打印機打印了些設備——比如,這個。」

白羽正疑惑,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後,一個小小的黑髮身影從門縫鑽了進來。她大概只有兩頭身高,圓滾滾的身體、短短的四肢,頭髮長到幾乎拖地,五官則是和白羽一模一樣的迷你版。

「嘻嘻,白姐,讓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為自己打印的迷你載具,怎麼樣?可愛吧!」迷你黑羽站在白羽的床邊,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得意的模樣,聲音卻仍然是從白羽的腦海中傳出。

白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小不點,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幹什麼?」

「當然是幫你和村民溝通啦。」迷你黑羽蹦蹦跳跳地轉了一圈,尾髮甩出弧線,「語言不通的時候,我可是很努力用動作比劃。現在我已經學會他們的語言了,還能用這具‘小天使身體’和他們交流。」

「……小天使?明明是小惡魔吧。」白羽無奈地說,眼角抽了抽,「再說,為什麼頭髮是黑色的?」

「當然要和你有點區別啊,白姐。要是長得一模一樣,村民肯定會覺得奇怪。」黑羽說得理直氣壯,隨後又壞笑著補充,「還有啊,白姐,你知道村民怎麼看你嗎?」

白羽歎了口氣:「怎麼看?」

「第一眼,他們可能以為你是某種戰神之類的超凡存在。但第二眼——」迷你黑羽壞笑著指了指白羽的胸口,「他們的注意力全跑這裡去了!」

「……閉嘴。」白羽面無表情地說,耳根又一次染上紅暈。

說話間,房門被推開,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手捧草藥與湯碗的年輕女子。

「神大人,您醒了!」男子微微彎腰,語氣恭敬中透著欣慰。他是村長雷恩,也是這個村莊的領袖。

「神大人,您的身體現在穩定下來了,不過……」年輕女子笑著說,「截肢的過程可真是讓我們手忙腳亂。要不是這位小天使給我們提供了特殊的手術刀,我們恐怕連傷口都砍不開。」

白羽微微一怔,隨即勉強笑了笑:「謝謝……不過,你們別叫我神大人,直接叫我白羽就行。」

雷恩卻搖頭道:「神大人,這是我們對您的尊敬。您是從天而降的奇蹟,雖然您希望平等相處,但我們依然會以‘神大人’稱呼您。」

白羽一時無言,耳邊卻傳來黑羽的聲音:「欸,白姐,看開點吧,這可是被‘神化’的最佳待遇呢。再說了,這些人可比你那些貴族老熟人聰明多了,不會盲目崇拜,還願意動腦子幫你。」

白羽無奈地笑了笑,閉上眼輕聲說:「行吧,那就隨你們。」

經過幾天的修養,白羽雖然四肢依然殘缺,但精神已經逐漸恢復。在這段時間裡,迷你黑羽變得極為活躍,四處探聽村莊的情報,並用她那自帶毒舌的口吻把收集到的消息一股腦兒地告訴白羽。

房間內,迷你黑羽正熟練地拿著濕毛巾為白羽擦拭身體,動作帶著她一貫的俏皮與活潑,嘴裡則不忘繼續分享自己探聽到的情報。

「白姐,我跟你說,這幾天我可是忙得腳不沾地!」黑羽將毛巾在水盆中擰乾,抬頭壞笑著說,「這裡叫魔域之森,是個一般人不敢靠近的地方,充滿了恐怖的魔獸,還有一片腐蝕人的‘未知力量’。」

白羽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的好奇:「未知力量?」

「嗯,他們說靠近的人會被腐蝕成灰,實際上根據我的分析,那片區域應該是個高能磁場。不過村民不知道磁場是什麼,就當成什麼邪靈詛咒了。」黑羽聳了聳肩,語氣中透著幾分不以為然。

「那他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白羽挑了挑眉,語氣裡透著些許難以理解。

「這裡就有故事了!」黑羽跳到白羽的床頭,像講故事一樣揮動著小手,「這些人原本是王族的親衛隊,幾年前國內發生了一場叛亂,有個大臣造反,把王族幹得差不多了。唯一活下來的,是最小的小公主。」

「所以,他們選這裡是為了保護她?」白羽若有所思地問。

「是啊,但有趣的是,他們說小公主是唯一的王族血脈。」黑羽壞笑著補充,「可是這裡還有個人,應該也算是王族血脈吧?」

「你是說……村長?」白羽微微抬頭,記起那名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約瑟夫吧?」

「沒錯,約瑟夫,前任國王的親弟弟,也是這裡的村長。」黑羽語氣中透著幾分玩味,「而且據說他還是個花花公子,私生子遍布天下,結果他們居然不算他的血脈,硬說小公主是最後的希望。」

白羽聽完忍不住笑了笑:「真是耐人尋味。」

黑羽壞笑著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秘密,白姐,你可別錯過這個八卦啊。」

正當兩人聊得起勁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有著和約瑟夫相似的深色頭髮與濃眉,五官端正,雖然臉上帶著些許青澀,但整個人透著一股憨厚與穩重的氣質。

他手裡提著一籃新鮮的果實與草藥,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神大人……不,白羽小姐,我給您送些補給過來。」

白羽抬起頭,仔細打量著他:「你是……?」

男子愣了一下,連忙自我介紹:「我是亞修,是村長約瑟夫的兒子。這幾天由我負責照顧您的生活。」

「原來如此。」白羽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就麻煩你了。」

亞修將果籃放在桌上,正準備離開時,目光無意間掃向白羽。他的視線掠過床邊,正好捕捉到這樣一幕——

白羽半躺在椅子上,肩膀的衣物被小心地解開了一半,滑落到手臂附近,露出她纖細的頸部線條與鎖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與白羽標誌性的雪白長髮交相輝映,形成一幅靜謐而令人屏息的畫面。

迷你黑羽站在床邊,雙手拿著一條濕毛巾,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白羽的肌膚。她的動作看似隨意,但擦拭的路徑卻極為講究,從頸部一路輕輕劃過鎖骨,再順著肩膀的弧度輕輕滑動,每一下都像經過精確計算。

「來啦來啦,擦乾淨點,白姐可不能邋遢,畢竟形象很重要嘛。」黑羽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毛巾轉到另一邊,仔細地擦去白羽肌膚上殘留的水珠,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這時,白羽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似乎落在窗外,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的氣質柔美中透著幾分高傲,讓整個畫面多了一層近乎不真實的夢幻感。

亞修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感覺心跳瞬間加速,臉上的熱度直線飆升,腦中一片空白。

這種寂靜只持續了一瞬,接著,亞修猛然意識到自己闖進了不該看的場景。他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避開白羽,連聲說道:「對、對不起!我……」

說完,他像逃命一樣迅速轉身,幾乎是用力地將門關上,腳步聲飛快地消失在走廊裡。

房間內短暫的寂靜後,白羽終於反應過來,她的表情僵住了幾秒,隨即猛地低聲喊道:「黑羽!」

「幹嘛呀?」迷你黑羽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嗎?」白羽咬牙切齒,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耳根,「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他!」

「哎呀,白姐,別生氣嘛。」黑羽壞笑著放下毛巾,手叉著腰說,「我說啊,你剛才那模樣,估計把亞修那小子看得心臟快停了呢。」

「閉嘴!」白羽咬牙瞪著她,無奈地靠回椅背,耳根的紅暈卻越發明顯,「這件事,絕對不許再提!」

黑羽壞笑著聳了聳肩,語氣中滿是調侃:「遵命,白姐~不過嘛,亞修的臉紅得那麼可愛,你要不要考慮多跟他互動一下?說不定能把這小子嚇跑!」

白羽懶得理會她,只是輕輕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平復心情。

白羽正望著窗外,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

「白姐,你不覺得這個腐蝕磁場聽起來有點耳熟嗎?」黑羽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白羽微微抬頭,靜默片刻後,低聲說出一個詞:「禁區。」

「沒錯,禁區!」黑羽的聲音頓時興奮起來,語調像是在揭示某個大秘密,「我們文明探索過的那些禁區裡,可不就有這種可怕的磁場?那些地方,就算是我們的3級文明,也得用冥想力硬扛才能勉強靠近。」

白羽點了點頭,記憶中浮現出某些畫面。她曾經學過關於禁區的課程,知道宇宙中有一些神秘而危險的區域,被探索者稱為「禁區」。那裡的磁場具有極強的腐蝕性,能輕易摧毀最堅固的合金裝甲,更別提對人類身體的影響了。

「還記得那個探索人員嗎?」黑羽壓低聲音,像是在講一個禁忌的故事,「他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了禁區,冥想力都快耗盡了,最後拖著一口氣把那塊緋色金屬結晶帶回來。」

白羽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起曾經看到的影像記錄。那名探索人員全身破損的冥想力護罩幾乎透明,他咬牙強撐著,將那塊閃耀著緋色光芒的結晶樣本放在觀測艙內。那是一塊純度極高的超高能量結晶,釋放出的能量遠超已知的任何物質,足以成為整個文明進步的基石。

「如果這裡的磁場是類似的……」白羽輕聲自語,目光逐漸變得堅定,「那麼那片‘禁區’深處,也可能存在緋色金屬結晶。」

「白姐,你該不會是想……」黑羽語氣中帶著半真半假的驚訝,「把自己丟進那磁場裡找緋色金屬結晶吧?」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白羽反問,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

黑羽沉默了幾秒,隨即歎了口氣:「好吧,雖然我覺得你瘋了,但聽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白羽緩緩抬起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那裡是無盡的藍,但她的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這片天空,看到了遙遠的星海。

根據救生艙的觀測數據,白羽得知她墜落的這顆星球,距離家鄉超過了100光年。這個距離,遠遠超過了3級文明的標準航行能力。即便是最先進的航行技術,也只能覆蓋50光年的有效範圍。

「白姐,說實話,我們現在完全沒希望回去。」黑羽的聲音罕見地變得認真,「救生艙的能量耗盡了,村莊裡的技術水平更是連1級文明都不到。我們連最基本的星艦都造不出來,遑論什麼超光速引擎。」

「但如果我們能找到緋色金屬結晶……」白羽平靜地說,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或許就有希望了。」

緋色金屬結晶是一種極為稀有的超高能量物質,其能量密度足以支持長距離的空間跳躍。它是她們文明開發高階能源的關鍵材料,也是解決當前困境的唯一希望。

「你說得輕鬆。」黑羽忍不住吐槽,「首先,那片磁場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我們可是連冥想力都很難頂住。其次,就算真的有緋色金屬結晶,你打算怎麼進去採集?」

「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準備。」白羽的目光堅定,語氣中透著無比的冷靜,「而且,我有你。」

「嘿嘿,這麼信任我啊?」黑羽的語氣中帶著壞笑,「你不怕我哪天突然罷工?」

白羽淡淡一笑:「不怕,你和我是一體的。你罷工了,我也活不了。」

黑羽沉默了一瞬,隨即哼了一聲:「行吧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搞定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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