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們在外面找到手槍。」福賽對鏡子攤了攤手。

「手槍？」你冒出不懂的語氣。

「我們又沒把面具跟緊身衣做成防彈。」福賽一手握著平板一手在你的肩上揉著。

「所以手槍可以弄破緊身衣跟面具？」你像是看到人生署光般高速轉身看著福賽。

「要是妳敢對自己的開槍的話...不過我是不會這樣做。」福賽低頭看著你聳了聳肩。

「唉...怎麼每次跟妳聊天都沒甚麼得著...」你轉回去梳妝枱，發著愁的趴下。

「這不就是方法了嗎？」福賽用平板敲了敲你的頭。

「嗯？」你抬到看到福賽拿著你的平板在你面前晃著。

「欸！？」你看到自己的平板有點異樣，立即從福賽手上搶過來。

「妳...為甚麼...」

你不停在『觀察名單』內上下滑著又來來往往的點來點去。

「妳幹了甚麼？妳把名單清空了嗎？」你緊張的問。

不過一會，你的平板傳來幾下震動，屏幕上彈了出了一堆推送，你點進去一看，原來在『觀察名單』裡的客人全部都轉移了過來『候選名單』，當中部分客人的大頭照的外圍方框變成綠色，其餘則是紅色。

你不停在『候選名單』上點來點去，但都沒有出現取消或者刪除的字眼或選項，被綠框圈住的，有之前來過的一對雙胞胎姊妹，甚至還有一個男生。

「為甚麼刪不了...」你低聲唸著。

「看妳都做了甚麼好事了！」你氣得跺腳的把平板遞給福賽看。

「這不就是在幫妳嗎？招人來填補小可愛的位置啊～」福賽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播著語音。

「妳這是在害我吧...人家來旅行妳抓她們來當人偶？而且...為甚麼還有男生！」你問。

「男生當女僕不是更好玩嗎？」福賽彎腰把『臉』蹭著你的臉。

兩個面具的磨擦聲十分刺耳，你雙手推開了福賽。

「快給我取消掉！」你站了起來，把平板推到福賽的身上去。

平板從福賽的胸口滑下，她敏接的接住後看了看，對你搖著頭表不無法。

「妳的工作來了。」福賽把平板還給你。

你接過平板後，看到『候選名單』上，被綠方框圍住的三個人，右下角多了個『✓』號。

「這這這...這又是甚麼意思！」你把平板舉到福賽面前，對她步步進迫。

「意思就是咖啡館已經為這個幾人準備好『制服』，而且...」被你迫得後退幾步的福賽說。

「而且？」你歪了歪頭。

「這表示這些人今天很有可能會來咖啡館啊～」福賽雙手掌心壓著平板的對角，轉著自己的平板玩弄著。

「不！我要警告他們！」你急得雙馬尾也沒綁的往房門口走去。

「妳要把這裡的事說出去嗎？」福賽一副不在乎的態度，把平板放到手指上轉著。

已經握著門把的你停了下來，顯得不知所措。

「妳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接下這個任務，不然那對姊妹會落在其他守門人手上啊...」

「她們可沒妳溫柔呢❤️～」褔賽在句末放了個愛心。

福賽的這句話更把你嚇得奪門而出，快步的朝咖啡館走去。

你急得沒有遵守規定，按照人設綁起應有的雙馬尾，你不在乎被罵或者受罰，沒甚麼比起阻止即將發生的事來得重要。

你百般思考如何不透露咖啡館的秘密又可以讓她們餐都不點就離開...

『今天不能招待妳們，請離開吧...』

「不行不行不行...一定會被問為甚麼...那我要給個甚麼理由？」你喃喃自語的搖了搖頭。

『我們的桌被預留了，改天再來吧。』

「這更不行...萬一好幾個客人同時進來，這不就穿了嗎？」你再次搖頭。

『天呀...到底要怎樣做啊！』你苦惱的仰頭望天。

「早～」一位不熟的灰髮女僕在你身邊經過。

「哦...早...」當你意識到有人跟你打招呼時，你跟對方已相距甚遠了。

就在還在思考如何優雅請走那對雙胞胎時，你的身體已經來到店面的後門，你看到旁邊多出了三張平日沒有的輪椅，用途顯而易見。

還是老樣子，推開門後迎接你的是一堆學前兒童，他們用著可愛又稚嫩的奶音來轟炸著你。

「乖～都乖～」你用語音來安撫著這班等待著你的小孩。

「大！兔！仔！」

你背後傳來一把少女的聲音，還沒等到你回頭，你背上就迎來了一下柔軟衝擊。

熟悉的聲線令你開始擔憂，而她依舊喜歡抱著你，用臉蹭著你身上的毛。

「妳沒看到兔姐姐身邊有小孩嗎？把別人的小孩撞飛怎麼辦？」在你旁邊傳來一把和剛才很像的聲線。

你跟這兩人認識尚淺，再加上她們是雙胞胎，除了異色瞳上她們是有差異外，其他方面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你無法分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好看嘛？昨天買的。」其中一個對你自轉一圈。

『這種美人胚子，穿甚麼都好，女僕裝應該也難不到她們...』

『不是...我在想甚麼呢？』我大力的搖搖頭。

「不好看嗎？」剛抱著你的女生有點失望的扁起嘴巴。

「碰釘了嗎？一來就問人家自己好不好看，結果只有自己覺得好看。」另一個說。

「不好看妳為甚麼要跟我買同款，臭姐姐！」

你這才知道抱著你的是妹妹。

「是妳說要穿姊妹裝我才跟妳買同款的～」姐姐攤了攤手。

「這件灰藍色平領連衣裙很襯妳們，而且很修身，很適合妳們這個身高。」你把說話打到平板上給她們看。

「妳看～大兔仔都說好看呢～」妹妹得意的對姐姐說。

「覺得跟人家熟起來連姐姐不叫嗎？真是的...」姐姐往妹妹頭上敲了下。

「不好意思，兔姐姐，我妹有點失禮了...哈...」姐姐尷尬的笑了笑。

你搖頭揮手的表示沒事，由於你被小孩纏著，無法給她們帶位，你往一枱空桌指著，示意她們先坐。

你照常把小孩帶到角落，給他們玩毛公仔，跟他們說故事，但你的心思全放到那對姊妹身上，你都用短信分咐麻里央，要用剛給別桌倒過水的水壼給她們倒水，裝水的杯子都要用紙巾重新擦一遍再給她們裝，而且紙巾還指定必須從正在有客人在用餐的餐桌上抽取。

對於這樣的分咐，麻里央甚為不解，她數次回頭與你對望，你跟她打著手勢後，要她照做。

『水和水杯現在都沒問題了，要怎樣才可以讓她們不點餐就離開呢？』你盤算著。

你正在觀察著咖啡館的一切，拼命想要擠出辦法來，兩姊妹在看餐牌，麻里央急忙地上餐，麗奈走到收銀機替客人結帳。

「再給我一份2號餐，外帶的。」正準備結帳的女生說。

『對！要她們外帶不就行了嗎？』

『咖啡館不會蠢到在外帶的餐點下藥吧？在外面昏倒對咖啡館來說根本毫無意義，而且還會產生食安問題...要是對方報警不就得不償失嗎？』

自以為想出對策的你有點興奮莫名，你想過去跟她們聊聊天，然後用各種藉口讓她們以外帶方式離開，正當你要行動之際，你感受到大腿上有股重量，你才想起來你正陪小孩，而習慣上，你總會把年紀最少的抱到自己盤起的雙腿上坐著。

「小朋友～黑兔白兔還有有那隻花兔，妳們喜歡哪隻啊？」你分別指著自己、麗奈和麻里央。

小孩看字的速度太慢，在女僕長得知你這隻大白兔大受小孩歡迎後，特許你可用語音跟小孩溝通，不過對象只限小孩。

「白兔」／「花花...」

大部分小孩都看著你，但有好幾個轉身指著麻里央。

「那叫花兔姐姐陪你們玩好不好？」你問。

「我要倉鼠...」坐在你腿上的小孩說。

「倉鼠？我們這裡沒倉鼠啊？」你對小孩歪歪頭。

「這是倉鼠，花紋跟我家的一樣...」小孩指著麻里央。

「哈哈...是倉鼠...我要倉鼠...」不知道小孩是不是覺得『指兔為鼠』很好玩，其他小孩跟著起哄了起來。

「好好好...那我叫倉鼠姐姐過來跟妳們玩好不好？」你對所有小孩說。

「好耶～」小孩們都很雀躍。

「麻里央，過來一下。」你給麻里央發了個信息。

麻里央過來後，你一手把坐在你腿上的小孩抱起交到她手上，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僵硬的反應你就知道現在的她十分錯愕，她不斷指著圍著她、把她叫成倉鼠的小孩，一邊向你耍著手說『不』。

「先陪他們玩玩，我等下回來。」你向她拋下這句文字信息後就揚長而去。

麻里央想要抓住你，但你已經像風一樣吹到那對姊妹的餐桌前。

「妳們的包包很好看呢～」妳給她們展示著平板。

「昨天和衣服一拼買的，我姐姐也有一個...」妹妹拿起姐姐的放到餐桌上。

你透過她們異色瞳上的對調瞳色，來分辯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電視上雙胞胎從衣服到物品上都用一樣的，真的嗎？」你裝著好奇的問。

「是」／「才不是」

姐姐略帶嫌棄的看了看妹妹。

「是她...說現在在旅行，要不要來個雙胞胎套裝，我們才買一樣的。」姐姐斜眼看著妹妹。

「平日我們沒多少相同的衣服嘛～小時候倒是很多。」妹妹給你個天真爛漫的笑容。

「妳們今天連髮型也一樣呢～」你指了指她們的頭髮。

「這傢伙晚起床，出門晚了就索性不綁了。」姐姐一臉不爽的說，妹妹則吐了個舌。

「想到要點甚麼嗎？」你向她們遞出平板。

「先來兩杯薄荷巧克力沙冰。」妹妹說。

「女孩子喝冰的不好，我給妳們再倒杯暖水。」你連忙拿起她們杯子轉身想去倒水。

「大兔仔很養生嘛～不過呢...今天很熱我還是想喝冰的...」妹妹說。

「那個來的時候不是只有痛和痛到要死而已...沒所謂了...」姐姐似乎對月經這件事很不滿，單手托著鼓起的腮。

「姐姐終於明白我的苦況了...」妹妹一臉壞笑的抱著姐姐。

嘗試阻止點餐失敗，你唯有拖延一下下單的進度。

「妳說妳們在旅行，只有妳們兩個嗎？」你問。

「還有一個...」妹妹說。

「同學嗎？」

「朋友...」／「認識很久的...」姐姐說完妹妹立即補充。

「哦...這樣啊...那別讓妳們朋友等了，我給妳們轉成外帶，妳們可以邊走邊吃去找朋友...」你立即用平板幫她們轉成外帶，沒給時間讓她們決定。

「好了～稍等一下～」你給她們看過平板。

兩姊妹無言的對望了一眼後，無奈的對你笑了笑；你則像任務完成一樣，帶著輕鬆的小碎步，轉身回到吧枱前，等著給兩姊妹上外帶。

「搞甚麼…」／「算了吧...」

你聽到她們略有微言，但只要『計劃通』就一切都值得；幾分鐘後，你的平板傳來震動，你取過由廚房打包過的外帶餐點後，就為兩對姊妹送過去。

「妳們會待到甚麼時候嗎？」妳放下了餐點。

「今天最後一天。」／「明天去別的城市。」兩姊妹分別說。

離放下心頭大石就只有一步之遙，只要目送她們離開咖啡館你就算是任務完成。

接過餐點後，妹妹立即撕開吸管包裝往飲料戳，你立即用手擋住了飲料，吸管差點戳到你手上。

「幹嘛...」經過強迫她們外帶後，妹妹開始有點一爽。

「妳不等妳姐姐嗎？」你用頭指了指正在結帳的姐姐。

「哦~也是...」妹妹笑了笑的把吸管放回塑料袋。

「走吧～」回到妹妹身邊的姐姐說。

「拜拜～」妹妹向你揮手。

才沒走幾步，提著飲料的妹妹轉身撲向你。

「我會想妳的。」妹妹一副欲哭的臉看著你，像極大小孩。

「唉...」走在前方的姐姐搖了搖頭也走回來。

「又不是生離死別，跟兔姐姐交換個聯絡就好啦～」姐姐說。

「對啊！大兔仔，妳可以加我『卜卜』、『藍天』或者『白雲』都可以，還妳是用其他的？我可以現在正載啊～」妹妹興奮的掏出手機。

這位妹妹的熱情，完全是你的意料之外，根本無法對外聯絡的你整個停住了。

無奈之下，你只好搖頭耍手和禮貎性的向對方鞠躬。

「不好意思，我妹妹又在鬧...」姐姐給你一個尷尬笑容後，便強行拉著妹妹離開。

「妳沒看到人家很難為嗎？」姐姐說。

「不就是要個聯絡麼...」妹妹語帶委屈。

「我們才來過幾次，妳真的以為跟人家很熟啊...」

/「交個朋友又不怎樣...」

隨著兩姊妹的聲音和背影遠去，你終於鬆一口氣。你回到小孩專區，看到趴在地上的麻里央被三個小孩騎在背上，坐在最前稍為年長的小女孩更把麻里央的兔耳朵當作韁繩拉著，地上有抱著她大腿拉扯著兔尾巴和不斷拍打她屁股的。

你立即把小孩抱下來，站起來的麻里央一下就撲到你身上，她的啜泣聲再配上她面具上欲哭的表情，充分反映出她被小孩玩得有多慘。

「沒事了沒事了...」你摸著麻里央的頭，偷偷的用語音安慰著她。

「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和小孩玩了！」麻里央用文字回覆。

你接替過麻里央後，她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你坐下來後開始翻起故事書...

「為甚麼要欺負倉鼠姐姐？」你輕輕的責備一下小孩們。

「家裡的不能騎但這隻大的可以～」

其中一個小孩發言過後，便引來了全部小孩的笑聲，有時候還真會被這些童言童語氣死。

就在你放心下來之際，那兩個啜著飲料的熟悉身影再次出現在咖啡館裡，你驚訝得兩眼瞪大，注視著她們，而感受到你目光的妹妹還向你揮手。

『幹嘛回來...』

你大動作的向麻里央招手，但搖頭拒絕，你是想叫麗奈過來，但小孩子似乎不喜歡黑色，無奈之下，你向麻里央發出語氣較重的語句。

「快！過！來！」你盯著麻里央不放。

拿著水壺正想為客人倒水的麻里央，在對你的愧疚感的驅使下，她把水壺交給麗奈，躊躇的走了過來。

「抱著。」你發出像是命令的語音。

你把抱在手上的小孩交給戰戰兢兢的麻里央後，你急著往兩姊妹的方向走去，在走出幾步後，你回頭用語跟小孩說...

「別欺責倉鼠啊～倉鼠會咬人的。」

在場只有麻里央不明所以的歪著頭。

「是忘了東西嗎？」你用平板問。

「不是...朋友說還要晚點，叫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姐姐說。

「我要三文魚玉米脆脆卷。」妹妹指著餐牌。

「那我要吞拿魚火腿脆脆卷。」姐姐說。

「那我也要吞拿魚。」妹妹笑著說。

「那我要綜合口味的。」姐姐又改了。

「我也是。」妹妹說。

「媽咪說妳是跟屁蟲真的沒錯。」姐姐往妹妹額上彈了下。

「誰叫妳是我姐姐，略略略...」妹妹幼稚的向姐姐吐舌。

「來兩個吞拿魚火腿的。」姐姐沒力氣的說。

「這次不用外帶啊～」妹妹俏皮的向你眨起左眼。

在這對姊妹下單過後，你無力的垂下了握著平板的雙手，行屍走肉般回到吧枱前。

『沒了...這下要完了...』

你看著這對在各方面都好得無可挑剔的青春姊妹花有說有笑，想著還是高中生的她們有著大好的前途，會找到對她們好的男朋友（或者已經有），有大學要讀，有緍要結，會組織一個美好的家庭...怎可以把人生毁在這裡，你想著想著，把自己都想到鼻酸了。

你的平板震了兩下，提醒你要到吧枱後的出菜窗口取餐，近在咫尺的窗口變得無比遙遠，你不想去取，甚至有想過假裝把餐點打翻，但這些方法通通行不通，餐點打翻可再做，你不送餐會有其他人去送。

你踏出沉重的腳步，捧著有史以來最『重』的脆脆卷，你冒出冷汗不斷吞嚥的朝著那對姊妹送餐去，要是沒有面具的話，單靠你現在如死人般的蒼白臉色、紫得像缺氣的口唇還有那扭曲得像是內臟爆裂的表情，足以把對方嚇走，但可悲的時，你的所有喜怒哀樂全數化為這個永遠只會微笑的固化表情。

你顫抖著的雙手放下了餐點，沒留意到你有異樣的姊妹花跟你微笑道謝，但你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一般來說你放下餐點必須向客人點頭或者做個鞠躬，再用平板跟客人說請慢用，。不過，這已經是她們身為『人』的最後一餐。

你難以想像她們現在正歡樂的用餐，不久後會昏睡過去，你的腹部突然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你以為這是久違了的經痛，殊不知這只是壓力導致的胃抽搐，因為你從性別上來說根本不存在月經這件事，只是作為男性的記憶被你腦袋塵封於深處之中。

你痛得無法站直，於是你繞到吧枱後坐下，稍作休息。

你挨在牆壁，掃視著咖啡館的一切，小孩子排隊，等著麻里央給他們玩飛高高，麗奈忙著下單之餘，還要應付場內的其他好奇小孩；姊妹花正大口吃著脆脆卷，啜著之前點的薄荷巧克力沙冰，歡愉地說之後她們的行程，她們還舉起手機拍著咖啡館的環境和你們（女僕）。

一切如你所料，即將用餐完畢的她們逐漸失去活力，慵懶、嗜睡的、呵欠打過不停，兩姊妹在伸過懶腰後，便碰頭的互相挨著閉上眼睛。

為免她倆會在全身無力的狀態下，整個軟掉撞到餐桌上，腹痛已稍為舒緩的你，動起身來向她們走過去。

你看得出來姐姐在抵抗睡意，她的眼皮正在顫動眼睛蓋到只剩一條小縫，最後，藥物還是很盡責地讓她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就這樣，在你一幅美女雙子沉睡圖出現在你眼前。

你先輕拍兩姊妹的臉頰，假裝在叫醒她們，其實只是確保她們已經完全沉睡，接下來就是如何在大庭廣眾把兩個有著出眾身高的女高中生移走。

你把正在收拾餐具的麗奈叫了過來，用頭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兩姊妹，麗奈點了點頭，似乎很清楚這是甚麼回事，你和她來到後門，把咖啡館為『招聘』而準備好的輪椅推回來。

事情和你預想的差不多，當輪椅出現時，引來了不少客人的好奇目光，你不慌不忙的把那對姊妺抱到輪椅上，而在旁邊的麗奈則向客人解釋，說她們因為學習太累，吃到睡著，你們只是把她們帶到員工的休息室讓她們休息一會；聽上去很荒謬，但客人不旦沒有懷疑還換來了不少掌聲。

「麻里央，妳顧一下店，我們很快回來。」你向麻里央發信息。

手抱小孩的麻里央以一個非常震驚的反應指著自己。

『是的』你和麗奈都向麻里央點了點頭。

陪著小孩玩還要顧客，麻里央當然不願意，抱著小孩的她搖著頭向你們追了過來，但你們已經離著輪椅出了後門了。

「對不起，麗奈...不該拉妳下水的...」你跟麗奈已經走出了禁言區域。

「沒關係...」麗奈搖了搖頭。

麗奈懂你的意思，由受害者變為加害者的心情對誰來說都是複雜予盾又難受。

「妳是在幫福賽小姐的忙嗎？」麗奈看上坐在輪椅上的兩人。

你點了點頭。

「最近都沒看到福賽小姐，她還好嗎？」麗奈問。

「呀...嗯...女僕長指派她去做別的事情了...」你還沒打算對誰說福賽當了人偶的事。

「我想也是...」麗奈低了下頭。

麗奈也成了和你一樣的吉祥物，更別說作為負責看管女僕的福賽了。

「小可愛呢？她們有好一點嗎？」麗奈抬頭看著你。

「醫護說她們還需多休息幾天...」你語帶心虛。

「這樣啊...要不要...」

「到這裡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吧。」你知道麗奈想去探望小可愛，所以你打斷了她的話。

「妳可以嗎？」麗奈雙手握拳進到胸前。

「可以的...妳回去吧，只有麻里央一個肯定手忙腳亂。」你向麗奈點頭致謝。

麗奈亦向你點過頭後便轉身離開。

「麗奈！」你把走遠的麗奈叫住了。

「對不起...」你向她鞠了個躬。

「沒事呢～毛絨絨不可愛嗎？」麗奈舉起雙手露出肉墊向你擺出貓爪動作。

福賽被包成人偶、麗奈跟麻里央被穿成毛絨絨的吉祥物還有小可愛不見了，全部都是因你而起，可以的話，你對她們所有人都抱有歉意。

你按平板上的路線，來到為『招聘』而設的房間，明亮的白燈，純白的天花板和地磚，這裡非常乾淨的乾，簡直就是個手術室。

房間放置了一張普通的雙人枱，床尾附近有好幾台像是金屬製、有著玻璃上蓋的儀器，床頭櫃上已整齊放置好各種塑料包裝和瓶瓶罐罐，當然少不了人偶的標緻物────兩個已戴上假毛動漫少女面具，近入口處有個銀色方型的柱狀金屬箱，上面印有清晰指示，要求把『受聘人員』的所有個人物品都投放進去。

你先取下掛在她們身上的小包包，再把兩人抱到床上，在著手替她們脫衣服前，你把她們的包包拿起來看；包很好看，亦看得出不是雜牌便宜貨，你不是想據為已有，你只是想稍為了解她們。

你知道擅自翻動別人的東西很不好，但在你把她們推進來的一刻，你的手已經髒了，你也沒打算為自己洗白。

你倒出了包裡的東西，錢包、手機、唇膏、紙巾、衛生棉還有一小瓶保濕，兩個包包裡放的東西都差不多，只是其中一個裡面還有被揉成一團的鈔票和幾個硬幣。

你先關掉她們的手機，免得有人打來，再來打開她們的錢包，你最先看到的是學生證。

『莉娜、莉莉』『16歲、高一...』

你感到一陣暈眩，手上的學生證亦掉到地上，你抱著頭蹲了下來，流下了無聲的淚。

『才16歲...才高一...』

『大好年華葬送在我的手上？』

『不行...我做不到...』

你不停啜泣的抬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人，你不知道該怎樣做…等藥效過了放她們回去？但要等多久？一小時？半天？你要怎解釋？誰會剛還在有說有笑，轉眼間吃兩口東西就睡著了，這騙誰啊！她們會不追究嗎？報警的話你也難辭其咎。

你不停搓著自己的鮮紅長髮，迫自己想出辦法來，但想來想去，你還是只想到福賽。

「我不行了...」你掏出平板哭著向福賽發過語音。

幾秒過後，你收到福賽回傳的信息。

「妳在哪？」

「嗚...『招聘』的房間裡...（吸）」你啜泣著。

不到一會，一個穿著小雞造型拖鞋的女僕出現在你面前，你一下就撲到她的胸脯上大哭起來。

除了輕撫著你，福賽也不知道可以做些甚麼。待你冷靜下來後，福賽把你牽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兩肩並肩的坐下來，沉默著。

福賽率先站了起來，開始動手為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生脫衣服，你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這種髒事還是我來吧...」發過語音後，福賽摸了摸你的『臉頰』。

「反正人有招進來就好，誰經手根本沒人在乎~」福賽聳了聳肩。

「妳要是覺得待在這裡不舒服的話，就回咖啡館，我不是第一次同時替兩個人換裝了...」福賽低頭看著你。

你慢慢站了起來，繞到床的另一邊，脫下另一個女生的衣服。

「不行真的別勉強...」福賽用力握住你的手。

「讓我來為妳分擔一點罪孽吧…」你說。

「罪孽？哈！」福賽拉下了對方的平領連衣裙。

「幹嘛穿女僕裙？」你把脫了下來的裙子摺好放到一旁。

「我沒衣服了…」福賽搖搖頭攤開手。

「都穿女僕裙了，來上班吧...」你把所有屬於這兩姊妹的物品都按指示放到一個金屬箱裡。

福賽沒有回話，她利落的脫光了其中一個女生，並把她放到『金屬棺材』。

「這個是甚麼？」你指著眼前的銀色儀器。

「幫招聘者清洗身體的儀器。」福賽用頭示意你去把玻璃蓋翻開。

你協助福賽把她手上那個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女生安置好在儀器裡，然後蓋上了玻璃蓋。

「把她們的個人物品都放進去吧。」福賽往後指著金屬箱。

你按福賽的話，把兩姊妹的衣服和個人物品整齊的放到金屬箱裡。

「隨便就好，反正都是燒掉。」在忙的福賽發了句語音，更顯她對『招聘』這件事習以為常。

聽到會燒掉兩姊妹的物品，你立即去打開金屬箱的蓋，想把東西取回來。

「呀！嘶…」你被燙得把甩著手的把手縮回去。

「不是說會燒掉嗎？妳幹嘛還去摸…」福賽緊張得把平板扔一旁，任由語音播放。

福賽把你拉到床頭櫃旁，從裡面的急救箱取出冷凍噴霧噴在你的手上。

一直被你嫌棄的緊身衣和兔爪子難得起到一次保護作用，而且你縮得快，加上噴霧的舒緩，你其實沒甚麼大礙。

在確認過你沒事之後，福賽回到『金屬棺材』前繼續她的工作，而你看著躺在床上另一個被你脫光的女生，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把她抱到另一個『金屬棺材』。

你照著儀表板上的指示一步步操作，到了要按下『確定』鍵的時候你還是猶豫了；此時已經完成了操作的福賽走到了你的身邊，看到了你躊躇的身影，福賽想要按下『確認』，但被你伸手阻止。

「就讓我們來共同承擔吧…」福賽放下平板，溫柔的抓起你的手去按『確定』。

「不…我想自己來完成一次『招聘』…」你輕輕的把福賽的手拉開。

你抖動著食指，碰觸到『確認』鍵後，機械開始對『受聘者』的全身清洗和脫毛動作，而你則整個軟掉，鴨子坐的滑到地上大聲痛哭，見狀的福賽跪了下來，溫柔的把你抱到她的胸脯前，輕撫著你。

「現在我們都回不去了…」福賽的語音毫無感情的播放著。

（同日傍晚，詩音家）

「媽...妳又買甚麼東西回來了？」慣常跑去開門，迎接自己媽媽下班回來的詩音問。

「來幫忙吧。」詩音媽媽對女兒說。

使用平板溝通從來就不是件方便的事，你在詩音回頭去把平板放好之時，你接過詩音媽媽手上的大箱子。

「隨便放一旁就行。」詩音媽媽關上了門。

「這啥？」詩音問。

「輕便烘衣櫃...老闆是這麼說。」詩音媽媽說。

「哦？」詩音歪著頭，似乎沒聽過這東西。

「有甚麼回來再說，妳倆去穿衣服，我們去消防局...」詩音媽媽把你們推進了房間。

你和詩音都穿起了她媽媽昨晚拿過來的新內衣，只是這次你可以自已挑顏色，你選了最樸素的膚色，而詩音則穿上了一套灰色的。不過今天的胸罩要自己穿，因為沒有人認為一個胸部已經發育完成的十六歲女孩會不懂穿胸罩。

你靈光一閃的想到一個粗暴但有效的方法，你把胸罩反過來環到胸前，先扣好背帶後再回轉來，過程中你不斷往後偷瞄，趁著詩音沒有看到你的瞬間，快速把罩杯移回前面，把雙乳塞進罩杯裡面，再強行把肩帶穿上，你知道這樣容易會把胸罩扯壞，但總比在詩音知道好。

「妹妹！」

詩音的一聲語音把你嚇得跳起，你僵硬的轉身，拉扯著自己的胸罩，裝著剛穿好樣子。

「帶子都扭成團了。」詩音幫你把帶子順平。

自從被包成女性人偶後，你每天就像活在地雷區一樣驚心動魄，你不知道哪天的哪一步會踏在手『自我爆雷』的那一格上。

詩音打開了衣櫃，看到裡面空空如也，才想起來昨晚穿去打羽毛球的制服裙拿去洗了。

「媽...沒衣服了...」詩音往門外探頭對著媽媽搖搖手上的平板。

「妳們不是還有套毛絨絨的藍色衣服嗎？」身在客廳正在收拾的詩音媽媽回頭大喊道。

「我不想穿那套...」詩音搖著頭。

工作服令詩音產生不好的回憶，她極力想擺脫和咖啡館有關的一切。

「那來我房間吧～」詩音媽媽說。

詩音把你牽到她媽媽房間，而詩音媽媽已經打開衣櫃，做出『任君選擇』的手勢。

「超市制服還有我日常穿去買菜的，我想妳們也不會想穿的...」

「這些吧～以前在夜店工作時穿的，不過就少布了點...」詩音媽媽看了看你們。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媽媽叫女兒穿得少一點...」詩音把衣櫃裡的衣服撥來撥去。

「妳倆在家都一絲不掛，還說甚麼...」詩音媽媽反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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