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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倚天后事录】(3月8日更新至70楼)【014】 - 4,1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倚天后事录】(3月8日更新至70楼)【014】 2025-09-01 11:01 5hhhhh 3240 ℃

字数:27539

 

             04、峨嵋指环落谁家

  杨逍在武当山上将养数日,依旧不见好转,脑袋始终昏昏沉沉,下不了床,心中不觉有些苦恼。

  只见他勉力撑坐起来,运功调息,谁知胸口一阵热流涌将上来,不由地将嘴一张,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他虽然不懂医术,可阴阳行转之道还是有所涉猎,此时若是吐出来的是黑血,那便说明他的病症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再在床上休养数日,也就无碍了。

  可若是吐出来的是鲜血,问题便是大了。

  此刻,他的胸中有如一块巨石压着,不仅喘不过气来,更是连运功都不成。

  尽管会诊的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受了风寒,可自己的身子终究是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己是中了毒。

  可是,武当山上,又有何人会向他下毒呢?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只好无力地靠在枕头上,自语道:「我杨逍威风一世,莫不是要葬送在这武当山上?」江湖中人,死便死亦,有何足惜?可是他终究是挂念自己的女儿,放心不下。

  就在胡思乱想间,忽闻外头有人叩门,杨逍稍稍振作精神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竟是一名小道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煎好的汤药。

  只见他轻轻走到床边,将汤药放在床头道:「杨左使,清风师兄已令人照大夫开出的房子煎了药,还请趁热服用!」

  杨逍不由生疑道:「往日都是不悔送药来的,今日为何瞧她不见?」想起来,从昨日开始,他便没有再见过女儿了。

  小道士道:「太师婶这几日悲伤过度,也是病倒了,便由在下代劳!」

  杨逍审视他片刻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叫金马,没错吧?」

  金马道:「正是在下,教主好记性!」

  杨逍道:「你方才说不悔病了,严重么?」

  金马道:「教主宽心,太师婶不过是心力憔悴,休息几日便无碍了的!」

  杨逍点头道:「好,我知晓了,你暂且退下吧!」

  金马当即从杨逍屋子里退了出来,离开前尚不忘将门带上。

  杨逍待他走远,拿起放在床头的药碗,泼在了地上。

  身在江湖那么多年,如何能吃下外人送进来的汤药?除非,是他女儿亲手送来的,才不会让他生疑。

  只见他将空碗放回床头上,又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待一觉醒来,浑身上下竟出了一身虚汗,贴身的衣物都湿了,身子更是冷得直颤。

  待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仿佛好了一些,稍一运气,似乎刚才更顺畅了许多,便手扶着床,如个耄耋老头般颤颤巍巍地双脚落地。

  不曾想,他竟然自主站了起来。

  「果然是这汤药有问题!」杨逍此时基本已经能够定论,是他喝下去的汤药被人做了手脚。

  唯一不解的是,除了昨日和今日,往常都是不悔亲手把药送来,总不至于是女儿也想害他吧?难道,不悔并不知情,是煎药之人从中下了毒?

  如是看来,武当山上也是暗流汹涌,如将女儿继续留在此处,怕也有性命之忧。

  杨逍披衣推门而出,但见外头已是夤夜时分,月明星稀,不知名的虫儿在远处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

  他顺手从门口朝了一把扫帚,权当拐杖,摇摇晃晃地向不悔的房间走去。

  既是武当之中有奸人,他必须要尽快告诉不悔。

  因此,也没让别人伺候,径自支撑着病体,一步步地朝着不悔的房里挪去。

  杨逍终究是习武之人,即便是病魔缠身,仅凭着一股毅力,竟也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前,正当他想要叩门时,忽的听到房间里有些响动。

  「夜已深,又是何人会在不悔房内?」杨逍心中不由地嘀咕了一下,侧耳细听,不料屋里传出的竟是女子的娇喘之声。

  「不,不……啊!啊!轻点……啊啊!」竟是女儿不悔的声音!

  杨逍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莫不是女儿移情别恋,偷偷在夜里找了别的男人?虽然他对殷六侠并无多少好感,可毕竟是他的女婿,如今殷梨亭刚死,尸骨未寒,女儿便在夜间将男人引入自己房中,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他的老脸还能往哪里搁?若当真如他想的那般,他便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训一下女儿。

  可贸然闯入,终是不妥,不仅会让女儿颜面尽失,更有可能在武当引起动荡来,便留了个心眼,将舌头在指尖上一舔,捱近门去,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悄悄往里张望。

  只见杨不悔一丝不挂地跪在床上,面朝着床头,两条手臂让红绫一左一右绑在围子上,丰满的臀部高高地往后撅起。

  同样是光着身子的清风竟跪在她的屁股后面,拿肉棒不停地朝她的双腿间送去,啪啪之声,清脆响亮。

  「是清风?」杨逍心中不由地一震,万想不到,女儿的情人竟然是比她辈分还要小上三辈的弟子。

  这如何得了?

  就在他思忖间,忽又闻啪的一声,清风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杨不悔挺起的屁股上,随着嫩肉乱颤,雪白的肌肤上已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指印来。

  「啊!」杨不悔惊叫一声,想要扭动屁股躲避,却又被清风一把抱住了腰身。

  只听清风道:「老实点。要不然,你爹可就没命了!」

  杨不悔便不敢再乱动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床头围子上,顺从地任由肉棒抽插。

  「原来,清风竟拿我的性命要挟不悔!」杨逍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地懊悔自己刚才竟把女儿往坏处想,但此时更多的,却是对清风的恼怒。

  本来他还想着等里面完事再闯进去,可看到女儿竟受歹人的欺负,他哪里还能再多忍片刻?

  顿时想要破门而入,将小道士清风的脑袋割下来去祭告张真人的在天之灵,谁知他刚一运功,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

  方才他没有喝下金马送来的汤药,总算让体内的毒性减退了一些,运功时才见真气丝丝涌出,宛若康复一般。

  可毕竟积毒太深,一时半刻,如何能够化解得了?这时猛一发功,瞬间经络尽溃,再也支撑不住。

  正趴在床围子上的杨不悔听到门外咚的一声闷响,立即转过头来问:「是,是何人在那?」

  清风却是不理,又狠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别走神,快动!」

  「外面……外面有人……」杨不悔如何知道来者正是她的父亲,只道是有人在外偷窥,自己的这副模样若是让武当的其他道士见了,那她今后在江湖中哪里还有脸面见人?因此心中格外害怕。

  清风丝毫不以为然,这是六太师婶的房间,男女避讳,平日就罕有人至,如今他有令金马、玉堂在四周戒备,若是真有外人来,他们早就预警了。

  想必,正是那两个小道士在外面胡闹时发动的响动,便不再理会。

  杨逍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也没能重新立得起来,耳边不停地响起清风对女儿的辱骂声和从不悔口中发出的浪叫,心头郁积愈发沉重,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他刚昏过去,就见金马、玉堂两人走进了院子,只听玉堂道:「方才我一不留神,打了个瞌睡,竟让他溜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马面露杀气道:「想必他已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再留他不得!」话未说完,已从身上取出一把利器来。

  玉堂惊道:「你莫不是要杀了他?他,他可是现任的明教教主呀!」

  金马道:「那又如何?反正,他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言罢,便是一刀,朝着杨逍的心口上刺了下去。

  可怜杨逍堂堂教主,竟丧命在这无名小辈的手中。

  峨嵋华藏寺,金顶和千佛顶、万佛顶仿佛都笼罩在云海中一般,从山下的万年寺望去,就像一座浮在水上的海市蜃楼。

  周芷若正在禅房里闭目养神,忽然闻得门外有脚步声,不由地睁开眼问道:「是何人在外面?」

  一名接引殿的小尼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周掌门!」

  周芷若缓缓地问道:「是去往武当的贝师姐回来了吗?」

  小尼姑道:「是师伯静玄师太想要拜见掌门!」

  「哦……」

  周芷若刚才仿佛一直在练内功,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真气,「快请她进来吧!」

  静玄师太左臂架着拂尘,缓步走入禅堂,也躬身道:「拜见周掌门!」

  静玄年纪虽然已经五十出头,而周芷若还不过三十,只因在万安寺灭绝师太不堪被蒙古人羞辱又不愿受明教恩惠,将掌门传给了周芷若,从塔上跃下身亡,自那以后,周芷若便是峨嵋派名正言顺的掌门人了。

  即使连师姐静玄、丁敏君、贝锦仪等人见了,也要给她行礼。

  周芷若终究是年纪最小的师妹,受不住这样的大礼,赶忙说:「师姐不必多礼,快请起!」

  静玄师太抬头望了一眼周芷若,问道:「掌门又在练习九阴真经么?」

  周芷若道:「我承师父遗命,要将峨嵋发扬光大,恢复郭祖师在世时的荣光,时刻勤苦练习,不敢片刻耽误!对了,师姐你这时找我,不知所为何事?」自从倚天剑、屠龙刀中取出兵书和武功秘籍后,已让张无忌拿走,但周芷若素来冰雪聪明,过目不忘,对九阴真经里的口诀历历在目,空闲之时也会独自修炼。

  她请静玄坐下,伺候的小尼姑已经端上了茶水。

  静玄道:「我刚从山下回来,听万安寺的弟子们说起,昆仑派的掌门西华子好像被人偷袭了!」

  「哦?竟有此事?」周芷若虽然对那西华子并没有太大好感,只因如今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夫妇在屠狮大会前夜闯少林,被渡厄、渡难、渡劫三位老僧用黑鞭打死,昆仑掌门之位便由西华子领受,因此肩负峨嵋中兴重任的周芷若不得不对此人多加留意。

  静玄道:「不止是西华子,就连闪电娘娘卫四娘也被打得身受重伤!一并遇袭的,还有昆仑派的十几名弟子!」

  周芷若问道:「是何人所为?」昆仑派在江湖中的名头虽然比不上少林、武当和峨嵋,却也是中原六大门派之一,一般的小门小派人物绝不敢轻易地招惹他们,除非是不想活了。

  静玄道:「却是不知!只是听说,袭击他们的人手法很是诡异,不似中原武学!」

  「难道是明教?」周芷若忍不住地问,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明教被称为魔教,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念头,也是师父灭绝师太强行灌输给他的,所以当听到不是中原武学这几个字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明教中人干的,但凭着她对张无忌和杨逍的了解,料想也不会干出这等枉顾武林大义的事,这才又否认了。

  况且,明教和昆仑派之间多少已是冰释前嫌,万没有偷袭昆仑的理由。

  静玄道:「自然不是明教,明教的那些武功咱们峨嵋派和昆仑派也见识多了,岂能认不出来?」

  「那会是谁呢?」周芷若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她从打坐的蒲团上立起身来,转身面对着威严的普贤菩萨的金身,在金身的一侧,立着一个檀木的剑架,上面放着已经折断的倚天宝剑。

  刀尖相斫而折,屠龙刀已被明教锐金旗使吴劲草重铸,但至于这柄宝剑,当初屠戮明教之徒甚众,锐金旗不愿使其重新染血,拒绝重铸。

  但倚天乃是祖师郭襄女侠的遗物,所以即便折断,依然供奉在佛堂之内,受峨嵋派弟子的万世瞻仰。

  静玄道:「这却是不知了!」

  周芷若又转过身道:「前些日子,我倒是也听闻了一桩怪事,崆峒派莫名其妙地烧起了一场大火,把藏经阁烧了,好在大殿不为火势所侵,安然无恙。

  后来崆峒弟子们在清点损毁物件时,发现《七伤拳谱》居然也在大火中被烧为灰烬。

  崆峒五老疑是门派中弟子所为,将他们全都罚了个遍,却依然没能找出纵火之人。

  师姐您看,此事是不是也颇为蹊跷?」

  静玄道:「是!」

  如果是别的门派起火,烧了经书拳谱,倒也寻常,只是崆峒派乃是大派,上上下下数百人,光是藏经阁之内便有好几名高手看守,岂能说烧就烧,而且被毁的还有崆峒上下视若珍宝的七伤拳谱。

  周芷若道:「这其中的道理,甚是奇怪,本座一时半刻之间,也想不出个缘由来!不过这次本座让贝师姐下山去武当祭悼四侠,暗中让她一路上打探江湖中消息。

  算起日子来,只怕这几日也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知客的小尼姑又在门口禀报道:「掌门,贝师伯来了!」

  周芷若急忙令她将贝锦仪请入禅房,两下见礼毕,问道:「师姐此番前去武当,可是探知了什么消息?」

  贝锦仪躬身道:「武当四侠死因可疑,我听清风和明月二人说道,四侠乃是让人下了十香软筋散,身无反抗之力,这才被乱拳活活打死的!」

  周芷若面上一惊,在屠狮大会上,她曾和俞莲舟、殷梨亭二人交过手,彼时她虽已习得九阴真经中的部分武学,却仍觉得二人内力深厚,已臻张真人传授的绝诣,绝非泛泛之辈可比,可四侠竟是如此这般屈辱的死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由地叹息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贝锦仪接着道:「武当四侠远赴长白山,诛灭雪龙寨,下山之后遭人暗算,料想也是没有防备的。」她这话说得中肯,四人见大事已毕,往往失去了防备之心,这才着了江湖中的道。

  周芷若沉默不语,武当四侠名满江湖,竟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可叹可惜,但她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远在大漠的张无忌此时尚未知晓几位师伯师叔的噩耗,如是知道了,又该怎样伤心难过啊!

  贝锦仪道:「掌门,在我下山之后,又听闻了一桩事,甚是诡异?」

  周芷若目视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贝锦仪道:「此次前去武当祭悼的,还有明教的杨左使。」

  周芷若道:「武当和明教渊源颇深,杨逍前去,也在情理之中。」

  贝锦仪道:「可是,他刚到武当没多久,竟然病了。

  据说是得了风寒!」

  「风寒?」周芷若和静玄二人同时大吃一惊。

  杨逍的内功在武林之中数一数二,寻常病症难以侵体,纵使杨逍如今已经年老体衰,也绝不致染上风寒。

  周芷若道,「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缘故吧?」

  贝锦仪道:「自是不能!明教彭和尚、冷谦等人已经派人上武当探视过了,并无中毒的迹象!」她知道掌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还没等她问出来,就已经开口说了。

  「这真是怪了……」周芷若走到普贤菩萨的神龛前,抚摸着那柄断了的倚天残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武林中怪事连连,着实算不上好事,可不知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来支配这一切呢?

  贝锦仪望着她的背影道:「掌门,我们是否需要通知……通知……」

  「不必!」周芷若厉声喝道。

  周芷若虽然已经身任峨嵋掌门,却一直未能剃度,心中自是放不下张无忌的,峨嵋上下也都知道这一点,只是人人讳莫如深,唯恐勾起掌门的伤心往事。

  所以贝锦仪这才有此一问,如能将张无忌召回中原,两人旧情复燃,亦未可知。

  周芷若转身道:「师父死前,叫我发下毒誓,绝不能和魔教中人勾连,武当和明教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峨嵋绝不插手!」

  静玄和贝锦仪相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贝锦仪又道:「掌门,还有一事!」

  「说!」

  「丐帮的二十五代掌门史红石死了!」

  「嗯?竟有此事?」

  当年屠狮大会上,投入峨嵋门下的宋青书出手击杀了丐帮的掌钵龙头和执法长老,从此峨嵋和丐帮结下了化不开的梁子。

  不过周芷若心机深沉,早有密探打入丐帮内部,因此对丐帮的动向了如指掌。

  贝锦仪道:「在回蜀地的路上,我遇到了丐帮的探子,他言说史帮主在册立大典上,被人用毒针所伤,当场毙命!」

  「是有人在口水中藏了毒针?」周芷若惊愕地问道。

  众所周知,丐帮帮主出任时要受吐口水之礼。

  史红石是前任帮主史火龙之女,手执打狗棒,只因当初年纪尚幼,立帮主的典礼一拖再拖,如今算起来,也该成年了,正式登上帮主之位势在必行。

  可史红石受父亲史火龙的真传,又有黄衫女的指点,武功造诣已非旁人可及,若想暗算她,只怕没那么容易,唯一的法子,便是将毒针藏于口水之中,趁帮主受礼之际突然射出,方能见效。

  只是能用嘴发射毒针的,除非内力深厚之人。

  贝锦仪道:「想来是如此!」

  「那现在丐帮由何人掌管?」

  贝锦仪道:「听探子说道,史帮主被见血封喉,死前口呕黑血,竟连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下任帮主之事,自然没了着落。因此净衣、污衣二派争斗不休,只怕丐帮又要大乱。」

  周芷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丐帮一乱,便再也不能和峨嵋争锋,也算是让她少了一个对手。

  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高兴不起来,武林中发生这些古怪的事,并非没有来头,只是这缘由出自哪里,她一时竟想不明白。

  少林紧闭山门,武当四侠死于非命,华山、昆仑、明教、丐帮亦像极发生怪事,放眼天下,找不出谁有这般能耐,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让各大门派吃亏,除非……

  周芷若想到这里,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吩咐道:「静玄师姐,贝师姐,自今日起,峨嵋也关闭山门,令山下万安寺、广福寺、伏虎寺的弟子守住各自路口,任何前来峨嵋之人,只消说本座要闭关修炼,不见外人!」

  她料想少林中卧虎藏龙,必有能人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些由头,这才与外界隔断联络,如今峨嵋也只能效仿少林,免得惹上事端。

  周芷若从禅堂里出来,见门口有两名弟子候着,便问道:「丁师姐今日在何处?」

  两名小尼姑嗫嚅着说:「弟,弟子不知……」丁敏君自诩为峨嵋长者,飞扬跋扈,就连把当年的周芷若都没有放在眼中,处处针对。

  如今周芷若已继承了灭绝师太的衣钵,执掌峨嵋,而且武功大成,自己是万万比不过的,这才在她面前稍许收敛了一些。

  周芷若外表人畜无害,实则颇有心机,手段狠辣,毫不逊于当年的殷素素和赵敏,丁敏君自是不敢再与她争斗的,只是本性难改,在这些师妹、弟子们面前,依然一如往常,甚至变本加厉,动辄打骂,性命威胁,那些晚辈们当然也不敢过多询问她的事。

  「弟子已经一整日没有见到丁师伯了!」小尼姑答道。

  周芷若任掌门后本也不打算放过丁敏君,只是她近日来甚是乖巧,不再兴风作浪,况且如今峨嵋上下皆只服周芷若一人,丁敏君早已成了孤家寡人,难成气候,念在昔日同门之谊上,也由得她去。

  周芷若道:「本座近日修炼九阴真经,其中尚有一些心法未能参悟,需闭关几日。

  你二人见到丁师姐的时候便告知她,本座闭关的时候峨嵋的事务暂且由她打理!」

  「是!」两人躬身道。

  周芷若虽对九阴真经中的心法烂熟于心,只是内功根基尚浅,想要彻底参悟,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好在天资聪颖,乃峨嵋数十年间罕有之天赋,稍加琢磨,也能领会。

  因此时常需要闭关精修,而峨嵋中静玄资历虽高,却无心掌门之职,贝锦仪深得人心,资历又比不上丁敏君,每次掌门闭关,只能由丁敏君暂代。

  峨嵋的后山有一处著名的所在,名唤舍身崖,崖壁绝谷千丈,葱茏毓秀,是为历代掌门清修之地。

  当年创派始祖郭襄女侠已经后来的风陵师太、灭绝师太等人皆在此处修炼过,周芷若自也不例外,结庐于顶,常常参悟其中。

  一来争得清静,成了她思念张无忌之所,二来也昭示一侧金顶一侧绝谷的「成佛成魔」之意。

  舍身崖上筑着一所茅屋,竹篱围之,院内一泉一井,皆是山中温泉上涌,终日烟雾缭绕。

  周芷若屏退众人后,轻解罗裳,缓缓步入泉中。

  刹那间,暖流自身上涌过,有说不尽的舒坦。

  泉中含有硫磺,不仅能渗透肌肤,促美容养颜之功效,更能直通经脉,兼助长内力地功效。

  她靠在一块岸边凸起的石头上轻轻地坐了下去,将整个身子隐没于半是温泉半是烟雾的池中,宛若飘浮于云端,只露出一颗脑袋。

  背后的那块石头光滑如镜,却非人工打磨,郭女侠、风陵和灭绝三代掌门俱是内力高深之人,往往在池中参悟练功,每有心得,便运气调息,内功起处,身周利风如刃,将这石头刮得越来越平整,就像能工巧匠雕琢过的一般。

  此刻周芷若却无心练功,双目轻阖,脑中有浮现出当年张无忌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四女同舟,同生共死时的经历。

  猛然间,她又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罢了……」

  虽然她曾对张无忌说过,只求他今生不得与赵敏婚配,可二人的心终归还是在一起,张无忌更是为了赵敏在朱元璋的胁迫之下舍弃教主之位,远赴草原,如今他婚与不婚,实则已于自己并无多大差别了。

  心中默念: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只是无论她如何想要集中精力,可心思却偏偏不在练武之上,琢磨了半晌,竟毫无进展。

  「呃……」周芷若忽然凝眉呻吟了一声,只觉得腹内咕咕直响,就像一股浊浪在其中翻滚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间,忽然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竟有排泄的冲动,这让她感到无比羞耻。

  她急忙暗运内力,将这股排泄的冲动稍稍压制了下去。

  「莫不是方才吃坏了肚子?」周芷若自言自语道。

  可回想刚刚黄昏时候的点心,却并无不妥,只是一些简单的清茶与糕点,而且掌门的用食,皆是由心腹之人服侍,以免有不法之徒在其中下毒。

  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排泄欲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似有冲破肛门之象,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翻滚声更是不绝于耳。

  周芷若深吸了一口气,用内功封住天枢、关元等几处穴位,这才勉强有些好转。

  并非是她不愿花费工夫去一趟茅房,只是此刻正在已九阴真经的功力运转周身,如若戛然而止,前功尽弃事小,难保不会走火入魔。

  隐约的,她仿佛又觉得体内的便意正在冲击着几处穴位,只是如今她的九阴真经内功已经臻进,那几处被封住的穴位岂是那般容易被突破的?

  「何人在那?」周芷若忽然大叫一声,玉臂轻舒,右掌一半在水中,往前推出。

  顿时池子里的水哗啦啦的一声,被激起一阵浪花,宛若一堵水墙,竟有丈余之高。

  峨嵋中素来有男女弟子,男弟子往往不得修习高深武学,此乃历代掌门定下的规矩,因此他们也入不了金顶参拜,往往被安置在山下的万年、广福、伏虎和侧峰的仙峰寺中,金顶之内绝无半个男子可以踏足,周芷若赤身裸体地在泉中沐浴,也不怕被他们瞧见。

  只是难保在金顶上的女弟子会忽有重大事宜要请掌门出关相商,依然是处子之身的周芷若只觉得即使让女弟子瞧见了自己的身子,也是一桩羞耻的大事,这才万分紧张,先是一张推波助澜,筑起水墙,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纵身从池中跃起。

  峨嵋派虽不已轻功闻名于世,却习练的也是上乘武学,但见她从池面拔身而起,柳腰轻旋,带起周遭的池水一道疾旋起来,如一卷巨大的被褥,将她的身子裹在其中。

  一时间,水花飞溅,弥漫在温泉周围的白烟将像被人用刀从中间切开了一般,朝着两边倒散开去。

  周芷若藏身于水花之中,往前一跃,伸手便要去抓放在岸边的衣裳,可她的五指刚要碰着衣裳时,忽然听到耳旁一阵劲风袭来,显然是有人偷袭,急忙又挥出左掌抵御。

  轰的一声,二掌相遇,对方的力道竟也不弱,虽然暂时被周芷若九阴真经的功力逼退,但此刻她身在半空,无处着力,整个人也跟着往后飘了出去。

  在混乱中,她看不清对手是男是女,但此刻心中依然顾着自己衣不蔽体的羞耻模样,玉足在水面上一勾,又激起一阵浪花来,筑起水墙,一方面挡住对手的视线,二来扰乱他的攻势,以防他再次突袭。

  既然整个身子都往后飘了出去,周芷若的右臂探得再长,自也抓不到她放在岸边的衣裳,急忙左掌收回,五指轻扣在岸上的石头,外荡之力转化成了旋转之势,依左手抓着石头之处为支点,整个人又荡了回来,右掌再次往前探去。

  又是在咫尺之间,她的腕部忽然被人扣住,显然这次偷袭她的敌人不止一个,这人看起来外家工夫甚是强劲,绝非泛泛之辈。

  周芷若化掌为爪,五指暴长,反手扣去,那人显然是忌惮于九阴白骨爪的功力,急忙缩手而回。

  周芷若回荡之势不绝,见对手撤功,五指轻挑,勾起衣裳来。

  迷雾和水花中,倏忽间一阵破空之声直逼而来,转眼间,刺破迷雾和水花而来的一道青光已逼到周芷若的面前。

  周芷若尚未来得及穿起衣裳,眼看剑锋已经迫在眉睫,伸手往剑身上一弹,剑身立时嗡嗡作响,那人显然已是虎口吃痛,又退了回去。

  可这一来,她手中的衣衫也被挑破了一大半,只剩下一身内衫。

  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将内衫往身上一披,大喝一声:「方东白!」

  「九阴白骨爪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穿黑衣,愁眉苦脸的独臂男子手持长剑,从雾气中现身。

  此人正是当初在赵敏的率领下闯荡武当山,后被张无忌用太极剑逼退的八臂神剑方东白。

  周芷若身上本是湿漉漉的,轻薄的内衫仅仅只是一层白色的薄纱,此时已经全部浸透,似乎也变成了半透明,贴在肌肤上,使得她周身上下玲珑毕现,尽显身段,就连胸口两颗鲜嫩的乳头也若隐若现。

  顿时,芷若羞怒交加,急忙暗用内力,将身上的水分蒸干,头顶几乎冒出白烟来。

  方东白以剑术著长,早些年投入蒙古朝廷,在汝阳王麾下效力,但自从武当一役后,此人像了消失了一般,再无消息,只是不知他如今突然出现在此,为的是何目的?他那张长满皱纹的脸眉头紧锁,此时看来,竟让人不寒而栗。

  周芷若道:「方老前辈,你夜闯峨嵋,意欲何为?」

  方东白道:「原以为峨嵋守卫森严,却也不过尔尔,容得老夫来去自如!」

  周芷若看得出他原是想冷笑的,但他这张脸似是全然不会改变,始终是这般表情,想笑也是笑不出来。

  见他轻视峨嵋,不由地柳眉倒竖,喝道:「只怕你是来得去……去不得!」她无意和方东白多言,本想当即置他于死地,可是话未说完,忽又觉得腹内一阵翻滚,咕咕直响。

  原来,刚才在和雾气中的几人交手时,真气已然全使到了对敌之上,无意间让天枢、关元几处穴位被冲开,便意竟又涌了上来,急忙再次运功,封住穴道。

  这时,另外两人也从水雾中现身,一个是如方东白一般枯瘦的老者,头顶光溜溜的,另一个满身横肉,脸上长满虬髯,从衣袖里露出来的双手青筋毕露,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爆裂一般。

  周芷若道:「果不出所料,阿大既然来了,阿二、阿三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来了的!」

  阿三道:「小贱人,今日你若束手就擒,咱们好商好量,还能对你以礼相待,如说半个不字,定然让你知道咱们兄弟三人的手段!」

  周芷若脸色煞白,她并不是怕了这阿大、阿二、阿三几人,只是此刻她的便意又在开始冲击穴道,若是再与他们交手,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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