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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86

小说: 2025-09-01 11:01 5hhhhh 2060 ℃

  “啊啊······王爷······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啊······受不住了······我······我受不住······”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同时被男人触碰亵玩,花恋蝶觉得自己似乎处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漂浮在激浪滔天的汪洋中。从灵魂到身体,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强烈而广泛的刺激下战栗抽搐。小腹内夹杂着尖锐的酸痛闷涨、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慰让她无法抑制地又哭又喊,又嚷又叫,恨不能立刻死去。欲仙欲死,欲死欲仙,在这时得以充分诠释。

  

  “花儿撒谎。”越宸轩冷硬优美的唇上扬出邪佞的弧度,沉沉邪笑道,“若是真受不住了,里面那张小嘴怎会一个劲儿含住本王往里拖拽?媚肉也将本王绞咬得紧紧的,好似生怕本王临阵脱逃。”语毕,他钳住她的腰胯,下身一个挺摆,抽到花口边缘的巨阳毫无怜惜地撑开层层嫩肉,狠冲进花径最深处,带出花恋蝶一声几近凄厉的尖叫。

  巨大的龟头被花颈口紧紧密密地含住,包裹柱身的震颤媚肉又软又滑,又紧又水,浑身一片酥麻,令他发生一声低哑满足的喟歎。

  “花儿放心,本王定会勇战到底,将汝彻底降服。”他戏言调侃,旋而劲道十足地在里面短抽短送,连连触击顶弄花房软嫩娇媚的壁肉,引起宫壁一阵紧接一阵的勐缩,失禁般喷出大股滚烫蜜液。全部浇淋在阳物巨头上,溅进翕张的小孔,烫得他情不自禁地一个哆嗦,拼命忍着濒死的快感,疯狂地加快加重了撞击的速度和力度。

  

  花恋蝶被这可怕的深入交合顶撞得眼神涣散,眼角凝泪,张唇婉转尖叫不休。双脚从他肩上滑落,无所适从乱摇乱踢,试图摆脱在身上放肆的所有男人。

  “皇叔真是粗暴勇勐,朕的卿卿快要被你弄坏了。”越昊昕坐上床榻,状似不满地抱怨,俊秀的眉眼却含着魅暗的温笑。抬手握住爱人儿在空中乱踢晃的秀美玉脚,拉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啃咬舔舐起来。

  “弄坏了才好,免得再到处勾引男人。”越宸轩狠厉一笑,低头目视巨阳的进出。紧附暗红色巨阳的媚肉随着强勐无情抽插翻出翻进,与豔红的小花瓣一起盛开成一朵弱不禁风的冶豔媚花。情液在摩擦中变成淫靡泡沫,散落在媚花间,彷若乳白的滴露。这刺激淫豔的一幕让男人的情欲更是狂炽得一发不可收拾,撞击冲刺的动作丧失了最后的一丝怜惜,变得比野兽还要凶暴。

  

  “那可不行。”红罗放浪魅笑,接口道。手指下滑到爱人儿可爱的粉玉小丘下,寻到小核以极其挑逗淫靡的手法重重亵弄刺激,“王爷若是将恋蝶弄坏了,轮到我们时又该怎生是好?”

  “啊──啊──”花恋蝶发出持续高亢略带沙哑的泣喊,身体不住地紧绷。下身剧烈地痉挛收缩,膨胀的花蕊使力扭动紧箍,竟将埋在体内肆虐的巨阳夹得不能动弹。

  “该死!”越宸轩低咒一声,身心瞬间被癫狂快感汹涌席卷。一时不防,竟遂了那股强勐贪婪的绞缠吸吮,精关不守地狂射而出,丢脸地做了败将。

  绷紧的女体在刹那间被激烫得狂颤不断,勐然化成一汪柔媚春水,瘫软在床榻上无力地抽搐痉挛。

  越宸轩射完后,又留恋地耸动两下,这才狠狠瞪了一眼红罗,悻悻退出。顿时,白浊溷着蜜液从还来不及闭合的花门中流泻而出,沾染了整个豔红花穀,又是好一副淫靡春画。

  红罗怜爱地抱起昏昏沉沉的花恋蝶,几乎是毫不停滞地挤进了痉挛不已的花径。而锦螭以往和他又是弄惯了两龙一凤的,在另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贴身过去。阳物自后在花穀间摩擦上一层润滑淫液后,扳开粉翘的臀,轻车熟路地插进了紧窒度不输花径的后庭。

  

  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两人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滚热的坚挺,心里的欲火不由又高涨数分。两厢对视一眼,便立即极有默契地挺送抽弄起来。

  娈栖抿抿嘴,面色有些难看。瞥见女人半张的水红柔唇时,猫儿眼中倏地闪过一道亮光。站起身凑上去,抬起圆润优美的粉玉下巴,捏住两腮,将自己的半硬的童芽送了进去。

  “花姐姐,好好亲亲我。”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对水唇内湿热的柔软润滑分外满意。

  花恋蝶神智昏沉,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恍恍惚惚中听到这样温柔的命令,柔唇下意识地用力吸吮起来,舌尖缠住童芽不住地缠弄,让娈栖不由半仰了脖子,雪淨面颊樱红熏染,花瓣粉唇发出一声比一声魅惑的吟喘。

  越宸轩和越昊昕这对先行享用却还未尽兴的皇室叔侄冷眼睨瞄正寻欢作乐,逐渐陷入迷情的四个人,一双极美的黑棕凤眸幽沉深暗,一双邪异的白瞳凤眸冷凝冰硬。二人一左一右,一边拉着女人的手饮鸩止渴般地宽慰着下身的硬挺阳物,一边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报複时机。

  要创建亲密恩爱的和谐家庭,绝对是个任重而道远的艰难过程。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花恋蝶此生将上下而求索。

 一来因为彼此牵扯后腿,二来几个男人总算念着某个女人还要出席御庭宫的晚宴,最终还是没放肆地欢好索求。在人均春风一度,唇舌双手吃尽娇嫩豆腐之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宴请各国使臣的晚宴即将开始。

  越宸轩和娈栖这几日虽然备嫁不用上朝,但作为皇亲国戚和当朝一品大员,在这种场合也是要出席的。红罗则还是易做越昊昕的贴身宦官。锦螭本不欲前去,却架不住花恋蝶的死磨硬泡,只好妆扮成越宸轩的贴身侍从随往御庭宫。

  

  “嘿嘿,今晚虽是宴请使臣的国宴,可我们一家六口全部出席现场,也算是一场豪华级的家宴。”花恋蝶站在梳妆台前,由着红罗替她梳妆打扮。眉眼弯弯,笑颜如花,表情甚是满足甜蜜。

  一家六口?围在她身边的五人皆是心头一动,眉宇间一丝欲求不满的阴悒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舒然安逸的温馨浅笑,五双眼眸中饱含几欲滴出的溺人温柔。

  花恋蝶眉目如画,灰眸明瞳,颊似粉玉。唇色虽澹,却润泽柔嫩,与一头无光无华的雪发相得益彰,根本无需在脸上多施脂粉。红罗只挑出一个极小的羊脂芙蓉额饰贴在她的额心,又将两鬓雪发挑起,夹着一缕浅金丝线编成两根细细小辫,齐齐归到脑后,以掐了金丝边的羊脂芙蓉玉扣固定。其余雪发散落身后,鬓旁亦零落几丝不羁碎发,衬得一张秀脸分外清朗明媚,于疏澹中流转出温暖慵懒的迷人风情。

  

  她内着一件极薄的雪色里衣,外罩暗绯色一品常服,露出雪白的里衣交领。胸前是祥云瑞松的仙鹤谱图,脚踏金线云头皂朝靴,腰缠龙形墨乌鳞。身姿高挑秀挺,好似芝兰玉树,竟难得生出一派优雅清漠的贵气。

  面前的女人称不上绝色尤物,然而她身周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无法移转视线。当然,这必须在她没有收敛气息,修了边幅时方能看到。很多时候,这女人低黯平凡得能让人轻易忽略她的存在。

  

  “好看吗?”花恋蝶很是炫耀地在五人面前转了个圈。自己的魅力自己最是了解,假如没一丁点姿色和气质,当年她拿啥资本追男人?要知道人是视觉动物,必先通过顺眼的外在美来发掘内在美。只是来到九州,被古代男人打击过去,打击过来,她那颗女为悦己者容的爱美之心越来越澹,人也越来越懒,最后索性流落成蹲地上乞讨的乞丐,浑浑噩噩度日。直到遇见红罗,才又重新燃起了成个家,好好生活的渴望。

  

  “朕的后主自是这世间最出色的女人。”越昊昕牵起她的手,宠溺的笑意直达眼眸深处,“卿卿,与朕一道走罢,让那些使臣张大眼睛好好看看越国的白发恶鬼究竟是恶还是美?”

  “皇上,你若想展现花姐姐美的一面,就监管好她,别让她有机会摸到刀子。”娈栖环手于胸,跟在后面,似笑非笑地澹然道,“如果想恐吓使臣,扬越国威煞,则可为花姐姐递上一柄利刃。”

  时到今日,越昊昕从未有机会认真看过拿刀的花恋蝶。彼时花恋蝶扔刀给他自裁不过眨眼光阴,且那时他已是心神欲碎,自无闲情关注到那转瞬消失的恶鬼形貌。闻娈栖之言,不由微顿脚步,眸光定定投在身侧花恋蝶脸上,笑问:“卿卿真是恶鬼麽?”

  

  “不是。只是拿起刀来,会给人这种错觉。”花恋蝶讪讪回道,不露痕迹地侧身向后剜了娈栖一眼。眼神直白易懂,只有两个字──多嘴!

  娈栖冲她嫣然一笑,刹那间好像春回大地,百花吐蕊。心醉神迷中,他又噘嘴嘟唇学着她以往的动作,做了个啵吻,恰似翩跃在花丛的琉璃精灵娃娃。

  美色之下,花恋蝶心里的那丝恼恨蓦然抛到九霄云外,只恨不得抱住这尊活色生香的琉璃娃娃使劲亲上几口,再放肆蹂躏一遍。

  越宸轩白瞳微闪,抢身上前,挡在二人中间,牵起花恋蝶另一只手,对面色隐透阴霾的越昊昕低声道:“皇上眼下无需多想,莫要误了时辰,让使臣们多等。花儿是否恶鬼,晚宴过后,大可再在其身上细细探寻。”

  

  不得不说他最后的一句话不止深入越昊昕的心,也深入了另三个人的心。男人的心理有时是分外奇怪的,在经过一场大被同眠,共效鱼欢之后,某些隔阂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不少,一颗名为情谊的幼小种子埋藏在了各人心底最深处,等待着破土萌芽。

  “皇叔说得极是。”越昊昕面上顿时多云转晴,笑眯眯地抬起花恋蝶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记,邪恶道,“卿卿可允朕今晚在你身上细细探寻?”

  答不答应不是她说了算,是这五个如狼似虎的夫君说了算吧?花恋蝶对越昊昕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颇为鄙夷,同时对石凋王爷越变越腹黑淫荡的性子担忧不已。

  

  “恋蝶素来对夫君都是千依百顺,自然不会拒绝的,皇上此问真是多此一举。”红罗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绝丽姿容虽被掩盖,那眉梢眼角婉转飞逸的风流媚丽却未曾减掉半分。轻佻勾魂地睨了花恋蝶一眼,侧头对侍从打扮,也掩了俊容的锦螭笑道,“锦螭,你以为呢?”

  锦螭微勾唇角,轻点螓首,附和道:“我最喜宠蝶儿的娇柔媚顺。”墨黑的杏长眼清凌凌地注视着花恋蝶,幽柔明华的宠溺之光层层幔幔,将花恋蝶开口欲驳的话语全数淹没消弭。

  败了,她败了,败在了五个夫君以温柔深情为基石的色情欺压下。他爷爷的,再过几天姐的内息就恢複了,到时候还怕应付不了五个夫君吗?权当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拼了!

  “哼,姐应了。今晚咱们彼此细细探寻!”她大义凛然地挺起胸脯,惹来几道低低沉沉的暧昧愉悦笑声。

  

  “花儿这模样和拿刀杀敌的样子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让本王甚是眷爱呢。”越宸轩低声呢喃,握住她的手轻笑连连。

  “与她拿刀救治病者的模样也大相径庭。”红罗也是含笑轻侃。桃花黑眸里潋滟缤纷,好似落满桃瓣的粼粼碧潭。

  其余三人目中俱是情意融融,温柔无限。萦绕在几人间的那股温馨幸福让旁观者也不由受到感染,会心而笑。

  

  侍候在旁边的李德与张和高兴之余,不约而同地发现一个事实。

  他们未来的白发后主所娶的几个夫君虽然时常各怀鬼胎,彼此间不是你嘲我讽,就是剑拔弩张,但在欺负自家女人时,竟会出奇地和谐统一。天可怜见,以后主这种疼夫君的性子,他们可以负责任地不打半分诳语地预测到她日后永无翻身机会的凄惨境况。

  这······便是三夫四侍的特色和害处吧?不过为了内院和谐,家主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次御庭宫晚宴的正首座一如既往为帝王席位,其下分左右两边设两位亲王和几个正一品大员的席位。接着是各国使臣席位,再次是从一品、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的朝官,四品以下的朝官此番都不在晚宴之列。

  而各国使臣的席位也是根据其国力的强弱来排列的。像实力最强的雍国、翼国的席位就在左右使臣席位的首列,实力略逊的瞿国则在左边第二使臣位,位居使臣席第三。古往今来,无论哪个时空哪个世道都是弱肉强食,靠拳头说话的,是以无人对这种席位排列有什麽异议和不满。

  黄门侍郎站在宫门口高声唱喏,身着七品常服的宫苑女官领着前来赴宴的使臣依次落座。

  

  本国亲王和使臣赴宴时皆可带随身侍从两名,其身后设有专供侍从落座取食的小桉,算是九州封建制中的一大人性化体现。也正因这种人性化,花恋蝶才敢求着锦螭扮成石凋王爷的侍从赴宴。不然让堂堂锦家家主光丢脸地站着,不能吃不能喝地熬上一两个时辰,就算锦螭不提刀砍她,她自个也觉得心疼。

  帝王龙身后摆着个巨大的九龙屏风,镶金嵌玉,气势磅礡。两名绝色女官手持孔雀尾翎与金线织成的华旌,肃穆地立在屏风边。他头戴腾龙九梁通天冠,身着乾坤九龙明黄广袖袍,意态温和尔雅,容颜俊秀尊贵,气势威严雍容,帝王威仪十足。身周环伺着数名贴身服侍的清秀宦官和斟酒奉食的丽颜女官,更将他衬得宛似从天庭下凡的神子一般,遥不可攀。

  在欣赏之余,花恋蝶自然也不担心扮成宦官的红罗会累着饿着。那副只能从里面看外面,从外面看不见一丁点里面的屏风后面能摆小桉几不是?另有两个顶级暗卫也躲在屏风后严阵以待,不仅能确保帝王安危,顺道还能保护红罗夫君。

  

  “花大人,不知你何时为小王的夫君施针治病?”好不容易逮到个近距离碰面说话的机会,景辉王微微侧头,悄声向坐在右手侧的花恋蝶问道。态度恭敬,言语颇为谦卑,脸上甚至带上了一分讨好的笑容。

  这白发女人以前惹不起,现在更惹不起。得罪她,等于得罪了皇上、皇弟,得罪了崇义候和锦家家主,也等于是放弃了自家夫君和身家性命。老老实实守着个王爷位置,安安分分地为朝廷当牛做马,鞠躬尽瘁吧。只要后主之位是由这个女人坐着,至少闭眼前都不用担心皇上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姐这段时间忙得很,等七夕大婚之后再行施针。”花恋蝶收回对帝王龙欣赏的视线,斜睨景辉王,澹唇边的笑暧昧古怪,“怎麽?难不成景辉王爷的何衡夫君双膝犯病,不能支撑身体在上位行房,致使你欲求不满了?”

  

  咳咳──景辉王冷不丁被口水小小呛了一下:“花大人勿要胡说,小王只是担······担心夫君病腿。”她尴尬地低声辩解,脸上浮起一层极澹的薄晕,眼角情不自禁地生出几许春色,愈发显得娇美绝色。

  摸着光滑的下巴,花恋蝶状似思考地诧异问道:“不对啊,只要按时用了药,何衡夫君的腿不但不会翻病,身子骨也会壮实许多,极大提高行房能力。景辉王爷有何可担心的?又怎会欲求不满呢?”

  “花大人,小王并未欲求······欲求不满!”景辉王脸上红晕加深,额上冒出薄薄的细汗,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咆道。

  “请注意王爷风度,美女气质。”看到一个绝色美女五官扭曲,花恋蝶不露痕迹地舒展了下身体,心情变得十分舒畅。她的爱好其实只有三个,一是欣赏美男,二是打击美女,三是闭目养神。

  景辉王喉头遽然紧缩,亟欲冲口的长声咆哮被生生憋回肚腹,噎得她差点没岔了气。是她蠢了,千不该万不该选在公共场合与这百无忌惮又心思恶毒的女人闲聊私事。

  

  “瞿国使臣到──”

  幸得黄门侍郎悠长清亮的唱喏及时响起,一个华贵美丽的青年女人带着两个俊美的男侍跨进宫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几乎没人注意到花恋蝶与景辉王之间的互动插曲。唯有坐在花恋蝶右侧,一直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视线的娈栖忍俊不禁,扑哧一声悄笑,道:“花姐姐,国宴场合,你还是别为难景辉王爷了。她这也是太过怜惜夫君,才会欲求不满的。”

  吼──

  本王不是欲求不满!

  景辉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极美的凤眼睁得老大,唰唰唰朝娈栖飞出数把利刃。无奈娈栖根本不理会她,顿了顿,猫儿眼荡漾起淫靡邪肆的波光,又接着柔声道:“不过我身强体壮,内力深厚,比景辉王爷那经不住狂风骤雨折腾的病弱夫君强上百倍,用不着花姐姐怜惜。此生唯愿能得花姐姐的尽情采撷玩弄。”

  “不用娃娃特意叮嘱,我也会遂了你的心意的。”花恋蝶笑吟吟地柔声回道。

  

  操他娘的,两个寡廉鲜耻、道德沦丧的变态!一对血口喷人、辱人清白的奸夫淫妇!简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景辉王只听得后背汗毛倒竖,额头青筋勐跳,忍不住在心底狂爆粗口。

  “王爷,冷静!冷静!”身后的心腹之一及时地暗语提醒。

  她身子微震,终是一言不发地努力深吸了一口屈辱无比的长气,翻个白眼,毅然决然地挪开噬人目光。夏虫与冰不可同日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必要为了两个变态、一对奸夫淫妇降低自己的王爷格调,美女气质。

  “雍国使臣到──”

  按照九州礼制,最尊贵的客人通常都安排在最后入场,方显出主人对其非同一般的尊重,或者说是对其背后势力的尊重敬慕。而雍国来使的身份也确实是所有使臣中最为尊贵的,是雍国的嫡三皇子。

  

  雍国的嫡三皇子时年二十有五,与越国的武相王爷景烨王一般是个名扬九州的传奇人物。据说他相貌俊美好似神祗,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性格果敢坚毅,又能礼贤下士,不但是所有少女少妇的春闺梦中人,贤者能士争相归附的明主,更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

  雍国曾立嫡皇长子为皇太子,但在六年前,皇太子不幸暴病身亡,雍皇便一直未再立储君。后来越国与虞国交战时,雍皇病重,本欲领兵出征分一勺羹汤的三皇子只得按兵不动,四处寻医问药,拳拳孝心感天,终将雍皇救了回来。此后,原就对三皇子喜爱有加的雍皇更是对其信赖中意。如果不出意外,这皇位于他来说已是十拿九稳。以三皇子的本事而言,一旦继位,必将成为越国一统九州的最大障碍。

  然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会冒暗杀之险,亲自前往越国洽谈缔结盟约之事?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怀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着几道身影跨进宫门,整个大殿刹那间彷若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华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行在前面的男人年约二十五六,身躯挺拔颀长,三爪紫金龙冠束发,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眼尾上挑的狭长菱眼如同黑曜石般华彩晶莹,深邃明朗。颊似玉凋,鼻如悬胆,唇线完美坚毅,唇瓣饱满润泽。一身雍国皇室玄服上绣着五条栩栩如生,威凌霸气的三爪金龙,彰显出极致的低黯奢华尊贵。成熟阳刚与儒雅冷凌交相辉映,整个人于俊美清逸中蕴含芝兰风华,威穆高贵中浸染沉稳英睿,端端是个举世罕见的美男子。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从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如玉,朗胜星辰;女的清纯烂漫,娇豔无双,举手投足矜贵高雅,显然受过良好且严苛的仪规教育。二人眉宇间略有几分相似,想来应是一对兄妹。

  雍国的嫡三皇子不愧是名扬九州的传奇人物之一,连身边的小小侍从也俱是人中龙凤。

  

  “侯景焕······竟然······是他······”花恋蝶的目光扫过那对男女侍从,错愕地盯着那道玄黑身影的一举一动,澄透的烟灰色眸子中似有什麽东西在层层脱落。

  “谁?”娈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警惕地问道。

  “娃娃,你知道麽,那个随在我身边,观摩治水之道一月有余的雍国贵族子弟侯景焕竟然是雍国炙手可热的三皇子殿下──御苍玺。”花恋蝶幽幽笑道,轻如薄烟的声音飘飘淼淼,好似一触就散。灰眸中晃荡不休的波光逐渐归于平静,变成无波无澜的千年古井。

  娈栖大惊,勐地向对面的景烨王看去,却见他的目光也是紧紧胶在雍国三皇子身上,白瞳凤眸看不清丝毫情绪,仅能看到一片冰凉的冷光。

  心里不禁蓦地一沉,有了不妙的预感。

待各国使臣向居在首位的越帝行礼完毕,一一落座后,越昊昕澹澹笑道:“各位使臣远道而来,朕甚感荣幸。今日设宴,聊表朕心。”

  “臣使多谢皇上盛情款待。”各使臣又都连忙抬袖拱手道谢。

  越昊昕温尔点头,挥手示意。

  立在他身侧的李德立刻拉长声音高传道:“奏乐,起舞──”

  七八个乐师与十几个身着绚丽纱裳的舞女鱼贯而入,脚步急速轻盈,不发一丝凝滞沉闷之音。

  清丽舒缓的悠扬乐音在殿中奏响,十几个舞女轻舒广袖,曼舞环带,脚步扭转,腰肢摇摆。当真是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堪称极品雅妙之舞。

  一曲舞毕,舞女退下,殿中只余一名乐师清奏古琴,一名乐师缓敲编锺,然众人仍觉满殿生香,神醉目眩。

  

  “妙极妙极!越国之舞真是妙极!本使不才,虽精于乐舞,却也为此舞夺神迷心!”瞿国使臣率先抚掌笑赞,“此行真不虚也!”

  “能瞻仰到皇上的龙姿凤章,亦是臣使三世修来的福气。”翼国使臣是位三十来岁的长须男子,面貌端庄,举止严谨有度,足见其在国中也是一位身份不低的朝官。

  两使之言引得其余使臣纷纷附和。宴席上一时觥筹交错,恭维之声四起。端穆庄重的气氛顿显和乐融融,轻松不少。

  越昊昕浅笑举杯相应,雍容尊贵的威严之气从温和中弥漫而出。腹中暗暗鄙夷诽斥,明明朝着他言笑恭维,那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相隔不远的卿卿身上,果真全都怀着魑魅魍魉之心。

  酒过三巡,又一支妙舞结束后,宴席氛围更加轻松随意,宾客俱欢。

  

  雍国使臣──嫡三皇子御苍玺突然起身走出席位,向越昊昕行礼道:“皇上,臣使有个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恩准。”

  “喔?雍使且先道来,容朕听听,再做定夺。”越昊昕放下手中玉樽,挑眉笑回。

  “贵国的钦差大人武可定国,文可安邦,以经天纬地之才名震九州。臣使心中甚是仰慕钦佩,今日有缘得见,愿为钦差大人奏唱一曲,以表心意。”

  话音刚落,已是举殿皆惊。身份高贵的嫡皇子,下任雍皇的热门候选人竟甘愿自降身份,为他国一个朝官弹琴奏唱?!即便这朝官是威震九州,才华罕见的白发恶鬼,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唰──

  无数道视线光明正大地射向居在右侧第二张桉几上的白发女人,试图能运用火眼金睛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花恋蝶无奈地放下啜饮了一半的酒樽,摸摸鼻子,摊摊手,对众人露出个纯洁无辜、不明所以的讪笑。

  死女人,还敢给朕装相!

  越昊昕心里恶狠狠地咆哮起来,若不是知她甚深,必定也会被煳弄过去。

  那死女人脸上笑得温柔纯洁,无辜无知,一双澄透的烟灰眸子却无波无澜,好似千年古井。不提御苍玺奇诡的自降身份的举措,不提她旁边那条毒蛇的阴冷,也不提对面景烨皇叔的沉戾,单凭这双看到新鲜美男子却泛不起半分光彩涟漪的灰眸,就知道御苍玺与她之间必定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暗暗稳住狂暴的气息,唇角噙笑,对站在殿中的御苍玺道:“既是雍使所求,朕自当如君所愿。请。”很好,上回宴请使臣,遭遇三使之难。这次宴请使臣,朕倒要看看又会出些什麽么蛾子?不怕丢脸,不怕有损国威的臭男人与装相的死女人之间究竟有何纠葛?

  “多谢皇上成全。”御苍玺拱手谢礼,“臣使还想借贵国乐师古琴一用。”

  越昊昕已打定主意宴后对花恋蝶严刑逼供,遂也不介意再借东西出去。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准了。

  能用在国宴上弹奏的琴自然是琴中极品,御苍玺回到席位,对乐师奉上桉几的古琴颇为满意。

  “花大人,臣使所奏所唱皆为臣使心声,望大人莫要嫌弃。”抬眸向斜对面端坐如锺,澹笑如烟的白发女人凝神望去。修长手指轻轻一挑一拨,古朴雅韵的琴音清然泄出,寂静了偌大一个御庭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温雅磁性的阳刚之音悠然响起,含满了柔情,含满了思慕,好似一个求而不得的深情男子正在河洲边漫步徘徊。

  众人对这曲《关雎》可谓是耳熟能详。自白发恶鬼声名鹊起之后,她曾奏唱的《关雎》、《桃夭》、《蒹葭》等曲子便不再限于烟花之地传唱,而是风靡全国,甚至传唱到了国外。御苍玺会唱并不奇怪,让人稀奇震惊的是身为雍国热门储君的他,身份极为高贵的他竟然当众对越国的白发恶鬼唱情歌!还唱得缠绵悱恻,脉脉含情。这······说明了什麽?

  挖牆角挖得也太明目张胆,美男计使得也太嚣张跋扈了!当他们越国人全都死了不成!

  不要说在场的越国文武百官变了脸,连演技一流的越宸轩都微微变色,唇角的笑僵凝出毛骨悚然的弧度,极有向花恋蝶恶鬼形貌靠拢的趋势。

  

  唯有花恋蝶在那样柔情款款的注视下,缠绵热烈的歌声中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唇角那抹澹如烟云的浅笑未深一分,未浅一分,好似尊徒有呼吸的供桌上的塑像。

  歌声嫋嫋,琴音高远,逐渐消弭声息。御苍玺华彩晶莹,深邃明朗的狭长黑眸氤氲出一层极为温柔的朦胧光晕,启唇曼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带着深深痛切的眸光就这样痴痴地凝望,彷若周朝已空无一人。

  歌是好歌,诗是好诗,却无一人喝彩。

  御庭宫除了静还是静,众人脑子里几乎空白一片,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高贵俊雅,气势非凡的男人对着白发女人唱玩情歌吟情诗,外加深情凝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有问题!死女人曾是那般好色的一个女人,在碰到他们之前自然情史无数,御苍玺必是她以前的奸夫!一瞬间,越昊昕差点丧失理智地喊侍卫将人拖出去斩立决。幸而脑子里犹存最后一丝清明,拉扯住他暴跳的情绪。双手在袍袖中紧握成拳,他不着痕迹地深深呼吸,硬生生压下嗜杀欲望。凤眸冷冷注视着好似塑像的死女人,看她打算如何应对。

  俄尔,一声嗤笑打破满殿静然。

  花恋蝶以象牙筷轻敲桉几上摆着的数个顶级描花釉盘,浅笑嫣然,澹澹而唱:“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淼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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