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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忆】小调,1

小说: 2025-09-01 11:01 5hhhhh 3710 ℃

·恶俗且封建的XP产物,futa设

·出云时期黄泉被称为雷电芽衣(忘川守是职位)

·全是私设

——

  恋人是第一个被亲吻的人。

  雷电芽衣怔怔地盯着天际的薄云,身后屋内木屐的声音愈来愈杂乱。她偏爱静心修行,在冥想前对周遭的环境极为敏感。眼下的情况,今日的修行注定无法继续,她索性将刀挂回原位,回了独属于她的侧厅。

  她知道主厅里一定挤满了人,闭上眼也仿佛能看见那位严肃的家主大人在上座正襟危坐,自己十五岁时写下的书法就挂在他背后。他连胡子大概会精心打理一番——这毕竟是群贵客,都是专从旁支赶来帮忙的长辈。

  下周就是她的成年礼了。

  少女跪坐在铺着柔软榻榻米的地板上,咬着绷带一角为自己检查伤势恢复状况。那是上周与自海中涌出的恶龙战斗时留下的,结晶的龙角划开她的肋下,一直蔓延到后背,她独自无法处理的地方。她记得腥臭的鲜血与大海的气息被呼啸的狂风搅拌起来,将她包裹在风暴眼中心,带着盐碱的浪拍打她翻出血肉的伤口,针扎似地刺激少女神经。

  她不喜欢被他人近身触碰,武人的本能让她下意识警惕每一个过于靠近的人,因此即使是包扎也尽可能亲力亲为。然而成年礼要做什么,她心知肚明:从上月开始便陆续有家族里的女性长辈拜访这间侧厅,像是幼时的开蒙老师一般,拿着那些线装书本一字一句教她房中事。

  “当然,您不必在意太多,”其中一位老人这么说,她们的脑袋始终低垂着,眼睛从未与她对视过,“侍奉您是那位的责任,您只需要注意一些礼仪问题和注意事项。”

  想到老人的那些千叮万嘱,雷电芽衣轻哂,全是一切注意分寸,不要失了贵族的气度,适可而止,不可沉迷其中……还有面具。她垂眸看向地面上的那只面具。是祭礼时会见到的狐狸形状,黑底金纹,勾勒的狐面不如平素里见到的那般轻佻,在昏黄的庭光照影下倒成了似笑非哭的表情,看了并不讨喜。

  她拾起面具,抿抿唇尝试调动面部肌肉,回忆着名为笑容的表情应该使用哪几块肌肉,以怎样的力度。身侧就有一面梳妆镜,那是她少时同伙伴们争相为彼此描眉时留下的。她望进那面镜子,年轻的脸仍然无可挑剔,比藏青更深的眼睛随着笑容也浸上和煦的神色,远比平日亲人。

  这样,至少不会吓到对方。全然忽视了面具的遮挡效果,她这样宽慰自己。年轻的、出云最优秀的武士,被诏刀选中的救世者,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下竟也像寻常青少年一般好奇起家族会选中怎样的人。

  雷电家的女儿起身将面具小心放在桌上的果盘边,随意拣了颗品相尚可的桃子。她身形高挑,手掌也不似别的姑娘们那样纤细,轻松便能将这枚粉嫩透着生机的桃子一手拿住。少女葱白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桃儿的尖顶,将它放在唇边,只肖一口便被淋了许多汁水,顺着瘦削的腕子流入衣袖里了。

  会是什么样呢?像是街上处处可见如青春之花的女孩儿,会和闺中密友手挽手去看祭典捞金鱼吗。她在出征得以喘气的间隙见过出云许多地方这样的少年少女们,那是她所不曾拥有过的人生。然而当她扪心自问时,却惊讶发现自己并不遗憾,也不向往那样的生活。那些遥遥一望不过是出自心底的好奇,和此时此刻的好奇别无二致。

  被家族选中的人。她洗净手,坐在案几前,持笔研墨,静心在素白的绢布上勾勒。透过那副面具,她等待的人会有怎样的一双眼睛?含情的、羞涩的或是热情的,笑起来就像是读懂了她内心所有的事。比风起云涌战场上的战友更默契,比破晓的天光更温暖……

  屋檐上滴落的水滴砸在门前石阶上,破碎成无数晶莹的光洒落一地。雷电芽衣恍然回神,心跳在一瞬之间加速。

  绢布上只有一处晕染开的墨水,而她一眼便撞进窗外满天铺开的云霞,樱草紫压着太阳的金光,如此交缠、融合,缠绵悱恻地不分彼此了。

——

  “山谷明月光,流萤皆彷徨。”

  身上绣着出云暗纹绸缎的长袍,雷电芽衣在举牌领路的两位小厮身后亦步亦趋。穿过八座鸟居,顺着林间的石板路蜿蜒而上,幽谷清泉在山间溅跃,击在石板上,弄湿了她的衣摆。

  面具限制了她的视野,好在习武之人的敏锐性让她得以在这样崎岖的山野之中如履平地。然而随身的佩刀在上山前便交了出去,若此时突有敌袭,她不能完全保证能护着这些人一同全身而退。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晚风吹着早开的花瓣迎面吹来,除她外的其他人都因衣着单薄打了个寒颤,旋即停在下一处鸟居前。

  “大人,我们便送到这儿了。”为首的家仆将一盏莲灯交给她。雷电芽衣握住那根细杆,灯盏中的火焰左右轻摇,忽明忽灭。家仆抬手指向鸟居后阴影中,不远处的一处建筑,“顺着山路直上便是到了,此处鸟居小人不便进入。”

  雷电芽衣心生疑惑,前些日子的礼仪官与她说过,家仆会将自己与被选中的人一同送入安排的房中,在四周布上注连绳与铃铛后再离开。或许是自己记错了,近年来她的记日复一日的衰弱,虽然并未影响正常生活,但也并非不可察觉。

  她并未与家仆多言,只当是自己忙昏了头,挥挥手屏退他们,独自转身,举着莲灯便拾阶而上,没入鸟居后的阴影中。

  萤火虫仿佛也被挡在了外面,她回身只看见了成群的光点聚集在鸟居之外,而自己身处的地方除却手中的灯则没有半点光亮。不远处的木居静卧在黑暗中,即使高举灯盏也照不亮那一片。她想起第一次出征之时的情形,稚嫩的少女也是同样好奇忐忑,即将面对的一切都如此未知。那是一种有别于害怕的心情,时隔多年,再次揪住雷电芽衣的心脏。

  流水潺潺,她似乎寻到了一路上溪流的泉眼处。少女弯腰,掬一捧自路边某个孔洞涌出的山泉水,从面具下的缝隙里啄饮。仿若有魔力一般的泉水教她神志清明,直起身的刹那又瞧见了满天的光点。

  走近瞧,却又不是萤火虫。光点汇聚铺陈开的道路直直通向木居,她沿着光亮走,一时忘了手中提着灯笼,在她踏上台阶前,紧闭的纸门后却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脱了鞋上来罢。”

  她如从迷蒙中惊醒,混沌初开般脱下了鞋袜,却因此错过了屋内女人紧随而来的笑声。

  “灯放在屋外么?”她问。女人没有回应,雷电芽衣便权当是肯定的回答,将灯寻了处避风的位置挂上。

  纸门比想象中的沉重,又或许是她最初用的力气过轻,害怕弄破这单薄的门。她身后的月光随她一同进了屋,攀上跪坐的女人交叠的双手。

  屋内软榻上的女人身着与她配套的衣袍,暗纹是少见的玫瑰样式。白色的狐狸面具遮住她的脸,淡紫色的纹样画出一张笑面狐狸的表情——同样区别于多数面具的特征,这张狐狸的笑并不狡黠精明,只是柔和的、仿佛始终注视着自己。

  即使屋外此时没有任何人,也绝不会有任何人造访,雷电芽衣还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应当是要关上门的。纸门将苍白的月光挡在门外,微弱的光线让她堪堪能看清面前女人的身形。

  “您好。”她同女人一般跪坐在榻上,仔细压好衣角,纵然她们都心知肚明,那注定是要被弄乱的。雷电芽衣有些不知所言,长辈们只是再三叮嘱她不能失了礼仪,却并未真的告诉她应当说些什么。临了了,她却只能挤出半句问候。

  “不必紧张,大人。”女人的声音平和,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平复了她稍显紧绷的神经,“放轻松。一路上可还顺利?”

  见她主动引导话题,少女武者索性放任自己的思绪,顺着她的话回答:“山路泥泞,我已经习惯了,倒是您,可有磕碰?他们何时送您上山的?”

  “大人不必挂心,太阳落山前我便抵达了,一路顺利。”女人笑起来,即使看不见她的真容,“我听闻这片山上的萤火虫很出名,您来的时候瞧见了吗?”

  雷电芽衣点头,与她说起山里看见的清泉和满天美景。末了,她道世间美景多以色彩著称,若失了色彩,再美的景色也不过单调线条的组合,所有的生命力也随之消失了。

  然而,女人却只是久久沉默,没有接上她的话语。她看不见面具下那人的神色,却无端品出几分落寞。正在她斟酌语句的片刻里,对方却忽然开口打断她,“先行正事罢。”

  她忽而想起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荒唐的成年礼,年轻的继承人与家族挑选的人在此处同房十日的时间,在此期间她会被教导如何同旁人交媾,如何释放自己的欲望,却又不沉迷于此。这大抵也是一种修行。

  “请让我为您宽衣。”女人隔着面具的声音有些失真,她忽然凑近少女,手摸到她背后腰带的结上,灵巧轻松地将它解开。不等雷电芽衣拒绝,外袍便因为失去了唯一的束缚而变得松垮,简单地搭在她的肩上,露出内衬下大片的肌肤。

  年轻人总归有些羞赧,却没出手制止对方的动作,只是任由她扒去自己的内衫。

  女人坐回自己的位置,抬手摸到身上的绳结。雷电芽衣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小声道,“同样地,请让我来替您宽衣。”

  女人没有回答,却转而引导着她的手去解开那处绳结:“那就,拜托您了。”

  雷电芽衣从友人的口中、从书上和影像中都听闻过某种女子的胴体。与她自己的身体不同的光洁、纤细、柔软,缺乏明显的肌肉,却是另一番的丰腴。月光沐在眼前人裸露的身上,好像竹取姬也不过如此。淡紫的长发垂到柔软膨胀的胸乳上,遮住一边因寒冷而挺立的红蕊,另一边则一览无余。

  

  像是她所钟爱的桃子。比桃肉更嫩白。她抬起手,话出口前便已经触碰到了渴求的软肉,却仍然目光灼灼,透过面具望向赤裸却坦然的女人,“我可以尝尝么?”

  女人在她的触碰下只是软声轻吟,没拒绝,她便又当成答应了,微微低头在乳肉上咬下牙印。呼吸被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充盈,她得寸进尺,用舌尖舔舐顶端的红肿,面前的身体因她不休的舔舐而轻颤。

  身下的躁动难以忽视,年轻人交错双腿想要通过磨蹭来缓解涨硬的性器,嘴上却舍不得放过女人。好在对方似乎善解人意,用手拨开她退却的腿,柔夷握上滚烫的柱体,轻柔上下撸动。

  过于熟稔的手法,就好像女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平等照顾到每一个柱身的敏感点,时不时用指甲划过伞盖下方最脆弱的地方。年轻人还远不如未来那般沉稳,被捏住了七寸,难免漏出两声低声喘息。

  陌生的感觉在脊椎附近游荡,又痒又酸,她扭动起身体,却又想到那些老人的嘱咐,尽可能隐忍不发。女人是如此善解人意,像是能读懂她所有的心思——也包括此时此刻,像是与她做起了博弈,无声地哄诱她示弱。

  “抱歉……”她自知没必要在这样的事上执拗,便索性败下阵来,沙哑着声音开口,“请问、唔……”

  溢着清液的孔洞被狠狠刮过,太阳穴也同她此时此刻的心跳一齐疯狂跳动。女人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圈住了她的手腕。

  “想看看吗?”女人的声音比深海鲛人的歌谣更有魔力,雷电芽衣知道她的未尽之言,那些长辈带来的书里都写了画了。

  她木讷地点头,于是女人顺从地张开双腿,露出白皙腿根里更深处的红润。年轻人无端想起了曾经在海边见过的开蚌人,蚌壳掰开,一股脑倾斜出海水和白里透红的蚌珠。

  今夜她是不折不扣的学习者,或许就该享受从心所欲的特权,放下所有自尊和矜持。而女人仿佛正等待着她的虚心求教,她们紧紧相牵的手已经来到了热源处,在她的大脑有所反应前,指腹率先没入了那不断翕张的穴口。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少年人的声音清亮诚恳,听不出来一丝坏心眼。然而那女人却只从善如流地说了句“情之所致”,便被她作乱的手指搅起的情潮拖入了细声轻吟的漩涡。

  穴肉又热又软,紧紧吸附着她的手指,初次品味人事的少女有些寸步难行,只好在浅处来回戳刺。或许是她天赋异禀,或许是对方的身体过于敏感,即使她只是凭借记忆中书本里的只言片语来行动,也在不久后将女人送上一轮高潮。

  “请问,”她慢慢抽出手指,等待女人缓慢适应,“我现在是要把这个放进去,对吗?”身下的悸动仍然不断挑拨她的神经,得不到丝毫缓解,反倒因为女人此时的媚态而更加兴奋,饶是成熟的战士,也难免染上两分心急。

  “请,请便……”女人说。

  雷电芽衣微微抬起身,握住她两只腿弯,暗暗惊讶于对方肢体的柔软,轻而易举便完全勾住了自己的腰。但眼下不是该心不在焉的时刻,已经胀大好几次的性器直直戳上了滴水的穴口。她挺腰,尽可能缓慢地将茎体没入其中。

  她抬起头望向女人的脸。狐狸面具挡住了所有的表情,对方是什么样的神色,她的脸上同自己一样泛了红晕吗,她会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异物而流泪吗,那双眼睛是什么颜色……她一概不知,就像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了一片一样。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交媾的场景,在许多年前她曾撞见过队友的恋情。她咬紧牙,加快性器在甬道中进出的速度。在这样情浓的时刻,应当要接吻的。可面具挡住了脸与脸的距离——她只好转而进攻别的地方,像是讨食的野兽,啃咬那些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让它们留下自己的痕迹才好。

  水声听得年轻人发烫,她掩耳盗铃般将脸埋进柔软的胸乳里,下身抽插的动作却丝毫不减,软肉被摩擦得糜烂不堪,期期艾艾地溢出水来,大多又被尺寸可观的性器堵了回去。她听见女人的声音像是刻意隐忍般,即使是内里高潮绞紧时也同样如此。

  她应该射在女人里面的,也的确这么做了。族里那些板着脸的长辈的叮嘱里同样有这一条。

  似乎交媾并不比修行轻松,雷电芽衣伏在女人身上喘气,迷糊地想。汗水顺着下颌抵在对方的锁骨上,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可接下来来呢?”她暗自想,“她会被怎样处理?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家族选中的人不会成为未来家主的伴侣,雷电芽衣心知肚明。历代的这些人大多只是出自平民,和成年礼上的酒、经幡和刀一样只被当做物品对待。可是在那之后他们去了哪里,没有记载。

  “狐狸面具是为了挡住真容,就连名字也被禁止询问。”她呢喃说,“这是规矩,是绝对不可以打破的禁令。”

  女人似乎也从余韵中脱身,喘息渐渐放缓了,像是认真在听她说话。

  “妖兽的侵袭越来越猛烈,我已经目睹过那么多人在我眼前葬送生命。他们称赞我的功绩,只有我一人被那些无名亡魂日夜困扰……我不想再多您一个。”雷电芽衣说,“所以,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

  黑天鹅。这当然不是真名,发音也很奇怪,并不像出云的语言。但女人回答时不假思索,想来并非临时编造的名字。

  她还想问些什么,对方却默然回避了,似乎真的被那些长辈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不再透露一点有关自己的信息。与她的也保持在足够的社交尺度,就连第二日醒来时,两人中间也隔了一人的距离。

  等到黑天鹅睁眼,雷电芽衣已经收拾好了昨天弄乱的被褥和衣袍,从鸟居处取来家仆送上山的食盒。

  “黑天鹅小姐,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吗?”她跪坐在桌前,礼貌地等待另一人一起吃饭。

  黑天鹅摇摇头,裹上一旁叠好的衣袍,学着她的样子跪坐下,却并不着急拿筷子,而是固定好面具,不急不慢地开口,“您昨晚睡得好吗?”

  “嗯。”雷电芽衣咽下嘴里的鸟蛋烧,“你昨日来的时候,看见屋外的花了吗?”简单的寒暄并未让她们之间的氛围热络起来,反而有些更为尴尬。族中长辈的教导显然不涵盖第二日应该如何与对方相处,她或许只能自己参悟。花和月和风相关的话题,是她认知中拉进人际关系的最佳切入口。

  “真是遗憾,昨天来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引导我的人蒙住了面具,实在是没见到花。”

  雷电芽衣想:可我昨夜见到了红艳的花,在手中盛放,花蕊肿胀,蜜液浓郁到顺着花瓣滴落,被我接在手心。

  旖旎的心思一旦升起便像是猛兽冲撞铁笼,那些在月光里过于白皙的皮肤和落在上面的红痕,零落细小的痣,还有柔软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的起伏,一股脑又翻回她的脑海,连带着看眼前的女人都多了几分暧昧的情绪。

  “我、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见花开了。”她压下此般种种心绪,那些背过的读过的书到了此时却好像都丧失了用处,好半天才憋出“很漂亮”三个字。

  “大人是少年英雄,我听闻过您许多事迹。您去的那些地方,又有怎样的花?”

  “战事吃紧,我等奉命奔赴前线,自然无心欣赏旁的……花。”

  黑天鹅忽地凑近了许多,似乎满意她的回答,即使都戴着面具,雷电芽衣却好似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她紧了紧捏着衣角的手,偏头错开那副狐面,目光落到榻榻米上。

  “同我讲讲吧?您去过的那些地方。”

  可是,该从何说起呢?雷电芽衣斟酌片刻,却忽然意识到那些险象环生的情节如此乏善可陈,不过是一次次的挥刀,切开血肉,躲避进攻,然后用诏刀的利刃取敌首级,平息一场又一场的灾厄。

  然而意料中的沉默并未到来,在她自以为平铺直叙地结束讲述后,那位黑天鹅小姐却径自将她拉进拥抱里。

  她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位看似温柔的女性有这样大的力量。狐狸面具撞在她的肩头,磕得有些疼。她僵硬地抬起胳膊,环住对方的身体,让这个拥抱更紧密。

  昨晚萦绕着她的香味再次将她包裹,现在她终于可以确信味道的来源便是这位女士,不自觉又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狐狸面具没能压住的鬓发。

  雷电芽衣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这个拥抱中抽身的了,她也同样不知道当自己提出需要修行时,黑天鹅是如何变出了完全符合她使用偏好的木刀。

  庭中的花被风卷起纷扬的漩涡,她就在花舞里挥出一招一式,时而瞥见黑天鹅坐在廊边欣赏,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这个女人如此熟悉她自己,甚至或许早在她们相遇之前……

  木刀劈开一片打着旋坠落的花瓣,在重重砸入地面前收力,持刀者手腕翻转,在破碎的花瓣落地前将它收回鞘中。她调整气息,白气有规律地随着呼吸喷洒在空气中。

  “天气真的很凉呢。”

  “是啊。”

  说话间,铜炉嘴上的盖子被蒸汽顶开,发出尖细的叫声。黑天鹅从炉龛里取出茶叶,洒在青蓝色的茶盅里。雷电芽衣收势,走近了看沸水自铜炉中倾泻而出,盅底的叶片浮到水面上,接连舒展开来。是雷电家春季惯常储藏的茶,从气味便能轻易辨别。

  “味道如何?”黑天鹅问。

  雷电芽衣只是浅抿,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她手指摩挲着陶制的杯身,上面刻的是常见的鸟纹。半晌,她才再次举杯,以一种并不优雅的姿态,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味道很好,黑天鹅小姐,谢谢。”

  黑天鹅似乎预料到了对她的反应,即使看不见脸,雷电芽衣仍然能感受到那股从容、能包容一切的气场。

  “您很好奇吗?”

  “嗯?”雷电芽衣刚在她身边坐下,就被这样提问了。

  

  黑天鹅执起自己的那碗茶,吹开水上漂浮的茶叶,“关于面具下面的样子。”

  不好奇这样的谎言实在是说不出口,可雷电芽衣同样清楚摘下面具的后果,那些老人口中反复絮叨的前车之鉴,第几任家主因为摘了面具让那些被选中的姑娘丢了性命之类的故事。

  “嗯。我很好奇。”斟酌片刻,她还是这么诚恳地坦白心意了,“但,即使不见到您的脸,您也是美的。”

  黑天鹅噙着笑,“您如何知道的?”

  第一个冲到雷电芽衣唇边的答案是昨夜所见的胴体,她想说有这样令人头晕目眩的身体的人当然应该配得一副好皮囊,好在她抿住唇,才不让这样失礼的话脱口而出。

  她抬手想要替对方拭去领口不知何时沾染上的一片花瓣,却在此时被捉住了腕,紧接着便被领着,手心贴上了狐面未遮住的下半张脸。

  “黑天鹅小姐……”她想要叫停这样大胆的行为。

  “没关系的,”黑天鹅松开了引导的手,转而伸到她的脑后去解她的面具。雷电芽衣意识到手向上推的动作是完全自助的,她也丝毫没有阻止对方揭下自己面具动作的想法——或许摘下那副碍事的面具才是她本心的愿望。“在这里,在鸟居之内,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

  雷电芽衣不知道黑天鹅小姐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便是身处天外,叫那些家伙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否则她怎么会默许着摘下面具,在彼此看清面容的刹那又撞进缠绵的吻里,热切得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随之,在光天化日的屋外就解了衣裳,只留单薄的外袍将两具身体一起包裹。

  近在咫尺的不再是冰冷的面具,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黑天鹅的模样,只知道她先前一切出自好奇的猜想都不成立,是她在出云从未见过的异乡人模样。

  她从那双暮色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才意识到对方同样专注地瞧着自己的脸。

  “抱歉,今早没好好收拾。”

  “不,”黑天鹅的指腹仔细拂过她的眉眼,细碎的痒意落在她心底,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错过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眷恋,“很好看。”

  如果此时有什么人从林间树后透过花叶的间隙偷望,便能看见足以令最崇高清心的僧侣面红耳赤的画面。武士少女将女人压在廊板上,后者不知廉耻地抬高腰臀,白花花的双腿张开被架在雷电芽衣的肩上。身体的撞击泛起层层乳波,嫣红的顶端又被仔细衔住,婴孩讨食一般来回作弄。

  流水和风声险些盖不过她们纵情的声音,就连清晨的鸟鸣也为之停息,雷电芽衣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宁静的时刻,天地皆空,只有肌肤紧贴的人是鲜活存在的,她将情事的主导权尽数交给少女,于是任何一次进出都能带出或抑或扬的轻呼,婉转地,像花儿一样也打着旋落在她沉寂的心里。握着女人蛇一般的腰的手又紧了紧,好像如此这样雷电芽衣就能完全将她掌控,成为物化的,唯一独属于她的东西。

  “黑天鹅、黑天鹅小姐……”雷电芽衣猫似的用鼻尖蹭她的脸,两人汗津津的鬓发揉乱在一起,不分彼此。她贴在女人的耳边呓语般呢喃,“您会留下吗?”

  滚烫的液体再次射进咬住她的穴道的最深处时,年轻的武人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腹部被撑胀,没由来的满足感充盈她的胸腔,她咬住黑天鹅胸前的皮肉,又怕弄伤无瑕的身体,收了嘴上力气,最后变成暧昧的舔舐。

  黑天鹅以沉默回答她的疑问,又或许那根本称不上问题,她自己心知肚明,对方又何尝不知?贪欢的时刻稍纵即逝,她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人不再来打扰,可这不会永恒。

  就像世间万事万物,只是晨间朝雾,挥手便散了。连同她自己和那柄所向披靡的诏刀一样,终究会消失在宇宙某处。只是正如出云人向天空抗争,她也想为自己争得须臾虚幻的幸福。然而,然而。

  “芽衣小姐!”

  直呼名姓的呼唤像是自迷蒙天空撕开裂缝,和煦的暖光争抢挤进虚无的内心世界。雷电芽衣如梦初醒,再看向眼前人情欲未歇的脸时,不知何故多了几分似曾相识。

  “抱歉——”

  “不必说抱歉,”黑天鹅的指腹压上她的唇,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您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个。”

  雷电芽衣彼时并未多想,只当她还将自己当做需要侍奉的家主,或是被争相称颂的救世英雄,只乖顺地点头,俯身将额贴上了黑天鹅的肩。

  “虽然这样说,芽衣小姐。”

  “怎么了?”

  “可以,稍微弄出来一点吗?堵在里面,有点胀。”

——

  至于黑天鹅如愿以偿地看见少女努力压低臊红的脸,取来热水和毛巾帮忙清理的动作也显得手忙脚乱,与武人的身份并不相符,就又是另一番情事之后了。

  年轻恋人的模样的确与往后的令使黄泉相去甚远,从黑天鹅的角度来说,除了脸之外什么都变了。她的手刚刚被那双角划了条细口,虽然出血不多,但十指连心,让模因也嘶嘶抽气。与那位令使做爱时倒不必担心这般隐患,这么想来,不知道失去角究竟是福是祸。

  停留在此处并非她的本愿,即使她确实使坏顶包了原本被选中的少女,成为献给雷电家继承人的成年礼。不过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儿只是一处时空乱流的间隙,她在接近出云高天原本所在星域残留的黑洞时被卷了进来,才得以与年少的恋人贪欢一晌。

  不过,尽管早在黄泉提供给她的记忆中就对她出身的家族的古怪有所了解,真实接触起来到底实在是不同,从那些总是板着脸的侍者嘴里,她听完了全套本应走完的流程,并惊讶于其中欲盖弥彰的淫乱:无论是所谓的验身还是戴着面具不问名姓不问模样的交媾。

  因此来到这里后,她便制造了一片可以不被他人观测到的忆域,在这里和雷电芽衣度过几日短暂的时光。

  或许是战争和修行压抑太久,初尝人事的少女却表现得十分热衷于此,和那位在虚无中行走太久的令使有着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起因是黑天鹅向她讨一幅字,不仅给她变来了称手的纸笔,还替她研了墨,不过墨水质量不尽人意,好在雷电芽衣并不介意。然而,当她坐于案几前仔细临帖时,女人又软若无骨地挤进她的怀里,捏着她的耳朵问她要写些什么。

  少女闷声将她推到案几上,把碍事的和服解开,意料之中的,里面什么也没穿。黑天鹅慵懒舒展在案上的身体比宣纸更白,日光自窗户缝隙里窥得满屋春色。雷电芽衣取来一支软毫笔,欺身衔住黑天鹅的唇,将冰凉的笔杆用掌心的温度捂热后便顶上已经情动的花心。

  “身体好色情,”她咬住对方挣扎的舌尖,低声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进得去……”

  黑天鹅只觉得被侵入的地方越来越凉,笔像是没法被高热的肉穴带起温度,被人操纵着来回精准戳上褶皱里的软肉。作恶的人还顶着一张无辜清俊的脸向她眨眼,好像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偏偏让她生不起反抗的情绪。

  她索性闭上眼睛,偏头不去看。却在下一刻被不容拒绝地翻身,臀缝贴上又烫又硬的东西。笔滑落到地上,带出一小股液体,好在她没等待太久,身后的人便扶着性器一寸寸填满她。

  热切地摇着腰求欢的人和将脸埋进臂弯里红了耳朵的人是同一个人,她早和黄泉习惯了后背位的姿势,只是突然看不见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有些不习惯。但接踵而至的顶弄将她种种的思绪挤出了脑海,剩下的只有攀升的快感,被顶到最深处时小腹止不住的颤抖,被迫接受轮番涌来的高潮。

  她挣扎着从情欲中睁开眼,目光所见只有被揉乱的纸,墨水被糊成一片,辨认不出写了什么,她压着声音问,回答她的却是冰凉的触感。

  “顶、呜……顶到了!”她被撞得狠了,惊慌回头想要逃开,摁在她肩上的力气却由不得她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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