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情报交流（1）

“东川咲子，东川咲子在吗？林老师找你！”

周五早上，早自习的铃声刚落，教室里还弥漫着同学们小声交谈的嗡嗡声，班主任林老师就让塞拉菲娜去叫咲子。我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寻思，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

“塞拉菲娜同学，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眼巴巴地望着刚轻轻抚着裙子坐下的塞拉菲娜，满心好奇与担忧。

“我不知道，不过看老师的样子，好像情况不太妙，似乎是警察局那边来人了。” 经过这一周的相处，塞拉菲娜和我、咲子都渐渐熟络起来，她此刻皱着眉头，小声地跟我嘀咕着。

“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啊……” 我咬着嘴唇，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默默祈祷。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工夫，林老师也走了进来，叫我也去办公室。和林老师并肩走着的时候，虽说我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压根没犯什么事儿，可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有点发软，心也怦怦直跳。

一进办公室，我就瞧见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察正站在林老师的电脑旁，和咲子交谈着什么。林老师走上前，轻声提醒警察我到了。

“你就是张夏同学，对吧？别担心，我就是来了解下情况。昨天晚上，是你和东川咲子同学一起回家的，是吗？” 警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平和地看着我，显然是在刻意安抚我，不想让我太过紧张。

“是的，昨天晚自习结束后，我就和咲子一起往家走，中途还去了趟本校旁边的夜市，在那儿碰到一个被小混混吓晕的女孩，咲子当时就报了警，之后我就回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竹筒倒豆子般，把昨天晚上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就盼着能赶紧把事情弄清楚。

“没事，你说的这些，我们刚刚都和咲子核实过一遍了。来，咱们一起看看这个。” 说着，警察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台手机，熟练地打开一个视频，招呼我们一起看。

视频里，一个扎着半双马尾的蓝头发女孩，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一群穿着各异的男生，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那派头，仿佛整条街都是她的地盘，随后他们消失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我看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犯嘀咕，这身影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这……” 我刚想开口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别着急，还有呢。” 警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紧接着迅速划到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里，先是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从小巷子里跑出来，脚下一个踉跄，“扑通” 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后面那个蓝头发女孩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走到男人跟前，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然后像拖麻袋似的，把他又拖了回去。这次摄像头的角度很给力，画面清晰得很，我一眼就认出，那个蓝头发女孩分明就是此刻站在我旁边的东川咲子。

“……”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惊愕，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拥有变身能力？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我哪敢把这猜想说出口啊，万一惹出什么乱子可就糟了。

“这……” 我再次欲言又止，求助般地看向咲子。

“这个时间点，正好在你给我们打电话去派出所之后不久，从时间和地点判断，应该不是你。不过，你真的没有双胞胎姐妹之类的吗？” 警察挠挠头，一脸的困惑，显然是被这事儿弄得一头雾水，不过看这样子，我们应该算是摆脱嫌疑了。

“没有，除非我父母瞒着我有私生女。” 咲子倒是淡定得很，不仅没紧张，还跟警察开起了玩笑，让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行，那我就问到这儿了。最近，这个叫‘月海帮’的组织活动频繁得很，还公然对外宣称是东川咲子同学在罩着，你们要是遇到，一定要注意及时报警。” 警察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们，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几句，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警察问完话，早读的下课铃就好似一道催命符般骤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内原本凝重的寂静。窗外，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可我和咲子却无心欣赏这平日里觉得美好的景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仿若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一步步缓缓地走回教室。

一路上，教室里的喧闹声、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此刻在我耳中却如同噪音，我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各种念头，那些昨天出现的离奇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循环播放：小混混使出诡异的 “风神腿”，还有那宣称被咲子庇护的 “月海帮”，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确凿地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 有坏人同样在那场神秘的流星雨中捞到了奇异的能力，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怪不得昨天那小混混瞅见咲子时，会瞬间呆若木鸡，嘴里还磕磕绊绊地吐出 “老大” 这样莫名其妙的字眼，现在想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和咲子刚在位子上落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令我大为惊诧的是，塞拉菲娜竟像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轻盈地凑了过来，那双湛蓝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关切，开口便问：“张夏同学，咲子同学，你们是犯什么事儿了吗？居然有警察来找你们。” 唉，虽说她生得一副顶级美少女的模样，如同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可大概是在美国那片自由奔放的土地上待得久了，跟我们渐渐熟络之后，说话就变得直来直去，毫无顾忌，常常一句话就能噎得我半天缓不过神来。

“我们能犯什么事儿…… 我和咲子要是坏人，先把你绑走！” 我说完以后，咲子反应倒是挺快，还伸出两只手，在空中佯装张牙舞爪地抓了两下，那模样活像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试图用这种诙谐的方式驱散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阴霾。

“哇哦，那我放学可得赶紧跑。” 塞拉菲娜也跟着乐了，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配合着咲子开起玩笑。见此情形，我和咲子原本紧绷得好似弓弦的心情，好歹松了松，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没那么压抑了。

当下这情形，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毕竟，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还隐匿在暗处，就像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敌人并不知晓我们的能力究竟有多强大，也不清楚我们的底细，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态势下，实在没必要主动出击，贸然暴露自身，否则无异于自投罗网，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整个人如同梦游一般，浑浑噩噩地熬过了第一节课。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激情澎湃，可那些知识就像一阵风，左耳进右耳出，我全然没留意讲了些什么，笔记本上更是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记，光顾着在脑海里反复琢磨那些让人头疼的事儿了。

好不容易盼到第一节课后的大课间，我正如同久旱盼甘霖一般，满心期待地打算和咲子好好探讨一下昨天的事儿，却见咲子冲我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了指真银的方向。我这才如梦初醒，猛然想起，今天还得向真银问清楚她魔法少女的事儿呢，都怪刚才被老师叫走，这一折腾，把这茬给忘得死死的，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见我们走近，真银明显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着一丝怯意，仿佛我们是来者不善，要欺负她似的，全然看不出昨天那个威风凛凛、在夜空下成为魔法少女，与恶势力英勇对抗的她的影子，这反差也太大了。

“真银，昨天…… 咱们去那边说吧。” 咲子机警地环顾四周，只见教室里有不少同学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闲聊着，当下这嘈杂喧闹的环境，显然不适合谈论昨天那些隐秘又离奇的事儿，万一被旁人听了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真银轻轻点了点头，双手抱在胸前，像只温顺的小兔子般，跟我们一道走了过来，在咲子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坐下。可谁能想到，塞拉菲娜没去跟其他同学扎堆聊天，反倒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主动靠了过来，这一下，弄得我们好不尴尬，我心里暗叫不好，就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把局面搅得更复杂。

“你们是要讨论有关超能力的事情吧？其实，上个星期我就察觉到你们身上有种怪异的能量，这周连户山真银同学身上都有能量反应了。”

塞拉菲娜这话一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我们耳边炸开，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震惊与疑惑，她居然跟这事儿有关系！还没等我们从这突如其来的惊诧中缓过神来，她又波澜不惊地抛出更令人震惊的猛料：“上个星期我刚入学那会儿，第一节课是东川咲子同学你操控我上的吧，虽说不清楚你具体用的啥法子，但你控制我……”

“对不起，塞……” 咲子满脸愧疚，刚要开口道歉，塞拉菲娜却抬手制止了她，接着说道：“没事的，毕竟我也挺舒服的就是了。” 塞拉菲娜这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实在是劲爆至极，听得我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心里直呼这世界太疯狂了。

“嗯？” 真银一头雾水，像只懵懂的小猫般，轻轻歪了歪脑袋，显然没搞清楚我们在说什么，眼神里满是迷茫。

“咳咳，没什么，真银你就当没听到好了，你这么纯洁的好孩子，还没到了解这些事儿的时候。” 咲子双颊泛红，尴尬地打着圆场，心里却暗自庆幸真银没再追问，要是这事儿越扯越复杂，可就真不好收场了。

“好吧……” 真银倒也没了继续探究的兴致，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咲子还真有脸说这话，明明上周六才用过真银的身体，这会儿倒教训起别人来了，我在心里忍不住腹诽道。

“不谈这些了，既然大家在这里都是知情者，那我们就都说一下目前大家的能力吧？” 咲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眼神中透着一股急切与期待，显然是想趁热打铁，率先打破僵局，开启这场至关重要的情报交换。

“那个，咲子，你们也是魔法少女还有魔法额…… 少年吗？” 真银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那副模样既羞涩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倒是很直白地侧面承认了自己就是昨天的魔法少女。不过，这话音刚落，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咲子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震惊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动作透着十足的懊恼。我们…… 好像…… 是还没告诉她我们也有特殊能力来着？咲子啊咲子，真是个糊涂蛋，被塞拉菲娜这么一带，居然把这茬给忘得死死的，我呢，也跟着犯迷糊，同样没注意到这点，心里不禁暗暗自责，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文学部这时候应该没有人，可以去活动室说。” 真银抬起头，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轻轻扫过，眼神里透着一丝笃定，似乎在为找到这么一个安全又隐秘的交流场所而稍感安心。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人的话我们都可以各自演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咲子眼睛一亮，高兴得双手合十，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我要不就不去了？毕竟我的能力也就是看到你们身上的能量而已。” 塞拉菲娜微微皱起眉头，咬着下唇，难得地表现出一丝犹豫。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相较于我们那些听起来就酷炫无比的变身、操控之类的能力，她的这项本领似乎略显平淡，不过……

“塞拉菲娜同学你也来吧，你应该也听说过最近月海帮的事情了吧。” 我微微侧身，目光诚恳地看向塞拉菲娜，心里清楚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在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当下，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月海帮？我最近倒是听人说过他们，好像最近活动很频繁的样子，而且他们不是主要对付校外的人吗？” 塞拉菲娜歪着头，一头金色的卷发随之轻轻晃动，她眨着那双湛蓝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才刚转学过来一周，她居然就已经了解到这么多情报了，这让我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该说她兴趣广泛还是不务正业呢？

“既然你知道了就不再解释了，那你知道现在月海帮的老大是谁吗？” 我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锁住塞拉菲娜，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仿佛生怕这秘密被旁人听了去。

“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塞拉菲娜一脸茫然地耸耸肩，眼神里满是不解。

“月海帮现在的老大是”，我故意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东川咲子”

“诶？”“哈？” 几乎同时响起的两声惊呼，如同平地惊雷，一下子把班上同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好在他们马上就对我身处三个美少女包围之中的处境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好奇，并没有怎么注意到我们在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这才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还是去文学部的活动室说吧。” 我环顾四周，看着教室里那些或好奇、或懵懂的眼神，心里清楚，不管怎么样，在人多嘴杂的地方说这种敏感又机密的东西，都还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惹出大麻烦。

我们几个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怀揣着对未知的忐忑，各自带着不同的表情，跟随者真银前往了文学部的活动室。一路上，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偶尔有几个同学从身边经过，我们都默契地闭口不言，任由那紧张的气氛在彼此之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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