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餐时间到下课

下课铃声响彻教室。然而，我们这些学生仍坐在马桶形状的椅子上，甚至不能动弹。看来，教室本身将成为“餐厅”，而不是去食堂。

显示器上的老师图像消失了，课暂时停下了。不久之后，工作人员推着金属车进入教室。

“2-0047、2-0048、2-0049……”

声音不紧不慢地报着数字，盘子被放在了我的桌子上。里面有焖菜、蔬菜，看起来像是主菜，还有一杯纸盒饮料——也许考虑到了营养均衡，但平淡无奇的味道和毫无生机的外观让我食欲全无。

“我要吃……”

我看到2-0056斜坐在我身后，低着头小声说着，我也尴尬地低下了头。握着勺子的手被束缚限制了动作，无法按照我的意愿移动。即使这样，我周围的其他学生还是像习惯了似的吃着饭。

“可能一开始会有些困难，但……你会习惯的。”

2-0056微笑着对我喊道。 我感到尴尬，笨拙地用勺子拨弄着食物。每当金属镣铐撞击桌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时，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我以为午餐时间可以和朋友聊天，在教室外自由活动。但在这里，这种场景只是梦想。一切都受到控制，只能坐着吃饭。

远处有人轻轻咳嗽了一下，但没有人能站起来去喝水。看来，想要喝更多的水，只能找工作人员了。看着这一切，我不情愿地继续用勺子吃饭。食物并不难吃，但也不特别美味。最重要的是，这种拘束、局促的环境让我食之无味。

（难道我每天午餐都要这样吗……？

当我吃了一半时，我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如果剩下食物会受到惩罚，所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吃完。这个想法让本来应该热乎乎的食物感觉更加寒冷。

“嘿，如果你不吃光的话，你会吃亏的。”

2-0056号轻声说道。 她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盘子，正用饮料漱口。我再次拿起勺子，轻声回答：“我知道。谢谢。”

我周围的其它学生熟练地吃完饭。看着他们，我心想：“我只能做这些吗？”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种画面：日复一日，令人窒息的午餐时间几乎让我昏厥。

（连午餐在这里也不是免费的……）

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只能坐在椅子上吃饭。这是这里的“常态”。我努力不去理会衣领的重量和贞操带的冰冷，强迫自己吃下食物，但再一次被令人窒息的“常态”压垮。

午餐时间——教室里紧张的气氛暂时消失了。我鼓起勇气和坐在我旁边的男孩说话。

在他的左脸颊上刻着数字“2-0047”。我很想叫他名字，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尽管我不愿意，我还是看着刻在他身上的数字，低声说道

“嘿，2-0047。”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轻轻拉了一下衣领。

“怎么了？”

尽管对他的举动感到紧张，我还是说了我的真实想法。

“每个人都在这种状态下上课，不是吗？”

他狡黠地笑了笑回答。

“没错。每个人都戴着衣领、手铐和脚镣。无处可逃。”

我仿佛被迫再次确认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禁屏住了呼吸。我又问他一些问题。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一周而已。”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漠、无奈的语气。无论多么不合理，在这里谁也无法改变现状。

“这……太不对了，不是吗……”

他疲惫地点点头，仿佛这显而易见。

“我也这么认为，但抱怨并不能改变现状，如果不小心，你最终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所以大家都保持沉默。”

当我为残酷的现实感到心灰意冷时，我感到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虽然我无法转身，但我能分辨出这是其中一名员工。我们压低声音，同时低头看着地板。

“你们前面还有很长的管理生涯，所以最好尽快适应。”

那名工作人员离开时还留下了一句临别赠言，然后他大步离开，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我们耸耸肩，长舒一口气。每当想起衣领、手铐和脚镣的冰冷触感，我们就会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归属。

我们继续低声交谈。由于身体被束缚，我们只能听到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我突然有个疑问。

“仔细想想……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揉了揉左脸颊，微微歪了歪头。

“哦，那个数字？那是房间号。跟我们宿舍的号码一样。似乎出于管理原因，我们每个人都有单独的身份证号码。但他们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需要知道。”

这个答案让我感到心寒。我们甚至不能以名字相称，只能以数字相称。然而，这个数字也不能代表我们的真实“身份”。

如果2-0047是房间号，那么我的“2-0048”就意味着我在隔壁房间。想到这，昨晚我在宿舍听到的哭泣声可能就是他的。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的心再次隐隐作痛。我屏住呼吸，把目光移到面前的桌子上。我只能看到他脸颊上刺青的数字。我找不到任何能识别他身份的名字。

最后，我们被迫保持这种状态，几乎不动地绑在一起，直到午餐时间结束。 没有人来帮助我们，我们甚至不能喊出自己的名字——但即使这样，金属镣铐相互摩擦的声音仍然萦绕在我们的耳边，仿佛我们正在分享着什么。

所有课程结束后，点名又开始了。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花时间点名，因为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人离开过座位。但仔细想想，他们受到如此严格的控制也是理所当然的。

老师念出号码，检查每个人的反应，然后系在椅子上的皮带和装置的锁全部同时打开。当束缚腰和大腿的感觉消失时，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解脱和紧张的感觉。

我不禁想：“终于自由了。”但项圈、脚镣和贞操带还在。我们远没有“自由”。

老师的广播通知说：

“2-0031至2-0039号学生，和2-0076，请到公共盥洗室。”

接到通知的学生依次站起来，拖着脚镣上的铁链排成一队。我不在其中。旁边的男孩俯身对我说：

“刚才被叫到的同学可以脱下贞操带，清洗身体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味。我脑海里浮现出摘下贞操带的场景，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最后，虽然说是“清洗”，但我不知道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但可以肯定的是，“摘下贞操带”这种行为在这个设施里并不常见。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回宿舍，心里清楚贞操带和束缚带冰冷的感觉。每走一步，铁链都会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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