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少爷带着一大堆保镖和跟班离开了，而我和哥哥在一起感叹着运气太好，遇到个善良的贵族。我们都充满了感激，也不敢奢求贵族放了哥哥。这位贵族能这样宽限，算是典型的老好人了。我和哥哥互相对视。哥哥眼神复杂，有欣慰，有释然，我鼓励地点点头，然后道别并离开了。

由于贵族少爷的悬赏，哥哥不用进行什么奴隶训练，因为已经被预购了。所以我放下心来，回家照顾弟弟，给弟弟做饭，告诉他哥哥忙去了，不到一个月就会回来。

生活开始充满希望，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并没接到通知。一个月期限渐渐近了，却没有任何结果。我去奴隶处理设施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怎么悬赏还没有完成？”我有些稳不住心态了。

“这种事要看运气的……”回答我的是之前的工作人员。我和他差不多也混熟了。

“可是明明悬赏那么多钱……”

“正常市民怎么会想要卖身为奴的？一旦成为奴隶就会失去一切，有时遇到糟糕的主人，会比死亡还要痛苦，那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工作人员解释道：“一般卖身的都是贫民窟的人，活不下去，或者像你哥那样，为了别人。贫民窟的人，一般都是骨瘦如柴的老弱病残，更别说有匀称的好看的胸肌和腹肌了，根本就不符合要求。而为了别人的，基本都是父母为了孩子，都不是少年，也不符合要求。”

“怎么会这样。可是，那么多钱……2万信用点……”

“怎么？”工作人员调侃道：“希望哪家父母卖了孩子来救你哥？”

我再一次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工作人员倒是也没生气，反而叹了口气，说道：“理解，人嘛，都有私心。不过说实话，你哥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别说一个月了，一年都悬。”

内心的恐慌开始蔓延，我颤抖着问道：“为什么？”

工作人员又叹了口气：“你知道卖身相关的法律的吧？仔细想想？”

这段时间我特地研究了一下奴隶相关的法律。我仔细回想着，终于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的问道：“对啊！根据法律，只能自己卖自己啊。父母是没办法卖孩子的啊？那为什么奴隶市场会有小孩？等等，未成年人也没法卖自己的啊？那我哥为什么能卖自己？”

“终于反应过来了么？一般来说，未成年人没有完整权利，所以没办法自己卖自己。但是有特殊情况。你想想，为什么贫民窟的孩子可以自己卖自己？”

不等我回答，工作人员就解释道：“因为你们都是贫民窟的孤儿。贫民窟没有孤儿院，所以贫民窟的孤儿没有监护人。而没有完整权利的话，将无法工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让贫民窟的孤儿们能够生存，即便是未成年人，也会被赋予完整权利……”

工作人员娓娓道来：“你哥不就是这种情况？你们父母去世，你哥又去不了孤儿院，所以就得到了完整权利。”

“我哥不是去不了孤儿院。”内心的悲伤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我哥是拒绝去孤儿院，因为要去工作，给我们更好的教育……”

我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了：“所以，是我害了我哥？”

工作人员也沉默了。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唉，你的情况……也不能怪你。要不是你哥，你现在已经死了。看开点吧，人活着，就总有希望。”

我整个人都迷糊了，巨大的情绪冲击着我，让我难以思考，我甚至问道：“不能劝那位少爷放弃我哥么？把我哥卖给我……”

“慎言！”工作人员赶紧来捂我嘴，接着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听到，才悄悄跟我说道：“你知道那位是谁吗？你得罪得起吗？那位老爷已经够仁慈了！有的贵族，会故意激怒你，让你对他不敬，然后合法把你变成奴隶再买走折磨！要不是那位是老顾客，我知道他人好，我才不会带你去见他！”

说完，工作人员放开了我，用正常声音说道：“而且，他不卖给你也是好事……”

“啊？”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知道，奴隶不算人的……我不是贬低你哥的意思啊。我是说，奴隶不算人，算私有财产，而且不是普通的私有财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

“我知道，算奢侈品。”

“既然你知道，那我告诉你，你哥的评估价值是1000信用点。所以你明白了吧？”

我愣了愣，终于反应了过来，问道：“您是说奢侈品财产税？”

工作人员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我也不说话了，心里算了一下。奢侈品财产税是每年40%，1000信用点就要缴400信用点的税……而且税是按评估价值来算的，也就是说，哪怕我1信用点买的哥哥，缴税也依然按1000信用点来算。400信用点的税……我根本不可能缴得起……哪怕那位贵族少爷把我哥哥送给我，我最后也会失去哥哥……

长久的沉默中，我越想越不对，于是问道：“我哥价格1000信用点？为什么这么值钱？”虽然这话显得我有点嫌弃我哥，但我还是感叹道：“1000信用点够寻常人家生活1000年！”

“物以稀为贵啊……不是说你哥是物品的意思，你哥是人，很快就是了。”工作人员一边解释，一边顾及着我的心情安慰着：“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有其他人来代替你哥的……”

我知道这只是安慰，所以我还是问道：“您不用安慰我……我……我想听真相。”

工作人员看了我一会儿，又开始叹气。“唉……真相就是你哥这种情况太稀有，所以贵。贫民窟的少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矮小瘦弱，就算买回去锻炼，也可能会驼背之类的，难以有你哥这身材。而且贫民窟的少年经常打架，身上都有很多大的伤疤……”

“那从小开始养呢？如果有人从小开始养，养到我哥这么大，我再从他那里买……”

“从小开始养的一般都是喜欢小孩的，不到你哥这个年纪，就会被注射生长停止剂或者进行改造。愿意养到你哥这么大的，都是作为管家奴隶培养的，不会轻易卖出去的。你哥这个年纪，不大又不小，特别难遇……”

“那不能治疗伤疤和驼背吗？或是改造身体……”

“那花的钱可就多了去了。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不认识的贵族为了你哥花那么多钱吧？”

“可是，那位少爷不像缺钱的啊？他完全可以买回去改造……”

“慎言！”工作人员赶紧打断我，然后马上四处张望，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见周围没人，我和他都松了口气。我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应该妄议贵族……”

“下次说话小心点。”工作人员语气并没有责怪，他顿了顿，放低了声音说道：“那位的确不差钱。但越是这种位高权重还有钱的贵族，越是讲究。他们宁愿花大价钱买自然形成的有瑕疵的宝石原石回去打磨，也不会去买合成的完美宝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哥就是自然的原石。“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我颓然地喃喃道。

“唉，看开点吧小兄弟。至少那位少爷人不错。”

结束了和工作人员的对话，我恍恍惚惚回了家。弟弟也看出了我的状态不对，担心地询问我。我不想把压力带给弟弟，所以只是用我工作累了来推脱。

弟弟乖巧地点了点头，问道：“大哥呢？”

我被问住了，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大哥……大哥他在忙工作，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弟弟很懂事，没说什么，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晚上我哄弟弟睡觉的时候，弟弟迷迷糊糊地问：“大哥是不是死了？”

“不是，大哥还活着呢！以后也会一直活着。”我用坚定地语气说道：“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可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一个月的时间到期，悬赏落空了，我只能去奴隶处理设施和哥哥道别。

我和哥哥抱头痛哭。我不断地道歉：“哥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哥哥摇了摇头，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怎么是你的错呢？我为你骄傲。”

我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地流出。哥哥却安慰着我：“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会好好听少爷的话。”

然后哥哥嘱咐着：钱藏在屋子里的哪块地砖下面，哪里能买到更便宜的蔬菜，哪个地方危险不要去，附近谁可以信任谁要原理。哥哥告诫我要好好吃饭，不能看书忘了时间，秋天开始就一定要穿秋裤，最后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弟。

大哭了一场，离别的时候，我突然想问贵族少爷，我能不能去看哥哥，却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却是几位警察走了过来。他们确认了我的身份，然后说道：“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我最先反应过来，问道：“你们弄错了吧？我怎么会故意杀人呢？”

“敢做怎么就不敢承认呢？”警察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星港维修泊位都是有录像的！你伤害了4名贵族，还想着能逃过去吗？你以为在飞艇上动手脚，我们就查不出来是吧？”

我我……我在飞艇上动手脚？难道我修理的时候出了差错？我慌了。因为哥哥的事，我这些天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我根本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不，我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不！不可能！”哥哥也慌了：“他是最优秀的飞船维修师！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警察听到哥哥说话，转过头去，接着看见了我哥脖子上的奴隶项圈。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贵族少爷，态度恭敬的点头示意。

贵族少爷被这么一看，开始主动询问怎么回事。

警察指了指我，解释道：“根据我们调取的录像和记录显示，昨天他在维修的时候故意接错多个管道，导致飞艇故障，故意伤害了4名乘坐的贵族。”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解释着，却因为心虚显得中气不足。

哥哥也急忙帮忙解释着：“警官，我弟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不是故意的？你是飞船维修师，而且是考过了专业执照的飞船维修师。这么简单的错误，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警察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你这不是一个错误，是一系列错误！管道颜色和管道接口不符合不对应，哪怕是我也知道接错了！行了，别诡辩了，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别人只是说了你一句，你就想要了人家一家的命！”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但是我也很难去辩解，毕竟我应该确实是接错了管道。好在贵族少爷这时站到了我和警察之间，说道：“这位警员，我也觉得他不是故意的。可能因为他哥哥的事，他有些走神。”

警察显然没想到贵族少爷会站了出来为我说话，所以也有些支支吾吾：“是……是吗？”

“是的。”我赶紧附和，并赶紧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事。

“原来是这样。”也许是感叹故事的离奇，也许是为了给贵族少爷面子，警察显然相信了我不是故意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同情和惋惜。

我不想让警察为难，但是我还是提出了一个请求：“对不起，警官，我能回家一趟么？我需要安排一下我弟弟。”

警察看了看贵族少爷，见贵族少爷点头，于是果断同意：“好吧，我就破例跟你回家一次，你给你弟弟安排一下，交待一下后事。”

“后事？什么后事？”哥哥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看了看警官，又看了看我。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警察抿了抿嘴，解释道：“就是死前交代一下死后的财产分配和……”

“等下，他怎么会死呢？”哥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是故意的！”

“伤害4名贵族……过失也是死刑。”警察回避了哥哥的眼睛，看着我说：“因为你是过失伤害，所以你的亲朋好友不会有任何麻烦。”

“不……这不是真的！小羽……小羽！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哥哥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他只是抓着我，不断说着。

我忧伤地看着哥哥，看着哥哥慢慢沉默，看着哥哥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伤害贵族是重罪，而且还是4位……

我感到无比难过。我的人生才刚刚起步，我即将有着大好的前途，幸福的人生在向我招手。可这一切就像是虚无的泡沫。眼看抓住了，却破碎得无影无踪。这一刻我无比地懊悔。如果我当时坚决地拒绝让哥哥卖身，直接死在医院，那该有多好！不仅不会害得哥哥成为奴隶，我的保险赔偿金还能让哥哥和弟弟有点存款。可现在，一切都完了！我不仅把哥哥搭了进去，我自己最后也还是要死。

沉重的气氛蔓延着，然后被贵族少爷给打断。“呃……我能问下，受伤的那4位是什么爵位么？”

警察好似也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赶紧如释重负的解释道：“丈夫是伯爵，妻子是子爵，两位孩子都是男爵。”

贵族少爷听完，指了指我：“我是侯爵，我可以赦免他。”

警察一听，整个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但他终于还是说到：“侯爵老爷，这……这不符合规矩……”

贵族少爷不满地撇了撇嘴，再次指了指我，说道：“那……我让我父亲赦免他，总可以了吧？我父亲可是公爵！”

警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但他显得更为难了：“这……这也不符合规矩……”

贵族少爷显然不信，坚持道：“公爵都不行？”

“这……这毕竟涉及到贵族……”警察的声音开始颤抖。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只是伤害，又没死人。要我说，搞不好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想个办法？”

警察为难极了，他只是说道：“老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我也是执行的人……我订不了规矩啊……”

贵族少爷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显然，少爷并不打算放弃，他看着警察说道：“行吧。那就把能订规矩的给我叫过来。”

警察都快哭了。他看了看贵族少爷又看了看我，问道：“呃……那个，恕小人冒昧，这位……公子。他是您什么人？如果他和您有关系，那就可以通过贵族法来赦免。”

“他是我朋友。”

警察挠了挠头：“这个不算，必须是法律上的关系，比如……呃……”

“比如？”

警察犹豫了半天，嗫嚅地解释道：“比如血缘关系……”

贵族少爷恍然大悟：“我老爹的私生子？”

警察一听，啪的一声就跪下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可开不得这种玩笑！”

见警察下跪，贵族少爷有些慌了。“赶紧站起来！”他叫到。

警察吓了一跳，自觉惹怒了贵族少爷，迅速地站了起来，站得笔直。

贵族少爷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才说：“他是我奴隶的弟弟。这个算吗？”

“这个也不算……”

“怎么就不算了？”贵族少爷开始分析：“我奴隶和我是不是有法律上的关系？我奴隶的弟弟是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难道你之前在骗我？”

“不不不，我没有！我绝对没有骗您！”警察膝盖一弯又要跪下，想了想，又不敢跪，只能保持一个奇怪别扭的姿势。

贵族少爷得理不饶人，他指着我说：“既然没有骗我，为什么不能赦免他？”

警察的视线在我和贵族少爷之间来回转换，整个脸仿佛都皱成了一个苦瓜。他突然一拍脑袋，说道：“老爷，我有个办法，不过……”

“说！”

“如果在我抓他之前，他就成了您的奴隶……那么我是无法对您的私人财产出手的！可是，这样您就会破费……”

贵族少爷摆了摆手：“钱不是问题，可他肯定是不愿意的。这办法不行，换一个！”

警察看起来快要疯了：“这……这……小人真的没别的办法了！暂时不逮捕他已经是小人能做的极限了！”

话说完，警察便看向了我，眼里满是哀求。

我瞬间明悟过来，马上对贵族少爷说道：“少爷，我可以做您的奴隶！只是您已经为了我哥哥花了那么多钱……”

贵族少爷愣了一下，接着摆了摆手：“钱无所谓，主要是你真的愿意？”

不愿意还能怎样呢？难道真的去死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自嘲地想着，回答道：“我愿意，我真的愿意。谢谢少爷开恩。”

警察见状，也松了口气，对我悄悄拱手以示感谢。

“老爷，您赶紧去办手续吧！我在外面等您！”见一切尘埃落定，警察也告辞了。

贵族少爷却觉得奇怪：“你等我干什么？”

警察小心地说道：“那个……还需要麻烦老爷您一下，让我们确认他是您的奴隶，我们才好交差……”

“好吧……”贵族少爷倒是好说话。

在办卖身手续的时候，我遇到了之前带我去见贵族少爷的那位工作人员。他非常地震惊。

“这……这……怎么就？”工作人员有些无法想象，不知道该怎么问我。

我嗫嚅着，张着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贵族少爷见状，替我解释到：“他上班走神，不小心伤害了4名贵族。不成我的奴隶的话，就会被判死刑。”

“啊？这……唉！怎么就！？”工作人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工作人员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带我去办手续吧。”

“孩子，你……唉……你想开点儿吧……我……”工作人员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沉默了。

在略微沉重的气氛之下，我进行了奴隶身份的转换流程。我的身份卡被销毁，我的名字被废弃，我的身份也被改变。新的奴隶识别卡给到了贵族少爷，也就是我的新主人手上。

奴隶是不能有任何私人财产的，除了自己的身体，我再也不能拥有任何物品，包括我自己的衣服。我不得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脱掉了身上全部的衣物，包括内衣内裤。当我全身光溜溜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保留地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时，我终于回过神来——我成为了奴隶，彻底失去了自由。

在一阵恍惚中，工作人员办好手续，将我领到了贵族少爷面前。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会交给你弟弟的。”工作人员安慰道：“你和你哥一起，倒也有个伴，可惜你弟弟那么小，又没人照顾……”

贵族少爷听了，回头看着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以为贵族少爷不耐烦了，于是赶紧止住了话头，马上鞠躬道：“老爷慢走！”

贵族少爷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我问道：“你住哪里？我可以让人照顾你们的弟弟。”

贵族少爷的关心，让我成为奴隶的恍然若失也消解了不少。我赶紧道谢：“谢谢老爷！哦不，谢谢主人。”

贵族少爷，哦不，主人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奴隶了。走吧，我带你们回家。”

主人在前，我和我哥在后。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反而轻松了起来，所以落落大方地走在前面。而我哥捂着自己的私处，头埋着很害羞，看得我直发笑。这样也不错。我一边调笑我哥，一边交代他各种注意事项。比如奴隶是没有尊严的，不用因为裸体而感到羞耻、比如以后不能叫少爷，而是要叫主人了。比如最好在心里也叫主人，免得说溜嘴。

当我们出门之后，才发现之前的警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着我们出来，他赶紧开始摆弄了一下胸前佩戴的执法记录仪，然后向我们走过来。

“老爷您好，请问，这位难道是您的奴隶？”警察看着我，用有些浮夸的语气明知故问。

主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是啊！不是你……”

警察听了，赶紧打断道：“恕小人冒昧，请问您什么时候购买或拥有的这位奴隶呢？”

“就刚才啊？你不是知……”

“小人知道了！打扰到您真是抱歉！”警察再次抢话，说完便逃也似的，赶紧带人进入了奴隶处理设施。

主人满眼迷惑，看着我问道：“他这是？”

我于是解释到：“是这样的主人，警官先生要让执法记录仪记录，才能向警方做出交代。一来要记录我已经是您的奴隶了这件事，让他找到理由不逮捕我，二来要记录我是您刚买的，所以昨天的事与您无关。”

“哦哦！原来是这样！”主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好聪明啊！厉害厉害！”

我则是腼腆一笑，心里觉得主人真是可爱，嘴上却说道：“多谢您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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