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近晓之夜 第一章 五节 真之梦

“那个……叶知因，这里是哪里？” 亚拉莫尔询问道，她觉得这是梦，这是假的。

“你怎么了？我们刚刚还在谈如何整治这座废墟的事情，转眼间就要问这是哪里，算了，回去我带你去医治一下，你可能在神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叶知因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顿感后悔，因为她觉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比起之前的时阿娜来说，她感觉到了亲切的、熟悉的味道。

“不，不需要……” 亚拉莫尔闭上眼睛，叶知因握紧了亚拉莫尔的手。

“亚拉莫尔，你在这里？”

亚拉莫尔愣住了，沉默许久之后只憋出一句:“这是梦吗？”

“对我来说不是，亚拉莫尔，你还能通过你留给时阿娜的流体，传递你自己的意识，不知道你过的如何？”

叶知因拽着亚拉莫尔在无人的废墟中狂奔，聊着那些日常的话题，叶知因早没有当初的慌张和无能，淡如潭水的眸子里是对亚拉莫尔的爱意和信任，还有来自灵魂中的自信和强大。

“我失败了……我得知了我的一切，我就是托尔特希斯，总之，我没有得到好结果，你们要抗争许久许久……”

亚拉莫尔把一切都告知给了叶知因，叶知因并未对此感到绝望，她一副释然的样子，带着笑容拉着亚拉莫尔走向更远方。

“那样最好了，如果这一切消失，至高被击败的话，我不知道你会以什么样的代价击败那样崇高的存在，既然你从失败中逃出来，那么下一次一定有更完美的方法来击溃它。”

叶知因手中蔓延出金色的流体，“那么，和我重新熟悉一下这里的战斗吧，亚拉莫尔。”

“当然没有问题。” 亚拉莫尔只是伸出体内那漆黑色的流体，那些悄然围过来的蜡像便开始后退，似乎在畏惧亚拉莫尔的存在，黑色的流体长出时阿娜的面孔，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躯体变成了亚拉莫尔的意识。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时阿娜看着随亚拉莫尔意志操控的自己，那扭曲的面孔在亚拉莫尔的面前哀嚎。

“时……阿娜……？” 叶知因被这种从未见过的情况吓住了。

“你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你的身体不再为你的灵魂服务，反倒是附着在了流体上面，况且也无法掌控流体，这绝不是我的能力。” 亚拉莫尔严肃的逼问道，只是稍稍动手，就能让处于流体的时阿娜陷入极度痛苦之中。

“我……” 时阿娜沉默了。

“好吧，我希望你会在必要的时刻，不再隐瞒。” 亚拉莫尔腾空而起，黑色的流体与金色的流体此刻缭绕在一起，贯穿前方的蜡像群，蜡像群里被认为撑起巨大的彩色蜡像盾，那些人类结合着蜡像的肢体，迎着亚拉莫尔她们而来。

“这些人……？”

“一群被逼无奈的疯子，既然活不下去，那就与蜡像共存，现在他们都成了至高意志的怪物，还在不断地进化。” 叶知因手中的流体化作金色的长枪，亚拉莫尔在尝试使用自己熟悉的力量，那些金属被液态化，随着亚拉莫尔的意志环绕在亚拉莫尔的身边。

“试试吧，不过我可能持续不了太久，意识就要回去了。” 亚拉莫尔驱动那些液态金属，金属凝聚成尖锐的钉刺，将七彩色的蜡像盾一瞬之间击溃垮塌，黑色的流体与液态化的金属拧做一团，撒出成千上万的金属滴，落在地上凝聚成通天的金属之树拦住那些人们的去路，层层蔓延的铁荆棘贯穿那些渗透金属而来的人们，将他们的全身捆束，撕裂成血红色的花朵。

“我看见了，时阿娜，你杀了很多人，和我一样，不过没关系。” 亚拉莫尔睁开双眼回到她应在的地方，只剩下时阿娜看着眼前那些被撕裂成花的尸体，内脏和肠子全被铁丝扯开、爆裂。

“没事吗？” 叶知因看向时阿娜。

“糟透了，糟透了……” 时阿娜跪在地上，那些曾经被自己手刃的人们，他们的死亡在脑海中，与眼前的地狱景象重叠在一起，他们死亡时的悲鸣仿佛就在昨天，她不知道在恐惧……还是在愧疚。

“到我登场了，对吗？” 亚拉莫尔在地上说道，原本那些白色的场景，在此刻已经化作无尽的血红色，螺旋阶梯像是生物一般在朝着天空蔓延。

“亚拉莫尔，晚来一点我们就完蛋了，怎么喊你都不醒。” 邓特娜薇指着那些血红色的墙壁，这一层所有的场景都像是生物一样，贪婪的吸食着空气和细菌，不断地增长，向着天空之上生长出巨大的螺旋阶梯，那阶梯之上，一道鲜红色的人影缓缓走下阶梯。

陈晓和老人他们已经因为氧气不足而晕倒了，邓特娜薇也在强撑着自己的呼吸，只有亚拉莫尔不受影响，邓特娜薇回头跑向亚拉莫尔，重重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过。

“你是谁。” 亚拉莫尔质问道。

“赐予违抗自然法则的人们一种惩罚，这是我的职责。”

鲜红色的人影逐渐消去了身上的光辉，那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一身红色毛发的猿猴，全身上下都长满了难以言喻的男性生殖器，那些生殖器上又长着大大小小的、乳白色的脓包，有些脓包破裂，露出乳白色的液体滴滴答答浸染在它的身上。

那些脓包有的已经露出一个小小的肉芽，那是缩小版的男性生殖器，还尚未生长出来，那些生殖器全部抖动着，从龟头处钻出血红的尖刺，随后它张开獠牙，像是生殖器一般的舌头发出刺耳的尖啸。

“所有的女性身体都会被压制昏迷，直至死去，所有的男性只需等待女性的死去再苏醒，不过你竟然没有昏迷。” 那个猿猴发出无数种男人的声音，那些声音重叠在一起传播在亚拉莫尔的脑海。

“那是……执行法则的人类种执行生物……原来先祖们的梦想就是被如此击破的吗……？” 老人从昏迷中醒来，陈晓也从昏迷中睁开了双眼。

“不，现在……才是它苏醒的真正时刻，它已经超脱了时空的范畴，它要把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关心、慈爱女性的违背之理剿灭，我曾与它交手过。” 亚拉莫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粉色的眼眸在血红色的空间中显得尤其显眼。

“托尔特希斯？你恢复记忆了吗？” 纳托伊尔飞到亚拉莫尔的身边，希金斯也端详着亚拉莫尔此时的面容。

“不要再喊那个名字了，只是……用了那个名字的记忆，看了一下信息。” 亚拉莫尔手中握紧黑色的剑刃，因为这时候的亚拉莫尔已经无所谓雌雄的性别，只剩下流体与自己的意志了，肉体早已经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

“这里是我的发源地，所以连女人成为货币的资格，我都要将其剥夺、抹除，我创造了这里的法理，不管你的事情，流体。”

“那就把这里的高塔摧毁，让我们离开这里，不然我别怪我的不客气。” 亚拉莫尔的眼睛冒出粉红色的烈焰，猿猴举起双臂，它全身的生殖器渗透出许多白色的精液，流淌在地面上的瞬间，那些阴茎如参天大树一般顷刻长满了这一层的高塔。

“但我不想听一个，身体是女性的人，对我的命令，当然……男性也一样。”

亚拉莫尔毫不犹豫，张开粉红色的流体，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液态金属凝聚成巨大的金属漩涡，那些滚烫的液态金属宛若惊涛骇浪，烧焦那些因为自然法则生长出来的阴茎，亚拉莫尔劈开液态金属海，握着黑色的剑刃从中间直刺向那只猿猴。

但那猿猴只用了一根血红色的利爪就弹开了亚拉莫尔的剑刃，亚拉莫尔看见自己的双手被利爪上渗透出来的红色污染，长出那些乳白色的脓包，吓得亚拉莫尔赶紧把自己的双手割下，重新长出一双全新的双手，被割下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凝聚成新的阴茎，但被亚拉莫尔眼疾手快的切成粉碎。

“好恶心，这怪物是什么鬼东西，我不想再用记忆分析了。” 亚拉莫尔问纳托伊尔和希金斯。

“得到了一些力量沾沾自喜的傻子罢了，虽然我们确实打这些傻子有些吃力，有些世界在创世之初有不少的力量可以被生物所拿取，很多时候正是这些生物创造出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和一切，但这种只是创造出法则之后不管不顾，继续去其他世界执行自己法则的混蛋，这次回到起源地估计是巩固它的法则。”

希金斯为亚拉莫尔解释道，它不属于棋者，也不属于这里的人，只是这里自然法则的代表，超越过去、现在、未来的存在，是这些世界河之间的原生种。

“原来如此，看来暂时是无法战胜的存在，但只要。” 亚拉莫尔不顾死活的踩着那些阴茎一跃而上，黑色的剑刃环绕着纳托伊尔和希金斯的流体，向着那只猿猴重重劈下去，猿猴用一根利爪抵挡。

亚拉莫尔故意露出破绽，猿猴的另一拳已经轰击而来，亚拉莫尔一个后空翻躲开的同时蹬了一下身后的阶梯，凝聚所有的流体贯穿猿猴的拳头，将拳头击成个粉碎，粉碎的拳头被法则修复，亚拉莫尔张开许多流体长河，旋转着挡开猿猴击打而来的无数拳头，一剑刺向猿猴的同时，自己的头部也即将被猿猴一爪刺穿。

布瑞娜果然如料想般降临到亚拉莫尔的身边，轰开那只猿猴，亚拉莫尔也被巨大的冲击波轰飞到墙壁上。

亚拉莫尔早已经有准备，浑身被流体包裹着的她安然无恙，布瑞娜扭头看向亚拉莫尔，握紧那只猿猴的利爪，一副厌恶的表情在布瑞娜的脸上升起。

“又要用自杀的形式骗我帮助你吗？” 布瑞娜已经看透了亚拉莫尔的行为。

“不然我又该如何在这场战斗中存活？放心吧，你只会死在我的手上。” 亚拉莫尔高傲的说，黑色的流体四溢而出，与布瑞娜的那些棋子连在一起，将那只猿猴的的身体引爆、割裂，但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硬骨头啊，你很喜欢惹事，亚拉莫尔。” 布瑞娜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坚硬的猿猴，它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等待着她们的进攻，彰显出自己的高傲。

“我明白了。” 亚拉莫尔冲到猿猴的最前面，她扭头看着快被憋死的邓特娜薇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自己又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小丑了。

亚拉莫尔在那猿猴的猛烈的拳击之下像是苍蝇一般灵活的躲避，在它坚固的躯体上划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口，被猿猴全部弹开，布瑞娜召唤出许多象棋挡在亚拉莫尔的身前生怕亚拉莫尔出了一丁点差错。

猿猴终究是无法忍受，血红色的光芒和冲天的精液将这一层冲垮，大量的空气涌入塔中，整个塔失去了第二层的基底，但是依旧凭借着这个世界的苦难悬浮在半空。

亚拉莫尔用黑色的流体缠住那些倒下的人一股脑全给他们送出高塔，在二层被这个世界的苦难修复之前，亚拉莫尔依旧没有选择离开，继续将剑刃指向那头巨大的猿猴。

“为什么不走？” 布瑞娜问，“现在你可在两个敌人的夹缝之中，甚至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你在这里什么也不是。”

猿猴已经朝着亚拉莫尔和布瑞娜冲撞而来，亚拉莫尔迎着冲撞，身后张开黑色的长河，涌动出液态金属，粉色的眼眸燃烧着，融化着眼前的一切，那些场景也液态化起来，整个地面流动起粉色的流彩。

亚拉莫尔握紧剑刃，在流彩的地面之上滑行， 凝聚三道流体，对准猿猴横劈过去，猿猴挥舞起双爪，亚拉莫尔一剑切断猿猴的利爪，在空中胡乱飞舞着，七彩色的冲击波将猿猴轰飞，亚拉莫尔的流体缠绕住那些利爪，在利爪上的自然法则未蔓延之前突然插进布瑞娜的全身，把布瑞娜甩向猿猴。

“亚拉莫尔……” 布瑞娜并不是很惊讶的看着亚拉莫尔，她似乎料到亚拉莫尔会怎么做，但她没想到会是如此狠毒的报复手段，所以她丝毫没有阻挡亚拉莫尔的动手，自然的法则污染了布瑞娜自身的棋则纯度。

“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所以全都给我去死！” 亚拉莫尔凝聚全身的流体将猿猴的躯体贯穿，轰出塔外，紧接着将凝聚的流体刺穿布瑞娜的脑袋。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崩坏你，但我知道怎么将你放逐！” 三道流体在布瑞娜的脑海中扭曲成巨大的黑洞，将布瑞娜吸入黑洞之中，亚拉莫尔也玩脱了力，瘫坐在地上，看着逐渐恢复成白色的塔内，慢慢站了起来。

“你们回到邓特娜薇那边去吧，那个猿猴在外面，塔内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亚拉莫尔示意两个流体，两个流体顺从的沿着来时的道路飞出高塔，亚拉莫尔总算松了一口气。

“托尔特希斯……” 亚拉莫尔的双手出现那些粉色的裂隙，操控着自己的双手，那种意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涌动在自己的灵魂里面。

“意识，被混合在一起了，但亚拉莫尔的确是死了，我自己……的确是死了，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不属于我的稳重和智慧……我不像我，我也不像托尔特希斯……我已经找不到什么身份的认同感了……我不是人，我也是人之类的事情……”

亚拉莫尔抓狂的挠着自己的长发，四只眼睛在自己面孔上张开，凝视着自己的身体，随后亚拉莫尔又捏出那个黑色的小玩意，这是在过去从林络身上拿的东西，至今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现在不在自己的世界河，穿越也没有用，真是……” 亚拉莫尔一边说，一边向着更高的层数上飞行，阶梯是依赖猿猴的力量生长出来的，完全不能正常攀爬，也不知道没生长出来之前，是谁把螺旋阶梯弄成如此残缺。

“这……” 亚拉莫尔来到这里的瞬间，当场震惊，这里的中心不是螺旋阶梯，而是林络在过去所研发的，穿越世界的机器，那些流体在无数管子里面流动、压缩，上面巨大的雷达显示着成千上万条世界河，这和之前穿越回过去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梦吗？” 亚拉莫尔再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眨眼之间，那个超级机器重新变回了巨大的螺旋阶梯，亚拉莫尔反复着晃起自己的脑袋，亚拉莫尔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过去自己的看到的那些……并非是真正的真相。

亚拉莫尔在触碰那个白色的螺旋阶梯时，阶梯也实实在在的……成了她恍惚之间看到的…穿越世界的机器，亚拉莫尔被直接吸入其中。

“哇啊啊啊啊啊！” 亚拉莫尔陷入无尽的天蓝色长河，那枚黑色的小东西旋转着，飘在亚拉莫尔的面前，那个东西生出无数的方格子和一大串子的数字乱码悬浮在天蓝色的长河之中。

“啪嗒……啪嗒……啪嗒……” 稀里哗啦的、像是弹珠一样的东西在碰撞之间，碰撞发出的回响荡漾在天蓝色的长河里面。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想要这次的造物成功。” 林络伸出手看着布瑞娜，亚拉莫尔在过去的时空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恍然大悟。

“那个黑色的……其实是布瑞娜的棋子，作为信物？” 亚拉莫尔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死去了那么多的婴儿，凭什么亚拉莫尔这次就能成功与所谓的“托尔特希斯” 融合？凭什么只有林络可以成功？

阶梯就这样倒塌，不知是谁将设定好的机器掩藏在这千万个世界河里面，甚至藏于很隐蔽的苦难高塔，就这样掩藏于其中的真相，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不到的概率，在命运的推动下成就了这一刻。

“但你要交换，用你的生命与灵魂，并且要保证，这个造物，能造出和我旗鼓相当，足以和我一样玩弄世界的怪物，如此以来，才配得上你创造的世界穿越机，这样才能陪着我，直至一方被算计到死。”

布瑞娜要求道，林络还没有答应，她已经消失在这个空间里，布瑞娜以林络的样貌，抚摸着这个婴儿，将她放入黑色的流体中。

“托尔特希斯的穿越和诸多功能，都是错误的、被改变的，我可……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毕竟接受这一切需要时间，在托尔特希斯尚未到完全体之前，就以错误的真相和希望活于此世吧。”

布瑞娜看向真正的亚拉莫尔所在的地方，对着她挑挑自己的眉毛，似乎她早就知道亚拉莫尔一定会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切的真相。

“这就是我每次要致死的时候，布瑞娜总能找到我的真相……老师用肌肉的记忆，将这枚棋子送到我的手里，为了以后我在其他世界找到这个机器时，能以这个为坐标……看到……正确的一切……” 亚拉莫尔咽了咽口水，一切都是那么的命中注定。

“是啊……一直作为老师陪着你的，从来不是林络。” 布瑞娜撕开时空与世界的帷幕，走到亚拉莫尔的面前，指着自己，“是我……是你最憎恨的敌人。”

布瑞娜一身伤痕，尽管棋则的纯度已经下降，但她依旧强大到无法被杀死。

“哈哈哈哈，很有趣吧，我是你，朝思慕想的老师啊，不然还有谁……会如此的将你玩弄…呢？我的造物，足以反抗至高的造物，你也是我击溃至高，统治流体的棋子啊！”

“我早该想到老师给我的那个……其实是一枚棋子的，可我啊，早已经习惯被命运玩弄的人生了，如果命运有棋则，我会与其抗争到底，现在你就是我与之抗争到底的命运。” 亚拉莫尔的眼睛中重新燃烧起烈焰。

“我是亚拉莫尔，我来为我逝去的人生战斗。” 亚拉莫尔举起黑色的剑刃，“那我也不会缅怀我过去的老师了，我唯一能存在且拥有记忆的，只有和叶知因在一起的日子，还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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