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韩千意准时来到了易水寒的门口。门铃声在易水寒的脑海中响起，闹醒了还在享受被窝的易水寒。不得不说，什么都不穿，在被窝里是真的舒服。

起床穿好衣服，易水寒接了一杯水，漱了漱口。水是和昨晚那洗澡水一样的水，在它的作用下，易水寒的口腔立刻清爽了许多。只是静水并没有清洁的功效，所以这水究竟是什么？

出门见到韩千意，易水寒也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韩千意赞许地点点头，回答道：

“你的观察能力真的不错，第一晚就发现了水有异样。不过，这东西涉及到学宫的一个秘密，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安心用着就是了，绝不是什么坏东西。”

听到这话，易水寒只好点了点头，将水的问题抛诸脑后。

跟着韩千意，易水寒来到了登天阁的后方。一座高塔，立于中轴线之上，雪白的塔身上没有任何屋檐，并且越往上越细，如同一个圆锥，上面奇形怪状的壁画让整座塔看上去有些搞笑的同时，还兼具着几分玄奇。

“这个，就是学宫的藏经塔。每一次进入，都要扣两百点龙末。里面的规矩是，每次只准取一本书，读通透了，才允许读下一本。一旦塔感受到你无以为继，比如精神不佳或者饥饿口渴等，将会自动把你送出来，所以你以后进入的时候，一定要记着，吃饱睡足喝够水再来，不然亏得很。不过塔也不会不近人情，只有你真的无法继续的时候才会把你送出来，只是有一点不适感的时候，是不会管你的。”

“塔内分九层，同样有空间拓展术，所以里面的空间极大，其中甚至有不少的博士和司业。只是他们在上层，像你的话，只能在前两层活动，基本不太可能碰到他们。”

见韩千意并没有带自己进去的意思，易水寒也只好继续跟着韩千意走。这藏经塔，可是他来这学宫的主要目的啊！不过进入一次就要两百龙末，看来，要多多挣龙末了。

继续沿着中轴线往后走，一座新的建筑出现在易水寒眼前，是一座宫殿，通体黑白，极具学宫风格。

“这里啊，叫祭神殿，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不过，里面供奉着我们龙族的神明，每个学宫成员，都要来这看上一看，顺便拜上一拜。你也可以祈求一下他们保佑你学业有成，嘿嘿。”

易水寒一阵无语，好没有排面的神明。不过，说到神明，易水寒终于想起，自己好像之前得罪了某个神，而且，自己识海里，还住着一个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说话，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真的好怪一神。

“神界之事，我们也不知道太多，所以，这里只供奉了四尊龙神，四位曾经在圣地流传的故事之中，是龙族最强大的神明。”

踏入这供奉神明的大殿，易水寒却是没感受到多大的压力。这很奇怪，前世他即使是去昆仑山找故人叙旧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来自那些一排排一列列的偶像主人的威压，而这里的四尊神像，却没有给他多少感觉，只有其中一尊，有那种熟悉的压迫感，那是来自高位者身周自然散发的压力，他前世也只在那些师兄的塑像面前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些神，比曾经预估的要强大很多啊……

韩千意还是和以前一样介绍着，但他却没发现，易水寒的脑袋稍微低下来了一点，没有将目光直接放在神像上。或者，韩千意已经发现，只是认为这是易水寒对神明的敬畏，也就没有多管。

“首先，是力量龙神，马洛。”

走到近前，易水寒才发现，这些神像都雕刻得精美无比，这尊马洛龙神的神像，连同旁边两座，都是连肌肉线条都刻了出来，色彩艳丽鲜活，如同真的天神下凡。而抬眼望去，第四座神像，却是潦草无比，甚至只有个龙人之型，连色都没有上。那座潦草的龙神像，却反而是那一尊给自己压迫的神像。这一想，易水寒的脑子里，升起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易水寒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按规矩，给马洛神像磕了一个头。

“第二位，战争龙神，格里芬。”

这尊神像红得耀眼，和旁边漆黑的马洛神像比起来，更是活力四射。而这两位，也是神像之中最为强壮的，肌肉虬结，所有见到这身肌肉的人都会自惭形秽，同时也会羡慕至极。看着这熟悉的红色面孔，易水寒倒是确认了识海中那个房客的身份。只不过，他肯定不止什么战神这么简单，今晚，得好好和他谈谈。

照例磕了个头，易水寒走向第三个神像。米黄色的配色和比旁边二位瘦小不少的身躯，衬得这位神好像有点营养不良。

“第三位，水龙神，安德。”

磕完第三个头，易水寒来到了那个最难看的神像前。这个神像，虽简陋，但雕刻它的师傅，定是费了十二分精神，这上面宛若天成的刻痕就能证明这点，而前三尊神像，虽精美，但人工气息太重。这也是易水寒能得出脑中那个可怕结论的佐证之一。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等晚上，亲自拜访一下那位战神大人。

“第四位，雷龙神，千厉戈。”

这名字在易水寒耳边时，甚至让易水寒生出了些许幻觉，仿佛有天雷之声，在耳边响起。

这次，易水寒不再下跪，而是昂起了头，紧盯着千厉戈的双眼，即使是来自神像的威压再强，易水寒也没有再将目光移开，嘴角还勾起了一缕带有挑衅的笑。

韩千意也无所谓地看着易水寒和神像斗鸡眼。这神像实在是太破了，也难怪易水寒看不上。这么看来，这孩子，虽然天赋好，但眼力，还得多练练啊。

收回目光，易水寒跟着韩千意离开了祭神殿。不过，在离开前，易水寒用余光撇到，在祭神殿的阴暗角落里，还有一尊小神像。在易水寒看向那个神像时，易水寒竟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有一只紫色的龙人，对自己咧开了嘴。那模样，也不知道是要吃了他，还是在对他笑。

回过神来，易水寒发现，他已经跟着韩千意回到了登天阁。饭点到了。

又是一份普通饭菜，吃饱喝足，易水寒和昨天一样，跟着韩千意回到了精神学院。

在易水寒回屋前，韩千意递上了一张纸。易水寒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精神学院中提供的课程以及它们的时间表。

“上午头脑都是最清醒的，所以所有理论课都安排在上午。为了避免世家孩子只修炼不读书，学宫安排每个学院都开设有历史、地理等知识拓展课。第一天上课时，所有学生都会有一次测试，如果考试通过，这些课程将会自动默认你全部高分通过。只是一年只有一次考试的机会，也就是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如果你不想上那些课的话，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考试时间是两天后，早上八点，在登天阁三楼的大学堂，不用带任何纸笔，学宫会提供。”

“然后呢，每个学院都有一门专门给新生设立的必修课，统称为辟窍课。这门课在三天后正式开始，从早上九点到九点五十。具体内容你去上了就知道。午饭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下午从一点半到四点，是教官对你们的体能训练，四点到五点，你们可以将修炼中遇到的问题提给教官，他会在这一个小时内，尽量给你们解答。没轮到的话，就只能课后找教官学习，十五分钟一点龙末。”

“五点之后就是你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串院交友等，你们随意安排，学正们也不会管，只是如果因为玩过了头导致第二天上课迟到，你就等着受罚吧。”

易水寒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末了，韩千意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小家伙，你的天赋极好，要好好珍惜啊。”

随后，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眼神透漏出一丝怪异之色：

“你的龙末其实比其他新生多了几百，是入学测试的奖励之一。一般通过者会获得一百，第三名再得一百，第二名比第三名又多得两百，第一则是比普通新生足足多出五百。虽然我也不知道作为测验第一的你为什么没被院长选中，但你的优秀，学宫其实已经看在了眼里。”

听到这话，易水寒从入学到现在，心里的那个小疙瘩才终于烟消云散。感受着内心的温暖和轻松，易水寒露出了一个衷心的笑容，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噢还有，你在测试时的表现，我也有幸看到了。那三枚果实，叫金身果，其实是能加强你体质的果实，三枚的功效叠加在一起，能帮助你在宗阶之前的锻体速度提升四倍，相当于满打满算下来，你在宗阶之前，身体强度是同阶的五倍，而如果你能获取到更高级的金身果，这个倍数和上限还能继续提升，是你获取第一名的隐藏奖励。若真能有学生拿到，就是学宫给精神学院学生的大礼。其他学院也有相似的奖励机制，只是目前据我所知，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成功拿到。”

将所有他能说的信息都和易水寒说了一遍，韩千意如昨天一样，消失在易水寒面前。目送韩千意离去，易水寒将金身果的事暂且放在了一边，眼神逐渐锋利了起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战争龙神冕下。

锁好门窗，易水寒盘坐在床上，心神沉入识海。

进入万法城，预想中的破坏并没有出现，只不过，进入存放红龙掌骨的战宫的那一刹，一个怨念深重的红龙头突然飘在了易水寒面前：

“小鬼头，你终于想起我了！”

“放我出去，我要透透气！”

“呜呜呜，想我格里芬一世英名，竟要在别人的法宝里无聊死，太惨了！”

看着这团疯疯癫癫的灵体红龙，易水寒只好坐下，出声道：

“格里芬冕下，只要你诚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将万法城的通行权限交给你一部分，让你有点自由。”

听到这话，格里芬终于不再哀怨，盘腿坐到了易水寒面前，甚至刻意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表现出他的郑重：

“你问。”

易水寒清了清嗓子，问到：

“第一，你在神界，到底是什么阶位？”

“我之前和你说过，你可以把我当成战神。”

易水寒嗤笑了一声：

“战神？是，的确是战神，只是你的阶位，到底是什么？”

见易水寒似乎识破了什么，格里芬倒没有任何愧疚，理直气壮地说：

“这离你太远，和你说了不好。”

易水寒也不再废话，直接起身，打开出口，作势欲出。

格里芬见状急了，连忙跳了起来，扒在了易水寒背后，安抚道：

“别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二龙重新坐下。格里芬沉默了半晌，终于从齿间憋出两个字：

“神尊。”

“神尊？那是什么？”

格里芬重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神祇的划分，由低到高，分别是下位神、中位神、上位神、神王，和……我们。”

“难怪。今天我看到你们的神像了，只有四位，包括你在内，其中三位，都没了气息。出了什么事了？”

“四位？”

格里芬苦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当年，以龙族之身成就神尊的，共有七位，在神界一家独大，麾下的神王，都有二十位之多，再下面的神，更是数不胜数，现在竟然只有四位在列……”

“准确来说，只剩一位了。”

“嗯……嗯？？”

格里芬的反应仿佛慢了半拍。易水寒解释：

“其他三位神像，都是‘死’的，只有一位名叫‘千厉戈’的……呃……神尊，还是活的。你说龙族神尊共有七个？还有三个呢？”

“还好，还好，还能剩下一个……”

“所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那三个臭虫，突然带着麾下的神祇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消失的同时，那个该死的大灯，带着十位其他种族的神尊打过来了……”

“我虽然执掌战争，但人数太过悬殊，敌方还有力量等级和我一样的家伙，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拉了他们六个神尊陪葬，只是最后实在打不动了，我和马洛带着小安德联手开道，让千厉戈带着我们仅剩的力量逃跑。听你说他的神像还活着，说明他是逃掉了。”

“之后呢？”

“之后啊，我们三个因为是神尊，所以他们杀不死我们，只能将我们的力量来源夺走囚禁。本来还好好的，结果那个大角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神王，力量极为诡异。后面我就没意识了，再次醒来，就是被当成柴火待在那炉子里了。”

虽然格里芬讲得简单，但这和前世圣人亲自下场没有任何分别。诛仙剑阵那一战，虽只有五位，且都是点到为止，还有剑阵作掩护，但即便如此，圣位之下，谁胆敢看上一眼，轻则削去多年修为，重者直接封神榜报道。五圣余威尚且如此，这十四位的死战，怕是更加惨烈。能四打十还能换掉六个，这格里芬，怕也是个凶神。

“不过，既然神尊不死，那你们打死的六个，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个简单，直接把他们的大道具现物抓出来就好了。那东西离体的一瞬间，是神尊最虚弱的时候。他们应该是新晋的神尊，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就死了。”

易水寒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个凶神。

“不过，大道具现物？那是什么东西？”

“这你还真问到我了。那些东西是成就神尊的核心，只是谁都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我的那枚是当年在——处找的虎符，不起眼，破破烂烂的，我还是觉得好玩才留在身边。不过它们有共同的特性，就是坚不可摧，不然我们当年直接打碎他们的大道具现物，不可能会输得这么惨。”

“在哪？”

“在——”

这可奇了，什么地方的保密程度这么高，连名字都不让说？

格里芬也意识到信息被屏蔽的问题，不过这可不是他能解决的。

易水寒将信息梳理了一下，继续与格里芬交谈：

“所以，是一场战争，让你们全军覆没？原因就在没有被供奉的三名龙神尊的突然消失？目前只剩那位叫千厉戈的雷神尊？那我还能去神界吗？”

“对，对，对，和不。纠正你一下，那三个，是臭虫，不准再喊他们龙神尊！至于你去神界，还是别想了，自从那场战争我们惨败后，所有的龙族神祇，下场悲惨。至于具体什么下场，我是早早地被囚禁了，所以不知道，只是作为龙族神尊，我可以和同族建立一种隐晦的心理联系，而在我被囚禁之后，这些联系一一被切断，最后到空无一人，所以他们很可能都遭遇了不测，建议你还是别去送死了吧。”

易水寒长叹了一口气。这和他之前的恐怖想法完全对上了，没有其他龙神的神像，是因为他们全部陨落或者消失，而独留的四尊神像，还有三位只是泥偶。只不过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龙族在上界已经没有生存空间，那位雷神尊的存在连格里芬都不清楚，想投奔他，恐怕够呛。

不过易水寒倒没想到，和格里芬的对峙竟这么顺利。

“所以，你跟我说得这么详细，为什么？”

格里芬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别忘了，我只是一只手，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神体重聚，好歹让我能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外界。目前我的希望只有你，讨好你，我才有神体重聚的机会嘛。”

“而且，你的这……”

格里芬比划了一下周围。

“万法城。”

“噢，万法城，很明显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风格，有你这样的异界来客站在龙族这边，我们复仇的机会也更大嘛。”

易水寒想了想，好像还挺合理。不过随后，易水寒眼珠子一转：

“有什么好处？”

不过格里芬貌似已经预判了易水寒的反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信中带着一丝得意：

“大道具现物啊。有了那些东西，你的万法城，可就能恢复了呀，还有你肚子里的那颗灰不溜秋的玩意，用大道具现物来提升，是最快的了。”

这下，易水寒是真的心动了。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混沌内丹的？”

格里芬指了指灵体易水寒的腹部部位。易水寒低头，果真发现在丹田位置，有一个不断沉浮的灰丸。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干一场？那个大角灯手上的大道具现物是最多的，干死了那个大角灯，所有的具现物都归你！”

易水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复仇成功，连龙族的具现物都能任你使用哦！”

“好！我入伙了！”

易水寒实在忍不住心动的感觉，在格里芬一顿具现物炮弹下，直接沦陷。

“痛快！”

“那你能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大角灯，是个什么吗？”

“噢，也没什么，大光明神尊罢了，一头鹿，角超大，自诩为神圣，亮得很，跟个灯似的。”

格里芬摆了摆手。格里芬无所谓，易水寒倒是差点背过气去：

“原来那个鬼东西是大光明神尊？！你能早点说吗？早说我直接把你送到他那去，换一个晋升神界的位置不更好？！”

不怪易水寒如此激动，龙魂帝国境内也是有神殿存在的，只是规模不大，只在主要城市有一个小小的神殿。他武龙城内就有一座，曾经易天殇找那边的神官有点事，易水寒也被带了过去。当时那座神殿的正中，供奉的就是一头有着巨大鹿角的鹿人形象。那个神像传来的神明意志，让易水寒现在都心有余悸。他面对千厉戈时，还敢瞪眼对峙，但当时在那大角鹿面前，易水寒直接侧身避着走，生怕和那神像产生任何间接的接触。

“怎么？怕啦？怕的话，你那颗灰丸子，可就永远是最低级的状态啦。”

“最低级？什么意思？”

“我虽不知道混沌是什么意思，但我曾经见到过这种灰色。我们神尊称它为“初”。我看到的初，可不止元素之力啊。虽然你能把基础元素融于一体很了不起，但距离初，还是天差地别呢。”

“还有，你想啊，你也是龙族，你帮我龙族，也相当于帮自己在神界找了个庇护所，再说，有我在，说服其他三龙尊给你大道具现物，也比你强抢要容易得多不是？至少也多了一个选择。还有，那三只逃跑的臭虫虽然行径恶劣，但他们手上的大道具现物，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们龙尊和他们也有深仇大恨，多了我们的力量，你也有帮手了。你觉得呢？”

易水寒深吸了一口气，照格里芬这么说，他帮助龙族，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如果我要把你们的大道具现物据为己有才能提升我的混沌内丹，你当如何？”

格里芬沉默。半晌，格里芬才艰难开口：

“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助龙族重现当年辉煌，至少我愿意把我的具现物无条件送给你……”

易水寒露出了一丝笑容。

“若我真的打死了大光明神尊，你们也不够我一只手打的。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感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信息，至少你的神体，我会尽力去帮你凑齐。只是如果在你的神体恢复之前我没找到别的大道具现物，你的，就得给我做实验。如果我不需要拥有具现物就能提升，那一切都好，但如果我需要，那你们自己商量如何支付我的出场费。”

虽然没有明确提及，但格里芬听出，易水寒愿意帮助龙族复仇，至少是愿意帮忙干那个大灯，当下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连忙点头同意。

既然谈妥，易水寒的心情更加舒畅。随手丢给格里芬一枚金色小牌，嘱咐道：

“在这万法城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走动，如果愿意，你还能给我出点改进的主意。只是中间核心的那个金銮殿，进去可以，里面的东西一律不准动。”

格里芬立刻欢天喜地地捧着金牌，冲出了战宫的大门。虽然战宫之中的知识对他有莫大助益，但作为战争之神，哪里闲得住看一辈子的书？

见格里芬欢喜，易水寒也退出了识海。

端坐在床上，易水寒开始思索起来：

“神殿的出现，在宗门破灭，国家成型的时候，等于那些神明的出现，和宗门的毁灭不无关系。这其中……”

格里芬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宗门？跟我讲讲？”

“你神经病……你怎么出来的？”

易水寒被吓了一跳。格里芬也被吓了一跳：

“不是你说我可以在你的法宝里自由行动吗？你的中央大殿里有个大椅子，坐上去就能听到你说话！”

还有这功能？以前易水寒从没让任何人在万法城里走动，更不许任何人进金銮殿，这功能，是一直没被发现。

“行吧，算你过关。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格里芬“嗯”了一声，答到：

“你要知道，我们神的力量来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信徒，而信徒可不一定是本族人，而别的神除了信仰争夺，是绝不会在有主的小世界里出现的。”

易水寒听到这话，便将宗门和国家的冲突和格里芬说了一遍。

“神明赐法成立宗门？这倒像是龙族的手笔。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些宗门垄断资源，让普通百姓苦不堪言，就，反抗？”

说到这，易水寒也觉察到些许不对。若是要反抗，也得有相同甚至更强的力量，可当时的百姓们哪来的力量，和强大的修士对抗？

“呵，这是其他神常用的手段，煽动、教唆，然后提供武力支持，最后推翻全世界的信仰。”

易水寒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要不是你们建的那些宗门一点人事不干，他们哪里那么容易被煽动。我可听说了，宗门修士驱使宗派影响范围内的普通人做牛做马，还不给工钱，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也别……噢……好像还真是这样……”

“所以啊，我也怀疑是你们行事过于强势，并且你们的战力也极其强大，最终才成了众矢之的。”

“哎打住打住，扯远了。不过既然是他们，为何还会留下龙族，甚至把我们四神尊的形象都流传出来了？”

易水寒思索了一下：

“要么就是有防止你们反扑的后手所以无所顾忌，要么就是有内鬼。不过让我们做大成为四帝国之一，这也是个奇怪的点。其实我倒是有个猜测，上界的非龙族需要龙族信徒，而且需求量还不少，所以……”

“他们要龙族做什么？这还真的奇怪。”

“是啊，奇怪的很。不过还是之前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我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一定能知道原因。”

“小伙子心还挺大。也好，你早点从这空间里出去，我也能早点寻到我的神体部件，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去，找到这反常情况的原因。”

“好。”

格里芬的声音离开，易水寒也把被子一掀，睡了过去。反正第二天是一天的自由活动，熬个夜陪老神聊聊天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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