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在海上的小船里，非常相似的感觉。

摇摇晃晃，轻飘飘，随波逐流。只是，传进耳朵里的不是海浪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喘息声。

“哈……哈、啊……”

徒町小铃的眼前有蓝色的光点。她没法抓住那些光，只是看着它们像星星一样微微闪烁，皎洁的月亮却突然从旁升起，一时间驱散了星光——

“铃，很舒服的表情。”

“缀理、大前辈……”

小铃叫出了月亮的名字。

与徒町一样脱掉所有衣服，展现出原原本本模样的缀理前辈笑着朝自己点头。即使都是赤裸的，缀理前辈也和徒町不一样。修长的四肢，洁白的皮肤，漂亮的侧脸，简直不像是人类该有的完美模样，和她相比，徒町我只是……

“小铃同学。”

海风静下来了。

流云遮住了月亮，从云层后露出淡淡的光，照亮了湛蓝的海水。在缀理大前辈身前，只脱掉了针织外套，挽起衣袖的沙耶香前辈俯下身来，用自己占据了徒町的全部视野。

用左手捧住小铃的脸，沙耶香轻声说。

“请看着我，小铃同学。”

长长的睫毛下，真挚的双眼直视着小铃，沙耶香态度凛然到一点也看不出她们现在正做着什么。

视线忍不住飘向因为前辈的动作而略显松垮的衣领上，想要拉开它让前辈和自己一样露出肌肤，埋在徒町身体里的手指却突然动起来，剥夺了自己仅剩的从容。

原本只有指尖沉进其中的右手食指缓缓前进，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小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又在沙耶香温柔的抚摸下重新露出含着泪水的浅樱色眸子。

“请看着我、请感受我，小铃同学。”

就像练习时传授小铃舞步一样，沙耶香的动作并不急躁。清晰地感受到异物进入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前辈因为长期料理和进行裁缝工作而在指尖和指腹上生出的茧子都成了刺激小铃的材料。

微弱的电流不断通过，带来的刺激并不至于产生疼痛而难以忍耐，脑海里却不断升腾起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让小铃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腰。

“呜……”

胸口碰到沙耶香垂下的红色领巾，小铃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先是愣了愣，意识到她出声的原因后，沙耶香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小铃同学，很可爱、非常可爱。”

深入的动作变得激烈，一瞬间就探到了末端。沙耶香前辈的手指不算太修长，不至于触及最隐蔽的部位，但对小铃来说，却已经是第一次被自己之外的东西入侵的深度。

内壁被抚摸的感觉敲击着身体。随着手指的活动，手掌内侧生着茧的指根、光滑指背上凸起的关节、两指之间柔软的连接处不断交替刺激着入口处最敏感的部分，不受控制从嘴里跑出来的气音逐渐变得急促。

好奇怪、明明被前辈抚摸的只是一小处，却好像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腰擅自抬起来、脚趾擅自弓起来、声音擅自跑出来、被前辈抚摸的地方感觉湿漉漉的，徒町却连为自己弄脏沙耶香前辈的手指而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手紧紧反扣住枕头来抵抗身上传来的快感，就用光了全部力气。

“沙耶香前辈、沙耶香前辈……徒町、徒町的感觉……”

“小铃同学，很舒服吗？”

与沙耶香柔和的语调相反，被小铃的体液充分润滑的手指逐渐习惯了在她的身体里穿梭而变得大胆。

把手指抽出到只剩最后一节指尖，勾起手指，用第二关节的指腹蹭过内壁，小铃像是看到火锅里最后一枚肉丸被夹走一样，在无意间露出惋惜的表情。沙耶香轻声笑着，又用左手抚过她被泪水和唾液给弄湿的脸颊。

“诶、诶……”

身体传来的感觉和沙耶香的话之间产生的分歧让小铃发出疑惑的声音。

像是被人从肚子里挠了痒痒，想逃跑却又想快点得到解脱，这种复杂的感觉，怎么能说是舒服呢。

但是。

沙耶香前辈的手指又进到了徒町的身体里。就算内侧没有触觉，入口传来的冲击，从大腿根直冲脑门的电流也在提醒徒町这一点。

再一点、再一点……

再有一点的话，好像就能触及到什么……！

抬起的腰不自觉地摆动起来，小铃努力迎合这沙耶香的动作，不给她再次抽走手指的机会。

“前辈、徒町、徒町我……”

“小铃同学，就算不露出这种表情，我也会做到最后的。”

“诶……啊……”

还顾不上疑惑，大脑就被下一秒涌上的快乐席卷。

徒町，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能看着沙耶香前辈，看着沙耶香前辈的眼睛，蓝色的瞳孔里，夹杂着一丝属于自己的樱色。

不对，在徒町之前，这种颜色就已经在沙耶香前辈身边了。

在这个空间里的第三个人自那之后就没有再发出过声音，可一但意识到，小铃就能鲜明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那个人在等着，在等待着沙耶香前辈，她知道在徒町被满足后，前辈一定会转向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徒町我，徒町我宁愿不要再继续下去，一直停留在这里，一直不被满足，这样的话，沙耶香前辈也会——

临时产生的意志没法轻易对抗之前已经产生的快感，进入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从一根变成两根，足够填满小铃第一次品尝这种感觉的身体。柔和的动作在质量的增加下变得粗暴，在快感变成痛觉之前，小铃就迎来了临界点——

就像是心理的大坝决堤的瞬间，从小铃身上涌出的不光是汗水和体液，还有内心的暴雨蓄起的洪水，裹挟着各种各样的感情。

眼前在一瞬间变成了纯白色，马上又染上了蓝色的光点。

“沙耶香……前辈……”

“做得好，你好好感受到了呢，小铃同学。”

埋在小铃体内的温暖又重新恢复了温柔，悄无声息地退出来。沙耶香前辈抚摸自己脸颊的左手，似乎比徒町的体温还要更凉一些。

这算是、挑战成功吗……？

那样的话，要和帮了自己的沙耶香前辈……道谢才行……

连说话的精力都挤不出来，在心里想着，小铃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一结束就睡着了，总觉得像小孩子一样呢。”

浅浅笑着，用纸巾擦干被弄湿的右手，沙耶香扶着小铃的肩膀靠下去，把嘴贴在她的胸口上。

“……沙耶。”

默默注视着后辈的动作，十秒钟后，缀理抱住沙耶香的腰，用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说：“说过，不会和铃接吻的。”

“这不是接吻……”

被缀理从小铃身上抱开，看到她刚刚埋头的地方留下淡红色的痕迹。

虽然还觉得不太够，但再继续下去前辈恐怕会闹脾气。沙耶香只好就此作罢，把重心压往身后，向前辈的怀里倒去。

像河豚一样故意鼓起脸颊，沙耶香用手指戳了戳，缀理又泄了气，用脸蹭着沙耶香深蓝色的发：“嘴碰到铃身上了，也留下痕迹了，和接吻一样……”

啊，是这样……

理解了缀理的想法，沙耶香苦笑着，抬起手，顺着她的颈环向上抚摸，安抚着这只大大的猫。

“抱歉，缀理前辈。但请安心吧，我并没有这种想法，这只是……我给小铃同学的徽章。”

“徽章？”

“是，做到最后、感觉到了的徽章……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小铃同学把这件事放在书包上吧？所以，作为代替。”

“嗯，那就……好，但是，”环在腰上的一只手抬起来放到沙耶香的下巴上，在她强硬起来前就读懂了缀理前辈的意图，沙耶香略微侧身，向着缀理的方向仰起头，对上她覆下来的嘴唇，“和我，做吧。”

像刚出炉的棉花糖一样柔软，像刚削掉皮的苹果一样湿润，既不是砂糖也不是果香，独属于缀理前辈的清甜味道，随着她的唾液一起流进口腔。

“沙耶和铃的时候，一直都很从容，”接吻的同时翻转怀里后辈的方向让她面朝自己，一松开双唇，缀理就迫不及待地拉掉沙耶香的领巾，和自己脱掉的外套一起丢到床下。“和我一起的时候，也很从容？”

平时总藏在手套里的洁白手指放到沙耶香的肩头上，在拉开她的校服，让她的肩膀和自己一样裸露出来之前，沙耶香就按住了缀理的手止住她，又把她向反方向推倒在床上。

“和前辈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很紧张，”沙耶香抓住缀理的手，把它从肩头，一点点挪向自己的胸口，“能听见吗，前辈，我心脏的声音。”

……

鼓动顺着手臂传递而来。

“是沙耶的进行曲，”不知怎么的，缀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兴奋，“我也能加入沙耶的曲子吗？”

“当然，我们可是DOLLCHESTRA……什么的，现在把小组的名字用在这里，好像不太好吧……”

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好像不太合适，沙耶香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好在缀理看起来并不在意，只是环住她，让彼此靠得更近了些。

“沙耶，来吧？”

“小孩，有两个呢。”

回答沙耶香的只有前辈和后辈沉眠时，发出的规律呼吸声。

擦干净手指后为两个人进行简单的清洁，不光是睡眠质量很好的缀理，就连小铃也一点都没有被弄醒的迹象，不由得让沙耶香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一点。

不，没这回事，应该没这回事。

在刚刚出了大力的手指虽然有点酸，但还完全没到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

不过话说回来……

“和两个人一起的话，还是会累啊……”

一直保持着跪坐或者趴在人身上却又不能压下去的姿势，活动手指的同时还要观察对方的表情决定下一步，说实话不是件轻松的事。

不过小铃同学和缀理前辈都很可爱，能看见她们那副表情，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多少辛苦一点也是值得。

“时间也差不多了……”

挪动身子坐到床沿上，整理衣领又从地上的衣服堆顶捡起自己的领巾重新戴好。沙耶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校服因为刚才行为时被缀理前辈抱住给弄皱了不少，得烫一下才行……现在大概是来不及了，先用针织外套遮一下吧。

毛线制的外套即使被随意乱丢也不会明显的褶皱，在这种时候就成了相当可靠的遮掩物。从衣服堆里拉出自己的外套穿上，整理衣摆，沙耶香把快从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塞回去，在心里盘算着晚饭的菜谱，打开房门，向宿舍的公共厨房走去。

在走廊上与同班的学友打招呼，一切如常。

在房间里支起小桌子，摆好电磁炉灯光和声音都没有吵醒房间里睡着的两个人，直到沙耶香戴着隔热手套把已经煮好的火锅端进房间里时，闻到锅里传出来的香味，缩在被子里的两个人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探出了头。

“嗯……徒町、睡着了？”

“哈啊……沙耶，火锅？”

“早上好小铃同学，话是这么说，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今天有点来不及了所以又做了火锅，已经煮好可以直接……啊啊缀理前辈！请把衣服穿好！小铃同学也是！”

被香味钓起的两个人比沙耶香想象的还要热情，从被子里坐起来，看到两个人如初生般纯净，唯独身上留下的点点红色痕迹说明了她们在此之前的所作所为绝没有那么纯洁——

下达要求后，后辈飞快地往身上套起了衣服，前辈的一方却在校服堆里翻找着，迟迟没有动作。

“咦、不好……”

“怎、怎么了吗，缀理前辈？”

“沙耶，我的内裤找不到了。”

“诶？”

“内裤……”“我听见了不用重复！为什么会找不到啊，我看看！”

放下锅子跑到前辈面前已经被她翻乱的衣服里，果然没有找到缀理的内衣，猜想着会不会被丢在了床上的什么地方，但沙耶香现在实在是没有掀开被子把同组的前辈后辈的身体通通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勇气。

即使两个小时前，把她们俩扒光的同样是自己。

“怎、怎么会呢……我想想，缀理前辈当时的确是……”

混沌的大脑已经开始回忆自己脱掉缀理外衣时的模样，毫不在意后辈的脸被记忆里的自己给染红的样子，缀理突然把手伸进了沙耶香针织外套的口袋。

“找到了。”

“诶？”

“在这里，沙耶帮我收好了。”

被缀理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展开的三角形，的确实是她今天穿在身上的东西。

沙耶香的记忆一下就从事前跳到了事后，她一个人穿好外套的时候。

“沙耶，要帮我穿吗？”

“不帮！不对……这些事情请自己做！”

“明明脱的时候是沙耶帮忙的……”

“这、这是两码事！小铃同学还在看着呢！请快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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