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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看望脖子中弹的知更鸟,被医生告知第一件事是要亲自给她擦拭身体?——《硝烟不浪漫》,1

小说: 2025-09-01 07:52 5hhhhh 3230 ℃

第一章

用风尘仆仆来形容星期日,或许都显得有些过于苍白单调。

连续的转移近乎消耗了男人身上所有的光鲜亮丽。跨越星际的奔波旅程使得他本该柔顺的发丝变得干枯,光滑的面容变得干裂,男人低垂着头,在快速地行走中轻轻摸了下自己的下唇,遂感受到一种干涩而粗糙的隆起。随即,他的喉咙中又萌生了一阵强烈的渴意。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大抵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喝水了。但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他依旧在快速地行走,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穿着数日未曾换过的高竖领风衣,像是一个不想引人注目的沉默旅人。没有办法,卡斯别林亚特Ⅷ号上生活的人类都是普通人种,他必须做些什么来掩藏自己身上那过于明显的天环族特征。

星期日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是他在两三天前直接从旁室抽出来的,为了行走方便,他甚至连自己的行李箱都没拿。这三天里,他已经尽可能地把一切做到最快——收拾行李,预约行程,坐上离开匹诺康尼的星舰,直到他成功通过海关抵达A国的K城,一共也才过去了三个系统日不到。

仍在匹诺康尼的时候,梦主并没有阻拦他收拾行李。

就位宣讲在即,星期日此时此刻突然的离开显然破坏了匹诺康尼应有的规章秩序,但不知为何,梦主在沉默中应许了这一切。星期日拿捏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隐约地感觉到他将这样重要的消息放在自己马上就位的前一刻,一定有什么别的用意。

模模糊糊的感受里,男人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缓慢地触摸自己的情绪。直到沉默的珍宝室,突兀地传来了渡鸦扇动翅膀的声音。

渡鸦从空中飞落,稳稳地停留在行李架上。它低下头来看着半蹲在地上无言、正在飞速叠着衣服的男人。

星期日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有些迟疑:“…先生。”

渡鸦收起了翅膀,说道:“你马上就要就位了,星期日。”星期日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抬起头。

“您选择在此时此刻告诉我家妹的消息,是预料到了我会选择立即前往么,先生。”

他有些迟疑,但却还是选择了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您知道…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家妹的安危重要。”

手心渗出了汗,对上渡鸦视线的那一瞬,男人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紧张。渡鸦如同黑珍珠一般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星期日身上。

它沉默了好一会儿。

“今日的就任宣讲,就由我替你代劳吧。”

“……”

下一瞬,它挪开了目光。

“不用太过紧张,孩子,你现在还不是橡木家主,自然可以拥有你该有的任性。”“你只是在体会你该体会的一切。”

星期日低下头:“…感谢您。”

“相信不用我明说,你也能感受到,你的妹妹走了一条多么羸弱而危险的道路。在我看来,一次真正让你明晰自己所行之路的出行,比起形式的宣讲而言,要重要得多。”

“专属星舰马上就要到了,我顺便过来叮嘱你一句。除了照顾知更鸟,你应该知道你还要做什么吧?”

“……我知道的,先生。”

“我还要…带她回来。”

带她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星期日握紧了手中的衣服,嘴唇抿成了一条又紧又实的线条。“好孩子。”

渡鸦的眼睛里露出了慈爱:“一路顺风。”它说着,扬起了翅膀。

随后,伴随着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渡鸦飞走了。

星期日一言不发,却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开始继续收拾行李,而没过多久,他那刚刚冷却了半分的脑子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开始缓慢地走向焦灼和烫热,焦急和忧虑一点一点地蚕食起他的神经。

他更加快速地收拾着自己的日常用品、甚至来不及把它们叠地更加精细一些。

在丢进最后几个小物件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其他,脑海中的思考,也已经在收拾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地被一个纤细而柔弱的身影填满。

知更鸟,他试图平静自己的呼吸,但是毫无作用。

知更鸟。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脑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回响。——知更鸟。

他想要他的知更鸟。

“吱——”。

猛烈的刹车声打破了星期日的思绪,随后奔赴前线的汽车用力地摇晃了一下。

按照梦主对他的叮嘱,星期日落地后一切从简,抹去了自己一切的贵族身份,就像是知更鸟曾在信中和他提及的那样,以一位星际旅者的身份申请了知更鸟所在医院的医疗志愿者。

即便带足了兑换用的货币和信用点,他也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前往前线。

颠簸的大巴摇得人头脑发昏,此时此刻终于停下了晃动。负责接送的司机把脑袋从驾驶位上摊了出来,星期日看见他的嘴角上叼着一根卷烟。

他说:“到了,可以下去了。”

此时此刻距离他离开匹诺康尼,已经过去了近乎70个系统时,而他终于来到了知更鸟所在的医院。

沉默的大巴上,和他一同前往前线的许多当地人民像是下饺子一般、一个一个地走下车,最后剩下星期日一个人。不同于那些被征召令强行拉来的居民,星期日持有的是匹诺康尼专属的护照,也有着更多的自由行动权。

但司机显然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外国人,朝着他摆了摆手,做出赶人的姿态。深吸了一口气,星期日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了。

他踏出了最后一个台阶。

卡斯别林亚特上正值夏天,走下车的一瞬间,闷热的下午里,潮湿、黏热的热气便迅速地扑进了星期日的每一个毛孔,随后紧接着奔涌而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掩藏在其中、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医院里有人在呻吟,还有人在沉重地喘息,但到底是谁,男人已经

分辨不清楚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连成了紊乱的声浪,而医生、又或者是护士快速的跑动和迎合则成了最好的点缀,有推车的细小的轮子在骨碌碌地响,还有人紧随其后快速地奔跑,那或许来自那推车主人,一个忙碌的护士。

星期日跟在人群的最后,只不过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姓名,星期日?”

站到他面前的是一个留着粗短黑头发的、脸上长着雀斑的男人,因久晒而变成小麦色的肌肤被挤压在白色的褂衫下,显得格格不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材料,随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星期日的脸。

“来自匹诺康尼?”

“…是。”星期日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压了压自己的帽檐,“你好。”

“匹诺康尼…好耳熟的地名。”男人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嘶……那个最近住在我们医院养伤的大明星知更鸟,是不是也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你认识吗?啊你好,叫我亚伦就好。”亚伦说着,伸出手。却没想到面前的星期日就像是片刻间被夺走了呼吸一般,明显地停顿了一秒。

他攥上对方的手掌,下意识地加深了力道,从口中吐露出的话语下意识加重了音调。“你认识我妹妹?”

他的神色很克制,举手投足间依旧维持着某种刻入骨髓的、由长期贵族训练而带来的文雅。但只有星期日知道,那不过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极端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名字就能让这个久经政坛的男人失控。“嘶…”

亚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不由得抽了抽自己的手掌,没抽出来。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你妹妹…?”“是的,我是知更鸟的哥哥。”

“是么?”亚伦挑了挑眉,“来找她的?”“…是。”

“啊……”亚伦了然一般抬起了头,话语拖了一个长音,“我看你还登记了这边的志愿申请,是

打算这段时间呆在这里照顾她?”“…是。”星期日点点头。

“我就猜。”他莫名地笑了一下。

“消息和渠道都挺灵通的啊。”男人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材料,从上衣领子里抽出一支笔,“那你一定知道了,你妹妹她现在还在昏迷。”

他咬着笔头,声音变得有些含糊:“在这里签个字吧。我带你去见她。”

星期日接过笔,提笔落字的时候,他难以控制自己的颤抖。“…您能简单和我说说…知更鸟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救过来了,目前还没什么大碍,你别太担心,但是…”亚伦嘟囔了一句,“稍微有点麻烦。”

“嗯?”

“嘶…我说不太清楚,她是那个…什么、天环族的话,你应该也是吧?”星期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却没想到,听到这话的亚伦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那太好了。”他低下头翻动了几下自己手上的表,随后抬起头来,“跟我来吧。”他边走边说。

“怎么说呢…你妹妹现在状态还好,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处在昏迷的状态。你们天环族似乎对于外界的触碰有些敏感,所以这几天来我们换了好几个护士来试着照顾她,最后都遭到了她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抵抗。”

亚伦一边走一边说着,回想的时候,不由得面露难色:“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她自我防卫的本能——醒着的时候,她是一个非常温柔可爱的小姐,但是…你也知道,目前我们正在交战,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医护人员去迁就她…”

“嗯…?”

星期日越听越奇怪,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他不由得出声打断:“抱歉、亚伦先生。我还尚且未曾听过,家妹抗拒会对别人的照料…”

“是这样。”亚伦叹了一口气,“清醒着的时候,她的确不会,但昏迷后就不一样了,而你应

该也知道,她刚动完手术,如果反应太过激烈,有可能会撕裂伤口的。”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随后在知更鸟的床位前站定。

说是床位,但实际上在资源匮乏的前线,这也不过是勉强用帘子拉起来的一个小隔间,随着帘子轻微地晃动,他可以看见知更鸟床铺的边角。亚伦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门帘上,转过头来看着星期日。

“所以…还劳请你进去帮助她简单地擦拭一下身体,可以吗?”

他轻轻地撩起,于是那帘子荡开了一个细若游丝的、微小的缝隙。

而星期日则像是被上了僵直一般,完完全全地定在了原地。

“什……么?”

他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扑通。”“扑通。”

心脏在颤抖、血液在倒流,随后,胸膛涌出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热意和恐惧。这种感觉伴随了他近乎数十年的时光,此时此刻,随着男人的大脑逐字逐句地翻译出他所接受的信息,就仿佛电流一般轻车熟路地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原本绷紧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星期日甚至可以听到它断裂的声音。

他颤抖着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又问了一句。

“什-什么…?”

亚伦自然是知晓着男女有别的,所以他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

“我自己也有妹妹,能明白你的感觉,星期日先生。”

不、你不明白——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是说,作为兄长的话,只是进去帮助她简单地擦拭一下身体…应该,没问题吧?”

第二章

拎着一桶清水,星期日定定地站在知更鸟的床前。

身后本被拉起来的帘子飘飘摇摇地荡下,挡住了最后一丝外人的视线,也挡住了外面的一切。于是,星期日和知更鸟,这两位在浩瀚银河里阔别许久的兄妹,此时此刻就这般理所当然地在陌生星球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野战医院,再次相遇了。

知更鸟并没有醒来,她闭着眼,面容平静而放松,双耳之后洁白的羽翅微微蜷曲着,像是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少女睡得是那般安稳,但也是因为这般,她脖颈上那鲜红又狰狞的撕裂伤口也变得更加瞩目。

星期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小心地将水桶放在床边。随后,他半俯身下去,指尖触碰上了知更鸟的面颊。

离开匹诺康尼后,他便不再戴手套,此时此刻指尖可以直接感受到知更鸟柔软的肌肤。知更鸟的面颊很冰,嘴唇没有什么血色,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苍白,像是易碎的瓷片,精致的陶瓦。星期日下意识地将她的脸小心捧起,掌心贴上去的时候,他用大拇指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

他低下头,轻轻地唤她的名字。“Robin.”他说,“Robin。”

知更鸟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眸,平静地呼吸着。

从脖子一侧一直蔓延到锁骨,因为手术开刀而留下的伤口上面仅仅罩着一层薄薄的医用白纱,通过细密的纱网,星期日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交错着的黑色针脚,它们连同着知更鸟的伤口一起,伴随着她的呼吸不紧不慢地起伏着。

星期日闭起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痛楚。他难以想象,当流弹扎入她的体内的时候,那潺潺留下的鲜血又会有多么刺目。

“Robin…”

他扣着床边半跪下来,将脑袋抵在了她的床沿,又再次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抱歉。”

随后,他说。

是在抱歉什么呢、或许是他不该对此毫不知情,又或许是他也不该姗姗来迟,又或许…星期日的手握住了她本被其他护士掖好的被角,颤抖地闭上眼睛。

…又或许是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打从他们出生起,就不应该发生。他顿了顿,发现自己似乎除了抱歉以外,再说不出其他的词句。

星期日缓慢地拉开了盖在少女身上的被子。

知更鸟穿的是一身非常朴素的病号服,蓝白色条纹紧紧地贴合着少女的身体,也让她的身形看着更加消瘦,她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的胸前。

那只手没由来地攥紧了,而女生也随之皱起眉头,开始面露痛苦。

此时此刻,星期日才明白为什么先前亚伦会说,她对于别人的触碰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反应。于他的头顶上,他感受到了知更鸟的天环所散发出来的强烈警惕和不安。他们天环族的天环

能够本能地感知外界的信息,给予正在睡梦之中的身体反馈,或许是作为梦、又或者潜意识,又或者就仅仅是一种本能,当她感知到危险,而天环又没有收到足够多的安抚时,她的身体便会开始自发强烈的抗拒。

但这可是卡斯别林亚特,一个陌生、偏远乃至落后的星球,甚至还在频繁地爆发战役,知更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安抚的来源。

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知更鸟的肩膀,星期日低下头,将自己的天环轻轻地抵上知更鸟的天环。

触碰上的那一瞬,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和渴求之中。那就像是在灵魂的深处,或许是胸膛、又或许是尾椎骨,他听到知更鸟在哭泣又或者是颤抖,而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丢下一切向她奔去,然后和她紧紧地相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星期日静静地搂着知更鸟,任由他们的天环相触。不知不觉中,知更鸟原本攥紧的手轻柔地、缓慢地、无意识地,松开了。

星期日低下头,感觉自己的喉咙中的渴意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紧握的双拳松懈了,那就意味着知更鸟卸下了防备。面对着阔别已久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男人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开始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算是胜之不武吗?这算是巧取豪夺吗?他本不应该、他们本不应该,他们是兄妹、是成年人、是两具鲜活的、发育良好的躯体的拥有者,而这两具躯体来自同一个子宫,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什么样糟糕的恶劣的情景下,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对对方彻底地坦诚——

——是吗?是这样的吗?但这不过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擦拭,一次普普通通的清洁,他们是兄妹、是最亲密的人,难道就连他也不能——

——不、不能以这样的想法去思考,不能这般简单而随意的揣摩,恪守本职自始至终都是他应该坚持的——

——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愿,这只是特殊时期下的一次特殊权衡——

——……——

沉默着,斗争着,煎熬着。

星期日的指尖搭上了知更鸟衣领处的第一颗纽扣。——星期日,你不能再想了。

他闭上眼睛,干净利落地解开了它。

这只是一次擦拭而已。这只是一次擦拭。

男人的呼吸在颤抖。

为了避免自己的目光触碰到知更鸟的身体,他解开了自己的风衣,随之舒展的耳羽转而当到了自己的眼睛面前,将自己的视线遮了个七七八八。但这不过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心理慰藉,此时此刻,他已经解开了知更鸟上衣的所有扣子,随着他的动作,整个衣服从少女的身体上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腰肢还有胸脯。

掌心握着绒布,他将其浸入水中,温热的水迅速地浸湿了布,也吻上了他的手。他就着拧紧又松开的布,一点一点地擦拭起了知更鸟的肌肤。

水珠挂在了他的指节上,随后渗进了知更鸟的肌肤里。不同于面颊,知更鸟的身体是温热的,即便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手藏在绒布之中,他也不可避免地,在不经意的偶然中触碰到少女光滑的肌肤。

圆润光滑的肩膀、随后是背脊上形状姣好的蝴蝶骨,他能够触摸到少女背脊中心陷入进去的凹槽,随着掌心一路往下,延申到尾椎处。

闭上眼后,一切的触感都变得更加清晰,像是无休止的尖锐电流。星期日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随后,他像是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不得不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原本被他轻轻扶起、变为侧躺着的知更鸟再一次平躺回了船上,她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两声,细微的呢喃落到星期日的耳朵里,像是深潭被炸起巨浪。

男人用手背抵上自己的额角。……他硬了。

毫不争气地、也完全不应该地,硬了。

三重面象的灵魂啊——他不过仅仅只是帮她简单地擦了擦背而已。

背对着知更鸟,星期日睁开了些许眼睛,低垂着眸,在大口大口地喘息中,感受到一种没由来的渴望。

于他的身后,知更鸟的天环还在呼唤着他,就像是想要将他彻底溺亡于她温柔的、袒露的、毫不保留的怀抱中。

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星期日转过头,将自己掌心的绒布抵上了知更鸟的锁骨。

他刻意避开了她的伤口,轻柔地抚摸,随后一路缓慢地往下。那里当然是有着他最为不可触碰的禁区在的,隔着布料,星期日都能够感受到少女那姣好的胸型。那实在是太适合太漂亮了——适合到他仿佛只需要张开手,它就能被他完全地握入掌中。

……不、不。男人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布,在口干舌燥之中,感受到胸膛一股腾升而起的强烈的愧疚。

……星期日,他咬紧了自己的牙根,你不能…哪怕是一盎司的妄想,也不能。

星期日的额角渗出了汗珠,在卡斯别林亚特Ⅷ号这个灼热的、恼人的夏天。而距离他进来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

将少女的上半身擦拭完后,他重新给知更鸟套上衣服,病号服的扣子被男人一颗一颗地扣起,就像是在他们兄妹俩之间一点一点重新铸回的坚实城墙。但星期日知道,这城墙不过是徒有其表,只给他抢出了不到半分钟的喘息时间,它很快就要破溃了,被所有的、冠以兄妹之名的理所当然。

以及被滔天的欲望、和奔涌而出的渴求。——这只是一次擦拭、这只是一次擦拭。

星期日闭着眼,用自己的翅膀死死地抵着眼眸。随后他握上了知更鸟的裤腰。

一点点褪下少女的裤子的时候,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倘若现在不疯,他也绝对是站在疯掉的边缘上。

但当下的事实就是如此。

身为“兄长”的他亲手拉下了自己妹妹的裤子,让躺在自己怀中毫无意识的她,朝着自己毫无保留地露出了隐秘的一切。

而在一个呼吸之后,他甚至还要隔着布料,去亲手触碰和抚摸那个地方。

身下的部位充血而硬得发烫。

他抬起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绒布是湿的。少女的下体也是湿的。

掌心勾过大腿柔软的肌肉,滑向大腿根。细密交错的耻毛是两人之间最后的屏障。

星期日尽可能地、尽了自己最大可能地、缓慢而轻柔地擦拭起来,感受到对方陌生的部位似乎在隐秘地、不由自主地颤抖和收缩。

而下一秒。

所有的、所有的血液再次倒流。

他停住了手,迟钝地调动起自己的大脑,去感受浑身所有的皮下神经细胞一簇接着一簇传来的神经电流。它们叫嚣着奔涌着窜向他的大脑,告诉他,自己怀里的少女此时此刻不再像是先前那般被困在深度昏迷之中,毫无意识地任由他摆布。

她躺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哼哼着,随后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她呢喃,她抵着星期日的肩窝迷迷蒙蒙地抬起头来,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她下意识地问着。

“…哥哥?”

第三章

意识到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情况的知更鸟,在一瞬几乎断掉了呼吸。

…发生了什么?是梦吗?是她太久没有见到星期日了、所以自己的大脑终于被潜意识彻底夺舍了吗?

“嗡——”的一声,少女感觉到一股热血猛地冲向自己的头顶,将自己的头皮刺得发烫。…她怎么会,她怎么可以…哪怕在离家后的每一日,她都那样思念着自己的兄长,她又怎么可以…做这样低俗又恶劣的梦。

她记得、她记得自己是来到了卡斯别林亚特Ⅷ号,这个被战火洗礼的悲惨星球,然后她歌唱…对,她歌唱,然后…?然后是什么来着…她记得自己是受伤了、后面的一大段记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真真假假起来。

但是,这是可能会发生的吗?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躺在哥哥的怀里,甚至毫无意识地张开……

等等。

知更鸟一瞬清醒了。后脑勺枕着星期日的肩窝,她感受到对方的喉结在不自觉中,上下滚动了一下。

随后,她听到自己的头上传来星期日干涩又嘶哑的声音。

“…妹妹,我是在…应医务人员的要求,来帮你……简单擦擦身体。”

他说,缓慢而干瘪地说着。“…我…我来看你了。”

“轰隆——”。

火山爆发了,小行星也接连着爆炸了。知更鸟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她低下头,的确看到自家兄长的手低低地垂落着,握着一块绒布,像是脱了力一般靠在自己的大腿根上。

而她的下体也的确、确实、无可置疑地,一丝不挂。

星期日低下头,将面颊靠上少女的头发,闭着眸低声说着。

“…我安抚了你的天环…没办法,他们说,你昏迷得太久了。”他掌心一松,于是湿热的绒布便掉落到知更鸟腿间的床单上。男人闭着眸。

“抱歉…”他说着,似乎是在为了他正抵着知更鸟尾椎骨的那块硬热,随后顿了顿,又说,“我用翅膀挡住眼睛了,没有看。你有哪里感到难受吗…”

知更鸟愣愣地躺在了他怀里,一点一点地从自家兄长简短的话语中拼凑出信息。随后,逐渐理清现状的女生低下头,默默地拾起兄长放下的绒布。

她用呢喃一般细弱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哥哥。”星期日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缓慢地、吞吐着说道:“既然你已经醒来了…后面自己来,可以吗?”知更鸟轻轻地“嗯”了一声。

又补道:“前面…昏迷的时候,辛苦哥哥了。”

“…抱歉。”

她也在说抱歉。

随后,星期日从床上起来,由将少女揽在怀中改为撑着她的背,方便她坐好。他依旧闭着眼,知更鸟能够听到男生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在隐忍、亦或者克制着什么。

少女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擦抹起自己的下半身。随后,僵硬在了原地。

她开始逐渐回忆起自己在昏迷中隐约感受到的触感。那时候她的感知非常的模糊,也无法具体地感受到什么,但她记得…它温柔而克制。

…就像是哥哥。

所以,她的身体无意识之中湿了。

而此时此刻她醒来,躺在哥哥的怀里,被卡斯别林亚特Ⅷ号黏热的夏天亲吻。…没想到,真的是哥哥。

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少女沉默地擦完了身体的最后几个部分,随后轻轻地抬了抬头,那是一种信号,被星期日迅

速地接收到后,她缓慢地躺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星期日熟练地为她掖好了被角。

“是梦主告诉我的。”他一边掖一边说,将这里本该有的黏热一点一点地降温,“…你受伤的事情。”

知更鸟下意识短促地“啊”了一下。

“…抱歉,我本不想让你担心。”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星期日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Robin。”他又叫出了那个名称,那个亲昵无间的昵称,“…重要的是你没事。”知更鸟叹了口气,咧着嘴勉强地笑了笑:“伤口…很难看吧。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的。”

可以说,她最不愿意被看到伤口的人就是他了,她敬爱的兄长。从脖颈一侧蔓延到锁骨,那伤口就像是狰狞的刀锋,灼开的裂痕,在她光洁无暇的肌肤上打上了最为刺眼丑陋的一笔,灼得让人双眼生疼。

提到伤口,星期日的呼吸也不免变得粗重了些许。知更鸟从中听出了很多的愤怒,她想,倘若她不在,哥哥或许会暴戾地大吼大叫起来,再扔掉、亦或者砸碎什么东西——克制了太久,他的情绪应当有一个可以宣泄的口子。

但是他没有,比起愤怒而言,她听到了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克制。

男人撑在床沿边上的手在一瞬间青筋暴起,又在下一瞬缓慢地平复了下去。他像是一头被自我彻底压制住的野兽,缓慢地收敛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矮下身子,露出最为柔软的腹部。星期日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妹妹,只要你还在就足够了。”

他试探性地握住了知更鸟的手。随后抬起头来,用他拿棕灰色的眸子,隐忍地、温柔地看向他的妹妹。

“我向梦主特批了外出申请,会留在这里一直照顾你,直到你的身体好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Robin,答应我,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们就回家,好吗?”

“……”

“…好吗?”

“…………”

知更鸟沉默了。她低下头。

于是他们算是正式从高温和热量里冷却了下来。

有的时候,沉默比起冬天结冰的潮水还要冷,一点一点地漫上来的时候,就连三十多度的高温都无法阻挡它的寒意。

星期日听出来了,知更鸟是想说,不好。但是她非常体面地没有说。

于是他也只能沉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更鸟抬起头来看向星期日,她的眼神悲伤又固执——正如星期日隐隐预料到的那般。

他们就这般在沉默的潮水中固执地对视。一直对视。

良久后,星期日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我先去和外面的护士说一声,他们要是知道你醒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嗯。”

知更鸟点了点头。

挡在床位面前的床帘掀起又落下,掩盖掉了星期日最后一抹身影,知更鸟看着自家兄长的离去,原先不自觉屏住的呼吸缓慢地松开。

随后,她像是滑落一般,一点一点地缩到自己的被窝里,慢慢地蜷成了一小块。

最后,打破这个窒息一般的寒冷的是另外一个热烈的声音。“呀——好久不见啊小鸟,看到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结果,星期日不仅带回了一个护士,还有另外两个不算陌生的人。一位是先前带着星期日过来的亚伦,还有一位,据他们刚刚简短的交流,星期日得知她是亚伦的妹妹卡什娅。那是一个性格如火的女孩,和知更鸟大抵是差不多年纪,眉毛同样粗短,染着红色的头发。她穿着一身军装,面颊因为长时间行军晒成了和她兄长同样一般的小麦色。

在护士检查完后,她便坐在了知更鸟的旁边:“之前听斯捷潘说你受伤的时候我都吓死了!!还好你没事,你听说了吗,他们都在传后方的部队这次会给我们带来一大波补给,据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能过上吃白面包的日子啦!”

她一边说一边笑,露出白净的牙齿。

“部队来了不少的新兵蛋子,你别说,这次的新兵打枪还算稳当,但还是老毛病,胆子小。都上这地方来了,要是做事不果断一点可不好……”

她叽里呱啦地说着,一连串的话吐出来的时候,知更鸟甚至没找着机会回应,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笑。

“那可太好了。”她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说道。

“是吧!!我就说…!!不过啊,敌军最近也挺奇怪的,上头老是有消息说什么他们有大动作,但是我看啊,他们根本就是一群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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