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一夏

一大早，我就被妈妈敲门的声音吵醒了。这可是暑假第一天！就不能让我睡会儿懒觉吗？

“亲爱的，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妈妈还在门外朝我喊，“千万别迟到了。”

“好——”我迷迷糊糊地回应了一声。

“午餐我帮你准备好了，就放在餐桌上。今天外面天热，记得涂防晒霜。记得身上带点零钱，以防不时之需。还有，如果遇到认识的人一定要记得打招呼！要我开车送你去吗？如果自己走的话要注意安全……”妈妈开启了连珠炮模式，尽管她知道我压根没在听。

“嗯。呃，不——”

我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十九分。还可以再睡五分钟……

“芬，宝贝，”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该不会还躺在床上吧？我要进来了哦，三——二——”

我彻底清醒了，跳下床：“等等！我还没穿衣服！”

妈妈听到我精神抖擞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哼着她的小曲走开了。

整个灰溪中学还有人能比我更惨吗？放假第一天就要去镇上的游泳馆兼职当前台。除了要闻那股恶心的消毒水味，还要被迫看到各种身材走形的老头老太太们乐此不疲地到处走动。呃啊，我恨这份工作！

妈妈大概实在看不惯我每个假期一直呆在家里打电动，这次终于托了个熟人帮我找了一份差事。爸爸是镇上的牙医，游泳馆的老板鲍勃是他的老主顾。所以我就很自然地成了兼职前台，帮顾客们存存东西，收收钱什么的。妈妈很开心，她认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不光能增长见识，还能赚点外快自己花。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彻底打乱了我这个暑假的安排！

我这次并没有打算一直躺在家里，而是和诺亚秘密组织了一个侦探社。我们原本计划了一堆炫酷的秘密行动，然而现在它们都字面意义上的泡汤了。诺亚·奥蒙德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就是。他个子比我稍稍高一点，有着一头棕色的鬈发和同样颜色的眼睛。他的脸上撒着不多不少的雀斑和不多不少的笑容，我每次看到他心情都会变好。

但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从椅子上随手抓了件t恤，闻闻发现没什么味道就穿上身。我的内裤也有几天没换了，不过我依然打算穿着，外面再套一条灰色的运动中裤。搞定。

查理昨晚偷偷溜进了我的卧室，现在正窝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今天可没功夫遛他了。我走出房间，刷牙洗脸，随便喝了几口牛奶塞了几片面包，然后戴上我的秘密侦探社棒球帽就打算出门。

“亲爱的，”妈妈在身后喊我，“你要带泳裤吗？”

“不！”我也喊道，“我不下水，妈妈。记得吗，我是前台！”

“玩得开心！”她丝毫没听出我这句话中蕴含的讽刺意味。

我气鼓鼓地走向游泳馆，那里离我家并不是很远。但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有些毒了，走到一半我浑身就都开始冒汗。或许真应该带泳裤的，我有些后悔。

到了游泳馆，鲍勃和我随便交代了几句就拍拍屁股走掉了。他是镇上为数不多的那种上午就会出现在酒吧里的人，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大家平时都会尽量绕着他走。鲍勃的游泳馆其实是灰溪镇活动中心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滑冰场、健身房以及给大家的妈妈们跳操的地方。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些设施都是可以免费使用的。但自从前镇长老鲍勃去世后，他的儿子就宣布这些统统是收费项目，美名其曰促进经济发展。镇上原本有一个免费的公共泳池，但疏于打理，现在已经处于荒废状态。所以大家虽然颇有微词，但也只能乖乖付钱。

现在是上午八点，还没有人来，灯也没开，里面的泳池还在放水。我作为新手前台，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尤其是远处不断传来的水声，听得我总是想上厕所。然而，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我都没有等来我的第一个顾客。

我几乎都要睡着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呀，暑假第一天游泳馆居然没人光顾。一个人都没有。工作人员也都陆陆续续回家吃午饭了，只剩我一个人，因为带了午餐盒只能继续可悲地留在这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两点，然后我的思绪被推门的门铃声打乱了。

“呃，欢迎光临。”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表达。

但随后我有些诧异，因为进来的是我的几个同班同学！

康纳是第一个进来的，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秀发，身材很壮，据说还有腹肌。他应该是我们班里最早几个开始发育的男生。后面跟着她的女朋友，温蒂，也是一头金发，是班里人气很高的女生。然后是马库斯，和我一样是黑发，只不过他是直发，又细又软，个子也不算太高，也不是很健硕。最后，进来的是诺亚。

康纳看到我，似乎很惊喜：“哟，这是谁啊！怎么玩起角色扮演了？”

我不太想搭理他，只是按照刚刚鲍勃的指导说道：“一人5块，自备泳裤泳帽泳镜。”

康纳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桌上。那是游泳馆的月卡，看来我以后要经常遇到他了。剩下的几位付了钱，我在诺亚给钱的时候朝他苦笑了一下。他眨了眨眼。

“把泳裤换上吧。”我有些不耐烦。

四个人分别从包里拿出泳裤递给我，这原本并非前台的工作，但谁让其他人吃饭去了呢。馆内规定，要检查顾客的设备是否合规，防止有人携带什么危险品进入泳池。

我拎起一条天蓝色的三角泳裤，松紧带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问道：“这是谁的？”

康纳举起手。

“今天馆里规定不准穿三角裤。”

“但我只有这一条！”

我指向右手边：“这里有卖四角泳裤。”

剩下三个人都没问题，检查通过。康纳在一旁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一条深蓝色的。

他们随后把泳裤换上，站成一排。原来的内裤则全部交给我作为抵押。

我走向康纳，他新买的泳裤似乎不是很合身，显得他的下面鼓起了很大一包。我意识到，他因为这么一点的刺激就硬了。我用手弹了弹他的鸡巴，居然像弹在钢板上一样。

“是不是有点小？”他小声问道。我点点头。

康纳一把扯下了泳裤，甚至吓了我一跳。他的屌在空中晃来晃去，把我们都看呆了。

去年康纳就在班里大肆宣扬他做了包皮手术，现在看果然没错。他的龟头下方还留有一圈淡粉色的嫩肉，显得他原本白皙的屌看起来黑黑的。他的鸡巴是我比较喜欢的那种类型，不是很长但是很粗，现在正朝着天微微颤动，连着下面挂着的两颗紧缩的蛋蛋，看起来很是可爱。鸡巴根部上方有几根稀疏的软毛，从远处看有些像是金色的。我咽了咽口水。

“怎么样，我的腹肌是不是很赞？”康纳望向我们所有人。

诺亚点点头，他的下面也支起了帐篷。康纳平时看起来有些微胖，但脱了衣服才发现他的身材确实很好，仿佛古希腊的雕塑一样。他的腹肌其实只是微微的沟壑，但和我这种几乎不锻炼的人相比已经很强了。我的目光向上看去，他的胸肌也不差。乳头勃起了，强势地向外突出，却依然是嫩粉色，周围有一圈淡淡的乳晕。比起石膏而言，他是一具冒着热气的充满生命力和青春活力的雕塑，而且有着一根更大的屌。

“这边的都是儿童款，看来你都穿不下了。”我拍拍他，“到这边来，成人款在这儿。“

与儿童款的保守样式相比，成人款的泳裤则显得多种多样。温蒂走上前用手指捏住一根细绳，停在半空中端详。“这也是泳裤？”她问。

我点点头。一旁的马库斯这时发话了：“这一看就是女款，一根绳子就能刚好遮住前后两个地方。”

诺亚也随手拿起一条四角短裤。从正面看，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泳裤，但后面几乎没有布料，穿戴者的整个屁股都将一览无余。他将手上的布料递给康纳。

“这是为了上厕所的时候更方便吗？”康纳笑着挠了挠头。他似乎很想穿上试试。

“穿上试试。”温蒂在一旁鼓励道。她在今天之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康纳的裸体，因此显得格外兴奋。

康纳半推半就地换上新泳裤，这一次很合身。前面的鼓包还和原先一样大，不过整根鸡巴被完好的包裹在聚酯纤维中，不像刚刚那个儿童款的，龟头已经勒到了松紧带的地方。大家让他转过身去，看看后面的效果。康纳的屁股很翘，紧致圆润，就像刚出炉的面包一样。两瓣屁股相互顶着，压根看不到屁眼，也看不出周围有没有长毛。或许是游泳馆里冷气开得太足的缘故，他的屁股表面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好了。”我说，“现在可以进去了。下水前记得清洗一下屁眼，里面有台测净仪。大家可不希望有人带着脏兮兮的屁股下水吧。”

四个人点点头，说笑着走进了更衣室。

我在原地回味着刚刚的景象。看来这份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康纳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是那种典型的霸凌形象，但他本质上并不是坏人，只是有时有些毛手毛脚的。诺亚今天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临时取消了侦探计划的缘故。我、诺亚和康纳住在同一个街区，我们仨从小就一起玩。只不过年龄大了之后，康纳开始对运动更感兴趣，不愿参加我们的角色扮演游戏了。马库斯和温蒂的到来让我有些惊讶，温蒂的父母管教很严格，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同意让女儿和一大帮男生去游泳。马库斯平日里则是很安静的类型，我甚至说不上来他到底和前面的哪个人是朋友。

过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上的软件传来了他们的测试结果。说是测净仪，其实就是一个半人高的摄像头。你掰开屁股用屁眼对准镜头之后，拍出的照片会传到前台这里。我逐一检查，康纳的屁眼周围果然有一圈淡淡的毛，但被梳理得很顺滑；马库斯和诺亚的屁眼都是干干净净的，隐约可以看见下方垂着的鸡巴。诺亚右半边屁股上有颗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然后是温蒂。老实说，我以前从没见过女生的屁眼。我惊讶的发现它们和男生屁眼的位置似乎不太一样。屁眼不远处就是小穴——我猜应该是这么叫的，周围也有金色的绒毛。这很正常，女生本来就比男生发育得要早些。我敢打赌全班所有女生都长了阴毛。我仔细对照洁净度表，都没有问题，便放他们通行。

好了，该继续做正事了。我从书包里取出新一期的侦探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后来，吃饭的员工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接管了安检的工作。谢天谢地，我实在不想看大人们的裸体。除去诺亚他们，下午一共也就来了八九个人，看来今天的生意十分惨淡。游泳馆就在镇中心，平日里都有许多人光顾，而到了假期却反而门可罗雀。这个夏天大家都去哪儿了呢？

到了下午15:20分，我已经看完了那一期所有的侦探故事，百无聊赖。正好当时没有客人，我决定偷偷溜进去看看大伙。当然，按照规定我也得换上泳裤。可我今天特意没有带——于是我只好穿着自己的纯棉内裤滥竽充数。

脱光了衣服，我才意识到冷气的确开得有些太足了。我双手抱着身子，浑身发着抖，走进后面的游泳区。

游泳池并不大，分成了浅水区和深水区。深水区是给那些来锻炼的人准备的，而仅仅是来避暑或身高不够的只能待在浅水区。大伙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温蒂趴在岸边，只露出了头和两条胳膊。马库斯则坐在她的旁边，脚泡在水里。诺亚躺在游泳圈里，看着泳道另一头的康纳，他应该刚刚游了半个来回。

“嗨，”我朝他们喊道，但接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诺亚转过头来，挥了挥手。他的肤色虽然不能称之为小麦色，但也比康纳和马库斯那种白到发光的好多了。

“嘿”，温蒂说，“你怎么进来了？”

“额，我进来……巡视一下有没有状况。”

“什么状况？”诺亚笑着地看着我的下半身，“比如你的裤子突然失踪了吗？”

“这是规定，”我挠挠头，“所有进入游泳区的人必须要换上相应的装备。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诺亚用脚拍打着水面，“你不是想下水和我们一起玩咯？”

“当然不是，我连泳裤都没带！”我有些生气地辩解道，尽管内心的确很想跳进泳池里和他们一同玩耍，“我要是下水了该穿什么回家？”

这时，康纳已经游完了另外半个来回。他气喘吁吁地爬上梯子，朝我走来。

我盯着他，不由得后退半步。康纳的皮肤由于刚刚运动过变得红润了许多，水珠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地从身体上滚落。我有一种隐约的预感他不会干什么好事。

果然，康纳在距我还剩几步的时候突然冲刺，然后用力抱住了我，把他身上所有的水都往我身上蹭。

“你他妈在干什么，”我大叫，“有人袭警啊！”

康纳一边笑着一边蹭得更起劲了，他用湿漉漉的泳裤对准我的内裤一顿摩擦。他的力气太大，我压根动弹不得。完了，我想，待会要怎么回家？其余的三个人见状也在哈哈大笑。康纳就像一条鲶鱼一样，加上他什么衣服也没穿，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除非……我本不想使出这招的，但是现在没有选择。我用手伸向康纳的屁股，准备用力扯下他的泳裤，让他被现场所有人都看个光。

然而，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愣住了。因为康纳的泳裤压根没有后面！我懊恼自己的记性之差，刚刚他全程正面朝着自己，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我的手就这样摸上了康纳的屁股。

“嘿！”康纳猛地退后一步，“别搞这些基佬才会干的事。我的屁股只有温蒂可以碰。”

我站在原地，又生气又尴尬。身上的内裤已经湿了一大半，甚至水渍的形状和康纳下面那根肉棒一样。大伙发现势头有些不对，连忙纷纷从水里出来安慰我们两个。

“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马库斯提议道。

“是啊，”诺亚附和，“我下午还要帮家里修剪草坪。”

温蒂走到康纳旁边和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后者似乎也为刚刚的失态感到有些难为情。他走到我身旁，用手搭住我的肩膀：“我们之间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难看，到头来这样会受伤的还是只有我一个。

“我可以把我的内裤借给你。”他说，“额，只要你记得还就行。”

我有些受宠若惊。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穿过别人的衣服，更别提是包裹康纳这种完美的身材的幸运内裤。

“呃……我猜，或许，没问题？”

康纳重新微笑起来：“好，那我们先走咯，芬。”

这句话让我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工作要干。于是我连忙擦干身体，脱掉自己的内裤，先火速穿好衣服，回到岗位上。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其他人也出来了。他们都穿好了上衣，而下半身由于内裤还在前台抵押而依旧赤裸。

我接过诺亚递来的钥匙，从身后寻找对应编号的柜子。打开，然后把内裤还给他们呢。一条、两条、三条……嗯？

我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数了一遍。柜子里只有三条内裤！可我发誓我放进去的时候绝对是四条。

“怎么了？”诺亚问道。

“呃，”我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少了一条内裤。”我把剩下的三条内裤平摊在桌上，大家的一股脑围上来认领。那条粉白色的三角裤肯定是温蒂的，女生的内裤形状和男生的不同，哪怕都是三角裤也不一样。这是我在翻家里洗衣篓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马库斯说那条明黄色的，和柠檬味曼妥思一个颜色的是他的，而诺亚则拿走了剩下一条白绿条纹的内裤。

大家转头望向康纳。他皱着眉头，啃起了指甲盖。

“你的内裤长什么样？”我问。在寄存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只是一股脑塞进了柜子里。

“呃，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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