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阿嬤家】

隔天，周五的早上。

冬日的晨曦，為冰封的大地，攜來一絲溫暖。儘管太陽已然出現，但外面的寒風依舊不停往窗戶肆虐，此刻，嘉豪在被窩裡緊縮著身子，連一絲寒氣也不讓其滲入。

『今年的第一波寒流近日即將來襲！請大家外出做好禦寒措施～』因為等等要出遠門，媽媽一早起來收拾東西，之後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收看著早晨的天氣預報。

「嗯……差不多該叫嘉豪了！」看完新聞後，媽媽站起身，徐徐地來到嘉豪的房間外。

「叩！叩！」媽媽敲了兩下後，向裡面大聲詢問。

「嘉豪～你醒了嗎？」

「呃……好冷！……醒了～」聽見媽媽的呼喚，嘉豪才不捨地離開溫暖的被窩的擁抱。空氣中充斥著極寒感，讓嘉豪光速換裝，連一刻也不想讓肌膚至於冰冷的刺骨感中。

「我好了。走吧！」換完衣服的嘉豪，打開房間門，向客廳等著的媽媽回覆。

清晨時分，平常熱鬧的街上，似乎顯得有點冷清。

「媽媽訂的是第一班車！這樣可以快點回去喔～」媽媽臉上洋溢著平時見不到的笑容，畢竟，上次回去阿嬤家是在嘉豪國中時，大概五年沒有回去了。

「嗯……」看到媽媽興奮的樣子，嘉豪也不好意思潑自己媽媽冷水，只是微微地點頭，表示同意。

經過漫長的五個小時，鄰近中午時分，到了距離阿嬤家最近的車站。

「接下來～要搭計程車！」到了車站後，媽媽向外頭衝刺，攔到視野可見的唯一一台計程車。

「麻煩到……」

『唉！等等要見到她啊……』路上，媽媽熱絡地和司機聊著天，嘉豪則在腦中不斷預演等等可能發生的事。

『啊……胃好痛！』一想到那個人的臉，嘉豪不由得感到胃傳來的劇烈疼痛。

「到了！謝謝搭乘～」看起來司機先生對路途上的愉快氣氛，感到意外舒適，離開前，不停向媽媽揮著手道別。

「等等記得叫人喔！嘉豪～」這件事，媽媽已經叮囑嘉豪不下十次了。

「好啦～」對於稱謂什麼的，說實話，嘉豪完全不在乎。

「你們回來囉！」許久未見，但依舊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現在門的另一側。

「媽！我回來了！」媽媽的淚珠忍不住地瞬間傾瀉而出，上前抱住眼前的老人。

「嘉豪～長這麼大了啊！」老人拍了拍嘉豪的肩膀，對嘉豪露出和藹的笑容。

「嗯……阿嬤。」相對於老人的熱情，嘉豪的回答顯得相當冷漠。

「妳妹妹她們也回來囉！大家在客廳等著！」老人抓著媽媽的手，領著我們進去屋內。

「我先去放東西喔……」嘉豪沒有理會老人的話，直直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嘉豪！……等等要出來叫人喔。」媽媽像是顧慮著嘉豪，沒有硬逼嘉豪跟自己同行。

就這樣，嘉豪待在房間滑著手機，已經半晌。做的事幾乎跟待在自己家裡一樣，沒有任何一點變化，直到……

「喂！回來都不用出來叫人是嗎？你這臭小子！」一位女子乍然打開嘉豪的房間門，連招呼語都沒有，對著嘉豪就是一頓輸出。

三十四【那個女人！】

「呃……」對於女子的乍現，嘉豪並不怎麼感到意外，反而是露出一副厭煩的臉。

「喂！臭小子……你那是什麼臉！跟姊姊講話可以這樣嗎？」女子並沒有吞忍嘉豪的無禮，用著比剛才更大的音量想要迫使嘉豪屈服。

「喔……妳好。」嘉豪不想跟女子多說，一心只想將手中的遊戲通關。隨便敷衍女子後，便回到遊戲的世界中。

「什……！成嘉豪！你給我放尊重點！」女子一個跨步上前，將嘉豪手上的手機一把奪走。

「還我喔！」嘉豪對於女子不斷刺激著自己的無理行動，此刻忍耐到極限，雙眼散發著無盡的憤怒，彷彿要將周遭的一切全部燃盡。

「才不呢！你先給我好好叫人再說～」女子揮舞著嘉豪的手機，還對著嘉豪擺了個鬼臉，完全不像是成年人該有的行為。

就在這時，女子的身後猛地出現另一個人。沒等女子反應，重重的一拳直接往女子的頭上招呼。

「妳這臭丫頭！想說怎麼這麼久～叫妳叫表弟過來吃飯，妳竟然在這欺負人家，都多大了啊丟不丟臉……快把手機還給人家！」

「吼！媽……妳下手都不控制力道的喔！頭都被妳打腫了……還你啦！」女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撫摸著被打的地方，一臉不甘願地將手機還給嘉豪。

「誰叫妳老愛欺負妳表弟！活該～」

「嘉豪，我們要開飯了，快來吧！」

「嗯……阿姨。」

「哎呀！剛剛都不叫人……看到我媽就會叫喔！」

「哼！」嘉豪絲毫不甩女子的話，還夾帶剛才的鬼臉一起還給她。

「可惡……臭小子！」女子氣得牙癢癢，但卻拿嘉豪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群人圍繞在大圓桌上，桌上擺滿各種美食，不過放眼望去，在場只有嘉豪一個男性。

「是說，今年大姊也沒有回來嗎……」阿姨的一句話，一瞬間，將方才熱絡的氣氛降至冰點。

「唉～大姊很忙吧！」媽媽像是要緩解氣氛一樣，勉強搭了一兩句話。不過，這個舉動讓氣氛又更加低沉。

「嗯～妳們有回來就很好了……」最後，緩和氣氛的是坐在正中間的老人，微笑著點點頭說。

之後，就是無聊的閒話家常時間。對這種氣氛感到難受的嘉豪，自然不會多待一會，吃完飯沒多久，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準備繼續玩剛才沒玩完的遊戲。

「喂！臭小子！」不用想也知道，剛才沒能得逞的女子，又再度跑來嘉豪的房間。

「妳又要幹嘛……」嘉豪無意搭理女子的找碴，自始自終從沒離開過手機的遊戲畫面。

「哼～哼！我剛知道了喔……你小子之前不是一直炫耀自己的成績很好嗎？怎樣！聽說……你學測考爛了喔！哈～哈～」女子將嘉豪已經結痂的傷口，毫無憐憫地扒開，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閉嘴！」被戳到痛處的嘉豪，關掉手機，猛地站了起來，雙眼瞪大，凶狠地怒瞪著面前的女子。

「怎樣……終於要說話了嗎？就說人不要太囂張嘛～」沒有發覺到嘉豪的怒氣，女子繼續用著輕蔑的態度，不斷深挖著嘉豪復原的傷口。

「我說閉嘴！」嘉豪一把推倒站著的女子，並對著女子大聲吼道。

「嗚嗯……很痛餒！臭小子……你做什麼啦！」女子揉著剛剛摔痛的屁股，完全沒有打算為她剛才說的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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