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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孽(31-35),2

小说: 2025-09-01 07:51 5hhhhh 6110 ℃

  是青尘真人……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我干了……

  是的,我干了。

  飞星闭上眼睛。

  完了。

  他睁开眼,只见青尘的眼眸一转,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此刻她的神态与平日里那英姿潇洒的样子反差太大,令飞星的阳根微动,一副要重新硬起来的态势。

  飞星赶忙将阳根拔出。

  「啊嗯~」

  青尘嘤咛一声,一大片粘稠液体随之从她的下体涌出。

  飞星看着自己阳根上的那淡淡的血迹,只感觉喉咙发紧。

  只是幻境,青尘真人会介意吗?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飞星沉思起来。

  怎么做她才能原谅我?

  除了杀了自己以外,他确实想不出青尘会采取别的行动。

  我现在自杀出去逃走……不,做出此事后怎能逃跑。

  解释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总是要试试看。

  然后……

  飞行还在思考着,而青尘似乎恢复了力气,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她赤身裸体,下身一片粘稠液体,正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模样。

  得趁我和她都在幻境里的时候解释一下,等下出去了她肯定直接动手灭口,届时我命休矣!

  「青尘真人——」

  飞星刚刚开口,便见青尘猛地扑了过来,将他压在地上。

  他连忙道:「真人,至少让我解释……呜——」

  后续话语并未说出,因为青尘张口堵住了他的嘴唇。

  飞星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青尘,只见她的眼眸失神,双颊火热,俨然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真人她怎么回事?

  飞星并不知道青尘被骗吃下一瓶媚药,满脑疑惑之际,青尘已坐到他的腰间,将自己那柔嫩饱满的馒头穴贴在飞星微软的阳物上摩擦起来,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飞星哪怕处于清醒中也不可能受得了这般刺激,阳物迅速坚挺起来。

  他连忙推开青尘,使两人唇齿分离,说道:「真人,你——」

  青尘将他的手推开,又吻了上去,与此同时抬起腰来。

  飞星的阳物刚离开那抹微热的柔软,便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抓住了,而后塞进了一个更加温热柔软的腔内。

  尽管那腔中已然湿润无比,但仍然紧勒得飞星生疼。

  下一刻,青尘的腰身开始动摇,强烈的快感瞬间袭来,令飞星忍不住挺了挺腰,下意识地抱住了她那柔软的身躯。

  此刻青尘的理智已完全被媚药夺走,全身心地沉浸在鱼水之欢的快感中。

  她抬起身来,满脸享受,一只玉手手掌紧掐着自己的丰臀,另一只手的五根纤指正用力揉捏自己的肥乳,将飞星压在身下。

  飞星赶忙趁机喊道:「真人,醒醒——!」

  然而青尘此时的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正寻找着最令自己舒爽的动作,哪里还会理他。

  「嗯~~啊~~」

  「嗯啊~~嗯啊~~」

  飞星涨红了脸,艰难忍耐着这份不知是喜是悲的刺激。

  捻捻腰肢轻轻摇,袅袅娇躯慢慢动。

  娇滴滴粉面失神,气喘喘玉肌染赤。

  汗若秋雨洒躯上,涎如春露湿颈里。

  淫液稠稠穴内生,浪吟阵阵口中起。

  数十息后。

  飞星的身体逐渐僵直。

  这样下去我马上要射了——

  「噢~~噢噢噢~~」

  青尘已放荡情怀,毫无顾忌地呻吟起来,倘若让将她视为楷模的那些年轻女子见了,说不定道心识海都会受到影响。

  每一次的进出,都令飞星的龙头撞击在她的宫口上,一进一出之间,道道阴液顺着飞星阳根淌下,将他的春袋完全打湿。

  「唔噢噢噢啊——」

  伴随一阵如泣如诉的高亢长吟,那本就紧致无比的穴内阵阵紧缩,引得飞星再难忍耐,挺腰在青尘的娇躯深处喷出一道道元精!

  同时青尘上身后仰,双眸后翻只露出眼白,浑身颤抖抽动着令两团香乳弹抖不已。

  一对玉臂紧伸,两只金莲高举,仿佛魂魄出窍,又似元神离身。

  在持续数息之后,她陡然脱力,无力的躺在飞星的胸口。

  伴随快感的远去,两场云雨也终于令媚药的药性消失,青尘的理智渐渐回归,于是,方才自己扑倒飞星,主动与他交媾的过程的记忆开始涌上心头。

  脑海出浮现自己那淫荡旖旎的模样,她的双目暂凝,呼吸随之一滞。

               第三十三章

  飞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他从青尘那微妙的肢体动作中明白她清醒过来了。

  他坐起身来,将微软的阳物从青尘紧致的小穴里拔出。

  青尘的娇躯僵直了一瞬,紧闭双唇,小腹难以抑制地抽搐几下,下身随之涌出了一大片淫靡的体液。

  她侧躺在他怀里。

  并非是她不想离开,是因为没有力气。

  并非是药性还未散去,是因为……刚才她主动时的动作太激烈,将仅剩的体力都耗尽了。

  心中闪过各种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飞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抱起她离开树林,来到河边,为她和自己清理了一番身体。

  他很认真,动作上不带任何邪念,之后又用仙气将水珠蒸干,给青尘和自己穿上了衣裳。

  青尘始终低着头。

  全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可能是疗伤的良药,可能是致命的毒药,可能是开错方的泻药——

  也可能是包了点面粉加几把墙灰,然后骗自己那是灵药。

  飞星抱着她朝孙家庄行去。

  青尘没有反对,她认为死在战场上总比自杀好。

  当两人赶回孙家庄的时候,庄里已到处是断壁残垣。

  砖石瓦砾成山,哭喊尖叫四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魔气缠身的妖魔正在庄里屠杀。

  在犬吠不起作用后,庄民成了待宰的羔羊。

  很多人都死了,比如曾教过飞星种田技巧的几个年轻汉子,比如曾教过阳春女红的那个会偷看飞星的圆脸腼腆少女孙白白。

  青尘动了动,似乎在恢复了些许体力后想自己走。

  飞星将她放下。

  她刚迈出一步,身体便摇晃了起来。

  飞星见状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住她。

  然而青尘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并且在晃了晃后稳定下身体,迈出了第二步。

  刚恢复一点体力便要独立,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何种情况情况下,她都是不服输的倔强姑娘。

  哪怕刚才她在失去理智后,也是下意识地要骑在上面自己来动。

  迈步第二步后,她冲向了妖魔。

  「真人——」

  飞星后面喊她,她没有回头。

  青尘没有再回来。

  飞星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片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在青尘死去的那一刻,幻境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飞星眼前一花,来到了妖魔面前。

  妖魔正处于孙廉的宅子里,孙廉抱着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身下一片污臭,已是失禁了。只见妖魔忽然倒地,奄奄一息地只剩一口气了。

  飞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记忆便钻入了他的脑海中。

  ……

  他看见了一片贫穷的小村庄。

  某一年,村里来了个姓陈的都保。

  那都保继承了叔父的一大笔遗产,待人友善,又颇有家资,带着妻子与一对儿女,一家四口搬到了小村庄里。

  他乐善好施,深受村民爱戴,自掏腰包给村民买了许多耕牛,石磨石臼,又修路、建水磨,修建祠堂庙宇,令小村庄焕然一新,村民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有个好吃懒做的年轻人常常都以拜访为名去陈都保家里蹭饭。

  这年轻人姓孙,名叫孙二牛,他每每在陈都保家中看到那些豪华昂贵的摆饰都惊叹不已,面对一桌丰盛大餐更是毫不客气,陈都保也不介意,只是常常劝他早日找一份正经差事,偶尔还会借他些银两,当然从来没问他还过。

  孙二牛心里自然对都保感激,只是每每出了门,离开了那豪华的屋子之后,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某一年,大旱。

  那陈都保拿出半数家资用以救济村民,然而村民还是一顿饱一顿饥,勉强度日。

  某一天村里来了个道人。

  道人说,村中偷偷藏匿着妖邪,致使空中不落雨水。

  于是,愤怒的村民们纷纷询问妖邪是谁。

  道人指了指孙二牛。

  孙二牛当即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道人说道:「你若不是妖邪,你肯定知道谁是妖邪。」

  面对怒目圆睁的众人,面对滴雨不落的老天,面对自己饿的咕咕响的肚子。

  他鬼使神差地说道:

  「是陈都保。」

  后面的事情便不必赘言了。

  陈都保那贤良的夫人被吊死。

  他自己被他给村民买来耕地的锄头敲死。

  他的儿子亲眼看着自己年方十四,正值芳华的姐姐被村里那些他们曾抚摸喂食过的狗咬死。

  众人折磨着陈都保的儿子,在他身上发泄着怨恨,询问道人为何妖邪死了,天上还是不下雨。

  道人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虽然不下雨,但有了陈都保的另一半家资,他们不就能活下去了吗?

  道人走后的次月,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村民们有了另一半家资钱,又将陈都保的豪宅变卖了,翻出来许多大笔的欠条,于是以他的名义收回了许多债务,一下子便变得极为富有。

  陈都保那备受折磨的儿子被村民们丢到了深山里祭山鬼了。

  三年后。

  孙二牛成了孙家村的村长,改名叫孙廉。

  当年的道人又来了。

  他教给孙廉一个术法,名叫转灵成金。

  他告诉孙廉,此术可以将有智识魂灵的人化作金砂,余寿越多的魂灵能变出的财富便越多。

  但村里的村民分了当年陈都保的家资后,都已不算贫穷,行将就木的老人换不出多少钱,而哪会有青壮主动愿意送命呢?

  道人又说,自己将那陈都保的儿子转化成了妖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它晚上进村一趟。

  它极为憎恨陈家村的村民,但因当年亲眼目睹姐姐被狗咬死,它变得极为怕狗。

  孙廉心领神会。

  他偷偷命人掳走村里的孩童,用转灵成金之术变作金砂,然后告诉村民河里的上游出现金砂。

  之后,待那陈都保的儿子变作的妖魔进村后杀人后,他将婴儿失踪的事情也推给了妖魔。

  有了大量金砂的孙家村变得更加富裕,孙廉将邪魔怕狗的消息告诉了村民,于是挨家挨户都开始养狗,一个个都夜不出户。

  孙廉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掳走小孩拿去转化成金砂,然后引导村里舆论说是小孩走丢了,被山里的饿狼吃了,恶鬼杀了,被邪魔掳走了,然后又苦口婆心假慈悲地安慰劝导失去孩子的村民。

  再之后,他们在上游建了庄园,孙家庄便是这么来的。

  之后,伴随村里孩童的不断消失,孙廉告诉众人,狗虽然能保护大人,却保护不了孩子。

  于是村民们都说是陈都保的冤魂作祟,这些都是报应。

  一部分人逃回了陈家村,然而却被孙廉派人捉住,都转化成了金砂,只有一个知晓当年情形,本来是陈都保儿子的玩伴的少女躲了起来。

  她偷偷看见了孙廉用邪术的情形,被吓疯了,之后便一个人在河流下游生活,每天白天都不敢出来,不敢与人交流,只有晚上才敢活动。

  一晃又过了七年。

  孙家庄变得极为富裕,但庄里已经没有孩童了。

  于是孙廉开始暗中对成人下手。

  一旦庄里谁公开表示跟自己作对,他便趁夜色派人将那人家的狗杀死,然后将那一家人抓走用邪术转化成金砂,营造出一种他家的狗跑了然后自己被妖魔杀了的假象。

  加上陈都保的儿子化作的妖魔每隔一段时间便来庄里一趟,激起满庄犬吠,庄民们自然信以为真。

  当然,孙廉也不止是对庄里的人动手。

  路过的贩夫走卒,游人旅客,十年来茫茫多的生命全都化作了河中的金砂,变成了孙家庄的砖瓦。

  至于那道士,早已不知所踪。

  他毫无疑问是个魔修,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

  飞星睁开眼。

  他看了一眼身前奄奄一息的妖魔,又看了一眼身后吓得瑟瑟发抖抱头闭眼的孙廉,沉默片刻后,转身出门,来到了一间宅子里。

  宅子里有一个人,面容儒雅随和,头上戴着斗笠。

  包景转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

  飞星解释道:「我对仙气比较敏感,感知能力比较强。」

  他们之前跟白荡一起回到孙家庄殊死一搏时,包景假装身死趁机溜走了。之后飞星赶回来的时候便感知到了他躲在这里,只是当时飞星忙着跟体内的醉仙情花对抗,没空去管其他事。

  「我有一个猜测,不一定对,说错了不要介意。」飞星说道。

  包景点头道:「请说。」

  飞星问道:「你是构建这个幻境的人吗?」

  包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飞星说道:「感觉你一路上都在给我们提示。」

  包景点点头,说道:「那你不妨再猜猜我为什么躲在这里?」

  飞星想了想,说道:

  「我之前便觉得这个庄园很真实,不止是建筑,人也很真实。我前些天一直跟阳春真人在庄里逛,碰见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为后辈嫁娶发愁,有的人为柴米油盐担忧,有的人觊觎着亲戚的田产,有的人渴望受到别人的认可,各式各样的人太多了,我觉得至少他们应该不是凭空捏出来的,至少都有活生生的人作为原型。加上刚才那些妖魔的记忆……我猜你当年应该亲自来到了这个庄园,碰到了这个妖魔,获得了它的记忆。」

  「说下去。」

  「你想看看换作我们在知道这些后会做些什么决定。」

  包景点点头,说道:「是的。」

  他看向飞星,继续说道:「我当初与好友在这个庄里游玩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妖魔,那庄主孙廉就像前些天委托你们帮他们除去妖魔一样,当年也是这么摆脱我们的。最后,我的好友都遇难了,只剩下我一个,我在那妖魔临死前碰巧获得了它的记忆,然后做出了选择。我一直对当初的选择很后悔,便捏了个幻境让你们来试试,打算等你们死的就剩一个的时候,让最后那人获得记忆,看看他会做什么选择。只是我本以为会是青尘或者郑怀恩活到最后,其他几个也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你了。没想到恰好正是你。」

  飞星了然,说道:「你当初是决定放任妖魔屠杀庄民,所以后悔了吗?」

  「我当初没有放任妖魔屠杀他们,而是杀了妖魔,离开了那个庄园。」包景望着半毁的山庄,平静说道,「我一直在后悔没让那妖魔杀了孙家庄的这些凡人。可惜当我确切地发现自己很后悔的时候已经是百年之后了,那时孙家庄早被某个魔修占据,庄园里的人也早就死光了。」

  飞星沉默。

  包景问道:「那么你觉得什么对的?」

  飞星说道:「我觉得应该把妖魔除掉。」

  「为什么?」

  「除魔卫道是我等修仙者的责任。」

  包景说道:「那如果被妖魔杀死的都是你重要的人呢?」

  飞星说道:「对错不会变化,妖魔还是要除掉。」

  包景说道:「那你能做到吗?」

  飞星摇摇头。

  包景点头叹息道:「大道理谁都会讲,真做起来又何其困难。那么你又会怎么做呢?」

  飞星想象了一下如果玉霜真人因此而死的情况。

  「我还是会把妖魔除掉,然后……」他低下头,平静说道,「我应该会忍不住把他们全杀了。」

  包景又问道:「要是你当时忍住了,事后又后悔了呢?」

  飞星说道:「那就是换我后悔百年,然后捏个幻境出来考考别人了。」

  包景笑了笑,伸手一挥。

  四面八方的空间如同镜面同时碎裂。

  下一刻,他们回到了现实。

               第三十四章

  正午。

  暖阳之下,雪水渐融。

  七人睁开眼睛。

  一旁的青风君三人见他们苏醒,身形一闪便放心离去了。

  妖魔的记忆不止进入了飞星的脑海,其余五人也接收到了。

  不过对于飞星和包景的对话,他们无从得知,只看见飞星知晓记忆后便离开了,之后没过多久幻境消失了。

  一道传音落向飞星。

  「关于在下的事情还望道友不要外传。」

  飞星转头望向包景,点头答应。

  「有缘再会。」

  包景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没想到他竟是镜花宗的真人。

  郑怀恩起身后伸手握住身后的大剑,神色终于舒缓。

  随后他看向飞星问道:

  「贤弟怎么没把那些人都杀了?」

  飞星答道:「幻境之中皆是虚幻,也无甚必要吧。」

  一旁的阳春忿忿道:「能出一口恶气啊!」

  她摸了摸胸口,对之前受到致命伤时的感触耿耿于怀,又问道:「怎么你突然出现在妖魔面前,然后它便倒下了?而且你也没杀它便破境出来了?」

  其余几人也抱有此疑惑,他们与妖魔共享视野,在他们眼中确实是这样的。

  为了不暴露包景的身份,飞星只好装傻充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没反应过来。」

  「那你之后去哪了?」

  「我在附近逛了逛,便突然出来了」

  一旁,碎日正低垂着眼眸。

  离开幻境,她的意识重新回到这副中了血咒的身躯。

  飞星看着她,知道安慰之言对她并无意义,于是什么都没说。

  碎日没问什么,直接离开了。

  青尘也转身离去。

  郑怀恩看向她,有些惊讶她竟然也这么沉默。

  放在以前她肯定得发表些感想。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事,飞星对阳春说了句「我等会儿回来」后,竟然朝青尘追了上去。

  什么情况?

  难不成她在幻境里悄悄邀请飞星加入东皇仙门?!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那疯女人哪有这个脑子啊。

  与此同时,阳春正跟白荡为知晓真相后应该选择什么而辩论着。

  「凭什么不能杀那些坏村民!?」

  白荡说道:「只有孙廉和那妖魔要杀,其他人是未染邪法的普通凡俗,自然不能杀。」

  阳春愤愤不平道:「可是他们做坏事!要我说,那妖魔才是最不能杀的!」

  「妖魔是最该杀的。」

  「为什么?」

  「因为那是妖魔。」

  「它原先也是人啊,是被那些坏村民害了,又被那个妖道变成妖魔的!」

  白荡笃定道:「那也是妖魔,妖魔就一定要杀。」

  郑怀恩也加入了战场,说道:「没错,妖魔确实要杀,当然,那些村民中没参与迫害陈都保的我不杀,参加的我也杀。」

  「不可杀凡俗!」白荡皱眉道。

  郑怀恩问道:「有何不可?」

  白荡正色道:「我等修仙之人不可擅自裁定凡俗善恶,若各凭我等心意,凡间还能剩多少人?」

  郑怀恩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会杀。」

  白荡问道:「凭什么?」

  「因为不公平。对陈都保一家不公平。」

  郑怀恩理所当然道:

  「既然不公平,当然要公平公平。」

  ……

  四象花泉。

  青尘停在泉边饮了一口泉水。

  飞星赶了过来,张嘴想说什么,又沉默下来。

  青尘那双英朗的眼眸此刻冷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已没了潇洒,只剩下淡淡的冷厉。

  她开口道:「你方才说了,幻境之中皆是虚幻。你既然明白,便不用我多说了。」

  飞星说道:「真人若不想我提起,我便不会再提起。」

  「我要你忘记。」

  飞星说道:「我不该忘记。」

  他的意思很简单。

  人生在世,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想不想让我负责是一码事,我需不需要负责是另一码事。

  「你是不是以为我心善,觉得我不会杀你?」青尘转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显然,她是对飞星动了杀心的。

  倘若飞星出了幻境后逃了,没来见她,那么之后的某天他便会突然死去。

  但虽然青尘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会失去理智,既然非他本意,且事后态度够好,而且此刻来了说明他愿意承担责任,所以她打算绕他一命。

  只要他将那些记忆忘记,永远埋在心底。

  但飞星不打算当做没发生过,执意要承担责任。

  她的身份多么了不起已无需赘述。哪怕是在幻境中,也决不允许被人做出那番事情。

  孙清只是个假人,她没法对一个幻境里的假人做什么,但飞星是真实存在的,他身份低微,又做了那些事,若他要承担责任,那么将承受她全部的怒火。

  青尘想让他明白,他承担不起。

  飞星躬身行礼。

  他是在表示自己愿意承受。

  修仙的人比凡人的寿命更长,于是往往更怕死。

  飞星当然也怕死,但他觉得自己更不能逃,或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尘凝视着他。

  凝视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臂。

  凝视着他额角滑落的冷汗。

  片刻后,青尘回过头去,说道:「你不忘记又有何用?」

  飞星说道:「若以后能帮上真人的忙,便有用了。」

  她轻哼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不知是冷嘲还是热讽,但无论脸上还是眼里都没有笑意。

  沉默片刻后,青尘面无表情道:

  「别让我再见到你。」

  飞星想了想,问道:「倘若我以后能帮上真人的忙了,可以去见真人吗?」

  青尘双眼微眯,嘴唇张了张,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你可以试试,如果不怕死在我手上的话。」

  ……

  当飞星回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离开了,只有阳春还在原地等他。

  两人返回灵宿剑派的楼宇,一路上,阳春气鼓鼓的,一直对飞星抱怨着她跟白荡真人辩论的内容。

  「什么妖魔就该杀呀,我就觉得那些人比妖魔更可恨!」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见飞星没点反应,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低着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你在听我说吗?」

  「在听。」

  「真的吗?」阳春狐疑道。

  「在听的。」

  「我的想法很奇怪吗?」阳春问道。

  「没有,你说得对。」

  「你……」

  因为飞星看起来太像是随口说的了,阳春眯着眼睛轻声道:

  「根本没在听吧?」

  「我在听啊。」

  「你根本没在听!」她跺了跺脚,像只炸了毛的小老虎似的怒道。

  「我真的在听。」飞星连忙安抚道,「你说人比妖魔可恨嘛。」

  阳春狐疑地看着他。

  飞星不断朝她点头肯定这个事实。

  「好吧……」阳春似乎相信了。

  飞星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他确实没认真听,心里还在为青尘真人的事情烦恼,只是依稀听到几句。

  「那你觉得呢?」她问道。

  「什么?」

  「妖魔和那些庄民啊!你觉得要杀谁?」

  「噢,他们啊……」

  飞星将自己与包景说的答案跟她重复了一遍。

  阳春听了后瞥了他一眼。

  「你心里想把他们都杀了,但还是觉得应该只杀妖魔和那个孙廉,就因为你觉得这样才对?」

  「嗯。」

  「你怎么只在乎对不对啊?」

  「不然呢?」飞星问道。

  阳春理所当然道:

  「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啦!都修仙了还这么憋屈干嘛!」

  飞星愣了愣,他之前便意识到阳春真人大概是偷偷溜过来的,但一直不理解她既然想来为什么灵宿剑派不让。

  现在他也有些理解了。

  ……

  自这天之后,飞星每日待在屋里修行,再没有出门过,渴望提升境界早日炼化魔花。

  这次是在幻境里,以后在现实中发作要是祸害到谁可就无可挽回了。

  哪怕一直待在玉霜真人身边让她帮自己处理,她若为了突破境界闭关了又当如何?

  刻苦修行是很自然的事情,飞星之前在玉霜的仙岛上便是如此,所以玉霜也没有因此起疑。

  为期两日的第二试幻阵结束后,开始了七目副试——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可谓:

  凤凰偃翅听琴音,黑白子落如雨临

  笔墨书下人间意,丹青绘成天下形。

  诗可传声千载颂,酒亦承情万世饮。

  百花同诉平生志,长生难移逍遥心。

  然而,这番缤纷绚烂都与飞星无缘,他两耳不闻楼外事,一门心思只修行。

  当七目副试全部结束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八天。

  中途阳春偷偷来找过飞星,见他正专心修行,所以没打扰他。

  终于,梅仙会最后一项武试也开始了。

  灵宿剑派内有三名弟子入选了那前一千零二十四个的名单,经过第一天的比试,其中一人落败,剩下两人得胜归来,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比试。

  也是这天夜里,飞星睁开了眼。

  他突破到观心境中期了。

  自那次在幻境中发作之后,这二十天来情花一直沉寂无比,也多亏如此飞星才能安心修行破境。

  修行果然妙不可言,二十日也如一瞬,之前真人说的确实没错,两日不见何必那般急躁。

  飞星走出了屋门,看向玉霜的屋子。

  许久不曾拜见真人了。

  他来到屋前敲了敲。

  咚咚。

  「真人,是我。」

  房门自开。

  飞星步入屋中,玉霜一言不发,起身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随后将一软垫置于床上,伸手便要解开腰间的系带。

  飞星问道:「真人这是做甚?」

  「你不是发作……」玉霜轻声说着,抬头瞥了他一眼。

  飞星神色平静。

  她的颈间随之生红,挥袖将床垫收回,转身背向他说道:

  「有何事?!」

  其声微躁,还隐隐有些颤抖。

  飞星说道:「我方才突破至观心境中期了,想着多日不曾拜见真人,便来了。」

  玉霜闻言沉默片刻,缓舒一口气,转过身来,又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轻声道:

  「莫忘了修行不可急躁。」

  「嗯。」

  飞星点点头,平静问道:

  「方才真人是以为我魔花发作了?」

  玉霜闻言神色一凝,玉肌生赤,又转过身去沉默不答,只是心中忿道:

  这孩子怎这般不恤人心!

  飞星仍然说道:「也怪我深夜来访,让真人误解了,这些日子那魔花十分安宁。日后我若是发作,自会先与真人说的。」

  「嗯……」

  玉霜闭着眼睛,强装镇定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她没有发现,身后飞星的嘴角,正微微上扬着。

  飞星一开始就注意到玉霜误解了,之所以明知故问地提起,是想看看玉霜的反应。

  真人这模样真有意思……

  他的心头涌现出一点愉悦。

  几秒后,飞星猛地回过神来——

  不对,我怎会如此恶劣,还以为趣!

  飞星神色一凝,马上将方才的想法甩出脑中。

  一定是受魔花影响了!

  他看向玉霜的身影,刚要辞别,目光又被那饱满的曲线吸引住了。

  芳香气息弄心酥,玲珑娇躯惹人抚。

  雪白衣裳藏风情,冰玉神态隐媚妩。

  一股想要揽上柳腰尝香软的冲动加重了飞星的呼吸。

  玉霜侧过头来,见飞星正凝视着自己,好像从他眼里发现了什么,她脸颊微红,但又有些不确定,半晌后小声问道:

  「怎么了……」

  飞星回过神来。

  「我……没事,我回去了」

  飞星转身离去,回到屋里长舒一口气。

  明明魔花未发作,我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定是魔花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了!

  方才脑海中的邪念尤其多,飞星默念清心之术,不断对自己说道:

  要做正人君子……要做正人君子……

  还是修行吧,修行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同时,玉霜的屋中。

  玉霜坐在床上,挥手将隔音禁制去掉了。

  自己怎变得这般痴傻了?方才连问都不问便做好了与他行那事的准备。

  难道我潜意识里看到他就……不!都是因为他每次夜里敲自己的门便是魔器发作,这才让自己想当然了!

  飞星的面孔一直在玉霜脑海中挥散不去,她越想心中越乱,也赶忙默念起了剑派的清心去杂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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