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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的白熊先生

小说:【パーバソ】短篇 2025-09-01 07:51 5hhhhh 7520 ℃

  睜開雙眼時,彷彿被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模糊的光暈亮點,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鵝黃色。巴索羅繆費力地眨了眨眼,嘗試聚焦視線,但雙眼還帶著剛睡醒的沉重與酸澀,彷彿有兩股相反的力道拉扯眼皮。他下意識地想搓揉眼角,卻被一隻寬大厚實的手即時阻止。

  柔軟精的香氣,描繪出了那人的輪廓。

  「……帕西?」

  詢問沒有得到回應,只是將巴索羅繆的手輕輕放下。意識又清醒了幾分,讓他理解自己正處於對方的懷抱裡。棉被掀開了一半,身體下柔軟的床鋪,還留有冬季的冰涼──帕西瓦爾似乎正要把睡著的自己抱到床上。

  房間的暖氣還沒完全啟動。

  寒冷的空氣,逐漸復甦了巴索羅繆的記憶。

  今天是新年前夕的夜晚。

  因工作繁忙許久未見的愛侶,終於有機會享受兩人時光。

  往年這個時候,他與帕西瓦爾總會連同聖誕節一起慶祝。精心打扮前往餐廳品嘗一頓珍饈佳餚,在優美的燈光藝術下迎接倒數計時,最後在彼此的家中共度悠閒假日。

  在溫柔的低語中入睡,在溫暖的擁抱中甦醒。

  回想起來有點甜膩肉麻,但又不可取代的時光。

  但是美好的約會排程,卻在今年被完全打亂。

  「過完年後我一定要斃了那個混帳鬍子……」

  突如其來的緊急業務,不只佔滿了十二月的工作,甚至侵襲到了假日時間。前一秒才剛喘口氣準備放鬆,下一秒便被通知處理突發狀況,幾次發生下來,為了不打擾帕西瓦爾的休息時間,他已經有好個週末沒有與青年見面,只能透過文字聯繫感情。

  就連十二月的最後一天,男人依舊被關在公司裡,埋頭苦幹到夜幕低垂。當他終於將那疊厚重的資料甩到黑鬍子臉上,頭也不回地衝出辦公室時,時針已指向兩位數的位置──幸好還沒淪落到要追趕末班電車的窘境,輕吐著陣陣白霧,巴索羅繆走出車站,他低頭將口鼻埋進圍巾之中,一邊環顧廣場上寥寥可數的人影,一邊如此思考。

  為了迎接跨年夜的來到,人們不是在家團聚,便是在熱鬧喧囂的商圈慶祝狂歡,位於住宅區的車站周遭,反而顯得寂靜無聲。他幸運經過一間尚未打烊的超市,簡單購買幾樣深夜折扣的熟食與啤酒,在無人的街道上徒步一陣子後,終於來到帕西瓦爾居住的公寓。

  推開門時,柔和的柴魚香氣撲鼻而來。

  「晚安,巴特!」

  帕西瓦爾正巧從廚房探出頭來,圍裙下仍是工作時的西裝襯衫。他手中捧著兩碗剛煮好的蕎麥麵,裊裊上升的蒸騰熱氣,為流露喜悅的面容添上幾分紅潤。

  巴索羅繆放下公事包,趕緊走上前去,替他接過麵碗。

  「真是的……回來之後怎麼不先去把衣服換下來?」

  帕西瓦爾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說道:「看你這麼晚才傳訊息過來,現在肯定餓了吧?反正你一定又在想『吃飯只會浪費時間,等工作完成後,隨便解決就好。』是不是?」

  巴索羅繆心虛地乾咳幾聲,舉起手中的食物。

  「你猜錯了,我可沒有打算『隨便解決』。」

  「啤酒跟下酒菜……」簡單掃視塑膠袋裡的內容物,腦海中浮現出吸吮能量果凍當作晚餐,結果被他逮個正著的男人,帕西瓦爾不禁嘆了口氣:「該說你有進步嗎?巴特。」

  「不只有進步,是已經進步很多了。」巴索羅繆大言不慚地回覆,伴隨帕西瓦爾無奈的笑聲,將蕎麥麵端放到客廳的暖桌上。

  趁著熱騰騰的湯麵尚未冷卻,兩人趕緊換上舒適的家居服,一同鑽進早已預熱好的暖桌裡。比常規尺寸巨大的暖桌,加大型的布料,完整包覆了彼此的身軀。

  回想當初拿著巨大暖桌廣告,極力慫恿他購入的巴索羅繆,看到實體後捧腹大笑的模樣,再對照眼前這個理所當然佔據最佳位置的男人,帕西瓦爾暗自揚起了嘴角。

  這大概就是巴索羅繆時常主張的「掠奪」吧?

  兩碗樸素的清湯蕎麥麵,搭配巴索羅繆從超市帶來的小菜及啤酒,簡單的菜餚,取代過節慣例的高級料理,組合成了他們的跨年晚餐。

  要是在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在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對象面前,巴索羅繆總是希望能表現年長者的游刃有餘。完美的紳士形象,一直以來,都是男人難以妥協的堅持。

  所以當巴索羅繆願意拎著超市小菜來到自己面前時,那種帶著驚訝卻滿溢胸口的充實感,直至如今,帕西瓦爾仍無法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定義。

  還想要看到更多不一樣的他。

  任性的、不完美的、有些窘迫但毫無拘束的他。

  側首依靠在帕西瓦爾肩上,巴索羅繆啜飲啤酒,就著電視播放的跨年節目與青年閒聊。在廣告時間抱怨難纏的客戶,或是跟隨綜藝情節一起嘻笑。帕西瓦爾的手指漫不經心梳理著他的頭髮,或許是酒精的催化,原本溫馨愉悅的氣氛,在默許的凝視中,逐漸轉為曖昧的情愫。

  帕西瓦爾的雙唇泛起一片水光,嘴角還遺留了啤酒的細緻氣泡。巴索羅繆輕笑幾聲,伸出手來,想抹去對方嘴邊的水漬。他的指腹感受著唇紋的凹凸不平,最後停留在柔軟的唇瓣上,被青年伸出的舌尖舔舐而過。

  抬起雙眼,他凝望著青年瀏海底下深邃的灰藍眼眸。

  然後──

  眼前一黑,巴索羅繆失去了意識。

  他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回憶完畢,男人終於明白現下的情況。

  哇,如果他一直沒有醒來,是否會上演酒後亂性失去記憶的老套戲碼?但帕西瓦爾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兩個在久別重逢的跨年夜晚,健健康康地睡了一個無趣的好覺!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已經錯過了聖誕節,身為型男的尊嚴,不容許他與帕西瓦爾在新年只有「蓋棉被純睡覺」的健全時光。

  「抱歉,吵醒你了嗎?」帕西瓦爾注意到他清醒過來的動作,略帶歉意地輕聲細語:「繼續睡吧,巴特。」

  看吧──!果然是這樣!

  「帕西……」巴索羅繆微微起身,慵懶地勾住對方的頸項,讓那張俯視自己的臉龐更加靠近,「夜晚還那麼長,不如來做點有趣的事情?」

  「但是你今天看起來很累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明天放假。」指尖摩娑過帕西瓦爾後頸的髮絲,他輕吐了口氣,帶著淡薄的薰香酒氣,渲染著嗓音沙啞低沉:「好不容易才見到你,總不能就這樣睡過去了吧?」

  他抬高膝蓋,似有若無地抵住青年的胯間,引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而且,我也很想念你的小寶貝呢。」

  「……巴特,你真是個壞孩子。」

  「那你要來懲罰我嗎,Daddy?」

  挑逗的話語方才落下,帕西瓦爾隨即傾身靠近。濕熱的嘴唇覆蓋而來,瞬間點燃了沉寂許久的引信,他們彷彿兩塊強烈相吸的磁鐵,緊緊地擁抱彼此不放。快感猶如火焰蔓延全身,纏繞的吐息之間,客廳電視的倒數聲漸趨遙遠,巴索羅繆的耳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與唇齒糾纏的水聲。

  綿密的親吻順著鎖骨滑落,留下一路鮮紅的吻痕與晶瑩水漬。巴索羅繆抬高雙手,順從地讓帕西瓦爾褪去他的上衣。寢室內只有亮著一盞床頭夜燈,昏暗光線中,窗外不時綻放的跨年煙火,照映著男人泛起潮紅的褐色肌膚。

  手指緊隨著親吻的足跡,帕西瓦爾撫過上下起伏的胸膛,引來男人一陣顫慄的輕嘆。三十天不曾相見的疏離,讓青年的動作都帶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微妙感受,他們一點一滴地,在觸碰中重新探索對方的溫度。巴索羅繆環繞在青年背後的十指,也開始不安分地撫弄著肩胛骨的曲線,力道漸漸加重,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血肉之中。

  當帕西瓦爾的手指勾上男人的棉褲褲頭,準備脫下最後一層束縛時,某種異樣的觸感,突然喚回巴索羅繆沉醉於歡愉的意識。

  等等……這布料的面積,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這不是普通的四角褲嗎!我精心準備的戰鬥內褲去哪裡了!

  急速冷卻的腦袋瘋狂運轉,記憶飛快倒回今天早晨。在惱人的鬧鈴聲中,他半死不活地爬出被窩,好不容易梳理到能見人的模樣,接著有如行屍走肉地咀嚼能量果凍,拿起玄關邊的公事包出門……對了,關上門前他還特別檢查一番,似乎隱約看到遺留在浴室角落,皺成一坨的布團。

  正是那條可憐兮兮的深夜驚喜,魅惑的紅色絲質丁字褲。

  好死不死,今天穿的內褲還不是平常習慣的素色款式,而是某天精神和肉體都瀕臨極限,在賣場衝動購物的商品──滿版印刷的可愛白熊印花四角褲。

  既然無法見到本人,那就只好用替代物品來睹物思人了。仔細想想,這也算是一種低調的角色形象商品吧?啊……好想念帕西的笑容跟體溫,還有那看起來扎實但卻軟綿綿的巨乳,我可愛的小白熊寶貝。

  (體感)度日如年的遠距離戀愛。

  為了彌補聖誕節遺憾精心準備的情趣調劑。

  他優秀完美的紳士形象(來自巴索羅繆的觀點)。

  嗯,過完年後,一定要殺了那個混帳鬍子。

  「帕西,先暫停一下。」按住帕西瓦爾的雙手,巴索羅繆壓制著緊張加快的心跳,故作從容地開口:「我突然想到,好像應該先洗個澡比較好。」

  帕西瓦爾微微歪頭,臉上滿是疑惑。

  「現在……去洗澡?」

  啊啊啊啊,好可愛。

  與我內褲上的白熊圖案如出一轍呢!

  「沒、沒錯!」巴索羅繆露出燦爛的笑容,開始編造理由:「你看,我今天不是加班到很晚,連回家整理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到你這裡來了嗎?而且白天的時候我也跑了很多地方,全身上下都是汗,現在聞起來肯定很臭……哇啊!」

  話說到一半,帕西瓦爾突然將鼻頭埋進自己的髮際,用力地嗅聞幾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巴索羅繆發出了奇異的悲鳴聲。

  「怎麼會呢?我的海鳥。」帕西瓦爾又深深吸了幾口氣,語氣寵溺得令人髮指:「親愛的巴特,你一點都不臭,你永遠都是香噴噴的。」

  如果人體能化作一台烤吐司機,那巴索羅繆雙頰陡然升高的溫度,想必能夠烤出兩片香酥可口的吐司了。趁著男人深陷羞恥與混亂的空檔,帕西瓦爾乾脆俐落地脫下了他的棉褲。

  「帕西瓦爾──!」

  型男紳士再次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隨著褲頭滑落,天際恰好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花火,五彩繽紛的光芒,清晰照射出巴索羅繆的內在美──一條天空藍的棉質四角褲,上頭印著笑容洋溢的卡通小白熊。

  「這是……」

  「你殺了我吧。」巴索羅繆的雙手緊摀住臉,看不清表情變化:「不,還是我先把你滅口,然後我再自裁……」

  「巴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男人下意識地蜷縮四肢,語調顫抖,隱隱染上一絲哭腔,「因為工作錯過了聖誕節,只能取消半年前預約的餐廳。今晚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但我卻把精心準備的內褲忘在家裡……」

  ……怎麼會那麼丟臉。

  十二年的差距,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忽視的鴻溝。

  為了淡化這道年齡落差,不讓帕西瓦爾在外遭受異樣眼光,他總是費盡心思展現出「成熟男人」的餘裕。既然外表不復年輕,那就用精緻優雅的服裝來彌補;既然精神不再充沛,那就用穩重體貼的言行來改善。

  將自己打造成無懈可擊的完美戀人,這樣才能擁有足夠的資格,站在摯愛青年的身側,與他比肩而立。

  讓他們在外界看來,像是一對人人稱羨的天作之合。

  不要意識到時間的流逝,不要關注到歲月的痕跡。歡愛過後清醒時的肌肉酸痛,同行散步時愈加趨緩的腳步。當他忍不住笑得開懷時,眼角越來越明顯的細紋。

  他希望帕西瓦爾的目光,永遠停留在一見鍾情時的美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一股溫暖,包圍著他的身體,驅散了四周的寒冷。

  比起暖桌持續不斷的熱源,更讓人感到安心的那份體溫。

  「對不起,巴特,讓你傷心了。」

  青年的手指輕柔梳理著他的頭髮,如同稍早兩人親暱相偎時的舉止。那是巴索羅繆很喜歡的小動作,帕西瓦爾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透過細膩的撫摸傳遞而來,彷彿將他視為絕無僅有的瑰寶,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之中。

  對帕西瓦爾而言,巴索羅繆就是無可替代的寶物。

  或許正因如此,他才會竭盡全力,只為展現自己的價值。

  原本急促到胸悶的心跳漸漸平穩。

  他深吸口氣,略微疏通了鼻間的堵塞。

  「我知道,你為了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心思。每當看見你努力的模樣,我也會忍不住覺得,自己能夠跟你走在一起,實在是難能可貴的幸運。」

  頭頂上的話語停頓片刻,語氣轉為柔和,甚至帶著幾分欣喜。

  「只是……能夠看見你私底下的一面,我好像覺得更開心了。」

  相擁的溫度延伸至手背,覆蓋薄繭的手指握攏住他僵硬的指節,逐步融化了堅固的防備。帕西瓦爾將額頭抵上男人的前額,銀白色的前髮搔弄皮膚,他們之間不再留存距離,每一下的呼吸吐氣,都能感受到噴灑的熱霧。

  「巴索羅繆,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

  「……不要。」

  「讓我再更了解你一點,好嗎?」

  「……」

  沉默許久,巴索羅繆才慢慢放下遮掩的雙手。

  仰視的湛藍色一片紅腫,沾黏著碎髮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

  「嚎啕大哭的大叔,有什麼好看的……」

  帕西瓦爾噗哧一笑,他溫柔托起那張巧克力色的臉龐,撫平上頭的凌亂後,指尖來到眼瞼,細心拭去積聚在細小凹縫間的濕意。熟悉的溫熱,慢慢舒緩了巴索羅繆眼底的酸澀。

  連日累積的疲憊,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了。

  慶典的煙火在夜空中連綿綻放。

  璀璨的光輝劃破黑暗,宛如波光粼粼,清晰映照出巴索羅繆瞳眸中的面容。那是一道被海洋環抱的年輕身影,帶著羞澀的笑容,眼角浮現出與戀人如出一轍的細紋。

  「不管是紳士還是大叔,我都最喜歡你了,巴特。」

  「──然後我們就順利和好,共度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現充都給我爆炸吧!」

  「耳邊怎麼傳來了蒼蠅的聲音,是我的錯覺嗎?雖然平常的帕西就已經很迷人了,但那晚真的特別厲害呢,光是想起來我都覺得下腹熱熱的,真是令人上癮……話說回來,原來帕西喜歡可愛系嗎?喂、鬍子,你覺得我下次要不要試試看白色蕾絲內褲?」

  「誰知道啊──!為什麼在下必須在憂鬱的開工日看見四十歲大叔發情的嘴臉,還要聽他跟戀人底迪的色色實況分享啊!」

  「當然是為了回報你讓我跨年夜加班的『恩情』呀。死吧,黑鬍子!」

  「居然打擾別人的珍貴戀愛時光,真是太過分了。妳說對吧,梅亞莉?」

  「說得對,安妮。而且居然連我們都要陪黑鬍子一起加班,仔細想想,果然還是應該宰了他吧?」

  「呵呵,讓我們助你一臂之力吧,巴索羅繆。」

  「太不講理了吧!那天晚上在下大發慈悲地讓你們先走,結果搞到自己趕不上末班電車。當巴索羅一邊享受帕西氏的胸部棉花糖,一邊恩恩愛愛的時候,在下只能孤獨悽慘地在膠囊旅館裡跨年啊!」

  「沒錯,帕西的胸膛簡直就是上帝的恩典、聖夜的奇蹟,比席夢思名床還要柔軟……是誰允許你用那張骯髒的嘴玷汙他的名字?」

  「哇啊啊啊啊啊──!果然現充還是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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