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响，被创造出来的空间中传递着沉闷的回音，这片空间没有一个确切的形容词能概括，非要说的话，就像神明用一张雪白的纸折出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祂将四个角捏好，把她/祂珍重的人放进去，让“灵”回归于那具原本生命已经停滞的躯壳中，裂开的伤口被慢慢地粘合——又像在修理一个不小心被弄坏的玩具，只要神想，神的权能是可以修理好一个人的，填进去，重新填进去就好了。她/祂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苏醒，她/祂看到了她的结局，她/祂知晓她的心意，不死不灭的少女在悄然等待，只因那几乎是出自于本能的、并不纯粹的情感，那份心中升起的、快要吞没理智的情感，也可以称之为——

尼尔苏醒了。她抬起头，带着些迷茫的深蓝色眼瞳扫过四周，当视野中明确出现她的学生的身影的时候，尼尔几乎要止住呼吸，刺骨的恶寒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从那些微小得用肉眼看不见的缝隙与孔洞中，在她的血肉里结出了晶莹剔透的霜花，而那尖锐的薄冰又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失败了，她辜负了她的学生，拉可弥拉，亦或是L。

神沉默地低着头，看向她/祂的老师，窥向她的深处、她的彼端。

她/祂说，尼尔，你已经没事了，那便给我开口讲话。

她/祂说，我只为自己而活，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她/祂说，你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尼尔，人们不会感激你，也不会对你赞赏有加。

她/祂说，最终你只会孤独地惨死在一名神使的手中，而除了我没有人会记得你。

年轻的少女的话语并不重要，或者说不再重要，她只是一味地恳求着，恳求着学生的留下，而全知全能的神早已目见这个世界的终末，以及塑形者们无法逆转的命运，不知由谁传颂的历史上，塑形者杀了神、背叛了神，于是神明几近沉默，于是漫长的时光过去，几乎无人再能听见神的声音。白发少女的呼唤得到了神的回应，白发少女的双眸看到了她的结局，愚蠢的、悲戚的塑型者，用苍白无力的话语，拼命否定着神所看见的事实。

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撕裂，也许是风，也许是某扇门扉，也许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于此的声音，她/祂曾经的老师——尼尔，跪坐着，睁大了那双明亮的深蓝色眼睛，这双眼睛曾注视过她/祂无数次，高兴的时候亮如晨星，像每一面都经过细心打磨的宝石，而每一面都能映出她/祂的不同部分，难过的时候却沉若雾霭，眼里的那点光也被雾气掩盖，她/祂在其中只能看到自己迷迷糊糊的倒影，除此之外，还有震惊的、惊喜的、不知所措的，但从未有这一刻般惊惶，她/祂从未见过她亲爱的老师那副模样，她/祂仅仅是朝她走近几步，那瞳孔便不断发颤，苦痛从内心深处的伤口中溢出。

她/祂的声音震彻着这片空间，她/祂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我承认，我说谎了，尼尔。”她/祂死死盯住面前的身影，“我也为你而活。”

“怎么，你一定要听我说出口吗？一定要让我一字一句清楚地讲出来？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给你？ ”

“只有这样，你才能清楚地知道我其实多么在乎你、多么爱你吗！？”

尼尔怔住了，脸随即抽动了一下，她再也没能忍住流下眼泪。

她无疑是绝望的，明亮的眼眸散发着破碎的光，闪射着的光辉在其中流窜着，顺着阴影溢了出来，平添了几分悲怆，眼角顺着耷拉下去的眉梢往下塌落，那端正的、圆润的鼻翼也在抽动，沉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身侧，她的脸色一片苍白，白得可以看到里面纤弱的玻璃体组织，浮动着几朵似乎下一秒就要盛开的脉搏，胸膛阵阵起伏，那里的肌肉仿佛失去了控制力，随着心脏的搏动快速地如波涛一般翻涌，某种潮湿的、咸涩的气息扩散开来，发出了静止的喘息，舔舐着脆弱的耳膜，窒息着、又是如此鲜活。而她始终望着她/祂，用那双比无垠的苍穹更蓝的眼睛，悲哀的、恳求的、包容万物的，她/祂能从里面看到很多人，但是，如今她/祂已经看不见自己了。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响起，呜咽落下的间隙不停颤抖，粗重的喘息溢出唇齿，强行打开了闭合的双唇，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指甲无意识地与地面摩擦，发出微弱又刺耳的噪音。

“我当然爱你，我当然爱你……不然呢？我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什么？”

“我才不会抛弃你，我做不到，你那么好，我很难不喜欢你。”

“你几乎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不想你死去，我讨厌将你和死亡联系在一起，尼尔！”

尼尔呆呆地看着她/祂，她已经无法给予恰当的回应了，学生的话语刺进她的脑中，她能做到的只有颤抖、呜咽、摇头，因为窒息而不断喘息，她/祂宣泄着，大肆吐出不曾被发觉的沉重情感，终于，一个潮湿又柔软的东西印在了自己的脸上，尼尔反应过来，那正是一个吻，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像是雨，是云，是有雷雨翻涌的、漆黑的、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

“我很抱歉……”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泣不成声。

02.

尚不清楚错误是从何时产生的，也许是她对那个吻产生了回应，也许是她/祂本来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便不带一丝掩饰地全都掏了出来，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的面前，尼尔不知道那具体该怎么描述，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漆黑、任何光都无法照亮的事物，带了一点微漠的、显眼的鲜红与空无一物、虚无缥缈的苍白，其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遵循她呼吸的韵律拼命地鼓动。

尼尔的胴体是雪白的、不掺一丝杂质，稍微加重力道就能留下赤色的痕，就像是把本身的存在强行施加于纯洁无瑕的少女，令其的身体打上许多个不灭的烙印，但少女依旧纯粹，只因为她把自己献给了独有的神明。

“……靠着我。”

听上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又像是一道饱含强势的命令，尼尔呜咽着，小心翼翼地调转方向，靠在了学生身上。虽然这是不被容许的事，或许她作为老师应该纠正自己的学生——但此时此刻，她不想拒绝她/祂，她……无法承受更多的悲痛了。如果忍耐可以使这一切看上去好点的话，那她就这么做，任凭对方的摆布。

学生的气味使尼尔稍微安神了一些，她/祂不停地吻着老师的面庞、脖颈、暴露在外的胸膛，还不忘用手轻蹭她脸上的那块纱布。但是唯独没有接吻，那些吻在尼尔的嘴边绕了过去。她/祂低下头，揉捏着尼尔发育得当的丰满胸部，吮吸着，落下一个又一个粉色的吻痕，那些痕迹印在隐秘的角落，烙在尼尔平时的衣服会遮挡的严实的地方。她/祂不知疲倦地探索着，将尼尔全部剖析，将她所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全都展露在自己眼前。

尼尔觉得自己已经变得神志不清。她/祂的手指还在胸部上画着圈，接着她感觉自己的乳尖被含住，舌尖粗暴地碾压着，细密的痛感伴随着强烈的刺激将她抛上云霄，一开始她能感受到底只有被轻咬的疼，但很快那些痛感很快就化作了快感，触电感蹿上她的脊柱，就像水流一样，令她的全身都酥麻起来。她/祂的手逐渐下移，快感似乎随着她/她的触碰也往下汇聚。

她/祂在不被注意的地方犹豫了一下，继续向下探索。而此前从未有人到过那个地方，曾经的学生抬起膝盖，毫不迟疑地碾过那娇弱的敏感地带，转而伸手，试图要捏住里面脆弱的核，仅仅一碰就有大量的汁水流出，小穴抖动着，不断翕合，似乎在祈求关爱与填满，主动应和着她/祂的指尖，想要用多情的内壁裹住那能带来无穷快感的异物，背部的软肉吸着手指，为了使其更好地侵犯、探索而自主地分泌出粘稠液体。

一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探入——尽管紧得寸步难行，接着是第二根手指、第三根。为了不使尼尔倒下而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尼尔靠在她/祂的怀里，原本白皙的肌肤呈现出近似于熟透的绯红，她的眼睛挂上几道血丝，未干的泪痕湮在其下，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片，随着她的操弄时不时闪动几下，伴随着些许嘶哑的喘息。她的双眼无神，但始终望着她/祂，仿佛流动着的双眉紧紧蹙着，表现出某种想要攀附着的欲望，头发也被汗液打湿了，被拽着，散在了脑后，原本粘在耳边与脸侧的发丝也被推开，一同垂向看不到头的黑暗之中。尼尔蜷缩着，痛苦地呜咽，又像在忍耐着什么。下身的刺激使她无法冷静思考，对方掐住按压充血肿胀的穴道，模拟着交合的动作，不断冲击最深处的湿滑嫩肉。内壁驯服地跟随挤压改变形状，艰难吃下侵入的异物。

“……这么努力啊，我亲爱的尼尔老师。”

“看看你这副模样，真是可悲。”

她/祂对自己的老师嘲讽道，眼里满是不甘与戏谑，随即将整个手都没入穴道，本能的反应被唤醒了，像是野兽咬断猎物的咽喉，怪物品尝滴落的血液，尼尔的所有细胞都被注视着，所有的角落都无处躲藏。她/祂看见老师的脸色浮现出因快感而产生的红晕，于是加重抽送力度，每次抽插都翻出内壁软肉，带出透明液体。小腹在过分粗暴的顶弄下隆起弧度，伴随另一只手在皮肤上层有节律的压迫。那颗核已经被玩弄得满是鲜红，但还是颤抖着，想要裹上来、亲吻她/祂的手，涎水从尼尔的嘴边流出，身体机械地应和着始作俑者。

“呜……好痛……太深了……”

尼尔颤抖着轻声恳求，呜咽一声倒在施暴者怀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敏感点被对方精准探去，时而在周侧打转，时而直接按压，快感没有完全消散便一股一股地堆积起来，几乎要把她涨鼓的小腹上薄薄一层肌肤给顶破。酸痛的满足感不仅充斥了她的下身，还有内心深处的空虚。她紧紧抠住地面，双腿又很自觉得分得更开，方便她/祂继续深入。尼尔的腿被折叠向上，冰冷的空气灌入穴口，激起她不由自主的颤抖，尼尔确信自己已经神志不清。小穴欲求不满吮吸白发少女的手指，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滴落在地。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残暴的顶弄和施压几乎将她的理智榨干，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高潮，一遍又一遍地忍受，速度加快时发出几声娇喘，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伴随着老师的轻声啜泣，泄过几次的小穴颤抖着，这次仅仅洒落了几滴不算温暖的液体，红肿的核在寒风中挺立跳动。她/祂慢慢地抽回手，分别时还好像不舍般发出“啵”的一声，带出一根拉丝。年轻的神俯下身亲吻着那分泌出甜美汁液的穴口，用舌尖轻轻刮去那些未流尽的液体，引得尼尔又是一阵挺腰。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神将刚侵犯完老师的手伸进她的口中搅动着，方才从尼尔身体里索取的情液也随之流入喉中。她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她/祂的动作并不温柔，带着些生涩的直来直往，两指掐着她柔软的小舌，并用指甲抠着她腔内的软肉，难以忽视的异物感几乎要使她呕出来，但是尼尔没有，她依旧忍耐着，调动所有仅剩的意志来忍耐学生在嘴中的侵犯，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滚落，如同掉了线的水晶，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在近乎自虐的忍耐中她似乎又一次寻觅到了某种快感，这让她更加痛苦，更加溃不成军。大脑在燃烧着，吐出的气息暧昧不清地交织在一起，一点一点划开她本就几进崩断的理性之弦。

唾液混着残留的爱液，几乎要从口中溢出，她/祂有些出神地望着，在她的口腔内开始极轻极缓的抽送，尼尔瞪大了眼睛，但她还是没有推开自己的学生——她瞳孔无神，已然意识模糊。随着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祂发狠地深入心爱的老师湿滑软热的咽喉，强烈的刺激使尼尔再度流泪，浑身小幅度颤抖着，微微抬起了纤细的腰。她/祂停了下来，将手指慢慢拿出，再在她的面前张开手心，指缝间拉出了一层晶亮的薄膜，挂下几道银丝，尼尔知道那东西来源于自己，是自己分泌的液体，可本该有的羞耻感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具眼神失焦的躯壳。

“你是该感到抱歉。”

“但是，尼尔……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你。”

“毁灭的烙印，是你应得的。”

“诅咒的烙印，也是你应得的。从此以后，‘第六’便是你的席位，永远背负着它、背负着诅咒吧。”

背负着，我施加于你的诅咒。

神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回头，宇宙的泪水在神的背部划出一道通往别处的门，她/祂沉默地注视着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的老师许久，最终，还是踏入了门的另一端。

在她/祂抽身离开之前，她/祂的手从未离开过那心爱的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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