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聊着聊着天都蒙蒙亮了，随着心中抑郁暂时抛到脑后，于皓很快就困得不行，倒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睡去。等他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我还想再眯一会儿……”

于海棠也熬了一宿，现在还睡眼惺忪的。

“那你睡醒了再走。”

于皓拿出备用钥匙交给于海棠：“这是咱们的家，钥匙你留一把，等回去，知道怎么说吗？就说我找你了解工作的事，结果你一问三不知，咱俩后来吵吵起来了，你一气之下走了，因为太晚就回家睡了一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于海棠也没抱怨于皓给她安排了一个‘废物’的角色，又进屋睡觉去了，看来真的是困得不行。

下了楼坐进车里，于皓盘算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和于海棠的事算是解决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今天马婕那边估计也能醒了，需要看看章艺后续有什么安排。昨天李婧还给了自己吴离的电话，抽空需要联系一下。还有秦老……

秦老？于皓这才想起昨晚于海棠说秦老本名叫秦凤青……

这名字听着耳熟啊，于皓回忆了半天，才一拍大腿，符子花之前调查秘密别墅对面的东森七号商业楼，产权人不就叫秦凤青吗？

于皓急忙拨打符子花的电话，刚接通还没开口，就听见符子花一顿抱怨：“这个谷雅倩太能闹了！我又把她关起来教训了一顿。”

等于皓询问发生了什么，符子花这才把昨天的闹剧讲了一遍。

原来昨天因为没有工作，符子花按照从崔晓丹处诱出的资料，把吕凌和崔晓丹的几处房产都转了一遍。别墅里按照之前说好的，让谷雅倩负责给长女吕庭妈妈吕凌送饭，结果这个谷雅倩送饭的当口，隔着铁栏还把吕庭和吕凌分别捅咕了一顿，尤其是吕庭遭罪最大，这妞没受过这么大委屈，晚上开始绝食了。

于皓听完呵呵一乐不甚在意，吕氏三女迟早是要见面的，之前被他一顿骗也不过是于皓临时冒出了玩儿心，随手为之罢了，吕庭知道事情不对劲也已经晚了。

“她不愿意吃就不给她吃，随她便。”

于皓刚说完却突然想到，到时候如果将吕氏三女拉到一个房间，同时摘掉眼罩，让她们相认，那场面……拍成片子应该会有人看吧？

光听着就特别好玩儿！

于皓意淫到此处，立刻打消了马上揭穿整件事的打算，开始对符子花吩咐起来。

“那个吕庭以为我是二棒槌，谷雅倩，呃……就让她装成被大棒槌抓回来的‘吕庭’，说是二棒槌安排她来送饭，她人快崩溃了，才突然发得疯。懂了吧？内个……谷雅倩是不是整吕庭整得特别狠？对，我一猜就是，这吕庭跟她长得挺像的，比她高还比她哈特，肯定当时就气坏了……哈哈，就这么办吧。”

“吕凌就好说了，安排谷雅倩装成被陈老板打赏下来的女人，对，可以说她是我姘头，看我又抓了一个，气不过，这才出的手。”

符子花幽幽地问：“要是她不肯呢？”

于皓愣道：“不肯，你手段一上，还有她不肯的？”

符子花酸酸地道：“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处女身也给了你，长得又小巧又可爱……我可不敢打坏了。”

“我说你吃哪门子邪醋呢？这件事，她必须办好！”

于皓态度坚定地咆哮吼道，他这语气符子花都从未听过，在电话另一头愣没敢接话，直接给唬住了。

“我跟你说。”

于皓控制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严肃道：“这件事让她给我圆回来，你任何手段都可以用，总之必须办成！把我现在的原话转述给她，如果她办砸了，我保证把她做成人彘，从她身上切下来的那些物件儿，打成肉馅儿喂给她吃！否则我就不姓于，改跟她姓谷！”

“这丫头鬼机灵得很，应该没什么问题……”

符子花听得心中戚戚，开始担心谷雅倩会不会压力太大，真办砸了……

于皓平静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补充道：“另外，吕家三个女人囚室的监控不要删，我之后有用……”

他想着这些素材到时候是不是能剪成一部剧情片呢？说不定会大受欢迎……

讲完谷雅倩，于皓才问起正事，当符子花听说秦老就是秦凤青的时候，也忍不住捂嘴叫道：“真的假的？可能是她帮别人挂的资产吧，要是她自己的产业，老太太可够有钱的。”

于皓听到这话头有点大，但还是开口问起。“那房产具体多少钱，打听清楚了？”

符子花：“其实也不贵，大约四个亿。”

于皓听到数字抽了一口凉气，不过转念又一想，隔着一条马路的别墅都花了4500万呢，一栋楼才四个亿确实不贵。

“这么便宜？不会搞错了吧？”

于皓怀疑地问。

符子花气道：“不会，都打听清楚了，连着科学园那一片儿，都是区政府高新技术引进立项，有政府补贴，地当年拿得就比别的地方便宜，那东森七号表面就五层，地下还送一层停车场，每层1000平左右，一平不到四万，加上中庭花园的公摊，大概当初也就两个多亿。”

于皓一听眼睛就亮了，但马上有些愁眉不展地嘟囔：“也不知道秦老卖不卖……”

“卖！”

符子花接口道：“我查过了，这楼正在出售，不过以前内部价特别高，要五个亿，一直没卖出去，时间长了，慢慢降回四个亿了，可能是急着出手。”

于皓奇道：“为啥？北京房价一直挺稳定的……稳定的暴涨！咋还会缩水这么多？”

符子花：“那楼建的时候明面上地上五层，地下一层，其实天工部建的时候，地下其实是四层，至于另外三层干吗了，你懂得吧，所以那楼表面四个亿，实际价值七个亿差不多，卖五个都算便宜的，不过这边位置不好，偏，一直卖不出去，所以慢慢降下来，但当初成本就两个，卖四个也是大赚。”

于皓听得兴奋异常，一拍大腿：“咱们给它拿下！”

符子花犹豫着问：“你有那么多钱吗？”

于皓盘算了一下：“人民币现在不够不要紧，还有美元呢，再者说我可记着呢，黄雅茵那边可还有她老公的遗产，当初说好的，五亿美刀五五分账，我们应得二点五，买这盘子毛毛雨，上面几层给她挂个皮包经营，底商咱们自己做做生意，或者租出去，至于地下……嘿嘿。”

接下来符子花就去准备操办买楼的事宜了，临挂断前她问道：“这事用不用跟秦老知会一声？”

于皓想了想：“她估计还不知道咱们的情况，能不说的尽量不说，有时间我去探探口风吧。”

挂断电话一瞅，刚才这点事说了整整一小时，于皓赶快驱车赶往别墅，先去看看马婕怎么样了。

路上于皓还点了个外卖，他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昨晚上光喝酒解闷了，啥都没吃。

“你怎么才过来？人都醒了。”

见到于皓出现，杜梦陶立刻埋怨起来。

于皓从门口取回外卖，打开狼吞虎咽起来：“别提了，碰上个傻屌女人，对了，章小姐呢？”

杜梦陶：“在里面和马婕说话呢。”

于皓：“她恢复得如何？”

杜梦陶眼珠乱转：“身体还可以，只是以后不能再行房了。”

于皓看了她一眼，心说我信了你的邪，这个女权癌估计是不想自己碰马婕，又生编了一套狗屁的诊断结论。

杜梦陶踢了于皓一脚：“你这是什么眼神？对了，你刚才说的傻屌女人是什么意思？”

演戏演全套，于皓立刻编排起于海棠来，因为昨晚他叫走于海棠，李婧可是看到了，估计回屋的张雅楠也清楚，两人失踪了一宿，万一传进有心人耳朵里，说不清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有个助理，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叫于海棠的，整天牛了吧轰的，昨天我走了，想着这周就算正式开始上班了，找她了解了解怎么开展工作，结果这娘们儿一问三不知，啥都不会，最后还跟我急眼了，甩了脸子就走，真他娘的操了，也不知道她过来应聘非往我这儿挤想干嘛，哎，我说，是不是高虹瑕以前这摊儿特挣钱？怎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挤？”

于皓骂骂咧咧把于海棠贬损了一通。

“你别瞎说，她那人就那样儿。”

杜梦陶显然也知道于海棠：“你跟我也算熟人了，我提醒你一句，她来了就让她混着，尽量别得罪。”

于皓愣道：“什么意思？她什么来头？”

于皓这会儿并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愣了。

于海棠三个字威力这么大的吗？

小姨的势力在他眼里立刻又高出几分。

“杨总和章小姐都没跟你说的吗？她啊，是韩总那边的人，可不能轻易得罪，我听说她还是韩总的亲戚，吕雉下面这些人都不愿意招惹她，人家来头大，出身好，咱们可比不了。”

杜梦陶敦敦不停教导完于皓，而后还小声说：“那丫头脾气可大了，玩得也疯，不过她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还算有分寸，躲着她就完了，她来你这儿……我估计就是韩总那边派过来分红的，毕竟上次虹瑕给整下来，她们那边也算出了力，你可别太抠，她就是什么都不干，你也得给足了……”

于皓听杜梦陶分析‘头头是道’，心里自然是哭笑不得，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感激地说：“杜医生，谢谢你啊，这次多亏你提点。”

他这话到有几分诚意，毕竟杜梦陶刚才的话，确实是为于皓好。

杜梦陶：“以后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的，我可以经常提点你。”

她这提点二字压得重不说，脚下又开始活动了，在身前画着圈的时候，再次蹭过于皓的腿。

于皓眼珠一转，心想杜梦陶勾引自己，十有八九不是为了感情或者性关系之类的东西，估计想让自己当她的SM玩伴倒是大有可能。至于是当S还是当M，那肯定是M了，一个重女轻男心思这么重的人，不可能甘愿在男人胯下委身成奴吧？

于皓也有拉拢杜梦陶的心思，自己名下女奴越来越多了，将来接了拍片的工作，更少不了跟她打交道，而且……自己的秘密别墅里还豢养了那些不可公开的‘脏奴’，粗粗一数，已经八九人之多了，这些女人万一哪天生了病，还是有些麻烦的，兴许杜梦陶愿意接一接这种私活，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于皓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杜医生有自己的私奴吗？喜欢玩耍哪些项目啊？”

“啊？”

突然被于皓一问，杜梦陶竟不好意思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皓笑道：“就是想知道杜医生跟我的爱好一不一致。”

‘一不一致’四字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就怕暗示太轻，对方没听懂。

杜梦陶盯着于皓，嘴角慢慢微翘：“我不喜欢太粗暴的，太残忍的，太血腥的，中度的，刚刚好。”

“那……你会跟自己的奴发生关系吗？”

于皓舔着嘴角漫不经心地问。

杜梦陶左右摇摆着身子，似在思考，之后说道：“不好说哦，看心情吧。”

“哦，那黄金和圣水呢？”

于皓追问，他圣水感觉还不错，但黄金至今接受不了，他可不想到时候杜梦陶给自己吃屎。

杜梦陶抿唇嗔道：“别光说我啊，这两个你喜欢哪个？”

于皓实话实说：“圣水可以，黄金不喜欢。”

“我也是，看来咱俩爱好一致。”

杜梦陶笑了起来：“那你一般在什么地方玩啊？”

于皓为难地说：“这可没准啊，我家里一般不方便啊……”

杜梦陶兴致勃勃道：“我跟你正相反，我家里很方便。对了……每当我有了兴致，我会让我的奴儿，在指定的地方等我，他去了，我才会带他去调教房玩耍。如果他那天不适，那便算了。怎么样？我还算是个和善的主人吧？”

于皓微微一笑：“杜医生真是……想必你的私奴，跟在你身边也是愿意的吧。”

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一时无话，杜梦陶率先绷不住了，在淡淡的羞臊中，她压抑着杂乱的心思转身便溜了，才钻进刑房，杜梦陶又跑了回来：“你有我手机了，但还没加我微信呢……”

两人刚鬼鬼祟祟交换了联系方式，章艺就出来了，瞧着她一脸寡淡，似乎不像是太难过的样子。

“于皓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章艺带着于皓又去了卧室，她把门一关，说起了马婕。

“就让马婕先住你这边吧，我知道，刘静怡既然把他送给你，也是抱着试探你的心思……我要是把她带走，对你也不好……”

“杜医生上午给她检查过了，又换了药，再休养两天，应该就不用看护了，待会儿我跟杜医生说说，让她再留两天，唉，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她会不愿意？她巴不得你现在就走，别碍事呢……

于皓脸上凝重，紧绷嘴角，强忍着笑场的冲动。

“以后你好好照顾她吧，我有空会再来看她的……”

章艺说完马上又纠正道：“我说的照顾意思是……”

于皓出口应承：“我懂得，我会好好让她修养的，不碰她，你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你这里又不缺女人……”

章艺盯着于皓轻哼一声，随后又轻道：“她现在伤势未愈，起码要等到伤好之后……”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于皓眼珠立刻开始乱转。

见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章艺一把揪住于皓的脸皮，狠狠地拧：“露馅儿了吧？你这好色之徒想什么呢？”

于皓歪着被扯变形的腮帮子，悲愤地说：“你算计我……我什么都没想……”

“好了，不闹了。”

章艺咯咯逗完于皓，敛笑认真道：“让她恢复身份，应该是不可能了……我会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她抬籍，最起码……帮她把期限解除，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的，以后你对她，按照规矩就行，我不会干涉的……”

于皓：“我以后就把她供着，保证养得白白胖胖的……”

章艺摇摇头：“马婕这件事，你知道大家怎么看么？虽然我希望你做……但为了你好，有些事，我可以做，你不能做，你懂么？”

于皓看着章艺的俏脸，忽然有些明白了，章艺对刘静怡用间，那是她上位者的手段，属于她有本事，大家肯定会夸她一句厉害。刘静怡吃这么大亏，也就跟毛毛雨似的，最后还给马婕留了一条命，大家心里咋想不清楚，表面也会喊上一句大气。

至于马婕……谁也不希望家里多出个内鬼，这种人最招人恨了，难怪她被贬了一点风浪都没起。

章艺帮马婕，那是道义，天经地义，可于皓要还当她是个人……不但坏了吕雉的规矩，还不给刘静怡面子，基本等于宣誓自己跟章艺穿一条裤子了。

“你最近是非不断，很多人都盯着你，这种时刻，千万不能捅娄子，知道么？”

章艺显然更担心于皓，怕他变成众矢之的，那也只能放弃马婕了。

章艺确实有枭雄的味道，够狠啊……

不过她也是为了我，我有什么资格抱怨她呢……

头一次，于皓对章艺生出了亏欠之情，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将章艺搂在怀里。

两人久久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出声，言语变得多余起来。

“章小姐放心吧，这两天我那边也没重要的事做，会照看好她的。只是……呆在这里，就怕主人不好相处……”

听说章艺要走，杜梦陶也来送人，她安抚章艺的当口，还嫌弃似的瞥了两眼旁边的于皓。

这杜梦陶真的是太闷骚了，当着章艺面还磕碜自己呢？

刚才喜笑颜开交流玩儿法心得的人是谁？

心急火燎要加微信的是谁？

装！你就装吧！

等章艺一走，我也告辞，看你傻不傻，就留你一个人当看护妇，哈哈……

于皓心里不停腹诽，拿定主意一定要治治杜医生，虽然已经决定跟她勾搭了，但也不能让她太得意，好像自

己死乞白赖要骑她家木驴，坐她家刑椅似的……

“于皓不会为难你的，我保证……”

章艺安抚完杜梦陶，临走前最后见了一次马婕，在里面呆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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