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皓想着是不是带个女奴出去过夜，不过章艺还在呢，还是别惹她生气了。

张雅楠在刑房里躲了半天，见于皓出现，赶紧一脸歉意地问他刚才有没有事。

于皓心想这丫头确实有点功夫，刚才玩儿的那几个小花样儿怪挑逗的，差点就给自己刺激射了，把她弄到身边来算是做对了。

自己真的是M体质啊……

于皓心里正在叹息，嘴上连说没事，还夸她做得对。

于皓：“杜医生和章小姐都不好惹，不顶撞她们是对的，你做得不错，她俩今晚在这里守夜，我住这里不方便，待会儿回家睡。这边没啥事儿，你也快回去，我怕她俩再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得折腾你。”

囚室里马婕还在熟睡，看她脸色就知道已经恢复了不少，跟杜梦陶打个招呼，对方还挺意外的。

“你要走了？我还以为你俩今晚不出来了呢……”

杜梦陶看着于皓，又开始隔应他。

于皓微微一笑：“章小姐只是……”

“行了行了。”

杜梦陶打断道：“你俩的事儿我可不想听。”

她已经‘确认’于皓依然是章艺的‘裙下之奴’了，那些个敷衍不听也罢。

“不过呢，于皓你也算吕雉的男主了，有些事不一定照旧，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杜梦陶说着跷起腿，用鞋尖若有若无蹭过于皓的腿。

于皓哪里不明白她的暗示，仔细观察杜梦陶，她唇红齿白，发乌肤润，算得上古典型的标致美人一枚，想不到外表文静的她，暗中如此闷骚。

“杜医生，来日方长，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

于皓自不会拒绝，准备瞧瞧杜梦陶撩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谁跟你亲近！行了，你快走吧。”

得到答复后，杜梦陶掩住嘴立刻赶起了人。

明天就是周一了，按道理明天自己就该正式上班了，只不过现在也没人找，估计自己还能继续清闲。

于皓离开后先去了楼下的公寓，李婧果然在，估计中午从西山离开她就回来了。

“原来你还记得明天正式入职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李婧被于皓一问，慵懒地出口调侃，现在她的态度比初见时，少了公式化的敷衍，感情也丰富起来了，估计是上次出去拍片差点搞砸，于皓放了她一马的缘故。

“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挺多的，但时间很富裕，今年的任务，高虹瑕上半年都干完了，剩下这几个月，主要是学习，把明年铺垫好。”

李婧抱出一个笔记本递给于皓：“大部分资料我整理了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其实可以直接问高虹瑕。如果可以的话，今年最好能出几个片子尝试一下。”

于皓接过笔记本连忙感谢，这李婧还算靠谱，自己一共仨助理，赵琳琳占了坑，此刻已经变成玩物了。

于海棠还不清楚啥情况，不是她自己想来，就是韩总那边派来的，但肯定是对拍片这点事一窍不通，估计也没想着学。

另外还有两个‘特派员’，姜雨彤自己作死，现在还在秘密地牢吃虫子呢，张雅楠要照顾女奴本也没有时间。算来算去，于皓身边竟只有一个李婧还算可用，可她还是吴离的人……

难呐……

于皓心里感叹，自己要加快建立班底了，不然什么工作都开展不了。

“你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于皓正哀叹着，于海棠刚好从卧室里出来，正好看见李婧于皓在门口窃窃私语，立刻大叫出声。

盯着于海棠的俏脸，于皓沉默了，他夹上笔记本，对李婧再次表达了感谢，然后才缓缓对于海棠说：“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于海棠听到邀请，反而扭捏起来：“说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于皓砸吧着嘴：“真要在这里？那我可就问了啊……”

“好了好了，你等会儿，我穿个衣服……”

于海棠捂着耳朵跑进屋里。

李婧诧异看着于海棠，又偷眼看了下于皓，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她的表情被于皓完整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足以告诉于皓，于海棠和自己的真实关系，在吕雉还算隐秘，起码吴离的得力助手都不清楚。

“内个……吴总今天跟我说，有时间的话，她想跟你聊聊。”

李婧忽然想起BOSS的交代，趁于海棠还没出来，赶紧告知于皓。

于皓：“我知道了，吴总的联系方式你给我一个，今天太晚了，等有空我直接请教吴总。”

吴离今天对于皓还算不错，在西山的饭局还帮于皓打了圆场化解了尴尬，李婧不提，于皓也准备联系一下吴离感谢她一番，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能跟她和平相处，自然是最好的。

于海棠换好衣服，平时总是短裙示人的她破天荒穿了裤子，李婧眼瞅着于海棠今天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一脸疑惑地目送她和于皓离去。

地库中，沃尔沃始终没有发动，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于皓先开了口：“咱妈呢？还活着么……”

于海棠继续沉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于皓点起一根烟，发动车子：“回家再说。”

沃尔沃在灼热的夏夜里一路狂奔，很快就载着两人去往了于皓老屋。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于皓坐在饭桌旁，把酒推到于海棠面前，自己打开另一罐，心情复杂地问：“很久没回来过了吧？还记得吗？”

于海棠摇摇头：“太久了……不记得了……”

……

夜已深，于皓老屋中的灯火直到后半夜，才缓缓熄灭，于皓躺在沙发上披着被单，眼睛盯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和姐姐的第一次深谈，在一问一答中持续了整晚，听着于海棠的娓娓道来，于皓只感觉五味杂全。

母亲韩茜带着年幼的于海棠出走后，过了不到一年就因癌症去世了。

成了孤儿的于海棠一直寄养在外婆家中，外婆去世后，快要成年的于海棠，继续跟着小姨生活。

当于皓第一次听说自己还有个小姨时，愕然问起，直到于海棠细细解释后，他只感觉到脑中充满了荒诞之感。

于皓姐弟的小姨韩希，是母亲韩茜的亲妹妹，作为外公去世前的遗腹子，她只比于皓姐弟俩大上三四岁。不过因为辈分高，于海棠一直叫她小姨。

韩希，正是于皓早已听说过的“韩总”，自己这个不到三十岁的便宜小姨，已经是吕雉内一方势力的掌舵人了，而于海棠也正是由她带进了吕雉。

当于海棠告诉于皓，母亲韩茜小姨韩希所在的韩家，正是吕雉创始家族之一时，于皓的背脊都开始发凉了。

黑暗中于皓看了一眼卧室，姐姐已经熟睡了吧？两人虽谈了一晚，但自己仍然有许多疑惑还来不及讲，其中不少连于海棠都无法回答。

母亲韩茜为何离家出走？于皓不知道，于海棠也不清楚，如今父母都已不在人间，探寻这个答案感觉变得困难重重。

母亲为何出走后很快去世？是否和韩家有关？和吕雉有关？她真的是死于癌症吗？

于海棠当年很小，在她记忆中妈妈许久都没有出现了，过了几年，外婆才告诉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如今连外婆都走了，感觉真相快要淹没在时间里了。

小姨韩希的身世也十分奇怪，按于海棠所说，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外婆的亲生闺女。

直到外婆去世，韩希才回外婆家，那时候两人才第一次见面。

韩希跟于皓姐弟当年都是孩子，她小时候在哪儿生活？由谁照顾？为什么不跟亲妈一起？

这个问题于海棠曾问过小姨，只不过韩希解释，之前外婆有个亲戚家一直想要个女孩，她才被过继了过去，之后姐姐韩茜过世，眼瞅着外婆快无后了，她才回来。

沙发上的于皓只感觉胸口发闷，他急喘着，掐灭手中烟头不停咳嗽。

母亲一家的种种荒谬怪事，渗出无尽的蹊跷之意，似乎一个巨大的谜团，正隐藏在暗处缓缓接近于皓，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还没睡？”

于皓听到一声清冷的问候，扭头一瞅，卧室门口立着一个黑影。

“睡不着，跟我说说秦老。”

大咳后，于皓满脸通红，他再次点燃一根烟，忍不住心中无数好奇，继续开口询问。

于海棠缓缓说道：“秦老是外婆父家那边的远房堂姐，本名叫秦凤青，她也是咱妈的奶妈，秦老一直跟着外婆，直到外婆去世，才开始跟着小姨，我虽然是小姨带进的吕雉，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是秦老在关照我。”

于皓深吸了一口烟：“那……外婆也应该是吕雉的人吧？”

这时候于皓又想起了崔瑞的母亲，吕雉这个组织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历史悠久到老一辈人都开始入土了。

“应该是，秦老没说，估计她觉得我不用问也应该明白。”

于海棠看着佝偻在沙发上的于皓，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因为咳嗽不停颤抖的后背。

眼前这个弟弟四五岁就和自己分开了，要论感情可以说基本没有，但是当秦老告诉自己弟弟来了，也在吕雉，于海棠只感觉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幸福之感。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玄妙吗……

自从外婆走后，于海棠很久没有这种亲人在身边的感觉了。

于皓咳了一声，始终怀疑母亲之死有问题的他问道：“母亲当年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小姨和秦老有没有告诉你一些。”

于海棠随即道：“小姨我不常见到，感觉她忙得很，以前我倒是问过，她说她当初也小，当年的事儿，她也都是听外婆说的。至于秦老，我进吕雉这两年，她见的最多，也跟她打探过一些当年的事儿……她跟外婆说得差不多，说是咱爸咱妈性格不合才离了婚，之后母亲查出乳腺癌晚期，很快就走了。”

母亲的情况问差不多了，也没有新的线索，于皓只能暂时作罢，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对韩家了解多少？韩家还有多少人”

于海棠摇摇头：“应该不多了，秦老说过，韩家作为吕雉的创始家族，后辈一般继承母姓，男孩都被送到分家过普通日子，只有留在本家的女人，才能进入吕雉。韩家上上辈，我只见过外婆，其他人也有一些，都跟秦老差不多，是从外姓亲戚里带过来的女人，从小培养，辅佐主家韩姓人，这种外姓人一般叫外姓韩。而上辈人，不算咱妈和小姨，我一个都没见过，跟断了代似的。而咱们这个年纪的，我只见过小姨，外姓韩倒是有几个，但人也少，韩氏这一派的外姓人，从韩家出来的凤毛麟角，大都是先进的吕雉，然后才靠上的韩氏。”

于皓：“严格来说，你才算传统意义上的外姓韩吧？从小就养在韩家，难怪小姨要带你进来。”

于海棠点头道：“没错，秦老也是这么跟我讲的，她说韩家人越来越少，因背靠吕雉而撑起来的一大摊生意，将来恐难维系，韩氏人虽多，但外姓韩只有两三人了，真姓韩的只有小姨一人了，她有些独木难支，才效仿当年的秦老，带我进来。”

于皓没问于海棠在吕雉过得怎么样，看她在Party上的疯劲儿，以及其他人的风评，已经很明了了。

不过她变得放浪形骸也算不得偶然，从小缺少父爱母爱的她，走上乖戾之路并不奇怪，于皓当年在父亲出事后也有一段类似的时期，天天就想着荒唐。

“咱俩的关系，除了秦老，其他人知道么？”

于皓又给于海棠打开一瓶酒，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熬一宿也无妨，反正明天也不用真的上班。

于海棠接过啤酒，摇头道：“没有，秦老嘱咐我小姨也不要告诉……”

于皓眯眼问道：“这是为什么？”

于海棠：“秦老跟我说的是，即便是咱妈的亲生骨肉，不是女的算不上外姓韩，即便小姨知道，按规矩她也不能直接给你定个身份，否则会给韩氏里其他外姓人落下话柄，你现在还没什么根基，有秦老在暗中帮衬就够了。等以后找个由头拉你进韩氏再说，现在告诉小姨，也是让她陡增烦恼。”

这番话虽听着合理，但细品起来就感觉哪里不对，于皓心想，秦老怕是有些自己的花花肠子，这鬼话有可能是敷衍于海棠的。只不过秦老一直以来对自己都不错，应该不会有害人之心，可能是一些情况不能跟于海棠明说吧。

于皓咕嘟咕嘟灌下两口啤酒，对于海棠露出一个惆怅的笑容：“以前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今后的日子还要向前看，至于当年种种，等机会合适，再打听也不迟。”

见于皓心情好了些，她也开心了许多。对于父母，于皓可能还会哀思些许，毕竟父亲独自抚养了他多年。而于海棠却没那么多情感带入，毕竟从小她就没得到过多少父母之爱，能找到活着的血亲弟弟，对她来说就是个最好的消息了。

“对了，你为什么会过来当我的助理？”

于皓开始问起于海棠的事。

于海棠：“小姨那边都是蛮专业的生意……她给了我不少股份，我吧……我承认我玩儿心重了点儿，她那边我不太学得来。内个……秦老跟我说你这边刚起步，需要一些人帮衬一下，就让我过来了。”

于皓心情好转，立刻嘴巴开始泛起了花花：“哼，你还真能帮衬，那天差点把我捅进宫里。”

于海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于皓入职那一天，她用枪顶着于皓裤裆，逼着他同意自己当助理。

“我那不是怕你不答应嘛？当时一堆老女人往你身边送骚货，秦老说你当时还不清楚咱俩的关系，让我给你些时间，让我不要轻易跟你讲，免得被别人知道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答应，只能先动动粗了。”

于海棠气着道，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手舞足蹈，又恢复了泛着辣味儿的脾气：“而且你这个色鬼，我让你把裤子穿上，你还不听，净跟我打哈哈，我一气就那么着了。”

于皓奇道：“没穿裤子怎么了？上次在Party……”

“你别说了！”

于海棠捂着脸尖叫道：“上次咱俩还都谁也不认识谁，看就看了，现在知道了……反正你以后不许再提了！”

于皓笑嘻嘻地继续问：“还有上次在杨潇潇的别墅，我看你对赵琳琳特别不爽，连逄玉也不受你待见，你是不是跟她们有矛盾？”

于海棠面露不屑：“那个赵琳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之前做过什么你都知道了吧？不过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记得玩儿完就扔了吧，别陷进去，那种女人最好别留在身边，万一哪天被她蛊惑了，就出事了……”

“至于那个姓逄的，我也是听说，她也是个挺有心机的女人，我看你跟她玩儿暧昧，这才没忍住，这种女人最好也离得远远的……”

“还有那个张雅楠，别看一身忠心耿耿的模样儿，指不定背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刘静怡每次开趴为什么都叫她去，我可不信什么她技术好……”

“那个李婧也不是什么好货，整天拽拽的，明明一个新人，成天摆什么谱……”

于皓默默听着于海棠，把他身边的女人寒碜了一遍，心说估计整个吕雉就你最没心机了吧？看来小姨韩希确实势力不小，就你这见谁嫌弃谁的路数，要是没有后台罩着，估计现在下场不比高虹瑕强多少。

于海棠：“话说高虹瑕也是你得了吧？你对她好点儿……”

“为啥？”

这下于皓彻底愣住了，他心想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有你不说坏话的人竟然，你俩不会是有过一段吧？

于海棠：“高姐以前挺照顾我的。”

于皓嘿嘿一乐：“具体是怎么‘照顾’法？你详细说说。”

于海棠：“你别笑！你想哪去了！她是有点色色的，还总想吃我豆腐，不过还算有分寸，最多揩揩油，但是有好东西她总想着我，对我挺好的。”

于皓没想到高虹瑕还有这样一面，也可能是于海棠是外姓韩不少人都清楚，她也不敢太过分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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